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走出王宫,来到街上,看到一条廋狗。这狗是你的前世,它饿极了,到处寻找吃的。你突然变成了那只廋狗,遇到一个小孩拉了一点屎,你立即去吃。快吃!舔干净!”
鲁桓公嘴吧嚼着,不时舔着舌头,吃得津津有味。
高帅说:“我牵着你继续走,来到太庙广场,走上台阶,进入太庙,看到一个壁洞,我们走了进去。我们看到好多若隐若现的僵尸和凶恶的鬼脸,你有点害怕,就嗷嗷叫着。快叫!”
鲁桓公于是叫:“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高帅暗自笑了,说道:“不叫了!好,乖!我们继续走,又看到好多鬼在受刑:有的下油锅,有的遭锯子锯,有的遭火铜烙,有的遭五马分尸,有的遭挖出五脏六腑……这些受刑的鬼,都是阳间作孽逃脱惩罚的人。你害怕了,依偎在我脚边,发出呕呕的哭叫声。”
鲁桓公于是发出狗的哭叫声:“呕──呕──呕……”
高帅暗笑一阵,继续说:“不哭了,乖!我们继续走。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原野,下着雨雪,看见一座钟巫庙,周围有好多鬼在冬水田里劳作。忽然一个穿着大夫官服的鬼走来,他好像是寫大夫,但他不认识你,因为你此时是一条狗。你害怕他杀你,发出嗷嗷叫声,想把他吓退。”
于是鲁桓公发出嗷嗷叫声。
高帅说:“那鬼走来狠狠地踢了你一脚骂道:‘狗东西,难道还要咬我不成!’你发出呕呕哀叫声。”
鲁桓公发出呕呕哀叫声。
高帅说:“别叫了。这时,又有一个鬼走来,他穿着君侯的衣服,显得慈祥和蔼。他也不认识你,但你好像认识他,很害怕他,想挣脱绳索逃跑。”
鲁桓公不断摆着头,手脚乱舞乱蹬。
高帅大声说:“休得惊慌!不许动!”
鲁桓公于是安静下来。
高帅说:“那个像大夫的鬼对我说:‘我是冤枉死的,我要冤家偿命!’那个穿君侯衣服的鬼说:‘我是凶死的,我要害我的人偿命!’我劝他们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暂且饶恕他,等他在阳间做完事,到y间再说吧!’他们相继说:‘除非他在阳间行德积善,善待我们的子孙,善待百姓!’我说:‘好,我一定转告他!’说完他们回到田间劳作去了。你看到他们远去,就不再害怕,发誓按他们说的做。快发誓!”
鲁桓公发誓说:“我一定行德积善,善待他们的子孙,善待百姓!”
高帅说:“好,乖!跟我回去吧!”
鲁桓公醒来,感到是梦非梦,对高帅说道:“寡人幸好是一只狗,不然他们会把我当场整死!”
高帅暗笑道:“是啊,幸好是那样!不然我就无法带您回来了。”
说也奇怪,高帅尽管是作弄鲁桓公,可不知何故,鲁桓公居然梦魇少得多了,身体最后也好了起来。鲁桓公给高帅封朝官,并要许配一个漂亮的宫女给他,都被高帅谢绝了。高帅说:“俗话说:‘道中一ri,世上几千年。’在东周,我仅仅是路过的,这里一生,相当于我那世界五个时辰;再说,这里的东西我带不走,我只收一些资费,勉强度ri既可。”
于是鲁桓公赏赐给高帅丰厚的资费,问他:“高巫师可否长期留在鲁国?”
高帅说:“巫道之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鲁桓公问:“下次云游何处?”
高帅说:“我准备到宋国等地走一趟。”
yu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029回搭救遗孤
话说高帅辞别鲁桓公,收拾好行李,雇佣了一辆马车,出了鲁都曲阜南门,向宋国奔驰。一ri来到宋国边境关口,经过检查,进入宋国境内,朝菅城方向奔去。高帅回想起上次穿越时,齐鲁郑三国讨伐宋国,攻下了郜城和西防城,差点拿下菅城。
走在半路上,望见一个客栈,屋顶上飘着一面“客”字红旗。高帅对车夫叫道:“前面是什么客栈?”车夫回道:“叫‘清风客栈’!”高帅说:“我们到那客栈吃午饭!”车夫回应道:“好!”
