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漩涡里的野玫瑰

漩涡里的野玫瑰第22部分阅读

    海阔天空任我飞,不愁找不回自己。”

    白唇嚼着苹果起身,环顾房间一周,眼里依然明亮闪烁。

    “真好啊,还和几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看来容尘师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把阿肉交给你,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说着目光落在悬梁上,轻轻学了一声猫叫。

    “喵~阿肉,你看我学的像不像?”他媚眼微微一挑,突然收起所有光芒,大笑着转身飞出去,瞬间便消失了。

    我垂眸,不知为何,刚才白唇明明一直是笑着的,却让我隐隐察觉到了些许感伤。

    最后一面了么?为什么是最后一面?以后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吗?

    虽说我们之间可能连朋友都说不上,但要彻底告别一个熟识的人,多少有些怅然和落寞。

    也许是看出了什么,容尘把我抱在怀里,就安静地抱着,什么也没做。

    当然,半盏茶之后就不那么安静了。

    容尘把我打横抱起,径直走到里屋,放到床上。

    “啊喂,你又想干什么?不是说好了成亲在做?”

    “阿肉,如果你有一颗硕大的宝石,而在你身边有很多人都窥视它,你会怎么做?”

    “藏起来。”

    “可是它太大太闪,根本藏不住呢?”

    “分享,有一期爸爸去哪儿里面就特别强调了人从小就要学会分享,分享是高贵的品质,是……唔唔……”

    容尘重重吻了下来,牙齿在我嘴唇上又tian又咬,舌头不知怎的就探了进来,与我的舌头交缠一起,各种挑逗。

    全身酥软,使不上劲。我呜呜咽咽地求饶,他却更加肆无忌惮地侵犯。

    耳鬓厮磨半晌,他呼气在我耳廓说:“明日就娶你。”

    “这么快!”我惊叫,打破暧昧的气氛。

    似乎惹怒了他,他掐了我屁股一下,咬牙在我耳边恶狠狠地威胁:“觉得快是吧?那就再快一点怎么样?”

    “呵呵呵呵呵,开玩笑,一点都不快。”

    他的手探来探去,俨然像是一个在那方面初次接触还比较懵懂好奇的男子。

    “咯咯咯咯,你弄得我好痒。哎呀,不准碰!哈哈哈,别碰那里,痒死了!”

    “不准笑。”

    “你把我弄得痒了,为什么不准我笑?”我看向他,只见他满脸挂着求知欲,俊雅精美的脸比晚霞更红,显然有些羞涩,但又被他强忍着,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居然有些可爱。

    看来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呢。

    第六十六章:联盟

    大婚并未如期举行。次日,容尘收到牧封送来的密函,与各位大臣在大殿上商议政事。

    有传言,风琅错带兵回到牧封后没多久,显烨皇久病不起,大权几乎掌握在风琅错手里。

    风琅错率领金鲨骑不过三日便将断魂残余势力瓦解,戚韩国国主乌未然挥军进攻牧封,两国在边界打得水深火热,符海国国主辛映山自从死了女儿回国后,一直攒兵蓄势,伺机报仇。在他眼里,不管杀害瑛莉公主的凶手是谁,瑛莉公主都是死在牧封皇宫里,牧封自有保护不周的罪责,而另一边,断魂会主事者是乌氏兄妹,乌后下落不明,最大的仇人就成为了乌未然。

    然而现在两边势力对抗,都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俨然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符海国决定先暂时静观其变,等到时机成熟再坐收渔翁之利。

    多年驰骋沙场,风琅错有着丰富的军事经验,一边在前线指挥大军,一边料到辛映山的计谋,写下密函,命人快马加鞭送到辽芝。

    我猜上面大概分析了各国战后形势,如果符海国在戚韩与牧封的战后得力,再转战西南攻打辽芝,强弱悬殊,战事若如一触即发,辽芝守了多年的酔河边沿土地可能会被立马攻破,不仅如此,一些国界边城也会被占领。

