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漩涡里的野玫瑰

漩涡里的野玫瑰第21部分阅读

    :“老头子,之前那个处理好了吗?”

    “就快好了。你怎么这么心急就把他妻儿带过来了?我忙不过来啊。”

    “我们的狼群饿了好几天,今个儿就多送些食物过去。”

    小胖子躲在他娘身后大叫:“娘,我怕……”

    “啊啊,孩儿他爹!”小胖子的娘认出了灶台上的人头,绝望地哭倒在灶台下。

    “娘,你别吓我,娘……”

    老妇人阴笑着,扯开小胖子,说:“哭什么,等会儿就轮到你们母子两!”

    挥着砍刀的老头说:“对了,我听小儿说今个儿有个漂亮姑娘,怎么不先把她带过来给我玩玩?”

    “你这个臭老头子,一心就想着玩女人,我可告诉你,那女人有武功,应该不好对付。她房里有我专门放的香伺候着呢,等会我就去她床下把她逮过来,要玩也得我们儿子先玩了。”老妇人瞪他一眼。

    小胖子突然拿起灶台上的菜刀,站在他娘身前,一边抖着双脚一边颤着嗓子说:“娘,我保护你,你快走……”

    小胖子他娘惊慌道:“儿啊……”

    老妇人阴笑着,抓住小胖子的手,夺走菜刀,顺势就要从他头顶砍下,我从墙后出来,飞身过去,一脚踢翻老妇人,然后取下两边油灯甩过去。

    “快走!”我把小胖子和他娘扶起来,然后朝光亮的地方护送他们出去。

    然而等我们到达门口,老妇人又高又壮的儿子突然出现,堵住我们去路。

    我挥出一招空降拳,几拳击中他的胸口,他却毫无反应,皮真厚!

    他冷笑着把我提起,我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倒立空中,从袖子里划出匕首,不做犹豫一刀划破他的喉咙。

    他双手松口,捂住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后退。

    小胖子和他娘眼看就要跑出客栈,老夫人从天而降,抓住他们的衣领又扔了回来,我在空中接住他们,对他们说:“等会儿有机会就逃。”

    耳后有动静,我一招游龙摆腿,向跑出来的老头踢过去,他中招后倒,老妇人又在前面飞过去,双手举爪扼住我的脑袋。

    我拍开她的手,一掌击中她的胳膊。她吃疼地大叫一声后倒下,倒地的位置正好在她儿子旁边。

    她见儿子仰着头,表情痛苦,奄奄一息,怒目视我,要跟我拼了。而小胖子和他娘就趁他们全力对付之时从侧门溜走。

    我引着老妇人和老头从后门走,给小胖子他们有充足时间逃窜,然而我没想到真正的危机就在后山。

    跑到毫无生机的枯山,老妇人和老头皆阴笑着走来,似乎放弃了追逐,可是却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老妇人把两指放在口中,吹出口哨,“嗷呜——”狼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耳边又传来奔跑的声音,我意识到不妙,用最快的速度逃跑,可是来不及了,从四面八方跑来一群狼,把我团团围住。

    老头坏笑着说:“你活该,原本今晚准备用那一家三口来喂狼,还想留你在我这多玩几日,可惜你偏偏多管闲事,自找死路,你就留在这好好喂养我的狼!老婆子,我们走。”

    那二人从山头离开,我脱下衣服,用火折子点着,一匹狼突然猛扑过来,我甩着燃烧的衣服过去,它立马退后。

    我重重地喘气,四周都是绿色犀利的眼睛和嗜血尖锐的獠牙,绝望灌顶而来。

    “走啊——走啊——”我甩着火衣,想把狼群赶退。

    火星烧到手,我烫的扔掉衣服,正对着烧伤的手哈气,几头狼同时飞扑过来。

    眼看就要死翘翘了,天空刹那划过一道流光,一把剑在空中舞出优美的线条,几头狼中招倒下。

    邙月剑!

    抬起头,一白衣挺拔的身影犹如巨人屹立眼前,我立马像抓住稻草一般死死攥住他,“师兄!”