马车在客栈院坝停下,高帅叫车夫去点菜,然后坐在屋檐下喝着凉茶。只见一个老夫,从客栈走出来,看到高帅不由分说,立即跪下向他作揖。
高帅以为是向他乞讨,就要从怀中摸小钱。不料那老夫一边作揖一边说:“活神仙,终于等到你了。求活神仙搭救!”
高帅感到好奇怪,对作揖的人仔细一看:老夫五十多岁,花白头发,穿着青sè长衣,具有大户人家的管家气质。于是高帅扶他起来说:“为什么叫我活神仙?”
老夫说:“我是落难之人,不久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身穿巫师服的神仙,与你长相一模一样。我求他搭救,于是他对我说,他不久要来宋国,要在菅城北边的清风客栈吃午饭,叫我在这里等他,说完他就不见了。于是我辗转来到这里,已经等你几个月了。因身无分文,我只好在这客栈做些杂活维持生活。”
高帅问:“你有什么需要搭救?”
老夫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请活神仙吃过午饭后,我请你到房中叙谈好吗?”
高帅摇着鹅毛扇笑起来说:“嘿嘿嘿,从来没有哪个叫我活神仙呢!那好,我吃完午饭跟你聊一会儿。”
老夫说:“感谢活神仙!”
午饭后,老夫将高帅引到他住的简陋房间。只见房间里站着一个三岁大的男孩。那男孩穿着蓝sè长衣,眼睛明亮,面皮白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老夫将孩子牵来一起跪下拜礼后说道:“这男孩是宋国孔大夫的儿子,名叫孔木金父,我是他家的管家。今年chun天,不料孔大夫被华督所害,满门抄斩。慌忙中我抱起孔木金父从后门逃脱。这孩子的舅国是魏国,本想逃到魏国,可是官兵搜索太紧,出不了国境,加上我们腰无分文,更是为难。”
高帅将他们扶起来说:“那这孩子太可怜了!你说的孔大夫莫非是孔父嘉?”
老夫说:“正是。活神仙认识他?”
高帅笑道:“他还是我手下败将!不,我说错了,我虽说不认识他,但我听说他是宋国司马大夫。他在戴国惨败后回去,ri子很不好过。后来遭到华督谋害,几乎灭门,只救出一个儿子。据推测,这个儿子后来没有到魏国,而是到了鲁国,受到鲁桓公优待。从此改姓为孔,过了约一百五十年,孔家要出一个圣人,名叫孔丘,排行老二,字仲尼,尊称孔子。”
老夫赶忙拉男孩一起跪下说:“哎呀,我们真的遇到活神仙了!望活神仙搭救这忠良遗孤吧!”
高帅将他们再次扶起来,摇着鹅毛扇掐指算了算说:“明天新继位的宋庄公(公子冯)要到菅城视察边防,我去求他要两张通关牒。我再给鲁桓公写一封信,你们拿着这信去求见他,他将优待你们,从此你们将在鲁国长期安顿。”
老夫说:“多谢活神仙,将来我们一定供奉你!”
高帅笑道:“我现在还没有死呢,用不着供奉!若你们真要供奉,就供奉郑国的颖考叔吧,他是我的前世。”
老夫说:“我们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高帅说:“华督是怎么某害孔父嘉的?”
