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娘子,你收了我吧

娘子,你收了我吧第21部分阅读

    。

    可神鸟不再穿过他的胸膛之后,他反而动了动脑袋,他缓缓抬起头,用一双布满血丝却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阿萝。

    他的身体忽然一颤,眼中的血丝猛然爆裂,染得他一双眸子皆是血色。而他的唇,却苍白如纸,干涸而皲裂,“阿萝!阿萝!阿萝你没死!”可下一刻,他眼中的神采随着血色的退散一同褪了下去,“不,我又出现幻觉了”

    阿萝抬头,眼看着头顶上的神鸟越来越焦急,它们似乎显得有些暴躁,越飞越低,终于其中一只再无法等待,直接飞冲下来,其他的神鸟紧随其后。

    那一刻,阿萝觉得她的身体再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她甚至无法思考,反射性地飞扑过去,搂住了广厦

    这个男人,她爱过,恨过,放弃过他做了那么多她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到如今,她以为,她终究可以释怀了,可是,她的身体却给了她最诚实的回答。

    他还在她的心里,当他用一双腥红的眸子,激动又绝望的望着她的时候,她知道,他又把她给他筑起的坟墓搅得四分五裂。

    是的,她不得不对自己诚实,当她对他绝望到想要彻底忘怀的时候,他又以另一个身份让她爱的不能自拔。

    这,真是一个可恨之极的男人——广厦。

    “广厦,我真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我还是想写阴暗的广厦,噗~~~

    80春困啊怎么睡都不够

    从来都安详晴朗的天神界,像被一股飓风卷入了其中,整个天神界都震颤不已。

    凌霄宝殿内更是廊柱倒坍,一众仙神都被弄得狼狈不堪。

    众人逃出了凌霄宝殿,走到外头,才赫然发现,这异象的源头,居然是诛仙台。

    只见一团幽蓝的灵光极速膨胀,忽然炸开,灵光飞射,即使众人与诛仙台相隔甚远,却任然可以感受到那强大的灵气扑面而来的凌厉感。

    天帝正要着人去查出了何事,一位摆脱了狐焰纠缠的门神跌跌撞撞跑来,“启禀天帝,火神狐焰带了一只狐妖闯入了诛仙台。”

    天帝听罢一声厉喝,“来人,给我即刻拿下狐焰以及那是胆大包天的狐妖!其余人等,都随我去诛仙台。”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诛仙台,却都不由得瞠目结舌。

    本由仙力凝结洁白如雪的诛仙台,此刻彷如蒙尘的珍珠,暗淡无光。

    神火链断成一截一截,掉落在诛仙台上,神火已熄灭,链身变成了烧黑的凡铁。

    永远都绕着诛仙台飞翔不散的神鸟们,早已不知所踪,只余空气里漂浮着一股还未全然散去的焦糊味。

    密密麻麻的人,却静得听不到一丝响动。

    所有人都凝神注视着诛仙台正中,单膝跪地怀里搂着一只火灵狐妖的广厦。他低垂着头,紧紧注视着他怀里一动不动的火灵狐妖。银白的发丝,随着他周身灵气波动,散乱的飞舞着,如疯如魔。

    空气里凝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移到了广厦怀里的人。一只狐妖竟敢闯进诛仙台,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可这一刻,整个天神界的仙神仿佛都入了佛门,都变得慈悲为怀,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只胆大包天的狐妖还有气息,不然

    衣袂翩飞的飒飒声,越来越强烈,这预示着广厦体内的灵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暴涨,带动了四周的空气,形成了一股愈见强劲的风。

    “天帝,狐焰已拿下。”天将突来的声音,打破了紧张到几近凝固的气氛。

    广厦突然抬头,瞥了眼被束缚地动弹不得的狐焰,抱起阿萝,直接飞落到天帝面前。

    “阻天之石,如今我已不需要了。此次仙妖之战,我亦为此受到了惩罚。是否可以两清了?”广厦忽然开了口,那云淡风轻的口气,好像在说欠你的钱我已经还了,现在我要走人了。

    天帝因着广厦的无礼,愤怒得眉须都打着颤,“广厦,你实在太过放肆!”

