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北宋修仙

北宋修仙第26部分阅读

    光芒竟然能够消融仙人的光带。如此神奇之事如果说发生在仙人之间,倒也稀松平常,但发生在一个没有丝毫法力的外室弟子身上,多多少少有些诡异。

    而陆子羽脱离的一刹那,白玉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神色,迟疑道了声:“不可能。”

    接着他面色一狠,手中急急掐决,身子也开始缓缓升了起来,体内澎湃的法力如狂涌出,体表顿时卷起了滔天的巨浪,地面飞沙走石。观看众人纷纷后退,而围观的内室弟子见此一惊,大吼道:“你疯了,如果真的杀了他,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然而白玉早已将山门规矩抛诸脑后,他无法容忍一个低贱的内室弟子逃脱他的掌控的事实,那是屈辱,纵然围观的师兄弟不说,但是每一个人甚至那些卑贱的内室弟子也会看低他,因为他没有从容的打败陆子羽。

    而洗刷屈辱的最好办法就是毁了这个曾经给他带来的陆子羽,因此他近乎疯狂的催动体内所有的法力,法力如汪洋大海上的波浪卷起层层的浪花,袭卷过处,围观众人站立不稳,一干外室弟子只得继续向后退。

    然而陆子羽却如秋风中的落叶虽然飘飘摇摇,但却没有任何动摇,任凭愤怒的白玉激发法力卷起四周所有能卷起的东西,仍镇定的站在那里,甚至唇角还有一抹笑意。…,

    白玉见此,眉头一皱,狠下心来,大手一伸化出一把三尺来长寒意森森的长剑,长剑一抖挽出一道剑花,剑花在法力的催动下,却幻化成形,虽然模糊倒像一条奔腾吐信的大蛇,而大蛇所指正是陆子羽。

    “他疯了,他真的要杀了他!”几个内室弟子见此,惊呼出声。身子一动就要起身相救,然而一切来的太快,猝不及防更没有丝毫挽留的余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大蛇缠向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子羽。

    大蛇袭来,陆子羽岿然不动,也没有迎敌之意,若非面上尚有一丝笑容,倒像吓傻了。然而这一切看在瘦猴与雷蒙的眼里却大急,大蛇流露出的气势凛然不可侵犯,而陆子羽却一动不动,既不闪也不避。

    二人互望一眼,眼里闪出决绝之色,身形一动就要冲过去,但在大蛇即将吞噬巍然不动的陆子羽时,他的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冲天的土黄铯光芒,好似一颗黄铯的太阳,但其光芒虽然炽烈,入目却不刺眼。

    大蛇一接触到黄铯的光芒,瞬间如泥牛入海一般一点一点消失。白玉大急,口中念决,手中挥剑就想要收回奔腾的大蛇,黄铯光芒黏力非常,大蛇扭转摆动却无法摆脱平静的光芒。

    大蛇一点一点消融,最终完全被黄光吸收。白玉身子一颤就由高空摔了下来,面色苍白十分狼狈,口角更有点点血渍。他以剑拄地,不解的看着陆子羽道:“怎么可能,你体内怎么可能有如此刚猛劲气?”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可以拥有法力我就不能有其他可以制服你的力量?”陆子羽眉尖一挑反笑道。

    陆子羽一步一步缓慢而有节奏的走向倒地的白玉。他的每一步都重重的落在白玉的心里,白玉心中一咯噔,想起可怕的事情,面色一寒,转眼看向一旁观战的内室弟子,然而他们却扭转了身子并没有现身相阻。

    陆子羽冷冷一笑,随后一脚踩在这个之前不可一世的内室弟子的脸上,狠狠捻了一脚道:“这是我与你的决斗,他们可不会插手,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更新了,又晚了,不好意思哈,虽然读者可能没有,但是还是有些歉意)

    第九十二章大祸临头

    “你…”白玉怒目圆瞪,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说,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压不住喷将出来,扬扬洒洒如零星小雨洒满了前方数丈的空地,如此足可见其恼羞。

    事实上陆子羽根本不可能踩伤了一个修仙之人,那轻飘飘的一脚别说伤害到白玉,就连真的踩到他的脸上都很难。之所以白玉狂喷鲜血,是他接受不了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外室弟子打败并且踩在脚下的事实。

    他可以败在师兄弟的手下,那是技不如人,但是如今败在一个被他们认为是废物的外室弟子手下,且不说外室弟子如何看待,单就这些个同门师兄弟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与他交好了。一个连废物都不如的修仙者岂不是天大的蠢材?

