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北宋修仙

北宋修仙第27部分阅读

    蒙大言不出,陆子羽身子歪歪斜斜一点儿正经样都没有,怎么瞧也不像他们清理的。于是十分不解,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他们的道:“那是怎么清理的呢?”

    陆子羽才不和他说怎么搞定的,打了个吹欠,摆开了架势,架手撑腰,走在绵软的地面上,清了几下嗓子,唱道:“山人自有妙计!”

    李福生见他如此,知道多说也是无益,袖子一挥,负手就离了茅厕。陆子羽抬起下巴冲雷蒙使了个眼色,雷蒙心领神会跑到李福生跟前低声道:“李爷,您看这算通过验收了吗?”

    李福生不理他,仍自不减速度的朝前走,雷蒙一路小跑跟着。行约有一段,李福生才叹了口气道:“通过了,通过了,你走吧!“

    雷蒙离去,李福生站定了身子,看着白云蓝蓝天空,然后看了看那个茅厕,心绪不能平静。多少年了这个烫手的山竽终算解决了,以前搞不定,现在解决了就得保持,看来有必要和上面那些人谈谈了。

    只是那个陆子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来到方寸山不到三天的时间,先是惹怒了三位长老,接着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内室弟子,现在更奇迹般的在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内解决了茅厕的问题。看来此子定然非池中之物,自己也不能与三位长老走的太近从而得罪了他。…,

    话说雷蒙折返回去,陆子羽也出了茅厕,二人欢天喜地,心里更是得意非凡。陆子羽还倒没什么,雷蒙的那颗小心脏呯呯跳个不停,心中既对陆子羽的聪明才智佩服不已,又对能够让内室弟子出糗为他们做事而高兴,但同时心里也没底,恐怕那个被骗的内室弟子会找上门来。

    回到住处,看着漏天的屋顶,歪歪斜斜的窗棂,还有仅剩的已经朽烂不堪的门槛,陆子羽起了心思,或许是因为搞定了内室弟子而有些膨胀吧。他决心改变这种冷天受冻雨天淋雨的现状,决心把打扫处的大本营修葺一新。

    当然了这里的人心也得整顿啊,人心齐才能做事,他可不想看到一群散乱、麻木而且毫无人性的人,他需要的一群有事向前冲拧成一股绳的团队。

    没错就是团队,他要像打造企业那样打造属于他自己的团队,否则的话,打扫处就只能任人欺凌,任人作贱,而没有人敢有所反抗。

    但一旦他们真的合力一处,那不就是一个个单一而渺小的力量,而是一股浩大的可以面对任何风雨的力量,因此打扫处这群人必须得收了,要不然就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他陆子羽的目标是修仙,他可不想在修仙的路上被绊了一脚,然后再也爬不起来,那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在雷蒙像猪一样倒头大睡的时候,陆子羽想出了事情的解决办法,他决定让他们这群迷惘的无头苍蝇焕发新生,当然了首要得解决候六,只要把候六搞定了,再加上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切不成问题。

    别说把打扫处的房子修葺修葺了,就是带领打扫处的所有人崛起于外室弟子之中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一切考虑妥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蒙头大睡等着候六回来与他共商大计了。

    幸好时间流逝的不是那么慢,也不知是老天帮忙还是什么情况,今天候六孤身一人一马当先回到了打扫处。陆子羽半眯半睡之间一跃而起,吓了候六一大跳。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候六瞪视陆子羽气呼呼的道。

    陆子羽不理会候六的不满,嬉皮笑脸道:“有好事找你?”

    候六不理他那一套,倒头躺在了柔软的大被上,闭上眼道:“好事?你会有好事?你才来两天就惹了白玉仙人,你会有什么好事?”

    陆子羽见诱他不了,索性也不兜圈子了,走到他跟前,一本正经的道:“我想改变打扫处在方寸山的形象!”

