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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轩一边放下电话,一边想像着压凡那张美丽可人的脸蛋,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舒服极了,蹦下床,他想去看看那个叫陆雨的家伙哭成什么样了。可左找右找就是没找到人,谭轩纳闷的呆坐一会儿后突然想起来要和庄凡吃饭的事,于是急急忙忙洗漱一番,离开之前他给陆雨以网络聊天的语气留了一张便条:
“亲爱的宝宝,你这么一会儿跑到哪里去了?咋不叫俺起床呢?
俺现在要去参加一个关乎于终身大事的约会,就不在这陪你聊了啊。
看样子你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上网了,给你留个条儿解解我的聊天之瘾吧。
还有啊,你不要不开心了,毛主席曾经说过‘善待自己,珍爱生命’,呵呵……安心在这住吧,相信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吧:139。”
谭轩咧个大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留言”,内心里似乎有了跟“冰水”聊天时的那种喜悦跟畅快,尽管这只是个留言条,没有人“回讯息”,但谭轩就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其中,很喜欢。
匆匆锁上门,直奔小区大门,远远看见陆雨正提着两大包东西笨笨的往这边走,谭轩急忙迎了过去:“你这是干嘛呀?过年噢?”
陆雨把包放到脚下,边活动手指边看了看眼前这个“挺帅”的男人,“啊,没啥,我那远房的侄儿来我家串门,我准备晚上做点好的。”然后一边的嘴角向上扬了一下,带出坏嘻嘻的笑容。
“你这个死丫头,好了是不是?居然占我便宜,这回不伤心我让你伤头”说着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拳头向陆雨的脑袋上敲去,吓的陆雨双眼一闭,把头歪向一边躲闪,谭轩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呢,哪能躲的过去呢,于是扎着马尾辫的小脑袋被那个大铁拳头轻轻的敲了一下。
“怎么样啊?小丫头,平时在网上被你气也就算了,这回你要是再气我的话,可要当心啊,我可是会狠狠地揍你的呦”
“切”陆雨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呵呵,不跟你扯了,我还有事儿呢,买什么好吃地了先给我拿点儿,饿坏了。”说着,就要蹲下去翻看其中一个塑料袋,陆雨手急的护着塑料袋,一副怪怪的样子。
“没你能吃的,快走吧,”说着把两个袋子提到手里。
“干嘛呀,这么小气。”谭轩被她的这一举动弄愣了。
“这段时间我想独自呆着,房东先生没什么大事就不要过来了,好吧。”说这话的时候陆雨表情有点沉沉的。
“好吧,尊重你,可是你总也不上网我真的很不习惯。”说这话的时候谭轩语气也显得很深沉,这似乎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竟然单纯的喜欢跟陆雨聊天闲扯,或许这是他所认为的身心放松的一种独特方式吧。
“放心吧,网络不会遗弃我这个优秀的网民的。”然后提着袋子笨笨的走了。
谭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陆雨提着东西走了很远才慢慢的转回身离开。
陆雨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可算是把两个大袋子拿到了七楼,气喘嘘嘘的回想起刚才的一幕,真是的,差点儿被那个冒失的家伙看到自己刚买的内衣,多亏自己反应快了。
陆雨很容易就发现了茶几上的字条,看过之后,差点气歪了鼻子,尤其是那句“善待自己,珍爱生命”,且不说是不是老毛说的话,言外之意不是在影射自己不要自杀的吗。“唉”陆雨不得不叹口气,可能自己真没掩饰的太好,有自杀迹象吧。
即使真是那个样子的话,他也不应该这样说啊,真是的。不过,陆雨气是气,但还是细细品味着那句“善待自己”,从“那一幕”到现在陆雨着实觉得自己的眼睛大了好几圈,何苦呢?何必呢?错的根本不是自己,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伤悲呢?
