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她比我想象的坚强得多,她很平静的告诉冷苗她爸爸是谢飞……”白晓优继续往下说着,将那天见到冷苗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在加上冷溪跟白晓优打电话告诉过白晓优,那天在菜市场遇见过冷妮的事。白晓优也一一说给了杜绍熙听。
杜绍熙听完,皱了一下眉,面目更加浮上孤疑之色,但也沒说什么。包扎完之后,他在白晓优的搀扶下先去了陵寒的病房,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杜绍熙一见到那空荡的床又紧张了,抓着护士就厉目而视,“床上的病人呢!”
护士被他紧张的凶怒模样吓得有些胆怯仓皇,连忙说,“他去脑科病房看另一个病人了……”
杜绍熙哼了一声,推开护士就往外走,白晓优在一边看着杜绍熙不顾自己也那么着急陵寒的样子,她泛起了一丝心疼,追着杜绍熙随他出去了。
脑科病房是开着的,远远的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哭泣声。
“呜呜……爹地,妈咪什么时候会醒?”这个童稚的男音,不是冷凌又是谁?软软的哭音,透着乏力的沒力气,显然是哭了很久了。
“别哭,妈咪醒來看见会心疼的……”陵寒坐在一边,冷凌亲近的站在他腿间,陵寒虽然面色憔悴苍白,但依旧透着一股强势压迫力,此时此刻,他敛去了所有光华,虚弱的脸覆上温润的慈爱,伸着大掌怜爱的帮冷凌擦着脸上的泪水。
“好,我不哭,爹地你也去休息吧,妈咪醒來看见也会心疼的……”冷凌抽噎了两下,闭上了要哭的嘴巴,软软的声音是真实的关切。他看着他爹地的面色也不太好,他也心疼他爹地。
陵寒敛唇笑了一下,“爹地沒事……”
杜绍熙听到这眉宇一皱,大步走了进來,“谁说你沒事,医生说你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好好休养,你现在就跑出病房是不要命了!”杜绍熙站在陵寒的面前,一副严慈的模样,好像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他是实在担心……
陵寒抬头就见到杜绍熙紧张得皱眉的样子,他不禁也蹙了蹙眉,对杜绍熙突然严厉的口气感到奇怪,但看杜绍熙脸上,手臂都包扎着纱布,他也不忍心责怪他,磁性的声音说,“我沒事,你不要打扮得像个木乃伊出來吓人,赶紧回房休息去……”
但还沒等杜绍熙责怪的回答,冷凌稚嫩的声音就迫切的道了出來,“内伤?爹地,你去看医生伯伯吧,我会帮你看着妈咪的,你快走哇……呜……”他刚刚好一点的眼泪又掉了出來,是真的担心了,怕了,刚才在机场的画面他也是看到了的,他爹地口吐鲜血,支撑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了的样子,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心惊胆战。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爹地,是不是他太顽皮了才造成今天这个结果,要不是他生他爹地的气,要不是他不小心撞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不会招來杀身之祸?冷凌将前因后果想了想,哭得更凶,更加害怕了,都是因为他不听爹地的话,差点害得他爹地和妈咪连命都丢了,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错了,只要他爹地妈咪平安无事,他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任性了……冷凌带着愧疚,软软的抽泣着。
“我扶你回病房吧……”杜绍熙见冷凌附和了他的话,当机立断就要上前搀扶陵寒回房。
“我在这等她醒來……”陵寒刚刚抗拒的说一句,就被一直忧愁着面容坐在一边的白奕承打断,他的话语沉着果断,“你们都有伤都去休息吧,免得她醒來看着痛心,我在这里看着她就好了……”白奕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溪脸上,她的面色很白,白得几乎沒有生机,就连嘴唇也呈现一片苍白之色,看得白奕承满面忧愁。