    围观的内室弟子不发一言,转身飘飘而去,对白玉再不顾同门道义,再不顾师兄弟情谊。而一些外室弟子在白玉被打倒的那一刻就已如退潮般离去了,没人再看上一眼,也没人再小声议论,全当没有发生。

    如今还在场中的只有身为主持的李福生,还有密切关注着陆子羽的瘦猴与雷蒙。李福生一脸尴尬,老脸神色变换不定,隐隐之中有些欣喜,但又有一丝惊恐。而瘦猴与雷蒙在看到陆子羽将曾经嚣张的内室弟子打倒在脚下,起初十分欢喜,但是渐渐的脸上却多出了一丝阴云,表情也僵硬了。

    身为当事人的陆子羽当时只顾发泄这几天的不快,看到白玉奈何不了他而摔倒在地,就起了狠心羞辱他一番,但是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心中有些不安,脚下松了。

    缓缓的抽出脚,才知刚才所为确实有些过火,且不说他与白玉并无什么人私人恩怨,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单就以后的方寸生活这一点就不好说。内室弟子高高在上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外室弟子即使再有能耐也改变不了,除非能通过资质测试成为内室弟子。

    而他铁定要把牢底坐穿作外室弟子,如今形势未明,反倒无端端为自己惹上了一个大仇。每个内室弟子面对外室弟子都是骄傲的,白玉又何尝不是?以他的骄傲断然无法忍受这种耻辱,只怕接二连三的报复就要来了。

    但是事情既已发生,后悔也是无益,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陆子羽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去。李福生忙不跌冲了过来,在与陆子羽擦肩而过时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不作停留的迅速跟到白玉跟前,弯腰把他扶起,小声询问道:“怎么样,不要紧吧,伤着没有?”

    白玉脸上又是一阵青红,再顾不得风度一脚把李福生踢开,大吼道:“滚啊,不要你们来假惺惺,外室弟子你们等着!”

    恐吓之言过后,不见有何动作,但见原地起了一层云汽,接着就不见人了,只留下愤恨至极的言语仍飘荡在空中。

    李福生被白玉一脚踢得滚出老远,一脑门的灰渍,头发也散乱了,脸色乌青,口中还有丝仍在下流的血迹,显然那一脚伤的不轻。

    陆子羽心有愧疚,走上前去,就要扶起李福生,却被他一手甩开。李福生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手指着陆子羽道:“你做的好事,把茅厕给打扫干净了,三天内如果茅厕还污臭不堪,你小心等着!”

    李福生怒气冲冲的离去,陆子羽却想不明白了,怎么他打败了白玉,一个个见到他跟见到鬼似的?若说内室弟子同气连枝,见到同门受辱,心存怨怼也倒罢了。但外室弟子同为内室弟子服务,可以说受尽白眼,如今为他们报了仇,以雪前恨,他们非但不感激涕零,反而个个都如避瘟神的不与之多说一句。…,

    雷蒙见众人离去,大手拍了拍陆子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走吧,回打扫处!”

    陆子羽不知雷蒙为何也如此垂头丧气,心中更加不解,他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即便惹了麻烦,也是他一人扛,与外室弟子无关,与打扫处无关。

    然而瘦猴见他心有慽慽,只当他有些后怕,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于是站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道:“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还有打扫处作为后盾。”

    这些话掷地有声,从瘦猴的口中说出来,听在陆子羽的耳中别有一番滋味,鼻尖一酸,抱了个拳,道:“在下陆子羽,不知如何称呼?”

