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知为啥,参加完婚礼,偶就睡得昏天黑地。结果,嘿嘿,对不住啊。亲们,先看这一点儿吧。
某草掩面惭愧留爪。
第二十六章重逢之后
重逢之后
乌兰没有拒绝,搀着林潇坐到了后座上。
“去哪”
乌兰摇头,她不知道要把醉酒的林潇送往哪里。
“南哥,送我去工作室哈。”
林正南扫了一眼后视镜,就这样,还能工作吗。
“先去我那吧。”
车拐了一个弯,又拐了一个弯,在中心街一幢高层停下,有泊车小弟走上前,
“林少。”
林正南礼貌点头,下车将钥匙交给他,打开后车门,乌兰与林潇相继下车。三人走入电梯,合上,指示灯停在数字27上,乌兰晕了一下,她背部紧靠着电梯,闭了一下眼,然后回复自然,脸色却更加苍白。
林正南没有表情的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她没变,27岁的老女人了还是吊着马尾,脸上脂粉未施,圆领衫牛仔裤,一副学生打扮,可是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比如,她的往日光滑紧致的皮肤现在已不太细致,她的大眼睛也失去往日神采,淡然一片。
她也变了,记忆中那熟悉的淡淡的青苹果味已消失,她明明在笑,眼里却毫无生气,她明明站在面前,却觉得远在天边。
就连她叫他的声音‘阿南’也失去了记忆中的围绕在心尖的柔软味道。
2702门牌号,林正南开锁,推开门,三人进入。
林潇酒品很好,不吵不闹,安静的躺倒大床上,就是固执的抓住乌兰的手,不肯让她离去。
林潇终于睡去。
乌兰小心的掰开他的手,慢慢起身,走出卧室,林正南懒懒坐在沙发上,看她一眼,
乌兰让自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舒服的躺平,伸展身体,然后扭头看向他,眉眼弯弯,
“阿南,怎么换发型了。别说,光头,啧啧,真挺适合你的呢。”
林正南继续看她。
乌兰心里,切,男人,怎么都故作深沉,一个个以为自己是古代的皇帝呢吧,惜字如金的,一个人唱独角戏,真没趣呢。
“阿南,我去参加你的订婚了呢。没想到,你可真重色轻友,啧啧,我就在你旁边,你却不看我一眼,真让我伤心啊。不过,嘻嘻,准新娘很漂亮哦,你甩掉我就是为了她吧。啧啧,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她确实比我强呢。”
林正南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一股热血瞬间升腾扩张到大脑,林正南越发放松了,忍着掐她脖子的冲动,斜着眼看着她,
“阿南,准备什么时候抱得美人归呀,我给你准备一份大礼,保准够特别,够难忘哦。”
林正南依然看着她,多年修行就要毁之一旦。
“啧啧,阿南,你这麽深情的看着我,难道,你想旧情复燃?啧啧,你再这么看我,美色当前,我这个前女友可忍不住,化身饿狼扑上去喽。”
乌兰起身,坐在林正南的旁边,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柔划着他清秀的脸,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让这张脸变成萝卜条呢。
乌兰想着想着,咯咯笑起来。
林正南眼冒金星,他闭了闭眼,然后,薄唇飘出一句,
“那好吧,既然你有意愿,那就这样吧。”
“嗯?”
