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娶个督军做老婆

娶个督军做老婆第23部分阅读

    !?br/>

    柳师爷j笑道:“卑职以为,醇亲王会答应的。”

    如今醇亲王才刚刚进入军机处,地方上几乎没人,对于马亮这个主动向他靠拢的地方督抚、封疆大吏,自然是要好生笼络的,更何况,载沣也需要找由头在军机处树立威信,马亮如果在这个时候送个由头给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马亮道,“本官即刻拟一道电报,急呈醇亲王。”

    顿了顿,马亮又忍不住问道:“柳师爷,你觉得倒买军火能赚取多少利润?”

    “这个卑职也说不好。”柳师爷摇头道,“不过,风闻广东、上海一带,军火走私极为猖獗,利润也极为丰厚,就以毛瑟快枪为例,从洋商手中购进只需本金四两,转手即可卖出十两,若放入黑市另卖,甚至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马亮沉吟着道:“可是先生,你我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哪?”

    柳师爷摆了摆手,笑道:“所以,这事最后还得落在西门老二身上。”

    马亮再不犹豫,当即将戈什哈队长巴布图叫到跟前,让他准备笔墨纸砚,匆匆写好陈送给醇亲王的电报后,又命巴布图谴快马送往库伦。

    “…………“……“““…………

    三天之后,马亮的电报就送到了醇亲王载沣的案头。

    醇亲王载沣从根上就是个草包,典型的晚清八旗子弟,除了会提笼驾鸟,别的那是十窍通了九窍,还是一窍不通,对于马亮的电报,载沣自然品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赶紧派人把他的铁杆亲信铁良、还有荫昌召到了王府。

    就在今年年初,兵部正式改称6军部,不过铁良还是6军部尚书,荫昌却是刚刚才被载沣安插进6军部的,官居右侍郎。

    不到顿饭夫,铁良、荫昌光后来到。

    载沣将马亮的电报给两人看了,然后问道:“你们怎么看?”

    荫昌不假思索地道:“主子,奴才以为此事万万不可,真要是放开了漠北省的军火贸易的禁令,最终必然导致大量枪龘支弹龘药流入民间,保不准这些军火又会流入革龘命党手土,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威胁到我大清的统治根基?”

    “铁良,你说呢?”载沣又把目光转向铁良。

    铁良道:奴才倒是觉得,主子刚入军机处,正好可以借此由头立威!“

    说此一顿,铁良又道:“而且,如今国库空虚,又要偿还甲午、庚子巨额赔款,根本就拨不出一两银子给漠北省,如果再不给马亮一些便宜行事的权力,他拿什么筑城?拿什么移民实边?又拿什么编练新军?”

    不管怎么说,马亮都是才上醇亲王的船,这时候多多少少总该给些支持才行。

    载沣点点头,又道:“可荫昌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搞不好会祸及大清呀,既便本王把折子递到了老佛爷那,最后怕也是个留中不。

    铁良淡然道:“既然盐铁专卖可以放开,军火专卖为什么就不可以?”

    说此一顿,铁良又道:“至于荫昌大人刚才所担心的,军火流入民间之后极可能威及大清统治根基一说,那也未必,这些军火固然可能助长革龘命党的气焰,却也可以极大地增强各地民团、商团的实力,而各地民团、商团却是革龘命党的死敌!”

    “哦?”载沣疑惑地道,“各地民团、商团是革龘命党的死敌?”

    铁良道:“主子,革龘命党不仅要驱逐我们满人,更提出要平均地权,而有能力买枪创办民团、商团的又都是各地的富豪缙伸,他们如果不想自己的良田豪宅被革龘命党人霸占,那就只有奋起抗争,帮着朝廷镇压革龘命党。”

    “对呀。”载沣一拍双手,兴垩奋地道,“荫昌,你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如果真的放开军火专卖权,使各地的民团、商团有了购买快枪的渠道,则不仅不会削弱我大清的根基,甚至还会反过来威胁革龘命党的生存,这是好事。”

    见载沣已经有了主意,荫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行,本王明儿就把这事交由军机处讨论。”载沣抖了抖衣袖,又道“铁良,你这就给马亮回电吧,告诉他,只要他好好办差,本王亏待不了他。“破晓神灵提供百度]

