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官场之高手过招

官场之高手过招第451部分阅读

    来才算有立功表现,司法机关在量刑的时候才能酌情处理。”

    “你们让我说什么?”

    纪检人员苦口婆心引导了半天,徐匡忠一句反问把所有的铺垫全都一扫而空,气的纪检人员干瞪眼,只能继续跟他磨嘴皮子功夫。

    “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痴心妄想也是枉然,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要是不说,旁人也会说出来,真等到旁人说出来的时候,那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嗯。”

    “徐匡忠,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嗯。”

    “你老是‘嗯嗯嗯’什么意思啊?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知道吗?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要是不珍惜,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你们提醒我什么?”

    “哎!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是我们在审问你,还是你在审问我们?别以为我们不清楚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跟你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别有任何侥幸心理!”

    “嗯。”

    徐匡忠面不改色又从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这下把年轻的纪检员倒是气的脸红脖子粗,那情形恨不得冲上来动手打人。

    说实话,现在纪委办案的确没有多少人敢随便对被审讯对象动手,纪委推行的“三转”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转变工作方式。

    随着时代进步,普通老百姓对法律意识都在逐渐加强,何况是各机关部委办局的那些有文化有阅历的领导干部?

    徐匡忠在领导身边当了多年的司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两个年轻的纪检员就想撬开他的嘴实在是太难了。

    对徐匡忠的审讯虽然如火如荼在进行,但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这样的审讯速度让负责此案的领导暗暗焦急。

    纪检人员审讯违纪人员的时候是要有一定方式方法的,曾经多年从事纪检工作的老手们曾经总结出一套较为实用的干预谈话人员情绪的方法。

    首要的一条就是要消除违纪人员对立情绪,对立情绪在是影响被调查人供述的主要障碍,案件审讯人员方法不正确会加重被调查人的这种对立情绪;

    另外,减缓心里压力,纪检人员要想办法主动缓和谈话的气氛和谈话的语调,放慢谈话的速度,暂避开实质性问题,转变一个话题,使双方实现心理上的接触,从而使被调查人对调查人员不自觉产生信任感。

    然后,出其不意促其紧张心态,在谈话中常常有这种现象,被调查人侥幸心理严重,自以为防守严密,早已编造好供词,表现出轻松自信,甚至态度傲慢。

    对此,调查人员可在被调查人狂妄自信、缺乏防备的情况下,骤然地提出一个与以前谈话毫无联系,而被调查人又意想不到的问题,或者突然出示一份具有一定份量的证据,打破他的自信感和防御计划,使其心理防线崩溃,这样就为谈话顺利进行打开了突破口。

    对于那些阅历丰富、能言善辩或爱自作聪明的被调查人,可以采取加快谈话速度的方法紧迫不舍地提问,以打乱他的阵脚。

    这种方法的实质在于:一方面调查人员利用自己的主动地位,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利用事先准备好的一连串问题,将被调查人编好的供词压下去,不让他把谎言讲出来,避免因此造成谈话僵局。

    另一方面,在快速提出问题的情况下,被调查人被迫接受了这种速度,就会无暇周密考虑和拖延回答,再也来不及去编造谎言。加快问话速度的频率也是”促成紧张心态”的方法之一。

    当违纪人坐在被审讯的位置时,其心理总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运用各种谈话技巧方法,多准备一些问题,谈话提问转得要突然,使被调查人忙于应付,完全处于被动之中,造成其顾此失彼,防不胜防的局面。

    这是一种使被调查人摸不着头脑,抓不住谈话规律摸不清谈话目的的战术技巧,常常令被调查人感到心慌意乱,首尾难顾。

    当被调查人乱了方寸之时,审讯人员再及时打出过硬证据,首先攻下他一条比较要害的错误,这样,就会从精神上击垮其防御能力。

    为了尽快攻下徐匡忠这样心理素质较为强硬的对象,省纪委特意连夜从省里调来精兵强将,一位据说是在心理学领域颇为著名的专家,专门审讯徐匡忠。

    夜幕再次降临,今晚已经是对徐匡忠接连审讯的第三个晚上,七十二小时轮轴转的审讯人员,依旧没能撬开徐匡忠的那张嘴。

    现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不眠不休,徐匡忠的身体承受能力显然已经达到了某个极限,即便如此,当纪检人员问话的时候,他依旧能逻辑清楚不乱说一个字。