陆雨站在露台上,任毒阳照得自己的皮肤发疼,也丝毫不愿动弹,直到烈日变残阳,她的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阳台上的围栏。这一次她没有流泪,只是把眼神抛向更遥远的天边,不停地在云际间搜寻,仿佛在寻求一种疗伤神药……
最终,陆雨收回了一切,她是个现实的女人,愿意现实的面对这一切,不管曾经是否坚强,但从今以后她发誓要做个坚强的女人。捡起伤悲,收起伤痛,回拢成一个完整自由的独我决不是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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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
陆雨用了两周时间,让自己从思想根源上重走了一回,这让她彻悟到了很多人生哲理,也是让自己从主观变客观的一则手段。
接下的两个月时间里陆雨就没怎么闲着,她用了很多种方式宽慰自己,出游是最耗时也是最能忘却伤悲的一种方式,除了逛山逛景就是逛街。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兜里所剩无几时才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了……看看堆了半屋子的东东西西、穿穿戴戴,陆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是个购物狂,好家伙,还真是够“善待”自己的了,甚至连过冬的衣服都买了个齐全,还真嗅出些“腐败”的味道。
谭轩隔三差五的就来慰问一次,但通常都是连陆雨的影子都抓不到,后来,干脆留下便条,鼓励陆雨买个手机,千万不要让他们就此失去联系。其实他不知道,陆雨早就置办了一部手机,因为那座伤心的城市里还有她所牵挂的父母,自己就这么不顾一切的走了,二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当然了,这也是她没有远走的主要原因。
陆雨挑了一个自认为最“开心”的时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当听到母亲那声熟悉的“喂”,她一下又不知所措起来了。
耳傍传来了急促的催问:“小雨啊,你在哪啊?……”陆雨知道,此刻,她已经不需要再为离婚的事儿做任何解释了,她只需要告诉父母自己没事,一切都好,不用挂念……除此之外,陆雨没再说什么,她没办法在至亲面前伪装出开心的样子,忽忽留下手机号码,便急急地挂了电话,然后扑在沙发里再次狠狠地哭了一回,这一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让父母担心令她感到无比愧疚。
之后的一段时间陆雨经常到一个不知名的开放公园去转悠,那里有一个特别雅致的湖心小亭,陆雨很喜欢静静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湖面,慢慢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有时候还会带些鱼食来喂鱼。旁边的石桌旁总会出现几位老同志身影,他们是在那里下象棋,时间长了,他们也就自然成了陆雨的几位好朋友了,尤其知道陆雨也略晓棋艺之后,更是对这个“陆丫头”爱戴有佳,隔三差五的还轮流给陆雨带些好吃的,陆雨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跟那几个不知名的老头子很容易就混熟了。
心情好的时候,陆雨总是高声喊着:“你们好啊,快乐的老头儿们,今天来的真早啊,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淡淡的说:“我来了,这是孝敬你们的毛尖。”
几个老头子从不在陆丫头想心事的时候打扰她,只有在看她心情比较好的时候,才跟她聊聊天,谈谈心事,陆雨则对这几位大自己一个辈份的老头们毫不隐瞒,当然了,她可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女人,只是在几位老同志问长问短的时候,并不避讳自己的一些事情,因为她并不认为“离婚”是件可耻的事情,也不承认“伤心”是种脆弱的表现。
陆雨刚直坚强的性格深得几位老朋友的喜欢,他们偶尔还会邀请陆雨跟他们对战几盘,若侥幸赢上一盘两盘便会得到他们的大佳赞许,当然了,还是输的时候比较多,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啊。
据说一个人不管棋艺如何,但是通过下棋却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棋德,进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格,几位老先生深信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道理,所以即使在陆雨惨败的时候也会受到他们异口同声的赞许。
时间久了,陆雨不知不觉竟被几位退休老同志乐观向上的精神所感染,这更促使她加快了“疗伤”的脚步。
不知不觉,两个多月过去了,陆雨感觉到再次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心已经不那么痛了,几度被自己视作“仇恨”的念头也已荡然无存。为此,陆雨反倒有点不自在起来了,曾被视作“坚不可摧”的爱情竟如此不堪一击,原来再刻骨的经历都有可能成为回忆……