    瘦猴愣了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但接着就神色黯然,望向别处,不阴不阳的道:“就叫我候六吧!”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雷蒙一手搂着一个极为亲密的说道,但是话语中的忧虑以及脸上的担忧分外明显,陆子羽不解,还想再问,却被他拉拉扯扯,只得作罢。

    回到那座破旧的屋子里,里面没有其他人,雷蒙不管三七二十一仰头就倒在铺子上,瞧这架势估计立马都能和周公下会棋喝会酒。

    候六面上一沉,一脚把他踢开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如今大祸临头了,不想想怎么解决,反倒睡了起来。”

    雷蒙翻身坐起,倒也乖觉,如孩童一般揉捏着被角,样子十分滑稽可笑,只不过现在不是大笑的时候。

    “什么大祸临头了,这只是我和白玉的私人恩怨,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不会祸及无辜的。”陆子羽看他们俩个个如临大敌,心中十分不解。

    候六眉梢一挑,青筋跳动,似乎要暴走,雷蒙忙一把压住他道:“你以为刚才那场比斗只是你们个人之间的决斗?”

    陆子羽心中疑惑更盛,这明明就是他与白玉的比斗,无关政治,无关各方利益,再说了方寸山与世俗不同,哪有那么多道道,当下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候六也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茫然不知如呆头鹅一般的陆子羽苦笑道:“难道你还不知这其中的猫腻?”

    知道?知道什么?陆子羽满头雾水,一场私人间的比斗能惹起滔天巨浪引起轩然大波?看向雷蒙,雷蒙装作不知,再看向咄咄逼问的候六,面色青红,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难道真的给打扫处带来什么麻烦了,陆子羽心中弱弱的想。

    “怨有头债有主,放心,我陆子羽不会连累你们的?”想明了他们的顾虑,陆子羽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这一番话虽然不慷慨激昂,但也算得上十分仗义,对于胆小如鼠的他们倒也算得上照顾了,他们该不会感激涕零,一时痛哭流涕吧,陆子羽心中颇有些得意的想。

    然而事与愿违,候六两眼几欲喷火,双拳紧握,若不是雷蒙一直压制着,只怕一拳打将上来了,而那边雷蒙的脸色也不怎么好,面色阴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如此情形再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的,那当真就是个傻子了,何况陆子羽本也不傻。他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呢?”候六一把甩开雷蒙几乎是大吼的道,这一声直震得陆子羽耳膜发胀,而房顶竟开始簌簌掉落瓦片与杂草,破旧的窗灵呜呜作响,腐朽的门槛掉下碎屑。…,

    雷蒙冲陆子羽使了个眼色,接着奋不顾身的抱着候六,然后大吼道:“你以为那是你们两个人的决斗?”

    当然是我们两个的决斗,难不成还是你跟白玉的决斗?你们除了窝里横以外,见到内室弟子跟见到亲爷爷一样,你们才不敢决斗呢?陆子羽在心中反驳,但面上却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

    “当然了,如果白玉真的把你打倒在地当众羞辱了你,那确实是你们之间的争斗,事后人们也会把你的丑态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你从此也真的成了过街的老鼠,但是…”雷蒙看了一眼陆子羽没有说下去。

    陆子羽像个小学生一样正聚精汇神的听着雷蒙讲其中的道道,但到关键处戛然而止,下意识的脱口问道:“但是什么?”

    如此没心没肺惹得候六与雷蒙气结,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晕过去,白了一眼陆子羽,雷蒙继续道:“现在是你羞辱了堂堂的修仙者,已不再是你与白玉之间的斗争,转变成了内室弟子与外室弟子的斗争,你的胜利只是个人胜利,却为外室弟子带来了天大的麻烦,虽然许多外室弟子心向着你,但是他们更想骂你。”

    “凭什么?”这也不公平了吧,凭什么白玉赢了就是私人决斗,而他赢了就是两个群体之间的决斗,陆子羽心中不爽反问道。

    这一次候六与雷蒙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落寞,那情形倒像是惹来麻烦的不是陆子羽而是他们两个。过了徐久,候六望向门外才缓缓的道:“凭什么?就凭他们通过了测试成为了天资绝纵的修者,而我们不过是为他们服务的废物,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废物的感受?”