    就在双方一问一答陷入胶着状态几乎无法继续的时候,上级部门请来的心理学专家总算到了,一个六十出头头发略显花白的干瘦老人出现在审讯室。

    此人一进门,知晓身份的两名审讯人员立马恭敬冲着老人握手招呼,然后如释重负从审讯室里出来,把审讯桌后的座位留给了老人。

    此人是谁?他便是在省内政法界著名的审讯心理学专家吴教授,亦今为止已经出版了《审讯心理学》等四本内有诸多审讯实战案例的书。

    尽管众人称呼他是“教授”,其实此人在反贪部门工作,因为长期在一线跟各种腐败分子面对面过招,二十多年的工作经历让他形成了一套独特有效的审讯办法。

    吴教授审讯手段跟普通的审讯人员有很大区别,除了语境设置的区别外,他偶尔会用催眠,测谎仪等手段协助审讯。

    吴教授进门后,立马引起徐匡忠的警觉,尽管他不了解此人是何身份,但是从刚才两名纪检员出门前对他恭敬有加的态度,他首先判断出,此人肯定是领导。

    徐匡忠瞪着一双充血疲惫的眼神看着吴教授,像是看向进犯自己领地的外来入侵者,眼神里带着警惕,敌视,还有几分凶狠。

    一千三百三十五章人性弱点

    高官到底定力惊人,尽管心里因为一早发现手机丢失惊涛骇浪,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用餐,一边冲着王书记以及一干官员点头问好的空,话里有话道:

    “王书记,看来这定城市的治安状况还需要多多加强啊!尤其是公安部门的专业能力,一定要好好培训提高。”

    王书记听了这话满脸尴尬,一边冲着身边随行的省公安厅长狠狠瞪了一眼,一边满脸堆笑冲着高官小声抱歉道:

    “领导请放心,这事必定会圆满解决,至于定城市公安系存在的相关问题,我已经让省公安厅的一把手负责处理,务必尽快让定城市的治安状况得到改善。”

    领导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口中“嗯”了一声,自顾去挑自己合口的食物先填饱肚子再说。

    按照原先定好的考察调研流程,领导们一早在定城市用过早餐后,便赶赴邻市湖州市继续调研,等到众多官场大咖乘坐一溜公车离开,省公安厅的厅长却按照王书记的指示留下来,“整顿定城治安”。

    领导受气,下属遭殃。

    待到领导们一离开,省公安厅的厅长立马猴子称大王,在定城市召开公安系统三级会议,在千人之众的大会上大发雷霆,痛斥定城市公安局长胡文武存在严重不作为行为,对其就地免职的同时,还指示督察部门来定城调查此事,务必给省领导一个满意交代。

    胡文武这回成了最最倒霉的替罪羊,好像突然之间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尽管无论是领导丢了手机,还是记者们采访车被砸全都跟他没有半点牵连。

    但由于定城市公安局长的特殊身份,他却不得不合情合理背起这黑锅,而且无论在省委省政府领导的眼里,还是在省公安厅长的眼里,他都是最最合适背黑锅的人。

    胡副省长听闻宝贝儿子遭受这么大委屈,心里一股子怒火没处发泄,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定城市委书记朱家友,质问他:

    “你这个市委书记怎么当的?好端端的居然让胡局长在定城的地盘上遭人陷害?”

    胡副省长身为官场半仙级的人物,透过现象看本质,很快理清楚此事其中必有端倪,好端端的,偏偏有人在京城领导到定城考察期间偷了领导手机,还砸坏记者采访车?

    要说这系列事件没有人在背后策划纯属意外,那真是见了鬼?可到底是谁?居然胆敢在老虎嘴上拔毛?难道他不了解胡家在本省官场的深厚背景吗?

    朱家友面对老领导发飙一时无言以对,心里却暗骂,“胡副省长专挑软柿子捏,有本事从省公安厅长发火,在自己面前嘚瑟有毛用?”

    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晚了。

    无论如何,眼下的局面是,定城市公安局长的位置终于空下来,一直在旁边好心情看戏的陈大龙想要达到赶走胡文武的目的已经达到。

    杀人不见血。

    官场行走步步惊心,要想稳打稳扎获得最后的胜利,除了演戏功夫要好,心思敏捷缜密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很重要——政治天赋!

