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磐桓侠影

磐桓侠影第42部分阅读

    的事情还不愿意你们知道呢?”真如还要反唇相讥,飘然野丐道:“师妹,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让龙大侠把话讲完。再说,元丹派的内功集百家之所长,这等功夫若被j人利用必会是贻害江湖的,龙大侠说的并没有错,车西北就是例证。”真如被师兄一说,眼睛白了一下,没有再说,满脸青筋暴起。

    了生道:“世事难料呀!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魏施主开创一派武功门庭,不想竟会有这种烦忧。其实这等事是元丹派的内事,我等本不该打听的,只是韩施主与我少林渊源颇深,我师弟关心徒弟的安危才想问明原由,不想招惹了丐帮和龙大侠师徒之间的芥蒂。事已至此,我们大家就不要插言,让龙大侠把话说完吧!”

    龙宝山道:“谢谢了生大师。我说本派时加上尊称,其实只是对先祖和本派的敬重,并没有对各位有耀武和不敬的意思。师祖为了考验两个徒弟想了不少办法,可他一直不放心,后来他想了个办法,他只将没有心法只有招式的功夫拿出来,有一天突然暴毙装死。这可真是个好办法,在欲望达到顶峰的时候人是会疯的,混天手孙松不顾爆毙的师父却为了神功与师兄大打出手,全市中不愿与师弟打斗,只要师父的尸骨。魏祖师虽然解决了传人的问题,但却给元丹派留下了百年的后患。”

    “后来孙松知道自己受骗了,也知道师父并没有死,他就隐居苦练竟也有了小成,他广收门徒传授武艺,他不认为他背叛师门是大逆不道,却认为是师父有意陷害他。祖师魏伯阳死后他多次领着徒弟找全市中报仇,终因武功不及未能如愿,后来全市中为了不愿与孙松斗下去,领着门人进了大山之中建立了仙道村。七十多年前孙松的后人血洗了仙道村,全村一百多人只剩下我一人,当年我还不满十岁。”

    “后来鹤鸣遭了车西北的迫害,从良碧渡逃出来,误打误撞进了仙道村。也许是老天有眼,失传好久的元丹神功也被他学到。自从我成丨人以来,一直打听关于孙松一脉门人的下落,他们就像消失了,没想到我胡子一大把的时候他们又出现了,这送信人就那孙松的后人,他知道鹤鸣是元丹派掌门,派人来送信,让鹤鸣一人去华岳云台。”

    了安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鹤鸣可不能独去。听龙大侠一说,你们谁也没有见过这孙松的后人,也不知道他的功夫会是如何境地,况且他邀鹤鸣独去,我想必有阴谋。”韩飞知道师父关心自己安危,但作为元丹一派掌门不能贪生怕死,开口道:“师父,谢谢您老的关心,只是这是我们元丹派的私事,从七十多年前的仙道村的事情后,孙松的后人音信杳无,他们虽然血洗仙道村可不曾听说武林之中有他们的劣迹,如今我贵为元丹派的掌门不能不去。我现在不敢说天下武功第一,但对付他们还是有把握的。”

    第三十七章五色魁仙(下)大结局

    龙宝山道:“要是果真一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要是……”韩飞道:“我想起了这个三秦剑王通,我听车西北说过,他在小时侯救过王通,他的功夫也是跟这个王通学的。后来王通不辞而别了,而且这个人性情大变,他既没有找车西北报仇也没有再现江湖,用车西北的话说他是个傻子,所以这样一个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到时我还可以规劝他一番。”龙宝山道:“既然教主已经打定主意,我就不多说了,只是要多加小心呀!”韩飞道:“鹤鸣紧记。”

    这日夜里韩飞心情烦杂,一颗心总是悬着,有时会有种莫名的冲动,可仔细一想他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如今大仇已报,凡事了了,俗事繁华他大都提不起精神。那日他受刺激痴痴呆呆的,经过高轩竹精心地照顾三日方才好转,此后苗英也没有来烦他。病好后他们只见了一面,此后再没有见过,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明日与三秦剑王通必是一场生死较量,不知吉凶祸福,又觉人生路漫漫何处才是归宿呢?

