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年已经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几千,几千条!?”
“嗯!”二少重重点头,正义凛然道,“董老哥,小弟我豁出去了,就算日后被朝廷砍了脑袋,也是在所不惜!这样吧,董老哥你马上派人联络陕西所有的哥老会山堂,只要想买快枪的,就把银子如数交付给你!”
说到这里,二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哥,这个你得跟大伙解释清楚,俄国人是不让除账的,要是没有现银他们是不会把枪交给我的,我们西门氏虽说略有家资,却也垫付不起太多的银子,这点还望董老哥以及哥老会的兄弟伙们能够理解。”
“理解,理解,一定理解。”董绪年唯恐二少脑子冷静下来后又要起变卦的念头,便紧点头道,“二兄弟要去俄国购进快枪,自然是要携带现银的,你放心,老哥回头就派人去联络陕西所有的哥老会山堂,一定尽快将银子筹集起来。”
顿了一顿,董绪年又道:“二兄弟,你看这价持……”
二少不假思索地道:“也按购进的成本偷吧,一条五十两。”
“那不成,那绝对「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不成!”董绪年帏然不悦道,“二兄弟,你肩商队去俄国购枪,路途又何止万里?这一路上人吃马嚼的那都是银子,你能冒着天大风险贩枪给大伙,大伙就已经很感激了,又怎么可以让你往里面贴银子?这样,一条六十两,就这么说定了!”
董绪年绝不相信二少从俄国购进水连珠快枪的成本价会是五十两,不过,他也同样不介意让二少赚一笔差价,正如二少刚才所说的,他给哥老会贩枪那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的,再不给人家赚点银子,那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吧?
“那……也行吧。”二少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
董绪年在陕西绿林道上还是相当有威望的,不仅因为他年纪大,资格老,为人也是相当正直、豪爽,因此他回去后私下一联络,附近各府的几百个哥老会山堂便纷纷面应,仅仅过了五天,董绪年就带着十八万两汇票又来了云阳镇。
“二兄弟,这里是十八万两汇票,你收好喽。”董绪年将一叠由日升昌西安分号开具的可随时随地支兑十八万现银的汇票从桌上推到了二少面前,又道,“买枪的事,就辛苦兄弟你了,等你从俄国回来,老哥再聚集各山堂龙头,专门替你接风洗尘。”
二少接过汇票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腰间褡裢,心里却不由得暗赞一声,董绪年这小老头能当上太华山堂的龙头,还真不是白瞎,只是这魄力就是常人所不及,要知道这可是整整十八万两银子啊,他就这么给了,还真不怕人贪了他的银子。
事实上,董绪年也不是毫无防备的,他还真不怕二少贪了银子,陕西哥老会难道就是好惹的?
收好银子,二少又道:“董老哥,小弟身家可全在上面,这事千万保密啊。”
“二兄弟你放心。”董绪年肃然道,“知道此事的只有各山堂的龙头,这些人还是值得信赖的,而且,老哥也没有把兄弟你的真正身份透露给他们,他们只知道你是个商人,既便真的向朝廷告密,他们也未必能找着你。”
“这样好,这样好。”二「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少连声道,“这样小弟就放心了。”
送走了董绪年,二少回到房里再次拿出了那张十八万两的汇票。
有了这十八万两银子,马亮手里的两千六百多条水连珠,还有自己手上的三百多条可就一家伙全卖光了,刨去付给马亮的两万六千两,足足还剩下十五万四千两!望看来到这个世界后赚到的第一桶金,二少不禁豪情万丈。
第102章这事可难办了!