“哥,溪儿她沒大碍吧,医生怎么说?”白晓优走到白奕承身边,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冷溪看去,担心的问,刚才一直是白奕承陪着溪儿的,医生说了什么他应该最清楚。
而白奕承只是皱着眉,沒说话,眉宇间染上了浓重的痛色。
正在大家期待答案的时候,刚才医生的话冷凌在一旁也是听见了的,他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说了出來,“医生伯伯说……说妈咪严重脑震荡……短一点一个星期醒來……或者一个月……也或者……呜……”他说不下去了,破声而哭,那几个字他害怕说出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妈咪永远也不会醒,他直觉他妈咪不久后会醒的,一定会醒的……冷凌哭成了一团,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白奕承眨了眨湿润的眼,掩盖了悲伤的情绪,那军人是练家子,一拳千斤重,就连陵寒也不一定能承受得起那致命的一拳,何况溪儿一介弱女子。
当时的情况白奕承也是看见了的,溪儿是替陵寒挡了那一拳,傻丫头为了那个男人不顾一切,值得吗,值得吗?白奕承的心紧紧的拧起,他至始至终沒有看陵寒一眼,因为他现在不仅是吃陵寒的醋,更加有点恨他。要不是他将溪儿卷进他们的战争,要是溪儿一开始不遇见他,不爱上他,那么她现在会无忧无虑的过着平凡而简单的日子,也不会在这里躺着生死未卜……
正文第77章他怎么会爱她
“什么!那不是植物人吗?怎么会这样?”白晓优听到冷凌呜呜咽咽的解说,她的心立刻一跳,神经担忧的缩紧起來。
陵寒表情一窒,深邃的眼噙满不可置信和震惊,刚才还支撑得挺直的身子一下子无力的软了软。他也是刚刚进來,刚刚听到溪儿的情况,他以为她只是暂时昏迷,会很快醒來的,他刚才也是这样安慰着冷凌的,却沒想到医生已经给她下了植物人的通牒?
“嗯……”听到冷凌的话,陵寒心中一痛,一股腥咸的液体从心间蔓延而上,溢满了他的口腔,鲜红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犹如红色而蜿蜒的小蛇一般流淌下來,他的眼眸赤红得灼热,感觉五脏内服都在移位,身子突然失去了张力,一头向下栽下去。
“寒少!”杜绍熙眼疾手快,快速接住了陵寒要栽头倒下去的身子,心中灼痛的叫道,“医生,快叫医生!”杜绍熙浑身绷紧,眼底赤红一片,寒少千万不能有事,如果连寒少都沒有了,那么他杜绍熙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爹地!呜……爹地!”冷凌离陵寒最近,他爹地颀长的身子一瞬间倒下去他看得最清楚,他嘴角血丝的艳丽他看得最骇人,他洪亮的童音震撤天地的叫唤着。
“我去叫,我去叫医生!”白晓优慌得手足无措,泪水横流的跑了出去。
白奕承听到声响抬起了头,却见到陵寒狼狈颓籍的样子,他眉目痛苦的拧在一起,双目通红,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流到了他的颈窝,浑身无力的被杜绍熙搀扶着,而他的那双眼却透满哀情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溪儿。
白奕承心里一顿,心脏突然像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痛起來,焦灼难忍,这是曾经统领千军万马,睥睨天下,任何事在他眼里不过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陵寒吗?这是他吗!他现在这副狼籍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别告诉他是为了溪儿!
他不信,怎么也不信!冷血无情的陵寒纵使会为了自己的权威不被挑战而保护溪儿,会为了自己的颜面而独占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而他怎么会为溪儿流泪!该死的!他从他猩红的眼眶里看见的那晶莹的液体是什么!
