书名:(刀剑乱舞同人)审神者?欧豆豆喵~

分卷阅读10

    胸口像是被巨锤重击,踉跄地几乎要无法保持站立——

    炽热的刺痛,像是有人将他的心,狠狠地揉在一起,又一把撕裂。

    面对掌中这振几乎不能被称为是刀的短刀,一期一振终于明白,所谓的废刀,无锋之刃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短刀依稀可以看出打造的工艺与雕琢,却是几乎在完工的同时,恶意磨去了所有的锋锐,刀身,再顺往下,本该是刀刃的地方,却被精心雕刻了一丛丛一簇簇细丽的花纹。那花纹圆润流畅,在霜雪洁白的刀上显得美丽可爱,但是,对于出鞘见血的刀剑而言,无异于囚笼禁锢,镣铐加身!

    这是一把……打造完毕,就被亵渎武道之人拿去,狎昵亵玩任意轻薄的,不能称之为刀的刀。

    他这都是……做了些什么啊……

    短刀素洁的刀身上,雨点重重。

    原来泪水已倏忽而至。

    一期一振握紧手中的短刀,安安静静地,仿佛没有生灵降世过的。

    刚刚之前,还有个猫儿一样的小小少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他们,圆圆的眼睛瞅瞅,时不时拉拉他们手指,却装作矜持地撇开目光,可爱的小脸儿上装作若无其事。

    真蠢,他怎地以为此次异于寻常艰难的大阪城地下行动他们能毫发无损地通过前面层数?又或者,让战力几乎为零的博多一路上毫发无损,该尽了多大的努力?

    一期一振颓然,单膝及地,搂着这柄灵力枯竭而化成的短刀,痛哭失声。

    他甚至想要将短刀插进胸膛以心头热血为他补充灵力,只是短刀毫无锋锐,他再三用力,也只能在胸前不痛不痒的玩闹罢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刀,刚刚,击退了铺天盖地如潮的敌军。

    ☆、喵被心疼

    “花云缥缈,庭外落雪而折草。”

    屋檐上的雪一片一片滑下来,压弯了草叶,堆成小堆,很快地,天地草木,上下一白。

    三日月歪着头持杯,慢慢眨着眼,落在睫上的一片纯白徐徐落下,更有一丝飞花入杯,液面上,涟漪款款。

    “哈哈哈哈……我辈降临现世以来,这等景象竟是头次得见……嗳,落樱溯雪,不失为一件趣事啊,鹤,你说是不是?”

    久久没有声音,这,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了啊……

    三日月抚去袖上一片落蕊,转头想看看那个好事的家伙,却骤然听得耳边响起惊骇到极点故而压抑在喉咙里的嘶叫:

    “三……三日月殿……你看,看,万叶樱怎地全都——”

    忙转回身,看时一向波澜不兴如千里海上皓月明的眼睛,也不禁大睁得,骇然失色。

    本丸后院内,参天的,数十人也难合围的巨大樱木,像是一瞬间被抹去了花期,撕落,剥离,曾经纷纷繁繁点燃千万枝艳了灰天的花团,此刻不约而同地纷纷离枝,奋不顾身地坠下,粉身碎骨,本丸后院内正上演一场壮烈的凋零。

    最终香消玉损,尽数枯萎,被皑皑白雪掩盖掉痕迹。

    “如果告诉鹤这是因为天气太冷,那可不是个高明的惊吓……”雪地里,纯白无瑕的付丧神兜了个身带起纷纷扬扬的雪沫,感受着胸膛内传来的,空一拍动一动的心跳,鹤丸国永翻身到罗盘边凝视,一旁保持着端茶姿势的三日月却看见那金瞳中哪里有半分戏谑,只怕是没能藏上许多箭矢。

    这箭矢在罗盘轮转响动时终于射出,尖锐直指领队的一期一振,即使后者军装残破面如金纸,像是直立都难以坚持—

    “一期殿,审神者呢!恭喜接得弟弟回归,那么审神者呢!他去哪里了!”