这天上午,西门老大穿过垂花门进到后院,忧心冲冲地对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爷子说道:“大,眼看着天气一天天转暧了,这大宗皮毛就这样放着也不是个事,您看是不是先变卖几千亩水池,好歹凑些银子把这些皮毛给硝制了呀?,、
“这事,先不急。”老爷子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再等等。”
“大,不能等了。”西门老大摇摇头,不无忧虑道,“再等皮毛就臭了。”
从唐努乌梁海收购来的皮毛都还没有经过处理,上面前是附着肉的,一旦天气转暧,还「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真有可能臭酶变。
“大娃,再等几天吧。”老爷子道,“没准二娃能筹到银子。”
“老二?他能有什么子?”西门老大颇有些不以为然,老二这败家玩意儿,价值十多万两的老宅,他居然只抵了区区五万两,真正气死个人。
想到这里,西门老大忽又悚然一惊,失声道:“大,老二该不会又偷了地契作为抵押去向大德通借贷吧?这败家玩意儿,没准还真做得出来,不行,我得去看看咱家那两万亩天字号水池的地契还在不在……”说着,西门老大转身就要走。
西门老大抬脚刚想走,二少就已经从垂花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嗳大哥,你等下。”二少赶紧招手喊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二少先向老爷子见了礼,又向回转的西门老大道:“大哥,这个给你。”
说着二少就将一叠银票递给了大哥,西门老大伸手接过随意扫了眼,却现是大德通票号西安分号出具的汇票,再一数总面额顿时吃了一惊,失声道:“五万两!?老二,你该不会真的把咱家那两万亩天字号水池给抵出去了吧?,、
“大哥你说啥呀?”二少满头雾水道,“我没有啊?”
“你还敢抵赖?”西门老大气急败坏地道“咱家那两万多亩天字号水池可是祖上几代人积累起来的每亩价值十二两银子啊,你居然只抵了区区五万两!?你个败家玩意儿,真是气死我了,今天我,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着西门老大从墙角抄起一把笤帚就来追二少。
二少赶紧跑开,一边绕着老爷子的摇椅打转,一边急道:“大哥你听我说我没有把咱家那两万亩天字号水池给抵出去呀,我真的没有呀这五万两银子也不是我从大德通借贷来的,那是我刚刚挣回来的,我真没骗你。”
“你自己挣回来的?”西门老大气道,“鬼才信你。”
见老大根本不信,二少赶紧又向老爷子求救:“大,你倒是说句话呀。”
“大娃,住手。”老爷子伸手制止西门老大道,“我相信二娃没骗你,这五万两真是他挣来的。”老爷子是知道二少在做军火生意的,也知道这生意利润极为丰厚,可就是风险大了些,稍有不慎,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西门老大这才将信将疑地道:“老二,这银子真是你挣来的?”
“我骗你干吗?”二少没好气道,“你要是不信,回去看看地契还在不在不就行了?干吗动不动就打人,动不动就打人?我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连大都舍不得打我呢,可你呢?哼。”
西门老大这才信了,有些尴尬地道:“二弟,刚才大哥也是因为没银子硝制皮毛的事着急上火,所以做事冲动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呀。”
二少耸了耸肩,苦笑道:“大哥,现在不用再着急上火了吧?”
“那是,那是。”西门大少笑笑,又道,“大,二弟,现在有了银子,我这就去安排人手采购原料、还用用具,尽快把这大宗皮毛给鞭制出来。”
“去吧,呵呵。”老爷子挥了挥手,待大少走远了,又转头向二少道,“二娃,跟月婵丫头的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二少苦笑道,“能不能不说这事?”
“不行,你娃今儿必须把话说清楚。”老爷子没好气道,“我可是听说,这阵月婵丫头又来找了你好几次,还跟你去了宝鸡,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若没想娶她,那可不就是害了她?你让她今后还怎么嫁人?”
按现时的礼,以林月婵跟二少的情形,那绝对是非娶不可、非嫁不可了。
“我也不想她来找我,更没想带她去宝鸡。”二少苦道,“可这丫头她特粘人,几句话不如她意她就撒娇,她就撒娇,得,你再不乐意也只能如她的愿,不管有再大的火,冲她也是不出来,反正哦是拿她没辙。”“那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二少便不说话了,经过乌里雅苏台之行,要说他心里一点都没有林月婵,那肯定是自欺欺人,可要说他已经爱上林月婵,那也说不上,如果放在二少前世,两人之间的情形应该算是互相之间颇有好感,但是还算不上真正的恋人。
“二娃,你倒是说话呀?你愿不愿意娶她?”