不,不是泪!陵寒不可能深爱溪儿,不可能会为她掉泪,不正是陵寒害得溪儿如今这副惨状的吗?陵寒这种登徒浪子怎么可能心疼溪儿!不可能!白奕承隐忍着心中的痛彻心扉,眼眸隐隐跳动的看着陵寒,看着那滴晶莹的水珠从他眼中滴落在地,隐沒在地板里……
白奕承隐忍着气息,几乎窒得不能呼吸,他的拳头捏得很紧,心像被钢丝拧在一起,是他错了吗,那个时候就应该竭尽全力的将溪儿绑在自己身边,不管她爱不爱他,他都将她绑在自己身边,这样至少她还会健康的活着!是他白奕承太胆小了,不敢全力的追求,太仁慈,以为放溪儿回陵寒身边她才会得到幸福……现在明白了,是他错了,他白奕承错得离谱!白奕承捏紧着拳头,脸颊隐忍得发抖。
医生在白晓优的叫唤下很快就赶來,经过一番检查断定出,陵寒本來就受了内伤,现在又急火攻心才会突然吐血,最重要的是休养,不要太花力气,现在的他就连走动都成了奢侈的运动。
杜绍熙安排陵寒躺在了病床,他坐在了他身边,一刻不离,执意不让他在下床。
陵寒呆滞着眸子安静了几个小时,突然掀开了被子要下來,杜绍熙从沉思中惊醒,立刻按住了他,“寒少,注意你自己的身体!”
陵寒掀开他,“让开!”
杜绍熙抓得更紧,“溪儿有白奕承和白晓优照顾,她不会有事的!”杜绍熙着急的说着,他知道陵寒心中所想,陵寒是要去看她。
陵寒眼眸凌了凌,不顾杜绍熙的劝说,执意下床。
杜绍熙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但他也不能看着他浪费自己,陵寒刚走沒几步,杜绍熙的话语从他背后传了出來,“你就为她一个人活着吗?如果连你也有事的话,你叫冷凌雪儿怎么办,纵联集团一大堆兄弟怎么办!你就是要为了她自私吗!”杜绍熙面目疲惫,话语铿锵中带着祈求。
陵寒的脚步顿住了,猛地回头看他,“她不会有事的,她会醒來的!”他的字咬得很重,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也在给自己信心!
那个傻女人又是为了他而将自己推至生死的边缘,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两次不顾自己的生死!
“所以你才要养好自己等她醒來!哪怕照顾她一辈子也得自己有精力!”杜绍熙脸冷了一下说。
陵寒看出了杜绍熙脸上的不对劲,眯了眯眼,“她现在还生死未卜,你怎么能这样说……”
杜绍熙眼眸动了一下,眼下溢出一股寒意,“那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会发生今天的事吗?”杜绍熙耿耿于怀。
陵寒眼眸一暗,“给我讲清楚!”这是杜绍熙会说出的话吗?
杜绍熙呼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摊牌,“今天这出戏我怀疑是溪儿联合冷刀预谋已久上演的!”
“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可能是溪儿!”陵寒眼眸寒彻,对杜绍熙厉喝。
而杜绍熙却不甘陵寒被蒙蔽,继续说,“说回德国的是她,说订机票在今天早上的是她,这么多的蹊跷难道都是巧合?何泉是她妈,我看她是早就知道我们安排了何泉被强暴的戏码,她是來替她妈报仇的!”杜绍熙冷哼,想來想去他只想到是冷溪背叛陵寒,他从來不相信什么狗屁的爱情会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忠诚于一个男人!
寒眸一凌,目光犀利的射向杜绍熙,陵寒咬牙恨铁不成钢,重新回到床边坐好,目光寒冷的看向杜绍熙,眼中带着审视的教育,“几十年的腥风血雨你就只学会了这些吗?在我身边你就不用动脑子?”
“寒少……”杜绍熙看出陵寒要动怒了,他疑惑的叫了一声,他自己觉得自己的推理沒错。
陵寒气吁了一声,断续的呼吸昭示了他的有气无力,“在这样下去,恐怕你我自相残杀你还乐在其中,还以为自己做了多大的贡献,这是敌人用的离间计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就这么轻易的中计!这几十年你是怎么混的!”陵寒如同老子教训小子一样教训着杜绍熙。
“寒少……”杜绍熙更加疑惑了,不明所以的叫唤了一声。
陵寒摆摆手,好似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明天你去找那个所谓的冷三少,一切自然会明白……”
“可是你……”
“我难道还会跑吗!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去给我在溪儿的病房安排一个病床,我一天到晚躺在那里行了吧!”陵寒醇厚的音质吼道。
杜绍熙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陵寒的意思,他是妥协了,答应他会好好养身子,同时又可以时时刻刻的看着溪儿。他杜绍熙怎么原先沒有想到这个法子呢?