或许,这就是时间的功效吧,那才是疗伤的神药。
巧遇陆雨
谭轩这段时间可没闲着,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喝酒泡吧搞对象,还好,各方面都算顺利,尤其跟庄凡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一两个月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搂腰挎背的走路了,关系暧i的让王义平和田静看了都直伸舌头,终于见识到什么叫闪电爱情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谭轩发现庄凡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体贴、温顺、没有坏脾气,是理想道地的小绵羊,只是谭轩觉得她有点太那个了,他觉得庄凡的性格有点另类的孤僻,总感觉她心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是悲伤?是难过?谭轩说不好,又好像是自己太多疑了。
庄凡不大爱说话,这让喜欢交朋好友的谭轩很苦恼,谭轩喜欢跟朋友们一起喝酒谈天,但每次都担心冷落了一旁的庄凡,所以有时老是觉得很累,但谭轩还是有信心让庄凡变的“合群”的。只要不被那些嘴损的哥们说成是“重色轻友”的伪君子就好了。
有时谭轩也还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个天天上网狠聊的“冰水宝宝”,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说是不让我去打扰,或许她就是一个适合自我疗伤的人吧,谭轩胡思乱想着……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谭轩在思索的时候竟不经意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吓的旁边喝饮料的庄凡傻愣愣的瞅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什么?”
“哦?啊!没什么,我说我们认识快这么久了。”谭轩心不在咽的应着。
庄凡没有说什么,只感觉谭轩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唉,哪天有空带你去我家看看啊?”谭轩心里有愧,急忙调转话题。
“去你家干什么?”庄凡觉得有点突然,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问道。
“还能干嘛,去见见我爸妈呗。他们都挺想看看你的。”
“那好吗?才认识这么几天。”
“有什么不好的。”谭轩一边鬼笑着抓过庄凡的小嫩手摸起来,一边阴阳怪气的说:“人家都已经认识快两个月了,也该见见长辈了,要是双方没意见的话,就把事办了吧。”
透过那副眼镜,庄凡看见谭轩的两只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急忙抽回手,满脸通红的看了看冷饮店里其他的顾客,“哎呀,讨厌。”然后咬着嘴唇,低头不说话了。
“哈哈哈”谭轩每次跟庄凡打情骂俏都会占上风,这让他的大男子主义精神荣光无限。
就这样,爱情在他们之间慢慢升华着。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谭轩决定找几个朋友聚聚,顺便培养一下庄凡的“合群”热情,临去的时候谭轩还特意跟庄凡说:“都是我的好哥们,基本你都见过的,还有王义平跟田静呢,跟大伙一起谈谈天,喝点酒多好啊,以后都是朋友了,你不要老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会有负担的。”
“其实我也没有不开心,只是不知道说什么,看你们都聊的那么好,我更插不上嘴。”庄凡赶紧解释说。
“呵呵,不是不开心就好,我只是不想冷落我的小凡,更不想让别人冷落,”谭轩见庄凡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委屈,突然不忍起来了。
听到谭轩这么紧张自己,庄凡也觉得很开心,并暗自决心让自己走向群体,不为别的,就为身边这个关心自己的男人。
地点依然是心海大排档,除了王义平、田静外,还有迟云飞和女朋友于明明,另外还有南方人阿南,加上谭轩和庄凡总共七个人,挑了一个相对比较宽敞点儿的地方围坐起来。边吃边聊,迟云飞和于明明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然后又同时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就这样缘份相应就降临了,现在一个是it经理,一个是助理,爱情事业双丰收,两人同属于事业型,王义平经常调侃他们这对准夫妻为纯粹的“国家栋梁”,谁顾这样的员工谁偷着乐。
“对了,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准备啥时候结婚啊?”谭轩把大家都想问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没想到迟云飞和于明明相视一笑,“干嘛?着急随份子噢?要是揣不住的话先放我兜里。”
“屁,我是着急喝喜酒抱孙子。”谭轩声音不大不小的,却没一个听不到的,弄的身边的庄凡也跟着咯咯乐起来。
“你小子,又占我便宜,我就发现你嘴皮子工夫见长,是不是天天拿砖头磋啊?”