    “呵。”他垂眸看我,冷笑。

    我撇撇嘴,咽口水。

    两头狼从容尘面前飞扑过来,容尘持起邙月剑,舞出花式,一头狼被刺破喉咙后倒下,另一头咬住容尘的胳膊,容尘反手把剑往后一捅,狼呜咽一声后死掉,我把它从容尘手臂上取下,大片鲜血浸湿了他的整只袖子。

    两边又扑来几头,容尘把我护在怀里,一手挥剑,对准狼的头狠狠砍下,一手不顾伤势,紧紧抱着我。

    一头狼从他身后跑来,我挣脱着,容尘却死也不放手,正要去杀身后的狼,另外两边又跑来几头,一时间群起而攻之,任凭容尘功力再深厚,也难对众敌。

    容尘脱掉上衣,点着后拉着我后退,所有狼聚集在我们前方,暗绿色的眸子凌厉得好似刀锋一般。

    退到有枯草的地方,把烧着的衣服扔上去,地上枯草大片大片地燃起来。然而我们只顾一股脑地后退,却不知身后还有一头恶狼,它眨眼扑过来,只觉手中力道加重,容尘把我护在怀里往下按,有什么黏稠极腥的液体灌入我的脖颈里。

    我抬头一看,恶狼咬住容尘的脖子,容尘一只手掌刺穿狼的头骨,那流淌在容尘身上的已分不清是狼血还是人血。

    第六十三章:那一夜

    “容尘?”

    狼死了。

    容尘喘了几口气,满是鲜血的手抚在我的脸上,他的脸苍白憔悴,嘴角噙着微笑,眼皮颤抖着,久久不肯合上。

    “阿肉,阿肉……”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终是合上眼睛,倒下。

    “容尘?”我扶住他,捂住他脖子上不断淌血的伤口,一时慌乱不知所措。

    撕□上的缎面里衣,把他的伤口包扎住,看着容尘依然休克,我的心脏好似被什么紧紧攥住、扭曲、撕碎……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容尘,答应我,一定要撑过去,一定要撑过去!撑过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紧紧抱住容尘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

    容尘脖子上的血终是止住了,四周荒无人烟,嘶鸣凄厉,我背起容尘,一步一步向前走。

    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不,我一定要你活着。

    容尘,你听到了没有?所以也请你一起努力。

    咬着牙,背着容尘一步一步前进……

    天边露出鱼肚白,望着茫茫天际,往事缓缓呈现……

    那时容尘才来西崂山没几天,师父不在的时候,他时常坐在雪山崖上像一座玉像呆呆望着天边出神,青涩的脸上有着有别于年龄的深沉与坚韧。

    我过去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他转头看我,一言不发。

    “明明有很多话,就是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师兄?哈哈哈,我才不会叫你师兄,师兄只会在师父面前这么叫。”

    “随你便。”

    “终于肯说话啦?容尘,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叫rose,叫一个给我听听。”

    “阿肉。”

    “嘿。”

    “师父是这么叫的。”

    “师父那是发音不标准,我的名字叫rose,玫瑰的意思,知道什么是玫瑰不?很漂亮的花,娇艳,芬芳,生命力旺盛。”

    “像你一样?”

    “对,像我一样。”

    容尘浅浅笑了笑,别开头。

    “嘿,容尘,你来了西崂山后,好像一直有心事,能不能和我说说?”

    “不能。”

    “……”见他安静地望着崖下,稚嫩的脸上显出些许疑惑,我说,“猜猜下面有什么?”

    容尘微微蹙眉看过来。

    “云烟之下有奥秘哦。”我去旁边捡来一块比两个拳头都大的石头,扔下去,过了会儿半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容尘无动于衷。

    “猜猜吧,下面有什么?”见他沉默着,我继续说,“师父说,苍穹之中包罗万象,人生的时候有大地容纳,人死的时候亦有地方接纳,人间与阴间只有三个通道,而我们脚下就是其中一个。”

    容尘看过来,我说:“嘘,师父不让我告诉别人,这个秘密只有我和师父知道,阴间里的鬼啊,都很小气,不让凡人随随便便下去找亲人的。好了,我要回去做饭了,做好饭过来叫你吃啊。”

    容尘狐疑地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

    待我做好饭出来,却没找到容尘,而悬崖边还遗留了一只他的鞋子。

    我心下大惊,难道跳下去了?