    领导干部上上下下在外人看来似乎有潜规则可循,真要是遇上了官场大神级别的高手,一切规则都如过眼云烟,双方拼的不仅仅是智慧,更有谁更狠!

    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有句名言:

    成大事者,至亲可杀之!

    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很难做出斩尽杀绝的决定,有些时候,面对势不两立的对手,往往别无选择,协路相逢不仅是勇者胜,更得有勇有谋才行。

    陈大龙在定城市稍稍做点小动作如愿以偿,没想到普安市的王家新和余局长两人此刻却愈加困境重重,这日傍晚,陈大龙正准备下班,接到两人电话,说是来了定城。

    陈大龙在电话里玩笑说:

    “两位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晚饭时间,就准点到了?”

    电话是王家新打来的,他显然心情极其郁闷,没什么心情跟陈大龙开玩笑,在电话里苦笑一声道:

    “我现在哪还有吃饭的心思?行了,见面再说吧。”

    陈大龙几乎不用脑子琢磨也猜到两位如此郁闷是何原因?除了湖大广场在普安市遇到的困境,还能因为什么?看来,王家新这两天回到普安也还是没能改变任何局面。

    “搬救兵搬到自己头上来了?”

    陈大龙不觉好笑,两人一个是省委书记的二公子,一个是省委书记的亲外甥,生意上遇到难处不找正主,却一味找自己帮忙,这叫什么事?

    陈大龙只得坐在办公室静等,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听到已经差不多清空的管委会办公大楼走廊里传来两人熟悉的脚步声。

    余局长和王家新进门的时候,两人都是耷拉着一张脸,那神情像是有人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进了陈大龙的书记办公室,二话不说来了一个“北京瘫”,往沙发上随便一坐,动也不想动。

    瞧着两人这副德性,陈大龙不觉好笑,赶紧亲自为两位倒了两杯水,问道:

    “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无精打采的?余局长,你说说吧?”

    一提起话题,余局长就火冒三丈,他冲着陈大龙没头没脑抱怨道:

    “陈书记,没见过那么欺负人的!”

    “谁敢给咱们余局长气受了?你倒是说的清楚点?”

    “还能有谁?还不是张市长那混蛋!”

    “张市长?”

    陈大龙有些疑惑抬眼看向余局长,如果他记忆没错的话,好像是有个姓茅的生意人存心想要抢余家在湖大广场附近的黄金商业地带,怎么张市长身为公职人员,居然捋起袖子亲自上阵帮忙?

    这不合规矩啊?

    王家新在一旁气哼哼插嘴道:

    “还有那个茅家涛!跟张市长坑壑一气,简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陈大龙见王家新气的连文言文都用上了,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冲着两人问道:

    “你们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到底说什么呢?余局长,还是请你从头至尾把相关事情一一说来听听?”

    “行。”

    余局长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原原本本把今天特意从普安市赶过来向陈大龙求援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嘴里忍不住飚脏话。

    其实,说来说去无非是张市长利用职权帮助茅家涛指示手下各执法部门领导从几个方面刁难湖大广场项目,以达到威逼王家新和余局长妥协的目的。

    茅家涛仗着有张市长撑腰,理直气壮跟王家新斗上了,那战斗g情高昂至极,一副普安地盘老子说什么就什么,谁也别想跟老子争的模样。

    就在今天下午,茅家涛居然派了公司的人去湖大广场附近的地盘上丈量尺寸,此举一下子激怒了王家新,他听闻消息后立马亲自赶到现场阻止。

    可恶的茅家涛却早有准备,一边安排人丈量地面,一边还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混混看场子,王家新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敢跟这帮人硬来,一转脸打了个电话给余局长。

    余局长听了消息也气坏了!赶紧派出一帮公安到现场,借以维持秩序为民,准备赶走那帮丈量土地的人,却不料那帮人居然根本不把这帮警察放在眼里,对警察的劝说离场不仅不服从还推推攘攘对警察动手?

    余局长听下属汇报后,气的两眼冒火却又无计可施。

    毕竟他是公职人员,对方不过是在丈量土地,又没有杀人放火打架斗殴犯下违法行为,难不成还能大白天把这帮人拘捕了?

