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丑女挑夫

丑女挑夫第13部分阅读

    不知鬼不觉地进来然后轻而易举地离开?

    瞬间,两人又同时钻进营帐中,果然,桌子上多了一样东西。

    燕无痕猛然睁大眼睛,面色瞬间变的有些惨白。

    燕无尘当先走了过去,看着那把金色匕首,冷然说道:“耶鲁?”

    “不是,是一一。这把匕首在你离开京城之后,我与六哥曾经见她用过,所以现在它已经易主了。”燕无痕看着那把匕首,心里五味杂全。来人武功高强,倘若是她本人,为何要躲着不见?难道还在怪他?倘若不是她本人…那这人和她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否则凭她的个性,这么贵重的东西,是绝对不放心给别人的。想到这里,年轻男人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燥。

    燕无尘拿起匕首,左右看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又将刀柄拔了出来,一张小纸条瞬间从里面掉了出来。“有一张纸条!”

    燕无痕这才回过神来,快速奔了过去。只见小纸条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二行小字,字体歪曲,劲道却很足。他从衣襟间掏出一张宣纸,两张对照一遍,沉声说道:“是她的字体。”

    燕无尘也比较了一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他居然少有的笑出了声,淡淡说道:“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一套。”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其实他是想说,这样可行吗?而且,可信吗?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敢冒然行动。

    “照她说的做,这倒是很像她的作风。”燕无尘嘴角勾了勾,冲着帐外沉声喊道:“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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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生死由命

    月光蒙胧,氤氲着整个漆黑的天际,偶尔有几片乌云在它下方飘过,只一小会儿,又悄悄地离开了。

    一一身形矫健,几个翻身便灵巧地躲开了侍卫的排查。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钻进大门,躲在暗角,确定安全后,她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还好,下一班排查还要半柱香之后,时间充足。她眼睛半眯,如狐狸般看向里面宽敞的大殿。殿内很静,灯光暗淡,有细碎的光线透过半敞的门框映在外面的长廊上,打下一片剪影,看上去有些波光粼粼的感觉。

    按理来说,长廊上应该有侍女等在两侧,随时准备接受差遣,然而现在却空无一人。一一皱着眉心,难道耶鲁不在?没道理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咳嗽,仿佛压抑了很久。

    “殿下,还是宣御医过来看看吧,您都病成这样了…”有女人的声音徐徐传来,似乎带着一丝哽咽,伴随着浓浓的鼻音,一一听着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不用,我没事,老样子了。”一道淳厚的嗓音淡淡传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久经沧桑的厚重之感,如若不是经历了人生的大风大浪,又怎会这般淡然自若?

    老样子。一一在心里默念一遍,竟感到一阵心酸。权利争斗,勾心斗角,稍有不慎便会摔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从古至今但凡心系天下的能者,纷纷唱谈救苍生于水火,其实,该救的,应该是你们。

    一一轻手轻脚地翻过花园,跳上长廊,耳朵趴在窗棱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殿下…”女人不死心,依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意见。

    “不要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一一听声变位,一把甩出手中的金色匕首,心里默念,生死由命吧。只听啊的一声,伴随着男人的怒喝声瞬间传来,她顿时弹跳而起,向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逃去。

    “承儿,承儿,你怎么样,来人!来人!快叫御医!承儿,你不要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不允许!”耶鲁紧紧搂住女人纤弱的身体,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胸前的金色匕首,猩红的液体透过刀柄,一滴滴溅在她洁白如雪的长袍上,如罂粟般鲜艳缤放。

    “殿下…”女人脸色苍白,虚弱的身体倒在男人的怀里,她柳眉微微皱着,白晳的手指轻轻摸索着男人的俊脸,这张脸和那个人是那么的相似,可是为什么离她这么远?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为你做的每件事,也包括现在,所以求你不要难过,只要你过的好,我就安心了。我的命本来就很低贱,是你赐给了我做人的尊严。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偷偷地去塞外骑马,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伤,那个时候皇上还很年轻,他怪我教坏了你,还派人打了我的耳光,但是我从来没感觉疼过。因为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塞外草原上被你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有人疼有人爱,没有地位尊卑没有主仆之分。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长大了该有多好啊,那样话我们骑马就不会摔跤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女子说到这里竟嘤嘤地笑了,可是伤口的疼痛让她整张娟秀的脸旁纠在了一起,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闪着金光,剌痛男人的眼睛。