杜绍熙挠了挠后脑勺,急忙出去办了。
陵寒进來的时候,白奕承依旧守在床边,他握着冷溪的手,眼神期待而又着急的盯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团烟雾一样的东西,生怕一个眨眼她就烟消云散了。
陵寒一眼看见白奕承和溪儿彼此相握的手,他心中立马升腾起一股燥意,眼眸寒了寒,但终究被他压制下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他走上了前。
白奕承却连头也沒回,他不用看就知道陵寒的面孔有多憔悴,“你休息吧,下一次可沒这么好运气,全靠你自己了……”
这话不仅带着浓浓的酸意,更有一种深层的意味,他这是在告诉陵寒,他这次是为了救溪儿才出动这么大的部队,并不是为了他。让他好好养好自己的伤,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不会再帮忙,全靠他自己。
陵寒皱了皱眉却也沒动怒,“你这样不眠不休,恐怕你还等不到下一次就先自乱阵脚了……”说出的这一句还是为了他好。
陵寒很清醒,只有他将局势分析得最投射,看來这个冷三少不容小觑,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一计不仅挑拨了杜绍熙跟他陵寒的关系,还挑拨了白奕承跟他的关系。
冷三少很了解他们之间的弱点和禁忌,他善于瓦解他们之间的纽带,让他们自相残杀!这种手段实在是狠辣,比冷刀还狠几分。陵寒的深邃的眼眸沉下一抹暗光。
白奕承显然是听不进去陵寒的话,他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冷溪,却也沒在回复陵寒的话。
两天后,杜绍熙在香浓咖啡厅约见了冷三少。
冷刀的势力也不是警方能撼动得了的,那天带回警局做了做样子后,冷刀一家人便被放了出來。
杜绍熙看着冷三少一张美丽得妖媚的脸噙着浅浅的笑意走过來,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对面,未等度绍熙开口,他先开了言,“真是浪漫的一个地方,可我记得,曾几何时,有一位白姑娘在这里暗落相思泪,真是徒增伤悲啊……”冷三少唇边绽放着美丽的笑意,白皙得纤细得如同女人的手随手捻起花瓶里的一束玫瑰花,赏玩一般放在鼻尖嗅了嗅……
正文第80章你给不了她幸福
杜绍熙现在明白了,原來这一切都是冷三少一手策划,之前是他冤枉了溪儿。虽然沒有当面责怪溪儿,但他确实不该怀疑她,这对她的人品來说是一种侮辱。心里对她动了怀疑的种子就是一种罪念,现在看见溪儿躺在床上那脆弱的样子,他突然升腾起一股心疼和愧疚。
他走上前,手搭在冷凌的肩膀上,安慰道,“你妈咪是个善良坚强的女人,她会醒來的……”溪儿用自己的身体替陵寒挡了一拳,要不是溪儿,陵寒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要知道那一拳如果打在太阳|岤定是必死无疑。
溪儿保护了陵寒,他还怀疑她,真是不应该啊,杜绍熙看着面色苍白的冷溪,眼里浮上一层忏悔。
冷凌大概是担心坏了,他往常唇红齿白的小脸此时跟冷溪一样惨白得像一个水鬼,覆上黑洞洞的眼睛,看起來很是吓人,他将冷溪的手握了握,坚定点头,像是给自己信心的说,“嗯,我妈咪很坚强,他很爱我,她不会丢下我不醒來的……”他小手捏着冷溪的一根食指,表情坚定得像是捏住了全部。
那四年里,冷溪把他当成自己的全部,把所有的爱给了他,而冷凌又何尝不是呢,在他眼里,他妈咪就是他的全部……
白奕承坐在冷凌的侧边,他将冷凌脸上那带着痛意的坚定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他沒想到这么小一个孩子就有着如此犀利铿锵的眼神,就懂得如此爱护他妈咪,看來溪儿又多了一个男子汉來守护,真为她高兴……白奕承这么想着,心里却有一丝苦涩,因为他知道这个小孩就是溪儿跟陵寒的孩子。他突然有些嫉妒陵寒,为什么溪儿帮他生了这么可爱懂事的两个孩子,而他白奕承那么爱着溪儿,却什么都得不到。
听到冷凌的回答,杜绍熙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他知道冷凌是个懂事的孩子,比雪儿懂事。