老夫仰天叹息道:“说来话长啊!”于是他把详细经过讲了出来。
却说孔父嘉以前在戴国惨败,国民上下都埋怨宋殇公和孔父嘉,穷兵黩武,屡次发动对郑国的战争,最后遭致惨败,孔父嘉几乎是只身逃回的。
宋国有个太宰大夫,名叫华督,是一个心狠手辣,见sè起意,诡计多端的人。他早年与公子冯交往很深,满以为公子冯会继承君位,不料他父亲把君位传给了堂兄宋殇公(公子与夷),于是公子冯逃到郑国避难,受到郑庄公保护。于是宋殇公多次讨伐宋国,都是为了杀死公子冯,以除心腹大患。华督害怕宋殇公追究他与公子冯的亲密关系,就主动讨好宋殇公,对宋殇公讨伐郑国不仅完全支持,而且经常给他出主意。于是宋殇公不仅没用追究华督,反而提升他当太宰。
孔父嘉虽说没有什么军事才干,但为人正直,心地善良,胸怀忠义,嫉恶如仇,因此他一向看不起华督这个小人。华督一直想搞整孔父嘉,但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孔父嘉惨败回来,民怨,国人纷纷抱怨道:“宋君不体恤百姓,穷兵黩武,害得国中尽是些孤儿寡母,人口锐减。”
华督派一些心腹到处散布流言:“多次对外打仗,都出自于孔父嘉的主意。”
于是国人都怨恨孔父嘉,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这正中华督心意。
孟chun二月,华督带着一帮人驱车来到郊外游chun。这天丽ri融融,柳暗花明,暖风习习,空旷的原野有无数游人:有踏青的,有扫墓的,有做小生意的。一会儿,一群伺女簇拥着一个年轻的贵妇朝华督这边徐徐走来。只见那贵妇约二十一岁,窈窕而丰满的身段,穿着桃红sè长裙,满面洋溢着醉人的chun风,飘散着迷人香味;娇态似鲜花,情yu如露水,好似从彩sè柳画中走出来的绝sè少妇。
华督双眼像摄像机一样随之移动,直到那贵妇上了轿车后才回转身来。华督问手下:“那贵妇是谁?”
一个手下说:“那是司马孔父嘉的夫人,从魏国嫁过来的,称魏氏,也称魏夫人。”
华督说道:“世间竟有如此尤物,今ri遇见,不虚此行啊!”
从此开始,华督ri夜想着魏氏,魂魄具销。他想:“我若得到魏氏,宁愿立即死去。要想得到魏氏,除非是孔父嘉死。”
ri复一ri,单相思缠得他寝食难安,终于害得一场病来卧床不起。府里上下都以为他中了chun寒,找了无数医生,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于是大家怀疑他中了心魔,于是请巫师驱鬼。巫师神跳舞跳,东说西说,神剑乱舞,香烟燎燎,一点也没有驱逐他的心魔。
一天,一个心腹手下来到华督床前报告:“报太宰:孔父嘉受令,今天上午在太庙广场检阅军队,号令很严,看似要打仗的样子。”
华督坐在床上问:“为什么要检阅?”
手下说:“据说要参加周桓王继位十周年庆祝活动。”
华督问:“庆祝活动为何要带兵去?”
手下说:“据说是搞一次大型的chun季狩猎活动,要求附近姬姓诸侯都带部分兵去参加。”
华督问:“什么时候?”
手下说:“今年三月二十八。”
华督立即翻身下床坐在椅子上,心里暗自高兴道:“这下可得魏氏了!”于是他对手下说:“你赶快派一些心腹到军中传言,说孔司马又要带兵讨伐郑国,这是昨天在太宰会议上决定的,所以今ri才检阅军队。”
这样一传,人人恐惧,一些官兵晚饭后就跑到华督府门外要求见他。华督故意不开门,只对着门缝说:“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孔父嘉的主张,是主公同意了的。”
官兵纷纷说:“这几年我们对郑国多次交战,我们打得够惨了,怎么还要打?”
华督说:“你们跟我说不起作用,这真是孔父嘉的主张啊!”
门外官兵越来越多,反复要求见华督。看到天快黑了,大家群情激动,好多兵士举起利剑高喊道:“我们要太宰出来!要不然我们要冲进来了!”
华督见军心已变,火候已到,就穿着软甲,佩戴利剑,开门出来。他站在门外台阶上双手招抚道:“请大家安静,我说几句!”
大家立即安静下来。
华督振声说道:“军队本来是保国安民的,可是,孔司马却滥用兵权,穷兵好战,祸害国民。主公偏又信任他,我无论怎么劝阻,都不起作用。三天以内又要伐郑,为此我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宋国百姓有何罪,竟要遭受如此战祸!”
那几个心腹军官带头高喊:“杀!把孔父嘉杀了!杀了这个祸国殃民的狗官!”
大家齐声高呼:“杀!杀!杀!”
华督假意劝阻道:“你们如此呼喊,若是孔司马知道了,奏请主公,你们的xg命难保啊!”