“啥话呀,这叫工夫深,以前我就是太谦虚,没爱漏才,”谭轩现在是一贫上嘴就精神抖擞,嘴上说着,思想中却闪过了陆雨的影子,不禁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嗯,还真是小瞧你这爆发式的才能了,不过。”迟云飞又看了看谭轩身旁的庄凡,“话说回来,你小子挺行的啊,在哪划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呵呵,羡慕吧,嫉妒吧。”说着手往庄凡肩膀上一搭,显摆起来了。弄的庄凡含羞带笑的一脸通红。
“哎呀,好肉麻啊”王义平也忍不住搭起腔来。
“行了吧,你们不也从肉麻时候过来的吗?”谭轩笑嘻嘻地看了看王义平,又瞅了瞅田静。
“哎呀,你们不要老是这个样子,体谅一下我这个光棍汉好不好嘛?”阿南忍不住也说起话来,怪里怪气的外地口音逗的庄凡乐的喘不过气来。
迟云飞居然学着阿南的口气来了句:“哎呀,人家也是没有办法嘛。都三十来岁了,再不结婚生子,老人可是要急坏了呀。”
“你也知道着急呀?到底什么时候结啊?”田静趁热赶紧问。
“十月一都放假的时候,”于明明不好意思的说。
“啊?还有不到两个多月了,是不是有点仓促啊?不会是计划很久了吧?真能保密。”田静说起话来又快又多。
这次于明明没有嗑声,反倒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迟云飞,没想到迟云飞也吞吞吐吐的,慢悠悠的说:“这不是提前培育出下一代了吗,总不能让孩子成黑人吧!”说着摸了摸于明明的肚子,面带幸福的样子。
“哈哈哈……”一片祝福的笑声过后,谭轩又开腔了:“你小子,提前量搞的挺好啊,”说的那对准夫妇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行了吧你,我看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了,还有心思拿别人开涮。”王义平把话茬接了过来。
谭轩不以为然,反倒扭过头对着庄凡昵声昵气地说:“我看也是,你说呢小凡?”说的庄凡差点儿没把嘴里的饮料喷到谭轩脸上,硬是往回咽了一下,呛的直咳嗽。谭轩赶紧给庄凡拍背,还嘻皮笑脸的说:“看你,早晚的事儿,至于这么高兴噢?”惹的满桌一片哄笑。
笑声过后,阿南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苦着脸埋怨道:“你们这几个哥们呀,真是不够意思,只顾着自己高兴,也不考虑考虑我这老光棍的感受。”
“你拉倒吧,居然在我们这些老前辈面前摆老资格,”还是谭轩嘴快,“我都三十了才找到女朋友,你还这么年轻,机会多的是啊!”