    “……………………“…………“……,

    十多天后,二少就带着长顺、秦虎和八十名团丁到了包头。

    这一路上就没遇到什么麻烦,小毛贼当然是不敢来招惹,原本横行漠北的各路马贼却已经被简惟勇的绥远新军全部肃清了,两年前因为贻谷在内蒙各旗实行强硬垦殖政策所引的蒙人反弹,已经渐渐地被镇压了下去。

    到了包头,免不了又要与简惟勇、赫连成等人到醉仙楼小聚一番。

    酒过三巡,赫连成闷闷地说道:“二兄弟,你知道吗,咱们虽然在乌里雅苏台打了大胜仗,可在谈判桌上却吃了大亏了,不仅阿穆哈拜商让老毛子拿了回去,咱们还要赔给他们五十万两银子的军费呢,真他娘的。”

    “唉。”二少叹息道,“这事,早习惯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糟心的事。”简惟勇摆了摆手,向二少道,“兄弟你知道吗?马亮这次可真是沾了你的光了,乌里雅苏台已经改设漠北省,马亮直接就当土了漠北总督,还加了兵部尚书衔,正经是封疆大吏了。”

    “是吗?“二少闻言顿时心中窃喜,这可真是好消息。

    马亮能有今天,二少当初的冒死进言是不可没的,死守乌里雅苏台更是居至伟,所以,只要有马亮在漠北一天,西字号就能高枕无忧,当然,分寸还是要把握好的,二少绝不会仗着对马亮有恩就为所欲为,那样也太没水平了,对吧?

    简惟勇微微一笑,又道:“兄弟,我还从贻谷大人那里听到一个消息,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二少道,“什么消息?该不会是马亮总督想给我个官当当吧?呵呵。”

    “这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太多了。”简惟勇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贻谷大人说,马中堂专门给军机处上了道折子,朝廷已经放开了漠北省的军火贸易禁令,不出意外的话,兄弟你肯定会成为漠北省的头一个红顶军火商。”

    “还有这事?”二少大喜过望道,“简大哥,真的假的?”

    “是真是假我也说不好。”简惟勇摆了摆手,笑道,“等你到了乌里雅苏台,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说此一顿,简惟勇又道,“兄弟,如果这事是真的,而且俄国武器又比西洋武器便宜的话,你可得按成本价给大哥弄几挺马克沁重机龘枪,最好还能弄几门快炮。”

    “行,这个包在小弟身上了。”二少欣然应允,不就是马克沁重机龘枪和快炮么?马亮那里不正好有现货?这事,二少也能马上办成喽。

    第106章新式骑兵

    这一顿酒一直吃到半夜,众人才尽兴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徐天奇从复字号雇的驼队就到了西字号大门外,这拐子如今在西字号干得涎好,用老掌柜的话说,这小子不仅肚瓜子灵活,而且腿脚勤快,肯吃苦,有什么事,只要吱一声他就会恰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二少爷。”徐拐屁颠屁颠地来到了二少跟前,说道,“按照您的吩咐,一共从复字号雇了一百头骆驼,还有十个赶驼的役夫。”

    “恩,好。”二少点头道,“这次去乌里雅苏台,你也一抉去。”

    “嗳,小的这就回去收拾收拾。”徐拐子说着,又屁颠屁颠地走了。

    不到半个时辰,名家商号枉西字号捎带的日杂百货就已经全部装箱绑上了驼背。

    西字号专门肩了驼队去乌里雅苏台,自然是不会走空趟的,这就好比后世跑运输,你要是雇车去外地拉货,在出之前多半会在本地稍带一车货过去,许多跑运轿的,赚的其实就是这部份带货的钱,西字号虽然家大业大,也还是得锱铢计较。

    一路无话,长途跋涉半个多月后,西字号的驼队就安全抵达了乌里雅苏台。

    刚到乌里雅苏台,二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马亮的什戈哈队长巴布图就找上门来了,没辙,二少脸都没洗,就跟着巴布图来到了昔日的定边左副将衙署,不如现如今,这里却已经是漠北总督的衙署了。

