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总裁是匹狼·老婆,请二婚

总裁是匹狼·老婆,请二婚第33部分阅读

    不是吗?”安昕道,“否则你也不会带我来了这里才说这样的话。”

    白小林很坦然,“你不要误以为我临时有了愧疚,这样东西对于我来说是不存在的,没错,我知道你一定会去,但那个后果,你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她言尽于此,就当作一句不善也不恶的忠告。

    ……

    向前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安昕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赌气。

    既然是专诚设的局,逃得了此一时,逃得过下一时吗?

    假如他们之间真的不存在供人可钻的缝隙,那又有什么值得怕的?

    白小林就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走得很慢,直到几步外半掩的房间里传来对话声,一切如事先演练了无数次般,连给她听见的开头部分都精准得毫无偏差。

    她站在不远的距离,正好可以从那道缝隙里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侧身轮廓。

    对于安昕而言,惊异之外,又意料之中。

    这是给他们两个人设下的局,怎么可能缺一个?

    叶璟琛坐在单独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坐姿尔雅而冰冷,平视前方的眸子里,连余光都是无情。

    他开口,话音轻缓,是安昕从来没有听过的傲慢,“所以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求你有用吗?”单是听萧乐溪的声音都如死灰,“因为我之前帮姑妈对付过安昕,你就要让我远离c市,连d城都不能呆,你对她百般呵护,不惜毁掉他人的幸福,叶璟琛,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不留余地,后患也是无穷无尽的。”

    对面的男人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回应都是徒劳。

    陆擎追求萧乐溪六年,这六年包含她美好时光中的任性,迷茫,放纵,成长……

    他见证了她的蜕变。

    当她和顾城在一起时,他选择祝福。

    而当她因为一夜过错被全世界诛伐,霍家翻脸无情,顾城与她断绝来往,另觅新欢,只有陆擎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也是在这时,叶璟琛一手促成陆家四少与b市名门的一桩门当户对的联姻。

    萧乐溪裹着大衣,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二十分钟以前,我亲口甩了他,如你所愿。”

    叶璟琛倒又些意外了,这抹色彩只在他眼底停留不到半秒,遂一闪而逝,他仍旧高高在上,“那为什么还把我叫到这里?”

    “我只想确定一些事情,死也要让人死明白,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你问。”

    萧乐溪深呼吸,“白小林是你的人对不对?”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在设计安昕之后,她会那么快拿到我的弱点,把我

    打入十八层地狱,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叶璟琛浅浅一笑,“我想你误会了,关于你的视频外泄的原因,雷少倾应该比较清楚,安昕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做了反击,而你与白小林之间的恩怨就不需要我再多做说明。”

    “可是是你的人先找到躲起来的白小林吧?”

    萧乐溪肯定道,“之前你就知道我利用白小林的计划,你更清楚我为了讨好姑妈什么都愿意做,你想试探安昕对秦深的态度,哪怕用一个和秦深长得几分相似的人,你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想要彻底清除安昕心里那个人的存在,假如你一开始就阻止的话,我根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我说得对不对?”

    怎么会不对……

    叶璟琛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大局在握,手段如此。

    这些他根本连承认都不屑。

    没有联想到一起,只能怪你们太愚蠢!

    萧乐溪瞠大了眼,脸孔都极尽扭曲!

    缓释了一会儿,她平复了情绪才继续道,“事后你假意把白小林的藏身之处透露给雷劭霆,让他们将人大张旗鼓的抓到安昕面前,白小林好继续依照你的意思时刻把安昕在cssic的动向汇报给你听,你如愿以偿娶了想娶的女人,我却成为过街老鼠,连你的母亲,我的姑妈萧彤对我弃如敝屣。”

    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努力都化为灰烬,就因为她碍了叶璟琛看中的女人的眼。

    “和我有相同遭遇的还有舒依。”

    说到这里,萧乐溪苦笑了两声,自嘲意味十足。

    “我可真是没想到,你连舒依都利用。听说她为了雷少倾从小就对安昕敌视,舒家的危机是雷少倾捣鼓出来的,可是呢——”

    眉头拧成了结子,萧乐溪看叶璟琛的眼色里又恨又惧怕。

    “你是那么的有先见之明,假若不是你让黎正商在舒依面前装做无意提起秦家的东西,光凭舒依那点脑子,怎么可能想到用秦深的相机去威胁安昕?”