    “改变?如何改变?”候六一跃而起,若说打扫处在整个方寸的尴尬形象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如果说想改变就能改变的话又岂会轮到他陆子羽?更何况这里说是打扫处实际上却是内室弟子惩戒外室弟子的所在,仅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改变?

    打扫处的这些弟子哪一个不是一身怨气,但是哭天无路,喊地无门,纵使他们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辛苦,也改变不了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长此以往只得放任自流,而每一个到此的新人也被强迫着接受这一套。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被内室弟子那些人强行加给他们的,如果没有内室弟子的干预,他们想要改变,就凭这些外室弟子哪一个又敢阻拦?只是内室弟子无论地位与实力在方寸山都是超然凌于众人之上的。…,

    就拿住宿来说,方寸山共有四种等级铺子。第一等,天字号,供掌教以及一干长老休息所用,不管他们用或者不用,总之这些铺子只有他们这一级才能使用。

    第二等,地字号,供长老以下的内室弟子使用,由此可见他们的尊崇。第三等,玄字号,按理说应该归所有的外室弟子使用,但打扫处的例外。

    第四等,黄字号,也就是陆子羽最初拿的那个腰牌,就是他们打扫处住的地方,最低贱也是最破败的地方。

    方寸山虽然设有黄字号铺,实际上却没有,因为依着方寸山祖师青云上人的意思,方寸山本无黄字号铺,但是后来内室弟子为了处罚弟子找了个破败的屋子,随便弄点蓐草放床被子就成了黄字号铺。

    以上种种足可见打扫处弟子的地位,非但不如内室弟子,就是本与他们平起平座的外室弟子也高他们一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变打扫处的尴尬境遇,仅凭他一个来此不过三日的小小弟子又如何能够力挽狂澜?

    陆子羽虽不知候六所想,但观他面色,也知他顾虑重重,于是坐到他跟前,望向渐黑下来的天色道:“我们活着究竟是为了别人的眼色还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活?”

    “当然是为了我们自己了,世上之人千千万万,要求、标准各式各样,如果为了他们而活岂不得累死?”候六没有说话,背后却传来了一个憨憨的声音,声如闷雷,不怎么清楚,好像嘴里噙了块棉布,不是雷蒙还有谁?

    雷蒙躲在被子下,口鼻遮住,只余一双眼睛如老鼠一般贼溜溜的注视着正在密谈的二人。陆子羽转身回望,雷蒙拉起被子缩进里面,嚷嚷道:“你们谈你们的,我继续睡觉?”

    “天天就知道睡,给老子起来!”候六一把揭掉雷蒙紧掩的被子大吼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震得屋顶掉灰,窗棂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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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出师未捷

    雷蒙扭扭捏捏爬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嚷着:“你们讨论的是大事,干嘛找我,我又不懂这些。”

    候六眉梢一挑,比了比拳头,冷冷道:“你不是打扫处的弟子?你不是任人欺凌的可怜鬼?”

    雷蒙一听这话,顿时蔫了,麻利的起来,坐在二人中间,十分乖觉的捧着脑袋,像个孩子一样目光在二人间逡巡。

    陆子羽忍俊不禁,强压下笑意,稳稳了情绪,才缓缓道:“既然我们是为自己而活,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我们打扫处只需要活出我们自己即可,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中间不愧我们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别人强加给我们的呢?”

    这番理论候六与雷蒙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不知原来还可以这样活,以前内室弟子安排了他们的命运,他们就顺从的活下去,即使所有的人看不起他们,也还是那样活,像他们所要求的那样低贱的活,甚至他们还不断的欺凌新人。

    从前的他们是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活,就因为内室弟子不希望他们活得舒坦,他们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不说反抗,就连活得堂堂正正都办不到。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别人要求他们那样,他们就那样,他们像一个个牵线的木偶,虽然有灵魂却依照别人要求的活。

    但是陆子羽说的活出自己,为自己而活,虽然听起来在理而且诱人,但怎样才能做到呢?方寸山的大环境就是这样,他们又如何摆脱别人对他们的看法,又如何活出自己?