乌兰微微扬起的下巴像是无声勾引,林正南听从心的指引薄唇咬上她的唇瓣,乌兰吃痛却不退缩,水雾双眼焕发出神采,睁得大大的,看着林正南欺近的脸,啧啧,近距离皮肤还是这麽好,真让人嫉妒呢。
林正南看着乌兰睁大的眼,兴味的样子,越发恼怒,一手绕到她的脑后,薄唇噬咬她的唇,并强硬的逼她承应,滚烫的舌不温柔的攻城略地。
乌兰也不闭眼,也不回应,也不反抗,淡淡的血腥味没入口齿,乌兰的苍白的脸渐有血色。别误会,不是情到浓处的红,是因缺氧憋出的血色哦。乌兰看着林正南的脸,不禁想,自己真倒霉,难道要死在重逢的一吻里?唉,罢了,罢了,也算挺香艳的一种了。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乌兰没做成风流鬼,林正南适时的放开了她,黑瞳已深邃的不见底。
乌兰呼吸,换气。然后,巧笑嫣然,
“啧啧,阿南,你的吻技也没进步啊。来吧,今儿让姐姐我教你一手。”
乌兰跨到林正南的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头向一侧歪了歪,以四十五度角,主动递上自己红肿的唇,耐心的一点点的在林正南的薄唇上吸允辗转,轻轻啃咬,酥酥麻麻的感觉打磨林正南的耐性,灵巧的舌趁其不备钻进去顽皮的捣乱,与他的霸道狂热完全不同,乌兰的眼迷离,脸绯红,空气中暧昧在流动,一丝燥热从小腹升起,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身体想要更多,林正南猛的推开化成妖精的乌兰。
乌兰的眼半睁半闭,唇瓣水光潋滟,回味,嗯,感觉还是那麽好呢。
林正南脸色不好的看着乌兰。
乌兰调皮的转了转眼,
“阿南,怎么样,我的技术比你好吧。想知道我的老师是谁吗。嘻嘻,就是花花大少尹小艳呀。”
林正南忽的欺身乌兰,双手卡住乌兰的脖子,乌兰无所谓,不怕死的火上浇油,
“阿南,不是姐姐我说你,你要虚心一点,火气别那麽大,气大伤身啊。还有,你不承认不行呢,尹小艳那情/调的直让人/欲/仙/欲/死呢。”
林正南的双手略微使劲,乌兰咳起来。
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林正南看着乌兰忽然笑了,
然后,林正南放手,身子懒洋洋的靠着沙发,
“乌兰,小爷我饿了。”
乌兰看着林正南,翻了翻白眼,切,你说饿我就做啊。
林正南看着乌兰生动的表情,心情好极了,怒气顿消。
林正南挑了挑好看的眉,慢吞吞的说,
“你要不介意在别人面前表演春/宫/秀,你就在这坐着吧。”
乌兰又翻了翻白眼,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
唉,为了不污染纯洁的林潇弟弟,就勉为其难的伺候伺候他吧。
乌兰不情愿的站起走入厨房,打开冰箱,翻看橱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假惺惺的说,
“哎呀,阿南,我是想做一顿爱的午餐,可是,你的厨房不配合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林正南也扯开嘴角,笑,
“乌兰,你可真好,别着急,过来坐一会,你需要的马上就送来了。”
乌兰撇撇嘴,切,真虚伪。
林正南与乌兰两个虚伪的人坐在沙发的两头,大眼瞪小眼。
林正南看着如惊弓之鸟的一脸防备的乌兰笑了,哈哈大笑,一点形象也没有。
“乌兰,你过来。”
乌兰翻白眼,切,笑傻了吧,有什么好笑的。
“阿南,你过来。”
林正南屈尊降贵的移到了乌兰身边,乌兰双手护着胸前,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的地盘,他做主呢。
林正南敛住笑意,一把将乌兰搂在怀里,乌兰要动,林正南制止,
“丫头,就让我抱一会,嘘,不要动,不要说话,就让我抱一会。”
乌兰的塌鼻子撞上林正南的胸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呢。
挣扎。
林正南紧紧搂住,丫头,不管怎样,回来了,就好。
门铃声响起,厨房多了一大堆东西。
乌兰麻利的热了俩馒头,打了个榨菜肉丝汤,五分钟搞定。
乌兰扬着脖子,示威的看着林正南,愿吃不吃,就是这个。
林正南扫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坐下,喝着汤,吃着膜。
嗯,熟悉的特属于乌兰厨师的味道!