    候六落寞的语言虽然声音不高,却响彻在心底,废物。如果以有没有通过测试为衡量标准的话,他们确实是废物;以实力的强大与否来衡量的话,他们也是废物;以修仙的前途来衡量的话,至少目前他们仍是废物。废物又岂会翻起波浪?

    (终于第一更了,还会有第二更的,数据就不要再掉了,真心够仆了)

    第九十三章欲擒故纵

    陆子羽再没了之前的那种无所谓的神情,他比谁都清楚被人当作废物的滋味,遴选的失败也就意味着不能修仙,不能修仙也就意味着在实力上低人一头,加之资质不佳的阴影,面对天资绝纵的内室弟子岂能不低人一等?

    难道资质真的那么重要,资质差的就不能修仙?不知何时他心里产生了这种欲打破这种不公格局的想法,只有改变资质差者不能修仙的事实才能改变这种不公的待遇,这些外室弟子才能被他人平等对待。

    只是这念头只一闪而过,他也没有这么伟大,他不过是一个安于天命想要追求更好生活的小青年,即使穿越到北宋,也改变不了那种随遇而安的本性。

    但他得修仙,包文都可以修仙,他不信他不能修仙,只是他得找到通往修仙康庄大道的路,别人不给,就得争取,不管黑猫白猫修了仙再说,反正到时候法力在身了,他们也不能怎么着他。

    雷蒙不知陆子羽心中另有他想,自顾自的道:“内室弟子与外室弟子,虽然一字之差,待遇却相差千万里,我们虽名为外室弟子实际上却是他们的奴仆,为他们服务,他们稍不爽就肆乒外室弟子。”

    “不能反抗吗?”陆子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以他所想既然谁也没规定外室弟子就得给内室弟子服务,既然不公反抗是很正常的。

    雷蒙看着天真的陆子羽苦苦一笑,道:“反抗?你当所有的内室弟子都能像这般把白玉踩在脚下?无论外室弟子多么挣扎,最终会沦为内室弟子的玩物外室弟子的笑资,长此以外还有谁敢挑战他们的权威?”

    积重难返,陆子羽也知反抗不容易,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公了,资源以及武力掌握在上位者手里的时候,如果没有有效的反抗不啻于自取灭亡,这一点他还是深有体会的。

    雷蒙话语刚过,候六看向陆子羽道:“你一定对我们打扫处的规矩很好奇吧?你也看得出我猴六不是那种乒弱小的人。”

    当然好奇了,一个肯为自己人出头的人,再怎么着也不会乒自己人,更不会是那种窝里横的人,怎么看这个瘦瘦的候六也不像。更何况就战力来讲,如果雷蒙真的与候六厮打,落败的肯定是候六。

    但为何这么一个战力不怎么强,又肯为自己人出头的人,不但在打扫处拥有绝对的权力,还处处打压新人?陆子羽眉尖一挑,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候六。

    候六起初默不出声,空气静默的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后来他叹了口气道:“打扫处还叫暴徒的流放之地,即意为被抛弃的人,终其一生再无资格修炼,甚至连每十年一次的资质测试都不能参加。”

    “什么?暴徒?我何时成了暴徒?”陆子羽大眼一翻气急败坏的道。

    “你不是暴徒,我们又何尝是?虽然说我们被人当作暴徒一般对待,但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是清白无辜的,只是被发放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得罪了内室弟子那些人,所以没人敢为我们出头,内室弟子更不可能为我们出头了。”雷蒙道,十分平静,没有半点的激动,好似在讲着与他无关的故事,只是语声中的落寞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那我得罪了谁,除了现在得罪了白玉之外,我之前得罪了谁啊,我刚来才一天多,我到底得罪了谁?”听闻雷蒙的讲述,陆子羽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怒意难平,咆哮道,只不过他没有候六与雷蒙那份力量,并没激起异动,听在他们二人的耳中也不过是提高了几分音量罢了。…,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不要想什么得罪谁了,这里的弟子哪一个又真的知道得罪了谁呢?总之,他们内室弟子看我们不顺眼,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候六不理会陆子羽在那边抱怨咆哮,兜头泼了盆冷水道。