    现下最有利于辽芝的对策便是与牧封达成盟友,先攻下戚韩,再一起对抗符海。届时任凭符海兵力如何优越,在面临前后夹击下也不好肆意攻击。

    众臣退下,深夜,容尘还在大殿上研究地图,我躲在门外瞄了几眼,撇撇嘴去到蕊仙殿炖了一碗雪梨甜汤。

    在容尘书桌旁放下甜汤,转身正要离去,手腕蓦地被他拉住,然后一用力就把我拉到他腿上。

    “啊喂,有闲空就喝汤,别没事就拉拉扯扯,殿上又不是没人。”我小声嘀咕。

    他单臂圈住我,另一只手握起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沉声道了句:“你们都退下。”

    丫鬟太监欠身后纷纷退到殿外,待殿门关上,我在容尘手臂上一口咬下,从他身上起来,整整衣领,想找水润一润喉咙,摸到一旁的雪梨甜汤,够到嘴边喝下一口。

    “噗——哈,哈,烫死惹!哎呀,容尘,快快,快用凉水冲洗,不然可能会留疤。”

    容尘用手挡住了我差点喷到他脸上的汤,他的手被烫得红红的,我捧起他的手把他带入里屋。

    盛了一盆冷水回来,把他的手放进冷水下泡。

    不经意抬头,却发现容尘一双明目温柔地凝着我,心下一咯噔,从水里把自己的手取出来。

    容尘也把手从冷水里拿出来,我的下颌传来冰冰凉凉湿润的触觉,是容尘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勾起我的下颌,他的脸靠过来,鼻尖与我的鼻尖轻轻触碰。

    “你拯救我的手,我是不是也应该拯救你的舌头?”

    “啊?”

    糊涂之时容尘的嘴已经覆盖上来,舌头也探进唇齿间,到处摸索。他的一只手抚在我的后背一只手探进里衣。

    “真抱歉,婚事推迟了。”他温热的唇擦过我的脸,挪到我的耳边。

    “呃?”被她亲得神智迷乱,我不自觉地叫了一下。

    他力道突然加大,我们前身紧贴,能感觉到彼此狂躁的心跳。容尘手指伸出我的头发里摩挲,另一只手扒开我的外衣,一把扯下去,火热的唇肆意啃咬。

    “不要……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早和你说了,怎么会没有心理准备?”

    “可是……我们还没成亲啊……”

    他再没说话,把我放倒在榻上,一直啃啃咬咬,时间太长,我舒舒服服睡去,那一夜除了满身多出的紫红印痕,什么也没发生。

    早晨醒来,身上盖着一床锦被,容尘前身贴着我的后背,一只手从后面抱着我,我转过去,他合目睡着,俊雅的脸上还遗留着红潮,有些可爱。

    他会是我的丈夫?

    脑海里突然涌上这句话,我嘴角不禁挽起,不知为什么,有种喝了甜汤的感觉,比雪梨甜汤还甜。

    容尘啊容尘,你睡觉的样子看起来很好吃,嗷呜,好想咬一口。我张开大口,正要在他鼻尖咬下去的时候,容尘醒了。

    他略有一愣,然后微笑着抱住我,懒洋洋地说:“不多睡一会儿?”

    “窗外阳光都那么刺眼了,你还睡?”

    “在你身边睡得都特别踏实。”

    我红着脸埋下头。“哦,对了,风琅错密函上的事你谋划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派人送信过去,答应与他结盟。明日我便要御驾亲征,定杰与司马随行,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见不着面了,阿肉……”

    “哦。”

    他在我身上摩挲的手顿了顿,我抿抿嘴,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打不赢就跑。啊呀!容尘,你干嘛捏我屁股?!”

    “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他沉声强调。

    “我知道啊。”我抬头怔怔地看他,“你已经说过了。”

    “阿肉!”

    “干嘛?”

    “和我一起去吧。”

    “啊?我不喜欢战争。”

    “陪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会见到风琅错吧?我把后面的话吞到肚子里,眼看他眸光冷却,嘴角挂上阴冷的笑,我笑嘻嘻说,“我知道你让我跟着去是怕我又逃了,对吧?”