    马亮在后院上房的东暖阁接见了二少。柳师爷也在场。

    “二少,令尊的身子骨还好吧?“马亮不痛不痒地道。

    “多谢大人挂念。”二少赶紧起身,答道,“家父身体很好。”

    说罢,二少又抱拳作揖道:“听闻大人晋升总督了,在下还没向大人道喜呢。”

    “哎,坐,坐下说话,不必拘礼。”马亮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道,“跟俄国人的谈判结果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本步堂总算不负朝廷重扛,也没给咱中国人丢脸,这萨彦岭以南的大好河山又属于咱们大清了,呵呵。”

    “中堂大人在千秋。”二少的奉承话是张口就来。

    马亮摆了摆手,又道:“对了,上次柳先生托你办的那桩事……”,

    “哦,那事已经办妥了。“二少说着就从腰间搭裢里摸出了一张大德通包头分号的汇票放到了案头,又道,“按沿海军火黑市的进货价,水连珠每条十两,子弹每千十两,手榴弹每百颗十两,总计两万九千余两,在下凑了个整数,请中堂大人过目。”

    “二少,本步堂可就不跟你客气了。”马亮欣然收下了三万两的汇票。

    关于广东、上海两地的黑市军火价格,柳师爷此前已经跟马亮提过了,基本上跟二少说的没太大的出入,至于说二少在关中卖出时是个什么价,马亮就不怎以关心了,总不能让人白干对吧?

    收好汇票,马亮又道:“二少,还有你们西字号的年例银子……”

    二少忙道:“中堂大人放心,只等皮毛鞣制好再出了手,一准把银子奉上。”

    “好。”马亮欣然点头,有了变卖军火的三万两,再加上西字号即将奉上的五万两年例银子,他这个漠北总督总算是不用再唱空城计了。

    顿子顿,马亮又道:“二少,本步堂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接着,马亮又将上折子,请求朝廷放开漠北省军火贸易禁今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最后又告诉二少,他将成为大清头一个军火专卖商。

    二少自然免不了又是谀词如湘、极尽感激。

    最后,马亮又试探着问道:“二少,军火买卖虽然利润颇高,不过急切间也联系不到俄国商人,弄到军火后运回关中也需要不少时间,可朝廷交待本步堂的各顶事务却是片刻也不能耽搁,所以,能否由西字号出面,向包头的各家票号借贷一笔银子?”

    二少心头顿时一沉,马亮终于张口了,当下问道:“中堂大人想贷多少?”

    马亮回头给旁边的柳师爷使了个眼色,柳师爷会意,淡然道:“差不多五十万两。”

    二少脑乎里霎时开始急地盘算起来,马亮急于用钱,没准倒是个机会,一个将叶尼塞河的砂金矿公然据为己有的好机会!只是这五十万两的数额实在是大了些,二少就算把自己卖了也绝对凑不齐这么巨额的款项,还是得先压压价。

    “这不可能!”二少断然道“中堂大人,即便在下尽最大努力贩卖军火,十年之内恐怕也很难替大人赚回五十万两来,若是没有可以预见的收益做抵押,包头的各家票号是绝对不会借款的,这些山西人,一个个的都精明着呢。”

    “那么,二十万两呢?”马亮退而其求次道。

    二少以了。气口摇头说道:“恐怕还是难办。”

    马亮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似乎有些不高兴。

    二少看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又说道:“中堂大人,要想这些山西老抠贷款,那是千难万难,不过,在下才个子,或许可以从这些山西老抠的褡链里把银子给掏出来,太多不敢保证,十几二十万两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哦?“马亮的脸色顿时多云转睛,问道,“你有什么子?”

    “卖地!“二少说这俩字时特地加重了语气,然后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倒过唐努乌梁海,现唐努乌粱海盆地的土地极为肥沃,灌溉也便利,稍加修茸少说也能开垦出上百万亩上等水地,中堂大人若能低价卖出,还怕筹不到银子?”

    “这样也行?“马亮将信将疑地道,“那些山西人精着呢,他们真会到唐努乌梁海这苦寒之地去置办产业?”