    我赶忙沿着小路下去,走到下面天色已黑,抹黑前进,突然听见有人喘息的声音,我朝声源跑去,容尘一颗头露在外面,小手扒着雪。

    “容尘,把手给我。”我蹲下,握住他的手,用力拔。

    “啊——”我用尽力气想把容尘拔出来。

    “手要断了……”容尘喘着气微弱地说。

    我放开手,想了想后只能蹲在他旁边把压在他身上的雪一点一点扒开。

    他终于出来了,我们倒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喘气。

    “你傻啊,干嘛跳下来啊?”

    他沉默着。

    “这里如果不是厚厚的积雪,你可能已经死了。”

    “活着有什么用?大家都死了。”他突然这么说。

    我吓得看过去,暗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见他被冻肿的脸,而他的眼睛没什么生机,冷清异常。

    “啊喂,容尘,你不会是一心求死的吧?你有点志气行不行?你舅舅把你带到我们这,就是希望你能重新做人,以后过上新的生活,你不要辜负你舅舅和师父对你的期望。”

    容尘静静盯着我,眼睛透出精明的光。

    “你才五岁?”

    “五岁不到。”

    “可你……好像是……”

    “你觉得我像大人对不对?师父也这么说过,可能是我天生聪慧吧。”我傲娇地笑笑说,“好了,我们也别在这呆太久,会冻伤的。起来。”

    我牵着容尘的手,笑道:“我带你回去,不过我可告诉你啊,回去之后不能把这事的真相说给师父听,你就和他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滚下来的。”

    “哦。”

    “你不要敷衍我,师父平时对我就已经很冷淡了,要是知道你因为我说的话从上面跳下来,他可能会把我从西崂山赶出去的,到时候就没人给你做好吃的菜啦。你可要想清楚哦。”

    我牵着他踩踏着之前的足迹回去,夜很黑,他的手冰冰凉凉,甚至比脚下的冰雪更冷,天空忽而吹一阵风,把我们冻得瑟瑟发抖。

    “容尘,你看,又下雪了。”我伸手接住冰晶,递到容尘面前,“你知道这些雪从天空飘下来要经历些什么吗?我们头顶的天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高更辽阔,它直至飘到不能再飘的时候也不是很快就融化的,它渺小却顽强,你难道连一粒雪都不如?”

    容尘静静看着我,眼里渐渐多了许多东西。他仰头望雪,沉声说:“可是它们终将融化,终将毁灭。”

    “那就做一根冰锥,可以刺透一切的冰锥,不易融化,坚不可摧。”

    容尘又把目光落在我脸上,清冽的眸子里透着光。

    “你可以的,人自降生老天爷就赐予了他不同的使命,不会让人白白地活着,总有一天你也会承担起你的使命,那时候活着你会觉得很有意义,因为你可能不只是为了自己活着。”

    “阿肉。”

    “哈哈哈哈,看吧,我明明有本事做你的师姐,所以我才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师兄呢,容尘。”

    走着,他突然把手挣脱开,我转头看他:“你干嘛呢?”

    他看着我,眼里有坚毅的光。

    “我不要你牵。”

    我撇撇嘴,抓起他躲避的手,仰头凶巴巴地说:“就牵你了怎么着?这么黑的天你要是再从山坡上滚下去,我还得去捞你。乖啦,马上就到了。”

    很多年后,我随容尘出征,伯萝城里小默师弟毒发,在去看望他的途中,容尘牵住差点跌倒的我。

    “陛下,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那天我们也是这样牵着。”

    “哪天?”