“愿意自然是愿意的。”二少咬了咬,厚着脸皮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得先把雨薇娶进「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门来,然后才能娶月婵妹子。”
“雨薇?”老爷子有些傻眼……“你心里还真有人丫?”
二少点了点头,择要说道:“去年秋天,儿子刚刚学成回国,回陕西途中在秦岭山中遇到了土匪,儿子一时义愤单枪匹马杀进匪巢救出了被绑的肉票,其中就有雨薇,不过后来我们遭到了大群土匪的追杀,被迫逃进了深山老林……”
老爷子不禁替儿子的安危所牵动,问道:“那后来呢?”
二少又道:“后来儿子在与土匪交火中受了重伤,山中又冷,眼看儿子就要冻死时,雨薇竟不惜以清白女儿躯抱着儿子取暧,大,你说,雨薇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为儿子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甚至连清白的身子都赔上了,我能负她吗?”
“这咋i……”老爷子为难地道,“自然是不能的,可月婵悔……”
“所以,儿子既便要娶妻,也得先娶雨薇,然后才可以娶月婵,可雨薇她是上海女子学堂的洋学生,她未必会同意儿子纳妾,还有月婵,她是林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既便她自己愿意做妾,林老爷子也未必会答应哪。”
“唉,这事可难办了,林老哥可是已经把你当成他姑爷了。”
“大,这事还是先等等吧。”二少环顾四下无人,便又压低声音说道,“儿子跟哥老会的董绪年堂主已经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过几天就要再次北上唐努乌梁海了,跟雨薇还有月婵妹子的亲事,还是等儿子从唐努乌梁海回来后再说吧。”
“刚从那边回来还没几天呢,这就又要去唐努鸟梁海了?”老爷子担心地道……“那你可得小心些,还有,多带些人手去。
“大,你就放心吧,儿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对于漠北之行的安全,二少并不怎么担心,如今漠北的各路马贼,已经基本上被绥远新军给剿灭了,漠北的商道也已经重新恢复了畅通,何况如今的西门商团,无论是人员规模还是装备水平,都已经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了。
往日的西门商团,不过区区五十人,装备更是只有鸟统加铡刀。
如今的西门商团,足有整整两百人,装备更是换成了一色的水连珠快枪!
尤其是这两百团丁还是乌里雅苏台之战幸存下来的,可以说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其中不乏秦虎这样的凶悍之徒,只要二少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优厚的待遇,免除他们的一切后顾之忧,则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忠诚虎,都将是令人放心的。
……““““
离开后院,二少回到自己的阁楼后,将手头的几桩急务又给捋了捋。
定边左副将马亮托他变卖的两千六百多条水连珠已经全部卖出,十余万子弹和两千多颗手榴弹更是不愁销路,剩下的四挺马克沁重机枪还有两门新式快炮,完全可以自己先吃下来,日后无论是倒卖还是留给西门商团自己用,那都好说。
虽说清廷现在还不允许武装商团装备机枪、火炮,可几年后就不好说了。
此外,去西洋购买机器设备的小兼死党田公其还没有回来,所以创办火柴厂和面粉厂的事情暂时还无提上议事日程。
剩下的,就是叶尼塞河的金矿开采了!
不过现在这事却急不来,一是清政府跟俄国政府的谈判正在进行,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谈判结果会是什么,说不定慈禧老佛爷最后大笔一挥又将唐努乌梁海割让给俄国了呢?打了胜仗却输掉谈判的事,清政府又不是没干过,对吧?
如果唐努乌梁海最后能「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保住,马亮暂时也能留在定边左副将任上,那么开采叶尼塞河的砂金矿就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能跟库苏尔旗搞好关系,就可以马上着手进行了,不过,一开始肯定只能小规模地偷偷开采。
第103章选姑爷?
