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中外笑话书,还有幽默漫画。谭轩随意看了几段,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禁咯咯乐起来。一边的陆雨看他的样子好笑,也跟着乐起来。
谭轩看陆雨的情绪很好,把书放到了茶几上,一脸严肃的问:“既然现在看上去挺好,那就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离婚呢?”
陆雨的笑脸也没了,眼神有些游离:“算了,都过去了,不想再想也不想再提了。”
谭轩见她确实不想说也就没再逼问下去,尽管自己很想知道。“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不知道,再说吧。”话语中带着些许迷茫“不过,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挺喜欢这座城市的。”陆雨转而淡淡地笑了一下。
“就是,我们这老好了,下午没事我带你出去转转啊。”谭轩听陆雨说要在这呆下去感觉特别高兴。
“不用了,你们这儿稍微有名的地方我差不多都去过了。”陆雨很是自毫的说。
“啊?什么时候去的?”谭轩以前没听过陆雨来过本市。
“就这段时间呗。”
“挺厉害呀,难怪又黑又瘦的,都去哪了?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呀?”谭轩明显带着埋怨的口气说。
“也没到收房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啥呀。”陆雨不以为然地说。“我这段时间地方没少去,钱也没少花,老是迷路,所以总是要打车,呵呵,”
“那就更应该叫上我了,得省下多少冤枉钱啊?真是的。”
“反正丢不了,现在车这么方便,想去哪就去哪,只是有时候多花点钱而己。”
“那也不该这么长时间不找我啊,跟你这么铁。”说完嘿嘿笑起来。
“铁吗?住你房子还要交房租这还铁噢?”
“喂,我都说不要的,是你非要给的啊,你讲不讲理呀?”
“算了算了,我这么高风亮洁,这些小事儿不跟你计较。”
“你!……”谭轩简直没话说了,“这也太不合乎逻辑了吧。”
说完两个人咯咯乐了好一阵。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闹着,快到中午了,谭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庄凡打来电话,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庄凡说想跟他晚上出去逛逛,谭轩说头疼不想去。
王义平跟迟云飞则很好奇陆雨,他们并不奇怪谭轩有这么一个朋友,只是感到纳闷的是:两个人认识谭轩那么久了,居然对于有陆雨这么个人一无所知。最惨的是阿南,因为不胜酒力,跟这几个东北汉子喝的有点猛了,折腾了一宿没睡好,睡到太阳老高还晕糊糊的。
“中午想吃什么?哥请客。”谭轩故作调侃道。
“哎……呀,”陆雨故意把声调提高抻长“只要是白吃你的,我啥都爱吃。”然后坏坏的笑了一下。
“你呀,真是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陆雨斗嘴的时候,谭轩总觉得既开心,又生气,或许正因为感觉比较微妙,所以才会喜欢的吧。
“呵呵,我这种态度不好噢?免得你花钱不讨好。”
“行,只要你觉得感动就好,就算我这钱没白花。那这就走呗?”
“嗯,行,早上干那么些活,就给留一个油饼也太不仁道了。”陆雨摸着肚子似乎很饿的样子。
谭轩觉得此刻陆雨的样子很可爱,就像个玩皮的小孩子在跟自己磨吃磨喝一样,于是傻乎乎的乐了老半天。然后故意转过身,装做要走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碰到一样。
两人有说有笑的在一家特色餐馆里点了一桌子好吃好喝的。谭轩忍不住又问陆雨有什么打算。
这次陆雨没再回避“钱花的差不多了,当然是找份工作交房租,维持生活了。”
“喂,没人逼你交房租啊,不过,找份工作倒挺好,省得你东逛西逛的,要是逛丢了我找谁要房租去呀。”
“切”
“呵呵,”
陆雨没说什么,只是会意地笑了笑。
看来两个人都够饿的,一桌子菜吃的也没剩啥玩意了,谭轩摸着胀胀的肚子,笑嘻嘻地对陆雨说:“看你又瘦又小的,胃口可挺大啊,挺能吃啊,不怕发胖噢?”