乌兰感觉林正南就像是跳入了万恶的旧社会,耳边想起了‘北风那个吹‘的凄惨调调,唉,他咋就越看越像男版的小白菜呢,逆来顺受的。
唉,没办法,乌兰的空虚时间太多了,只能不时神游一下。
林正南吃完抿抿嘴,评价,
“你做的饭真难吃。要想早日嫁出,乌兰,你要努力了。”
乌兰撇嘴,翻白眼,切,难吃,还吃得一点没剩。
林正南看着乌兰,
“既然回来了,晚上聚聚吧,介绍我未婚妻给你认识。”
乌兰面不改色,盈盈一笑,
“好啊,到时我管不住嘴,说出点什么,你可别见怪啊。”
林正南也面不改色,笑,
“乌兰,别呀,她小心眼,你可千万注意。”
说吧说吧,就怕你什么也不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额----今天的效率奇慢,好像有点卡文呢。
亲们,偶寂寞了。想你们,留爪吧。
某草孤独留爪。
第二十七章不省心的乌兰
不省心的乌兰
林正南接了个电话走了,林潇还在睡,乌兰默默退出,静静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
乌兰回神的时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林潇已站立在卧室门口,乌兰绽开一抹笑,起身,
“阿潇,醒了。口渴吗。姐给你端水去。”
林潇忽然问,
“乌兰,你不会再一次玩消失吧。”
乌兰倒水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林潇,
“对不起,阿潇。让你担心了。”
“乌兰,就我一个人担心吗。你知道你消失的日子南哥他是怎麽过的?你的心是石头吗。南哥对你的心意你感觉不到吗。我决定退出了,我做不到南哥那样,我也不想像南哥那样,活得那么累,那么苦。你呀,我算看透了,你是劫?!谁动感情谁完蛋。你就折腾吧,乌兰。”
林潇慷慨激昂的发表完想法没理乌兰直接甩门走了。
看样,林潇是真生气了。
自己真的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呢。
自己的心果然是石头做的呢。
那,林正南呢,他生气会是什么情形呢。
真的很期待今晚的聚会呢。
这屋里太静了,乌兰打开电视,中央八套唯美浪漫的韩剧正在播放。
电话铃响了,乌兰没有接。
屋子的主人不在,她这个外人当然不用理会。
林正南开门冲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乌兰姐姐歪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盯着电视。
还好,人还在。
听见门响,乌兰把电视音量关小,
“回了啦。”
林正南把门关上,慢慢转身,
“乌兰,电话响了吗。”
乌兰点头,
“响了,我没接啊。难道是你打来的。”
林正南吸了一口气,
“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乌兰看着林正南,
“没有号码。”
林正南疑惑不解的看着乌兰,没有号码?乌兰解释,
“以前那个不知丢哪了。现在,我没有手机,所以没有手机号码。”
林正南看了看她,
“叫醒林潇,咱们走吧。”
乌兰起身,关电视。
“走吧。林潇走了。”
‘观月阁’一楼门口,乌兰独自下车,林正南让乌兰先上去,他去接她了。
乌兰站在门口,要不要先上去呢。
额----
既然他想,好吧,先上去吧。
三十二楼,电梯停住,乌兰走出去。
保安拦住乌兰,礼貌的说,
“小姐,这里是会员制,对不起,不能随意进入。”
乌兰笑了笑,“我等人。”
乌兰来到一边,耐心等着。
嗯,等人的滋味是挺不好受的。
林正南还没来,不过,许平带着女伴来了,进去了。陶玮柏领着女伴来了,进去了。陈楚生与女伴说笑着来了,进去了。他们都看了乌兰几眼,然后视而不见的进去了。得,林正南小爷不就要的这效果吗,乌兰认了。最可恨的,江山也被女伴挽着手,来了,那女伴竟然还指着乌兰说了什么,江山看了乌兰一眼,面无表情的进去了。切,一群小气鬼。姑娘就在这等着,你们想看戏,今晚就让你们看个够。
林正南携着美人妹妹姗姗来迟,看见乌兰站在门口,惊讶的招呼,
“乌兰!你怎么在这?”