    “他们会不会去,总得试过才能知道。”

    二少嘴上应着,心里却想道,精明的山西人自然是不会跑到唐努乌粱诲这苦寒之地去置办田产,可他西门牧马会去呀,谁让他道叶尼塞河河床里蕴藏着巨量的金砂呢?若是真能以二十万两银子买下这个砂金矿,那可真是嫌大了!

    “中堂大人,此事或者真的值得尝试。”柳师爷却想到了另外一层上面,说道,“若真能把唐努乌梁海盆地的荒地开垦出来,不仅可以换回一大笔银子,更可以顺便解决移民实边的难题,有了田地,还怕没人来种吗?”

    “对啊。”马亮拍手叫好道,“妙啊,简直是妙!这样一来,既可以卖地换银子,又解决了移民实边的难题,呵呵,二少,你又给本步堂立了一大哪!”

    旁边的二少听了也是心里一惊,心忖这个柳师爷的肚子还真是转得快。

    这下二少可真是作茧自缚了,他只想着山陕的富人们不会来唐努乌粱诲置地,那他就可以暗中操作,把叶尼寨河上游的土地都给买下来,可是,他却忘了,唐努乌梁海的荒地招不来富人,却能够招来关内大批失地或者缺地的农民!

    想当年,山东那些因为没地养不活自己的农民,不也大规模地向东北迁徙?

    既然山东人可以闯关东去东北,为什么山西人就不能走西。来唐努乌粱诲?

    话已经说出口,再想收回来那是不可能了,可真要让马亮把移民大量充实到叶尼塞河两岸,那还怎么开采金矿?不行,看己得想个辙,至少也要把叶尼塞河上游的土地给弄到手,否则,这个砂金矿迟早会被那些走西口来的移民给现。

    略一思忖,二少就有了主意,又道:“中堂大人,编练新军的事可有眉目了?”

    “哪有这么快?“马亮摇了摇头,叹道,“刚才本步堂已经跟你说了,没有银子哪。”

    “银子终归会有的,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对吧?“二少说此一顿,又道“关于编练漠北新军的事务,在下倒是有个想,不知道中堂大人想不想听?”

    “哦?“马亮欣然道,“你小子鬼点字多,快说来本步堂听听。”

    二少道:“中堂大人,我认为漠北新军应该充分利用漠北省现在的资源,我们漠北省别的没有,就是马多,会骑马的牧民也多,这些可都是无比宝贵的骑兵资源哪,所以我想,将来编练的漠北新军应该以骑兵为主,以步兵为辅。”

    “新式骑兵?“马亮道,“像哥萨克那样的骑兵?”

    二少点了点头,又道:“一支拥有机动能力,又拥才强劲火力的新式骑兵,在野战中所能具备的杀伤力,那是远远过同等编制的步兵。”二少这并没有瞎说,骑兵直到二战期间都还在战场上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旁边的柳师爷忽然插话道:“说起新式骑兵,卑职倒是见过比哥萨克骑兵更威风、更雄壮的骑兵,那就是日本人的东洋骑兵!那些东洋骑兵合都骑着高头大马,体型和力量可比哥萨克骑兵的战马大多了,咱们的蒙古马更是不能比。”

    二少道:“日本的东洋马原本还不如蒙古马,只是引进阿拉伯马改良品种后,才培育出了现在这种优秀的军马。”

    说此一顿,二少又道:“大人若真欲编新式骑兵,在下也可以考虑将华克穆河以及贝克穆河上游直至库苏古泊的水草地买下来,办一个漠北军马场,再从国外引进盎格鲁纯血马以及阿拉伯马来改良蒙古矮脚马,不出几年就能培育出优秀的军马来。

    第107章漠北军马场

    马亮闻言顿时有些心动,问道!”二少,若本步堂决定编练新式骑兵,你真愿意在唐努乌梁海办一个军马场,替本步堂培育优良的军马?”

    “当然。”二少道,“办一个军马场,不仅可以向漠北新军提供战马,同时也可以向各省新军提供战马,中国这么大,各省新军都有马队,只要能培育出优良的战马,销路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在下是商人,有钱可赚为什么不赚?”