    雷蒙沉默不语,候六若有所思,一时间破旧而空旷的打扫处寂静如徐徐吹来的晚风,晚风拂动撩人心思。陆子羽在等,在等他们提出问题,或者在等他们理解,毕竟他说的这一套在古代实在有点太超前了。

    “如果可以,那些恨不得我们生不如死的内室弟子又将怎么面对?”候六虽然仍有疑惑,但其心思已有些松动,或许已经认可了陆子羽活出自己的言语。

    陆子羽微微一笑,指着远处山石一棵娇弱不堪在风中飘摇随时都有可能摧折的小树道:“大风过顶,兀自坚强,山石贫瘠,生生不息,那棵小树可没有我们这么好的环境,它不还是一样风吹不折顽强的活了下来?”

    候六与雷蒙顺着陆子羽看向远方,那棵小树实在娇弱不堪,约有手指粗细的枝干,稀稀落落的几片绿叶,下方的山石更是枯寂,方圆数十丈没有一点绿色,可见其贫瘠,然而它活了下来,在所有的不可能下顽强的活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说服其他人?”

    候六神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波澜,但他此话一出分明是已经认可了陆子羽的话,也默许了他放手一搏。陆子羽不知候六到底有没有彻底弄明白他那番话,但他同意了就已经是对他迈出最重要一步的支持。

    陆子羽感激的笑了笑,平静的道:“一切由我,只要适时的支持一下,就有把握收服他们,谁不想活得有尊严呢?”

    候六点了点头,三人又沉默了,雷蒙自始至终不发一言,或许是被陆子羽的言语给惊着了吧。他也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小弟,这个小弟像个大哥一样指东指西,身上总是流露出一股能令人心安的气势。

    虽然他不懂陆子羽到底说了什么,又将有什么样的动作,他都愿意支持,这是做大哥的必须得做的事。谁让他们曾经患难与共呢?当然了,最主要是他们能说得来。雷蒙心里傻乐着,却不知曾经的小弟要成为这里的大哥了。…,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歪歪斜斜躺在铺子上,像死狗一样一动也不想动,可见他们一天多么辛苦。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曾抱怨,反而默默的接受,以为这已是对他们的恩赐。

    “大家站起来,陆兄弟有话说。”候六扫视了众人一圈,发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才面色庄重的高声道。

    众人听闻陆子羽有话说,微微一愣,心中一千个一百个不愿,但候六威严犹在,他们只得极不情愿的缓缓离了铺子,站成一排。

    “累了一天,一定想好好的休息下吧!”陆子羽站在他们的面前,看了看全无精神的他们,平和道。

    “这不废话嘛!”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

    候六大怒就想冲上前去掴那人一巴掌,却被陆子羽阻止了,自此众人才知候六已经默许了,只得打起精神。

    陆子羽缓缓的踱着步子,低头看着脚下道:“今天累,明天还会累,后天也会累,大家有时间休息吗?这种生活是大家想过的吗?”

    众人无言,内心却不停的嘀咕,只是碍于候六而没有出声。雷蒙见众人不理会,闷声闷气的道:“谁他娘的想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

    “你们呢,你们愿意继续这种生活吗?”陆子羽盯着每一个犹疑不定的打扫处弟子几乎是吼出来的道。

    他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后又齐刷刷的看向一旁的候六。候六背转身并不理会他们,一任他们自己做主,他也知这是陆子羽能否立威的关键时刻,虽然陆子羽可能喧宾夺主,但只要他能真的带领大家摆脱水深火热的生活,又有何不可?