    窗外脚步声响,来到窗前停住了,韩飞起身开门出去,外面的果然是高轩竹。两人相对无语,沉默了许久,韩飞道:“谢谢你来看我,今日一别不知还能不能见面,你的那棵‘五色魁仙’给我留个纪念吧!”高轩竹没有做声,她的眼光在韩飞脸上停留了一会又移开了。韩飞道:“我知道……其实苗英还是很爱你的。”

    高轩竹道:“你要多加小心,我听说他是车西北的师傅,你杀了他徒弟,而且还是你们元丹派的世敌。”韩飞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高轩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相识已经五年了,五年里经过了太多的喜与悲。我会等你回来,我们在一起吃晚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更才过韩飞就起身准备上山,出了门来还是漫天的星斗,来到院门口只见很多人等在门口。韩飞一躬到地道:“多谢各位的关心,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了生道:“鹤鸣,路上小心。”龙宝山、了安、莫其兴、杨露蝉等人都投来关怀的眼神。聂小妹来到跟前带着哭腔道:“一定要小心,早点回来,免得大家担心。”韩飞笑道:“瞧你的样子,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聂小妹道:“人家愿意吗!我们大家都盼你早点回来。”韩飞点了点头,向大家一拜大步出了三清观潼关分舵,出了潼关来到空地发足狂奔,天明时分来到华岳云台。

    韩飞来到崖顶,中秋八月的季节,崖顶却是雪白一片,积雪如被。崖顶果真有一人,背对着他。韩飞抱腕道:“我来了。”那人道:“果然有些胆量。”那人慢慢地转过头,韩飞啊了一声,张口结舌地吐出一句话,“原来是你?”那人道:“没想到吧!我们算上这次是第三次见面了吧!”韩飞道:“你果真是三秦剑王通?”那人道:“三秦剑王通早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三关和尚。”韩飞道:“那你今日邀我来……”

    三关和尚望着远处旭日东升,山镶朱玉,红云铺天,几束强光射入眼眶,他眯起眼叹了口气道:“世事浮华,人就如这红霞,在太阳的照耀下鲜艳照人,日升中天也就失去了色彩归于平庸,一阵风过又化于无形。你我都是这漫天云霞中的一块,早晚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韩飞道:“你我见过两面,我虽然对你不是太了解,但我觉得你是个沥尽沧桑、分辨善恶的大丈夫,我听车西北说他曾经救过你,而且他一直在找你,可为什么当年在白马寺他没有认出你呢?”

    三关道:“在白马寺我见到你和高小姐,出来时见到了车西北,我与他十多年不见,我又是和尚打扮,他不曾认出我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与他的关系,我很了解车西北这个人,知道他有一天必会对你不利,所以用言语点化你。”韩飞道:“原来是这样,当初我年少轻狂,哪里会懂得大师的忠告。”三关道:“我又何尝不是,年轻时杀人无数,仗着自己的功夫恃强凌弱,后来中了车天那贼子的暗害险些丢了性命。车西北这个人城府极深,从他小时侯就能看得出来,他有这个结局是必然的,人的欲望是水涨船高的,犹如万丈沟壑难以添平。”

    韩飞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在仙道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你又是怎么度过的?”三关道:“当年魏祖师为了考验徒弟诈死,我师祖混天手孙松不顾师徒情义,与师兄问天剑全市中大打出手,抢得了元丹神功。后来他发现他抢的只是元丹神功的招式,没有心法,知道上当了,他又听说祖师根本就没有死,从此怀恨在心。”韩飞道:“这件事我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说孙松不仁不义,单说作为一个人也是不够格。”

    三关脸上挂霜,他道:“这些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从我入门墙的那天起所听说的与这完全不一样。那时师傅对我说,我们元丹派有个不共戴天的仇家,他们住在深山中的仙道村,师傅说他们杀死了我们祖师,并偷去了我们元丹派的神功。”韩飞道:“哼!他混天手孙松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所以编出这样的瞎话来欺骗他的徒弟们,真是恶人自有恶道理,为了一己的私欲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还要编造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

    三关的脸被镶在红霞之中,辨不清是脸红还是光映的。他沉默了好久才道:“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不为人了解的东西的,师傅说孙师祖常常在祖师生日的时候焚表拜祭,而且以元丹派嫡宗自居,看来他还没有忘本。”韩飞道:“在我看来他是在忏悔,一个做了对不起良心的人,会被良心责罚的。不说这些了,当年他们血洗仙道村,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我师公一直也没有他们的消息。”韩飞知道在这样说下去会让三关下不来台,再者死者已矣,没有必要在评判他的是非了。

    三关道:“当年仙道村一战,仙道村几乎被移为平地,村中人也几乎一个不活。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我们的人也几乎都死去了,只剩下了我师公和他的一位师弟,他们虽然活着也是遍体鳞伤,残喘苟活。后来他们离开了仙道村,在路上我师公的师弟就不行了,我师公被一个农家女救了性命,后来他们结合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师傅。”