    当年秦家在朝夕之间化作乌有,许多的琐碎都被舒家代为保管,可就是那么巧,舒依先找到了那部相机。

    “不,或许不是这样的。”萧乐溪玩起了大猜想,连语调都变得诡异。

    “也许你和她早就串通好了呢?她陪你演一出包容的戏码,助你取得安昕的感激,然后再给给舒家一个苟延残喘勉强存活的机会,她哪里会拒绝你?”

    对萧乐溪的指责,叶璟琛没有承认,亦不否认。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他深觉坐了二十多个钟头的飞机,不是为了来自己听取一个和自己人生不相干的女人的话。

    “还想说什么?”他干脆的问,“或者你想要一个和舒依类似的补偿,你可以找黎正商。”

    “我想要的补偿吗?”萧乐溪好像真的犹豫了片刻,紧跟着是一串诡异飘忽的冷笑,“我想要你和我一样万劫不复,可以吗?”

    言罢叶璟琛也笑了。

    不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是他不允许。

    萧乐溪很清楚他此刻的想法。

    “你觉得我做不到,你觉得,你想要捏死我,连抬起手指头的动作都不需要,或许一个眼神,立刻有人为你赴汤蹈火,可是女人的报复心很可怕,并且很多时候,报复不需要那么复杂。”

    她站了起来,抬手胡乱的抹去早就在脸上交织的眼泪。

    睨视着叶璟琛,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男人,也从来没有那么怕过一个人。

    而这个人竟然是她的表兄。

    “我还记得姑妈当年跟我说过一句话,每个人都有弱点,假如那个人会让你感到害怕,只要找出他的弱点,毁掉他就是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想接下来,你该想想怎么跟门外的人说。”

    ……

    当门被打开的同时,安昕看到一张这样的脸孔:

    面容是她熟悉的,甚至是此时她才发现的深爱着的。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的西装有些褶皱,大抵在身上有两天没换了。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样的风尘仆仆无疑会让他自身感到不舒适。

    他的神情很是慌乱,然那样的错愕只维持了几秒,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无法否认他做过的,而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

    因为我爱你

    离开了明珠塔,安昕都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小区别墅里的,和叶璟琛一起。舒睍莼璩

    偌大的房子里依旧冰凉,叶璟琛先到厨房去拧开了暖气的阀门,折回客厅后,他问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她才反映过来前几天自己找错了开关。

    那么,假如她没有犯这个迷糊,她就不会发烧,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

    “我先去洗澡。”

    叶璟琛的淡语响在耳边,拉回她飘忽若悬的神思烨。

    抬起头来,只看到他转身背对的身影,一步步的往楼梯处走去,几分疲惫,几分闲适,浑然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昕忽然变得急躁,站起来就问,“你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那背影顿了顿,再转过身来,他凝视住她,竟然也是难得的不知从何说起无。

    还是说,他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呢?

    “安昕……”

    “我在书房找到一份资料。”

    她抢先道,“里面的所有都关于我,从小到大,巨细不漏,是你派人查我吗?为什么?”

    对她会在书房找到那叠资料,叶璟琛早有准备,只想到这几天她在电丨话里软磨硬泡好话说尽,倒是小瞧她了。

    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她会掩饰到哪一时呢?

    望见她纠结的神态表情,她在意的是他知道了她的全部,还是……别的?