    “我不愿意。”人群中响起了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

    “我不愿意。”接着是另外一个,虽然声音很低,但还是说了出来。

    接着这种声音连成了一片,再接着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我不愿意。”

    一遍又一遍,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而他们的气势以及被压在心底的豪情都随着这一声声不愿意吼了出来。这是对过往的不满,对今时的怨恨,更有对未来无限的期待,他们真的不愿意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我们不愿意。”这一声持续了很久,声音也达到了他们所能达到的高度,房梁开始不断的掉灰,甚至片片瓦片也开始往下掉,即使砸在某个人的头上也没人去理会,那个仅剩的窗棂再也支撑不住而轰然掉落。

    远处的其他外室弟子听到这一声如海潮轰卷的声音纷纷驻足张望,那个破旧的打扫处正被一股冲天的气势所笼罩,望之而心生畏惧,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事,然而这一切正排山倒海的压了过来。

    李福生惊诧的走出那间奢华的房子,紧紧盯着那间被他抛弃已久的破败房子。感受到那股冲天的气势,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地方不再是任内室弟子宰割任其他外室弟子嘲笑的地方。

    改变这一切的只有可能是一个人,不用说正是那个来此不到三天的陆子羽。他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将会做出何等惊天动地的事?老了,老了,或许有生之年看不到那个年青人青云直上,但他相信他一定会一飞冲天。

    经久不息的声音如潮水一般虽然退却,但还有久久不愿散去的尾音。陆子羽用心的感受着他们心中的愤怒与不甘,用心的体会他们那种被人抛弃的无助与绝望,只有发自灵魂的呐喊才是一股无法小视的力量。…,

    他们虽然声浪盖人,却没有那种佛挡杀佛的气势,也没有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更没有那种不可理喻的保护身边之人的蛮气。没有这些终究无法形成气候,又何谈与那些内室弟子一较短长?

    陆子羽打量着他们,一步一停的盯着他们。过了片刻才十分平静的道:“那么如果让你们自由的去活,不再受人压迫,你们可愿意?”

    声音再度熄了,一时的兴奋过后,他们冷静了下来。或许喊喊还可以,但若来真的,他们有那个胆量,有那个实力吗?内室弟子强加给他们的阴影像一座如何搬也搬不完的大山将他们紧紧的压在山下。

    候六转过身,目光如刀,一遍一遍的刮扯着他们的以致灵魂。他们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候六面皮抽搐了一下,目光隐现寒光的吼道:“告诉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一声是在叩问他们的心灵,也为那些被人嘲笑的岁月,候六想看到一个有血性的群体而不是一群早没了斗志麻木的伙伴。然而他失望了,寂静无声,任晚风呼呼的吹,房梁掉落灰尘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就是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哪怕是一个否定的声音。

    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们内心深处的血性,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的他们又如何能够被他三言两语所感染,从而走上一条离经叛道甚至有可能就此陨命的死亡之路?陆子羽失望了,之前滔天的声势只不过是他们暂时的宣泄,宣泄过后一如往常。

    麻木不仁的人群,破旧的房屋,低贱的差事,这些就是他接下来要面临的生活。可笑他还想改变这些人,然后整顿这座破旧的屋子,再带领他们过上有尊严的生活。只是那一切只是笑话,或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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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雷厉风行

    “谁不想活得有尊严?谁不想活得堂堂正正?只要真的可以,我愿意!”传来了一个憨厚却十分实在的话语,不用想肯定是永远站在陆子羽这边的雷蒙。

    陆子羽没有接话,仍然紧紧盯着这群麻木到给他们阳光都不会灿烂的人。只有雷蒙一个人赞同肯定成不了事,只有唤醒他们内心尘封已久的血性才有可能真的成为虎狼之师。就他们目前的状态别说面对内室弟子了,就是面对其他的外室弟子都会自卑,又何谈改变打扫处的形象?