乌兰看看林正南,大眼睛眨了眨,泛起水雾,
“阿南,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
保安好奇的看着。
林正南皱眉,看看一脸八卦的保安,
“乌兰,先进来吧,有什么话到里面说。”
郑爽打量着乌兰。
乌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跟着林正南和郑爽来到了观月阁顶楼。
许平,陶玮柏他们热情的招呼着林正南和郑爽,
“南子,小爽,这里。”
乌兰抽空瞄了一眼,真够绝的,就两个空位,自己看来是得站着了。
林正南好像忘了乌兰的存在,
“小爽,你爱吃什么。叫他们给你上。”
郑爽拉拉林正南的袖子,林正南看了一眼乌兰,好像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乌兰低着头,放在胸前的双手无措的交叠着,林正南看了一眼侍者,
“对不起,请加把椅子,谢谢。”
“乌兰,你坐吧。”
乌兰本来不想坐的,可娇气的胃阵阵收缩,提示主人该关心它了。
乌兰轻声说“谢谢”落座。
郑爽看着乌兰友好的说,
“姐姐,我好像见过你呢。”
乌兰抬头看向她,也笑,
“是啊,一年前,我们见过。我是阿南的姐姐的高中同学。”
郑爽‘哦’了一声,
林正南皱眉,
“乌兰,不要那样叫我,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未婚妻,你不要抱有幻想了,我对你没兴趣,快吃点东西就走吧。”
乌兰低头喝了几口温水,眨了眨大眼睛,又眨了眨大眼睛,没办法,此情此景,需要眼泪这个道具。
再抬头看向林正南的乌兰已眼含热泪,
“阿南,你,你下午还对人家那样,晚上怎么就变卦了。阿南,我错了,我不该来,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人家愿意做你背后那个默默无闻的影子,只要有光的时候,能出现陪着你就好了。”
林正南骄傲冷漠的看着乌兰不说话,
乌兰入戏有点深,苍白的脸上竟真的流下两行清泪。
乌兰看林正南冷着脸不给反应,转而去求郑爽,
“妹妹,好妹妹,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给姐姐个容身之位吧,我,我真离不开他啊。我发誓,觉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就让我陪在他身边吧。”
郑爽不知怎么反应,看看哭的梨花带雨的乌兰,看看脸色越来越不好的林正南,
“乌兰姐姐,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么。静下来,先吃点东西吧。”
乌兰立刻破涕为笑,
“妹妹,你答应我了。你可真好。”
乌兰拿起筷子夹了点菜,低头吃起来。再不吃点东西,胃就造反了。
郑爽睁大眼看着乌兰,没说答应她呀,什么情况。
许平,陶玮柏,陈楚生三人默契的看了一眼林正南,摇头。
满桌子的人都看着乌兰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的吃着。
林正南忽然开口,
“乌兰,你死了这份心吧,不要再纠缠我,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乌兰咽下嘴里的菜,酝酿了一下,抬头,
“阿南,你说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陈楚生端起酒,
“姐姐,我可真佩服你,敬你一个。”
陶玮柏也端起酒,
“姐姐,你可真够执着的,我也敬你一个。”
许平站起,端着酒,
“姐姐,为了你的,撞了南山也不回头的精神,我也要和你干一杯。”
乌兰为难的看着林正南,
“阿南,我喝不了酒呢。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相当是你,阿南,你要记住,我为你,可以抛弃一切呢。好吧,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林正南看着乌兰,以前她挺能喝的,就这几杯酒,还舍命陪君子?
乌兰站起,好吧,既然众位爷爱看戏,今儿姑娘就演个激烈的,让你们开开眼。
乌兰没注意那边魅惑男尹小艳也隆重登场了。
乌兰吸一口气,笑着看向许平,陶玮柏,陈楚生,
“我说,弟弟们,让你们多费心了。姐姐在此谢过。”
乌兰端起酒一扬脖,喝下去了。酒满上,乌兰又一仰脖,酒杯光了。
第三杯酒满上,乌兰看向林正南,眼里有了细细碎碎的像金子似地光,唇边笑意更浓,和爱人斗其乐无穷呢。
乌兰像壮士似的,豪情万千,第三杯酒也已喝了进去。
林正南隐隐约约感觉不好,又说不上哪里不好。
江山离得远一些,他看着乌兰站起喝了一杯透明的液体,又喝了一杯透明的液体,又喝了一杯透明的液体。
不好,她呀,真不让人省心。
江山皱眉站起。
尹小艳发现了乌兰,走过来时正好接住乌兰摇摇欲坠的身体。
“乌兰!?”
乌兰看向尹小艳,虚弱一笑,说了一句话,身子痛得缩成一团,晕了过去。
“尹小艳,你出现的真及时。”
乌兰再睁眼时,入鼻的是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满眼的白色,屋里没人,乌兰拔掉输液管,穿上鞋走进电梯。
尹小艳到药房取了药回来,单人病房里空荡荡的,输液管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水蜿蜒的流着。
乌兰,已不见踪影。
第二十八章分手
分手
乌兰摇摇晃晃出了医院,招手拦车。
一辆20tsi迈腾沉稳停下,车门打开,眼窝深陷脸色铁青的林正南将探头往里看的乌兰一把拽住,生生抱上了车。
乌兰要挣扎,林正南阴沉着脸,
“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车急速离去。
乌兰不管不顾的扭着身子解着安全带,还要拽方向盘,大喊,
“我要下车,下车!”