同官县北,马栏山下有个金锁关……队绿营兵在官鲨上设了个省卡,不管走过往客商,还是行人旅客,一律都得纳税才准放行。
这天中午,一个约摸十的年青人骑着驴,过了金锁关走了还不到三里地,从路边的小树丛里忽然间窜出了两条腰粗膀圆的壮汉,不由分说牵住那年青人的小毛驴就走,那年青人吃了一惊,急道:“哎,你们想干吗?”
两条壮汉不答,牵着小毛驴只是闷头赶路。
“哩,打劫啦!”年青人顿时杀猪般大叫起来,“救命哪……”
两个壮汉中的其中一个伸手就把年青人从驴背上扯了下来,又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年青人的嘴,最后拿出个布袋罩住了年青人的脑袋,年青人喊又喊不住,挣又挣不脱,只得任由两个壮汉挟裹着住前走。
这一走就是足足大半个时辰,然后开始往上走,似乎是上了山。
等到最后终于被人拿开头套时,年青人现他已经被关在一间木棚子里,让年青人稍稍感到安慰的是,木棚子里还有别人,而且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其中有布衣烂衫的穷苦子弟,也有锦衣裘袍的公子哥,而且个个剑眉星目,都挺英俊的。
“又来一个。”有个锦衣公子哥淡淡地道,“这是第十八个了。”
“来人哪,快点来人,都他娘的死哪去了?”有个身穿布衣的农家子弟大步上前,嘭嘭嘭地拍打着紧锁的木门,一边愤怒地咆哮道起来……“的,老子还得回家浇地呢,要不然我大非打折我的腿不可。”
“你个泥腿子,还想回家,做梦吧。”
“就是,这摆明了就是绑票,就算你家里人给了钱,这些绑匪也照样要撕票。”
“兄弟,认命吧,既然来了这贼窟,你就别再想活着出去了,哥几个,咱们剩下的时间可是不多了,要不,趁着还有命在,赶紧赌几把?”
那布衣青年一句话就引爆了整个草棚子,霎那间,十八个人全闹开了。
就在这时候,紧锁的房门突然间被人从外面打开,旋即十几个身穿羊皮袄的壮汉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这些壮汉手里还端着上好了刺刀的快枪,被那明晃晃的刺刀还有黑洞洞的枪口一指,木棚子里的十八个青年顿时就不敢吱声了。
紧随那十几个持枪壮汉走进来的,却是个身姿窈窕的红衣女子。
一看到那红衣女芋,木棚子里的十八个青年便不由得愣了下,他们还真没想到,匪窟里竟然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皮肤白白,眼睛大大,下巴尖尖,嘴巴小小,就是俏脸上带着股煞气,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要望而却步。
“嚷什么,嚷什么?”红衣女子冷冷地向那十八个青年扫视了一圈,娇叱道,“再敢嚷嚷,小心姑奶奶把你们的蛋黄踹出来,哼!”
十八个青年纷纷色变,那个身穿布衣的农家子弟更是赶紧用手护住了裆部。
红衣女子又冷冷地扫了那农家子弟一眼,又道:“排队,赶紧排好队,然后按照顺序跟姑奶奶走,如果运气不好,你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谁要是运气好……”亨……”这话让十八个青年听了好生不解,运气不好还能回家?