大家纷纷嚷道:“我们父子亲戚,连年征战,死亡大半。现在又要大举出征,那郑国兵强将勇,怎么打得赢呢?左右反正是死,不如杀了那狗官,为民除害,我们死而无怨!”
华督又说:“常言道:‘投鼠忌器。’孔司马虽然可恶,其实是主公宠幸造成的,这件事恐怕做不得啊!”
一个心腹军官说:“若有太宰做主,即使有那无道昏君,我们也不怕他!”
又一个心腹军官,一边扯住华督衣袖不放一边说:“愿随太宰为民除害!”
还有一个心腹军官面对大家振臂高呼:“愿随大宰为民除害!”
于是大家也振臂高呼:“愿随大宰为民除害!”
如此连续呼口号三次。
于是大家一齐动手整顿好车马,把华督簇拥上车。心腹兵士挥手引着所有人跟进,一路呼叫,直奔孔司马府邸。
快到孔府时,华督吩咐道:“常言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我们要悄悄包围府邸,不要让府邸任何人溜掉。到大门处,你们千万不要声张,等我叩开门以后,按我口令行事。”
大家说:“好,听从太宰的指挥!”
天已经黑下来了,孔父嘉在府里喝酒,听见外面扣门声,就派人来开门。来人提着灯笼开门一看,只见华督一人站在门外,于是问道:“太宰有什么事?”
华督说:“我有机密事要与孔司马商议。”
开门人回去给孔父嘉说了几句后,孔父嘉赶忙整理好衣冠,提着灯笼出门迎接。孔父嘉走出大门,忽然被官兵们团团围住。孔父嘉心慌,正要转身逃走,这时华督在车上大喊道:“害民贼子在此,还不动手!”
孔父嘉还没有来得及申辩,就被一个兵士一剑砍下人头。
华督高喊道:“听我指挥:跟我冲进去,将里面的人杀光!”
于是大家蜂拥而入,见人就杀,杀得府里哭喊连天。
华督带领几个心腹兵士,冲入内室,看见魏氏躲在床里边发抖,立即将她抱到车上,然后登车而去。
在车上,华督将魏氏抱着乱摸乱吻。魏氏心生一计,说:“既然我是你的人了,何必着急!不如到你府上慢慢享用,何必要在众目睽睽下让我出丑,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华督认为言之有理,于是松开了手。对车夫叫道:“跑快些!”
车夫啪的一鞭,马儿飞奔起来,马车抖动不已。魏氏趁华督不防,突然坠于车下,故意让车轮碾中头部,当即死去。
华督见魏氏自杀,叹息不已。他派人将尸体拉到郊外埋了,严令道:“这件事不许外传,违令者死!”
且说宋殇公当晚正在喝酒,突然内臣来报:“报主公:官兵哗变,孔司马被杀,孔府遭乱军哄抢,孔府满门遭到屠戮,据说当时太宰华督也在场。”
宋殇公吓得立即站起来打圈,手脚似乎没有放处,结结巴巴地说:“寡人要要要立即见见见华督,快去传唤!”
内臣跑到华督府邸叩门,华府传出话:“太宰今ri生病,不能起床。”
宋殇公听到回报,立即说:“寡人先处理了孔司马的丧事再说。寡人要亲自去孔府主持丧礼,赶快派人做好丧礼准备。”
内臣应诺而去。
第二天,华督听说宋殇公要主持丧礼,紧急召见几个心腹军官对他们说:“主公宠信孔司马,是众所周知的。你们杀了孔司马,屠戮全家,岂能无罪?先君宋穆公没有让亲儿子公子冯继位而立了宋殇公,可宋殇公以德为怨,任用孔司马,多次讨伐郑国,目的是为了杀公子冯。现在孔司马遭杀,当是报应。你们不如跟我一起干大事,迎立公子冯为君,转祸为福,岂不美哉?”