“就是就是,等有机会我再帮你介绍一个。”田静也跟着凑热闹。
阿南一听这话,立刻高兴起来,“那此事就请姐姐多多费心了,小弟这相先行谢过了。”说着,还把两只手拿在胸前一抱,来了个古代礼节,把一桌子人都快乐翻了。逗的庄凡刚才的激动劲还没过,又开始咳嗽起来了,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看到庄凡笑的那么开心,谭轩觉得心里踏实好多。
就这样,你三言我两语,有说有笑的从七点多钟聊到九点多,啤酒消灭了十好几瓶,三个女的早就吃饱了,几个男的却依然兴致盎然地神侃着,从国内谈到国外,从新闻聊到小道消息,总之,不管真的假的、虚的实的、有的没的通通畅所欲言,在这张桌子旁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言论自由。谭轩喜欢这么轻松放纵的滋味,王义平、迟云飞、阿南、田静、于明明也喜欢,一旁的庄凡也已经从适应开始走向喜欢了……
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后,谭轩知足的靠在椅背上,听王义平讲他公司的it创新产品,眼睛没着落的往四处看了看,却见马路对面一个女人独自慢悠悠的散步,一边把目光移向别处一边瞎想着:“大晚上的,一个女的还有心情散步,也不怕……”突然,谭轩一脸惊讶的又把目光飞快的挪了回来,往上端了端眼镜,“这个?怎么那么像……”谭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加上自己的能见度有限,谭轩不得不眨巴眨巴眼睛,再次眯起眼睛透过两百度的近视镜直盯盯地瞅过去,样貌肯定是看不清的,只是从高矮身材走路姿态上很像,不,是非常像……谭轩一时间忘了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多人。
庄凡不高兴自然不用说了,田静心直口快“我说谭轩,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守着这么个大美人,居然还敢有别的想法可就是大大地不对喽。”田静这一说可倒好,桌上的几个人都冲着马路对面看。
谭轩被她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赶紧解释:“哦,不是,好像是个朋友,我这不是眼神不太好怕认错人吗。”
王义平跟迟云飞看了之后都争着问:“啥时候的朋友啊?我们怎么不认识啊?”
“怎么就得你们认识啊?我过去看看是不是。”说着谭轩起身往马路对面走,那一刻他居然忘记了身旁的庄凡。
“喂,叫过来一起吃东西呀!”身后的阿南笑嘻嘻的喊着。
谭轩没有理他,只顾着边走边确认到底是不是陆雨,当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谭轩的嘴角已经开始上扬了,奇怪,心也突突地跳起来。大步走到了陆雨的前头,发现陆雨并没注意到自己,故意咳嗽了一声,见陆雨抬头往自己这边看了,才开始说话:“喂,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来干嘛?”
陆雨还没回过神来,当听到有人说话才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一脸惊讶地看了看谭轩,转而又嘻皮笑脸起来:“怎么是你呀,差点儿没认出来,你也来逛夜市噢?”
“能行不了,我可是大老远的就看出来是你的呀,你不能比我还近视吧?”听陆雨说没看出来谭轩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点失望。
“那还用说吗,还不是你长地没特点,”陆雨说完笑的更厉害了。
谭轩是真拿她没办法,这话也能说的出口,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自己留,只好无奈地说:“也是,谁让咱长的不帅呢。”
“就是嘛,要是嗑碜的出奇也行,还能让人有点儿印象……”说完,捂着嘴大笑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这老长时间没看见了,见面就气我,我白稀罕你了。”谭轩被她气的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在她面前到底是帅还是嗑碜了。
“你这么晚了还跑出来干嘛?不怕有危险噢?”谭轩还是很关切地问。
“逛夜市呗,再说了,危险也不能危险我这样地呀。”
“你呀,可真是的,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那你怎么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逛夜市呢?”
“啊!?”陆雨听谭轩这么说,才开始前后瞅起来。“这是哪啊?我刚才逛啊逛啊,闲人多,就走啊走啊,离家很远吗?”
谭轩把眼镜往上一端,一脸严肃的说:“嗯,非常远,打车的话少说十块钱。”停了一下,又说:“我看你呀就是心不在焉。”
陆雨只是耸耸肩然后笑了笑,也就算是默认了。转而又一脸坏笑地对谭轩说:“都怪你打搅人家了,要不然我一边思考一边就能走家去了,这回好,还得打车回家,你得负责给我拿十块钱。”
“你讲不讲理啊?”谭轩真是拿她没办法,“跟你打个招呼就沾包了噢?”