    在容尘毫无善意的逼视下我继续说:“是的陛下,那天陛下也是这样牵着奴才呢。”

    “那天是你牵着我。”

    “是的是的,之前是奴才口误。”

    现在想起,那夜他凌厉寒冽的目光里还透出失落。

    容尘,对不起。

    太阳越升越高,晃得人眼睛生疼,我tian了tian干燥的嘴唇,背着容尘下山,只觉双腿越来越重,直至根本抬不起来,颤抖着一蹩,向前扑倒,倒下之前用身体护住容尘,不让他再受一丁点伤害。

    “哟,这不是龙大王和我们可爱的阿肉么?”

    我挣扎着醒来,吃力抬眸,却见韩珀一身粗简黑衣环抱双臂站在面前。

    我虚弱地说:“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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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尘,容尘!”在噩梦里惊醒,起身后一张笑嘻嘻的脸突然映入眼帘。

    我抓住韩珀的衣领,奋力摇:“容尘怎么样了?救活了没有?他现在在哪?”

    韩珀面露悲伤,以手扶额,哽咽着说:“他,已经死了!”

    “什么?”

    犹如遭遇电闪雷击,我放下僵硬的手,突然觉得难以喘气,眼泪溢出眼眶,大滴大滴地砸下。

    “好啦,骗你的,那家伙还没死呢,正躺在……喂,你要去哪啊?”

    “容尘——”我衣服都没穿上就跑出去,挨个房间搜寻。

    韩珀实在看不下去,抓住我的胳膊往另一边带走。

    这里是韩珀曾经帮我解毒的地方,现在容尘正躺在这,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犹如冰块,若不是还有微弱的气息,肯定会以为他死了。

    “有救吗?”

    韩珀站在身旁,说:“有,没有我韩珀救不活的人。”

    “那为什么他还不醒?”

    “救他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只要把那个岩洞里火莲取出来,他就算走到鬼门关,也能被你拉回来。”

    “火莲?”我想了想,“你说过,你师父就是死在里面的是么?”

    “对,我师父就是取火莲时不敌火虎兽,被他吃掉了。容尘不只被狼咬伤,心病还因此被触发,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你来做个决定,你要是想让我给他解脱,我立马行动。”

    “说什么屁话!”我口水喷他一脸。

    韩珀擦着脸,我暗自琢磨着。火莲?火虎兽?

    “《金医书》上怎么说容尘的病?”我问。

    “火莲,能治世间很多奇毒异病,容尘这个病也只能靠它治愈。”

    “除了那个地方哪里还有火莲?”

    “如今问世只有那一株,如果《金医书》里的内容传播出去,各路侠士异客都会争相恐后为火莲而来,到时候这里一定会是一番空前绝后的景象。”

    我看向他,与他四目相对片刻后转身离开。

    第六十四章:救人

    必须得尽快拿到火莲!

    可是要怎么对付火虎兽呢?

    就在我绞尽脑汁抓破头皮也想不到的时候,风花玥出现了。

    只有他一个人。我看着一旁的韩珀,露出“你背叛我”的眼神,韩珀咬了咬手指,表色有些难看,轻轻吐出一句:“糟糕。”

    “啊喂,是不是有什么事?”看出韩珀的异常,我问。

    “哈哈,没什么呢。”韩珀大笑着,立马过去和风花玥称兄道弟,引他来石桌旁坐下。

    风花玥依旧一身素白长衫,比之前我最后一次见他时消瘦不少,原本柔和温润的五官,现在倒是显得如雕刻过般分明硬/挺。

    “二王爷请坐请坐。”韩珀为他斟了一杯茶,谄笑着说,“我翻译的《金医书》还好看吧?你这是有哪里看不懂来请教我还是……”

    我斜他一眼,这厮肯定做了什么坏事。

    风花玥握起茶杯吹了吹,然后放下,韩珀的眼神跟随他的茶杯,从明亮蓦地暗下。

    “韩神医拜读过《金医书》,应该知道我身上的瘁生毒当下只有火莲能解。”

    “当然知道。”韩珀也不遮掩,笑道。

    “那还请韩神医告知火莲长于何处?”

    我看向韩珀,见他迟疑不语,又看向风花玥,风花玥正好把目光投射过来,我们对视半晌,他垂眸道:“龙毕琛的病也需要火莲的不是吗?”