    眸中似点燃了两把火焰,鹤丸国永步步紧逼一句句咬死,丝毫不管一期一振每听得一个字就惨败上一分的脸色以及粟田口短刀们脸上满带的泪痕。

    状况反倒稍好的博多上前为兄长们挡了挡,小声描述了事情始末,见每日里惯爱玩笑的鹤丸殿脸色如黑云压城,瑟缩了一下,仍歉疚地补充:“欧豆豆是一路一直为我补充灵力消耗太大这才有了后来不幸,我……”关西腔失去了活力,面对着问讯赶来的诸位逼视的目光,博多不知为何下意识选择了叫欧豆豆,只是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冷笑截断。

    发色如春樱的付丧神缱绻瞳中凌厉毕露:“呵!也真是好笑!这时候称呼甚么欧豆豆!可笑你们平日夸耀刀锋锐利,到头来还要个无锋的小笨蛋救你们于水火!”

    “我……”乱秀美的脸几乎全被血污挡住,扯扯破碎的战铠贝齿狠狠咬住嘴唇:“一人做事,我会自请刀解!”

    宗三闻言轻蔑嘲笑更胜:“刀解刀解,这是懦弱吗借刀解想逃避罪责!”

    “我……”

    “都住嘴!”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没吭声的鹤丸突然爆声大喝,劈手夺过一期怀里皎洁的短刀,目光流连在那钝刃上却无比柔软爱怜,消瘦的食指轻轻抚摸,出口依然是风刀霜剑,“审神者灵力枯竭退回原身,本丸内万叶樱也随之枯萎,若灵力无法补充,这是刀解多少把乱藤四郎也换不回的!”

    “我……”

    一时语塞,本丸内付丧神面面相觑,各自脸上阴晴,心下也各自盘算。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海天摇碧的眼眸新月勾起,看似平淡,却平白教人一凛的目光划过抱着短刀片刻不离还不忘挑衅一期一振的鹤丸、面色沉痛目含风雷全无了高华之态的一期一振、关切的鸣狐、似笑非笑的小狐丸……又投向枯萎的万叶樱随之阴霾的天,铅灰色,压头盖顶仿佛重回了之前漫长的暗无天日仿佛生存无望被漫天神佛抛弃——

    “诸位,前日种种终究过往,审神者大人心思经此一事怕有更改,若再历波折,恐怕再难寻那一派天真——不管诸位心里有何想法作何决定,还请加以思量。”

    ☆、喵要灵力

    “一期殿,若为审神者补充灵力,我等倒了有一法不知可行与否。”戴着神官帽子的大太刀慢悠悠地敲门,语调倒颇为恳切。

    他看了眼身边同来的太郎太刀——后者面色冷淡看不出端倪,只好继续开口:“审神者本为刀剑却能自身炼化成灵,已具有呼吸吐纳含英咀华之能,故而只要将其本体放在本丸内有一日也会自行补满灵力。只是过程太过缓慢。本丸中万物运转草木荣枯我等活动全依仗审神者灵力维持,故而与审神者灵力同根同源。万叶樱更是审神者灵力之兆,而今枯萎亦是如此。故而相互传递补充毫无阻碍。我与太郎殿思量若是在万叶樱下搭建屋宇将审神者本体供于其内,我等日夜看护陪伴以自身灵力反哺,相信不多时审神者大人便能恢复意识,待祂苏醒便可自行修炼,想来便无大碍。”

    慢条斯理地将所以然讲清,又等待了片刻,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咔嗒碰撞,似乎是踉跄起身——

    纸门唰地被拉开,太刀青年浅葱色头发黯淡无光,躬身,久久保持一礼:“多谢石切殿与太郎殿,一期一振,铭感五内。”抬起头面容枯槁,双目直如滴血。

    雪铺天盖地地坠落,不似纷纷扬扬的飘洒之态,不顾一切似的,想将天地万物掩埋。

    北风疾。

    蓝发的小孩子怀里紧紧抱着一包东西闷着头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没过他膝盖的雪地里留下两串小小的辙印。