在十几把刺刀的惘吓下,十八个青年很快排好了队,然后在红衣女子的带领下,出了木棚,又穿过一条两墙之间的长长甫道,最后进了一间好像是寺庙大殿般的建筑物里,那大殿正北的基座上供着一尊关公像。
在关公像的脚下却摆着一张软榻。
软榻四周的白色雅幄低垂着,里面隐隐约约的似乎躺着个身姿极为丰腴的白衣女子,那红衣女子命令十八个青年在殿外等着,然后径直走进大殿来到了软榻前,向着雅幄里面低声禀报道:“小姐,第二批人选已经带过来了。”
白色帷幄里的女子淡淡地道:“小红,开始吧。”
红衣女子答应一声又走到了大殿门口,向站在第一个的锦衣公子道:“你,上来。”
锦衣公子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可又不敢违逆红衣女子的命令,当下低着头,战战兢地进了大殿,到了雅幄低垂的软榻前,锦衣公子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触怒里面的那个“小姐……。
旋即一把软绵绵、甜糯糯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抬起头来。”
锦衣公子哥心头一荡,当即本能地抬起头来,旋即现原本低垂的帷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撩起了一角。
透过缝隙,隐隐可以看到软榻上侧卧着一个身娄极为丰腴的女子,那急剧收缩的纤腰,还有那急剧扩大的部托廓,霎时就像一记重锤敲在了锦衣公子的心脏上,令他心神激荡,情难自禁,这一刻,锦衣公子甚至愿意拿生命做代价,只求能看那女子一眼。
可惜的是,那撩起一角的雅幄很快又垂落了下来,旋即那软绵绵、甜糯糯的声音又从帷幄里响了起来:“下一个。”
早有两个壮汉目不斜视地走进夫殿,不由分说一把就架起了仍然处在迷醉之中的锦衣公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红衣女子再次走到殿门口,指着前面的农家青年道:“你,上来。”
农家青年不敢怠慢,同样战战兢地走进了大殿,不过这回,软榻上的帷幄根本就没有撩起,里面的女子直接就道:“下一个。”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前后不到半袋烟的夫,十八个青年已经走马灯似地进了大殿,又被人架了下去。
红衣女子最后走到软榻前,低声说道:“小姐,同官县的人才也就这样了,估计也找不出更出色的后生了,不如索性让小白从西安城内物色新姑爷的人选吧?”闹了半天,敢情是软榻上这位女子在选姑爷呢,倒是好大的阵仗。
“也好。”软榻上的白衣女子无可无不可地道,“那就让小白从西安城物色吧。
话音未落,另外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女子已经从殿外匆匆走了进来,旋即向软榻上的女子禀报道:“小姐,小白刚刚传回消息,陈仓山堂堂主苏炳南前眸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百条水连珠快枪,眼下正在大肆吞并附近的小堂口呢。”
“嗯?”白衣女子惊咦了一声,说道,“两百条水连珠快枪?”
红衣女子说道:“小姐,该不会是官府在暗中扶持陈仓山堂跟我们作对吧?”
“可能是,也可能是不是。”白衣女子沉吟了片刻,又道,“小青,立即给小白回书,让她务必弄清楚这两百条水连珠快枪的来历!”
……““
一大早,林月婵就穿戴整齐,蹑手蹑脚地穿过后院,正要通过垂花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嗯哼”一声咳,林月婵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再转身回头时,俏脸上已经浮起了甜甜的的笑意,说道:“爹呀,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丫头,你这是要去哪?”林老爷子笼着衣袖,站在台阶上问道。
“不去哪,就是……”林月婵美目一转,随口说道,“就是去外面转转。”
“哼,真当你爹什么都不知道?”林老爷子缓步走到林月婵跟前,伸手掂了掂林月婵的琼鼻,没好气道,“又要去三原,爹没说错吧?”
“爹呀。”林月婵抱住林老爷子胳膊,撇娇道……“二哥他又要去漠北。”
“他去他的,这次你不许再跟着去。”林老爷子说此一顿,又道,“从唐努乌梁海回来都这么多天了,也不见那小子上门来问个好,反倒是他老子和大哥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哼,还真以为老头子我好糊弄?”
“爹。”林月婵拖着长长的尾音,撇娇道,“二哥他是怕您。”
“怕?老头子我又不会吃了自己的姑爷,有什么好害怕的?”林老爷子没好气道,“我看那小子就是没死心,心里多半还念着原来的相好,丫头,爹可告诉你,男人就不能宠着惯着,否则,他一准给你娶回七房八房小妾来。”
林月婵霎时柳眉倒竖,娇嗔道:“他敢?”