“干吗?白吃你的心疼了噢?”
“呵呵,哪能心疼呢,能请到你吃饭是我的荣幸,我只是怕你发胖变难看了。”
“我这又扫地又擦灰的,你知道得消耗多少能量不?干活跟吃饭成正比这才是正常人呢,你懂不?”陆雨是绝对不会因为别人说自己能吃就会脸红的人。
“是,是,哈哈,吃饱没呀?要不要再给你打包点儿?”谭轩故意又夸张了一步。
“算啦,吃这么点儿都有人说三道四的,要是再打包的话恐怕有人会心里不爽呦。”说着嘿嘿乐起来,乐的谭轩直想揍她。
“你不回家噢?”回到家陆雨坐在沙发上好奇的问谭轩。
“啊”谭轩眼睛都没抬,“这不就我家吗?”
“我是说你常住的那个家。”
谭轩又好气又好笑,大声喊起来:“你这个死丫头,撵我走是不是?”
陆雨急忙嘿嘿陪笑,“我可没那意思啊,我是怕你不走的话呆会又要请我吃晚饭了,哎呀,那是多么浪费的一件事情呀。”
“你!浪费我也愿意。”谭轩也开始气起陆雨来了,“我就在这等着收房租了爱咋咋地。”
“那算了,既然你执意要浪费,那么晚上我想吃海鲜,哦不?房东先生!”陆雨把后面的四个字咬的很清楚,气的谭轩怒气冲冲地做了一个咬人的动作。逗得陆雨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
谭轩用一对近视眼目送陆雨跑进卧室,自己也没意思的上chuang去准备休息一下。
阿南喜欢陆雨!?
还没等闭眼手机就响了,他还以为是陆雨在试手机,懒洋洋的拿过来一看,原来是阿南。
于是慢悠悠地接听:“喂,阿南同志,你好。”
“好什么呀,被你们几个灌的才起来床,折腾死我了。”阿南带着抱怨的口气说。
“呵呵,还是你酒量不行。”谭轩想起阿南昨晚喝多的样子就想笑。
“是啊,比不上你们东北汉子。”
“没事,大不了你出钱,我们出力,多培养你几次就好了。”谭轩打趣道。
“没问题,反正没家没口的,挣钱就为花呗。”
“就是,花不了我们帮你花中不?”
“唉,我说昨晚你的那个朋友挺有意思啊。”阿南神秘兮兮的问。
“噢,你说陆雨啊,那是啊,咱交那朋友,不得个个顶呱呱噢。”谭轩听阿南这么一说,更是觉得骄傲。
“我说……”阿南突然语塞,这让谭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说啊,嘿嘿,有点不好意思问。那个她有男朋友吗?”
谭轩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不好”的预感来自何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阿南了。
“喂,到底有没有啊?”阿南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谭轩的声音,便急切的追问起来。
“这个……你不是说要回家乡找媳妇的吗?还说东北姑娘不温柔。”谭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反问起阿南来了,不成想却已经暴露了陆雨现在是单身的事实。
“啊,呵呵,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吧,我挺喜欢她那样性格的,虽然看不出温柔,但觉得挺有个性的,叫陆雨是吧?”
一个腼腆的南方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让谭轩感到很是震惊。几句话简单地道出了阿南的感情意向,似乎更触动了谭轩纠缠在心中的咯达。
此刻谭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依恋”的正是阿南所说的“个性”,一个并不温柔,但却“另类”的性格。
在阿南一声声崔促中,谭轩无意识的轻叹一声,说了句:“她不适合你。”
“怎么这么说呢?还哥们呢,这样吧,晚上我请客出来聚聚吧,把你那漂亮女朋友也带上,怎么样?”