军官们说:“太宰的话,正合我们的心意。”
于是军官们派兵提前控制了孔府,叫众兵士埋伏在孔府门内。
第三天上午,宋殇公来到孔府,刚一进门,埋伏兵士蜂拥而上,宋殇公死于乱军之中。宋殇公侍卫见状,吓得赶快逃散。
华督得报,立即穿着丧服来到孔府,假惺惺地伏在宋殇公尸体上痛哭不已。于是华督主政为宋殇公举行国葬。事先叫心腹军官胡乱拿下几个兵士就地斩首,以掩人耳目。华督在葬礼上高声宣道:“先君穆公的儿子公子冯,今在郑国,国人莫不怀念穆公仁德,应当迎立穆公儿子公子冯!”
百官不敢反对,只好唯唯诺诺附和。于是华督派遣使者到郑国报丧,并迎回公子冯继位,称宋庄公。宋庄公继位后,华督继续担任太宰。
高帅听完老夫的叙述,立即给鲁桓公写了一封信:
高帅奉书拜鲁侯殿下:我路过宋国,听说孔司马遭华督陷害,几乎灭门;途中巧遇孔司马幸存一子,名叫孔木金父,由其管家救出。现二人无处安身,肯求鲁侯接纳,优厚待之,算是行德积善,以消梦魇。祝君早ri康复。
高帅把信交给老夫说:“你把此信揣好,我明天在菅城求见宋庄公,求来通关牒,你们再此等候。”
老夫牵来孔木金父再次下拜道:“活神仙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高帅赠给他们一些银两,立即赶往菅城。老夫牵着孔木金父跪在客栈外,目送高帅远去,眼里充满着感激的泪花。
第二天,宋庄公果然在菅城视察。他来到北门时忽然看到一个巫师跪在路中间向他喊道:“公子冯!还认识我吗?”
宋庄公一看像颖考叔,对护驾人惊愕道:“赶快停车!把那人带过来!我不信颖考叔会来吓我!”
几个卫士将高帅搜身一番后带来,宋庄公问:“你是谁?”
高帅跪着回道:“我是颖考叔的哥哥,名叫颍考伯。颖考叔去世后,公子冯曾来颍府祭奠,我还给您敬过酒。当时您还说我长相与颖考叔非常相似,算是颖考叔还在人世。”
宋庄公恍然大悟,高兴道:“喔,我想起来了!没想到你原来还是一个巫师,快起来说话!找寡人何事?”
高帅起来说:“我为两个朋友求两张到鲁国的通关牒。”
“如此小事还用得着求,寡人叫人办就行了。”宋庄公笑道,然后对一个官差说:“你带颍考伯去办两张通关牒。”
于是高帅跟随那个官差办好两张通关牒,当天就送到那老夫手中,然后高帅与他们告辞乘车返回菅城歇息。
第二天,高帅乘包车来到宋都宛丘。进了北门,高帅与车夫告辞,付了车费,然后独自一人在城里转悠,准备找家客栈歇息。这时,他眼睛一亮,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不知是何人,请看下回。
030回宋国阴谋
话说高帅在菅城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拿着一端丝绸,正从一个绸庄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约十二岁的少年,还有一个伺女。高帅迎面走上去,对那妇女顶礼道:“夫人莫非叫高月?”
她站着惊问:“你这巫师怎么知道我叫高月?你好像是颖考叔──你莫不是颍考伯?”
高帅说:“我不是颍考伯,我前世是颖考叔,不知你信不信。”
高月惊奇地看着他,摇头道:“不会吧!你从哪里来的?”
高帅说:“我来自两千多年后,是一个神仙爷带我从天上飞下来的。”
高月说:“我虽然经常梦见在天上飞,但我不信那是真的,看来你这巫师也太神了。不好意思,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家呢!”说完就走开了。
“你怎么到宋国来了?”高帅急了,对着高月背影问道:“我不是疯子!”
高月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巫师那么神,怎么问我呢?”说完他们步伐加快,生怕疯子巫师追过去。那少年似乎不愿跑,不时回头好奇地看着高帅,突然对一群小孩说:“你们快去看那巫师,是个疯子!”
那群小孩于是围了上来,笑嘻嘻地吼道:“疯子:唱个歌好吗?会不会跳舞?”
“这世界不敢说真话呀!”高帅摇头说,然后用鹅毛扇驱赶小孩:“走开,你们这群可怜虫!”
那些小孩哪肯走开,老是围在高帅四周乱吼:“疯子来了!疯子穿得好好看!疯子唱了歌跳了舞,我们才离开!”