    还是那么安静,甚至有些沉闷,空气在一点一点积聚然后发酵,是最终爆发还是永远沉沦至今还没有答案。一干打扫弟子沉默着,一动不动,像一尊尊年代久远而风尘仆仆的雕像。他们表情木讷,即便是再无情再尖酸刻薄的话只怕也划不出一道伤痕。

    这就是他们,一个因为伤害至深而有了免疫的群体。他们无惧于任何的伤害,只要让他们待在这里,即使不修仙,即使低贱,即使没有人把他们当作人看,他们也欣然接受并且安之若饴。

    候六冷冷的看着他们,眼睛越瞪越大,他想不明白这群人还有什么是需要考虑的。以前的生活猪狗不如,如今有人为他们指出明路,他们却又踯蹰不敢前进,好像在黑暗中待得太久而害怕了光明。

    空气是烦闷的,即使这个季节的天气不怎么闷,但压抑的空气,数十个人有节律的呼气声,让人如坐针毡。空气像碗浆糊黏滞了,所有的人正如浆糊中的面浆,喘不过气来。

    “我愿意。”声音很细,很低,候六抬了抬头,想要确认是不是有人出了声,但他看遍了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有人出声,或许因为思想高度集中而恍惚了。

    但陆子羽却听得分明,还得感谢那只听力大异常人的耳朵。他可以准确的辩别出是右排第三个那有点瘦小但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的家伙发出的声音。虽然他也很迷惘,但可以看得出他眼里正熊熊燃起或者可以说不曾完全熄灭的血性。

    陆子羽冲他笑了笑,他似得到鼓励,目露精光,声音提高了几分道:“我愿意。”

    这一声虽算不得宏亮,也不能称之为高亢,但是掷地有声,清清楚楚,响在每个人的心里,更打破了之前的烦闷。人群开始有些松动,有些人的心开始产生了轻微的偏移。

    谁不想过好日子呢?只是他们害怕如果过不上好日子甚至连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也过不了,因此他们仍十分犹豫,犹豫着该不该听信这个后来居上者。更担心因此而引来杀身之祸,谨小慎微惯了,命比尊严更重要。

    “放心,我所说的有尊严的好日子是由我们自身开始,并不是要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内室弟子对抗,也不是与其他的外室弟子分庭抗礼,我们要做的仅是活出我们自己的风采,不在看别人眼色。”陆子羽看出这些人心中的顾虑以后开门见山道。

    “那是怎样的一种活法?”一个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问道。

    陆子羽没有说话,走了几步,接着道:“做我们做的事,改变我们自己,把从前的低贱还有自甘堕落等等统统抛弃,你们要活得让其他外室弟子羡慕,甚至让那些曾经看低的内室弟子心生嫉妒。”

    “说得的倒好听,你有办法?”话声刚落,就有个人质疑。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开始三三两两私下交流,顿时纪律严明的队伍也乱了。…,

    候六眉头一皱就想上前整顿,却被陆子羽拦了下来。他深知这群人需要时间来消化他的理念正如之前的候六那样。在得不到真正的实惠之前,所有美好的蓝图都只是画饼,能否得到谁也不知道,所以他们肯定心存疑虑。

    何况他陆子羽来此不过两日,凭什么让这一大票人跟着他的路子走呢?所以他给他们时间去思考去消化,不管有没有人真正的理解,但是只要人群中有那么一两个人开始憧憬他描述的那种生活方式就已是成功。

    所幸人群中已经埋下了希望的种子,至于能否生根发芽,就要看雷蒙与那个瘦小的家伙能否说服所说有的人了。星星之火是成燎原之势还是胎死腹中就要看他们二人在人群中的威信与说话的分量。

    安静了,与之前的沉闷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是在等陆子羽发话。陆子羽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候六,候六心领神会,走到人群前,大吼一声道:“告诉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三几个人小声的答。

    候六瞪大眼看向其他不动声色的人,凌厉的目光似要看透他们心中所想,接着沉声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交互看了看,看了看同伴,想要从他们那里找到力量,但是没有人说话,他们沉默如羔羊,只会跟随其他人而随波逐流。因此他们需要一个领头羊。

    候六看了看憨厚的雷蒙,雷蒙推了推其他几个人,互望了望,异口同声道:“愿意。”