    广厦不屑地哼了一声,“当年我随吾主开天辟地之时,六界都还不曾存在,你凭什么对我如此大呼小叫。若你还想再来一次争斗,我自然奉陪。不过今日,我还有事。”说着,抬手向着狐焰轻轻一挥,束缚者狐焰的天兵天将便顿时被广厦扫飞了出去。

    狐焰趁机逃到了广厦身侧。

    天帝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听广厦这话里的意思,倒好像是他挑起了仙妖之战的,“广厦,别以为如今你主消失于六界,就没人奈何得了你。”

    “那你请来能奈何得了我的人再说吧。”

    “你”

    广厦心系阿萝,虽然表面镇定,实则是心乱如麻,他不再与天帝费什么口舌,直接带着狐焰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天神界。

    狐焰静默地跟在广厦身后,不时用眼神瞟着广厦挺直的背脊。他距广厦九步之遥,不是不想靠近,而是广厦周身凝着一股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灵力,让他再无法靠近一步。他有诸多疑问,关于这位仙力深不可测的广厦上仙,似乎他的所知,只是一些皮毛。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广厦来历的时候,他更应该关心的,是广厦怀里无声无息的紫萝。“紫萝,她”

    广厦忽然驻足,他猛然回头,眉心一道墨色图腾,像一簇正在跳动的地狱之火。他腾出一只手,向着狐焰五指一缩,狐焰便瞬间落入了他的掌心,被他掐住了喉咙,悬在半空。

    狐焰试图催动仙力,可他惊惧的发现,他的仙力,仿佛凝固在了他的身体内,根本无法启用,掐着他喉咙的五指一点点收缩,他竟毫无抵抗之力。广厦,竟然对他起了杀意!

    “烨”阿萝发出了一声微弱到极致的呓语。

    可就是这轻如呼吸的声音,让广厦眉心的墨色图腾瞬间隐了下去,他骤然放开狐焰,紧紧搂住阿萝,“小狐狸”

    狐焰跌在地上,正庆幸自己捡回来的小命,他用余光注视着广厦,眼见他从凶神恶煞的万恶之鬼转换成喜极而泣的深情男子。这种截然不同的神态,出现在广厦妖异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邪恶之气。

    广厦带着两人回到了曾经他为阿萝所寻的世外桃源。

    他们离开近四个多月,失去了结界庇护的“世外桃源”再不如从前的宁静幽美。他们居住的小楼也蒙了尘,阿萝亲手种植的植物也长得纷乱不已。

    广厦小心翼翼地放下阿萝,转身对狐焰道,“渡点仙气给她。你们同是火灵狐出生,你的仙气,最适合小狐狸养伤。”

    狐焰忍不住要想,这是不是广厦留他性命的原因。当然,他不会蠢到问出口,此时此刻,让紫萝尽快苏醒,于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闭上眼,专心地为阿萝疗伤。

    广厦心知肚明狐焰此时对他的忌惮,为了不让他分心,他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的手足依旧冰凉,闭上眼,满脑都是阿萝被神鸟啄食,血肉模糊的画面。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他暴躁不宁的心绪。

    他抬眼望向阿萝种植花草的田地,手中变出一把剪子,和一桶装满了清水的水桶,走入杂草丛生的田地里,蹲□除起草来。

    还好,老天最后还是拉了他一把。让他寻回了属于他的那段最古老的记忆,让他吞噬了诛仙台的仙力,保住了阿萝。

    作为对上天此次恩惠的答谢,他不会再去找天神界的麻烦,除非天帝那老儿不知好歹,非要与他作对。

    “广厦到底是谁?”

    阿萝刚刚苏醒,狐焰就想趁着广厦没有回来之时,从阿萝口中得到答案。

    阿萝诧异自己竟然毫发无伤,她站起身,怪异的回头瞥了狐焰一眼,“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何须问我。”说着,环顾了眼室内熟悉的摆设,径直走了出去。她本要大步离去,却在眼角余光瞟到在花草丛中忙碌的身影时,顿然停下了脚步。

    广厦自然也发现了阿萝,他直起身,对着阿萝招了招手,手里还拿着水瓢,妖异的桃花眼中噙着温润的笑意,“阿萝,快来看你种的花,长势多好。”

    阿萝此刻才意识到狐焰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是广厦?是司烨?或者,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阿萝嗤笑着摇了摇,“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广厦,司烨,还是,你还有别的名字?”