    韩飞道:“到头来是两败俱伤呀!原本是应该相亲相近的一脉师兄弟,可叹呀!”三关道:“是呀!我师傅长大后收了两个徒弟,我们以元丹嫡宗自居,我所知道的一切也都是他听他父亲说的。后来我结识了车天,也许每个年轻人都想出人头地,干一番大事吧!我跟车天走的很近,妄想有一天能和他干一番事业。我们结拜金兰,凭着我们的功夫和剑圣宫的势力到处烧杀,不知多少江湖人死在了我的剑下。”

    三关对他的这段历史耿耿于怀,眼睛里闪烁着羞愧的光芒,他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吃斋念佛也不能减轻那时所犯下的罪孽,也许是作孽太多,所以报应来的就好快,来的使我意想不到。我记得是一年的秋天,也就这个时候吧!车西北跟我说他要对付一个高手,害怕他的功夫不是人家的对手,我被他说动了就传授了他‘元丹剑法’。这年冬天剑圣宫来了三个番帮高僧,我们与他们动起手来,这三人的功夫怪异不凡,我们打斗了一天一夜才把他们杀了,我也身受重伤。”

    三关扭头看韩飞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的友谊吗?”韩飞不知道他怎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道:“应该有吧!将心比心呗!”三关道:“凡事如浮土,皆是一场空。我把车天当作亲兄弟,他却把我当成竞争对手,他趁我受伤砍断了我的手脚筋脉把我推下悬崖。佛主不想让我就这样死去,派来菩萨救了我的性命,我掉到了一个狼窝里,当时大雪封山,我若不是掉到狼窝里,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虽然我身受重伤对付几只狼还是可以,我驯服了它们,它们给我找食物帮我取暖,比那个结拜的车天不知道要好多少。”

    “第二年的夏天,我遇到了车西北,他当时还是个孩子,是他帮我脱离了狼窝,从新做回了人。他照顾了我三四年,这几年里他帮我找到了药,加上我的内功,我恢复了健康。在这几年里我的思想经历了一番大彻大悟,刚开始时我憎恨车天,等自己病好了一定非杀了他不可,后来也是看着天边的红霞,觉得人就如这红霞,人活一世只是过眼浮云,早晚化于无形。我传授了车西北元丹剑法后离开了天山,到处云游。”

    韩飞道:“其实你应该杀了车天的,由于你的大彻大悟多少人死在了他的剑下,佛家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图吗?”三关道:“我觉得我的手已经上占满了鲜血,我不愿再杀人了,何况以我当时的身体要杀车天简直是不可能的。我去了少林,在那里落发为僧,过了六年平静的生活。一年一怒之下杀了一个恶霸被赶出了少林,从此四处云游,最后落脚在洛阳的观音阁。高庄主一家惨遭涂炭我是亲眼见的,这车西北当真狠毒,我几次警告他,他都听不进去。”

    韩飞道:“我受车西北欺凌的时候,他曾经跟我提起过你,他对你好象很是敬畏,只是说你受了车天的欺骗和迫害之后不去报仇,说你是傻子。”三关道:“是呀!若是我年轻时也会这样认为,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物极必反呀!我把我的经历说了一遍,你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些,不如跟我说说你的事情。”

    韩飞见三关没有一点隐瞒,自己如何能够拒绝,把自己的经历细说了一遍,眼看太阳就要西坠。三关道:“谈了一天了,你也饿了吧!我这有干粮。”两人吃了干粮,三关道:“自小练习元丹剑法,没想到只是一些皮毛,不知道真正的元丹剑法是什么样子的。”韩飞道:“每个人的悟性、体力都是不同的,同样的剑法不同的人也会使得不同。我们元丹剑法讲究气定神宁,无式胜有式,我刚练的时候,师公命我喝了两个月的茶,练习我的心性。”三关道:“原来是这样,我有时太过追求招式了,如今虽做了和尚也不免被烦事叨扰,看来武学如同做人,境遇不同就会对人生、武学有不同的体会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得无比投机,犹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他们不见漫天的星光,也不见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亮,直到东边的红日映得两人红彤彤的,方才想起已经是一夜未眠了。三关道:“人生有一知己足以,今日同韩兄彻夜一谈,不枉来云台呀!我们元丹派多年的仇恨也应该烟消云散了,我想魏祖师期盼的就是今天。”

    韩飞忽然想起自己和高轩竹的约定,因为和三关谈论的太投入,竟将这件事给忘了。想起高轩竹还哪里有心情,对三关道:“大师所言及是,只是今日我有件急事,要赶紧离开,我们来日方长。”三关道:“耽误你两日已经心有不忍,他年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这时从云台西面上来一人,韩飞一看是莫其兴。莫其兴未等上来就道:“鹤鸣,原来你没事,赶紧去玉女峰。”韩飞道:“出什么事了?莫大哥,这位就是三秦剑王通,三关大师。不管怎样我们也是元丹一脉,你们见过。”