    还是凌凌落落稀稀散散,但这次的声音力度震得人有些发蒙。雷蒙继续喊,一遍又一遍,接着逐渐有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声音在壮大,就像一条奔流不止的大河在收纳了沿途的小溪之后在一点一点壮大,直至汇入大海。

    起势了,终于起势了,所有的人被声音驱动着燃起了心中的热血,沉寂的g情在一点一点一分一分被唤醒。如果说之前的大喊只证明了他们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们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

    “我们愿意。”每一个字都脱得很长,似是用灵魂的力量呐喊,对多年的屈辱的呐喊,还有对即将发生的事的期待。

    这些话听在陆子羽的耳中像是即将出征的士兵的定宣誓,也即是说从这一刻起,这一干人将与之生死与共同荣共辱。

    这才是一股令内室弟子还有其他外室弟子正视的力量,这股力量注定会在方寸山占有一席之地,他有这种信心。

    陆子羽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然而声浪过大,有些人更情难自已,一时间竟不能令他们安静下来。最后又过了一会,还是候六勒令停止,他们才乖乖的安静了。

    “大家先去吃饭吧,明天都有任务。”陆子羽说完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群搞不清状况的打扫弟子。

    第二天,方寸山外室这一亩三分地乱了。人们交口议论着打扫处,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只是听听以作聊资,但是这一天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打扫弟子身上。

    据说他们一大早就敲响了李福生的居处,说是要借些工具。也不知为何,李福生一反常态竟十分爽快的就给了他们各种需要的工具。

    于是那一处被人遗弃的破旧房子开始上演了一幕幕热火朝天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情形。他们竟开始修葺那间破旧的房子,几个精壮的大汉借助梯子爬上了房顶,抽去腐烂的房梁,换上新的结实的房梁,铺上柔软的淮草,盖上大红的瓦片。…,

    而下面几个人正在装全新的窗子,雕花的,虽不怎么精致,但瞧上去也十分舒坦。另一边几个人正分工协作抬来由李福生那里找来的大门,然后卸掉朽烂的门槛,重新装上崭新的门槛与朱漆的大门。

    至于墙体则有人正忙碌的刷着红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漆味。而当刷子每刷过一处,墙体就亮堂整洁一分时,所有的人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打扫处如此雷厉风行,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开始为自己的住处开始忙碌,这一天注定是惊诧不断的一天。

    当所有的能修的地方都差不多的时候,李福生带领着十几个扛着雕花大床的精壮汉子来到了他不曾到过的打扫处。

    陆子羽、雷蒙与候六连忙迎接,候六更急急忙忙冲上前道:“李爷您来了,打扫处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李福生没有丝毫介意却有些自惭的道:“打扫处本属外室,也归我管,这么多年弃之不问是老夫不当,如今被你们收拾妥当,特送来大床供你们使用,还请恕老夫之前殆慢。”

    李福生一挥手,十几个精壮汉子扛着大床猫着腰就进去了。而他还没完了,走到陆子羽跟前道:“之前多有得罪还请陆老弟不要见怪,这些被子是您的应得物品,请查收!”

    说着手一挥,一个眉清目秀的汉子抱着几床锦绣斑阑的被子来一到陆子羽跟前。一旁雷蒙见此,急忙接下,悄然退开,只留下陆子羽与候六。陆子羽抱了抱拳道:“多谢李爷挂念,又劳李爷亲自相送,小子愧不敢当。”

    李福生如何吃得他那一套,岂不知陆子羽小心思,只是他所来除了送大礼之外,还有些话非与他说不可。于是趁着候六不注意,拉近了与陆子羽的距离,小声道:“见好就收,不要做得太过,否则的话我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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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亮丽风景

    陆子羽怔了一怔,但随即明了李福生心内顾忌,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李爷放心,打扫处不会影响其他人的,更不会与其他人起冲突。”

    李福生看着他,灰白的山羊胡无风自动,过了徐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只怕方寸山从此再也无法平静了。”