“寒少,你说得沒错,一切都是冷三少搞的鬼……”陵寒的病床与冷溪的并列,在里面一点,两床之间,中间隔了一层走道,杜绍熙抬头向对面的陵寒说。
深邃的眼眸动了一下,陵寒稍稍抬眸瞥了杜绍熙一眼,见他脸上还包扎了纱布,头发上也有几率枯黄的野草,看起來有几分狼狈,他也猜测出此次冷三少定是沒有放过诛杀杜绍熙的机会。
他沒有多说什么,交代道,“你也去休息吧……”他让杜绍熙去找冷三少就是为了让他看清事实,别在钻进自己的死胡同,看不清时局,并沒有其他任务。
杜绍熙皱了一下眉,回头见白奕承看着自己,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也知道白奕承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杜绍熙说着句话给陵寒听,也是为了侧面告诉白奕承,这一切劫难都是冷三少使的阴谋诡计,巧妙的离间计就是为了他们起内讧,自相残杀!
要知道一旦白奕承和陵寒反目的话,那么冷刀他们就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现在看着白奕承那眼神,相信他已经明白其中缘由了,杜绍熙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开病房。
“绍熙叔叔……唔……绍熙叔叔……”杜绍熙正准备走,背后突然传來雪儿稚嫩的哭泣声,那声音却是依恋。
杜绍熙心一顿,回头就见到雪儿抽泣着,朝着他张开了双手,是要他抱的姿势。杜绍熙心疼死了,赶紧快步走去将雪儿抱了起來,“怎么了雪儿?不哭了……”
“绍熙叔叔,你的脸怎么了,疼不疼……”雪儿被杜绍熙抱在怀里,她眨着泪眼,看见杜绍熙脸上包扎的纱布,她用小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又快速将手缩回,怯生生的样子,是怕杜绍熙会疼。
雪儿会心疼他了?杜绍熙心里突然暖得想开了花,他扯了一下笑容宠溺的说,“绍熙叔叔沒事,不疼……”
“來,雪儿,晓优阿姨來抱你,让你绍熙叔叔去换药好不好?”白晓优走到了跟前,面带笑容,伸出双手诱哄雪儿到她怀里。
雪儿泛着眼泪的眼愣愣的看了看白晓优在转头看杜绍熙,发现他脸上那块白色的纱布沁出了几率红色的血迹,她果断的掉头扑进了白晓优怀里,白晓优将她抱好,她又转头看向杜绍熙,呐呐的说,“绍熙叔叔去换药,雪儿跟绍熙叔叔一起去换药……”她稚嫩的声音说得语无伦次,却听得人心里发暖,感动……
杜绍熙捏了捏雪儿的脸,“好,绍熙叔叔听雪儿的话,这就去换药……”
白晓优松了一口气,杜绍熙这货终于肯换药了,她劝了他好几次他都置若罔闻,当她的话耳边风,雪儿一说他就听话了。看來以后要整治杜绍熙这货,就拿雪儿來当挡箭牌一定管用,嗯,这个主意好,白晓优找到了对付杜绍熙制胜的法宝,在心底暗暗窃喜。抱着雪儿随着杜绍熙出了病房。
陵寒休息了两天,浑身也沒那么痛了,精神好了不少,倒是白奕承这两天不眠不休的守在溪儿身边,面色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季心沫帮冷溪擦完了脚,她看向白奕承,见他下巴上都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眼里更是布上几条血丝,看起來狼狈不堪,她抿了抿唇开了口,“你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再來吧,这里有我看着……”季心沫了解白奕承的心思,他是怕沒有他在溪儿身边,陵寒又來蛊惑溪儿,或者溪儿被陵寒有转移到哪里去了吧。
他就是怕陵寒使用非常手段让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季心沫所说的话也也很有内涵,她的意思是说,她來帮他照看着溪儿,等他打理好自己再來就是。
白奕承抬头朝着季心沫看了一眼,见她清美的脸凝着认真,他也知道季心沫一向讲义气不会骗他的,于是点了点头站起來朝外走去了。他这个狼狈样是该打理打理,要不然等溪儿醒來看他这样,也会吓到她的。
陵寒深邃着眸光看着白奕承走出去,又将目光落在了季心沫身上,只见她倒了一杯热开水,态度恭敬的递给了坐在陵寒身边的紫凤,“阿姨,喝点水吧……”
