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江湖故事讲座

江湖故事讲座第18部分阅读

    香气可以有效地降低这种风险,若是真的不幸走火入魔,以花入药,亦有挽回的余地。

    这也是静水白莲对倚水教极度重要的原因。

    沐晓白这次的闭关,就算顺利异常,一丝意外不出,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最近成天和他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习惯了,忽然要分离三十日左右的时间让我颇有些怅然若失,为此还被花玉琅狠狠奚落了一番,至于沐晓白,他现在表现分别伤感的方式,就是抓住我拼命做某些运动。

    不过在沐晓白闭关的前一天晚上,我倒是同他闹了个不大不小的别扭。

    那天同沐晓白一道用完晚膳后,我因为有事回自己住处了一趟,沐晓白那边的侍卫和婢女经过这些日子的耳濡目染,对我在他那里进进出出已经视若无睹了,因此回来的时候,我恰巧站在门外听到了萧青芷对沐晓白说的一番话。

    倒不是我有意偷听,只是因为耳力太好,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他话里提及了我的名字,所以格外留心了一点而已。

    萧青芷话里的意思大致是,我的来历不明不白,而且从前还同林悠扬有过一段,让沐晓白慎重考虑同我成亲的事情。

    虽然早就知道萧青芷十分不赞成我们的婚事,不过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要知道,林悠扬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难以启齿的一根刺,自从知道沐晓白失忆之后,我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的,总想着可以待我日后整理好了再慢慢告诉他,萧青芷大概是从季远那里知道的内情,如今竟如此直白地告诉了沐晓白。

    我只怕沐晓白在惊讶之后会误会是我对他故意隐瞒。

    自从上次发生了萧青芷的族妹半夜爬床的事情之后,沐晓白最近一直对他十分冷淡,听到这话也只是回了一声:“我与小可两情相悦,与林悠扬无关,成亲的决定我不会更改,萧长老你还是回去吧。”

    萧青芷又劝了几句,都被沐晓白不咸不淡地顶了回来,他无奈退出,看见我静静站在外头,倒也不算吃惊,只是淡淡瞟我一眼,眼神十分阴冷。

    作者有话要说:嗯……

    作者我要开始准备各种狗血了,

    姑凉们把雨衣穿好吧~

    59第五十八章

    我走进房间后,沐晓白没有像往常一般飞扑过来,我便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他解释林悠扬的事情,两人一时之间居然僵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沐晓白才走过来拉住我手,小心观察我的神色:“小可,我知道萧青芷在故意中伤你,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我冲他酸涩一笑:“我确实没有告诉你,我以前和林悠扬的事情。”

    沐晓白怔了一下:“我根本不会介意以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我还没有整理好,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我摇摇头,从前我就无法开口告诉他,我和林悠扬在一起几乎订婚,而我刺进他胸口的匕首,就是我和林悠扬的订婚信物,况且现在知道了林悠扬可能是他哥哥的事情,面对他坦然干净的脸,就更没办法说出这种话了。

    “为什么?”沐晓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前些日子你还曾单独甩掉我去水牢见他……”

    “你别误会。”我打断他,“我见林悠扬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他抓住我手腕,神情急切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子,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愣了一下,如今他在内功修炼的紧要关头,闭关之时更是不能受到任何打扰和刺激,要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一直被他关在水牢的林悠扬,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是他的哥哥,而且还曾多次构陷过他,甚至处处想置他于死地?