    “如今你羞辱了白玉,虽然说也算是为外室弟子出了口恶气,但你以为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了?他们现在估计就在心里骂你,骂你为外室弟子招惹来麻烦,到时候只怕所有的事都要找到打扫处了,准备好吧!“雷蒙雪上加霜,将严峻的形势分析了一番,但形势虽然严重,他的语气却有几分俏皮,听在耳中反倒不觉得什么。

    陆子羽也知他们想法,自从打败白玉,候六与雷蒙待在原地的那一刻时,这二人就已打算为他共担所有苦难。对此,他无以为报,抱了抱拳,十分诚恳道:“陆子羽对不住大家,为打扫处添麻烦了!”

    “麻烦年年有,也不在乎这么几个,昨夜西风萧瑟,仍可安然入睡。”雷蒙啪的倒在大床上两手一伸,脱口不着调调的呤出来,话声刚毕,就已入睡,果真堪称睡神。

    “这小子,说睡就睡,既然没事,趁这会他们还没回来,先躺上一躺。”候六似是没有听见陆子羽的愧疚之话,跟着雷蒙也倒在了铺子上。

    如此二人,虽不善言辞,感情却十分真挚,陆子羽鼻头一酸,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了头,不管是谁的被子,拉起一床就倒了下去。

    翌日饭后。

    三天的期限,除却昨天倒头大睡的那一天,这已是第二天。两天的时间把这个遍布便迹的茅厕打扫的一尘不染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使他们接下来的两天不眠不休也不能完成。更何况那些便迹几乎与光洁的地面融为一体,若想彻底清除,除非把地面也给揭掉一层。

    陆子羽与雷蒙例行冲过茅厕以后顾不得脏臭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解决这密密麻麻望之使人头昏眼花的便迹。不是他们不想开工,只是他们除了绵绵不绝的水资源可以利用之外再无适当工具。

    “怎么办?这些可恶的便迹怎么搞?”陆子羽恨恨的踩了一脚脚下的地,结实、干硬如同平地,并无滑腻疏软之感。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要是有个内室修仙者肯帮我们就好了,只要他们略施法力清除这些秽物不在话下,只可惜他们才不会做这种下贱的事呢!“雷蒙没好气的道。

    修仙者?陆子羽不停的眨眼,接着在雷蒙十分不解的目光下溜到了茅厕门边,隐藏在门后,只余一双眼睛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过了徐久,他仍如一桩木头般隐在门后,既不动也不出声,雷蒙不解何意,以为他图懒耍赖,低声道:“赶紧干活吧,多待一会,时间就少一分,到时候干不完,等着接受处罚吧!”

    雷蒙话声刚落,终于山上飘下了一抹白影,白影的主人自然就是内某内室弟子,而这个时间段到山下的除了如厕还有何事?

    虽然飘动中看不清面容,但陆子羽却像看到救命稻草般阴阴一笑。随手一招雷蒙过来,附耳低语几句,雷蒙恍然大悟,想要大笑,但见那内室弟子即将赶来,忙捂住自己的大嘴憋了下去,随即闪到里面。

    而陆子羽仍然隐在那里密切注视着那个内室弟子,那道白影一点一点接近,先是在五十丈开外,只一闪就到了三十丈开外,再一动就来到了十丈开外,当然此人的面容也能看清了。…,

    宽额、浓眉、大眼、高鼻、大嘴、厚唇,虽然整体上面容较普通,但骨质里却有一种愚讷的特质,这一点也正是陆子羽所期待的。如果真的来了一个分外精明的说不定还不会中了他的计呢?

    陆子羽心中暗谢苍天庇佑,在白影即将接近茅厕之时,冲到雷蒙身边,用以一种似低语实则声调非常高的语声道:“你说他们会发现这里的秘密吗?”

    雷蒙嘿然想笑,忍了忍憨憨的道:“这里秽物这么多,又如此脏,谁会想到秽物之下会藏有秘密,放心吧!”

    雷蒙高门大嗓,震的陆子羽耳膜呜呜作响,当然这声音也传到了急急如厕的内室弟子。那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无声无息的隐在门外,静听二人低声细语。

    陆子羽本把时间拿捏得恰当好处,但是久候未有人至,于是使了个眼色,接着放低声音,如闷雷一般嗡嗡道:“小心隔墙有耳,如此能使我们霞举飞升的功法岂能让别人找到?”