“噢……啊?不……喂,喂,喂?”谭轩还没回过神儿就被阿南误认为同意了,想再打过去吧,又没啥好的理由。
谭轩无聊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让自己的心尽量平静下去,想想那个该死的南方人,又想想庄凡那张俊俏无辜的脸蛋,再想想睡在隔壁房间的“死丫头”,谭轩头一下子大了好几圈,甚至摸不清楚这些烦恼从何而来,扪心自问:权衡一下庄凡跟陆雨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谭轩发觉自己更愿意能跟陆雨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些,说不好是为什么,只是感觉跟陆雨一起的时候尽管老是被气得半死,但还是感到很轻松,很开心;跟庄凡在一起也不是不开心,只是,说不好,好像很平淡,似乎少了恋人该有的g情,但那应该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爱情才该有的感觉吧,谭轩这样宽慰自己……
谭轩有点懊恼地躺着,他不知道陆雨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会不会胡乱的将就阿南。一想到这里谭轩更是觉得烦的要命,就他对陆雨的了解来说,他认为陆雨并不会喜欢上阿南,可现在是“特殊时期”,谁又敢肯定呢。
谭轩就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下午也没睡着,忽然听到客厅有声音,谭轩急忙开门出去,原来是陆雨去厕所,谭轩没意思的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充盈着阳光的露台,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被陆雨重重的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哎,轮到你了。”
“什么轮到我了?”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什么呀,我在等你呢。”
“干嘛?”
“有人晚上请你吃海鲜,去不?”谭轩说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能听出来有酸性成份在里面。
“有人?不就你请吗?除了你我也不认识谁了。”陆雨虽然听谭轩说话怪怪的,但还是皱起了眉头问。
“是啊,有人对你一见钟情啊,所以呢……”谭轩把声音拉的老长,斜着眼睛看着陆雨的表情变化。
“所以个屁,是谁啊?你没告诉他我已经结过婚了吗?”陆雨皱着眉头大喊起来,着实把谭轩吓了一跳。
“你?可你不是已经……”谭轩没再往下说。
“……”陆雨欲言又止,停顿了片刻之后又抬起头,表情带着平淡而且略带坚毅的说:“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婚姻。”说完走进自己的卧室。
谭轩在听到陆雨说那是“唯一的一次婚姻”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阿南不能趁虚而入,悲的是那个“唯一”真的就会是唯一吗?
无法洞悉那个女人的心思,谭轩只好的坐到沙发里抽着闷烟,阿南又打来电话,问谭轩去哪里吃饭比较好,谭轩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扭头看了看陆雨虚掩着的房门,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冰河海鲜馆吧”。临挂电话前,阿南没有忘记叮嘱谭轩一定要带上庄凡,谭轩没有作声。
谭轩用力地吸了两口烟,把烟头死死的按向了烟灰缸,然后来到陆雨的房门外,轻敲了一下,然后故做轻松的说“哎,宝宝,走啊吃海鲜去,我都饿了。”
“噢,可我还没饿呢呀,要去你去吧。”陆雨懒洋洋的声音门里中传来。
“噢,那个……”谭轩的声音有点变小了“你出来一下好吗?跟你说点儿事。”
不久披头散发,身穿睡衣的陆雨再次从门缝中钻了出来。
“干嘛呀?房租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啊!”谭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愣了。
“啊什么呀,放心吧,不会欠你房租的,这又请吃饭又请下馆子的,整的我那点儿微薄的房租都不好意思往外掏了。”陆雨边说边坐到沙发上。
谭轩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凑了过去,“也是呀,那你改天可得好好回请我一顿啊。”
“好说,等我找到工作,发完工资就请。”
“还好,支的不算太远。”
“是啊,相信您老的牙到那个时候不能掉光,是吧?”
“去去去,我有那么老吗?”谭轩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因为自己根本不应该算是老啊。
谭轩想了想,说:“阿南想请我们吃海鲜,走吧,我也好久没吃海鲜了,跟你借光去改改馋。”
陆雨撇了谭轩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又对人家没意思,不能因为想吃就去啊,你要有意思的话你去吧。”
“啥玩意啊,看清楚我是个男的啊,纯爷们。不过,不管怎么样,人家只是想请吃顿饭也没说什么,只说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希望你也能去而己,不要那么扫兴,即使他真是那个意思的话,把话说开了也好吗?就去吧好不好?”谭轩最后甚至有点略带请求的意思。
陆雨眨巴眨巴那双不太大的眼睛,又扭头瞅了瞅谭轩,转而又嘻皮笑脸起来“我怎么瞅你比我还想吃海鲜呢?”