    “例也是这个理儿。”

    马亮点点头,又道,“不过,办军马场的各项开支,你可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本步堂是不会给你半分银子的。”

    “那是自然。”二少说此一顿,又道,“不过,军马场的场地……”

    马亮也不多说废话,向柳师爷道:“先生,麻烦你把唐努乌梁海的地图找来。”

    柳师爷答应一声,从旁边书架上找出一封卷轴,又在桌上徐徐展开,上面绘的却是唐努乌梁海的山川河洛图,马亮指着地图对二少说道:“二少,你说吧,从哪到哪?不管你要哪里,要多大方圆,本步堂都可以满足你。”

    二少指了指被他屠掉的克孜勒,又指了指克孜勒以东五百里外的库苏古泊,说道:“从克孜勒一直到库苏古泊,南到华克穆河以南百里,北到贝克穆河以北百里,中间方圆六百多里的水草地都划归我的漠北军马场,行吗?”

    这一大块方圆六百多里的水草地,已经将蕴含金砂的大小叶尼塞河以及各自的所有支流全都囊括了进去,马亮真要把这片区域划给二少的军马场,那么叫尼塞河河床里隐藏的巨大砂金矿,自然也就归了二少了。

    “行,你开个价吧。”马亮并不知道二少所划的这块区域里蕴藏着巨大的砂金矿,单纯从地图上看克孜勒以东直到库苏古泊的这片区域地势西低东高,坡度较大,很难大规模开垦,而且,真正肥沃的土地全部在克孜勒以西的唐努乌梁海盆地。

    “在下只能出五万两,而且不能付现银。”二少完全是一副商人嘴脸,“中堂大人应该知道不管是引进西洋马种,还是重新安置这片区域内的库苏古尔牧民,那都是需要支付大笔银子的,所以,这五万两银子只能等军马培育成熟后,拿军马抵扣。”

    “行,那就拿军马抵扣。”马亮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又向柳师爷道,“柳师爷这便给二少立字据订契约吧。”

    半盏茶的功夫后,二少就拿到了这方圆六百多里水草地的地契!望着地契上盖的漠北总督的鲜红的关防大印,二少心里不禁一阵狂喜,的,这么个大型砂金矿,从此以后就是他西门牧马的了从法律上已经属于他了,哈哈哈……

    当然,现阶段是绝对不能公然开采的,否则马亮还不得录了他的皮?

    旁边的马亮和柳师爷也挺高兴,西门老二要建军马场,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一来漠北新军能以低廉的价格从漠北军马场得到经过改良的优良军马,二来,西门老二向南方大量贩卖军马时,漠北财政能得到大笔厘金,三来嘛别看西门老二年轻,却是个成了精的商人,到时候还能少了孝敬他们的年例银子?

    至于那方圆六百多里水草地不过就是片河川荒地,留在那里也就一文不值能卖出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高兴之余,马亮又老话重提道:“二少,漠北军马场也不用你事事亲躬,你也就是个东家,要不,你还是留在漠北协5本步堂编练新军吧?只要你点头,本步堂这便上奏朝廷,委任你为漠北新军骑兵协的正参军官,怎么样?”

    “中堂大人说笑了,在下一介草民,既没有当过兵,又没有上过军校,怎么可能胜任漠北新军骑兵协的正参军官之职?”二少赶紧推辞,顿了顿又道,“不过,在下倒是可以替中堂大人推荐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练兵人选。”

    “是吗?”马亮淡淡地道,“说来本步堂听听。”

    二少道:“此人乃是绥远新军独立标的统带一一简惟勇。”

    “简惟勇?本步堂好像听说过。”马亮道,“他应该毕业于日本6士吧?”

    “中堂大人真是好记性。”二少答道,“简惟勇的确是毕业于日本6军士官学校,而且学的就是骑兵科,此人不仅会带兵,而且会打仗,猖獗一时的漠北马贼就是被他剿灭的,中堂大人若能将他挖过来,不仅练兵无忧,俄夷从此也休想再踏入萨彦岭以南半步!”