“哩,这就对了。”林老爷子笑吟吟地道,“听爹的,几个月甭理他,等他想见你了找上门来,爹再好好刃他一顿,还有,你们的亲事也该定下来了,这样不尴不尬地拖着,终归不是个事儿,是吧?没得人家背后说闲话。”
林月婵撇了撇小嘴,说道:“嘴长在别人脸上,由得他们说呗,女儿不在乎。”
林月婵是真不在乎,她从小就野惯了的,从来就没把所谓的三纲五常放在眼里。
“那不成,那不成。”林老爷子连连摇头道,“丫头,别忘了你是个姑娘家,姑娘家的名节可是很重要的,可不能让那些乱嚼舌根子的老娘们坏了你的名节,不行,爹这就得去趟三原县,趁那小子动身去漠北前把亲事给定下来。”说着,林老爷子就急了。
第104章漠北总督
云阳镇,西门别院大门外,素虎已经点齐八十名团丁荷枪实弹等着了。
一副阔商打扮的二少在长顺的陪同下从别院大门内走了出来,长顺一边牵马,一边扭头问二少道:“二少爷,咱们不等林小姐了?“不等了,女孩子家家的,老往外跑算个什么事?”
“倒也是,等林小姐过了门,可不能再让她这样抛头露面了。”“胡说什么呢?“二少抬脚踏住马蹬翻身上马,又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瞪了长顺一眼,没好气她道,“不该说的,就不要乱说。”
说罢,二少即打马走了,却把长顺闹了个满头雾水。
在长顺看来,二少爷跟林月婵的亲事那早已经板上钉钉的了,可是,听二少爷刚才说话那口气,似乎又不愿娶人家?那招惹她干吗,不害人呢么?
…………………………………………………
晌午刚过,林月婵便骑着一匹黄膘马来到了云阳镇上。
林月婵是陪着林老爷子坐马车来的,所以没骑她的“二娃”来,待到了义和村,才知道二少根本没在西门大院,而是已经来了云阳镇上的别院。
林月婵霎时意识到不妙,赶紧追来云阳镇时,不想还是晚了。
望着别院里剩下的那百余名团丁,林月婵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冲着西北方向狠狠地跺了跺脚,娇嗔不已道:“西门牧马,你死定了!”……………………………………
同盟会大佬井勿幕兴冲冲地来到义和村口时,抬眼就看到了一座大宅院。
站在村口的土坡上看去,只见巍峨气派的门楼后面,是层层叠叠、错落才致的院落,四周是高高砌起的护墙,看这气派,这西门氏还真是罕见的巨商大贾,要是能把这样的巨商大贾吸收进阵营中来,则大事可期矣!
下了土坡,井勿幕就牵着马直奔西门大院而来。
原本,张凤翙打算在西安城内宴请二少,顺便将井勿幕介招给二少,不过井勿幕却坚持要来义和村登门拜访,这样呢显得隆重些,也更能显出井勿幕的诚意来,毕竟,二少可不是普通的潜在展对象,他拥有巨万家资!
堪堪来到大门口,井勿幕正要上前问话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井勿幕急回头者时,只见一匹黄膘马已经飞冲到了大门外,旋即一道顾长健美的倩影已经从马背上挺身跃下,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裳,纤腰盈盈不堪一握,一双虽腿又直又长,圆滚滚的翘臀更是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位姑娘”井勿幕霎时心神失守,不顾一切地喊道,“请等一下。”
林月婵闻声回头,只见台阶下站着个穿洋装、剪短的年轻洋学生,长得倒也是白白净净的、就是文弱了些,不过瞧着却是面生得紧,林月婵便蹙紧了秀眉,只是冷冷地望着那洋学生,没有说话。
井勿幕在看到林月婵的花容月貌后,却已经被震惊得连说话都忘了。
老天爷,老天爷呀,这女子不仅身材极好,容貌更是美到让人窒息呀!