    我默了默后说:“对,世间确实有一株火莲,就在这附近。”

    风花玥:“只有一株?”

    韩珀点头。

    我说:“还存在一株就是好事,只要拿到这一株,你和容尘都有救了,只不过,要得到这株火莲并非易事。”

    “需要对付火虎兽是么?”

    “你怎么知道?”我和韩珀皆露出讶异之色。

    “我曾听人说过,火莲养育火虎兽,要取得火莲,必须杀了火虎兽。可是火虎兽乃猛兽,会吐火,可能还没接近它就会被烧死。”

    韩珀小心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听谁说的?”

    风花玥只是笑笑,看着杯中茶发愣片刻,忽而正色缓缓道:“阿肉,如果我助你得到火莲,但条件是你必须离开龙毕琛,与我择一祥地度过余生,你可愿意?”

    我睁了睁双眼,有些不容置信地看着风花玥。

    风花玥抬眸看我,那双眼睛精明闪烁,我别过头,支支吾吾半晌,韩珀突然抓住我的手,神色紧张地看我。

    “你千万不能答应,龙毕琛醒来知道你这么做,他会杀了我的。”

    “呃……”

    风花玥看着我嗤笑道:“刚才开了个玩笑而已,你们不用都这么慌张。火莲必须到手,说到底也关系我的性命不是?”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笑嘻嘻地说,默默抹了一把汗。

    一阵沉寂后,我想到什么,开口说:“我想到一个法子。我可以利用自己百毒不侵这一点,只要火虎兽有机会中毒,我们下手不就容易了?”

    韩珀说:“师父也曾想到这个办法,可是后来还是被火虎兽咬断了脖子。”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

    风花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喷火?”

    韩珀:“这个……我只知道火虎兽一般发现才会发起攻击,本来师父以为只要屏住呼吸不让火虎兽发现就行,但火虎兽依靠的不仅仅是的呼吸来判断,如果让它感觉到异常温度和气味,也会触发它的攻击。”

    “呼吸,温度,气味?”我杵着下颌想了想,“只要避免这三条就能逃过火虎兽的捕捉对吗?”

    韩珀点点头。

    我和风花玥对视一眼。

    我:“封住络阳岤,半个时辰以内不呼吸没问题。”

    风花玥:“我们要知道火莲生长的环境条件。”

    我:“让自身情况尽量贴近条件,尤其是温度和气味。”

    风花玥:“其中最难把控的是温度,所以一旦靠近火虎兽,有下手机会,就必须快很准将其杀掉。”

    我:“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就会没命。”

    我看风花玥,风花玥对我莞尔一笑,说:“感觉又回到了桃花村。”

    “是啊。原来我们这么有默契,哈哈。”

    他忽而垂眸,避开我的视线,嘴角虽然依然抿着浅笑,眼里却有阴霾。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我问。

    “没。”风花玥抬头笑了笑,“今晚就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不再是对手,而是队友。”

    “嗯。”我重重地点头,对风花玥投去信任的眼神,以示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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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洞里的温度高出人的正常体温,韩珀给了我们一种丹药,可以迅速使身体发热发烫,但是有副作用,伴随着身体发热,人的神智会变得迷糊,战斗力减弱。

    我和风花玥将此类丹药和保持亢奋的丹药混合着使用,虽然对身体损伤较大,但保持身体热体又不容易犯迷糊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韩珀根据《金医书》里对火莲的记载,调制出香料,做成香包,在脖子上挂了一圈。

    前往对付火虎兽前,我去看了下容尘,他沉睡在冰冷的石床上,身体比他身下的石床还要冷,我握起他的手,搓了搓,说道:“我一定能把它取出来。”

    转身离开,只见风花玥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整张脸隐藏在阴霾里。

    和风花玥走到岩洞底下,我抬头对他说:“一切小心。”

    “嗯,你也是。”

    我们服下药丹,封住岤道,飞到岩洞里。越是深入岩洞,红光越是明显,风花玥与我眼神示意,我往前定睛一看,正前方蓝色的泥水之上盛开着一朵颜色艳丽的莲花,含苞待放的模样犹如燃烧的火焰。