    “唔……”马亮表面上不置可否,内里却真的动了心思,简惟勇既然是毕业于日本6军士官学校,那就是人杰了,而且学的又是骑兵科,可谓是极对口了,更为关键的是,此人应该是绥远将军贻谷的干将,若真能挖一挖老对头贻谷的墙角,马亮还是很乐意的。

    二少话已点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免得惹人嫌隙,当下提出了告辞。

    马亮如今自诩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再送二少到门外了,不过还是让柳师爷代他送了,足见在马亮心里,二少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从某种意义上说,马亮还真是把二少当成他的“胡雪岩”了,因为马亮知道,一个总督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后盾,那是成不了气候的。

    3楼

    左宗棠能成就一代名臣,胡雪岩的财力支持功不可没!

    张之洞之所以能够位极人臣,与他创下的庞大实业是分不开的!

    袁世凯之所以能够练成六镇北洋精锐,还不是因为他兼着北洋通商大臣和督办铁路大臣的差事?如果没有海关税银和铁路收益做支撑,就凭国库拨付的那么点散碎银子,袁世凯就是把自个卖了,也绝对编练不出六镇北洋精锐来。

    同样的,马亮要想在漠北总督任上有所建树,也必定要有雄厚的财力做支撑,所以,跟二少搞好关系也就相当有必要了。

    再说柳师爷领着二少出了后衙,一边走一边颇为惋惜地说道:“二少,你呀,刚才真不应该拒绝中堂大人的,既然中堂大人属意你来编练新军,这是多好的机会呀?一旦新军编练完成,没准你就能直接当上协统,那可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了。”

    二少忙道:“先生说笑了,让在下去练新军,没准就练废了。”

    “二少谦虚了。”柳师爷笑吟吟地道,“就凭你能靠着八百伙计守住乌里雅苏台,你就一定能练好新军,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多大的意思了,既然二少矢志从商,想必也能在商界闯出一片天地来,将来成为比肩祁县乔家的巨富也未尝没有可能。”

    “承先生吉言。”二少微笑道,“将来若真有这一天,定当重谢。”

    忡师爷摆了摆手,又道:“哦对了,那批军火现在就存放在北校场,老朽已经跟图海佐领打好招呼了,你随时可以去取。”

    “有劳先生了。”二少赶紧道谢。

    “客气。”柳师爷笑笑,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衙署大门外。

    柳师爷旋即停下脚步,抱拳作揖道:“二少,那老朽就不再远送了。”

    “先生留步。”二少向柳师爷抱了抱拳,那边长顺早已经牵马走了过来,二少遂即翻身上马,又在马背上回头向柳师爷再揖了一揖,然后催马扬长而去。

    再说柳师爷,刚走进暧阁,马亮就问道:“都跟他谈妥了?”

    “都谈妥了。”柳忡爷捋了捋山羊胡,又道,“这个西门老二……还真是个夹快人。

    马亮点了点头,又将戈什哈队长巴布图叫进了暖阁,吩咐道:“巴布图,你马上派人去包头摸一摸那个简惟勇的底细,日本6士出身就不用再核实了,关键是两点:一,他与南方的党有没有瓜葛?二,是不是袁世凯的人?”

    “遮!”巴布图答应一声,随即领命去了。

    目送巴布图的身影远去,马亮忽然长叹一声,说道:“唉,又要选址筑城,又要移民实边,还要编练新军,而且桩桩都是急务,可本步堂手头就这么三万两银子,先生你说,现在应该最先着手解决哪一桩为好呢?”

    柳师爷道:“中堂大人,卑职以为当务之急是卖地,尽快将唐努乌梁海盆地的几百万亩可开垦的荒地卖掉,一来可以获得大笔银子,二来可以解决移民实边的难题,三来呢,有了大量移民之后,征民夫、选址筑城的难题也就解决了。”

    “嗯,先生所言极有道理。”马亮欣然道,“这事,本步堂就交给你了。”

    柳师爷心中暗喜,这可是涉及好几十万两银子的肥差哪,脸上却淡淡地道:“卑职定不负中堂大人所托,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贴贴的。”

    第108章狼群

    回到西字号,二少赶紧让商号伙计热了两大桶热水,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泡完澡,洗去了十多天的风尘,二少顿觉神清气爽,匆匆吃了碗羊肉泡馍,再来到前院大厅时,秦虎、徐拐子还有长顺都已经候着他了。

    二少先问秦虎道:“团丁还有驼队役夫都安顿好了?”