    广厦瞬移到阿萝身前,他扔下水瓢,牵起阿萝的手,“你希望我是谁,我便是谁。”

    阿萝猛地抽回手,“那你就做回最初的广厦上仙吧,你为仙,我为妖,不再有交集。”

    广厦笑容微微一窒,直直望进阿萝双眸中,似想望进她的心灵最深处,“你真的恨我?”她在诛仙台倒进他的怀里,口中却在说恨他。她不知道,那一个“恨”字,比神鸟食心还令他痛上千百倍。

    “是。”她恨他!恨他总是让她以为得到了真相,然后赫然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更大的谎言。可她最恨的,是无论如何,她依旧爱他。也许,她终于明白了明光所说的,爱一个不该爱的人,应付出的代价。广厦为了她已经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她应该让他到此为止,不要继续为所欲为下去。终究,该有的惩罚不会消失,那么,让她提早结束这一切。

    广厦低低地笑了起来,眉心的墨色图腾慢慢显现,他暴起的灵力让结界内狂风大作,“那就恨吧。”他一把钳制住阿萝的双肩,“就在我身边,恨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吧,这越来越歪了。

    81闹完变扭再和解

    狐焰仰头看着正在半空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结界内已是一片狼藉,再打下去,恐怕连他站着的这座小楼都快被他们的灵力波及塌下来了。

    阿萝毫不收敛自己的灵气,她要毁了这里,看广厦还如何留她。她只剩下两月都不到的时间,与其到时候再痛苦万分,她到宁可如今忍痛结束一切。

    广厦瞥了眼刚刚整理干净的田地,纷乱地犹如被狂风暴雨席卷而过。他的身后,是唯一还算是完好无损的小楼,可阿萝直击过来的炽热灵气仿佛想要把他与那座小楼一起烧毁。他深沉的眼底忽地卷上一股凶狠暴虐之气,眉心的图腾终于像烙印一样,深深烙进了他的皮肤,不再忽隐忽现。那黑色像是在隐隐流动,犹如一种带着生命的液体。他死死盯着阿萝,不躲不避,似在等她最后关头收手。

    可惜,没有。

    炙热的灵气席卷他的全身,“阿萝,你狠”他的一个谎言,就可以让她如此决绝?“你狠!”

    广厦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结界内一遍遍地回荡。

    阿萝望着被赤红的灵力包裹的广厦,落到了地面上。她知道的,她的灵力对他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最多让他有些灼热感,根本伤不了他。

    可是,他痛彻心扉的声音,让她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依旧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明白了,就放我走。”平静到毫无破绽的声音,让阿萝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她必须得走,天罚没有结束,回到西天冰池下,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她本想与他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可当看到他血肉模糊地被绑缚在诛仙台上时,她便失去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勇气。她爱他,虽然她已经分不清她到底爱哪一个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可无论是哪个他,都是因着广厦的存在而存在。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活着,哪怕是带着对她的恨活下去。

    缠绕在广厦身上的赤红灵力被他幽蓝的灵光一点点吞噬,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连阿萝都感到震惊万分。

    “你决定了?就算你看到的他,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他,你也不后悔么?”阿萝在决定冒险让腹中孩子提早出世之时,明光便这样问过她。那时,她想不想便回答是的,因为她从不曾想过,司烨若不是司烨,还会是谁。她更不曾想过,司烨有什么惊天秘密瞒着她。可如今看了,是她错了。

    只见广厦吞噬了所有来自她的灵力,瞬间移到她的面前,近得让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她正想出手,一掌推开广厦。

    忽然广厦冷冷地道了一句“休想”,他幽蓝的灵光之中骤然弥漫起墨色的灵光,像落入清水中的墨汁一样,黑暗、压抑,瞬间包围了她。

    阿萝想要挣扎,却根本使不出力气。

    他紧紧拥住了她,勾着唇角淡淡的笑,“阿萝,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便没有终结。”说着,拥住她,飞离了他们打斗之后的狼藉之地。