    “求你,不要再说了…”男人抱着她,却感觉手上轻飘飘的,总感觉要失去了什么东西,他只觉得心很痛也很怕。

    “我一直以为长大了就不会挨打了,可是现在我才知道,那段有苦有甜的日子才是我最想要的。殿下,你不要怪他,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觉得现在很幸福,我就要带着那段美好的回忆去寻找我们的幸福,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再没有人能阻止我,再没有了…”

    她的声音惭惭变小,直到消失。手指从他的脸上滑落,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就那样垂在空中,她面带笑容,是解脱的幸福,没有一点疼痛。

    耶鲁就那样抱着她,不动不哭,只是眼睛里明明隐忍着心疼和不舍。她的一生活都活的太累,永远都在为别人着想,从来不问问自己想要什么。直到死,她才真正放下了那份沉重,有勇气去寻找自己的梦想。

    “承儿…”耶鲁将她拦腰抱起,慢慢走向床榻,然后轻轻把她放在软被上,仿佛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拔下那只金色匕首,男人摸着她的脸,说:“等我回来。”

    耶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耶鲁是可怕的。他眼睛赤红,浑身充满了煞气,手中握着一把沾满猩红血液的匕首,如鬼魅般向他逼来。

    他最终还是来晚了一步。那个女人,又先了他一步。

    耶鲁招招狠辣,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现在他的心智早已经随着那个女人的死而死掉了,在他心里,除了仇恨,已经没有任何理智。

    耶赫剑眉微挑,躲开他的攻势,瞳仁瞬间收缩,怒声吼道:“如果你想替她报仇,现在就住手,否则你永远也报不了了!”

    “你骗我!是你杀了她!你得不到她就想毁了她,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的,你都会不惜任何代价摧毁它!现在你满意了,她死了,永远也活不过来了!你这个杀人凶手!”耶鲁怒吼,完全把他的话当成是推卸责任。手中的招式招招致命,他已经红了眼,蒙了心。

    耶赫暴怒,一掌将他打倒在地,厉声说道:“一个心系别人的女人,我耶赫再怎么不济也不想要。况且,她是我的妃子,如果我想杀她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我大可以明正言顺地取了她的性命!不论你信还是不信,现在我要出城捉拿逃犯,你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一路上奔逃,有好几次差点碰上的搜城的官兵,还好她警觉性高,否则都不知道自己死多少次了。

    冷风飕飕,吹起她散落下来的长发,身体冰冰凉凉的,连毛孔都在打颤。一一厉喝一声:“驾!”马鞭抽在马股之上,向着上曲城的郊外驶去。

    刚才那一刀,她的目标明明是耶鲁,而且她有决对的把握让他不死,这样才能继续接下来的计划。可是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控制。她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有如此大的勇气,为了一个男人挡下了那一刀。

    他们两个会追上来吗?耶赫自然不用说是一定会追来的,但是耶鲁会吗?那个女人倘若只是个无名的小丫头,那么今天晚上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远远的便看见一波清水,倒映着朦胧的月光,趟过这条河就到潥朝的军营了。一一心中暗喜,过了这里应该就安全了吧。

    她正想的投入,突然感觉一股蛮力向自己的面门奔来,她大惊,侧身一躲,一把利箭像长了眼一般,穿过马脖,力道不减地向河的对岸飞去,马儿甚至连嘶鸣的时间都没有,顿时倒在了水里。

    一一从马身上跳了下来,只觉得鼻吸间有浓浓的血腥味,水很冰,就像站在雪地里一样。眼前,是万千大军身穿银色铠甲,手持寒铁长剑,虽然看不见他们的眼神,可是一一还是能感觉到那股锐利,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尖,狠狠地向她剌来。