    在泥水一旁卧着一头如牛大皮似胡头有角的动物应该就是火虎兽。

    它浓长似犬的尾巴在地上左右摇摆,显然并未睡熟。我和风花玥对视一眼后,他朝火虎兽前面走去,我走到它后面。

    风花玥举掌正要下手时,火虎兽的尾巴在我脸上一扫,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火虎兽立马站立起来,张口就喷火。我双目一瞪,幸而风花玥反应迅速,从火虎兽头顶飞走。

    我滑出匕首,对准火虎兽的屁股刺下去。一声惨烈的嘶吼后火虎兽趴下了。

    风花玥顺势飞到火莲上方,将其采下。然而就在此刻,火虎兽突然发出一声闷吼,从地上猛地飞跃,跳到对面的石墙上后又向风花玥扑去。

    我不做犹豫,飞过去将火虎兽扑倒,然后紧紧抱住它的头,可是火虎兽即便重伤,力气也极大,稍稍没钳制住,喷出的小火熏了我一脸。

    风花玥从天而降,拔出火虎兽身上的匕首,从它的头顶cha下。

    鲜血迸出,洒了我一脸。

    “还好吗?”风花玥过来把我扶起,用袖子帮我擦脸。

    “咝,疼。”

    “烧伤了。”风花玥蹙眉看我,眼里有明显的疼惜。

    “哈哈哈哈,没事,快给我看看火莲。还好还好,是完整的,容尘有救了,有救了……”我拿着火莲几乎是奔着出去,在下面等候的韩珀接过火莲先是望了一眼我身后的风花玥,然后在我脸上逡巡一番,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这回龙毕琛真的有救了。”

    “还有风花玥。”我激动地说,“这一回能救两个,太赚了。”

    风花玥走过来,微微一笑说:“是啊,很赚。”

    “哈哈哈哈……”如释负重,真的太开心了,连脸上的疼痛也顾不上。

    我敲敲脑门,可能是药丹副作用起了,霎时天旋地转,仿若虚脱一般,晃了几下后晕倒。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一照镜子,整个头被包得像个木乃伊,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孔。

    “阿肉。”

    极不方便地转身后看见容尘身姿英挺站在门口,我心里是很开心的,但碍于木乃伊的造型根本笑不出来和开不了口说话。

    他过走轻轻抱住我,手抚在我的背上。

    “唔唔唔……”你的病都好了吗?

    “我的病都好了。”他居然能听懂!

    “唔唔唔……”我什么会变成这样?

    “韩珀说,再过两日就能取下纱布,只不过……”

    “唔唔唔……”不过什么啊?

    “可能会毁容。”

    “呜呜呜呜呜……”

    “脸上都是黑一块灰一块的伤疤,可丑了。”

    “呜呜呜呜呜呜……”

    “这么丑,以后没人会要你,我将就着要了吧。”

    他语气轻松,还有点小乐的意思。

    我举手拍在他背上。“唔唔唔……”我才不要你要!

    “你说要嫁给我?”

    “唔唔唔……”不是不是,我说的是我才不要你要!

    “好啊,两日后回到辽芝我就大赦天下,迎娶王后。”

    “唔唔唔……”为什么听不懂我说的话!

    韩珀在这时路过,对我们笑道:“风花玥刚走,你们就在这打情骂俏?早知道我就跟风花玥一起走,省得看着你们相亲相爱心里堵得慌。”

    容尘斜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一听风花玥走了,问:“唔唔唔……”他的毒解了没?

    韩珀抓抓后脑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龙毕琛,你翻译一下。”

    容尘:“她问你,风花玥的毒可解了?”

    韩珀:“解了解了,不解能走么?哈哈哈……”

    “唔唔唔。”那就好。

    “对了,风花玥临走前让我跟你们说,无论他走多远,你们大婚那天他也会到场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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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珀:“你就这么走了?”

    风花玥摩挲着手里的桃花戒,这枚桃花戒曾被某人遗落在回城路上,被他拾起后一直揣在怀中,他微笑着说:“是时候走了。”

    韩珀:“你要去哪?”