    广厦把阿萝带到了曾经蛇妖墨娘的居住之地。他走进屋内,掌风一扫,所有尘埃一扫而空。

    他把阿萝重重地扔到了床榻之上。

    可阿萝哼都不哼一下,她只是紧皱着眉,抿着唇,一言不发。

    广厦倒是姿态优雅地理了理衣摆,坐到了阿萝身侧床沿,轻轻笑道,“总算没有外人观摩了。”他所指的外人,自然是狐焰了。他扣住阿萝的手,放到自己唇下,“阿萝,我们分开了两个月零九天,我很想你。”

    阿萝紧握着拳,她不让自己发出一丝能表现她此刻感受的动作。尽管她知道,眼前的人,便是她所爱的人,可是,她依旧怕他,不,不,也许该用恐惧这个词。她不去注视他的眼睛,不想被他看穿她的心思,她只能看着他的眉心,那个诡异而邪气的图腾。

    广厦却因着阿萝的注视低低笑了起来,轻轻的,极致温柔,“阿萝,你是不是好奇了?”

    阿萝想别开眼,却被广厦扣住了下巴,她只能让视线定格在他完美无瑕的脸庞。

    广厦把阿萝的手放到图腾之前,“你可以碰触它。”

    广厦低柔的声音充满蛊惑,阿萝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手指,她微微迟疑,却还是触到了那似有生命的图腾。

    突然之间,阿萝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荒芜、苍凉,是她所见的所有景象的概括。

    她好似听到了一声喧闹,混着尖叫声,哭喊声。她便循着声音走了去,目光所及,血流成河,地上尽是七零八落的尸体残骸。一只凶恶丑陋之极的怪物,正在追逐着几个幸存者,它似乎在逗弄他们,他们所发出的哭喊喧哗声,让它异常兴奋欢快。渐渐的,那怪物似乎没了玩耍的兴致,准备结束这场嬉戏。它猛地扑向前,幸存者被它一爪一个按在地上,一口咬去人的脑袋,津津有味的噘着。然后那尸体踢开,看样子,又要向其他幸存者下手。

    阿萝很想上前除了这怪物,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广厦给予她的一个幻象。她不知道他想告诉她什么,只能静静的看下去。

    正在此时,一道墨色的光影不知从哪里飞了来,直刺入怪物眼中,从它后脑对穿而过。

    怪物瞬间倒地,发出阵阵巨大吼声。

    墨色光影在空中绕了一圈,又飞回到怪物面前,但这回它没有直接穿过怪物的身体,而是停在了半空。

    阿萝这才看清,原来这光影,只是一块墨色的近乎于剑的东西。这是什么法器?阿萝疑惑不已,她想上前一探究竟,那“剑”却忽然调了个头,往回飞去,不过这回“剑”飞得不快。

    阿萝顺着“剑”飞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女子缓缓走了过来,伸出手,“剑”便落进了她的掌中,不再飞动。“明光!”

    阿萝不由地惊讶之极地念了一声。

    所有的景象在她这一声轻念中消失了,广厦若有所思的神情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阿萝心知不妙,她答应过明光的,绝不提起她在西天冰池下的遭遇,不然明光没有说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以明光的神情来看,绝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你给我看的是什么?”阿萝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我。”

    阿萝不懂,那画面里哪里有他。

    广厦看阿萝对此表现出了异常的兴趣,便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自古以来,以恶制恶,才是最有效的办法。而我,便是创世之神明光用以除恶的法器——噬邪。混沌之中,随着明光的善念一起产生的至邪之物。可惜,她生而为神,而我,却只能被她禁锢成一柄法器,为她差遣。不过,除去那恶兽之王之后,我沾染了万恶之血,明光再也无法掌控我,便把我困入了如今的西天冰池所在之地。”广厦见阿萝眼神闪烁,不禁轻笑出声,“你见到明光了?她是不是拿我们的孩子威胁你?嗯?阿萝,你告诉我。”