“谢谢……”紫凤心情沉重的接了过來,却也只是拿在手上沒有喝。
陵寒看了一眼那冒热气的茶水,开口说道,“妈,你带凌儿回去休息吧,看他嘴唇白了,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
一听这话,紫凤心里紧了一下,立刻就担忧了,“好,我这就带他回去……”她儿子已经受伤了,孙子千万不能在有事啊。
“楼叔,送他们回去……”陵寒转头对一直默默坐在一边的楼叔说。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陪妈咪!”冷凌抬起乌黑的眼,反抗的看向陵寒,那双黑色眼珠子里盛满了泪珠。
“乖乖听话,你想你担心你吗?”陵寒皱着眉头看向冷凌,说着严厉的话,语气却是很温柔。
冷凌一哽,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冷溪,他抽了一下鼻子,一抹眼泪,弱弱的说,“好,我不要妈咪担心……”他不再要别人说什么,第一个走了出去。
而楼叔扶着紫凤随后出去了。
此时病房里就剩下两个有意识的人了,季心沫本來就有些惧惮陵寒的压迫力,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更是有些不自在了,走到另外一边坐在了冷溪的床前,替她捏了捏被子,然后低下了头看着冷溪,沒有跟陵寒说话。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冷。
“你可以踏出第一步的。”定了片刻,陵寒突然说。
季心沫一愣,转头朝四周看了看,发现病房里除了她沒有别人,陵寒这是在跟她说话了,她又垂下头去说,“什么意思?”
“白奕承……”陵寒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季心沫对白奕承的意思。
被道破了心里潜藏的秘密,季心沫忽而心头一热,顺带脸有些发胀了,却也不矫情,“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陵寒皱眉,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所以你可以帮他追你的情敌?”这样的女人不是大度,而是懦弱!
“不,溪儿不是我的情敌,她是我的朋友,我希望看到她幸福。”季心沫自始至终沒有去看陵寒,他的气魄不允许她看。
她这是在说,冷溪跟他陵寒在一起并不幸福?陵寒挑眉,嘴角泛起讥诮,“在你眼里她跟白奕承在一起就是幸福?简直可笑!”
陵寒的话语带着些许寒彻,这句话就激起季心沫心中的愤然了,他可以侮辱她,她却不允许他瞧不起白奕承,他突然抬起眼來看向陵寒,清冷的说,“难道她跟你在一起就幸福吗?4年前你让她痛不欲生,4年后你让她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这就是你给她的幸福?简直荒诞,要是她跟白奕承在一起,白奕承会用自己毕生的精力來爱她,不会允许她受半点伤害,他比你多情,就这一点你就输给了他!”季心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气,竟然铿锵的诋毁陵寒……
正文第81章冷溪的身世(1)
季心沫的话犹如一把钢刀,直捅陵寒的心脏,句句见血,陵寒眼眸一恸,隐隐跳动着怒火直逼季心沫。
季心沫看到陵寒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过火了,反应过來立马有些胆怯的垂下了头,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陵寒一口气憋在心里,就他的脾气,别人竟敢当着他他的面诋毁他,他应该暴怒才对,可怒火烧到了眉梢,他却沒有底气将之燃烧起來,季心沫说得何尝不是,仔细想一想,她说的话句句属实。
溪儿爱他,跟着他,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而他呢,除了伤害她,他还为她做过什么?
陵寒拳头攥紧,咬着牙,脸部肌肉隐隐有些触动,心紧得有些发颤,别回了目光,却也无力反驳。原來在别人眼里,他对溪儿是这么不公平!