要不是手机响起来,谭轩甚至都忘了马路对面还有几个人正在看着自己这边,是阿南的电话号码,谭轩冲那边看了看,几个人都伸着脖子往这边瞅呢。
“喂,既然是朋友就带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不要那么自私嘛。”阿南那独具南方特色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过来。
“好了好了,这就回去”谭轩显然有点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又看了看陆雨。“过去一起吃点儿吧,都是我好朋友,你刚过来,多认识点儿朋友也好。”
陆雨顺着谭轩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别呀,一起过去吃点,瞅你这段时间都瘦了,哥哥给你加强点营养啊。”说完谭轩顶着陆雨的白眼咯咯的笑起来。
“切~”
“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陆雨没有说什么,跟着谭轩来到他们所在的桌子前,谭轩一边给大家介绍一边给陆雨拉过来一把椅子,让陆雨坐到自己的左边,然后又要了些肉串和饮料。
坐下后,谭轩又凑过来跟陆雨说:“这是我女朋友,”随后拉过庄凡的手跟献宝似的让陆雨看。
陆雨跟庄凡相视笑了笑,转过脸说:“呦,女朋友这么漂亮,肯定是别人介绍的吧?”
所有人都一脸狐疑的盯着陆雨,田静心直口快,“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是我给介绍的啊。”
“这个嘛。”陆雨有点卖关子似的一脸鬼笑“就他那眼神能找着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噢?能分清男女就不错了。”
一句话差点把满桌子人都乐翻了,气的谭轩不知道是哭是笑了,冲着陆雨嚷道:“你这个死丫头,这么香的肉串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当这么多人面埋汰我,一点儿不给我留面子,看我不揍你的。”说着咬着牙,举起右拳就向陆雨挥舞而来。
所有人都看得出那是个“假动作”,没想到陆雨大喊:“哎呦!疼!”,一边喊还一边双手抱头,动作夸张的要命。
气的谭轩实在没办法,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喂,我还没打呢,你瞎疼啥呀?”
没想到陆雨嘻皮笑脸的抬起头,然后故作委屈的说:“你看你看,刚才说我在大家面前不给你留面子,这回这么配合你,咋就又不对了呢?”
谭轩没让步:“你配合什么了呀?”
陆雨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说打,我就喊疼,多么默契啊?你让大家说说这还不叫配合噢?”
“你!?”谭轩被陆雨折磨的是又生气又好笑,一脸的无奈。
一桌子人又开始哄笑起来,王义平咯咯地笑了一阵后,夸张地捂着肚子说:“谭轩啊谭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迟云飞平时受“压迫”的时候最多,也忍不住开口说:“就是就是,真是苍天有眼啊。”
说完几个人又是一阵狂笑,弄的谭轩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过钻之前也要带上陆雨这个家伙。哈哈哈……
“喂,谭轩,你这个家伙真是的,我们十多年的交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优秀的朋友啊?”王义平实在是没记得谭轩跟自己提到过有这样的一位朋友,所以还是直接问出来了。
迟云飞和阿南也跟着参合,“就是啊,也不早点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这还优秀噢?成天就会拿话气人。”谭轩实在没法说这是网友,是房客,于是故意差开话题,“啊,以前认识的,刚到本市,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多照顾照顾啊。”
大家纷纷表示没问题,陆雨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大伙笑了笑。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呢?”阿南带着醉意“关切”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谭轩突然紧张起来了,这可是个很麻烦的问题呀,尤其是庄凡还在身边,怎么办呢?