林正南不管,脚踩油门,加速行驶。
乌兰拉方向盘,林正南一开始还尽量稳住,
车晃来晃去,像喝醉了似的,危险极了。
后来,林正南将油门一踩到底。
“来吧,今小爷就陪你玩个痛快!”
乌兰最终放弃,她没有力气再作下去。
乌兰觉得胃不舒服,一阵阵翻腾,眼紧闭,忍着。
迈腾终于停下,乌兰打开车门,‘哇’的吐了出去。
林正南的眉要拧到一起了,下车敲她的背,乌兰躲闪开来,还接着呕。
一瓶打开的水不温柔的递到乌兰面前,乌兰接过,漱了漱口。
乌兰放眼望去,竟已是郊区。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想起来。
林正南也坐在她身边,然后,烦躁的摸摸光头,
“乌兰,我们谈谈吧。”
乌兰闭着眼,没力气,不想说话。
林正南看她虚弱的样子叹气,
“大小姐,姑奶奶,我认栽了,我不过就是就是造个假象,许平他们谁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我也会生气,我也需要发泄一下。你倒好,明知道我的心意,还真伤自己来惩罚我。我就不明白,你揣着明白怎么竟办糊涂事,我林正南就差在脑门贴个标签了,‘此物归乌兰所有’你倒好”
林正南苦笑,
“你明知道我订婚是为引你出现,还费尽心思装扮礼仪小姐打击我,又在订婚宴上将手表赠与不相干的人,你不知道那块手表的意义吗?你一玩消失就是大半年,刚一见面你就刺激我,我是男人,一个深爱你的男人,一个深爱你找你想你担心你快发疯的男人!我不过就是小小发泄了一下,你那么聪明,配合得真好”
林正南咬牙切齿的苦笑,
“你啊,你可真狠,我承认我错了。我不想和你越走越远,我也不想过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今儿咱就把话敞开,说透吧。关于你怀孕的事,我当时人在海南,没带手机不知道,然后直接去了北京,姥姥得病去了,家里的事耽搁了行程,再回来,第一时间就赶到你身边了,然后见到尹小艳,然后才发现你给我发的短信,然后你就玩失踪。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乌兰依旧闭着眼,没有光泽的唇一张一合,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林正南,我就是不想让你过得舒服!”
“你说你爱我,为我准备什么订婚宴,什么‘海洋之心’,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就是要那样出现,我就是要把那块表送人,就是告诉你,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你为什么要去海南?
我得知怀孕一遍一遍给你发短信,彻夜守在你房子外,你在哪?你在海南沐浴阳光呢。
你妈妈你姐姐轮番来羞辱我,都是因为你!我默默独自忍受,你在哪?你在海南看蓝天白云呢。
我想要那个属于咱们两个人的孩子啊,可是,我不能啊,我捂着被你姐姐故意绊倒阵阵疼痛的肚子,你在哪?你在海南踩着细沙悠闲的漫步呢。
我一个人,我走了好远,假装镇定假装坚强哆哆嗦嗦的来到医院,一个破旧的简陋的乡村诊所,恐惧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你在哪?你在海南晒太阳呢。”
乌兰无血色的唇向两边化开,显现惨烈的笑,呵呵,
“我失血过多就要死去,你在哪?还是海南吧。我大年三十孤零零躺在医院里,怕妈妈担心还要撒谎安慰她。你在哪?你合家团圆喜乐融融欢度春节呢吧。”
乌兰睁开眼,斜着看林正南,呵呵,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呢。是谁让我发誓,是谁说在他面前我不需要坚强,不需要装坚强,难受就靠在他的肩上,就扑在他的怀里,他是我的支柱,再也不许推开他?切,原来全是狗屁,多么动人的海誓山盟啊,原来全是过眼烟云,稍纵即逝。不就一堆烂照片吗。你不信任我呢。你竟然怀疑我?你没长心吗,你不够了解我吗,呵呵,是我太傻,太自己为是了。”
乌兰顿了顿,闭上眼,
“尹小艳在我身边,他躺在那里,他身体里的血缓慢的流入我身体里,大年三十,他来看我,给我送饺子,陪着我,讲笑话逗我开心。陌生人尹小艳啊,他能陪在我身边,他不欠我什么,他明白的说想要我的身体,那好,报答他,就给他喽。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们疯狂的缠绵,然后他说爱我,不在乎我心里有你,要跟我结婚。我就想试试吧。”