    “就是,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谁能想到资质奇差的我们还能够修炼从而拥有打败内室弟子的法力?”雷蒙心中明白,随即感慨道。

    “好啊你们,未得允许,私练功法?”内室弟子闻言大喜,不动声色的高声道,随即身影如羽毛一般轻轻的飘到二人的身前。

    “没有,没有,我们又怎么可能修炼功法,就算有功法以我们的资质也无可奈何啊!”雷蒙像一个被抓的贼一样连连摆手分辨道。

    “没有?”内室弟子以手抱肩打量二人,这一打量不要紧,当即认出了打败白玉的陆子羽。虽然昨日他并未亲至,陆子羽之前种种已经在内室弟子之间传开了,本来他也不信,如今听闻二人私话,反倒更加笃信他们真的有功法。

    (第二更送到,终于恢复两更了,各位给狐狸点支持吧,感谢!)

    第九十四章阴谋得逞

    “真,真,真没有,我等资质奇差机缘也不好,怎么可能有什么功法?”陆子羽吞吞吐吐,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双手不自主的交互搓着。

    内室弟子见他如此慌张,再加上种种传闻,如今表现只能说欲盖而弥彰,于是冷笑道:“既然没有什么功法,请问你是怎么打败白玉师兄的呢?据说你还爬上了青云梯的最高处,有没有这回事?”

    “侥,侥幸而已,白玉仙人法力无边,只是他不忍痛下杀手才致如此,如今想来,心中仍有愧意。至于青云梯,全赖我那位兄弟,否则以我资质岂会爬上顶峰。”陆子羽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内室弟子,随即低眉垂手,顾左右而言他。

    “是吗?如果是白玉师兄故意相让,那为何他如今意兴阑珊?”内室弟子抱定看好戏的心事,只咄咄逼问。

    “可能,可能是他兴致不高吧!”陆子羽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低到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内室弟子冷冷一笑,并不理会,接着问道:“我可听说当日爬青云梯的两人,你是一路在前的,请问你那位所谓的兄弟是如何帮助你的呢?”

    “这个,这个…”陆子羽揉捏着自己的衣角,半天不出声,而那边雷蒙缩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说不出来了吧!”内室弟子陡然飘到陆子羽的跟前,居高临下狠狠的逼视着他,接着突然发狠,声音高了起来道:“告诉我在哪里,否则…”

    内室弟子大手一挥,一道白光飞起,直直卷向下方便迹污浊的地面,二者一接触,并无声响,地面就一点一点的裂开,上面陈年的秽物一点一点的脱落,露出了原本光洁的地表。

    如此正是他想要的,陆子羽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惊骇莫名,身子更如秋中蓑草瑟瑟抖动,结结巴巴分辨道:“就是,就是,杀了我们也没有!”

    “是吗?”那人冷冷反问,只一个闪动瞬间来到雷蒙的跟前,屈指一探,五指成爪,紧紧的罩住了雷蒙,冷冷逼问道:“你说呢?”

    早料到他会惧于自己的实力而向雷蒙发难,陆子羽心中得意,算盘拨得啪啪响,朗声道:“杀了他,他也不知道。”

    雷蒙听闻此言十分配合的哀切看向陆子羽,两股颤颤,嘴唇哆嗦,面有狠色的道:“你做初一休怪我做十五,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雷蒙说得义愤填膺,似要与陆子羽决裂,而陆子羽也恰到时机的连连向雷蒙使眼色。但那内室弟子身子一动遮住了他的眼色,接着和声细语的对雷蒙说道:“告诉我在哪里,包管你以后无忧。”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陆子羽话还没说完,却被雷蒙打断了道:“是你不救我在先,别怪我无情,功法就在这些秽物的下面,至于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雷蒙话刚说完,陆子羽哈哈大笑,拍手跺脚,十分疯癫,指着二人,张着口,但因为笑得太猛,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且眼角还有一滴趁内室弟子不注意抹上的唾沫。