    秦虎恭敬地答道:“都已经安顿在城北的大车店里了。”

    “嗯。”

    二少点点头,又吩咐长顺道,“长顺,你去雇个会俄语的伙计来。”

    顺答应了一声,没走两步又回头问道,“二少爷,雇会俄语的伙计干吗?你该不会是想去俄国境内做生意吧?”

    “还真让你说着了。”二少道,“明天我们就去阿穆哈拜商。”

    现加今,他西门二少可是漠北省的军火专卖商,为了尽快疏通军火的贸易渠道,说不得只能亲自趟一遭阿穆哈拜商了。

    就是不知道阿穆哈拜商现在有没有恢复秩序?

    要是阿穆哈拜商还没有恢复秩序,说不得就只能去伊尔库茨克了。

    “啊!?”长顺闻言大吃一惊,急道,“二少爷,这万万使不得,在博勒图斯还有克孜勒,你可是杀了不少俄国人,你要是去了阿穆哈拜商,那岂不是如同羊入了虎口,俄国人还能放过你?”

    “傻小子,你们不说,俄国人还能知道我是谁呀?”

    长顺没话说了,想想例也是,屠杀俄国人还有打败哥萨克的事情,也就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真相,连给军机处的诋报上都没有二少的名字,俄国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既便二少真去了阿穆哈拜商,俄国人也只会当他是个普通的关中商人。

    想通了这层,长顺便赶紧找人去了。

    当二少的目光再落在徐拐子身上时,忽然轻轻地蹙了下眉头。

    走一趟俄境,建立军火贸易渠道的事情,别人是无法代劳的,这个必须得二少亲自前往才行,可一旦这个军火贸易渠道建立起来了,二少肯定是要抽身的,到时候就需要找个得力的人子来接手这件事了,可这个人难找啊。

    要说可靠,自然还是长顺可靠,可长顺能力不够。

    徐拐子虽说是贩卖出身,可能说会道,极善交际,能力是足够了,可他加盟西字号毕竟时日尚短,把这么大一桩生意交给他打理,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二少的小兼死党田公其倒是个极合适的人选,可惜他现在去了西洋,正帮着二少购买火柴厂还有面粉厂的机器设备呢,短时间内怕是难得回来,而且既便回来了,二少也舍不得把这么一员得力干将放在漠北这边远之地。

    二少正犹豫不决之时,忽然想到了晋商巨鳄乔致庸。

    乔致庸仅凭一面之缘就敢委任马公甫为复字号的大掌柜,除了他拥有一双慧眼外,更因为他始终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宗旨,破格提拔复盛西小伙计马荀为粮店大掌柜并让粮店独立经营,也是同样的道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是这个理儿!

    不过,暂时倒是不必急着跟徐拐子说这些。

    因为建立贸易渠道的事,徐拐子是怎么也无法胜任的,这事必须得二少亲往才行,至于贸易渠道建立后的各种安排,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当下二少吩咐徐拐子和秦虎道:“你们也回去歇着吧,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早春的唐努乌梁海,依旧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沿着唐努山北麓蜿蜒西去的华克穆河仍未化冻,冰层上还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人马和骆驼行走在上面,脚下便会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来,听着极为碜人。

    华克穆河两岸,全都是高耸入云的红皮云杉,落叶松以及白桦树。

    望着莽莽苍苍的山川森林,二少不禁感慨万千,这一大片森林河川,以及地表面下的矿产资源,现在已经是他的了,十天前,二少带着商团从乌里雅苏台出,不惜多走几百里也要绕行库苏古泊,就是想看看这片属于他的土地。

    在出之前,二少还从乌里雅苏台买了一大宗商品。

    经过木伦时,二少免不了又要与库苏古尔旗新任总管巴雅尔套套交情,除了赠害巴雅尔许多茶叶、丝绸、瓷器以及铁器,二少还贿赂了五百两银子,要求巴雅尔时不时派出马队巡逻这片领地,以防止俄国人再次盗采金矿。