    夜风狂乱,男人高坐于马背之上,袍角猎猎翻飞,墨发如鬼魅般迎风招展。

    耶赫拉开手中的弓弩,劲道十足,第二支箭已经上好,箭头对准的,是她。

    ------题外话------

    亲爱滴们,这几章都比较沉重,是为了后面的故事作铺垫的,童鞋们不要难过啊,咱们的女猪也是有血有肉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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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shou伤了

    天空乌云密布,阴郁的蛮横张扬,将唯一的一点光亮遮住,整个天际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伴随着弓弦强劲的吱吱声,一一皱着眉头,看向马背上的男人,四目相交,两人的视线如同两柄锋利的宝剑,赤果果的、毫无感情的剌向对方。他的身旁,一个长相酷似的男人,如致命罗刹,眼神里带着仇恨与浓浓的杀气。

    看来,那个女子很不一般哪。一一心里暗暗想着。

    耶赫百万雄狮来追她这个无名小卒,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北彊一战是迟早的事,只是还缺少一根导火线而已。如今她这个潥朝一品大员的女儿不请自来,自然是让一向高傲的北彊皇子伤了颜面。这远远还不够,她还摆了他一道,把他绑了起来,从他那张不知和多少个女人欢爱过的床榻上逃了出来。拿着属于他的东西,去行剌废太子耶鲁,这不算阴谋的阴谋,只要智力正常的人,一眼便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的人喜欢见缝插针,特别是剑拔弩张争斗不断的皇宫,有多少条冤案,冤死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耶鲁被废,从权利的争夺中暂时输给了自己的弟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此放弃了皇位。上次他秘密派人抓走诸葛夜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如今,她顺水推舟,帮他制造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他终于有条件与自己的弟弟抗衡,北彊王自然会看在那只独一无二的金色匕首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她最初的目的是让两虎引起冲突,最好来个你死我活。然而,阴差阳错的,半路杀出一个女人来,看样子和这两个男人颇有渊源,否则两人也不会像这般一条心了。一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向一头迷路的羔羊,好死不死地闯进了狼窝,没让两只狼嘶咬起来,反而将他们的目标拉向了自己。

    她不觉得想笑,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男人手中蓄势待发的强弩,拉紧,再紧,瞬间松开,锋利的尖端在她的瞳仁中由远及近,带着强劲的风力向她射来。她甚至忘了躲,就那样站在水中,一动不动。

    嘭的一声巨响,河水顿时溅起一波水花,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底朝天,钻心的凉从毛孔通向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思绪这才拉回来。

    入目的是一柄寒铁长剑,刀柄用黄金锻成,肉眼可见两条狰狞长龙首尾相连,四只灵动的眼睛仿佛复活了一般,直滴滴地看的人心里发寒。这正是出宫的那天,皇帝亲自赐给燕无痕的御用宝剑。它削铁如泥,唰的一声将来势汹汹的利箭砍成两段,两只利器并排齐入钻进水中,直直的树立在浅浅的水面上。

    一一抹了把脸上的清水,转身看过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气势宏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燕无痕静静地坐在马背上,视线向她看来,无波无折,月光洒在他银色的甲胄上,闪着无数条寒光。他的身后是潥朝的大军,如她所愿,没有看到燕无尘,想必这会他已经带人去掀北彊王的老巢了。

    “愣什么?还不快过来?”燕无痕皱着眉头,虽然言语不好,但是一一却听着舒服。之前的那层芥蒂仿佛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没有一点生疏之感。

    一一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身体没有动,依然站在水中。聪明如她,两方人马都已经磨拳擦掌,就等着接下来的一场恶战。而她作为北彊通缉的要犯,只要稍稍一动,那么这场战争也就预示着开始了。

    她要为燕无尘争取时间,所以她选择,等。

    空气紧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裂了一般,耳边只有流水的哗哗声,拔动着每个人的心弦。一一转身看向耶赫,却见男人眯着眼,嘴角邪恶勾起,一双漆黑的深潭深不见底,带着丝丝的凉意,男人薄唇轻启,声音性感地说道:“一一,你怎么那么喜欢招惹男人,上了本王的床榻还想逃跑?是不是本王没有好好疼你,你生气了?乖乖跟我回去,本王会好好疼爱你的。”

