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霹雳同人)[霹雳]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

分卷阅读8

    “你修佛之路上的魔障已不再,现在,可有诚心向佛?”“若那是魔障,我此刻敲响的,不该是佛乡的法钟,而是无数生灵的丧钟。他是我心中的佛,你却说他是我心中的魔,禅师,你说,我到底该修佛,还是入魔?”

    荷叶禅师手拈法指,“阿弥陀佛,是佛是魔,一念之间,只看你如何选择。想听钟声就敲钟,不必等待过去的钟声回来,大千世界,总要负累前行。能放下过去,才有未来。”

    天罗子不答,只沉默的敲着钟,一声一声,像要找到什么救赎。荷叶禅师在一旁静坐,一同听着悠远的钟声。

    “你平静下来了吗?”“我不是沐灵山,但我却能替佛乡开启潜藏之门,我会做佛乡的领导,彻底消灭森狱!”“你让仇恨支配了你的心。”“佛乡要的,是能开启法门的人,我已经在敲钟时看到了潜藏的谶诗。”

    “修佛静心,六根清净,一心向佛,你现在红尘缠身,尘缘未了,俗情难断,你如何自信自己一定能开启法门?”“法有两缘,西行万步艰,新柳伐青青,梵门自在眼。只要解开谶诗,就能开启佛乡深层法门。”

    “眼前的执迷,会让你看不清佛指引的路。”“那又如何?禅师你不是总说一切自有命数,既然我的天命是为佛乡开启法门,那我自然会悟到其中真意。佛不是我的救赎,也不该是我最后的归宿,有个人在等我,他会等我。”

    荷叶禅师轻叹:“希望你以后能真正领悟佛的真谛。”天罗子远目:“我会,我会成为师父所期盼的人,佛有千万相,只是我心中的佛,正好是我最割舍不下之人的模样。禅师,过去可以尘封,却难放下,我已了无牵挂,只是还有一点执念堪不破,修佛难道需要连活下去的勇气也要剥夺吗?”禅师不答。

    佛啊佛,佛法无边,却也有难以参破的天机,正如同偏偏是天罗子,成为了佛乡希望。天意确实在冥冥中,早有注定,只有不甘接受的人,苦苦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佛,一无所知......

    ☆、试炼

    几经波折,天罗子悟得一法两缘的真意,得葬蓝山相助,天罗子成功通过了试炼,开启了佛乡法门,佛门开启的瞬间,也代表着天罗子的蜕变。

    法门之中,佛书玉涧,一个弗字,让天罗子领悟禅机。他如心有感召一般,纵身跃下深谷,下坠间,再睁眼已是无垠云海。

    “我来到此地,能可找到什么佛缘?”眼前佛像,手拈法指,拈花微笑,“先不问佛缘,只问你自己的心,最想要得到什么?”“最想得到的,是过去那段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斯人已逝,过去只存在人的记忆中,生命不可能会回头。”“那我便要得到力量,改变未来!我要的未来,是一个没有黑海森狱的世界!”“那佛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我不知,一路走来皆是注定,我想天命,会指引我。”

    “你有佛缘,却不肯诚心向佛,这是为何?”天罗子一派沉稳,少年天真尽去:“佛是什么?佛生千万相,人人自有心中佛,难道每一个佛者,心中的佛,皆是相同?”

    “佛自在心,只是你所认定的佛,是执迷不悟,佛者,不该沾染红尘,身在红尘,便难悟透佛法。”“我本红尘人,自然一身尘缘,但我牵挂已无,最后这点执念,是我的命,岂能轻放?”