    他扬起微笑,撩开我耳鬓乱发,没说话。

    “我绝对不会逃了,真的,我发誓!喔,你不相信我!容尘,你想想,如果让我跟着去,你打战的时候就不能集中精神,你再想想,要是我不小心被敌军掳走怎么办?把我一刀毙了倒是好了,可是如果拿我来威胁你就肯定对辽芝不好,你认真考虑考虑?”

    “哪有那么不小心。”

    “怎么会没有?万事莫测啊!”我垂眸含泪说,“何况你也知道,我虽与乌未然无半分亲情,可毕竟有那层关系在。我不会阻止你们的行动,但我也不想面对那么残忍的现实,就让我在王宫里安安静静地等你凯旋而归,好吗?”语罢,抬头泪眼汪汪看着他。

    他摸着我的头,沉思半晌,轻叹口气。“你真的不会逃?”

    “不会,坚决不会!”我坚定地说。

    “好,我留你在宫中,不过……”

    “不过什么?”

    “你得答应我,让侍卫寸步不离保护你。”

    “保护?”我蔑视地瞥他,明明就是监视。

    “怎么?不同意?”容尘露出欠扁的表情,“那还是跟我一起上前线吧。”

    “我同意,同意,陛下让侍卫保护我,是何等的体贴,怎么可以拒绝。呵呵呵呵……”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情愿,我可不想有人以后说我太独裁。”

    容尘!我磨磨牙,挽起笑脸,说:“怎么会不情愿,陛下的美意自当接受。哈哈哈……我要起床了,陛下你继续睡,啊喂,容尘,你干嘛?你别乱摸啦,啊呀,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烂了,我穿什么啊?啊啊,放开我——”

    容尘压在我身上,咬着我耳朵狠狠道:“阿肉,你听好了,若是我回来见不到人,再把你逮回来的那天我势必‘强取豪夺’,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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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尘领军离城,偌大的王宫似乎因为少了领导者,都变得有些萧瑟了。

    我坐在八角亭内嗑瓜子,亭外侍卫围了两圈,附近假山我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是容尘安插在我身边的侍卫。

    是有多没安全感才能做出这么夸张的举动?我在背地里尽情地鄙视嘲笑容尘这家伙。

    不远处李长平领着丫鬟太监端着瓷盘玉碟过来,我看看天色,又到午饭时辰。容尘走前特别命令了蕊仙殿的人,每日必需准时准点给我备好各种不同的菜肴,似乎有意把我养成一头猪。

    因为起得晚,早饭才吃完不到半时辰,我看着摆在桌上的五菜一汤,已经打了个饱嗝。

    “李长平,公主呢?”

    “这个……诶,公主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公主领着裙摆跑进亭内,抱起饭碗便狼吞虎咽,我握起筷子夹了一堆菜放进她碗里。

    “多吃点多吃点,怎么饿成这样?”

    公主身边的丫鬟小绿说:“公主,刚从宫外回来呢。”

    “宫外?你哥才走没多久,你跑宫外做什么?”

    公主边吃变含糊不清地说:“我本来潜伏在定杰的军队里,但不怎么的就被他发现了,硬是让人把我送回来,真是又累又饿。”

    果然还跟以前一样,我杵着下颌含笑看着公主,她真的是我见过最有能量的人,无论经历多少次失败,一直在不停地爱,用力地爱。我又夹了几块肉放进她碗里,“多吃点!”

    “阿肉,王兄走了你不伤心?”公主突然问道。

    “干嘛要伤心?”

    “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哎呀,吃你的饭!”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提,满脑又是容尘走前不舍的目光。

    怎么可能一点滋味也没有。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菜出神。这时,一个侍卫双手举着什么东西跪在面前,李长平乐呵呵地说:“阿肉,陛下又寄东西来了!”