    那沐晓白不仅在如此重要关头闭关不成,以他性格,还不知道如何处置林悠扬,况且如今司冕已带着百万两黄金抵达沧水台之外,声势浩大江湖皆知,若是倚水教临时反悔,外头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大乱子来。

    深吸一口气,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沐晓白,你要相信我,现在我和林悠扬之间再无瓜葛。”

    他看了我一会,便点点头:“我只要你,其他不重要。”

    我揽住他腰,把头靠在他胸前,看来等他顺利闭关结束,我们要好好谈一谈了。

    沐晓白入关当日,司冕差人送了帖子进来,要求见林悠扬一面。

    其实我并不十分赞成让司冕进入沧水台,毕竟林悠扬正被关押于水牢之中,谁也不知道他与司冕见面之后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萧青芷同八大长老亦是考虑到同样的问题,不过司冕却始终坚持要先见林悠扬一面,才肯交接黄金。

    如此僵持了几日,众人在议事后,终于决定让司冕只身进入沧水台。

    我和花玉琅虽坚持认为还是在沧水台之外的地方见面比稳妥,奈何这里不是自己地盘,只能尊重倚水教的意见。

    三日后我和萧青芷等人一起,在沧水台唯一与陆地相连的通道,那座白玉长桥的另一侧,迎接了这位林府大总管的到来。

    半年不见,司冕冷峻的面容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因为被要求卸下随身武器的缘故,他此番是空手前来。

    淡漠的目光扫过我们所有人,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微微凝了一下又瞬间闪开:“我想要先见公子一面。”

    果然是直接的开场白,萧青芷显然也早有准备,淡然一笑就对司冕做了个请的手势:“司总管请随萧某来。”

    沐晓白闭关之后,萧青芷就力排众议,将林悠扬从水牢中放出,安置在别院严加看守。我不清楚司冕是否曾经知晓这件事情,或者说他本身的面瘫属性让我们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他真正的想法来。

    院门大开,司冕并未强行进入,只是在院外恭敬向林悠扬行了一礼:“属下见过公子,公子平安否?”

    林悠扬缓缓站起来,片刻后咳了一声,对他点点头:“甚好。”

    司冕转头看向萧青芷:“不知萧长老何时可以放人?”

    “司总管不用着急。”萧青芷不紧不慢地说,“清点黄金和商谈交接事宜还需几日时间,况且本教教主正在闭关,如此大事我们自然不好擅自决定,司总管可以在总坛多住几日,也好让萧某尽一尽地主之谊。”

    司冕转头看向林悠扬的身影,略一沉吟,便不再多说地点了点头。

    司冕与林悠扬的见面,因为我们都在场的缘故并没有持续很久,在见过沐晓白之后,司冕被暂时安排住下,不过为谨慎起见,安排了大量人手监视,好在司冕也算安分,只是终日呆在房间之内并不胡乱走动。

    萧青芷则派了专人去沧水台外清点黄金,我们和倚水教的和谈也已近尾声,日子过的飞快,一切倒也算是顺利。

    最近我闲了下来,就想着好几日没见到李葱苗了,如今司冕已到沧水台,不知他日后准备如何打算,是否还想返回林家,看来我还是去找他问问意见比较好。

    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却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瑟缩了一下,我搓了搓手,准备先加件衣服再出门。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被沐晓白娇惯坏了的缘故,感觉体力大不如前,常常困倦劳累不说,如今竟也畏寒起来了。

    裹上厚厚的兔毛围领,捧了暖手的小炉,又披了件棉斗篷,我自觉差不多了才满意地出了门。今日天气十分不错,虽然照旧寒冷潮湿,好在出了点太阳。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之余令人不觉犯困,我慢悠悠地来到李葱苗门外,敲了敲门,里头居然没什么动静。

    推开门一看,房间里空荡荡的,这小子到哪里去了?

    一阵困意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既然白跑一趟,我还是先回去补个眠好了。如此一想,我又准备溜达着回去了,谁知刚出了院门,就迎头撞上了从外头匆匆回来的李葱苗。

    他见到是我面上明显僵了一下,不过还是冲我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

    我见他笑的极是勉强,不由得上前几步仔细看他脸色:“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他摇摇头,面上有极淡的倦色:“没有,你若没什么事找我,我就先回去了。”说罢竟欲丢下我转身离开,我赶快拽住他胳膊:“我当然有事找你。”