    当然,雇请库苏古尔马队巡逻领地只是权宜之计,等将来,还是要组建属于漠北军马场自己的马队,二少不觉也有些期待起来,现在已经有了武装商团的步枪队,很快又要有军马场的骑兵队了,这可都是他的私人武装,嘿嘿。

    又往前走了不到十里地,天色就渐渐地暗了下来。

    二少正要下令就地扎营时,瑞泰瓷器行的小伙计6大有,也就是临时雇来的那个俄语翻译,忽然打马跟了上来,劝道:“二少爷,小人觉着这里的味道有些不对,今晚咱们还是挑个稳妥的所在再扎营休息吧?”

    二少道:“这里的视野挺开阔,有什么不好?”

    大有没有解释,只是坚持道:“二少爷,您要是相信小人,那就换个地儿吧。”

    二少霍然低头,犀利的眼神直直地刺进了6大有双眸,6大有却是坦然相对,丝毫躲避的意思都没有,二少遂即释然道:“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大有点点头,带着商队继续前行,大约又往前走了十几里地,才终于找到了一处紧岭河谷的绝谷,那片绝谷三面都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只有南面的狭窄口子可供进出,6大有当即对二少道:“二少爷,就是这里吧。”

    二少自无不允,当即命令商队扎营过夜。

    趁着团丁们收集柴禾时,二少悄悄凑到了6大有身边,想套套他的话。

    二少总觉得6大有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可6大有却似乎有着某种忌讳,不管二少怎么问,他就是不肯多说什么。

    二少便多留了个心眼,暗和丁嘱秦虎加强戒备。

    半夜时分,二少靠着火柴才刚刚睡着,忽然被一声隐隐约约的嚎叫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时,火堆对面的秦虎、长顺还有6大有他们早已纵身跳了起来,尤其是6大有,在听到那声嚎叫之后,一张黑脸霎时就变得一片煞白。

    “怎么回事?”二少茫然问道,“刚才什么声音?”

    “狼!”6大有低低地道,“二少爷,刚才是狼的嚎叫声!”

    话音未落,前方河谷里忽然响起了“啪……的一声枪响,旋即就寂无声息了。

    “刮青况,都起来!”秦虎一声大喝,和衣而卧的八十团丁顿时间弹身而起,一下就涌到了秦虎和二少身边。

    倏忽之间,前面河谷里又是“啪”“啪”两声枪响。

    旋即就是一声格外嘹亮的狼嚎,隐隐还可以听到马嘶人沸声,似乎有什么人遭到了狼群的袭击,正一边开枪一边往这个方撤退,6大有脸上越没了血色,当下大喝道:“快,把所有的柴禾都搬到谷口,升火堵住谷口!”

    团丁们却只是看着二少和秦虎,没人理会。

    二少赶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照做!”

    八十团丁赶紧七手八脚地将搜集起来的大量干柴搬到了谷口,那边6大有早已经划着洋火把一大棒干松针给点头了,又将烧着的松针放进干柴堆,然后鼓起腮帮子使劲猛吹,不到片刻功夫,一道长长的篝火堆就几乎堵住了整个谷口。

    ……“

    黯淡的星空下,瓦连京卡拼命催动胯下坐骑,一边奔命奔跑,一边端着水连珠步枪返身胡乱射击。

    可是,夜空下哪里看得清狼群的影子?

    再加上又是在狂奔的马背上,根本就无法有效瞄准,那一声声清脆……的枪声,除了能带给瓦连京卡一丝心理上的安慰,再没有别的用处。

    这一刻,瓦连京卡当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瓦连京卡是个莫斯科的破落军人子弟,早年间,他的父亲曾是驻华公使馆的武官,后来日俄战争爆,他的父亲战死沙场,随即整个家庭就陷入了困境,去年年初,莫斯科又生了,导致物价飞涨,暴徒横行,瓦连京卡家很快就彻底破产了。

    由于生计无着,瓦连京卡只得带着妈妈和妹妹远走西伯利亚,来到了百废待兴的阿穆哈拜商,到了阿?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