于是小孩越来越多,男女老少大都好奇地看热闹。高帅气得莫法,索xg把帽子摘下里,将额上头发一甩,拿着鹅毛扇比划道:“既然你们要我疯,那我就疯一次给你们看看!好,我就来一个未来世界的街舞,请看好哈!”
于是他把巫师帽和鹅毛扇放在地上,跳着街舞,边唱边说:
你们要我疯一疯
我就来跳一街舞
面对一群可怜虫
乱说乱跳很轻松
唱的说的我明白,
哪管你们懂不懂
欧耶欧耶欧耶
isg,idnsc,irelxed
你们只管笑
只看我运动
你们即使听明白
又有什么用
欧耶欧耶欧耶
isg,idnsc,irelxed
一群可怜虫
我也是可怜虫
一群可怜虫
都是可怜虫
欧耶欧耶欧耶
isg,idnsc,irelxed
那些围观的小孩,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稀奇古怪的节目,跟着节拍手舞足蹈起来。有些小孩,一边跟着乱唱,一边模仿跳舞,有个小孩把裤子跳落了,绊倒在地上,引起满街大笑。
街舞跳完,小孩们兴奋不已,有的打口哨,有的喊道:“疯子再来一个!疯子再来一个!”
高帅抹着额上的汗水,准备捡起巫师帽和鹅毛扇离开,不料几个小孩抢起就跑,边跑边逗高帅说:“你再跳一个我们才还给你!”
高帅生气了,就去追,吓得他们飞奔起来。这时,几个家丁迎面跑来抓住拿巫师帽和鹅毛扇的两个小孩,将巫师帽和鹅毛扇还给高帅说:“高巫师,我们主人有请!”
街上安静了下来,小孩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高帅接过巫师帽和鹅毛扇说:“谢谢你们!你们主人是谁?”
其中一个家丁回道:“我们主人是雍大夫。”
高帅说:“喔,雍大夫!莫不是郑庄公的岳长大人?”
家丁说:“正是,他女儿雍姞嫁给郑庄公生的公子突。”
高帅说:“雍大夫找我何事?”
家丁说:“主人只叫我们来请,没有说原因。”
于是高帅随着几个家丁来到雍府。刚进大院,高帅看见高月站在院子来,迎来质问几个家丁:“这巫师尽管有些疯,你们抓他干什么?”
一个家丁说:“夫人:是老爷请的。”
高月问:“老爷请巫师干什么,莫非给公子突驱逐心魔?”
家丁说:“也许吧!”
高月气愤愤地说:“他的心魔若能驱走,我的名字倒起写!”说完就走开了。
高帅问家丁:“刚才那位夫人是谁?”
家丁说:“是高夫人,她丈夫公孙阏死后改嫁给雍大夫填房。”
高帅说:“听说她姐夫颖考叔也死了,她姐姐如今怎样?”
家丁说:“她姐姐前不久生病死了。有个儿子叫颖孟,享受大夫待遇,据说与颍考伯一家在颍谷守护颖考叔庙。”
高帅问:“那颖考叔的府邸呢?”
家丁说:“听说卖了。”
这时,雍大夫从屋里出来。只见他五十多岁,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了,穿着工整,清瘦面庞,眼睛还比较清亮,微笑着向高帅顶礼道:“高巫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很是抱歉。快请屋里坐!”
进屋相互礼毕,高帅坐下问道:“雍大夫有何事?”
雍大夫说:“我听说高巫师道法高深,相继治好了文姜、宣姜和鲁侯的心病,于是慕名请你,为公子突驱魔。”
高帅问:“公子突现在何处?”
雍大夫说:“郑庄公临死前,怕公子突与世子忽争位,就把他驱逐到我这里,要我调教。”
高帅问:“公子突有什么症状?”
雍大夫说:“他成天坐立不安,深更半夜大喊大叫,说世子忽要杀他,一惊一乍的,动不动就骂人,乱砸东西,闹得我府里不得安宁。我没办法,只好叫他小舅舅雍纠陪他,没有想到,雍纠和他在一起,要么嘀嘀咕咕,要么又唱又跳,似乎两个都要疯了。”
高帅问:“公子突能认识人吗?”