“嘿嘿,我是想尝尝跟你沾光吃海鲜是个什么滋味,通常吃饭不是我请别人就是别人请我,吃的太没意思了。”
“是吗,我平时吃饭都是跟别人沾光吃的,很少有请我吃的。”陆雨没含糊地回敬给谭轩一句,逗的谭轩原本不大的眼睛,更像是没睁开一样。
谭轩没有介意陆雨的存在,直接给庄凡打了电话,让庄凡晚上直接到冰河海鲜坊,庄凡自然是很高兴的答应了。
陆雨一本正经的问:“什么时候结婚啊?”
“啊?”谭轩似乎有点惊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哪还想那么远啊。”听陆雨这么问他,反倒不自在了。
“拉倒吧,都老大不小的了,你敢说你不想结?”陆雨的洞悉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一眼就看出谭轩躲闪之意。
“哎,才处两个来月,她人倒是挺好的,也挺漂亮,就是感觉上……说不好,好像是差那么一点点什么似的。”谭轩见也瞒不住陆雨什么只好实话实说了。
“呵呵,不要总是要求那么高嘛,同志,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女人啊?再者说了,就算是有十全十美的,怎么就得安排给你啊?”
陆雨故做打击地安慰着谭轩,弄的谭轩哭笑不得地说:“我也不是要求高,只不过心灵那方面,思想那方面,精神那么面……”
“噢,我知道,精神那方面有点儿问题。”说完,陆雨嘿嘿乐个没完。
“你,想死啊。”谭轩很是不乐意的样子,瞪着眼睛看着陆雨愤愤的说:“前段时间看你郁闷成那样都觉得可怜,就这么几天怎么变得跟疯子似的?该不会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陆雨眉头一皱,不紧不慢地说:“这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唉,别看人家表面嘻嘻哈哈,其实人家的内心里面是充满忧郁跟悲伤的……”说罢,把一只胳膊放在翘起的膝盖上,小手则轻轻的托着自己的下巴,掩然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然后轻轻瞟了一眼谭轩,这让谭轩心头“咯噔”一颤。
当然了,这种做作跟震撼没能坚持到两秒钟,只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就全部瓦解了……陆雨心中清楚的很,自己的忧伤没有人能够分担,因为至始至终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与其夸其所在,不如溺其心中。而谭轩则从她这种“坦然”中洞悉到她的用意何在。
仅仅两天的接触,让谭轩对陆雨似乎有了更深入更特别的了解,谭轩惊讶的发现,虽然陆雨身材矮小,但绝没有娇柔脆弱之感,相反,倒是有种男人的刚毅之气。
谭轩和陆雨一起来到饭店,阿南早已经到了,互相打过招呼之后,谭轩就去门口等庄凡了。
四人分坐停当,阿南很不自然的跟陆雨攀谈起来,甚至有点面红耳赤,这让认识他三四年的谭轩看了很是意外,头一次见这个南方男人这么扭摄的说话,别扭的很。
陆雨也看出这个南方男人的不自然之处,但因为谭轩事先跟自己说过,所以也就没说什么,只拿着螃蟹大大方方的啃着,气的谭轩都看不过去了。
“喂,陆雨啊,别老光顾着吃,倒是陪咱兄弟唠会儿嗑啊。”
谭轩的一句话很自然的招来了陆雨一个漂亮的白眼,随后慢悠悠的拿起餐巾纸擦着手说:“唉,你们说为什么螃蟹煮熟了就变得红红的了呢?”