    一一皱着眉头,刚想骂他变态,却猛然感觉一道寒光直逼她射来。她顺着风力看去,只见耶鲁手持金色大弓,上面的金丝弦还在波动,发着强有力的嘶嘶声。显然,他已经沉不住气了。

    电火石光间,身后霎时飞来一支利箭,与她擦身而过,带着强劲的风力,向着那只寒箭急速奔去,只听嘭的一声,两箭瞬间四分五裂,掉在缓缓流动的水中,顺着水流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一一转身,看着燕无痕紧紧皱着的眉头,想跟他说,那个变态说的都是假话。然而,他已经怒了。她当然不知道,燕无痕不是因为信了他的话而生气,而是因为他出言侮辱了她。要知道,这个时代,一个女人的贞操有多么的重要。

    两方人马纷纷躁动起来,只听一声令下,两军黑压压的侍卫同时向对方冲去,一时间,整个原野充满了嘶吼声和冲天的喊杀声。

    耶鲁已经被仇恨迷住了眼,目标不是整个潥朝的大军,而是那个独自站在浅水里的女子。

    燕无痕与耶赫对弈,两人几百回合不分胜负。而一一却被耶鲁脱住了,他就像一块橡皮糖,粘在她的身上,怎么都甩不掉。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耳边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尸体倒在浅水里,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流,此时被强行染红。

    鼻吸间是浓浓的血腥味,一一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手中紧紧握着一柄长剑,这是燕无痕丢给她的。

    四人都有些体力不支,可是又都装作若无其事,首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对方,这是所有习武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休息片刻,四人顿时腾空跳起,如猛兽般向对方冲去。刀光剑影,寒光迸裂,只听嘶的一声,利剑如尖利的虎牙剌入对方的左肩,毫不拖泥带水。而同时,自己的左肩也没逃得了对方的攻击。

    一一头有点晕,体力耗费太多,眼前人影重叠,她在心里暗骂,他妈的,前世被人伤在左肩差点害死了,现在还不放过她,难道这个该死的男人是也是穿过来的?就为了再给她一刀?

    耳边传来一声怒吼,接着就听到一阵刀剑相戎的声音。身体摇摇欲坠,如一堆烂泥,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不好,坚持不住了!身体软软的向侧面倒去。没有预期的疼痛袭来,好像被人抱在怀里,有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霸道地钻进她的鼻孔,如催眠的安神香,让她没有一点抵触和排斥,她就那样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瞬间,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殿下,行宫被偷袭了,请您回去主持大局!”

    然后她嘴角轻轻勾了勾,耶赫,你又被摆了一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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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惬意的早晨

    意识迷迷糊糊的,耳边有嘈杂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但又觉得脑袋很空,身体也轻飘飘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燕无痕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他一贯的烦燥,她很想跳起来凶他,问他干吗老是毛毛燥燥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讲吗?简直是吵死了,就像夏蝉一样,吵的人聒噪难安。

    可是她没有一点力气,身体就像被人大卸八块了一样,疼的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动作都给我放快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去自杀!”

    一一皱着眉头,脸色苍白,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人手上吃过亏了。前世但凡有人拔了她一根毛,她都要砍掉那个人的手指作为代价。这次,等她醒来,她一定会让那个罪魁祸首永世不得安宁!

    没有麻醉药,凭的全是忍耐力。幸好她信念坚定,否则真想死了算了。这么疼,这副身体又那么孱弱,流了那么多血,她要吃多少顿大餐才能补回来啊!

    一一在脑海里默默计算,一顿饭花的银两,一天三顿外加夜宵,估计至少也要补个一年吧,这些钱到时候她要一一罗列,然后扔到燕无尘面前,让他付款!