雍大夫说:“他还没有疯,怎么会不认识人呢!他其实比谁都聪明,偶尔说两句还满有道理的。”
高帅问:“公子突说什么?”
雍大夫说:“他说这世界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若是他主宰世界,杀光坏人,这世界自然就太平了。”
“恐怕他会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呢!”高帅说:“看来公子突病情很复杂,既有恐惧症,又有狂妄症,还有人格障碍,即使再过几千年,这病也很难治啊!恕我无能为力!”
雍大夫急忙说:“高巫师万万莫要推辞,死马当活马医嘛!无论好坏,老夫定当重谢!”
高帅摇着鹅毛扇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心魔作怪。我明知治不了而治之,那我也中了心魔。让有心魔的巫师作法,不仅驱逐不了心魔,反而会加重心魔,造成更大的祸害。”
雍大夫说:“那高巫师说说,为什么不能驱逐呢?”
高帅说:“公子突从小得到郑庄公的宠爱,继承君位的念头早已根深蒂固,现在突然被驱逐隔离,想一下断掉他的念头,就如饮鸩除毒一样。”
雍大夫说:“如果满足了他的愿望,那又如何?”
高帅起身顶礼道:“不好说,不好说啊!”说完告辞而去,边走边唱道:
沙漠一潭水,一人要独喝;
满足一人望,他人怎么活?
高帅离开雍府,在宋都宛丘游历了一段时间。一天,高帅出宛丘西门游历。这正是鲁桓公十一年八月下旬,野外稻谷已经打完。这时,干道上驶来一辆马车。高帅站在路边一看,发现车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个子单薄,穿着齐国官服。高帅认得他,于是高声叫道:“祭足大夫!”
祭足立即叫停,对高帅问道:“你是何人?你莫非是颖考叔的哥哥颍考伯?”
高帅想了想说:“我是一个巫师,名叫高帅。我才从楚国来。”
祭足问:“你喊我有何事?”
高帅摇着鹅毛扇说道:“祭大夫此行不妙。”
祭足笑道:“巫道之人,往往都是这种口吻,以恐吓揽生意。不过,我今天还有点时间,不妨说来听听。”
高帅掐指一会儿说:“祭大夫此行将遭遇大的凶险,弄不好要丢掉xg命。若要化解,只有原路返回,重新派使者。”
祭足说:“我乃郑国高级谋臣,为主公每谋必成,若有大的凶险,难道我没有预料?再说,我对《易经》八卦颇有研究,若不是官服在身,我早就遁入巫道了。高巫师休得恐吓我,我还有些碎银,拿去谋生吧!”说完丢来一小包碎银,然后驱车而去。
高帅接住碎银喊道:“祭足大夫,真的去不得啊!”
祭足在车上笑道:“我已经快到宛丘了,还有什么凶险?真是一个江湖巫师?”
驾车的随从说:“既然如此,何必给他碎银?”
祭足说:“堵住臭嘴,堵住晦气。请快马加鞭!”
随从摇头笑了,然后啪的一鞭,马车飞奔起来。跑了一阵,远远看见了宛丘城廓。突然,马的绳索断掉,车辕触地,幸好车子没有翻滚,不然的话,祭足和随从将会发生严重的车祸,非死即伤。随从赶快跳下车将马牵回来,祭足拍着胸口说:“把我吓得!看来那巫师还说得真准啊!这下好了,凶险应验了!”
随从一边套马,一边说:“依我看,若不是遇到那个巫师,祭大夫就不会耽误一阵,就不会快马加鞭,就不会发生这个凶险。那巫师分明是个骗子,是个灾星。”
祭足说:“好好好,逢凶化吉!”
且说祭足此次出使的原因。
这年夏五月,郑庄公病逝。祭足立世子忽继位,称郑昭公。郑庄公宠妃雍姞,看到她儿子公子突没有继位,非常不满。郑昭公继位后,就分别派使臣到各国报聘,祭足于是出使宋国。
雍姞听说祭足要出使宋国,立即赶回宋国娘家,在她父亲雍大夫面前哭诉道:“郑庄公在世的时候,一向看好公子突。公子突当年随父抗击北戎,提出了很好的战法,才打败了北戎,受到郑庄公垂爱。于是,郑庄公一直想立公子突为世子。只恨祭足与世子忽交情很深,从中阻挠,才使得郑庄公将公子突驱逐到宋国。多年来,宋郑两国战火不断,生灵涂炭,皆因婚姻关系不够紧密。若公子突即位,宋郑两国就会长期和平。万望父亲向宋庄公提出建议,趁祭足出使宋国的机会,求祭足扶立公子突吧!”