    莫其兴心不在焉地一点头算是见过,对韩飞道:“鹤鸣!赶快去玉女峰,有急事。”三关见莫其兴的举动心中不满,开口道:“这位仁兄,我们第一次见面吧!”莫其兴没有理他对韩飞道:“鹤鸣,不要在耽搁了,轩竹担心你出了意外,她一个人上了玉女峰,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韩飞一听哪里还敢住足,飞身下了云台,心中懊悔不迭,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忘了与轩竹的约定。莫其兴见韩飞下了云台,对三关道:“对不起,事有紧急,刚才多有冒昧。”三关点头一笑,也不多言。莫其兴随后也下了云台。

    韩飞心似火燎,发足狂奔,来到玉女峰腰,只见峰上站了好多人,急走几步来到峰顶,众人见他上来都回头看着他。韩飞感觉到人们眼神的异样,杨露蝉道:“鹤鸣,你来晚了,竹妹妹她……想开点。”韩飞一头雾水,这时苗英冲了过来,恶狠狠地道:“都是你害死了她,我要你把她还给我,我不能给她幸福,可你呢?你带给了她什么,是悲伤!是死亡。”韩飞颤声道:“难道轩竹她?”杨露蝉道:“轩竹妹妹和你约定晚上不见不散,她没有等到你,昨天晚上一夜没有合眼,今天早上我去找她,发现她来了这里,跳了下……下去。”

    众人都摇头慨叹,韩飞道:“见到尸体没有?”莫其兴道:“这里虽然不是华山的最高峰,但人跳下去哪里能够活命呀!何况轩竹她又不会武功。”韩飞吼道:“那你们到底找没有找呀!”转身就要下去,白须老者道:“鹤鸣,我和几位大师都下去过,此处悬崖如壁,下面更是迷宫一般,我们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轩竹的尸体,这么高的地方就是大罗神仙跳下去也会没命的。”李寒光道:“玉女洗头盆,孤高不可言。真是一个烈性女子。”聂小妹怒道:“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韩飞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回头看看众人,他突然大吼一声。莫其兴见他拔剑,知道不好,起步去救已然不及,巨阕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莫其兴扶住韩飞,韩飞脸上挂着笑,他道:“莫大哥,我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莫其兴喊道:“快找大夫。”韩飞道:“不用了,这一天我等了四年了,她能这样对我我死而无憾了。杨姐姐。”杨露蝉急忙来到身边,紧紧抓住韩飞的手,她道:“兄弟,竹妹妹没有白对你好一场。”韩飞道:“其实我们早应该死在北邙山中了,如今我放心不下的是我的母亲,你告诉她儿子对不起她老人家,不能在堂前尽孝了。咳!咳!我对不起她老人家呀!梅映雪,鹃衔花,风雨绣进相思。香罗帕,相思缠,长夜孤枕寒。”头一挺气绝身亡。

    这时飘来一阵歌声,“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歌声清脆悠远。歌声越来越近,人们都在悲痛之中,哪里还去管什么歌声,到后来歌声已经似在人们身后了。杨露蝉扭头道:“哪里来的混人,怎么这么不识相,没有看到我们在啼哭吗?”只听有人道:“世间事都是过眼浮云,有什么好啼哭的。”

    众人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老太龙钟的老者,看年岁至少也有七八十岁,满脸皱纹堆垒,眼皮犹如铅坠,不能睁开半分。他的身旁是一头周身雪白的毛驴,毛驴的旁边站着一个女子,女子一身红装,一头绣发蓬松杂乱散落下来,满脸的倦态,但仍难以掩饰她秀美的笑靥。

    杨露蝉看见女子,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她快步来到女子身旁,说道:“竹妹妹,你还活在人世,天呀!这是真的吗?”高轩竹的脸面无表情,她道:“是这位老人家救了我,其实他能救我的身体却救不了我的心,但他说鹤鸣没有死,我也不知道他怎样知道这些的。杨姐姐,他回来了吗?”杨露蝉哭得更加厉害了,高轩竹急道:“他真的死在山中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杨露蝉道:“他回来了。”高轩竹道:“在哪?”杨露蝉回头指向身后,众人都知趣地闪开了一条通道。杨露蝉道:“他见到你跳崖就……”