    叶璟琛走回她的面前,道,“那是妈派人查的,年前就交给我了。”

    安昕怔忡,“所以很早以前你就知道——”

    “没有很早。”他如实从简道,“你第一次在谜会所见她的那个下午,后来你到我的办公室来,黎正商也来了,还记得吗?那时我让徐沛沛把那份资料保管到年后,也是前不久才带回家的。”

    只不过里面的内容,他着实没有翻看几页。

    因为没有必要,他要的是安昕的将来。

    “还想知道哪些?”他话语轻柔的问,眼底漾着不厚重,却显而易见的笑意。

    对她,仿佛永远都是这样,情绪总是美好的,然而让她看到的都不是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安昕忽然有些微颤,连和他相视的勇气都快没有了。

    “那……萧乐溪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是。”

    叶璟琛连犹豫都没有,认得干脆。

    安昕的脸色顷刻转变,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忽然莞尔,似乎想用笑容去掩饰情绪,平静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对你我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如果不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做那么多可笑的事?我想,大概我是疯了吧。”

    平铺直叙的话语说完,她身形不稳的往后推了两步,远离他。

    叶璟琛下意识的想要去扶,可是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她时,就被她缩着避开。

    谎言的说辞不管多么美丽,被揭穿之后总是和伤害捆绑在一起。

    愧疚吗?

    怎么会愧疚。

    他只是想了解她,完全拥有她。

    那么后悔吗?

    做都做了,自然是会预料到这一天。

    可是当这天真的到来,叶璟琛忽然发现,原来他并不像语气中的那么镇定自若,他开始有些慌了。

    安昕脸色不太好,情绪更不好,她倒影了自己身影的黑瞳里闪闪烁烁,里面的他看上去岌岌可危。

    失望?愤恨?不舍?抑或者更多,更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叶璟琛先沉了一口气主动道,“我想我们都该先平静下,今晚我睡书房。”

    说完了,他再度转身,走上楼梯一半时,安昕忽然叫住他,轻声的,无力的,颤抖的说,“我觉得你好可怕。”

    “是吗。”他淡声,侧首用余光向她望去,话语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惋惜,“很遗憾没有让你了解真正的我。”

    ……

    晚上安昕根本睡不着,以她一贯的姿势蜷缩在床上,身体怎么样都无法变暖。

    不敢闭上眼睛,只要闭上脑中就会浮现出叶璟琛的模样。

    他笑时,恼火时,假意闹别扭时,孩子气时,认真时,严谨时……

    在任何他们有过共同回忆的地方,全部都是他。

    那么多的布局,那么多的假象,可是他还说,如果对她的感情不是真的,何必费心劳力做那些事?

    之所以做那么多,之所以让她感到害怕,统统都是因为——他爱她!!

    ……

    与卧房相隔数米,隔壁的书房里,叶璟琛很久没有抽烟了,烟蒂在他指尖明灭,丝丝缕缕的烟雾如同烦恼的心事,将他久久缠绕,久久不曾消散。

    到此时,他还是未曾认为自己做错了。

    那么,为什么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怎么挽回?

    就在这时,来自c市的电丨话击碎了一切。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就按下通话键,黎正商的声音难得焦急,“我想你要立刻回来,带上你的太太一起。”

    ……

    叶璟琛是在半夜两点敲响了卧室的门,安昕还没睡着,他让她换衣服,他们要回c市。

    原因无他,市长夫人深夜在市内出了车祸,人正在昏迷当中,事发时只有她一人在车中,事发地点则在前往d城的第一座高架桥下。

    是意外事故还是人为,目前警方还在调查中。

    安昕只听了叶璟琛寥寥数语概括就吓得惊魂不定。

    车祸,又是车祸……

    深夜,一个人,一定是找到了霍建茗的犯罪证据,抑或者还没有找到就被发现了动机,因此被灭口??

    否则她怎么可能独自开车?!