    算了算了,她摇摇头,还是让燕无双三倍吧,三倍比较划算。

    “她怎么了?为什么摇头?是不是有哪里不适?”燕无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打断她的心底的默算,真想一拳揍在他那张嚣张跋扈的俊脸上。

    军医拔开她沉重的眼皮,看了一会,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卯足劲,掳起宽大的衣袖,用刀割开她伤口的衣料,露出里面白暂柔滑的香肩,一一很想对他说,轻点轻点,可是咙喉干的发不出声来。有冰冰凉凉的感觉在伤口上蔓延,军医轻轻地为她处理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扎扎。猛然觉得心脏痛了一下,身体像被电触了般,一瞬间的酥麻,随后便是无边无际的疼痛,传遍每一根神经。

    军医擦了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总算有惊无险,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一刀,可是他全家人的性命啊。

    “殿下,这位姑娘已经无碍了,只要稍加调养,过几日便会好起来了。”显然军医没有认出一一的身份,这样最好,她省的麻烦。

    燕无痕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一下,他暗暗吐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下来。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一时间,才发现,这小小的营帐已经挤满了人。

    “你们都进来干吗?滚出去!”男人莫名的怒吼,随手拿起薄被盖在一一的身上,将她果露在外的肩膀也一并盖起来。

    侍卫们悻悻地离开了,纷纷不解地彼此看了看,不是他让进来伺候的吗?这人,真是!尽管心里有多委屈,可是他们依然不敢有半句怨言,齐声行礼道:“是!”便鱼贯而出了,一时间营帐顿时静了下来。

    一一闭着眼睛,可是她的思维还是清醒的,她朦胧中仿佛听到了男人的浅笑声,是那样的不真切,响在她的耳边,如三月春风,吹起一片湖波,摄人心弦。

    她都痛成这样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一一在心里暗骂,有朝一日,千万不要让她逮到机会,否则一定要让他倾家荡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她是被饿醒的,肚子里传来羞人的声音,她自己倒没觉得这有多好笑,倒是床边的男人咧嘴笑了起来。

    一一皱着眉头,刚想爬起来,却不心拉到了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这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瞥眼了看了下左肩,那里用白布包扎了起来,外面的一圈还氤氲着一层血红。

    燕无痕脸色阴霾,怒声说道:“自己受伤不知道吗?做事毛毛燥燥的,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他虽然嘴上说的不中听,但是手上却温柔的可怕,轻轻扶着她虚弱的身体,由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撑着,他索性自己靠了上来,让她倚在他的怀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可是一一还是很不习惯他这样对自己。许是以前针锋相对惯了,突然改变有些不适应吧。

    她这样想着,鼻吸间闻到一股好闻的饭香味。就见男人长臂伸到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碗正在冒着热气的白粥,搅拌了几下,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

    一一皱着眉头,有些排斥他这样对自己。嘴紧抿着,任由那温热的汤勺沾湿她的嘴唇。

    而燕无痕自然是不知道她是因为不习惯才这样的,他把这种反应归为她还在赌气。于是男人有些不耐烦,沉声说道:“你在犟什么?难道你就没有什么错吗?整日和情野走那么近,你对他了解有多少你知道吗?”

    这算是…吃醋吗?绝对不可能!一一收回心思,他哪能吃她的醋啊,自己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哪值得他这个一手遮天的皇子吃醋,一定是她想多了。

    “我交朋友,碍着你了?管的可真够宽的。”她说云淡风轻,也不解释,就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她总不能很没面子的说自己是因为他们这个姿势感到不习惯吧,那多难看啊。

    燕无痕明显气了,他一向易怒,一一知道他的脾气。他放下碗,赌气地站起身,任由她跌在床上,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红枫长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一白了一眼男人修长的背影,心里暗骂,真是莫名奇妙!她正想躺下,就听帘外突然传来一声怒气,说:“他是你朋友,叫他来伺候你好了,我管不了那么宽。”

    一一却突然笑了,这个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像个孩子,没有一点大人该有的样子。至少和她单独的相处的时候,他似乎一直是这样。

    算了,不理他。想躺下睡觉,可是肚子又一次发出饥饿的警声,一一艰难地伸出手臂,想去端那碗粥。可是伸了半天也没够到,这该死的耶鲁!

    就在这时,帘子再次被掀了起来,伴随着男人的身影,还有夜晚的冷风。

    燕无痕一把端起青瓷花碗,面无表情将她霸道的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手上继续刚才的动作。

    一一莞尔一笑,她知道他一直就站在帐外,等着她求他。可是她没有,她赢了。她就知道,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心里有温暖滑过,如这温暖的粥,填满她肚子里的空缺,很柔软也很温馨。

    第二天早上又是被饿醒的,她懊恼地皱着眉头,嘴唇上稍稍有了点血色。昨天在那么饿的情况下,他居然就端了碗清粥就打发她了,这个男人,也忒小气了点吧!