呵呵,呵呵。乌兰不想沉在回忆里,呵呵,呵呵。乌兰看着林正南笑,
“晚了,一切都晚了。”
林正南也看着乌兰,眼里布满血丝,
“我为什么去海南?我以为你结婚了!你与程石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了吗。那堆烂照片我让你解释,你怎么说的,你举手发誓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你说是误会了吗。你不说,我他妈的能知道吗。我是一个爱你发狂的男人,看着他们跟你亲热,嫉妒生气有错吗。难道我应该无动于衷?我说气话分手你就分手?就那样我也想着要和你绑在一起!我跟踪你到了邻市,看你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穿着婚纱对他笑,我他妈的心灰意冷才去的海南啊。我他妈的怎么就去了海南呢?”
一切皆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呢。
乌兰不说了,地凉凉的,她的心凉凉的。
林正南将她抱起放到后车座上,自己也坐进去。
林正南声音平静下来,
“你知道吗。你在观月阁晕倒那一刹那,我伸出手看着你倒在尹小艳怀里,看着尹小艳抱着你冲进电梯,我跟着你们去了医院,乌兰你竟然是胃穿孔,你就作吧。为什么你回来了,我反而感觉你离我更远呢?乌兰,我们真的不可以在一起么,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就要生生分开呢。”
乌兰闭着眼,头无力的靠在林正南的肩上,
“阿南,让我靠你一会吧。让我最后把你当成我的支柱靠一会吧。”
林正南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
“丫头,想好了?真想好了?那,靠吧。”
夜已经很深了。
满天繁星。
车里,漆黑一片。
有光晃过,还有人拍打车窗,依偎着睡去的乌兰与林正南醒来,林正南推开车门,一个热心的青年男子打着手电筒,
“朋友,车坏了?我拖你到市里。不要钱。”
林正南拍拍男子的肩,
“谢谢你,我的车没坏。谢谢。能留个电话吗,交个朋友。”
男子看看林正南,看看黑暗里的乌兰,摆摆手,上车走了。
林正南重又回到车上,黑暗中,乌兰靠着他开口,“阿南,你还记着呢吗,我们谈恋爱那会,也遇到过这么个好心人呢。”
林正南闭眼回忆,“嗯,有一天下班,天很晚了,半路上,你顽皮的从车子跳下,害得我紧急刹闸,车子都要倒立练杂技了。然后你拉着我的左手,我推着车子,咱们两个人在路灯下慢慢走着。”
乌兰接口,“那时,多甜蜜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长,空气中都是幸福的味道。我正沉醉呢,一辆三轮摩托从身边疾驰而过,然后‘吱’的拉长音迅速停下,当时我还以为他的车爆胎了呢。原来,”
林正南接着说,“原来他说‘车坏了吧,上来吧,我拉你们一段。不要钱。’”
乌兰的声音,“是啊,他人可真好。咱两连说没坏,他还不信呢。”
林正南的声音,“是啊,我还骑了两步,他临走时不解的眼神好像咱们是”
“精神病!”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然后乌兰靠了靠林正南,林正南紧紧的楼了一下乌兰,
“那时我们多快乐。”
乌兰直起身,黑暗中扭头望着林正南,
“阿南,咱们走吧。”
“嗯”
林正南平稳的开着车,乌兰看着市里的霓虹闪烁,
“阿南,就从路边停吧。”
车停下,乌兰伸手要解安全带,林正南探过身来,帮她解开,
“丫头,答应我,不要再玩消失了。”
乌兰笑,眼里泪花闪烁,
“嗯,阿南,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好朋友那种。”
林正南摇头,摸摸乌兰柔黑光滑的发,
“我会当你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以后不要叫我阿南了。”
“再见。”
“嗯,阿南,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唉,他们还得暂时分手,互相折磨。
后妈无奈留爪。
第二十九章江山
江山