    王家新和余局长相继赶到现场,可却都拿那帮人没办法,两人干瞪眼着急的时候,余局长脱口而出一句:

    “要是陈书记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对付这帮混蛋!”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两人顾不上各自手头有事,立刻驱车来到定城市,特意来找陈大龙想办法支招解决问题。

    余局长哭丧着一张脸问陈大龙:

    “陈书记,你说对付这帮无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王家新也在一旁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陈大龙,那眼神分明是把陈大龙当成了救星一般,巴不得从陈大龙嘴里听几句金口玉言,立马解决麻烦。

    陈大龙听了余局长一番话后却半晌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办公桌面,显然在思考什么,余局长瞧他一声不吭,忍不住着急催促:

    “陈书记,你快想点办法呀?要是咱们再不想办法协应付,那帮人可真要把湖大广场旁边那块地占为己有了?程序上的事情有张市长撑腰,谁敢不从?万一以后丹丹回来问起这事,我和家新可怎么有脸向她交代?”

    陈大龙了解余局长此刻心急如焚心理,这就相当于原本是自己盘子里的一块肉如今快要变成别人餐桌上的一道菜,他能不着急?

    他抬起双眼,眼神深邃看向坐在对面的余局长和王家新,两眼在两人脸上分别转悠了一圈后,最终眼神落到余局长脸上,问道:

    “既然你为了湖大广场的项目跟张市长翻脸,恐怕普安市你是呆不下去了,不如,你到定城来,咱们兄弟在一块好歹有个照应。”

    一千三百三十六章让他消失

    既然徐匡忠咬出了朱家友,纪委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条大鱼,就在徐匡忠交代后的当晚,朱家友在省城自己的家中被纪委带走。

    人的第六感特别神奇,朱家友自从担任定城市市委书记以来,因为工作原因回家的次数不多,每年的中秋节和春节,万家团圆的时候恰好是领导马不停蹄最忙碌的时候。

    看看新闻节目就知道,只要一到了重要节日,连中央领导都与民同乐看望老干部孤寡老人之类的,基层的领导自然要一一效仿。

    自从港口公司出事后,朱家友连续几日夜不能寐,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和不安,于是悄悄放下手头公务,一个人带着司机回家一趟。

    家,永远是每个人内心深处最为温暖的港湾,对于朱家友来说,家更像是他想象中的避风港,只有在熟悉的家里才能让他安然入眠。

    可惜,纪委工作人员的敲门声很快让他从自欺欺人的现状中清醒,在他回到省城家中的第二天,便被纪委找上门双规。

    港口公司问题牵出定城市委书记朱家友涉嫌重大侵占国家利益行为,此事震惊江南省上下,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当即作出批示:

    严肃查处此案,绝不姑息!

    定城市反腐一把火烧的旺盛,灼伤的却是省城胡副省长的一颗心,眼看着自己提携多年的爱将徐匡忠和朱家友纷纷陷入牢狱,他心里何止煎熬?

    就在徐匡忠被抓后的第二天,他的妹妹徐匡娣便来到省城,找到胡副省长求他务必想办法伸手救自己的哥哥一把。

    胡副省长当着徐匡娣的面神情痛苦表示:

    “我又何尝不想尽快把你哥哥从纪委里弄出来?可是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已经不是我能不能救出你哥的问题,而是我本人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徐匡娣自打认识胡副省长以来,从未见过领导这副痛苦无助表情,她也在官场混了这些年,尤其是在纪委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每一步的提拔都离不开胡副省长的照拂。

    胡副省长对自己和哥哥恩重如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胡副省长必定从心底里不想看到哥哥出事,想到这里,徐匡娣反而倒过头来安慰胡副省长几句:

    “事已至此,还请胡副省长多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胡副省长当着徐匡娣的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对其推心置腹道:

    “定城发生的事情一定有鬼!”

    徐匡娣心里也明白,官场中的上上下下,各种谁上台谁出事的勾当背后哪一个没有阴谋诡计?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哥哥在定城市一向是闷声发财,究竟是哪路小鬼居然会缠上他?