    他不露痕迹地将胳膊从我手中拽出来:“什么事?”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走走再说吧。”司冕来了,他恐怕是因为自己前路未明而感到烦躁不安,如果他不能再回林家的话,我和慕容爱说一声,让他到我浴火堂做事也未尝不可,只是他从出生起一直就住在栖凤城,不知以后是否会习惯。

    李葱苗回头迎上我略感担心的目光,眉心微动,未了点了点头便随着我向外走去。

    沧水台本身建造于揽月湖中央,沿着外沿的白玉围栏行走的话,目光所及的远处,皆是苍白色的湖水,时值深冬,湖水中偶有透明的碎冰浮过,湖面常年烟雾四起,令人产生一种仿若置身仙境的感觉。

    李葱苗走的飞快,并没有刻意等我,我精神不济,被湖面冷风一吹,竟略感头疼,只能扶住围栏,慢慢跟在他身后。如今教中忙碌,少有人在这里徘徊,倒也方便我同他说话:“李葱苗,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李葱苗转头望向远处对岸的位置,极为冷淡地说:“并没有什么打算。”

    “日后的事情,你大可不必烦恼。”我认识他至今,从未见过他这般别扭模样,不禁想要劝劝他,顺便再提一下让他来浴火堂的事情,谁知刚想开口,却不留神踩到了一块未清理干净的冰面上,脚下一滑,顿时一个踉跄向前扑倒。本以为会脸朝下着地,谁知身边衣袂之声响过,我竟然被人揽腰抱进了怀里。

    抬头一看,正对上李葱苗略带关切之意的目光。我记得我刚才扑倒时他仍在我前面一段距离的,没想到还是及时地把我给接住了,感觉到自己的腰肢被他紧紧搂住,我不由得有点尴尬,只能打了个哈哈笑道:“半年时间,你的速度长进了不少。”

    “我只是反应略快于常人罢了。”他面上又恢复了冷淡之色,却仍未松开揽住我的手。

    湖面一阵冷风拂过,我腮边有几丝碎发被吹散了开来,他目光沉了沉,伸出手指轻柔地将我脸颊碎发拢至耳后。指尖冰冷,寒意让我小小地打了个冷战。李葱苗低头看我,忽地皱起眉头:“你脸色为何这么差?”

    我摇摇头,挣开他的手,蹲下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暖炉:“大概是水土不服,我现在畏寒不说,还老是犯困,等这趟结束回到中原之后,我倒是要好好调养一□体了。”

    他闻言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面上掠过担忧之色,伸手拉过我手腕,将指尖搭了上去。

    我顿时乐开了花:“李葱苗,你何时还学把脉啊?装的倒挺像~”

    他微皱了眉头没有出声,修长手指搭在我腕间脉搏之上,轻轻动了动之后,面上突然闪过一派震惊之色。我虽不相信他还学过医,不过仍是被他神情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发现又多了一个萌物

    哈哈,尤天娜姑凉,多谢乃丢的地雷哦~

    60第五十九章

    “你问怎么了?”李葱苗转头看我,他的眸中隐有血丝,握住我手腕的手猛地收紧,捏的我一阵生疼。

    我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颤声问道:“我,我不是生了什么大毛病吧?”

    他深深注视着我,眼眶发红,似乎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闭上眼,松开了我的手。

    我随意甩了甩被捏出红痕的手腕,焦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再看我时他眸中已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清明一片:“没什么,方才是骗着你玩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确定?”

    他对我摊摊手:“你真相信我会医术?”

    我仔细一想,是呀,他怎么可能会把脉呢,我居然还傻乎乎地被他吓了一跳,不禁有些赧然,不过我的身体最近确实有些反常,不然待会回去以后,从教中医堂找个大夫看看好了,也不知道这些西域郎中靠不靠谱。