    李长平接过侍卫手上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我打开一看,是一件刺绣锦缎毛领风衣。衣服上的刺绣图案清新雅致,是我从未见过的,衣料是随意摸一摸都能感觉到温暖的材质。

    公主咽下嘴里的食物,瞪了瞪眼睛讶异道:“是水袅镇凤锦绸庄的衣服啊!水袅镇被称为衣布乡,由凤锦绸庄染织出品的衣料都各具风格,难被外人模仿,而且部分衣料和图案只用来做一件衣服,简直千金难求。”

    衣服下面还有一封信,我抽出来打开看,上面写着:天气凉,多穿衣。

    简短几个字,心里却莫名温暖。

    公主瘪嘴郁闷道:“王兄对你真是有心,每路过一个有特色的地方就精心挑选一件礼物命人送到王宫,慕容那小子要是有王兄一半贴心就好了。”

    “嗨,其实定杰对你也很好啊,若不是真心待你,怎么会在大军之中找到你,你想想啊,那么多人,能一眼认出你,不仅眼力要好,还要靠心的。他命人把你送回来就是不想看你出事,他那么珍惜你,你应该谅解他。”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哦。”公主又笑呵呵地吃起饭,眼里都是幸福的笑意。

    “阿肉,你也多吃点,每一道菜都是王兄走前精心安排的,不吃掉怎么行?”

    “呃……呵呵。”

    “哦,对了,小绿说后天福音寺会举行开光大典,我想去为定杰祈福,阿肉你要不要一起去?”

    俗话说心诚则灵,只要心里虔诚到哪都是佛,我正要拒绝,公主却用她油腻腻的手拍着我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也要去,所以轿子都给你备好了,后日一早我们一起出发。”

    我嘴角抽抽看她,公主喜欢先斩后奏的习性也是一点没变。

    李长平:“阿肉,你看陛下这么有心思,一会儿寄笛子一会儿寄耳环,现在还寄衣服,你也适当回应一下陛下啊,也好让陛下在征战中不那么乏味。”

    我摸摸下巴,说:“说的也是……喏,把这包瓜子寄给他。”

    “这个……”

    “瓜子都是我精挑细选,很有心思的,叫人寄过去吧。”

    李长平一脸黑线。

    第六十七章:掳走

    两顶宫轿从侧门出发,容尘走前安排的侍卫为保我安全,有四人当起我的轿夫,其余侍卫前后左右密不透风地守卫。

    到了寺庙,我和公主分别去求了一个平安符,然后公主去求姻缘签,我就坐在杏花树下喝茶歇息。

    突然有个纸飞机从天而降,侍卫在空中把纸飞机劫住,正欲撕毁,我拦下拿过来瞅了瞅,怎么看都有点像我以前教阿菜折的纸飞机。

    上面有字!我拆开纸飞机,里面写着:姐姐,你快来大佛堂。

    是阿菜的字迹!她怎么会来这里?真的有好久没见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我有些兴奋地小跑着。

    大佛堂供奉着寺庙最大的佛像,位于寺庙最高的地方,佛堂不得见利器,侍卫护我阶梯下,我便一个人上去。

    跨进门槛,里头果然有一个小人儿,我叫一声:“阿菜?”

    小人儿转身,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我吃惊了一下,立马转身离开,然而此时有一麻袋从头盖下,把我罩住,有人扛着我飞走。

    “喂,哪路大侠?干嘛绑我?要钱要色?色我没有,但我有钱!”

    外头传来男人的嗤笑声,有点熟悉。

    “兑,把他放下来吧,别闷坏了。”

    “我说乾,他都快成龙毕琛的女人了,你还这么护着她!”

    “说什么呢,我是怕七爷看到你这样虐待她,到时候说不清楚。”

    “反正七爷都发话了,是死是活都得把她带回去见他。”

    又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是震客。“七爷这么说,但不是真想让你带个死人回去,把她放了。”

    兑客把我从肩上放下,又将麻袋松绑,我从里面出来,怔怔地看着面前三个男人,从左至右依次是震客、兑客、乾客。

    “嗨,大家好啊。”我干笑着。

    兑客捏一捏我的脸。“啧啧,龙毕琛肯定是没钱了,看把你瘦的。”

    “……呵呵呵呵呵……”

    乾客:“阿肉,七爷他要见你。”

    我:“他不是在打仗么?”