    路上,安昕和叶璟琛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复杂的心事,在天灰亮时来到c市附属医院。

    彼时刚七点过,医院正门外都是闻风而来的记者,几辆警车停在旁边,勉强帮他们开出一条路来。

    安若玥还在急救室里,十几位权威的医生正在全力进行救治。

    九处骨折,左腿最为严重,大动脉破裂导致血崩,就算救得回来,之后也还需要三场手术来修复,否则就会面临截肢,但这一切都得等到过了眼前的这一关。

    在她脑颅中有淤血汇聚在语言区,不能说话是一定的。

    令人意外的是,手术室外只有霍建茗一个人守候着,形容有些颓废,手上的烟灭了许久,他毫无反映。看到安昕和叶璟琛走来,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勉强说了几句话,然后叫来秘书去买些吃的,还有应对医院外的记者。

    长而冰冷的走廊上不断有医务人员来往,安昕坐在旁边的塑胶板凳上,如许多曾经坐在这里的人一样,唯一能做的只有按捺下焦躁的心,无休止的等候……

    ……

    次日中午一点。

    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当医生们从手术室走出来,霍建茗第一个冲上去问安若玥的状况,只得到一个让人继续多忧的结果。

    手术只能算成功了一半,脑中的淤血没有取出,能不能醒过来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识。

    求生意识这种东西,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哪里会知道?

    人到底要多强大,才能和死亡抗争?

    经过一整夜漫长的等待,得到一个无力的结果,安昕昏昏然。

    满脑子的阴谋论,这时要她再去怀疑哪个,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再没了意识。

    叶璟琛反映极快,在她还没倒地前就将她抱住,昏

    在医院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好。

    就在这个时候,霍婧兮和她的哥哥霍敬文一起出现。

    她还是和从前任何一个时候一样,着装一如既往的到位,手里的保温盒里有家里下人刚煲好的汤,探病的姿态。

    见到叶璟琛,还有晕厥在他怀里的安昕,她淡淡的挑了挑眉,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神态,“有没有兴趣聊两句?”

    临别礼物

    医院的私人休息室,霍婧兮站在窗边。舒睍莼璩

    她一手扶在窗框上,蜿蜒的长发垂散在脑后,站姿优美如同尊美神雕塑。

    窗外的天光灰蓝,恍惚之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黑夜在降临,还是晨曦缓缓未至。

    她大衣未脱,手袋也挂在臂弯里,只为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与从前不同的是,今天的等待是为了结束煨。

    身后,门开,叶璟琛独自走了进来,他站定在房间正中,并没有打算落座多花时间与之闲聊。

    这些都在霍婧兮的意料之中,她毫无预兆的先打开了话匣子,道,“即便现在我还是和从前第一次见你一样,认为你和我才是天生的一对,可是我已经无法否认,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叶璟琛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万年孤寂的背影,忽然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偏执的自己厣。

    “你爱的人是秦深,哪怕你不愿意承认。”

    他一语中的,她再不多做反驳。

    低首酸涩轻笑,嘴角的弧度都是自嘲,霍婧兮无奈的摇头,“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她曾经想从葵的身上找到一丝归属感,后来有一天恍然发现,那只有秦深才可以给她。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再来一遍又一遍的惋惜,好像那个人生来就该做她的附属,对她遵从。

    所以,她一手造成了秦深的死。

    最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他用离世来惩罚你。

    漫长的岁月里,当时间点滴侵蚀你的皮肤,当对他的念想渗入你的骨髓,你却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失去了他。

    他在天堂还是地狱,都与你不再相干。

    用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长音响过三声之后,秦深温软如棉絮的话语从免提中响起——

    “你好,我是秦深,很抱歉我暂时不能接听你的电丨话,请给我留言……如果是婧兮的话,别担心,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嘟’的一声之后,整个世界都哑然无声。

    唯有霍婧兮恍然顿悟的叹惋,她对叶璟琛道,“你说这样温柔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会轻易忘记呢?葵和他完全没有可比性,而你,你和他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眼泪就这样落下来,云端的女神也有失坠的一天。

    她从没有败给任何人,却输在一通永远不会有人再接起的电丨话上。

    叶璟琛不反驳,不同情,亦不做任何回应。

    这是霍婧兮对他的报复,为霍家。

    外面忽然响起了警车鸣笛的声音,由远及近,守在医院大门外的记者如身上被按下了开关,在那数量警车未停下之前,一齐蜂拥了上去。

    霍婧兮向外望去一眼,眉眼间透出一丝了然,“刚刚好,不是吗?”