    被他这么一闹,后头的话我也没了多大兴致,只匆匆地同他一带而过,李葱苗似乎也不大上心,反而一路心不在焉的模样,最终只能草草地分手各自回去。

    回房之后我愈加疲累,在床上躺了一会,想起方才李葱苗的反应,总觉得无法安心,便唤来婢女,让她帮我从医堂找位大夫过来。

    那婢女动作也快,出去了一会就有个白胡子的老人家提着药箱跟在她身后进来,见我坐在床上,便恭敬向我行了一礼:“见过姑娘,老朽是总坛医堂的大管事,请问姑娘感觉哪里有不舒服?”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让婢女随便给我找个大夫过来看看而已,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医馆的大主管。

    那老头见我愣住,立刻殷勤笑道:“苏堂主是教主心尖上的人物,日后还会是我教的教主夫人,自然不能怠慢了。”

    我闻言面上一红,以沐晓白那高调的性格,我和他的事情确实已是路人皆知,不好意思的同时心中也慢慢有甜意涌上来,直到那老大夫又问了我一遍何处不适,我才猛然醒悟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容易犯懒疲累,觉得比从前虚弱了不少,想要您开点药调养一下。”

    那白胡子老头闻言点点头,在我床畔坐下,我知道他要把脉,就配合地把手腕伸了过去,他搭住我脉搏摇头晃脑沉吟片刻,忽然面露古怪之色。

    我不禁心中一跳,今天一个两个的,怎么把脉之后都是这个模样啊!

    白胡子老大夫握住我手腕挺长时间,似乎是不能确定,又反复地摸摸按按片刻,才起身站了起来。

    我立刻紧张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并未不妥,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神色,才小心开口,“苏堂主这脉象,倒像是有了身孕,只是时间不长,所以老朽也不是十分肯定。”

    旁边的婢女发出了一声惊呼,我更是懵了一下之后缓缓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这里头,有了孩子?”

    “以老朽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这样。”老大夫拎起药箱,“只是时间太短,这身孕估计只有一个月左右,老朽无法十分确定,还需再观察,此事重大,老朽还需先回去多找几位商讨一番,定下结果之后就会把药方开过来。”

    婢女将老大夫送出门,我呆坐在床上,心中又是高兴又有些害怕。第一反应就是要告诉沐晓白,可是他还在闭关,就算要出来,最快也还有四五日的时间。

    方才因为震惊,临走时忘了嘱咐老大夫先保密的事情,结果还未到晚上,季远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苏小可你怀孕了?”

    我正坐在桌前一边发呆一边吃一碟甜的腻死人的桂花糕,听到他吼声顿时被噎住,猛咳了几声才涨红了脸说:“这还没确定呢!”

    “我听医堂的人说是八九不离十了!”他一屁股在我对面坐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脸上的兴奋之色掩都掩不住,“咱教主真是威武!”

    沐晓白应该会高兴吧……我嘴角慢慢有了笑意,面上却瞪他一眼:“你们谁都不许说啊,我要给他个惊喜。”

    季远瞟了瞟我:“别不是惊喜是惊吓吧,男人对这个的反应可真是说不准。”

    真的?我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沐晓白万一不喜欢可怎么办?

    “咦?怎么没拍桌子跳起来?”季远有些讶异地看着我,“难道有了孩子之后女人真的会变温柔一些?”

    我阴测测地看着他:“沐晓白会不高兴?”因为脑补过度说完便陷入了头顶一片乌云模式的自怨自艾中,“真的会不高兴?果然还是会不高兴的吧。会嫌弃我的吗?一定会嫌弃的吧。说不定会把孩子当成拖油瓶而不愿意要了?肯定会……”

    “算我怕了你了,你上辈子一定是个苍蝇。”季远闻言赶紧打断我并试图安慰我一番,“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了,安心就好,因为我听人说刚怀孕的时候女人脾气很不稳定,会很容易把孩子流掉的……”

    你丫这算是安慰么!算么算么算么?!

    听了这话我更不淡定了,为了缓解心情,立刻抓了一把桂花糕往嘴里塞了塞,一边心醉神迷地享受着这甜腻腻的味道,一边在心中内牛满面,我果然还是怀了沐晓白的孩子吧,以前明明讨厌这东西味道的啊我摔!