没想到陆雨先是一脸正经的看了看阿南,然后一笑说:“那人家现在当然是住在房子里面喽!”口气跟阿南的南方口言如出一辙,逗得一桌子人笑个没完。谭轩在冒了些冷汗之后,又觉得轻松多了,暗暗佩服陆雨说话很留“分寸”。
就这样,陆雨在带给大家一次次欢笑的同时也吃的差不多了,几位男士也不知不觉的又消灭了七八瓶啤酒,都觉得吃的特别的尽兴,尤其是略带醉意的谭轩,此刻更是兴奋至极地飘飘然,右手边是“红颜”,左手边是“知己”,还有一桌子的朋友,人生得意之处也不过如此,想到这里谭轩更是醉上加醉了……
当服务员走过来告诉大家打烊了,一桌子人才醒悟过来都已经很晚了。
走出排档,互相道别,醉的最厉害的阿南硬是要送陆雨回去,大家都觉得本来都是一对一对的,也就阿南跟陆雨耍单儿了,也没说什么。
谭轩是满心的不愿意,借着酒劲冲阿南喊:“你喝那么多,把陆雨交给你我可不放心,我的朋友还是我来送吧。”
“喂,你的重任不是送庄凡的吗?还是兄弟替你代劳了吧?”阿南嘻皮笑脸地说。逗得旁边的四个人也跟着一起坏笑。
“你拉倒吧,瞅你醉成那样,你跟迟云飞两口子顺路,让他们送你吧,要不然自己走非睡马路牙子不可。”
说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硬把陆雨塞了进去,然后让庄凡也上了车,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冲几个人摆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就走了。
谭轩说要先送庄凡回家,三个人坐在车里都不出声,陆雨依然习惯地望向窗外看着变化多端的霓虹灯光,若有所思的样子。
庄凡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看着坐在自己前边的谭轩的后脑壳。
谭轩则在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带着醉意的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的矛盾来源于何处。
车先在庄凡家的楼下停下了,谭轩示意司机等一下,然后把庄凡送上二楼,借着楼道内灰暗的灯光,谭轩看出来庄凡有些不高兴,便关切地问:“怎么了?干嘛不高兴呀?”
庄凡看了看谭轩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些深遂的东西,于是摇了摇头。
谭轩有点不罢休地问:“是不是我硬拉你跟朋友吃饭不高兴啊?”
“没有,”庄凡低声说:“我进去了,你早点回去吧。”
谭轩没再说什么,只轻轻拍了拍庄凡的肩膀:“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打电话啊。”说着转身往楼下走。
回到出租车旁,谭轩迟疑了一下,又抬头看看了,二楼楼道内的灯光已经没了,确定庄凡已经进屋了。回身上了出租车,这次他坐在了刚才庄凡坐的位置上。
车子刚一开动,谭轩就忍不住嘻皮笑脸的瞅了瞅陆雨说:“这老长时间你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啊?”
陆雨斜了谭轩一眼:“我怎么就得给我打电话啊?房租不是交过了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即使到期的话也应该我主动去收的呀。”
“切”
“哈哈”“这些日子都干嘛了?瞅把你折磨地又黑又瘦的。”
“我呀,这些日子过的跟富婆似的,游玩看风景,逛街买东西,总之呢,竟花钱来着。”
“干嘛呀,变相自残噢?”
“啥话呀,偶尔享受一下生活也是应该的啊。”
“嗯,相当应该了,谁让你有钱呢。”
陆雨没再吱声,眼睛又瞅向窗外,想想兜里也就剩下万八千的了,再这样下去也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应该找份工作维持一下才是,再说了,总这样呆着花钱也没啥意思,只会让闲下来的心重复以往的痛。
谭轩见陆雨又不吱声了,以为她的又想起了伤心事,只好打趣说:“哎呀,又没说跟你借,瞅把你吓的。”说着眼睛也向窗外飘去,想起了刚才庄凡那副不开心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同住蓝宁
车子在蓝宁小区停下了,陆雨下了车,刚想回头跟谭轩道别,没想到谭轩付了钱也跟著下了车。于是陆雨歪着脑袋纳闷地瞪着他:“喂,你怎么让出租车走了?你不回家了噢?”
谭轩刚想问陆雨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时候,听她竟冒出这么两句来,不禁乐了:“小脑袋瓜瞎想什么呢?这不就我家噢?”
“可是……不是租我了吗?”
“可是……我不是只租你一半的吗?”谭轩学着陆雨的口气反驳道。
没想到陆雨傲慢的说:“那好吧,反正门上贴了好几张崔费的单子需要你还债呢。”
“啊?都崔什么的?”