    那些警察是来逮捕她的父亲的,多个罪名中,涉嫌故意杀人已然成为今天早报的头条。

    就在十五分钟前,c市各大媒体不约而同的接到匿名传真。

    内容中声称市长霍建茗多年来在政坛上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私下动用的各种手段,行贿受贿,并且暗中从市区建设开发里获得巨资,而最轰动的要属三年前d城首富秦季同的死。

    这里面牵扯的恩怨情仇,利益纠葛,传真里写得清清楚楚。

    忽然之间,连同叶璟琛、安昕,还有秦家兄妹都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为了报复,安若玥亲自上阵,演了一出卧薪尝胆的大戏。

    纵使警方还没有掌握霍建茗确实的犯罪证据,可是匿名的举报传真与安若玥无端发生车祸联系太过紧密,将市长带回调查不可避免。

    单这一举,足够让霍建茗的从政道路蒙上污点,就此终结。

    望着警察自车中下来,进入医院,霍婧兮对叶璟琛夸赞道,“算得真好,安姨刚从急救室出来,风声就放出去,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呢?还是说安姨在车祸之前就已经将她找到的东西给了你?”

    不管怎么做,霍家都在劫难逃。

    “我想知道,你计划了多久呢?”她转身看着他问,情绪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平静。

    其实父亲和哥哥暗中做的那些事,她多少心中有数。

    “就在刚才我忽然想,要是当年我真的如愿嫁给你,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要对我们霍家不利?”

    “不。”制止她毫无可能的胡乱猜想,叶璟琛肯定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叶氏选在这座城发展,是商场生意上的事,我不介意和政客打交道,但不代表我要成为政客的拥戴者,是你的父亲太贪心,妄图通过操控我来实现他的连任。”

    正是因为这一点,三年前,叶璟琛才试着转移重心,将莲叶大厦的计划投入到d城。

    虽然这个计划对秦家造成重创,可他接受了秦季同的提议,叶氏将秦氏财团收购之后,会有更好的发展。

    他娶安昕则另当别论。

    因为那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女孩子会像一缕无意中的阳光一样,轻易就照到他的心里去。

    可没有想到的是,霍建茗为了得到叶家的势力和财力,竟然会不择手段迫丨害秦季同,加速秦家的灭亡。

    因此,他和安昕的第一次婚姻惨淡收场,他更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失败。

    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生意上。

    这何尝不是叶璟琛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污点?

    他怎么能容忍!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嘈杂的喧嚣声,警察上来了,记者也拥来了,市政厅和警局要员一齐出现,市长涉嫌多重犯罪怕是要成为轰动全国的大案,牵涉的人定不会少。

    在这间小小的休息室里,霍婧兮早就在来时听哥哥说明了所有,哪怕没有心理准备,她能做的也只有接受。

    人总该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承担后果。

    “安姨会和我父亲在飞机上遇到,是你安排的吧?”霍婧兮猜测道,“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事在人为。”

    可笑的是在父亲和安若玥结婚时,那家航空公司还推出‘一飞倾情’的广告。

    此时看来,真是讽刺至极。而到了这个时候,确实没了再继续隐瞒的必要。

    叶璟琛道,“是安若玥先暗中联系我,我没有理由拒绝她的提议。”

    他替她安排了几次和霍建茗往返b市和c市之间的航班,相邻而坐,是安若玥有本事,能够引起霍建茗的好感。

    在那之后,他们一直暗中互通消息,甚至这个计划早于安昕的出现。

    “所以你心安理得的利用安昕的母亲扳倒我们霍家?”