    季远意识我好像更紧张了之后立刻笑了出来:“我开玩笑的啊,别的男人不说,不过以我对教主的了解,如果孩子妈是你的话,他恐怕会高兴疯了的。”

    “真的?”我不确信的问他。

    他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到时候他心情好,干脆趁机提一提给我涨一倍年俸的事情好了,他肯定会同意的……”

    第二日花玉琅也得了消息跑来看我,这家伙刚开始各种羡慕嫉妒恨,不过在摸了摸我的肚子之后,突然就泛滥了强大的母(?)性,泪眼汪汪地表示回去以后要缝制各种小衣物给孩子穿,顺便担忧地问了我:“成亲以后你怎么办啊,难道就和沐晓白常住沧水台了吗?”

    其实这也是让我最近十分烦闷的一件事,如果成亲之后和沐晓白长住沧水台的话,也就意味着我必须放弃浴火堂堂主的职位,可如今江湖上这种形式,我真的能够放下慕容爱不管,在沧水台安安静静地做我的教主夫人吗?

    就算局势平稳下来,我是否又真的能放弃自己辛苦经营了半年的浴火堂,而安心于相夫教子的后宅生活?

    算了,心烦意乱地摇摇头,还是先等沐晓白成功结束闭关再说吧,反正应该也只有三天了。

    天色黑下来没多久,我的倦意又涌了上来,已经开始有点习惯最近的这种状态,我豪不挣扎地准备爬床睡觉,不过还未等我睡着,就被外头的惊呼声吵了起来。

    似乎院落中的侍卫和婢女们都聚在了一起,隐约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惊呼说是不是下雪了云云。

    下雪的话有必要这么惊讶么?又不是没见过……

    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站起来推开了窗户,却顿时为外头的景色呆住了,漆黑的夜空中,漫天飞舞着许许多多细小却闪耀着微光的白絮,鹅毛大雪一般的数量,但是这雪却仿佛有了生命,并不落地,只是大片大片地在沧水台顶部盘旋,偶有几片离的近了,我才发现,原来这根本不是落雪,而是一种身体娇小的白蝶,随着每一次的振翅,都会有细小的荧色粉末从蝶翼的两侧缓缓飘落到空气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样庞大而壮观的数量,让很多人第一眼望过去时,还以为是下雪。不过现在可是冬天啊!怎么会有蝴蝶出现?

    在冬天出现的蝴蝶,我似乎听师父提起过,拼命搜寻脑海中的模糊记忆,可惜我从前听师父讲课时从不专心,想了半天竟也记不起师父所描述过的这蝴蝶的形貌,但是有一点我却记得,这蝴蝶数量十分稀少,而且蝶粉是有毒的!

    我抬头看向空中,大片蝶群正方向一致缓缓地向东移去,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而沧水台的东面,却是幽静林悠扬的地方!

    暗觉大事不妙,我正要开门叫人,门却被人从外头一把推开了,我转眸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地愣在原地:“小白,你提前出关了?”

    沐晓白静静站在门前,黑发如瀑唇色妖红,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色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苍白,原本清澈如星的黑眸也隐隐带着一丝赤色,仿若一只从黑暗中走出的妖异。

    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要上前几步,却被他的骇人气势逼的止步不前。只能向他伸出手:“小白……”

    他听到我的声音,猛一激灵,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揽进怀中:“苏小可,我只要你!”

    我被他紧紧勒住,几乎要当场断气,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此时只能安抚地拍拍他的背部:“我知道,你先松开我……”

    他闻言果然将我放开,我刚松了一口气,他却紧紧捧住我脸颊,疯狂地吻了下来。他急切地索取着我的唇,带着毫不犹豫地侵略之意,可我一想到窗外白蝶之事,实在无法配合,只能强硬地推开他:“小白,你听我说……”

    话未说完我一声惊呼,居然被他拦腰抱起放在榻上倾身过来紧紧压住。他压住我手腕,强势无比地吻我,并开始大力撕扯我的衣襟,我大惊失色之下只能一边反抗一边叫道:“沐晓白,你别这样,我有了你……”

    动作之间有什么东西从他怀中掉落在我身侧,我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那是一把匕首,质地古朴,外鞘镶满宝石,刀柄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月”字。

    这把匕首我明明记得已经还给林悠扬了啊!