    “你的心中,还有仇恨,佛者无私心,你可愿放下?”“放下了,我就能悟到佛的禅机吗?”“机缘若到,禅机自悟。”“那我又为何要放下?我原本,就与真正的佛者不一样。”

    “你也说我有佛缘,既然佛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天命自会让我开悟。我会保持冷静,但我不愿放下的一切,始终不会放下,我的执念,就是我的佛。”

    “你确实是佛乡的希望,只是还是望你能在天命路上,悟得更深的佛,你的执迷,不该是你修佛的初衷。我可以先赐你黑檀佛珠,给你想要的力量,只要你能破解三道难题,力量便能提升至顶端。”

    天罗子周身光华大作,奇经八脉起了奇异变化,心中霎时清平沉静,万千佛法了然于心,“佛门深层的力量,由你继承,望你发扬佛乡,再悟得因缘得失。”

    天罗子闭目,筋脉流窜,容貌霎改,再睁眼,左手上多了一串黑檀佛珠,他敛目,手拈法指,面上佛性尽显,“佛在我心,我心即佛。”

    荷叶禅师忧心间,却见一人自巨大佛书中走出,“一身玄衣听叶落,树下聚散悟生缘;今朝晓禅问袈裟,佛未落定意怀铅。”

    人弗成佛,少年悟得禅机一夕蜕变,连荷叶禅师也惊诧:“你是天罗子?”少年含笑,佛意深远:“非也,天罗子已逝,我是无名的玈人,从今以后皈依我佛,自号佛谜心怀铅。”

    “为何是心怀铅?”“因为佛心尚有一点尘缘不愿舍,此铅刀,是我一生不愿堪破的谜。”“你好似变了,变得沉稳自在,又好似未变,你的执念,仍是这样深。”“我只是想通了许多事,看开了许多迷惘。”

    佛乡三道试炼,一者姻缘之泪,他与凛若梅相交,原来有朋友,人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此刻却无人可以分享心中感受,问佛佛无言,问心心无语。

    二者亲情之泪,一路寻缘,却是一路无语,最后又来到心中最痛的地方,心怀铅靠着天罗子的墓碑,任风吹拂。亲情,姻缘皆埋在了黄土之下,“师父,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风过,无人听闻,也无人回答,额上血雾纷飞,“如果早知这样,我宁愿不恢复人身,永远做师父的影,伴师父走到老。”

    “我宁愿将所有的心思都收下,只要能陪在师父你的身边,我什么都甘愿,可佛说生命不可能有回头,师父,原来天意,真的难以违抗。”

    期间,魄如霜重伤不起,须血亲的脊髓才可救治,倦收天意外得知天罗子未死,留信在佛乡,却被森狱之人人窥得,得知了天罗子未死的消息,意外暴露了身份。

    黑后寻得他,却因情怯不敢相谈,心怀铅看着园中白花,心中一片空荡,决绝的背影,飘散的白梅,满目的血红。花落,他伸手接住:“哪来的希望,哪来的幸福,白梅花的怀想,早已不存了。”

    阔别多年的母子重逢,面对黑后的心酸不舍与雄图霸业,对父母心中犹有怨怼的天罗子执意选择与黑海森狱划清界限,“天罗子已随太岁埋葬,现在在你眼前的是怀铅,心怀铅。”

    “我的命,是用师父的命换来的,我只会为师父为自己好好活下去,这是他的期盼。你有你的霸业,我有我的坚持,总有一日我会歼灭森狱,一个害我失去师父的地方,我不容允它的存在!”

    “就算森狱内,有你的母亲,你也不顾吗?”“你舍不得你如今的地位,其实你早已做了选择,我知晓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相错的身影,看来路多难,就算有情亦要断。

    “说太岁对你来说,比我还重要吗?”“那么母亲,权利比我还重要吗?”“我都是为了你啊!”“可我不稀罕,我能活着,已是万幸。”母子背道而驰,更因阎王而走上对立,为听说太岁在阎王面前对自己的所言,心怀铅一助阎王,面对黑后逼杀。

    “在你的选择下,我竟连你那无情的父亲也比不上吗?”心怀铅沉声道:“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都不是我的选择,怀铅所要的,只是一点师父的余情温暖,只要我护阎王过了这关,就能更了解师父的过往。”

    “师父师父师父!在你的眼中,就只有师父了吗?活着的人你不重视,却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没错,师父是我在人世的最后一点缘,毕生不弃!他永远都活在我心中!”