季心沫垂着头,她暗自恼恨自己为何要说出那段话,简直后悔死了,都怪自己一时冲动……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看陵寒跟溪儿的造化吧……
……
一连两个星期,冷溪都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的面容依旧美丽得白如莲花,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线上,如同两只休憩的蝴蝶,可这蝴蝶休憩的时间太长就变得一片死气,毫无生机了。
白晓优和季心沫轮流照顾她,替她擦身子,陵寒身子也好得十之八九办了出院手续了,他时常会坐在溪儿床边,将她的手拿在唇边轻轻亲吻,嘴里唤着她的名字,让她睁开眼看看他,而她回应他的总是无动于衷和紧闭的双眼。
眼见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陵寒心里越來越着急,越來越担心。今天,他端來一盆热水,自己拧着毛巾帮她擦身子,换衣服,动作小心翼翼,仔细的帮她把每个角落擦干净。
擦完,他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容,一如往常拿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唇边敛出一个淡淡而苦涩的笑容跟她说着话,“溪儿,你这个小懒虫,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还不醒來吗?”顿了顿,他继续道,“溪儿,你知道吗,沒有你的督促,我又长胡子了,很深很深,是不是很扎手,你摸摸看……”他将冷溪的手拿起來,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下巴,那青色的胡茬,而冷溪的手软绵绵的,完全任他摆布,沒有自己的意识。
陵寒突然很难过,喉咙有些涩,狭长深邃的眼看着她,温柔的声音能滴出水來,“溪儿,别再睡了,醒一醒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醒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在阻拦你,不再强迫你,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他自顾自的说着,冷溪依旧沒有任何反应。
“咚咚……”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陵寒敛了敛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扬声道,“进來……”
只听得背后咯吱一声,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却沒有听到其他声音,而是一个轻轻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來。
陵寒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向后看去,见到那个女人的面容,他立马愤怒起來,“你來干什么!出去!”何泉,她还有胆量來!她还有脸來!
见陵寒暴怒着要來推她出去,何泉立马跪了下來,泪水涌注求道,“陵寒,你让我看看她,她是我女儿……”她跪在陵寒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裤祈求。
她一直在打探冷溪的消息,直到三天前她才从冷三少口中得知溪儿那次被打中了脑部,一直昏迷到今日还沒醒來。她担心她,想方设法的想要來看她。溪儿身边一直有一大堆人守候,她好不容易等到只有陵寒一个照顾她的时候偷偷进來……
“闭嘴!她沒有你这种母亲,给我滚出去!”陵寒怒得面红耳赤,一把掀开何泉,把她往外拖。
“不,你让我照顾她吧,我不走……”何泉抓住了门把,就是不肯出去。
“寒少,怎么回事?”陵寒正准备发怒,却见杜绍熙急匆匆的赶來,他身后还跟着白奕承,季心沫,白晓优一大帮人。
他们是在半路遇见的,于是一起上來看冷溪,远远就听见陵寒的怒声,就急忙跑了过來。
“是你,你还敢來!你女儿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杜绍熙一见何泉,他立即愤怒起來,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打得何泉侧过了脸。
是何泉的儿子害得冷溪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罪魁祸首就是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教育出來的儿子也是个人渣!杜绍熙愤恨。
何泉却丝毫沒有卑微的神色,转过脸來,反而带着反抗坚定的看向杜绍熙,“你们到底还太年轻,只会把责任推卸在别人身上,却不知道检讨自己……”
“你……你滚……滚!”不需要陵寒出手,杜绍熙已经蛮横的抓起何泉,要将她扔出去……
“等等……”白奕承却站了出來,他指了指何泉说,“看她还有什么辩解的……”他的态度也很强硬。
杜绍熙迁怒,厉目瞪向白奕承,却听得陵寒说,“让她说下去!”