乌兰招手,一辆计程车停下,乌兰拉开车门最后望了林正南一眼,笑着向他招招手,上了车。
林正南嘴角艰难的向上翘了翘摆摆手,看着乌兰上了计程车,拿起手机拨号,
“平子,在哪呢,想找你喝几杯,嗯,叫上柏子和生子,‘天上人间’见啊。”
林正南深吸一口气加大油门超速行驶,飞驰的车急速超过一辆缓缓行驶的计程车----
计程车里,乌兰望着司机,他专心致志的目不斜视的一本正经的开着车,从一侧看,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像刀雕刻而成,右耳上的耳钉很是夺目,一身蓝色工装,白衬衣。衬衣的领口随意散着,最上面的三颗扣子不见踪影,本应该正正当当摆在胸前的暗红色领带现在不协调的歪着,估计是主人不耐一把扯下的动作变成现在的样子。
乌兰歪着头看看男子,倾身上前,理了理他的暗红色领带,摆正,又看了看,点点头,笑,
“三儿,没想到你穿工装也这么有味道,嗯,考虑改行呗,我当你的经纪人,怎么样。”
江山一言不发。
“三儿,还生我气呢。我现在没心情猜你的心思,哄你开心,你把车停下,我自己走一走,这车里太闷!”
江山面无表情的看了乌兰一眼,乌兰疲倦的靠在车座上,闭着眼,脸色灰白。
“你应该休息。”
江山提速行驶。
乌兰不看他,依旧闭着眼,无血色的唇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三儿,我,要,下,车。现,在,立,刻。”
江山皱了一下眉,打了转向灯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三儿,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走会,静一静。”
人行路上,乌兰慢慢走着,她的身后十几米处,江山插着手悠闲地踱着步子,他的身后十几米处,两个黑衣人谨慎的东张西望,他们的身后十几米处,一辆计程车和几辆黑车龟速行驶着。
寂静的夜,安静的路,宁静的女人,平静的男人。
兄弟们觉得前方凌晨一点压马路的女人匪夷所思,中间抛下一大堆事闲庭信步的的老大匪夷所思,这个初春的空气中飘着淡淡青草味道的夜晚匪夷所思。
然后,更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老大迈大步追上前方的女子,挡在她的前方。女子绕过,老大再挡;女子绕过,老大再挡;绕,挡,绕---,挡-----
晕!
弟兄们倒!
江山再一次挡在乌兰面前时,乌兰没有绕,她愤怒的看着江山,苍白的脸因为生气有了一点血色,江山无所谓的站着,拦着,眼里有挑衅的光,乌兰忽的冲上去,猛的推了一下江山,然后对着他拳打脚踢。
江山用冰冷眼神制止冲上来的黑衣人,挺拔的身子不动如山,行凶的乌兰疼得呲牙裂嘴的看着逆来顺受的面无表情的江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惊天地泣鬼神。
江山好像松了一口气,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好久,
乌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婆娑的瞪着江山,抽抽答答的说,
“三儿,拽,---拽我---我起---起来啊----啊。”
江山眼里闪过笑意,蹲下,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抱起乌兰,标准的公主抱呢。乌兰怕自己掉下去,条件反射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丫,我们回去吧。”
“嗯----嗯。”
黑车无声停下,然后,一切,隐入夜色。
车里,从头至尾,乌兰什么也没跟江山说。从头至尾,江山什么也没问乌兰。乌兰闭上眼沉沉睡去,江山调整了一下身体,让乌兰靠的更舒服一些,低着头,眼里闪着温柔的光看着,看着。
睡梦中,乌兰的脸依然有泪滑下,江山伸手轻轻擦拭,如此难过,是,是跟他结束了吧。
第二天,乌兰醒来时,睁眼便看到一堵白色的墙,一堵很近的穿着白色衬衣的肉墙,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乌兰转转大眼睛发现自己和衣躺在江山的怀里,头枕着他的左臂,自己的右手搭在他的腰上,乌兰动了动头,看向江山,发现他也在看着她,乌兰瞪他,什么情况?