    得凛若梅相助,心怀铅护得阎王逃往惜别峰,凛若梅心系于他,他却直言是朋友相交,“天罗子早就死在不归路上,我们不存在身份之隔,自然可以做朋友。现在的我只为太岁而活,那是我毕生最爱的师父。”

    他的神情很复杂,但凛若梅却看得清楚他眼中的情意:“你对你的师父......”“是,他是我一生所有的缘。”“你修佛,却堪不破尘缘,你修的是什么佛?”“他就是我的佛。”

    “可他已经死了,你又能企盼什么?”“我什么都不想期盼,只要他还存在我心中,我就能在万事万物中找寻到师父的形影,我连看云都能看成师父的模样,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凛若梅蓦然一笑:“原来你是个傻瓜,只是为了听你师父在别人面前怎样看待你,便将性命都险些赔上,你的师父,应该不想看到你这样执迷。”

    心怀铅却摇头苦笑:“我若真的执迷,此刻就不会如此悲哀,因为我的手已经牵不到师父的手,因为我的耳已听不到师父的教导,就只剩下我的眼,不停自欺欺人。我清醒的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因为太清醒,所以才会痛。”

    “我深刻感受到你对你师父的牵绊,但你是否过于依赖他?错将亲情,当成你以为的感情?”试探的语气,心怀铅却答得认真:“我早已不是孩童,是何种感情我最清楚不过,只是恰好重叠,不代表我会错乱,也许你不信,待你遇到喜欢的人,你自会明白。”

    凛若梅浅浅一笑:“我信,你的眼神亮得可怕。”心怀铅负手远目,敛去翻涌的心绪:“为什么这一个世上,没一个能让师父回到身边的方法呢?想听钟声就敲钟,但敲响的,只是我的妄想,哈。”

    凄然一声笑,道不尽心中的悲,死别之苦,原是这样难捱,直至今日,仍会痛彻心扉。凛若梅无言以对,只默默拍拍他的肩,他的缘断了,她的缘亦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秋梅来的,小田螺就让给太岁啦(╥╯^╰╥)

    ☆、悟佛

    而后局势变化,素还真为推回来到苦境的黑月,选择与阎王合作,心怀铅随倦收天一同到翠环山。父子相谈,却生间隙,“太岁说过你什么,有这么重要吗?”“因为已无法朝暮相处了,所以才更加珍惜过去那些点滴。”

    阎王微哂:“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却不曾得到你关爱的眼神,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断去你对太岁的怀想?让你好好正视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心怀铅亦笑:“我一直都正视你的存在,太岁师父不是你的替身,更不是我对父亲的幻想。”

    闻言阎王惊愕:“你,你竟如此大逆不道!”心怀铅轻笑:“是又如何?反正我与你毫无关系,但有一点我一直很感谢你,是你让师父在我的生命中有了意义,这也是我与师父相依为命的契机,我十分的感谢。”

    “这份情,天地难容!”“那又如何?情之一字,本就难解,你与母亲的失败,并不是我的先例,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也无需在乎,这世上我早已没了牵绊。”“你将我与你母亲置于何处?”“去问黄泉下的天罗子吧。”

    阎王脸色不悦,语带讽刺:“你想知晓太岁是如何看待你这个包袱是吗?”心怀铅却蓦然一哂:“我现在又不想知晓了,我不必为不相干的人,破坏了师父在我心中的美好。”

    “我师父的名,我师父的命,都是我一个人的,不要以为我的师父是为了你才对我好,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第三者插足的余地!我也不需要听你那些话,来为你自己开脱。”

    “即便我是你的父亲?”“我是玈人,天生无根。”“为了说太岁,你要六亲不认吗?”“我又何来的亲?天罗子早已不在了。”

    为寻亲情之泪,心怀铅再度回到佛乡,敲响了法钟,“佛啊佛,你不是无处不在,为何我却总是看不到你的存在?现在的我,何处是归处?”藏三甲忽然出现,为他指引迷途:“仔细听你心底的钟声,你是否已放下了仇恨?”