阿南见陆雨说话了赶紧附和着说:“还真是,平时只知道吃了,也没注意这是怎么回事。”
阿南跟庄凡都拿起螃解端详起来,似乎真能从那只死螃蟹身上找到答案,唯独谭轩死盯盯的瞪着陆雨,想笑又不敢笑,陆雨在啃食之余又用眼睛瞟了一眼谭轩,然后嘴角上露出一丝坏笑,也只有谭轩知道那不是问题的“问题”是在暗指阿南那张羞红的脸。谭轩拿她没办法,只好把话茬接过去:“这还不简单,发烧了呗,整点易服芬就好。”惹得几个人乐了好一阵。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聊到八九点钟,谭轩跟庄凡离开的时候,总觉得让阿南送陆雨感觉不踏实,却又说不出什么,想跟陆雨说几句吧,又怕庄凡有啥想法,唉,那种心情形容不上来到底有多矛盾,只是让谭轩其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忘却那种复杂的心情。
陆雨和阿南并肩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了,她实在觉得这样简直太没意思了。
“我想有件事谭轩并没跟你说。”陆雨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样子。
“什么事?”阿南显然很意外。
陆雨咬了咬下唇,从容地说:“我刚离婚不久,在这个时候,任何感情对我来说都是毫无价值的。”
阿南着实是吓了一跳,他的表情已经显露无疑,暗恨谭轩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他说一声。稍微思量了一下说:“这确实是一个很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但是,我依然觉得你很特别。”说着笑了笑。
“那就做个朋友吧,我的感情字典里已经没有了爱情的字眼。”陆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出了右手。
阿南微微地笑着跟陆雨握了握手,因为他觉得陆雨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着实需要修复,而自己也要认认真真地权衡一下内心是否在意一个有“过去”的女人。毕竟刚认识陆雨才一两天,还谈不上什么真感情。
于是,这段小插曲就这样轻易地在两个成年人之间翻了过去。
陆雨生病了
转眼,迟云飞跟于明明的婚期将至,大家都跟着忙东忙西的,陆雨偶尔也跟着帮帮小忙,她为新婚夫妇挑选了一副非常精美的大型挂件,以弥补他们新房的一面墙壁的空缺,深得小两口的喜欢。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陆雨找了份小职员的工作,维持起她开销不大的生活。当然了,这期间谭轩无数次重返“蓝宁小区”,除了去看看自己的住处是否清新依然,看看那个叫“陆雨”的女人有没有真正快乐起来,当然了,最主要是找那个在网上老也抓不着影儿的“宝宝”闲聊神侃一翻,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生活情况,然后再咨询一下感情问题,呵呵,对此,谭轩并不否认自己钦佩陆雨的思想观点,尽管有时候略带极端色彩,但那些小毛病在幽默的谈词中并算不上是瑕疵,她的精髓不在于客观,而在于贴近人心,换句话说就是很现实,特实在……
谭轩的几个好朋友都知道陆雨是在本市租房住,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租的便是谭轩常去的蓝宁小区,包括庄凡在内……
转眼,春节将至,陆雨提前回父母那一趟,撒谎说是工作忙,只匆匆呆了一个晚上便跑回来了,她受不了母亲没完没了的追问,父亲忧心忡忡的眼神,这对她来说都是至命的折磨,这种折磨,胜过当初的“痛”。
谭轩知道陆雨的打算,嘴上不说,心里暗暗不好受,邀请到自己家里好像又不太合适,所以只偷偷挑选些过年的东西,给陆雨送去,问她还需要什么。
“你买这么多东西,我当然还需要一个冰箱了。”陆雨不含糊地说。
“你可真够贪心的,送露台去吧,那里有天然冰箱,大冬天的用冰箱就是无耻的浪费。”谭轩振振有词地说。
“你买这么多东西,我还不得吃到二月二噢?”