    风花玥:“去一个快乐的地方。”

    韩珀:“快乐的地方?”

    风花玥:“帮我告诉他们,无论我走多远,他们大婚那天,我也会当场祝贺。”

    韩珀:“可是……”

    风花玥笑了笑,说:“那你就让龙毕琛早些准备,越快越好。”

    语罢转身离去,风花玥纤长的背影有些消瘦单薄,韩珀忍不住对他说道:“我韩珀心里少有敬畏之人,师父是第一个,龙毕琛是第二个,而你风花玥是第三个。若有机会……”顿了顿后,韩珀噙着自嘲的笑轻轻摇头。

    第六十五章:回宫

    “容尘,谁说要嫁给你了?你这样把我困在马车上等同于绑架!”

    “哦。”容尘翻看着很大一本书,面上露出喜色。

    什么嘛!我环抱双臂,闷哼一声道:“我嫁狗嫁猫也不嫁给你!何况自从韩珀帮我医治烧伤之后,我不仅脸上没有留下烧伤的疤痕,就连以前被风琅错划伤的疤痕也没有了,现在简直是肤滑肉嫩,貌美如花。”

    “唰唰——”他还在津津有味地翻阅书本。

    “啊喂!容尘,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我努着嘴凑过去,书上画着很多款式的衣饰和花纹。“什么时候对服装感兴趣了?不要告诉我你长到这么大突然想当服装设计师了?啊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容尘淡淡瞥我一眼,搂住我的肩膀,把我拉过去,让我仔细百~万\小!说上的字。

    “婚服?”我吃一惊。

    “你说我穿什么款式好看?你觉得这个纹饰如何?还有这款腰带和配饰,我觉得还不错。”

    “呵呵。”

    容尘轻轻合上书,手臂搂在我肩膀上,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蛋,说:“我已经让人通传下去,只要我们到达辽芝王宫,即刻成亲。”

    “什么?”

    容尘凑到我嘴边,仿若涂朱的薄唇缓缓道来:“我等不及了,阿肉。”

    “……”脸烫烫的,我眼神飘忽着向后缩了缩。

    “阿肉。”容尘用他宽大的手紧紧包裹着我的手,笑道,“经历过这些,你还想逃吗?”

    我别过头不看他。

    “诶呀!”容尘突然将我扑倒,我吃痛地叫了一声。

    火热的唇磨蹭着我的耳朵,搅得我酥酥麻麻。

    “容尘,你,要干什么?”心下有些慌乱,不停咽口水。

    “马车里只有你和我,我想干什么都行。”

    “我会生气的。”

    “好像很久没看过你生气的样子。”他挑逗地伸出舌头tian了tian我的耳廓。

    “哈,容尘,有笔帐还没跟你算呢!之前你骗我,其实你是装瞎!”

    “嗯,装瞎。”他一边在我身上又啃又咬,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阿肉,你身上真香。”

    “啊啊,容尘,你的手……拿开拿开!”搬不动他的手,急得乱踢。“不要扒我的衣服,呜呜呜,容尘,你住手,你住手啊,呜呜呜……”

    容尘吻住我,将我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他的手撩开我的裙摆,探进去,我怔了怔,一口咬住他的舌头。

    容尘吃疼地抬头,摸了摸流血的舌头,暧昧的眸子里闪出凶光。

    “强扭的瓜不甜!”

    “你已经够甜了。”他眼里有阴邪的光。

    “我,我……你要是强扭,我就变苦瓜!”

    “不,应该是先变西瓜。”

    “为什么?”

    “因为西瓜是红的。”

    “……”

    我正糊涂,他突然咬着我的耳廓,轻轻吐气,“听说做了那事,女孩下面都会红红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面色微微犯窘,眼里都是柔光。“你是想说,我怎么会听到这么滛(yi)靡的话?”

    “不。”我眨眨眼,笑道,“你该不会从来没做过吧?那种事也是听说来的?”

    他脸上飘来两朵红晕,避开我的目光,轻咳两声。“有什么好笑?”