    寂静的副省长办公室里,徐匡娣百思不得其解,长叹道:

    “胡副省长,这就是命!我哥哥在港口公司经营了这些年都没出事,偏偏这次突然被人举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这绝不是认命不认命的事,我相信这件事必定跟陈大龙脱不了干系!”胡副省长怒目圆睁道,“自从胡文杰出事后,这个陈大龙一直不安生,他绞尽脑汁到定城市就职,我就猜到他动机不纯,后来又见他担任了港口管委会的一把手,更确定了我之前的猜测。”

    徐匡娣似懂非懂,问道:

    “您的意思,我哥哥此次出事很可能是陈大龙在背后搞鬼?可是以陈大龙的能量,又怎么能想起这么大的风浪?他不过是一个市委常委罢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害死胡文杰的是他,害的胡文武出事的也是他,现在他居然又对港口公司下黑手,害了徐匡忠和朱家友?依我看,他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徐匡娣听了这话立马警觉起来,她两眼看向胡副省长,紧张问道:

    “您的意思,那个陈大龙最终的目的是要”

    徐匡娣一句话未说完就停顿下来,办公室里的两人却都明白话里的意思,尤其是胡副省长,港口公司出事令他心寒的何止是徐匡忠出事?一年上千万的无风险隐形收入,就这么没了,这笔账他到底要算到谁头上?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胡副省长几乎失去了理智般对徐匡娣道:

    “霸王龙!一定是霸王龙干的!这混蛋心里一直憋着跟我决一死战,上次放他一马,他这次是在逼我下狠手自乱阵脚!”

    胡副省长两只手握紧,两个拳头像是擂鼓砸在办公桌上,那股子内心深处的气愤简直憋不住要当场爆发出来。

    听说自己哥哥出事居然是拜霸王龙所赐?徐匡娣的眼神里露出几分凶狠,她冲着胡副省长冷笑一声,狂妄道:

    “霸王龙又怎样?如果这事真跟他有关,那他就是自寻死路。”

    胡副省长听了这话,脸上不由 一愣,问徐匡娣:

    “你想怎样?”

    “老领导,不管我哥哥的事情是不是跟陈大龙有关,至少胡文杰和胡文武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我认为咱们早就该除掉此人,此人是个祸害精,留着世上只能让更多的人受罪。”

    胡副省长立马听出徐匡娣言外之意,问道:

    “你是想,走嘿道解决?”

    “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漏,此人给老领导添的麻烦还少吗?要是当时胡文杰出事的时候就考虑走这一步,或许我哥哥和朱家友都不会出事,胡文武的公安局长也就不会被面子。”

    “可是?”

    老j巨猾的胡副省长面对如此忠心耿耿的下属,触及敏感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依旧是自保第一,他却忘了,就在他和徐匡娣商量此事的时候,他已然脱不了同谋的身份。

    徐匡娣见胡副省长脸上露出犹豫神情,轻声道:

    “老领导请放心,这次回到普安我就想办法,绝对让他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被人抓了把柄。”

    “放心!”

    任凭赵副省长老j巨猾却做梦也想不到此事与陈大龙当真没有半点关联,此事真正的背后始作俑者其实是——定城市新上任的代市长赵德才。

    无缘无故赵德才为什么要跳出来跟胡副省长手下一干人等过不去?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那晚,陈大龙和王家新在酒店闹翻后,一甩胳膊走人,气的王家新上下两排牙齿磨的“咯吱”作响,当即愤愤道:

    “老子就不信了!离了张屠夫还非吃带毛猪?”

    一旁的余局长听出他言外之意,赶紧上前劝道: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何必非要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一人退一步也就过去了,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你这脾气以后也得改改才好,哪能用那样的口气跟陈书记说话?但凡是个男人也受不了,更别说陈书记原本个性就强。”

    王家新从来就不是能受气的主,即便是之前跟陈大龙关系不错,彼此之间称兄道弟,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一样得理不饶人。

    他对余局长发泄不满道:

    “你瞧瞧陈大龙刚才那副神情,好像深港项目是我们在求他帮忙?他以为咱们都是傻子,他之所以对咱们另眼相看,还不是因为咱们背后有靠山?大家原本相互利用,心知肚明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撂脸子,大不了一拍两散!”

    余局长劝道:

    “你要是跟陈大龙一拍两散,那深港项目可真没你什么事了,总共两个工程副总指挥,茅家涛已经搞定了另一个副总指挥成杰奎,你要是得罪了陈大龙,谁帮你操作工程上的事?”

    王家新脱口而出:

    “不是还有个工程总指挥吗?”

    这句话说完后,王家新和余局长不自觉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心里一动,余局长赞许眼神看向王家新,夸道:

    “到底还是你小子脑子灵活,要是陈大龙不肯帮忙的话,咱们为什么不在总指挥赵德才身上下功夫呢?”