    只听她将安昕牵扯进去,叶璟琛眉目间便露出了轻微的不悦,“这件事和安昕没有关系,安若玥爱秦季同,她要报仇,就算我拒绝她也会去做,我在暗中给与她一定的协助,各取所需。”

    “和安昕没有关系,你说得真是轻巧。”

    安若玥可是安昕的亲生母亲啊,怎么可能没有相干?

    叶璟琛眸光深凝,似乎察觉她的用意,“如果你想从这点上为你父亲求情,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霍婧兮轻快的扬眉,“是你想多了,父亲的事我无法插手,我已经定好回德国的机票,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由始至终我都是个只为自己的人。”

    哪怕是痛苦,她也要拉上一个人陪她一起。

    走近他的同时,她从包里取出了一支文件夹递送到他面前,“临别礼物。”

    每段关系都会有结束,哪怕相伴到老的夫妻都会有一方先做告别。

    本质自私狭隘的霍婧兮为叶璟琛准备了一份十分恰当的大礼。

    决然会叫他生不如死。

    他接过,她莞尔,“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从未这么想过,但霍家和你父亲的

    自食恶果是一定的。”

    单凭这一点,叶璟琛认为自己至少做了件不错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正义。

    “可你还是输给了秦深。”霍婧兮断言,“并且,永远不会赢。”

    短信,字句都是爱

    安昕做了一个梦。舒睍莼璩

    在梦里,好像见到了那个缘分浅薄的孩子。

    她的眉如同自己,明眸似极了叶璟琛,挺挺的小鼻子透着骨骄傲劲儿,也不知那优越感是来自于哪个,粉嫩的小嘴有自傲的弧度,好像她随时就会脱口来一句:我爸是叶璟琛。

    多么的了不起。

    安昕想去拥抱她,可是当她走近过去,却见到秦深忽然出现煨。

    他周身都沐浴着耀眼又温和的光芒,他先一步将那个孩子抱起。

    在安昕启唇唤出他的名字时,他冲她柔软的笑笑,连同怀中的孩子都在快乐的挥手,再见。

    他转身,带着她的孩子渐行渐远厣。

    “秦深……别走……”

    别走,把她还给我。

    ……

    睁开湿意朦胧的眼,带着遗憾清醒过来,苍白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可自身还是能隐约感觉天已经黑了。

    门外不断有人来来回回的走过,很急,还有谁在说话,谁在阻拦,纷纷扰扰,嘈杂不断。

    安昕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这次身体的冰凉感换到了右手边,她知道,会这样的原因是左手的手背还因为上次的输液淤青未褪。

    那么这一回,给她注入的是葡萄糖还是营养液呢?

    意识缓慢的恢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高烧昏迷再到周玄南的婚宴,接着叶璟琛的突然出现,还有……

    蓦然间,安若玥从急救室被推出来时周身缠满纱布的一幕清晰的映入脑海!

    安昕瞠目,顿时紧绷全身倒提了一口气——

    “她很好。”

    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低沉而涩哑,带着不难听出的疲惫,累的不止是身,还有心。

    安昕侧过头便望见叶璟琛,他坐在靠近她左手边那张单人沙发上,孤单守候的姿态让她莫名感到安全。

    他的精神不太好,从脸色就可以看出,身上穿的还是她昏过去之前的衣服,也就是说,从他们自d城来,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的头发也微有凌乱,连下巴都冒出青色的胡渣,深眸里没了往日的熠熠神采,整个人显得很颓然,不但需要花时间来整理,更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

    叶璟琛任由她将自己打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睡了十三个小时,现在是凌晨两点。”

    他的语气很清淡,也许是熬夜的缘故,声线有些沙哑。

    而安昕又太虚弱了,根本没有从其中听出别的意思来。

    只是两天而已,发生的事情却很多很多,这个时候看到他疲惫的守候在自身旁,安昕怎么样也无法再对他责怪了。

    算了吧,她对自己说,就再自私一次。

    秦深已经永远离开她了,叶璟琛所做的一切,所使用的手段,卑鄙的,混账的,不过是为了完全拥有她。

    原来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是可以轻易的原谅,甚至是忽略不计他的所为。

    安昕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她不想失去叶璟琛。

    他是她的丈夫。

    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抓住他的一只手,问,“她很好,是脱离危险期了吗?”