    高轩竹道:“看来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到死的时候还是这样,如果我们果真没有缘分,那老天为什么让我们相遇呢?”杨露蝉道:“竹妹妹,想开些吧!你已经为他死过一回了,如今他为了你去了,这足以证明你们是相爱的。”高轩竹眼睛发直道:“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到一起呢,杨姐姐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杨露蝉叹气道:“这也许都是命运。”

    高轩竹道:“他去了,他是为我去的,哈哈!哈哈!杨姐姐,你说人活一辈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功名利禄?为了天伦之乐?还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我觉得人活着就像这满山的绿树,有的是做栋梁的,有的是生火做柴的,有的是为人们观赏所长的,他们各尽其用。我的人生却又是为了什么呢?”杨露蝉道:“竹妹妹,你可再不能做傻事了,我知道你们……可这并不是人一生的全部呀!”了生道:“是呀!春去秋来,人生轮回,人生一世当做之事何止万千,人生布满荆棘哪里有那么多的坦途,高施主还要想开一些。”

    高轩竹道:“秋已来冬又近,又快要下雪了,今年的雪一定会很大。”她抚摩着韩飞的脸,脸上挂笑道:“其实我们早就是北邙山中的一对野鬼,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是我们在北邙山中的那五天,虽然面对生死,但我知道有一个男人可以为了我去死,没想到到头来……”孩子趔趄着来到身旁伸手擦着她脸上泪道:“娘,你为什么要哭?”高轩竹道:“娘没有哭,娘对不起你,以后要听爸爸的话,不要调皮。”眼里泛着慈祥的光芒。孩子道:“宝儿听话,宝儿听话,娘别哭了,是不是宝儿惹您生气了。”

    杨露蝉见了心如刀绞,不敢再看,众位英雄见了也不免摇头慨叹。高轩竹道:“娘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人活一辈子真的好难,你以后可不要像娘这样。”杨露蝉听出不对,急道:“竹妹妹,你可不要……”不知何时巨阕剑已经插进了她的胸膛。高轩竹分明看见了韩飞,他站在白光之中笑眯眯的看着他。高轩竹用最后一点力气向韩飞爬去,用微弱的声音喊道:“我来了,我来了。”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啼啼地叫着娘,可他的娘已听不见他的喊声。

    骑驴老者道:“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还是没有能救了他们。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歌声飘远,骑驴渐去。莫其兴道:“老人家,你到底是谁呀!”骑驴老者道:“人生有善必有恶,善恶本无头,只因心中恶。老人家就是老人家,为什么事情总要问个究竟呢?”了生道:“果真是世外高人,本座出家已五十六年,有时遇事也不免心潮澎湃,就算是圣贤遇到感情和难心事时也不免不知所措,反而在事外人看来却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老先生竟会有这份心性当真难得。”白须老者道:“这就是当局者迷呀!当初我何尝不是,差点就要一辈子孤单了,人的一生不过一百来年,只要能懂得该做些什么也就不枉活一生了,他二人能有如此结果也是他们的造化呀!”

    杨露蝉道:“师兄,你说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莫其兴道:“我想在不同人的眼中会是不同的,经过这场风雨我知道做人一定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别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它的珍贵。”杨露蝉道:“我想世界的另一端真的会有天堂的,竹妹妹和鹤鸣他们会在那里快乐的生活。”她的眼前果真出现了一片美丽的景色,一对男女正在美景强光中嬉闹。

    秋风送给大地一片金黄铯,一群北雁排成丨人字不知疲倦地向目的地飞去,几只讨人厌的乌鸦叫个不停。山中的秋色是很美的,满山枯叶坠落,叠叠层层叶雨无穷,一阵风过片片叶船飞在空中。山峰换掉了臃肿的绿衫,穿上了枯黄的毛茸茸的薄衣,肌肤遥远可及。山是有情的,她不希望她的子孙们飘零在空中,用自己坦荡的胸怀容纳那些飘泊的心;山也是无情的,她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用铁石一样的心肠拒绝白云的示爱。

    春暖花开,满山皆绿,山的那一边很遥远的地方,有个被人们称为天堂的地方,那里没有纷争,没有讥饿,到处是爱。长生殿,桃叶渡,宝钗分,都已成了昨日镜花,世间流传了一年又一年。在一座荒凉的山中有这样一座坟,四周高树林立,坟上长着一种奇特的花草,丝一样的蔓,五色的花鲜艳照人。墓的旁边是一个简易的木屋,木屋前站着三个人,一个尼姑,一个父亲领着一个男孩,男孩吟着一首即将流行的诗。

    梅映雪,鹃衔花,风雨绣进相思。

    香罗帕,相思缠,长夜孤枕寒。(全书完)

    【阮阮哒】整理

    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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