江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笑的说,
“丫,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啊。昨晚你在车上睡着了,我把你抱到床上,然后你拽着我不撒手,我无奈之下,就被你抱着睡了一宿。天可怜见,从头至尾,一点好处我都没捞到。说起来,还是你借机吃我豆腐呢。”
乌兰不齿的翻白眼,
“切,三儿,就你这钢板式的身子骨,明告诉你,姑娘我可不敢兴趣。”
江山抬了抬下巴,努努嘴,用眼神示意乌兰,乌兰看着他的表情,奇怪,
“干嘛,三儿,一早上你面部就抽筋?”
江山朝天翻了个白眼,挑了挑眉,
“丫,既然醒了,你能不能先把你那尊贵的无比沉重的脑袋搬离啊。我的胳膊抗议,它麻啊,它累啊,它也是有人权滴,它要休息啊。”
乌兰噗嗤就笑了,用手戳他硬邦邦的胸口,
“三儿,想不到,你也挺会贫啊。原来你不是面瘫啊,这面部表情还挺丰富。行,继续保持这状态啊,本姑娘喜欢。”
江山望望革命还未成功的左臂,叹气,
“丫,我还没说你胖呢,你就喘上了。就你还姑娘呢,那我这的一帮佳丽往哪放啊。你呀,说好听一点,是与孙猴子一个名号,都是‘齐天大圣’,人家是圣猴,你是剩(圣)女,都同属于‘圣’的级别,其实吧,实话实说,你早已晋级为老女人了。”
乌兰听着圣女还挺美,不是在倚天屠龙记里有圣女出现吗,乌兰印象中圣女都是特纯洁,特美丽的。圣女在乌兰这里绝对是闪着光的正面形象。当然了,圣女这个词也是褒义的。乌兰美滋滋的坐起,江山夸自己呢。
江山揉着自己早已麻痹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慢慢远离乌兰。
哎?好像有点不对劲,乌兰在脑子里快速将江山的话倒带,重放,然后注意到总结阶段的重点词‘老女人’,哼,丫的,他敢说自己老?
乌兰笑眯眯的看着江山,
“三儿,行啊,明嘲暗讽的,如果我的记忆没错,你好像比我年长一岁吧,那,按你的话来说,你就是老男人喽。”
江山做出思考的样子,身体已经挪到门的方向,
“丫,虽然咱们都是奔三的人了,但咱们有着本质的区别。你没听说么,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我-----”
乌兰恶狠狠的扔过一个枕头,江山躲过,乌兰手指着江山,
“花儿,男人,你站着别动啊,姑娘好喜欢你这朵花啊,啊?!”
乌兰笑着咬着银牙,敢说姑娘是豆腐渣,跟你拼了,慢慢向江山走去。
不是有一句话叫好男不跟女斗吗,还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江山听从老祖宗的遗训,敏捷的大步迈出卧室,关门,踏进浴室,反锁。
乌兰在浴室外听着哗哗的水声捶心顿足,小人得志啊。
当乌兰在卧室里的浴室洗漱完毕后,江山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她了,乌兰恍惚着,好像坐在餐桌前的是林正南,乌兰晃了晃脑袋,看见江山疑惑的看着她,两名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乌兰解释,
“哦,昨晚可能睡落枕了,脖子有点不舒服。没事。”
两个人沉闷的吃着饭,乌兰看了看江山,又看了看那两名肌肉男,小声的同江山商量,
“三儿,你也太小心谨慎了,能不能-----”
江山摇头,转移话题,
“丫,晚上有个聚会,你想见的人会出现,你要跟我去吗。”
乌兰点头,
“嗯,去。几点,上哪,都是些什么人?”
“七点,建行的董行长家,小型生日聚会,人嘛,到时我给你介绍。”
江山又恢复了面瘫,乌兰看着他冷峻的不带表情的脸,从餐桌对面探长身子,歪着脑袋,大眼睛看了看江山,眨了眨,认真严肃的说,
“三儿,问你个严肃的问题,你的胸肌能夹起一支笔吗?”
江山看着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表情正经的乌兰同志,轻咳了一下,站起,面无表情的说,
“丫,关于这个问题,有待研究。咱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读者,谢谢你们追着偶的文,热切希望亲们留爪,撒花,抛砖!!有什么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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