“呵呵,没事,有空我就过来帮你吃啊,在吃这个问题上,我还是非常乐于助人的。”
陆雨习惯性地白了他一眼,“看出来了,你就直接说,你先把爱吃的东西寄存到我这得了呗。”
谭轩斜倚在沙发里,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喂,宝宝,要不……去我家过年得了……我爹妈人都挺好的,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的。”
“不去,还没尝试过一个人过年的滋味呢,”说着抱着胳膊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若有所思的样子。
“要不,我来陪你过得了,”
“说什么呢,即使不陪你爸妈过的话,也该去陪小凡才是啊……”陆雨眨巴着眼睛看向沙发一眼。
“可……他们都不是一个人。”谭轩声音越发深沉了。
“算了,不用,我一个人挺好的。”陆雨想打断这一切,“唉,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啊!”谭轩被问的一愣,跟庄凡处了小半年了,父母还一直没见过呢,更没寻思过结婚的事,“再说吧,还没打算呢。”
“也老大不小了,过完年就该结了吧?”陆雨想着自己过完年是不是就要该给这位房东先生倒出房子来。
“还都没想过呢,我也说不好,走着看吧……”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说:“你不用急着搬走,我这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就算是那样的话,我也会先帮你找好房子再让你搬的。”说这话的时候谭轩不知为什么心中酸痛了一下。
陆雨没再说什么,站在落地窗前,心事重重地望向外面。
谭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刁着刚点燃的香烟,皱着眉头看向陆雨的背影,“你不会不告诉我就走吧?”谭轩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但他知道自己很害怕出现那一幕。
“怎么会呢,这里是我第二次人生开启的地方,更何况,我喜欢这座城市,这你知道。”陆雨没更多的解释,更没回头去看谭轩那双眸子。
“那就好,你要是敢不声不响就走的话,看我不狠狠收拾你的。”说着,暗暗苦笑起来。
过年的前前后后,谭轩忙的不得了,初二的时候终于抽出点儿空,兴冲冲地来给陆雨“拜年”,屋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谭轩以为陆雨不在,可沙发上的羽绒服却告诉他,他的判断是错误的,屋子零乱的狠,都十点多了,陆雨该不会是还没起床吧?
当然了,谭轩并不生气,心里好笑陆雨这个懒丫头还真能赖床呢,于是装出怒气冲冲的样子,重重的敲了几下陆雨的房门,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当确认陆雨确实在屋里的时候,更是“恶狠狠”地吼起来:“喂,都中午了,你怎么还捂被窝呢?你瞅瞅这屋子都乱成什么样了?你就这么搞卫生的噢?”吼完了,还不禁抿嘴乐起来。
“明天收拾。”屋里传来陆雨有气无力的厌烦声。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谭轩本以为房门是反锁的,便胡乱的扭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门却开了,谭轩有点儿尴尬,进去吧,有点太冒失,不进吧,这门还开了,更主要的是他最想知道陆雨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睡觉,就那么一刹那,也没工夫多想,便顺式说了句:“我进来了。”
屋里没有传来他所期待的大骂声,只见陆雨正蜷缩着躺在被窝里,只漏个脑袋在外面,焦黄的脸蛋一下子揪住了谭轩的心。
“这是怎么了你?”谭轩急忙走过去,紧咬着牙说:“我还没吃饭呢,宝宝。”
只见陆雨睁了一下眼,便又闭上了,“厨房有方便面。”微弱的声音如同重锤直击谭轩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你?是不是生病了?”谭轩咬着下唇,强压心中的不安,死盯盯的看着床头柜上的几盒药。
“嗯,有点感冒。”
“咋整地啊?前几天还好好的。”谭轩攥着拳头问道。
陆雨没底气的嗯了一声
谭轩一下子自责起来,自己竟会这么粗心大意,打电话的时候就听陆雨不怎么爱说话,本以为是因为过年想家才……唉。
“去医院看看吧,怎么会一下子病成这样了呢?这都不像你了。”说着便要去拉陆雨的被子。
“不用。”陆雨闭着眼睛轻声说。
“去吧,有病为什么不跟我说?”谭轩没来由的责问起来。
“你能替我有病噢?”陆雨懒得跟他争。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替你有病了。”谭轩发自内心的说。
陆雨显然没什么精神,索性不吱声,把身子翻向另一侧。
谭轩见她的样子是不会去医院的,只好退一步说话:“你怎么这么犟呢?那吃药没啊?”