    正想着要如何教训他,鼻吸间猛然闻到一股浓浓的烤肉香味,顺着微敞的门帘丝丝地飘进来。一一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好久没吃过肉了。

    她抬头向外面看去,视线却被垂下的帘子挡住,想从床上下来,可是身上没有一点力,再加上伤口一动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她瞪着那道碍事的米白色裘皮门帘,恨不得视线变成一把刀,把它剁成碎片。

    “你再瞪我走了。”入耳的是一道清脆的嗓音,仿如这塞外的空气,没有一点杂质,清新自然。

    一一这才回过神,就见男人穿着一件青绿色的蟒龙长袍,脚蹬黑色裘靴,俊脸上挂着一拜的冷酷。他的脸好像被冷风吹过,坚挺的鼻梁有些发白,但是却不失风彩。显然,他在风里站了很久。他手里拿着一只还在冒着香气的野鸡,表面上还响着滋滋声,有金黄|色的油汁顺着油亮的腿部滑下来。

    一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却见男人嘴唇一勾,脸上带着坏坏的笑,竟处之泰然地坐到她对面的凳子上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他吃相极好,尽管在这荒郊野外,他依然不失皇子的气度,保持着皇家子弟应有的尊贵。

    他用一只锋利的匕首割下野鸡的一条大腿,伴随着丝丝的鲜嫩被撕开,一股看的见的热气陡然升了起来。他拿着那条金黄流油的鸡腿放在鼻下很享受地闻了闻,然后无比感叹道:“好香啊!”

    一一怒视着他,两只小眼仿佛能喷出火来。他一定是故意的!她本想,你不主动给我我就偏不要,看你能得瑟到什么时候。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脸上感到一阵燥热,愤愤地躺下,把被子拉过头顶,连带着将脸上的火红也一并遮住。

    燕无痕见她宁死不屈,轻轻笑了笑,走过去,拉开被子。

    一一怒吼:“滚出去!”却不期遇上男人漆黑的深潭。他举着那支烤杆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一一二话不说,一把夺了过来。小眼巴巴地看着他,见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帘子被放下来,一一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狼吞虎咽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压低声音憋着笑。她摇头,不可能,他已经走远了。

    女子没有一点吃相可言,原本就婴儿肥的脸此时更是如虎添翼。她看着手中金黄|色的鸡肉,脸上笑的开心,没想到这个男人还蛮会生活的嘛!

    “慢点吃,别噎着。”男人的声音淡淡从门口传来,一一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她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眼睛瞪的很大,一脸无辜地看向那扇还在浮动的门帘。

    这个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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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神密

    中午的时候,艳阳高照,天空蔚蓝,一望无际的天边,有祥云朵朵,将整个天际修饰的越发清明高远。

    一一睡不着,早上吃过饭的时候军医已经来查看过她的伤口,并且换了块新布,嘱咐她不要乱动,最好多躺几天再起来。她皱着眉头,嘴上虽不反驳,可是心里却在想,靠,这点伤算什么?想当年她刚出道的时候,身受数刀都挺了过来,这点小痛小痒的算什么?

    所以,她还是受不了闷在这小小的帐篷里,披了一件燕无痕送来的白色裘衣走了出去。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灌入她单薄的衣衫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是一件青灰色长衫,她特意带过来的,以备不时之需,果然还真派上了用场。她拉紧裘衣,将身体包裹进去。尽管太阳当空,可是北方风大,还是阻挡不了秋天的寒冷。

    眼前一片搭满了帐篷,灰黑色,同泥土一样,夜晚不易发觉。一一顿觉心情豁然开朗,仿佛进了蒙古包一样,无处不在洋溢着纯情朴素。女子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帐篷,才发现它与别的都不同,无论是颜色还是材质。看来,她这几天占了某人的窝,也不知道把他挤哪里去了。