    广厦伸手要来碰触阿萝的脸庞,阿萝微微偏头避了开去。

    广厦的笑容顿时凝固,他柔和的眼神忽然变得凶恶无比,像一只恶兽,一把扑倒阿萝,把她压至身下,“没关系,阿萝,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我们有的是时间谁都不能威胁我!”说着,一把扯开阿萝的衣衫,“阿萝,给我。”

    阿萝还震慑在广厦变幻莫测的神情里,那种诡异的、可怕的变化,却不及广厦最后一句话中的意思来得震撼。她狠狠地咬住广厦在她唇齿间肆虐的舌头。

    广厦吃痛退开,让阿萝有了说话的机会。

    “你疯了,那是我们的孩子!你竟然要舍弃他!”

    “但是,你已经舍弃他了,为了我。”广厦凝着阿萝,阿萝的愤怒他不为所动,反而笑了起来,“我真高兴你这样做,阿萝。”

    “放开我!我们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你放开我!”阿萝怒吼着,被广厦踩住了痛脚,让她愤怒地恨不得捅自己一刀。她就该留在西天冰池不要出来的,这样她便永远不会看到真正的广厦!那么他永远会以司烨的样子,活在她的心里,可如今

    “不要挣扎,阿萝,我不会放了你的。我们分开太久了,我想要你。”广厦的声音变得低沉,阿萝的挣扎,让他眼中的欲/望更浓烈了些。

    身体在广厦的轻抚下,颤抖了起来,阿萝分不清这颤抖是因着她的愤怒,还是他给予她的熟悉的,刻骨铭心的记忆,“烨”

    广厦的忍耐已达到极致,他正要进入她的身体,与她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他兴奋而期盼,仿佛他从来不曾得到过她一般。

    可他的动作,在她轻微哽咽的声音里,骤然停止。他睁开因为陶醉而闭上的眼睛,抬眸看她。

    阿萝凝着他的眼眸里满是泪水,正从她的眼角淌入她漆黑的发间。

    所有的欲望瞬间被这泪水冲刷了个干净,广厦怔怔地不知该做什么来阻止阿萝哭泣。“我错了,阿萝,我错了!别哭,求你”他侧过身,把阿萝紧紧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在阿萝耳边求饶。

    可阿萝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求饶声,让她觉得司烨又回来了,他总是这样,笨得可以,做错了事,除了使劲求饶,不会做别的事情求她原谅。

    “不管你是谁,你都在我的心里,只有你。”阿萝缩了缩身体,“我只想这么安静的待一会儿”

    “好。”

    阿萝耳边是广厦剧烈的心跳,那不正常的频率,昭示着他强烈起伏的心绪。她明白,她最爱的,便是那个把“我错了”当成了口头禅的傻狐狸。可现在,司烨不单单是司烨,他又是广厦,又是噬邪。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这就是她爱的人。也许,很多时候的他,让她觉得陌生,觉得可怕,可那又如何呢?她怎能奢求她所爱的人,便是按着她所想的存在?

    “阿萝,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离开,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那我们在一起”虽然,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好,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噗,我发誓,我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就歪成这样了。

    82六界都很忙

    如此时的六界,因着广厦、紫萝与狐焰的失踪,完全乱了套。

    九重天上的神殿,在那日被广厦毁之无数,差点伤了根基,仙神皆面上无光,商议着如何把广厦这罪魁祸首抓回来问罪,保存颜面。奈何,这满天仙神,还真没有一个感与如今的广厦当面对着干的。这下,众仙神只得私下里窃窃私语,想着办法。还别说,最后还真被他们想起了一尊大神,定能与广厦匹敌。当然了,大神也不是这么好请的,最后这种腆着脸求人办事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仙神界马首是瞻的天帝身上。

    妖界因为狐王紫萝的出现与突然消失,也乱成了一锅粥,其中,当属虎族与狐族之间的争斗最是激烈。其他族类在其中浑水摸鱼,趁机掠夺地盘之事数不胜数。

    人界则因为狐焰这位“天师”的真正身份曝光,一片哗然。

    魔界却是在听了广厦之事后,纷纷摩拳擦掌,想着要把人收拢到魔界之中。看广厦如此行事,此人就算不完全坠入了魔道,恐怕也不远了。这不,魔界老大也亲自出马,跑去了人界招揽“人才”去了。