    果然内室弟子转过身来,看着状似癫狂的陆子羽,眉头紧皱,而雷蒙却尖酸刻薄的道:“别想耍什么把戏,功法就在下面。”

    “呵呵呵呵…”陆子羽以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然后缓缓站起,直视着雷蒙,极不屑的冷笑了几声,接着道:“你真的以为我会愚蠢到把功法告诉你?”…,

    二人斗嘴不停,如此一番好戏,那内室弟子早就心中有所判断,再联系之前种种,加上可以令人霞举飞升的功法的诱惑,他已经认定陆子羽所说全是假话,目的不过是让自己误以为这里没有功法。

    内室弟子不管二人争斗,大喝一声:“你们出去,我要出恭。”

    出恭?忽悠谁呢?功法知道藏哪了说出恭。陆子羽心中为阴谋得逞而暗暗窃喜,但仍然装作不快的怏怏离去,至于与雷蒙更势同水火,谁也不搭理谁。

    看到他们如此的内室弟子,心中更加相信功法的真实性。一等二人离去,急忙运起体内法力,催出体外,一团光雾涌现,接着不断变化,化出一把长丈余的虚幻之剑。虚幻之剑样式普通,除了丝丝法力流转之外,再无其他异样。

    轻轻一笑,大手一抖,虚幻之剑倏的消失不见,紧接着地下便迹中乍泄缕缕光芒,然后轰然冲出,整个地面的秽物全部清理干净。

    在此过程中却无一丝声响,更没有异动,甚至那些本欲冲天飞起的秽物只飞起不到一尺便被凌空而立的内室弟子一道劲气给逼了下来。

    纷乱的秽物纷纷落下,接着倒卷归于一处,团成一个巨大的光团。内室弟子双手齐张,紧闭双目似乎陷入瞑想,然后当胸蹿出一只光质化的手臂,手臂光洁细腻,径直飞向巨大的便团,然后一捣腾,探来探去,却没有发现所谓的功法。

    他蓦然睁开眼,脸上青筋隐现,张口就想大吼,但想到了什么似的,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大手一挥,那团巨大的便团飘飘摇摇飞到了大便池中,然后水阀一开,一股清泉流出,轰隆一声顺水而下。

    陆子羽与雷蒙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立马狂奔,找了一处凸出的大石藏好身子,静等着那个被耍的内室弟子走出焕然一新的茅厕。

    等了徐久,仍不见那人出来,二人对视一眼,雷蒙小声嘀咕道:“他不会疯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陆子羽白了他一眼道:“你当人家内室弟子的身份是白来的,能够修炼的都是心境远比常人,这点小小的打击应该是毛毛雨了。”

    雷蒙还是有些顾忌的看着那个望眼欲穿的茅厕大门道:“万一他发现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办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愿挨,我已经提醒过他没有功法了,他不信也怪不得咱们是吧,再说了,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大肆宣扬的,他也只有哑巴吃黄连咯。再说了就算他要报复,也只能来阴的,阴的咱也不怕撒!”陆子羽满不在乎的小声答道。

    他这幅吊儿郎当的形象,若不是了解他,雷蒙还以为他是哪来的呢?就这形象若真的让他修仙了,只怕修仙界到时候真的会鸡飞狗跳。

    又过了片刻,白光一闪,那内室弟子十分从容的飘了出来,面上波澜不惊,好似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而他只不过是由于内急来如厕一般。

    陆子羽心中冷笑数声,转首吩咐雷蒙道:“把咱们尊敬的李爷叫过来验收,再脏了可就不是我们的原因咯!”

    “现在就叫?期限还没到呢?是不是有些不妥?”雷蒙谨小慎微惯了,如今天大的难题突然就这么解决了,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再加上他那种古代特有的愚讷使他固执的认为一切都按照规定的期限,早一刻不行,晚一刻也不行。…,

    “去吧,万一明天再被那些可恶的内室弟子搞脏了怎么办?”榆木疙瘩,陆子羽不耐的催促道。

    “为什么是我去?好像我才是你的老大,而且李爷罚的是你,又不是我?”雷蒙想明白了,恍然大悟的道。

    陆子羽一愣,这事倒忘了,但他大眼一翻,接着道:“因为大哥在关键的时候都是要替小弟忙碌的嘛,哪有大哥在关键时刻做缩头乌龟的呢?”