    说完也不等陆子羽回话就带领着一行人匆匆离去,萧索的的背影映在山道上,有几分落寞,也有几分孤寂,其中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陆子羽看着他们一行离去,内心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不管李福生出于何种目的来此,都确确实实为打扫处大开方便之门,打扫处也因为他的到来而得到了别人的重视。

    或许可以这么说李福生没来之前其他的外室弟子只看戏般的把他们当猴耍,并未放在心上,但李福生的到来无异于在告诉其他人,打扫处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别人再想动打扫处就得掂量掂量了。

    除此之外李福生亲自送来陆子羽的被子也表明了对他的重视,毕竟众多的打扫弟子中,李福生可从未为人亲自送东西的,这一点不说是外室弟子中的光荣吧,也算是给足了陆子羽面子。

    但他想不通此前还对他不屑极尽冷落的李福生为何突然如此,反正别人给足了尊重,收下也就是了,至如今他有这一票打扫处的弟子作后盾,在外室弟子中也没什么好怕的。至于内室弟子只要他不招惹他们,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主动来找茬,毕竟能够打败白玉就说明他陆子羽并不是软杮子。

    人多力量大,原本的破旧房子在众人的努力下焕然一新,该补的窟窿补了,该换的东西换了,门是朱漆大门,窗是檀木雕花窗,至于内里一应设置自有李福生送来的铺陈,虽说不上十分豪奢,也算得上旧貌换新颜,比之其他外室弟子的玄地号居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加之红墙红瓦,矗立山下,也倒成了方寸山一道异于他处的亮丽风景。这般绝妙之处自然引得一番议论,更有人艳羡。

    这不就有几个人在小声嘀咕,话中的酸气能淹制好几坛东北酸菜了。只见其中一个较瘦的约有三十来岁的汉子,卷起裤管道:“沐猴而冠,他们还真的以为修了修房子,别人就把他们当人看了,不过是一群破落户。”

    另一个较精壮、眼睛滚圆的汉子嗡声嗡气道:“就是,别以为咱们李爷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的尾巴就能翘上天了,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旁边一个半天不发一言眉头紧锁的青年却道:“可是为什么李爷二话不说就支援他们呢?听说李爷还亲自给那个陆子羽送去了他自己都不舍得用的锦被。”

    较瘦的汉子鄙夷的看了一眼那青年,嘲弄道:“这你还不知道?咱们李爷那是人堆里活出的人精,绝不会做那些吃亏的事,还不是一面安抚陆子羽,然后与内室那帮老家伙暗通款曲?”

    “那你们是希望陆子羽站稳脚跟,还是希望内室弟子打压呢?”青年不理会其他,有些紧张而又有些兴奋的问道。

    “什么希望不希望啊,内室弟子一出面,陆子羽还有机会?之前打败白玉只不过是侥幸,他能确保再打败其他人?”那个眼睛滚圆的汉子毫不留情的道。

    瘦小汉子叹了口气道:“还真奇怪,照理说咱们外室弟子有人能够与内室弟子抗衡应该高兴才对,但就是想到那些破落户,没来由的竟然希望内室弟子痛打落水狗,再把他们打回原形。”…,

    “还不是大家瞧不起他们打扫处,觉得咱们比他们高了一等?如今人家强势崛起,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那青年得势狠狠挖苦了一番。

    “算是吧,走了,走了,忙活了,再怎么乱,也和咱们无关,是羡慕也好,是嫉妒也罢,干活才是正理。”瘦小汉子不理会挖苦,放下裤管,站了起来,然后有些失落的走了。

    而此时三位长老面壁的地方正有一个身着月白道袍的内室弟子附耳低言,不知说了些什么,紫云长老勃然大怒,啪的由蒲团站了起来,大手一挥一道劲气冲天而起,直刮得四围山石噼噼啪啪响声不绝。

    但响声过后,光晕流转,再次显出山石却没有任何异样,只传来紫云的怒吼声:“一群饭桶连个丝毫法力的普通人都对付不了,还让他白白起了势。”

    紫清端坐不动,如石像一般道:“师弟还是这般易怒,若非掌教师兄事先设下禁制,只怕这片山石早就被你毁了千百遍了。”

    另一边紫霄也搭腔道:“是啊,师兄,掌教罚我们在此静修,就安生些吧,在此生气又如何,你还能跑出师兄的禁制?”