    高大的树木枯干空枝像刀将天空划破得支离破碎,漆黑巨大,映得树下小小的窗户里灯火光晕无比纤弱,然长明不绝。

    小夜在屋外抖落身上积雪,取下头上巨大斗笠才小心翼翼得捧着包裹进门。

    不去管跪坐一边的粟田口,小夜走到死物般的小短刀旁,轻手轻脚地放下包裹,取出一打码得整整齐齐的柿饼,六个放在对面,六个放在眼前,偏着脑袋想了想,又从自己这边匀出三个分给对面,等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向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说了声:“我开动了。”拿起一个柿饼开始小口小口吃。

    小夜吃得很慢很认真,忍着灵力慢慢流失的疲软感做得端端正正,就如同他跑去厨房做这几个柿饼时一样,搬来一个凳子垫在脚下,按照步骤一丝不苟地完成。

    三个柿饼委实不多,小夜不多会儿也便吃完了,蓝色头发的短刀付丧神开始慢慢地收起东西,满意地感到自己的灵力被审神者吸收走了很多,想着奶白色的小毛绒绒不多久就会恢复,婴儿肥的脸上慢慢显露出一丝笑意。

    ……替他……复仇……如果他不想…至少一定看好他,江雪哥哥宗三哥哥也是这样想的罢……

    为小屋毡一毡屋顶,一期一振湿着半边衣服走进门,感受到空气里异常浓郁的灵力皱了皱眉问道: “退,今天……很多刃来过?”

    跪坐着的小短刀闻言停下手中正在制作的御守,好像怯生生地抬起头,与五只白色小老虎一起拿大眼睛看向一期:“是……三条刀派还……还有左文字刀派的前辈都……都来过的,莺……莺丸殿也小坐了片刻。”大眼睛藏在额发后面小心翼翼地瞅,“一期尼,怎……怎么了吗?”

    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弟弟,一期一振脸上摆出温和的笑,摸了摸五虎退的头:“没事的。”

    手却暗暗捏紧。

    为什么……明明是他的欧豆豆,为什么一个个都来……

    情绪的偏差在看见一个洁白消瘦的身影从屋檐翻下时达到顶峰:“鹤丸殿!还请自重。”不再清雅如萱草的眼睛此刻就像腰间出鞘的太刀。

    身轻如燕的付丧神丝毫不惧他,视若无睹地凑上去,也不管看护的五虎退要哭出来的小脸儿,将端正摆着的短刀拿过来捧着,余光里一期一振眼里要喷出火来,鹤丸暗自笑笑,变本加厉地凑过唇去轻轻啄吻一圈,吻一下脸色就苍白一点——

    “鹤丸国永!”

    终于受不住激太刀一响,一期一振利刃直指鹤丸胸口:“在下的过错在下自会赎,就不劳鹤丸殿耗费灵力了——”

    听见话鹤丸终于正过眼来看,只是满满溢出来讽刺:“你自己赎?一期殿,你自己难道不知,以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吸干了你也无法让审神者醒过来吗!”

    付丧神咬破食指将血仔仔细细涂在短刀刀刃上,满意地看着含着灵力的鲜红慢慢被短刀接纳不一会儿又恢复皑如山间雪,慢慢拉开一点笑,太薄的唇染着一点殷色像镰刀的刀锋:“一期一振,你现在这是提防有人抢了你的欧豆豆?且不说你做下的事,便在平日,你莫忘了,他也是审神者。”

    金眸好似眷恋但终究缓缓放下短刀,羽织宽大的付丧神姿态若流风回雪:“一期一振你可知,若不是小东西为重,鹤一点也不介意,亲手,碎了你。”

    ☆、喵和懒癌

    小小的肉垫试探的在地上踩踩,被冻得一哆嗦赶忙收回去,在小肚皮下面藏了藏之后又不甘心折回,在地上踩了踩,瞅了眼背对着他的太刀青年,悄咪咪地溜了出去。

    小小的毛球奶白色在雪地里几乎隐形,若仔细观察或许才能隐隐看出翘起的一个小小尾巴尖,小家伙在没过他身子的雪地里迈腾迈腾,目标是,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