    心怀铅遵循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不知。”“其实你要追寻的一直都很清楚,会让你迷惘的,是你身边的人。”“我身边已无人,师父不在,父母情绝,兄弟无义,我已孑然一身了。”

    “你的师父就是你心中的佛,指引你前进的明灯,但这盏明灯,却被世俗认知中的亲情所束缚,其实,你是一个不存在六亲关系的人。”心怀铅不解:“这是什意思?”藏三甲却不在多言:“机缘若到,你便知晓,现在你该悟的,是我方才所言。”

    迷茫的心再度指引迷茫的人来到最思念的地方,心怀铅靠着墓碑,苦笑:“原来我并没像我想得那么愤怒,原来时间确实可以冲淡一切,却不包括感情。仇恨淡去,我想要的只是师父陪在身边,而不是复仇。”

    “师父,我好想你,为什么师父你从不曾入我的梦来?你在怕我质问你吗?你怕你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吗?师父啊师父,你若还在我身边,该有多好,我已长成你所期盼的模样,你却无法再看到。”

    幽咽的声音,诉说着多日来的点滴,“你曾说我有自己的人生,但我失去了师父你后,走的却一直都是天意为我安排好的路。没有你,我早已失了看风景的心,师父,你可知晓?”

    “我修佛,悟佛,却仍是会为你心痛,独活于世,真的很艰难呢。佛曰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五阴炽盛,爱别离,求不得。你说,我到底是占了多少项,才等于失去你的苦呢。”

    风簌簌,心怀铅惊觉坟后一株新芽,“白梅树的树栽,师父,我会让它长成大树,然后我就在白梅树下长居,永远陪着你好吗?”

    这是自说太岁死后,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欣喜,原来他对白梅花,还存有一点幻想,“师父,如今我终于能为你正名,此后世人皆知,你说太岁,是我最爱的师父,世上曾有这样的美好存在过。”他亲笔写下墓志铭文,只等刻碑。

    而后黑海森狱政权变迁,黑后争权败于玄膑太子,性命已如风中残烛。毕竟血脉相连,临终一面,他终于体谅黑后所为,面对再一次痛失亲人的生离死别,心怀铅心痛不已。世事弄人,天伦永诀,亲情之泪,原是黑后的泪。

    身边的人一一离去,一段修佛路,他失去的太多太多,为什么属于红尘的悟要用心痛来觉醒?黄泉一疏隔,便是上天下地不想见!天羌族故地,埋葬着他的亲情,他的缘,也埋葬了他的一切。

    原本修佛戒了酒,却在连番打击下,再次饮醉了,浮生酩酊,但愿长醉,“就是因为我太清醒,所以世情才会如此残酷,才会这么使人心痛,我的心好痛啊!师父!”

    未经人事的少年,在短短时日内,失去了所有,然而最残忍的,却并非如此。后来他才知,原来属于天罗子的天命,从他出生就已注定,原来天罗子,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存在,这个人世,连他唯一存在的意义都要抹去,这条修佛路,几多残忍。

    “我做过了什么,需要受这种业考?”佛曰:“三口故乡水,前业明在心;三滴人情泪,福田遍法界。”

    第三滴泪,是慈悯之泪,心怀铅驻足不愿找寻,藏三甲揭破他的身份,这一刻,举目皆非,“你从来都不是阎王的第十九子,黑后也不是你的母亲,你是阎王血肉所造出来的副体,其目的就是在他元功衰弱时,有备体可用。”

    轻轻一句话,惊起心头万层浪,“只要你饮下三口阎王血元所化的深邃古河之水,便会明了,你就是阎王,阎王就是你!你的父母,乃至你一直放在心上不舍的师父,其实都是阎王久远前一场骗局下的妄缘。”

    “当你与沐灵山合为一体,才是真正开启属于你的天命,佛乡希望,从来不是沐灵山一个人的天命。”“什么天命?”“三滴人情泪,三口故乡水,你便会知晓天命为何。”

    心怀铅神情激动,自修佛后,他第一次对人怒吼:“你骗我!你骗我!我的师父是真的,母亲也是真的!我是我!我不是阎王的附属!”碎散一地的佛珠,如同摧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