    乾客:“现在正在向辽芝这边赶来。”

    “所以联盟是你们支开容尘的计划?”我瞠目结舌。

    乾客:“牧封与辽芝达成盟友是必然,却也是七爷与你相会的好时机,再过两日,等我们把你送到伯萝城,七爷差不多也赶到了。”

    “既是盟友,你们掳走我岂不是做了损友之事?”

    兑客起身笑道:“你看我们穿着什么衣服?”

    “有点眼熟。”我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戚韩侍卫的官服!哦,你们好坏,嫁祸给戚韩,让容尘以为我被乌未然绑走,会以此要挟他。j诈!”

    乾客:“兑负责带你走,我和震就在这个时候,与辽芝那些侍卫打了一架,还专门把戚韩王宫侍卫的令牌落在当场,龙毕琛想不信都难。”

    看他那得意的模样,我泼冷水似的笑笑。

    乾客:“阿肉,我们快走吧,要在辽芝派出大部队抓我们之前离开淼安城。”

    “我不走。”

    “什么?”

    “我不想再逃逃躲躲,我不想跟你们走。”

    “阿肉你说什么!七爷还等着见你!”乾客抓着我的肩膀,皱眉看我。

    “如果你是要我乖乖跟你们走,我不会走,如果你们是要强行绑我走,我会先反抗,打不过你们就只好被你们绑走了。”

    “阿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啊。”

    兑客捆住我的双手,再把麻袋从我头顶一套,“和她废话什么,直接绑走不就好了嘛。”

    他们把我运到马车上,塞到座椅下面的暗格,过了很长时间,大约是通过了城门,乾客把我从里面拉出来,解开绳带。

    我从麻袋里露出个头,大口呼吸,差点没在里面闷死。

    冷静地想了想,一旦落到风琅错手里,我可能再无逃跑机会,以我对风琅错的了解,这回他不顾大局冒险来辽芝势必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所以我必须在见到风琅错之前逃掉。

    我长叹一口气,沮丧道:“唉,枉我是柳权伊的徒弟,我连你们其中一个人都打不过,我认输,我跟你们去见风琅错。”

    “阿肉,你想开就好,来,我帮你松绑。”乾客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我笑笑起来,坐在震客旁边,撩开窗帘瞅了瞅外面,问:“我们多久可以到伯萝城?”

    “以现在的速度,七日。”

    我点点头,嗅嗅自己身上的气味说:“下一站我们在哪里歇脚,我身上又脏又臭,我想洗个澡。”

    兑客笑哈哈凑过来。“不如像上次那样,半夜找个无人的小河小溪随便洗一个?”

    我推开他的脑袋。“我来月信,不能洗冷水。”

    旁边的震客面色一怔,别开头。

    “啧啧,做女人,你就不能含蓄一点?”兑客嘲笑。

    “嘿,话说你们有把我当女人看过没?男人对女人哪有像你们这样粗鲁毫无绅士风度。”

    乾客:“嗯?什么是绅士风度?”

    我撇嘴说:“就是一切以女人的感受为主,任何事情面前女士优先,还要懂得照顾女性,体谅女性,关怀女性。”

    乾客抓抓耳朵,笑道:“我觉得我很有绅士风度啊。”

    “呵。”

    兑客细眼一挑,勾了勾嘴角:“凡是以女人优先?你确定?”

    我怔怔地看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兑客:“以后上阵杀敌、食物试毒,都让你优先。”

    “呵呵。”

    乾客:“阿肉,你有没有见过主公?自从他帮断魂会那群人解了毒之后就不见了,七爷说他去找韩珀,可是后来我们找到韩珀,韩珀却说他已经走了,主公到现在还没有联系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最后一次见风花玥是在昏倒前,其实我也不懂他为何走得那么急,在我还没来得急和他认真道谢就走了。

    “我只知道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很好,其它我也不清楚。”

    “连你也不知道啊。”

    我把头转向窗外,沉思。

    马车走了两日,在小镇上停下。乾客命客栈小二给我准备了浴桶和热水,我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想到几个方案。