    最无辜的当属鬼界,人妖两界纷争太多,被殃及的无辜灵魂太多,为了安顿好这些枉死的灵魂,阎王可是头疼得不得了,脾气暴涨,把鬼界那些鬼哭狼嚎的鬼魂都吓哑巴了不少,鬼差们一个个只管低头做事,大气不敢出。

    而这一连串连锁反应的罪魁祸首们,却已然另辟了一处世外桃源之地,过着悠闲无比的闲散日子。

    紫萝正端坐在菱花镜前,望着与她一同出现在镜中的年轻妇人,笑得有些尴尬。

    那妇人正轻轻压着她的长发,另一手拿着桃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着,“我家阿萝的头发长得真是好,又黑又密,像上好的丝绸。”

    “嗯……娘……”阿萝尽管已经是第二天见到这位“娘”了,可她还是有些尴尬与不自然。毕竟,她这“娘”的身份,狐焰已经告诉她了。“我自己来吧。”

    梁画在阿萝手臂上轻轻一按,示意她别动,“娘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醒来见到你,你便让娘亲手为你挽几天发吧。”

    阿萝还未开口,一道清越带笑的嗓音便插了进来,“就算岳母不为你挽发,还有我呢,何需你自己动手?”

    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白发的广厦,背光斜依在门框上,整个人恍如从白雪间走出来一般,干净得一尘不染,一双黑眸在这一片白雪间异常黑亮,光辉熠熠。

    “岳母”……阿萝顿时无语,自从昨天梁画说了句,她挑了个好男人。广厦便把这声“岳母”叫得异常顺溜。

    “哎呀,是我们家姑爷来了。”梁画顿时笑眯了眼,刚才还说要给阿萝挽发的,这会儿却拿着梳子就朝广厦走了过去,她刚伸手,广厦就十分有默契的把梳子接了过去。“我还炖着汤呢,我先去看看,姑爷,阿萝可就交给你了。”

    “岳母自去忙吧。”

    “很好玩么?狐焰呢?”阿萝斜眼瞪着广厦,站起身就要抢他手里的梳子。

    广厦哪肯把梳子还给阿萝,一按就把人按回了圆凳上,“乖乖坐着,我给你梳发。”

    算了,有人愿意伺候,不也挺好么?阿萝扭过身子,坐直了,任广厦在她身后捣鼓,“狐焰哪儿去了?他把人往这一扔算怎么回事?”

    “他么,如今算是我弟子了,被我赶去修炼了。”广厦小心翼翼的梳了几下,便不动了,挑起一束长发,身子微微前倾,深深一嗅,满足地叹了声,“阿萝,真香……”

    阿萝见那映照在镜子中的黑眸忽然幽深了起来,顿时警铃大作,“你……”

    广厦又把身子弯了弯,脸颊贴在了阿萝脸侧,他未束的白发与她披散着的墨发重叠在了一起,丝丝缕缕的纠缠着。他闭着眼,陶醉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时,眼中似有无限春光滑过,生机盎然,“阿萝,我很高兴,你愿意与我一同走下去……不管前路如何……”

    广厦的话,让阿萝无比动容,她反手轻抚着他另一侧脸颊,镜中的那对儿人儿,是如此的幸福、亲密无间,“那狐焰,他与……”

    “他不敢……也不能……”狐焰抓着阿萝的手,轻轻一捏,低头一吻,然后抬头,笑眯眯地挑眉说道,“狐焰不是我,那女子亦不是你,他做不到……”

    紫萝莞尔一笑,是啊,这男人眼中的狂傲,以及他行事的疯狂,的确不是别人可以比肩的。再说,这世间要是有那么多视天道为无物的人,这六界不是真正要乱了?