杜绍熙不可思议的望了陵寒一眼,见他双目死死的盯着何泉,他冷哼一声,放开了何泉。
失去杜绍熙的扯力,何泉身子向下软了一下,季心沫眼疾手快,下意识扶了她一下,又马上意识到不对,立刻松开了她。
但被她这么一扶,足够何泉顺势站起來了,她感激看了季心沫一眼,在看着陵寒娓娓道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她,你有沒有想过你自己!你设计我被人凌辱, 还让新闻媒体报道,让世人皆知,让冷刀暴怒。要不是你做的这一切,冷刀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事找你报仇,怎么会发生机场那场枪战?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要你这么陷害我,陷害我的女儿!”何泉说到最后就激动了,句句指责陵寒,与刚才的苦苦相求相比,她现在是咄咄逼人!
陵寒凌厉着双目,脸颊隐匿着愤怒,直逼何泉,醇厚的话语冰冷刺骨,“你不知道原因吗?多年前你迷惑陵云天,赶走他的妻儿,设计诬陷我是野种,害我忍受各种谩骂,遭受众人唾弃指责,无处容身。这种滋味好受吗!如今你也尝到其中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啊!”陵寒浑身散发出一股寒彻的戾气,极具压迫的逼向何泉,何泉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她清晰的看到了陵寒眼中对她的恨意,她恍然大悟,陵寒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他要将他小时候所受的耻辱一一还给她!他恨她恨得那么深,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是,陵寒,你听我说……”
“你还是有什么好狡辩的!”陵寒低吼,眼眶怒得猩红,“念在你生了溪儿一场,我现在不杀你,马上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陵寒愤怒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來。
何泉被他的气势压迫得向后踉跄了几步,但她沒有走,而是上前抓住陵寒,求他听她解释,“过去不是这样的,我虽然爱着你爸爸,但是在他有妻儿的期间,我从來沒有跟他在一起……”
“闭嘴!”陵寒猛然回头,目光如老虎一样瞪着她,“你也配说爱这个字!肮脏!滚!”
他将何泉掀得快要跌倒,但被何泉很好的稳住了步伐,她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青紫,夹杂着急切的眼泪,看起來就如同一个被虐待的弃妇,很是凄然。她本可以离去的,但她觉得不妥,陵寒对她存在了这么大的误会和恨意,要是他哪根筋不对了,拿这个理由虐待溪儿怎么办……不,她欠溪儿的20几年,这20几年她身为一个母亲,却什么也沒有给她,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她一定要解释明白,不管陵寒是杀了她也好,折磨她也好……
何泉定住脚步,面上恢复了一丝坚定,对陵寒的背影道,“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溪儿的父亲是谁吗?”
这个声音像一道闪电,立刻拉起了众人的注意力,齐齐将目光投向何泉,陵寒的脚步一下子定住。
何泉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想不想听,径自说了起來。
当年,何泉出落得倾国倾城,不少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倾财倾权,何泉的父母将她许配给了当年的冷龙,而当年冷龙是凌云集团陵云天手下的一名员工。
冷龙很是喜欢他的未婚妻,为自己有这么漂亮一个未婚妻而自豪,于是每次员工聚会,或者公司宴会,他都把何泉当做自己的女伴带去那种交涉场合。
于是,何泉在凌云集团的员工宴会上遇到了陵云天,两人一见倾心,陵云天刻意留下了何泉的联系方式。至此之后,有事沒事找她出來吃饭聊天。
两人逐渐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何泉更是深陷得不能自拔。陵云天曾经许诺过她,他会跟自己的妻子紫凤离婚,然后娶她。却被何泉拒绝了。
何泉说,她不求名分,她只要爱他就好,她甘愿做他的情人。她只希望有一个他的孩子,然后自己默默无闻的将他养大,别的什么都不求……
可是何泉跟陵云天的这种关系很快就被冷龙知道了。冷龙很愤怒,但却不敢说,因为陵云天是他的公司的老板,如果他公开愤怒去找陵云天的麻烦的话,他唯恐饭碗不保……当时的冷龙很懦弱,只靠一点工资來养活一家人,他如果丢了工作的话就会饿死。
于是他暗自的恨在心里,在背后玩阴狠的招数……
正文第84章快醒了么
陵寒也忧心的皱起了眉,捏了捏掌心道,“邵医生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在美国仙逝的……”邵医生年纪大了,突发心肌梗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