    周围每隔十步就有侍卫守望,所有的侍卫连在一起,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任你有三头六臂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一一向前慢慢走去,身体有力气多了,看来真是油水的问题,才吃了一只鸡就有力气,说出去可能都没人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她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很好。

    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像走在海边的沙滩,让人情不自禁地想静下心来感受这难得的美好。两只苍鹰从上空飞过,一瞬间就变了一个小黑点,然后消失不见。

    一一看着那澄清的天空,脑海里却呈现一个人的身影,孤寂落寞没有感情,却又不是真如表面那般冷酷无情,至少在她危难的时候,他还是会救她。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没有丢下她,这就够了。

    那天把匕首交到他手里的那一刻,她也曾害怕过,害怕他利用这个机会制造死局,然后引潥朝大军向死亡奔去。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正如燕无尘和燕无痕两人选择相信她一样。

    一一莞尔一笑,这里他自然是进不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又游荡到哪里了。

    “在傻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一道清哑的嗓音,一一顺着看去,就见燕无痕一身清爽地站在那里,干净的脸上有一层掩不住的疲倦。想必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吧,不仅要照顾她,还要关心战事,关键是床也被她霸占了。

    身侧,燕无尘负着手,一身墨色长袍向她看来。他的脸上带着一拜的冰冷,那双眉永远都是挑着的,性感的唇瓣抿成一线,一双犀利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他。

    一一瞥过头,这样的男人她最好还是少招惹,阴晴不定的,太可怕了。

    “问你话呢,你在看什么?”燕无痕不死心,继续追问,却硬生生被女子丢了个白眼。

    管你屁事!天空又不是你家的!

    “伤好了吗?”这次换人了,声音听不出温度。

    一一干咳一声,将视转移到那身墨袍上,嗯了一声,说:“好了,没什么大碍。”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真不得了了。燕无痕很明显的生气了,他义愤填膺地走过来,看着她,怒声说道:“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为什么不理我?”

    一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同时也将空间拉大,这样才不至于压抑。她瞟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自己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天空!天空你懂不懂!”说完后还不忘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陆一一!”男人怒吼,一一却是一笑,就听他说:“你有什么好拽的!”

    她权当成没听见,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后面的人见她这副样子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动静。她知道,其实他们是想逗她开心,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装不知道就没事了,该面对的,逃避是没有用的。

    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这里是一个斜坡,坐在上面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将茫茫的塞外草原尽收眼底。

    两边同时坐下两个人,一一不用看不用闻也知道是谁。三双眼睛同时看向浓烟四起的阿洛特,心里百般滋味无法体会。身为帝王之家,随时都要做好成为阶下囚的心理准备,这点恐怕他们再明白不过了。

    当然,耶赫的反击也并不是没有效果,只是整个阿洛特城已经血流成河,街道随处可见血迹斑斑尸体横行,却苦于无人认领,因为这些尸体的家人也同样没能逃脱厄运的降落,一家老小共同奔赴阴间团聚了。

    “阿洛特行宫已经迁走了,这里,将永远成为历史。也许千年之后又会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城池,但是最起码现在是寸草不生了。”燕无尘的声音淡淡在耳边响起。作为皇子的他,又怎么可能体会不到那种国破家亡的痛心之感?

    “只要有人就必然有争斗,有争斗就必然有人受伤。一一,你不要难过,这是无法避免的。”燕无痕轻柔的嗓音软软传来,让她心里的悸动稍稍减轻了一些。

    是啊,无法避免。倘若今天不是阿洛特失败,那眼前呈现的依然是一片血骨沟壑,唯一不同的就是死的人不同而已,但生命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那个女人是谁?耶鲁很在乎吗?”

    一一依然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眼睛深处有了一丝淡然。死人见多了,麻木了。

    “嗯,拒说和耶鲁一起长大的,本来北彊王是把她赏给他的,可是阴差阳错的却被抬进了耶赫的寝宫。这中间具体的细节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总之,那个女人一直深爱的人是耶鲁。”燕无尘依然不带感情地陈述一件事实,仿佛在他心里,除了是非曲直就没有其它。

    “不过她现在这样很好,与其活着受罪,倒不如死在心爱的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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