    两人一拍即合当晚定下主意,第二天由余局长亲自去赵市长办公室,以王家新请他吃饭的由头约他见面好好谈谈。

    两人商量着,想必省委书记的二公子亲自请一个代理市长吃饭,他绝不会一口拒绝,商议妥当后,余局长第二天特意把此事当成大事来办,借口有重要工作要向赵市长汇报,来到了市长办公室的门前。

    起初,赵市长门前值班的秘书瞧着余局长眼生,问他:

    “请问您之前跟赵市长预约过吗?”

    余局长哪会把市长办公室门口这帮小喽啰放在眼里,冲他没好气道:

    “我一个公安局长有紧急情况要向赵市长汇报,还要什么预约?你赶紧的,进入通报一声让我进去。”

    市政府办公室那帮人一个个皆是趋炎附势之辈,欺软怕硬是惯性,见余局长态度嚣张,又听他说有紧急情况向赵市长汇报,考虑到公安部门工作的特殊性,接待秘书赶紧第一时间进入市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秘书进门的时候,赵市长正跟某部门一把手谈话,现在底下的部门一把手都精的很,个个知道干的多不如说的多,大事小事喜欢到主要领导面前汇报,其实还不是为了给领导增添好印象。

    秘书进门后,冲着正汇报工作的部门领导点头致意后,立马走到赵市长身边,低声耳语一番,余局长一番话说了一遍。

    一千三百三十七章进入圈子

    赵市长原本是个老狐狸,余局长当初调令一公布,他立马让手下人四处调查此人背景,结果得知此人居然跟省委王书记有亲戚关系,这个发现让他好几天心神不宁。

    为什么会心神不宁呢?赵市长心里有自己的一盘棋,他好不容易当上了代理市长,这一回已经是拼尽了所有的人脉关系才走到这一步,要是再想上一步可就难了。

    有钱但是上头没关系,这就是赵市长的一块心病。

    现在听说余局长居然跟省委王书记有一层亲戚关系?他便觉的此人在这个时间段调到定城市来担任公安局长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一直想找合适的机会跟余局长单独聊几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毕竟自己身为领导,余局长又是新官上任,快半个月时间过去了,居然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

    就在赵市长心里暗暗焦急的时候,余局长居然自动找上门来?赵市长能不高兴?他赶紧对正在汇报工作的下属解释一句,“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打发此人走后,让秘书立马请余局长进来。

    出现在赵德才面前的余局长虽然面上带笑,却跟其他下属那种略带巴结讨好的笑容不同,尤其是余局长挺直的腰杆,让赵市长心里不由暗暗羡慕,“到底是后台够硬的主,见了领导也没有半点怯意。”

    赵市长对余局长的到来表现出十二分的欢迎,不仅主动从座椅上站起来迎接他,还相当热情招呼秘书给余局长特意泡了一杯他平常不舍得喝的好茶。

    余局长受宠若惊,冲着赵市长连声说:

    “冒昧打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赵市长冲他一挥手:

    “余局长,你既然调到定城市来工作,咱们就是战友,就是一块并肩作战的好同事,以后,你有任何难处随时跟我说,只要我赵德才能解决的,绝无二话。”

    余局长本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主,见赵市长初次单独见面对自己如此热情,恨不得当场把一颗心掏给人家,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当即说出此行目的。

    当余局长提到,“省委王书记家的二公子王家新想要今晚请赵书记吃饭”,赵德才当时一颗心狂跳不止,他差点就一秒不差当场答应,好歹忌讳自己领导的身份,假装迟疑了一会,点头应承下来。

    赵德才的兴奋简直要控制不住表露出来,他原本还想通过余局长这条线费一番功夫才能通到省委王书记那里,没想到幸福居然来的如此突然?

    余局长头一回跟自己单独见面,就为自己引见了王书记家的二公子?人家可是省委王书记家的二公子呀?这江南省里不知道有多少官员眼巴巴等着结识他,巴结他。

    然后,指望通过他联络上他老子的关系改变自己的政治地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居然砸到自己头上?赵德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

    尽管赵德才的心里也清楚,这世上绝没有免费的午餐,从余局长向自己介绍王书记的二公子是个建筑公司老总时起,他立马联想到定城市最近刚刚上马的深港项目。

    但是他不在乎!