    一张白色的纸笺轻飘飘地落在匕首旁边,纸笺上那一行清隽而又熟悉的字迹,让我瞬间陷入了极致的梦魇之中。

    挣扎着抓起身侧的匕首和纸笺,我将它们用力地甩出床榻,回头对沐晓白哀声道:“小白,我没有……”

    “闭关时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沐晓白抬起我的腿,下一刻毫不犹豫地闯进了我的身体,他喘息着俯身在我耳边,“你只能是我的人,我要杀了林悠扬!”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进入完结节奏了啊~~

    61第六十章

    我尖叫了一声发疯一样地捶打他:“沐晓白你快出去!你滚出去!”他俯身咬住我胸前,情动难耐地闷哼了一声,哑声道:“别动!”指尖在我肩颈间轻轻拂过,我顿时失了所有语言和力气,软软地倒在榻上,任他毫无章法地狠狠撞击着我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萧青芷的声音:“教主,看守林悠扬的守卫全部被放倒,他和司冕一同失去踪迹,属下正派人四处搜寻,还请教主主持大局!”

    正在我身上动作的沐晓白闻言身体一僵,瞬间我只觉一股热流涌进了体内深处,他小声骂了句该死,躲开我的目光,退出我的身体坐起来,慢慢地套好衣服,才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无法说话,因为害怕会掉下眼泪,所以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沐晓白脸颊上因为情事而泛起的潮红慢慢褪去,他转头看了一眼我因他撕扯而碎落一地的衣裳,伸手扯过榻上锦被,将我仔细包好,又俯身在我额上吻了吻:“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听见他打开房门,对萧青芷等人说了几句话,又叫来季远和胡莉儿:“你们在这里守着,务必保证夫人安全。”

    “以苏小可的武功还要我们保护?”季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还想要进房间里头看看,却被沐晓白一掌掀了出去,“胡莉儿可以进去,你就在外头守着!”

    过了一会院中渐渐安静下来,我听见有脚步声向我床榻走来,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胡莉儿。

    烛光下她一袭白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少女的脸庞上却有一双如丝如媚的眼睛。我被她看的极不舒服,索性又闭上了眼睛,谁知颈间却一松,她竟解开了我的哑岤。

    我不知她此举何意,忍不住惊讶地看着她,她却冲我妖娆一笑:“萧长老很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不耐烦地说,“他不赞成我同沐晓白的婚事。”说话间有滑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缓缓地淌下来,这感觉让我十分不适,忍不住重重皱起了眉头。

    胡莉儿叹了一口气:“你毕竟是慕容世家的堂主,教主又对你用情太深,如今你更是有了身孕,只怕日后会教主为了你,而做出不管不顾的事情来,所以,我亦是赞同萧长老的想法。”

    我察觉到她话中深意,警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小瓶,拔开塞子倒出一粒深红色的药丸捻在了指尖:“苏小可,别怪我和萧长老狠心,这也是为了神教着想。”

    我见她向我走来,立刻尖叫了一声:“季远!”

    季远原本就守在门外,听到我尖叫声音飞快推开门冲进来,他呆呆地看着胡莉儿,又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面上一红,赶紧移开目光:“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没事。”胡莉儿立刻柔柔一笑走到他身前,突然扬手撒出一把粉末,季远未曾料到胡莉儿会对他出手,哼一声都来不及就倒了下去。

    季远你这个猪队友!