    方案一:放火。

    趁大伙儿都熟睡的时候,在客栈放一把火,趁大家慌乱逃窜无暇顾及之际,去马厩随手牵走一匹马跑路。

    不过一旦放火可能伤及无辜,不行。

    方案二:假装痛经。

    在镇上寻找大夫诊治,关系到女人,必须让大夫单独看病,就在此时瞎掰个理由和大夫串通,然后偷偷溜走。

    不过一旦被发现很容易被抓回,心机败露,以后要是再想逃跑更是难上加难。

    方案三:在他们食物里下毒。

    为答谢他们一路护送,亲手做几道小菜,在里面下毒,我百毒不侵,清醒过来后趁他们还在中毒之际赶紧走人。

    想来想去这个最有利于逃路,不过要同时让乾客、兑客、震客食物中毒简直比我成功逃离的几率还低。

    我趴在浴桶边沿,望着窗外的大树发呆。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窗外大树上的鸟儿忽而一轰即散,我吧唧下嘴巴想了想,灵光一现,赶紧爬出浴桶穿上衣服。

    刚进客栈的时候,我有注意到角落上一个身穿斗篷头戴斗笠的男人,虽然因为下雨天,这装扮并不稀奇,但莫名的熟悉感还是让我多注意了两眼,现在想想,真有可能是他。

    我吹熄灯火,站在窗前四处观望,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现身。

    “扣扣!”有人敲门,门后传来乾客的声音,“阿肉睡了吗?”

    我心虚地掩好窗户,躺到床上说:“睡下了。”

    “哦。”乾客的声音略显失落,沉默半晌后,他又说,“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又让厨子给你做了些点心,你饿吗?不饿的话我就……”

    我把门打开,乾客对我扬起嘴角开心地笑,却又见我只穿了里衣,面色有些羞红,笑容愈加尴尬几分。

    我接过他手里的点心,道谢:“谢谢,我会吃的,你也早点睡。”

    乾客点点头,凝着我说:“阿肉,我看得出七爷是真心待你,有七爷护你,你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我明白似的点点头。

    他怔了怔,面色有迟疑之色,但最终也只是道了句:“那你也早点睡。”便走了。

    我端着点心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边吃点心一边继续瞄。突然看见躺在树梢上的兑客,他冲我挥手笑了笑,我面色一怔,关窗。

    天尚未亮便被他们拉起来继续赶路,为了加快速度,他们把交通工具由马车改成了马,震客带我,乾客兑客分别于我们前后。

    马不停蹄又走了两日,夜里在山林一处空地上休息。那三人轮流守夜,我很难找到逃跑时机。

    晚上喝了挺多水,醒来尿急去小解,正在守夜的震客也跟了过来。

    我一边脱裤子一边说:“不准偷看哦。”

    震客闷哼一声,直接转过身去。

    穿好裤子,抬头发现鸟儿正在一波一波飞离,像是碰到什么可怕的天敌一样,飞离速度极快。我瞅见不远处石缝间隐在黑暗里的一个人影,什么也不顾了,施轻功朝那边飞去。

    震客意识到我的逃离,紧追过来,眼看就追上,我掏出袖子里的小药粉袋,撕开后转身掌风一送。震客追我心切,只是简单地举刀挡了挡。

    就在他要抓住我的时候,一黑影从石缝里跃出,速度极快,来不及看清他的路数便已经抓住我的肩膀往上带,震客因为中了我的散,飞到一半就泄了气,然后再难提上功力追我们。

    雷鸟轻功了得,在乾客和兑客发现之前已经带着我甩开他们老远。

    “真是巧啊,这都能遇见你。啊呵呵呵……”当然不是巧,他从两日前就一路跟着我们,我这样说是找不到好的开场白。

    “我欠某人一个人情,他要我带你走。”

    会是谁?我疑惑地看着雷鸟。“他是谁?”

    雷鸟蒙着面,一双清冽的眸子看过来,说:“他手里有《金医书》,我们的毒都是他解的。”

    韩珀?不对,我记得韩珀说过他把《金医书》给了风花玥。难道是风花玥?

    我问:“他现在在哪?”

    “是他来找我,我并不知道他的行踪。”

    “我们现在去哪?”