    至于他们……两个月也好,两天也罢,她庆幸做了如今的决定,能如此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天,她也是满足的。

    广厦给狐焰辟了另一个结界,在此结界中,时间犹如凝滞得快停止了下来。

    “如何?”广厦如一抹惨白的幽魂,出现在狐焰面前。

    “这功法,的确极适合我修炼。加之此结界中,时间凝滞,功力增长之神速叹为观止。”狐焰敬畏的眼神在广厦身上一顿,又急忙垂了下去。如今的广厦,他的能力太可怕了。若他有心,以此方法培养弟子,别说天界,整个六界无疑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广厦手指微动,一道灵光刺入狐焰眉心,“再看看这套功法。”

    狐焰徒然睁眼,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心情,这种上古时期的功法,威力太盛,能遗留下一册便是大幸,不曾想,他随意一扔却又是一册?

    “你时间不多,能得多少便多少吧?”

    狐焰听到此,神色一暗,之前的激动立刻沉淀,“是。”

    广厦走了几步,又回头,“那女人,你真决定了?”

    狐焰诧异广厦会关心这个,笑了笑,冷静的说道,“能重入轮回,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我不是你,做不到为了个女人,与天命抗衡。”他向来理智,能为她做到如今这地步,已是极限了。他自己都前路未可知,要搅和了她的平顺做什么?

    广厦认真听着,轻笑点头,“很好,那你便心无旁骛的修炼吧。时机一到,我会送她入轮回。”狐焰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迫于如今这局势,总之,他能让他少操心些,少节外生枝,广厦是由衷的感到满意。

    “多谢。”广厦这人,大约是把所有的心都放紫萝那了,实在没什么同情心,能答应把人送去鬼界,便是变相的应了画儿一个锦绣来世,能做到如此,已是极限了。

    83破与圆

    梁画在紫萝的生命里,始终是来去匆匆的。

    九日后的早晨,紫萝再没有等到为她悉心梳妆的“娘亲”。

    广厦是昨夜子时带走了梁画的魂魄,把她送去了鬼界。

    阎王的脾气又臭又硬,广厦在鬼界威逼利诱,恼火得以毁去整个鬼界要挟阎王。

    最后阎王才不得不低头,被广厦盯着在轮回簿上给梁画排了一个锦绣前程,才把广厦这座“瘟神”送走。

    因为在鬼界耽搁了太久,广厦回来之时,已时正晌午。

    紫萝却还是披着一头如瀑长发,赤足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里身后的空旷,眼神却是空洞的,迷惘的,像被人遗弃了似的楚楚可怜。广厦顿觉好笑,觉得这样脆弱无助的阿萝煞是可爱,心底柔软,又有些心疼,缓步走到阿萝身后。

    紫萝觉得,梁画的离去,就是这场美梦破碎的前奏。

    这是在告诉她,所有的安宁、静好,终究会在离别中终结。

    她本是不怕的,真的,她也不是没有一个人过过,那么漫长的岁月,她都过来了。她以为她不怕的。

    可,忽然之间,她觉得她失去面对那即将到来的离别的勇气。

    “坐那发什么呆,等我么?”

    紫萝眨了眨眼睛,眼中迷蒙退去,镜中出现了广厦颀长的身影,带笑的俊容,“广厦”

    “嗯?”广厦应着,自然而然地弯腰执起镜前的桃木梳,“也好,往日我每日清晨都给你挽发。”

    “你说的啊,可要记得。”

    广厦本想说,他何时忘过,可忽然记起曾经对阿萝失言过,便只笑着应道,“不会忘。”

    没有了第三个人的打扰,在这方小天地里,彼此便成了整个世界,这让紫萝想起了那对在西天冰池下世界至尊至贵的夫妻。

    在西天冰池下的那几日,她便时常羡慕着,想着,何时,她也能与他过上几天这样悠闲无忧的日子。没想到,此时竟然成了真。

    紫萝心血来潮种了几种人间常见的蔬菜,以灵力喂养着,快则两日慢则三日,便长成了。

    紫萝便吵着要广厦洗手作羹汤,不准用法力,得以凡火煮出来。

    向来无所不能的广厦,终于被这件凡人做来轻而易举的事儿给难倒了。好不容易能入口的,模样惨不忍睹;模样看着令人垂涎三尺的,吃着能毒死一个。

    紫萝便指着满脸黑煤灰的广厦咯咯直笑,“总算发现你也有笨的时候。”说着,便扯着袖子去给广厦擦脸。

    广厦则在紫萝靠近时,猿臂一展,直接把人抱了个满怀,“那是因为为夫也饿得慌,你先喂饱了我,我才能给你做出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说着头一低,直接咬住了紫萝的唇,也不管手上还沾着煤灰,一手托住阿萝的臀,一手娴熟地从阿萝衣襟中探入