    “你再喊也没用!”胡莉儿秀美的面容之上拂过一丝狠意,她几步来到我床前,捏住我下巴就把药丸拍入了我喉间。

    我咳了几声,这药丸入口既化,不久之后我只觉得下腹渐渐似火烧一般,丹田处有痛意渐起,全身真气不受控制地沿经脉乱窜,仿佛在寻找什么出口一般。

    这是散功的前兆,胡莉儿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胡莉儿见我额上有大颗冷汗滴下,冷哼了一声,抓住我手腕,沿脉门强硬地输了一股真气进来,内力的碰撞让我瞬间惨叫了一声,全身不受控制抽搐不止。

    意识混乱之中只听到她附在我耳旁那冰冷的声音:“为防万一,废尽你内力之后我会束住你手脚丢入揽月湖中,趁今夜大乱,教主若问起你失踪一事,我只要诬在林悠扬头上就可脱身,苏小可,你一路走好吧!”

    她狠狠抓住我手腕,霸道的内力不断冲击着我的经脉,因为剧痛我冷汗不止,但下一瞬间她手上的力道却软了下去,一柄长剑从她胸前穿透而出,猩红的血液顺着剑尖而下,一滴滴落在了我脸上。

    有人在她身后轻笑了一声:“想推在我头上?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胡莉儿不可置信地回头,血沫从她嘴角涌出:“是你?”

    “可不就是我?”说话那人声音轻柔,却带着说不出的凉意,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捏起胡莉儿尖尖的下巴,随即一个力道惊人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小巧的脸上,胡莉儿的身体随着这记掌掴被彻底地掀翻在地,数量惊人的鲜血从她胸前涌出,她在地上挣扎着动了动手脚,随即便失去了所有气息。

    胡莉儿停手之后我的痛苦缓解了很多,但全身所有的真气都已涣散殆尽,勉强睁开眼睛,我看见李葱苗笔直站在我的床前,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带着一种令我熟悉至极的清冷。

    李葱苗的身后,司冕正将长剑从胡莉儿胸前缓缓拔出,他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剑神上的血迹,回剑入鞘。

    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原来是你,林悠扬。”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转过头去,从脸上撕下了一层薄薄的东西丢在地上,再转回来时,果然是那张清秀温文的脸庞。

    “你在门外守着。”他对站在一旁的司冕说,“我有话单独和她说。”

    司冕闻言点头,带门出去。

    “你费尽心思设局故意让我抓住你,又以百万两黄金为饵,保住性命的同时成功混入沧水台?”我的脑海中慢慢清明,“你是为了什么?破坏和谈,还是那朵静水白莲?”

    “二者皆有。”他一脸坦诚地看着我,“尤其是那朵静水白莲,只有得到它,我才会获得唐门的信任和支持。”

    是了,唐门门主疾患缠身,几次求取静水白莲而不得,也只有四大家族之一唐门的支持,才值得林悠扬冒这样的风险。

    “李葱苗呢?难道水牢里的那个林悠扬,一直是他?”

    林悠扬点点头,在我床畔坐下:“进入沧水台之前我们就互换了身份,要知道,船上时一直是由他照顾我,他同你和季远都熟识,之前对你又有救命之恩,只有利用他的身份,我才可以在沧水台内毫无限制地走动。”

    “李葱苗居然会帮你骗我?”我摇摇头,“他的武功怎么回事,你为了不引起怀疑,废了他的武功?”

    “他是自愿。”林悠扬淡淡一笑,“毕竟他的母亲仍在栖凤城中。”

    “别担心别人了。”他手指搭上我手腕,半响才微皱了眉头看我:“苏小可,你武功也已经废了。”

    我修炼了这些年的内力,就这样废了?难耐地急喘两声,我压住心中对他极致的厌恶:“我知道,不用你管!”