“吃了。”
“啥时候吃的?”
“半夜。”
“那哪行啊,要是不想去医院的话就赶紧给我起来把药吃了,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说着拿着水杯跑到厨房给陆雨倒了杯热水回来。好劝歹劝可算是把陆大小姐给劝起来了。
当陆雨端着水杯,眼泪汪汪地望向他的时候,谭轩才意识到原来那是个怕吃药的家伙,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喜欢,脸上却掩饰不住地笑了起来,不料却被陆雨误认为是在嘲笑自己,气呼呼的撅着小嘴抹眼泪,谭轩只好耐心地“开导”起来,什么良药苦口啊,什么药到病除啊……足足说了十来分钟,可算看着陆雨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把药给吃下去了,才让她好好休息。然后把自己房间的被子拿过来,给陆雨压上,随后,静静走到客厅,尽量放低声音地看着电视节目,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闷烟。
谭轩跟老妈请了两天假,一直在蓝宁小区照顾陆雨,叮嘱她按时吃药,并为她做了一顿又一顿“可口”的方便面。致使陆大小姐在病情好转之后,感激的发自内心的对谭轩说了句:“真的非常感谢您的细心照顾,我最最亲爱的房东先生,要是能在我的碗里再加根火腿肠我将感激不尽。”
逗得谭轩嘿嘿乐了老半天,当然不是因为陆雨管他叫亲爱的房东才高兴的,而是看见陆雨病情好转发自内心的高兴。
“行,等你好了,带你去吃自助餐,爱吃啥吃啥,啊,这两天你就克服点吧,怎么地不比那大白药片好吃噢?”谭轩意有所指,逗得两人哈哈直乐。
能够再次看到陆雨那张脸上绽放出调皮的笑容来,谭轩由衷的高兴。
当然了,谭轩每天都跟庄凡通电话,但从不提陆雨的事,表面上好像是怕庄凡生气,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习惯性的自私,尽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很多言行都受到了陆雨的影响,但是,他在尽量克制这一切,回避这一切,甚至从不在思想深处去探究这一切,或许,这是一种怯懦的表现……
噩梦初醒
时间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消逝着,冬去春来,满是生机的时节,一天,庄凡忽然打电话来,告诉谭轩,如果他一周不去找她的话,她可以邀请他周六的晚上去她家,因为那天下午她的父母要去串门。谭轩自然二话没说,爽快的答应了,尽管他很奇怪为什么要一周不去找她呢?这有什么联系呢?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只等着周六晚上有好事吧。
正所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谭轩这个礼拜工作特别努力,脚步轻盈,见人就笑,所有的同事都看出来他最近情绪特别好,纷纷拿他来打趣,惹来光杆阿南好生羡慕。
在家里谭轩偶尔还会打扫打扫自己的房间,参合参合家务什么的,这让他的父母感到万分惊讶,背地里嘀嘀咕咕的研究儿子最近反常的原因,猜测着可能是和那位他们没见面的女朋友有必然关系,老两口暗自高兴的合不拢嘴,甚至开始幻想着抱孙子时候的伟大画面。
终于熬到了星期六,少有的冲动,让他实在是睡不着了,并且主动要求去买早点。
老妈终于忍不住了:“我发现你最近表现挺好,而且是非常好,能不能透露给妈点儿内幕啊?”
谭轩嘻了嘻了直乐:“啥内幕啊?我主动去买早点还不好噢?”