    听到禁制,紫云像蔫了一般顿时没了精神,抱怨道:“也不知师兄怎么想的,为何百般袒护那个小子,资质寻常,值得这么做?”

    紫云话刚出口,紫清一道劲气打出轰然将他们三人与那弟子隔离开来,接着才道:“切莫在人前说师兄坏话,小心隔墙有耳。”

    “师兄何必如此紧张,白林是我心腹,断不会传出去。”紫云满不在乎的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为了一个外室弟子责罚我们,就有可能对我们下手,那个外室弟子的事还是缓一缓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紫清眼露凶光道。

    掌教大殿中,此时只有掌教一人待在殿中。掌教仍然身着紫色道袍,面前悬着一片光幕,尺许大小。光幕中人物影像栩栩如生,正是三位长老,他们所言所行丝毫不差全部映在光幕中。

    看到三人密谋,掌教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强忍着怒气缓缓收了光幕,接着挥手一片光华飞出,光华不作停留飘飘摇摇飞到包文那里。包文见掌教传讯,不敢有所停滞,急忙来到殿中。

    掌教闭目打坐,身子水上莲花,似飘似摇,实则未动分毫。包文不敢打扰,就此垂手而立静等掌教由入定中醒来。

    感应到包文到来,掌教仍如老僧坐禅不动分毫,淡淡道:“来了,方寸山生活可还习惯?”

    包文举止恭敬,不敢有丝毫轻慢,立正身子,随即作揖道:“一切还好,只是对于修炼一途还有些摸不着门道。”

    掌教闻言眉尖一挑,袍袖中大手屈指一挥,一抹紫色光华飞出罩住包文,远远看去,包文如一具散发着紫色光芒的雕像。而掌教面色先是沉重,接着大喜,再过片刻则又有些明悟般的平静了下来。

    法力一收,光芒散去,而掌教也立了起来直视包文道:“体内法力已渐呈液化之象,估计再过一段就有可能进入金丹期了,如此修炼速度整个修仙界也是前所未有。”

    包文闻言不喜,反而更加谦恭道:“有劳师尊栽培,若不是师尊不惜耗费许多灵丹妙药,赤镰也不会进境如此迅速。”

    掌教闻言未置可否,只是看着包文道:“你可知那与你同来的兄弟现在如何?”…,

    包文摇了摇头,掌教不多言,法力一凝,接着双手如展画轴般徐徐展开,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光滑似镜,正放电影般显出陆子羽的形象。

    他正躺在舒适的大床上,锦被盖身,舒舒服服优哉游哉,而其旁边有两人,一高壮如猛虎,一瘦小如猕猴。瘦小者皱眉道:“这次李爷又借我们工具,又送我们一应用具,还亲自给送来被子不知有何深意?”

    陆子羽以手枕头,面上不减喜色,如没事人一般道:“既来之,则安之,又何必计较那么多?他有张良计,咱们也有过墙梯,总之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啊,是啊,咱们现在人多力量大,其他外室弟子虽然人多势众,但各自为政,无法合力一处,已经不是我们敌手,至于内室弟子也不敢明着与我们为敌吧!”精壮的汉子嗡声嗡气的道。

    陆子羽正欲再说什么,掌教一把收了光幕,人影顿时消失,包文大惊,忙跪下道:“赤镰恳请掌教看在他是小徒兄弟的份上饶过他的罪。”

    掌教微微一笑,面有所思,朗声道:“饶过?饶过他什么罪?”

    包文跪伏在地不敢抬头,不知掌教心思,只以为他怒极反而平静,连忙叩头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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