    “我只不过略加挑唆,沐晓白就如此对你,你们之间的信任不过尔尔。”林悠扬的手指慢慢抚上我脸庞,替我擦掉胡莉儿的血迹,又俯身在我额上轻轻一吻:“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带你走吧。”

    我被他戳中痛处,忍不住心中一颤,却见他已从地上捡起了匕首和那张纸笺。

    林悠扬将纸笺在我面前晃了晃,带着笑意念出了上头的小字:“沐教主,我与小可情深意笃,先有婚约,以此定亲信物为证,还望教主善待我爱妻,知难而退。--林悠扬字”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字字句句带着恶意。念完之后又随手将纸笺丢开,轻轻笑道:“魔教虽对饮食管控严格,不过我在送饭的篮底加些东西倒也不难,果然逼得沐晓白提前出关,不过他没有因此走火入魔,倒真是可惜。”

    我恨声道:“沐晓白天纵奇才,你想要对付他,没那么容易!”

    “可他还是因为这匕首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或许想起的正好就是我们从前两情相悦之情景,否则的话,”他伸手缓缓揭开我身上的锦被,微眯了狭长的凤眸打量着我□的身体,“他为何要这样对你?”

    因为屈辱我的全身都在发抖,却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颤声答道:“小白他,只是一时记忆混乱,最后他还是会相信我的。”

    他抬头看我一眼,眸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苏小可,像你这般蠢,待在他身边,迟早死无葬身之地,今晚的事就是教训!”

    “你无耻。”我冷笑一声:“我会这样,难道你没有功劳?”

    “我只是不想把你让给沐晓白!”他低头看我,清秀的容颜突然染上了一抹偏执,我瞬间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双腿就被他用力分开。

    我的大腿内侧还带着沐晓白留下的痕迹,看上去y靡无比,林悠扬看到之后愣了一瞬,突然古怪地笑了几声,双手却用力握紧,力道几乎将我小腿捏断,令我不由得闷哼出声。

    他如梦初醒地抬头看我一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方丝绢,低头一点一点仔细地将那些痕迹擦的干干净净,才叹了口气,疲惫不堪地说:“我带你走吧。”说罢俯身将我连床上锦被一同抱起。

    连番折腾下来,我早已麻木不堪,只是在他将我抱起之时,轻轻说了句:“别让我这样出去,求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重口味的情节,

    作者我一定会被妹子们群殴的吧……

    头顶小钢盔原地蹲下,

    这位英雄,千万表打脸……

    不怕死的ps:我会告诉你们,下章继续重口味么

    62第六十一章

    他抱住我的手臂僵了一僵:“衣服在哪里?”我则看了看旁边的柜子。

    司冕在外头敲了敲门:“公子,李葱苗恐怕已被他们找到,我们时间不多了,再不走就麻烦了。”

    林悠扬嗯了一声,从柜子取出一套衣服,来到我面前,替我仔细穿上,抱起我沉默地推开门,司冕见到他时眼神亮了亮。我看见他背上背了一只玉盒,看起来有点眼熟,应该是保存静水白莲那个了,我记得静水白莲被沐晓白带入了闭关之地,看来那纷纷扬扬的蝶群,和随后逃走的李葱苗,应当是林悠扬用来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了,他将沐晓白顺利从闭关处激出之后,趁着教中其他人寻找假林悠扬,防守空虚的时候,顺利进入密室带走了静水白莲。

    如今身为浴火堂堂主的我在沧水台被害,只怕会大大影响到倚水教同慕容世家的和谈,林悠扬此次的连环局一箭几雕,他此行的目的,也可以说是完全达成了。

    “接应的船只应该还在等我们,公子快走,人让我抱着吧。”

    林悠扬摇摇头,躲开他的手,院内的侍卫和婢女都不知所踪,看来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我闭上眼睛,从方才开始,下腹就绞痛不止,我的身体经过连番刺激,只怕肚子里的孩子是要保不住了。

    所有的失败和挫折只会令我心灰意冷,但这个可怜的孩子,只在我腹中呆了一个月时间,身为母亲的我却没办法留下他,这样的想法却几乎逼得我疯狂,对胡莉儿,对萧青芷,对林悠扬,对没有相信我,却将我困在这里的沐晓白,甚至对自己,忽然就生出了森森的恨意来。

    怨到极致时,我突然笑了笑:“林悠扬,我嫁给沐晓白之后,按辈分算起,是不是该喊你声大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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