雍大夫说:“既然如此,我去就是了,但不知宋庄公意下如何。不过,我也很担心,即使公子突即位,宋郑两国未必能见和平。”
雍姞说:“父亲何出此言?”
雍大夫说:“按说,你比我更了解公子突。他的确很聪明,有胆有识,但他过于狂妄,需要告诫,我们不能过于宠爱,以免生出祸事。”
雍姞说:“我知道,他只是最近表现不好,这完全是驱逐造成的。他一旦为君,表现肯定会不错的。这就像小孩饿了要哭闹,只要吃饱了,自然就好了。”
雍大夫说:“那天我请一个道法高深的巫师,准备给公子突安神,结果被巫师断然拒绝,临走时还唱一首歌,使我深感不安啊!”
雍姞问:“什么歌?”
雍大夫说:“巫师歌唱道:‘沙漠一潭水,一人要独喝;满足一人望,他人怎么活?’”
雍姞笑道:“喔,我回来听高月说过,那个巫师是个疯子!一个疯子的歌,何必让父亲烦恼呢?请父亲看在女儿的份上,帮帮公子突吧!”
雍大夫说:“好好好!看在你的份上,我帮就是了!”
一天,雍大夫私下拜见宋庄公(原公子冯)说:“齐鲁二国相邻和睦,只因世代联姻紧密;宋郑二国相邻不合,只因联姻不紧密。若公子突入主郑国,宋郑两国自然相安无事。”
宋庄公说:“目前郑昭公已经继位,此时已经晚了。”
雍大夫说:“有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弥补。”
郑昭公问:“什么机会?”
雍大夫说:“据说,祭足八月下旬要来宋国报聘。祭足是郑国上卿大夫,只要我们要挟祭足就范,扶立公子突易如反掌。”
宋庄公说:“如何使祭足就范呢?”
雍大夫对宋庄公附耳低言一阵,宋庄公表示同意。
一天,祭足觐见宋庄公报聘,宋庄公在殿上说了一些很好听的话。祭足退出朝殿,准备回使馆歇息。走到王宫广场,祭足心里一阵轻松,暗自庆幸道:“没有想到,此次报聘竟然如此顺利!我是不是该找个好玩的地方呢?……”
正时,只见一个非常雄壮的军官带着一帮兵士朝祭足走来。那军官就是宋国第一大力士,名叫南宫长万,长得满脸胡须,身高体壮,筋显肉凸,脖子上两条血管似乎快要爆炸开来。南宫长万不答话,从背后将祭足衣领捏住,再将祭足左手板在背后,将祭足牢牢控制,就像老虎逮住一只羊羔。祭足惊慌喊道:“逮我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
南宫长万也不说话,只把祭足轻轻提到车上。这时宋庄公走出来笑着说:“祭大夫莫要惊慌,只是请你到军府说点事!”
祭足被带到军府关在一个屋子里,士兵们在屋外守着。祭足在屋里坐立不安,不停地打圈,把脑袋想得快烂了,也没有想到要说什么事,更没有想出个逃脱的办法。
到了晚上,门一开,只见宋国太宰华督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卫士,他们提着酒,端着热菜摆起来。祭足恨着他们,沉默不语。华督主动来拉祭足说:“很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来来来,让我为你压惊!”说着将祭足拉过来按在坐位上。
祭足饿了大半天,顾不了许多,坐下就大吃大喝起来,哪管什么吃相。祭足吃饱喝足,打了几个饱嗝,对华督生气地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我是报聘的!我既没有得罪贵国,也没有失去觐见礼节,为什么要羁押我?”
华督笑嘻嘻地说:“不是其他原因,只因公子突失去君位,在我国成天悲鸣狂叫,令寡君非常同情。再说世子忽外柔内忌,不堪为君。你若扶持公子突,宋郑两国将加强婚?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