老妈可没听进去这些“是不是那姑娘处的挺中意啊?难得见你这么高兴,都三十的人了,这下可算不用我跟你爸操心了……”
“哎呀,你瞅你说上就没个完,我知道啦,哪天带回来让你们看看未来儿媳妇就是了。”谭轩急忙把话接过来。
“你妈不也是为你好吗?看见人家邻居二明比你小好几岁,儿子都满地跑了,我和你妈是既羡慕又嫉妒啊……”刚起床的老爸也跟着一起嘟嚷。
“行了行了,胜利在望了,你们俩就等着抱孙子吧啊!”谭轩急忙用一颗超大剂量的“定心丸”安慰着老两口,乐得两人笑开了花。
刚过中午,谭轩就忍不住给庄凡发去短信,确认她的父母已经离开,便隆重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以示对恋人的尊重。谭轩不禁对着镜子暗笑,仿佛有种去结束单身的感觉。脑子里乌七八糟地瞎想着,不自觉竟浮现出陆雨的样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会想到陆雨,不管在任何时候,陆雨都能给他最大的安慰和勇气,他始终这样认为着,其实想起陆雨对他而言就是一种习惯,一种重要却常被忽视的习惯。
刚入春天气不冷不热,清爽的很,谭轩手里提着两袋子好吃好喝,怀揣一百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一路上想东想西,反正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这么些年了,连自己都忘记了冲动是个什么滋味,一下子似乎有找不着北的感觉。
终于来到了那个每每到此“止步”的门前,迎接他的是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美丽脸蛋,还有期待已久的微笑。
一个简单而整洁的房子,透出一股怪异的气息,谭轩说不出这种怪异来自何处,还没等他来得及寻找这种怪异来自何处的时候,已经被庄凡推到了她的房间,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关门声,谭轩强压着已经接近狂热的心跳,眼前的影像却一下子让他冰冷下来。
房间里渗透着奇怪的感觉,烈日透过半掩着的白色窗帘把屋里照的通亮,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墙上是些素雅的装饰品和无数张照片,谭轩辨认了一下,照片上除了庄凡,还有另一个男人,一个看上去跟自己极像的男人……
谭轩不由得诧异的回头望了望靠在门上的庄凡,依然是那张漂亮的脸,却少了原有的娇柔、缺了常有的羞涩,他所能找到的,只有悲痛;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有阴冷伴随着些许的恐怖。
“怎么了?宝贝。”谭轩对恋人这样的表情感到很不安。
庄凡摇了摇头,让谭轩侧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的床边,谭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瞅了一眼桌上的相框。
“那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吗?”谭轩临来时的所有喜悦此刻已被照片冲刷得一干二净。
“是,你们长的很相对吗?”庄凡的声音阴冷极了,让每一个能听到的正常人都感觉到害怕。
谭轩没有吱声,默默地咬着嘴唇,心中的滋味说不清,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很像。”说着,庄凡从枕头下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轻轻的抚o起来。“这让我感觉到他似乎并未真正从人间消失。”
“所以你才跟我相处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能延续那阴阳相隔的感情?”谭轩一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幸福甜蜜,便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了。
“请原谅我的自私,”虽然是道谦,但谭轩却没在庄凡的脸上找到悔意。“这个盒子里面放的是他的骨灰,他也经常在晚上的时候出来陪我聊聊天,说说话……”
谭轩的头嗡的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知觉了一样,以至于庄凡后来说的话都没听进去。待再一次明白过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除非世界上真的有鬼,要不就是庄凡她……这怎么可能呢,与自己相处好几个月了,自己却毫无感觉,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不禁鼻子泛酸,眉头拧成一团,死盯盯的瞅着庄凡。
庄凡则毫不介意的看了他一眼:“上星期的一天晚上,他跟我说他想弥留在这阴阳间,可是……因为你们长的太像了,所以他想借助你身上的一些东西。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其实我也很矛盾……”说着庄凡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然后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
谭轩发现盒子里面是一个更加精致的小瓷罐,那里面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骨灰了,盒盖的内侧是两个人的合影,谭轩不由得滑身发毛,实在是坐不下去了,猛的站起来,大声吼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请不要害怕,我只是需要你中指的两滴血和一小块指甲,不会很疼的,”
“好啦,够了,原来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缠着我剪指甲就是?br/>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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