直到林月婵一声及其不悦的娇哼传进耳朵里,井勿幕才如梦方醒,赶紧脱下礼帽覆于胸前,又向林月婵微微躬身行礼道:“在下井勿幕,蒲城人氏,敢问小姐…”话没说完,那女子却早已经牵马进了大门,自始至终都没跟井勿幕说一句话。
井勿幕定了定神,又向守在门大外的家丁道:“大兄弟,我想猜问,刚才这位小姐,她可是西门府上的小姐?”
“小姐?“那家丁摇头道,“不是,那是咱们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井勿幕脸上霎时浮起强烈的遗憾、失望、沮丧。甚至还有妒忌。
好半晌后,井勿幕才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问那家丁道:“那么,你们二少爷他在家吗?”
“不在,我们二少爷出远门了。”
“啊,出远门了?”井勿幕闻言大为失望,又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家丁忽然警戒起来,冷冷地道,“外乡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井勿幕忙道,“在下听闻二少素才扶危济困之义名,今天就是特地慕名起来拜访的,却不想失之交臂,可惜,可惜。”说罢,井勿幕也没敢在西门大院前多呆,赶紧牵着他的坐骑走开了。
…………………………清政府与俄国政府长达数月之久的谈判终于结束了。
谈判的结果很惨,阿移给拜商这座萨彦岭以南的军事重镇最终还是让俄国人从谈判桌上兵不血刃地“收复”了,慈禧老佛爷还赔付了俄军五十万两银子的“小额”军费,再次诠释了“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治国精髓。
不过,清政府也并不是一败涂地,一无所获。
至少,清军现在已经实际控制了整个唐努乌梁海,此前几百年间不断渗透进入萨彦岭以南的俄国非移民,基本上被杀了个干净,即便是阿穆哈拜商,俄国人接收回的也不过是座空城而已,要想恢复原来的景象,至少也要十年以上时间。
新的边界协定签订之后,接下来就是调兵驻防唐努乌梁海了。
老佛爷已经不怎么管事了,京师的保守派和强硬派就吵成了一锅粥。
以军机处领班大臣庆亲王奕劻为的保守派不求有但求无过,主张维持现状,不要在唐努乌梁海筑城驻军,以免激怒俄国人,重新引争端,以醇亲王载沣以及军机大臣铁良为的强硬派却极力主张在唐努乌梁筑城并驻军,以杜绝俄夷再次渗透蚕食。
吵了半个多月,慈禧老佛爷烦了,一道上谕下来,着按醇亲王载萍的意见办,在阿穆给拜育以南的伊聂谢河边选址筑城以拒俄夷,城池名为“定北”同时又准了定边左副将马亮的折子,改设定边左副将军辖区为漠北省,以马亮为漠北总督兼巡抚事,加尚书衔,所有征民夫、移民屯边、编练新军等一应事务俱由马亮全权督办。
……………………………………………………
上谕送到时,马亮刚刚带着柳师爷、两个参赞、四个章京以及唐努乌粱五旗马队撤出阿穆哈拜商,不过在撤出之前,阿穆哈拜商的城墙已经被拆除干净,城里的所有军事设施也全部被破坏殆尺,俄国人不花上十年八年时间,是别想恢复了。
传阅完上谕,柳师爷率先道起喜来:“老朽恭喜将军,呃不,恭喜中堂大人了。”
其余随行的参赞、章京、笔帖式以及守备、千总、旗总等文武官员也纷纷道喜。
马亮原本只是个定边左副将,从二品武官,现在却成了加尚书衔的漠北总督,这可是从一品的大员,真正的封疆大吏!放眼整个大请,能加尚书衔的地方总督也不过廖廖数人,其中不乏像张之洞这样的扛鼎老臣,也不乏袁世凯这样的北洋巨孽。
从此之后,马亮就与张之洞、袁世凯等人平起平坐了,这一步跨得可着实不小!