    在他心里以为,若是能结交上这位高贵的王公子,就算是深港项目全都给他做又能怎样?买官卖官方式不同,结果却一样,只要自己以后有机会能提拔为市委书记,副省长,日后财源滚滚来,还在乎这点工程好处费?

    有些东西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机缘很重要!

    那晚在酒席上,赵德才和王家新“一见如故”,两人一番推杯换盏后,“志趣相投”成了忘年交,为了博得王家新的好感,赵德才在酒桌上主动提及深港项目。

    作为深港项目的总指挥,他对此事自然具有绝对的发言权,他表示王家新的建筑公司若是有兴趣承建深港项目,他必定义不容辞鼎力相助。

    这样痛快豪爽的承诺让王家新和余局长喜不自禁,两人差点要把酒瓶倒在脸上,以证明自己对赵市长的感激之情。

    酒过三巡,赵德才话锋一转,表示说:

    “如果想要顺利拿到深港工程的承包权,必须要扫清前面的障碍,而这头一个障碍就是深港工程的副总指挥成杰奎。

    因为成杰奎背后有市委书记朱家友撑腰,万一他硬是要把工程给茅家涛做,自己一个代理市长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

    赵德才这句话算是说到王家新心坎上了,他早就看茅家涛不顺眼,更是对成杰奎把工程交给茅家涛做心里非常不满,这下听赵德才说起此事,立马问他:

    “赵市长有办法对付成杰奎?”

    赵德才说:

    “我好歹在定城市工作多年,成杰奎的把柄怎会没有?但是两位也知道,有些事情千丝万缕,并不是有证据就一定能扳倒某个官员的。”

    王家新立马表示:

    “赵市长请放心,省里需要打招呼的事情尽管直说,至于定城市,余局长到底是公安局长,有什么用得着的也尽管开口。”

    赵德才这个老狐狸原本头脑灵活,就算王家新和余局长两人加一块也未必转的过他,何况此次又是打着帮王家新争取深港项目的由头铲除异己。

    当时,无论是王家新还是余局长都丝毫没有怀疑他一番话的动机,只当他还真是一心一意为了王家新承包深港项目扫清障碍。

    两人却不知,赵德才之所以积极筹谋此事,最重要的原因是对朱家友一干人等在本地树大根深的实力颇多忌讳,利用成杰奎这条线扳倒朱家友一直是他谋划已久的事。

    他心里的打算是,朱家友出事后,哪怕是省里再指派一位市委书记过来,仗着自己在定城市地头蛇的身份,架空新来的市委书记易如反掌,到那时,定城就是自己说一不二的地盘。

    王家新和余局长自然对赵德才的计划全力支持,这也就有了后来有人举报成杰奎一事。

    只是连赵德才都没料到朱家友居然会唆使成杰奎逃走躲避纪委追查?眼看一击未成,居然还不能把朱家友击落下马?

    赵德才眼珠子一转,索性又生一计,直接从港口公司内部账目动手,趁其不备让市公安局的警察去抄了港口公司,总算是利用港口公司案件把朱家友拉下马。

    赵德才心里明白,官场没有秘密,自己在背地里对成杰奎,朱家友等人下黑手的事情早晚传到两人背后的靠山胡副省长耳朵里。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破釜沉舟无论如何要利用港口公司走私一案把胡副省长在定城市的一支人马全都连根拔掉,若胡副省长成了没牙的老虎,还有什么可怕的?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赵德才此次出招关键赢在出其不意,直到朱家友被捕,依旧只有小范围消息灵通人士知晓此事原来是他在背后谋篇布局,大多数人仍然把怀疑目标锁定在跟胡副省长往日有怨的陈大龙身上。

    不得不承认赵德才这一招连环计用的的确相当漂亮,就连王家新和余局长当着赵德才的面说起此事也竖起大拇指夸赞赵市长实在是高明!

    眼下,定城市的局面终于达到他想要的情形,市委秘书长成杰奎失踪,港口公司被一锅端,董事长徐匡忠被抓,市委书记朱家友被纪委双规。

    偌大的定城市,代理市长赵德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市委和市政府工作掌舵者!

    按照王家新提出的要求,他接下来要干的一件事便是把已经在深港项目中抢得先机的建筑商茅家涛合理合法的赶出深港项目。

    这件事对赵德才来说,实在是易如反掌。

    茅家涛的工程原本就没经过正规的项目招投标程序,工程是原工程副总指挥成杰奎私下许诺答应的,工程款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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