    “没啊,只是有点意外。”

    “还笑?”容尘惩罚式的吻住我。

    被他挑拨得浑身酥麻,鸡皮疙瘩都不知掉了多少。他在亲吻中含糊不清地说:“阿肉,为你洁身自好一点都不可笑。”

    我居然有些感动,但他的手很不自觉,到处乱摸,弄到我敏感的地方,惹得我咯咯笑,条件反射地反抗。

    容尘在我反抗中似乎越来越兴奋,动作更粗鲁了几分,很快就把我的衣服扒得差不多。

    眼看就要被攻破,我杀猪般地吼一声:“不要啊啊啊啊啊——”

    “阿肉,好热,好疼……”

    “喝水,喝水解热!”

    “下面好疼。”

    “你你,你淡定一下就不疼了啊啊啊啊——”

    “不要。”

    “什么不要啊啊啊啊啊——容尘!”就在他要攻破之时我一招踹了上去。

    容尘惨叫一声,从榻上滚下去。

    我拉拢衣服,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容尘,露出歉意之色。

    “阿肉!”容尘龇着牙委屈地瞪过来。

    “嘿嘿嘿嘿嘿……”见他实在狼狈,我只好稍加安慰,“急什么啊,反正你都说了,我们,成亲在即,到时候再,那个,不行吗?”

    “行。”容尘脸上浮现少有的邪恶。

    我心下猛地一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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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王宫,众臣给容尘接风洗尘,我在屋里刚沐浴完,披了一件外衣,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头皮和脸,公主突然推门而入,和当年一样,从不敲门。

    房门一开,凉风吹熄了烛火,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公主横冲直撞进来,正好与我面对而立。

    “啊——”公主惊声尖叫。“鬼啊——”

    我捂住快要震聋的耳朵,“公主,不要叫了!”

    “啊?”

    “是我啦。”我过去点着烛火,转头对公主莞尔一笑。

    “啊啊啊啊啊——鬼啊——”

    我囧。

    “怎么了公主?”慕容定杰跑了进来,捂住公主的嘴巴,解释,“她是阿肉,阿肉没死这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么?”

    公主拍着胸脯,喘气。“但还是很吓人哪!”

    容尘和司马铮陆续走了进来,容尘看一眼我,走过来脱下自己的衣服从前面为我披上。

    “好了,阿肉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他说。

    “可是我才刚刚见到阿肉,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公主眯着眼犀利地盯着我。

    我缩在容尘身后,露出个脑袋对公主笑笑。

    “明日再说。”

    “王兄。”公主撒娇。

    容尘看向慕容定杰:“带出去。”

    公主瞪过去:“你敢?”

    慕容定杰抱歉地笑了笑后抓住公主的胳膊就往外拽,公主嘴里嚷嚷着,却也没怎么反抗。

    司马铮施了一礼后转身正要出去,这时,从外面神不知鬼不觉飞进来一个人影,司马铮拔剑防范,却见白唇已经坐在椅上,随手握起个苹果啃起来。

    “艾玛,白唇!”我惊讶,“不对,你是师父的徒弟,那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师兄?”

    容尘转头投来不善的目光。

    我立即挽起灿烂笑容,谄笑道:“师兄只有一个,就是我们高大英勇的陛下。”

    白唇双脚搭在桌上,模样慵懒闲适。“小乖乖,论资排辈,我比你们谁都要拜师早,资论远在你们之上,论功绩,我长年潜伏于断魂会,帮助师父获得不少信息,功劳也远在你们之上,一句师兄不为过吧?”

    “他说的有道理啊。”我抿嘴点头,隧又道,“喂,那你到底叫什么啊?一会儿是巽客,一会儿是白唇,上次师父还叫你聪儿,你的身份真是一会儿一个变幻,怎么会有你这么奇怪的人?”

    白唇邪笑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重要吗?这么多年,在三个身份之中游走转变,面具戴的久了,很多时候连自己都忘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要不是心中有恨,我可能早就迷失了方向。我今夜是过来辞行的,最后见你一面,以后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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