“当然是煤、水、电、物业什么的了。”
……
谭轩发现屋子依然非常整洁,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陆雨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谭轩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也去睡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八点多了,一夜睡的很舒服,戴上眼镜,伸着懒腰来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些早点,卫生间有哗哗的流水声,谭轩走过去见陆雨身穿睡衣,披着头发正在专心的洗衣服。
“挺勤快的呀!”谭轩抱着两支胳膊说。
“啊!”陆雨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赞赏”吓了一跳,身子也微微地抖了一下。
谭轩有些自责,尤其是从墙上镜子里看到了陆雨惊慌失措的眼睛,不过,转而那眼神就变得凶残了。
“你走路脚不沾地噢?吓死我了。”陆雨冲镜子里的谭轩喊了一嗓子。
“呵呵,对不起啊,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哈哈”谭轩有点带着嘲笑的语气道歉,理所当然地换回了一对“白眼”。
“在洗衣服啊?”谭轩突然揪起自己的睡衣闻了闻,“帮个忙,顺便把我睡衣也洗了行不?”
没想到陆雨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态度娇好地说:“行,当然行了,你看你衣服那么脏早该洗了。”
“是,是,是”谭轩听陆雨这么说赶紧连连说是。
“不过,”陆雨态度依然娇好,只是眉毛稍微上扬了一下“这个,我们的合同里好像没有洗衣服这项是吧?”
谭轩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但是还是很有兴趣:“那你说怎么样才给洗呢?”
“好说好说,洗一件五块。”陆雨见他问的挺直接,也就直接开口要价。
“行,不贵”谭轩很爽快。
“等一下,我说的是一件睡衣是五块,如果连睡裤也洗的话……”说着,用手指了指谭轩的睡裤,然后声调上扬“还要再加十块。”
“啊?你打劫噢?去干洗店也不过六块钱一套而己。”谭轩不紧不慢的抬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没想到陆雨的态度更好了,喜滋滋地学着阿南的口气说:“那你就到干洗店里面去洗好啦……”说着转过身把最后一件衣服洗完。
谭轩靠在门框上无奈的说:“那就麻烦您老人家给洗了呗,我也不至于跑那么远的路,我这就换下来。”
谭轩拎着睡衣出来的时候,陆雨已经把衣服晾到了露台上,正端着盆往回走。
“给,洗干净点儿啊,一定要保证质量,”一边说一边把睡衣递过去。
没想到陆雨没有去接,反倒抬头直盯盯地看着谭轩乐,乐的谭轩直发毛。
“干嘛呀?不给洗了噢?”突然谭轩意识到了什么“啊!你这个家伙,不会是想先要钱吧?”
陆雨由刚才的微笑转为六颗牙式笑脸,以示谭轩的疑问是多余的。
“哎呀,真受不了你。”说着从口袋你掏出十五块钱递了过去。
陆雨一手接钱,一手把空盆递过去接过睡衣,然后洋洋得意地走向卫生间,气的谭轩一脸无奈的坐时沙发里狼吞虎咽的吃起早点来了,恨不得把那十五块钱都吃回来。
不一会儿,陆雨洗完衣服走了过来,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拿起了唯一一个油饼吃起来,瞅了瞅谭轩:“你怎么不洗漱就吃早点啊?”
谭轩吸了一口豆浆说:“你还好意思说呢,一大早你就占着卫生间,显然没把它当公共财产了。”
“呵呵,我不是给你洗衣服来着吗?我自己的可早洗完了呀。”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靠垫底下摸出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你就能强词夺理,你不知道早晨是人排毒的最佳时期噢?”谭轩嘻皮笑脸的看着陆雨说。
“行了行了,文明点儿好不好?人家吃东西呢。”陆雨自然很轻易听出来谭轩说的“排毒”指的是什么了。
谭轩嘿嘿笑着跑进了洗手间,十分钟后出来,发现陆雨已经吃完了,只是已经换坐在刚才他坐的主位,拿着摇控器在调台。谭轩自然直接坐到了刚才陆雨坐过的位置了,顺手拿起了刚才那本杂志,原来这是一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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