马亮也庆幸不已,想当初,他刚听说博嘞图斯和克孜勒被屠之时,真是险些连屁都吓出来了,当时就想举家逃命,幸好还有那个陕西愣娃,硬生生地把他给说服了,要不然,现在别说这等好事,只怕全家老小都该有性命之忧了。
不过,高兴之余,马亮这个新晋总督也有些头痛。
为什么头痛?当然是为了银子的事情!朝廷是升了他的官,也给了他征民夫、选址筑城、移民屯边、编练新军等急务,可问题是,慈禧老佛爷并没才从国库里拨付一两银子,所有的开支,那都得他马亮自己想办。
可是,他马亮又能有什么办呢?
靠摊派肯定是不行的,刚刚设立的漠北省别看面积极大,几乎不下于新疆省,可人口却却差得老远,整个漠北以蒙古人居多,外蒙四部加科布多、唐努乌梁海两区,大约才二十多万蒙古人,剩下的就是走西口来到漠北的内地移民,大约才五万余人。
就这么点人口,甚至还赶不上山西一个稍大点的县呢,就算马亮往死里压榨,按人头地丁重重摊派,又能榨出多少油水?没得还会引外蒙各部各旗的叛乱,那他马亮这个总督也就当到头了,激民变可是官场大忌。
可如果不重加摊派,仅凭每年的税银以及几个关卡的厘金税收,那是连官员、吏员、衙役的俸禄以及驻防八旗兵的军饷都放不出来,又怎么支撑得起征民夫、选址筑城、移民屯边、编练新军等等急务?
西门老二那个愣娃倒是答应了每年支应五万两,条件是让西字号垄断唐努乌梁海的皮毛生意,可就这五万两,那也还是远远不够哇,就说这筑城一项,没个十万两银子,这定北城就别想筑起来!难哪,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急务,着实是难办哪!
第105章军火专卖商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师爷只经策马来到了马亮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中堂大人是不是在为银子的事愁呢?”
“先生莫非有何妙策?”马亮不禁心头微动。
柳师爷看了看随行的戈什哈以及文武官员,笑而不语,有些话是不能当众说的,得关起门来或者挑个僻静无人处才能细细分说。
马亮会意,当即蒂着柳师爷脱离大队,来到了一片旷野上。
等到随行的数十骑戈什哈已经四散开去,将整片旷野都监视了起来,柳师爷才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子,低笑道:“中堂大人,征民夫、选址筑城、移民屯边、编练新军等急务所需的用度,最后还得落在西门老二身土。”
“那咋i愣娃?”马亮道,“他就是个皮毛商人,能有多少油水?”
柳师爷道:“倒卖皮毛当然没多少油水,可如果倒卖军火,那油水可大了”
“倒卖军火?”马亮连连摇头道,“先生说笑了,总共也就两干六百余条步龘枪,外加四挺机龘枪和两门快炮,就算西门老二真能卖个好价钱,了不起也就三万两银子,又济得了什么事?这个数,还是差太远了。”
柳师爷摇头道:“中堂大人,卑职所说的可不是这批军火。
“不是这批军火?”马亮先是一愣,旋即恍然道,“先生是说“”
柳师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中堂大人可以上一道折子请求朝廷放开漠北军火的民间贸易禁令,当然,也不是全面放开,只有少数红顶商人才有此特权,就像当年刚开盐禁时的山西盐商,只要醇亲王肯替中堂大人说项,军机处还是有可能同意的。”
伴随着中俄谈判的窝囊结束在京师上演的权力斗争也已经进入了尾声。破晓神灵提供百度]
最终袁世凯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解除绝大部份兵权,醇亲王载沣却比历史上早两年进入了军机处,由于醇亲王身份特殊(是光绪帝的胞弟),所以,他一进入军机处就成了隐性的领班大臣既便是庆亲王奕回也要让他三分。
马亮如今已经搭上了醇亲王的线,成了载沣阵营的地方大员。
“这个……醇亲王他能答应吗?”马亮道,“如果真的放开军火贸易禁令既便漠北省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最终也势必会导致大批军火流入民间,这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很可能会危及大清国的统治根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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