    “去见龙毕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结局外加一篇番外~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十八章:婚宴

    雷鸟送我到驻扎在某乡镇的军营外:“进去吧,这里都是司马铮的军队。”

    我回头看他,面罩之上他的眼睛微微眨着,没有光芒。我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雷鸟,虽然我们曾经立场不同,但我一直觉得你是好人,也把你当朋友看,如果你没有打算,我可以让容尘……”

    “不必。”他抬眸说,“雷鸟雷鸟,就是要翱翔天地,不受拘束,断魂会的摧毁于我来说就是解放,现在恩也还了,天大地大,总有我一歇之地。”

    “你要去哪?”

    雷鸟转身摇头,轻轻道了句:“勿念。珍重。”

    雷鸟走了,也许因为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面,我心里有些怅惘。

    “什么人?竟敢在军营附近鬼鬼祟祟!”两士兵举着长戟过来。

    我举手投降状,笑嘻嘻道:“官兵大哥,我找你们头儿。”

    “我们头儿?”士兵嘲笑着,“你凭什么见我们将军,以为自己长得漂亮?额呵呵呵,我们将军可不好色啊,啊哈哈哈……”

    我瘪嘴冷笑,懒得理他们,直接向军营里走。

    “你竟敢擅闯军营重地!”说着就来擒我。

    我左右臂勾住他们的长戟,向后转一圈,再举掌攻击。

    “住手!”有人在这时叫了一声。

    我转头对他笑笑,“司马!”

    “阿肉?”司马面露讶异之色,又斥了两个士兵后对我说,“阿肉,陛下得知你在寺庙失踪后就派了一支军队出去找你。”

    “他听说我失踪后什么表情?”

    “你怎么还问这个?”见我神色着急,他又说,“陛下很镇静,不过手里的茶杯被他捏碎了。”

    “完了!那些侍卫为了推脱责任,肯定只通报了失踪,根本没说我是被人蓄意绑架的!容尘见到我还不把我撕了!罢了罢了,还是逃吧。”

    “你还敢逃?”司马铮擒住我的双臂,就往军营里拖。

    “司马,我和你无冤无仇,还间接帮你娶了慕容芙香,你不可以恩将仇报啊!”

    “你怎么这么难搞!今晚陛下的军队就要来了,你若是在我手里逃掉,这罪责我担当不起!”

    我拽不过他,被他扔进一间军帐。军帐四周被士兵重重包围,我真想凿个地洞爬出去。

    晚上我正在啃鸡腿,军帐门帘被人哗啦一下撩开,一双金丝黑靴大步走来,与我隔了好几米的时候我已经感到了强大气场,被逼得躲到屏风后。

    容尘坐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持起筷子敲了敲瓷碗,还把筷子放进嘴里吧唧tian了一下。

    我默默鄙视,“哼,变态。”

    这时,帐内灯光全熄,我向后退了几步,踩到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条绸带猛地飞来,捆住我的腰往前带。

    前身紧贴上一个人的怀里,容尘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我怔在当场,随即笑嘻嘻说:“容尘,你必须先听我解释,我的失踪是因为有人绑架我,绝不是自己逃的!如果你要问是谁,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说比较好。”

    “还记得我走之前说过什么?”

    “你说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果然把我说的话都忘了。”

    “哪有啊。你命人把我每日三餐规定好,睡觉也有人服侍,难道不是想让我吃好睡好?”

    “又耍嘴皮子。”他在我嘴皮上轻轻咬了一下,贴近我的呼吸,说,“我走前说过,若是我回来见不到人,再把你逮回来的那天我势必‘强取豪夺’,不留情面!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喂,容尘,把你手拿开!”

    容尘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我慌了,拼力挣扎,杀猪般大叫:“放我下去——无赖啊!啊啊啊啊!

    放开我——我踹死你,踹死你!喔!”

    我在床上缩成一团,捂住嘴巴。

    容尘被我踢到要害,痛苦地杵着床沿,愤愤盯着我。

    “呵呵呵呵呵,自作自受。”我别过头,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

    “臭女人!”他扑过来,压着我又啃又咬,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如饥似渴。

    “是臭的你还咬!”