    雷蒙一听顿时泄了气,陆子羽说的没错,他是大哥就得有大哥的风范,于是一溜烟的没了影,直奔山下而去。

    看着雷蒙离去的背影,陆子羽却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心情格外的舒畅。什么外室弟子不还是被他骗得一愣一愣,这人啊,有时候只有武力是没用的,得用脑子把武力最大化,否则只能像那个可怜的内室弟子一般被人耍。

    不过这时候如果有香槟啊香烟啊什么的就好了。事后香槟一启,水花四溅,香烟一点,神闲气定,只可惜啊,没东西可以庆祝。

    不多时,雷蒙带着老脸仍然乌青的李福生来到茅厕前,左等右等却不见陆子羽的人影,跑过来一瞧。好家伙,这家伙正笑得直打滚,那个得意的样子显露无遗。

    雷蒙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道:“醒醒吧,万一那家伙缓过劲找我们的麻烦可就事大了,你还得意呢?”

    陆子羽止了笑,抖抖身上的灰尘,拉直衣服,平静一下心绪,头一甩,满不在乎的道:“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巷道明日卖杏花。”

    “走吧!李爷已经来了。”雷蒙懒得理他,当先离了那块大石,谄笑着走向脸色难看的李福生大声道:“李爷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他睡着了,睡着了。”

    李福生抬眼瞧了懒散的陆子羽,他也倒十分配合的揉揉眼,打个吹欠,斜斜立着,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一双小眼更眯缝着跟睁不开似的,嘴角还恶心的流着哈喇子。

    (第一更送到了,不算太晚,也不算太早,数据哈,狐狸…遁了)

    第九十五章焕发新生

    李福生瞪了一眼陆子羽,随即转身进了茅厕。接着雷蒙也跟着进去了,陆子羽贼贼的笑了笑,索性把自己的头发也拽下了几缕,然后一摇三晃的进了大变样的厕所。

    不进去还真不知道,入鼻的不再是腥臭熏人的气味,而是一股如清泉一般的淡淡水腥,虽然没有芳香,但这种气味出现在一个原本恶臭无法久待的茅厕里已属难能可贵。

    如果闭上眼的话,肯定没有人会以为这就是原来的那个厕所而以为到了其他地方。步进厕内,地面平整,淡黄铯的泥土仍有股泥土的味道。走在上面十分舒适,好像脚下踩着棉絮,柔软而又舒爽。

    陆子羽万没有想到经过那个呆头呆脑的内室弟子一番折腾竟然是这幅模样,以他理解那人找不到所谓的功法纵然不会重新污了地面,也不会收拾的如此舒适。如此看来那个内室弟子是有心如此,但他所图又是什么呢?

    难道他还贼心不死认为自己藏有所谓功法?他可不信高高在上的只知污染破坏的内室弟子会突然大发善心帮他们搞定本该他们做的事。

    李福生大踏步的走在干净整洁的地面上,然后探头看了看大便池,又看了看小便池,一切焕然一新。他立稳了,面色也好看了许多,但是仍然疑惑的问道:“这是你们打扫的?”

    陆子羽仍然那幅大睡初醒的模样,摊摊手,慵懒的道:“不是我们还有谁?还有人愿意打扫茅厕吗?”

    “这才一天多吧,就凭你们?”李福生指指地面,又指便池,来来回回走动,最后指着他们二人,接着道:“凭你们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陆子羽大眼一翻,然后摇头晃脑,好像神棍一般沉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是我们的真心把这些秽物清净的,有什么不可能?”

    李福生听着他胡诌,心中更加不解,别人不知道这些茅厕的打扫难度也就罢了,他如何不知?自从他执掌外室以来,这个厕所就是如此,可以说早已到了那种入地三寸的程度了,就凭他们两个丁点法力都没有的小子怎么可能打扫干净?

    李福生狐疑的盯着这两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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