    与最亲密的人,做最亲密的事,人生极乐。

    日子犹如掌中沙,悄无声息,却飞快地流逝着。

    紫萝被广厦一夜索求,累极地躺在他温暖的怀中熟睡。她不知梦到了什么,稍稍不安地皱了皱眉头,广厦拥着她背脊的手便轻轻地拍着,犹如在哄一个孩子。

    直到她的不安退去,广厦便又把她往自己赤/裸的胸膛带了带,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广厦轻轻的舒了口气,多想多想把她就这样嵌进怀里,哪怕短暂的分离也没有啊

    他黑沉如夜的眸子缓缓闭上,额头低下,抵住阿萝的,温柔缱绻地轻念,“睡吧,阿萝,睡吧,一觉醒来,我们再也不分开”一缕无形无质的灵光,从紫萝眉心没入。紫萝眉间隐隐现出一道蓝色灵光的印记,随着广厦这股法力的介入,彷如碎裂的琉璃般,七零八落,最后如谢了的花瓣,从紫萝额间掉落在枕上,无影无踪。

    紫萝梦呓般“嗯”了一声,又往广厦怀里钻了钻,睡得更沉了。

    广厦薄唇弯了起来,笑着道,“真听话。”

    “是时候了。”

    仿佛就能把人凝成霜白的冰冷嗓音,在狐焰修炼的结界中骤然响起。

    狐焰睁开眼睛,毫无防备的他,被眼睛的一幕吓得整个人往后一仰,一手及时往身后一撑,才免于这四脚朝天的一摔,“你你是广厦?”

    结界不知何时变得一片白芒,狐焰觉得他整个人好似在一个厚实的雪球里,没有地面,没有上方。广厦整个人都融在这片白茫里,若不是那双黑沉的没有眼白的诡异“眼睛”,他也许还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广厦这双属于“噬邪”本源的黑暗之眼,在狐焰身上打了个转,他显得异常浅淡的唇弯了弯,勉强露出一个堪称笑容的动作,“很好,如此法力,守护我给阿萝的结界足矣。”

    果然是广厦,他这双眼睛“时间到了?”他怎么觉得应该还有五天?

    “若非为了等你修炼,我一天都不想等。”

    “你要如何做?”

    “这你毋需知道。”广厦忽然半眯了眼睛,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狐焰喘不过气。

    “守好紫萝,你该知任何闪失,你都担不起。”

    “是。”

    广厦噙着阴戾的笑,转身而去,夸大的雪白衣袍,带起整个结界的气流,逼得狐焰衣袂飒飒作响,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人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狐焰忍不住想,他不过一个转身的动作,能让这万物近乎静止的结界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实在可怕。

    而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广厦去做什么?

    他自然是想到了一个永绝后患的解决之道。

    天道要为难紫萝,他便执掌天道,重定天道。天帝是天道所择的执事人,其手中相当于握着打开天道的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必然早已融入天帝神魂之内,他要抽了他的神魂,彻底毁了他,让六界自毁灭中重生。

    “他果然走到了这一步。”

    远在西天一隅冰池下的明光,依偎在深爱的丈夫怀里,不由地轻叹着道。广厦解除了她给紫萝注入在眉心的灵力时,明光便已然猜到了。

    “他是对的,唯此法方能永绝后患。”这个曾经身为万佛之主的男人,丝毫没有因为广厦这一决定将带来六界湮灭的灭顶之灾而露出任何悲悯的神色,相反,他淡漠的语气里,仿佛还含着一丝赞同。

    明光静默了一阵,嗔了他一眼,“好像,曾经入魔道的,是我不是你。”

    男人终于笑了起来,如暖阳普照大地,暖入人心,“从你入魔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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