    “我就喜欢吃臭的。”

    “啊啊啊啊——唔唔唔……呜呜呜……”

    终于得以喘息,我埋在他肩膀上求饶。“我怕疼,能不能不做?”

    “我也怕疼,不做就疼。”

    好无赖!我哼哼两声,“你答应过我,不结婚不行房。”

    “你也答应过我,不会逃。”

    “都说了不是我自己逃的,我冤枉。”

    “哦?有多冤?”

    “你看啊,如果我有心要逃,怎么还会千辛万苦来军营找你,你还要误会我吗?大笨蛋!”

    他闷闷地笑,“可我听司马说,他把你带回来还费了很大的工夫。”

    “还不是因为怕你误会,欺负我。”

    他与我耳鬓厮磨,声音沙哑暧昧。“我什么时候欺负你?”

    “现在啊!”

    “呵呵,好啊,答应你的就要做到对不对?”

    “对。”

    “下一个地方是缘来城,在百年前叫雨泪城,城里的子民世代供奉着一位神灵,叫空拂半仙,城里有一个很美的爱情传说,我们就在这里大婚,如何?”

    “你还要准备打战呢,分心不好。”

    “阿肉!”容尘双眼渐显怒意,“说到底是不想嫁我对么?那好,我先强取再说。”

    “诶诶诶,谁说我不愿嫁了?容尘,我……嫁,我嫁!”说出来似乎舒服多了,我笑了笑。

    容尘扬起嘴角,笑了笑后俯下头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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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在缘来城以及城外驻扎,看着大伙儿忙里忙外,而我又百无聊赖,突然觉得答应嫁给容尘是不是决定的有些冲动了?

    “娘娘,试试这套吧。”城里大官把所有丫鬟家仆都调了过来,一个叫喜儿的丫头负责贴身伺候我。

    我起身任由她们在我身上脱衣穿衣,绑发戴冠,待她们弄好,照了照镜子,我不由惊叫:“哇哦!”

    本来以为在小城成亲,应该不会太容重,没想到会打扮的如此端庄正式,就像……一位真正即将被国王迎娶的王后。

    这回我真的要嫁人了!仿若做梦。

    我拍拍自己的脸,不是在做梦,妈,我要嫁人了!有些兴奋有些紧张,我握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咕噜几口灌下,用来壮胆。

    “娘娘,那是晚上喝的。”

    “你们干嘛一直叫我娘娘。咯!”

    “是陛下命令我们这么叫的。”喜儿取走我手里的酒壶,劝道,“娘娘,现在喝醉了,晚上还怎么成亲啊。”

    “喜儿,你有没有成过亲,成亲那天你有没有很紧张?心里一阵一阵地发酸,生怕自己这儿做的不好那儿做的不够。你有没有?”

    “娘娘,喜儿今年十六,还没有人看得上呢。”

    “你长得漂亮,不愁嫁的。”

    “谢娘娘吉言!”

    “喜儿,你看我眼皮一直跳啊跳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兆头?”

    “娘娘多虑了。”

    “啊呀,快疯了!”我开始自我安慰,“第一次成亲应该都是这样的,以后就会习惯了,嗯,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娘娘……”喜儿和其她丫鬟的脸都绿了。

    入夜,我身着厚重的绣凤红嫁衣,头戴沉重的凤冠,在一群丫鬟侍卫的护送下脚步不稳地走出房门,不知是谁策划的,还安排了两路人在我身边一直撒花瓣,香气太重,我在红盖头里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娘娘,陛下就在前面。”喜儿小声道。

    我猛地抬头,一只修长仿若白玉雕琢般的手自上而下伸到我面前,这只手的主人再熟悉不过,不是容尘是谁。

    本来很紧张,这只手像拥有能够使人平复情绪的力量,我使劲握住它,跳动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容尘将我带到马背上,双手圈住我,温热的唇敷在我头顶,沉声温和地说:“你我都无父无母,师父也不知身在何处,待会儿我们就在神像面前拜天拜地拜半仙,以后你就是我龙毕琛的女人了。”

    我闷咳两声,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

    一切依照仪式进行,拜完天地我被丫鬟们送进新房,开始漫长的等待……漫长的等待……的等待……等待…?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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