    那个‘她’指的自然是她的母亲,安若玥。

    叶璟琛微低着头,几缕发松散的垂了下来,苍白的灯光自上铺洒,在他的额头上形成一小片阴影,他均匀的做着呼吸,平静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看到被她拉住的手,他心生恻隐,“是的,脱离危险期了。”

    抬首来,本意是想对安昕微笑,可是话尽了,疏阔的俊眉向中靠拢,挤出两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终究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尤其当前一刻,他听到他的小妻子在半梦半醒之间唤出的那个名字,情意绵绵,并非是对他。

    尤其……

    把医生对他说的那句话的余音从大脑里强制驱散,无以复加的窒闷感如何都得不到舒解。

    终究他想,他应该认输了。

    这是注定的。

    安昕浑然不觉他的心思变化,只听他说安若玥没事了,便又踏实了几分。

    想起那个比自己还要没心肝,没责任感的母亲,松口气之余,不免轻声的怨念,“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任性,明明是那么危险的事情,她一个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自言自语罢了,她恍惚反映过来这件事从来没对叶璟琛提过,忙是开口想说,谁知他却抢先一步,清淡的说了‘我知道’三个字。

    我知道。

    这句话由叶璟琛口中说出来实在太寻常,太应该。

    安昕也当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向来他知道的都比她多得多,包括她自己在内。

    或许,这样也好吧,他们有很多还没有坦白,但她总算弄清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抓住叶璟琛宽阔而冰凉的手掌,想用自己手的温度去焐热他,“你没好好休息吧?怎么不叫徐沛沛送身衣服过来?外面是不是有很多记者,你……怎么了?”

    话到一半,他竟然主动将自己的手收回。

    动作不突兀,但好似有心和她拉开距离。

    他仰身靠在沙发靠背上,深呼吸着闭上了眼眸,舒缓疲惫的姿态,少见的狼狈。

    安昕静静的着注视他,眼前的男人如同一方过于平静的湖泊,无风无浪,心思深沉得她从没看透过。

    等到他再睁开眼向她看过去,眸色恢复了几许往日的神采。

    坚定,冷然,本色如此。

    其中的冷光叫被他望住的人浑身发颤,无法预料他会有怎样的举动。

    她预感不妙,开始恐慌了起来……

    启声,他的语调竟然是她在预感中冰天雪地的寒冷。

    “在你还没有来c市之前,安若玥先找到我,她要我帮助她接近霍建茗,她有非要将他推进深渊,让他万劫不复的理由,而那时我和顾家都想得到和市政府合作开发的机会,霍建茗给我开出的条件是:娶他的女儿。”

    叶璟琛太骄傲了,他不愿意为区区一单生意就将自己搭进去。

    所以,他接受了安若玥的要求。

    安昕错愕,眸光忽闪了两下,僵默了半刻才不可置信的问,“你一早就知道她会遇到今天这样的危险?”

    “是的。”他不予否认,神态优雅,姿容清贵,每句说话必定经由他大脑精确的计算挑选。如何说,如何做,每一步都准确无误。

    “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有所改变,我派人查过她的背景,早些年一直居住在b市,国内著名情感作家,曾经在c大修过外国文学,她的目的很简单,正好与我一致,我没有理由拒绝。”

    现在回想起来,安昕曾经告诉过他,她的母亲希望她在c大完成学业,可她是秦家的养女,‘安’这个姓氏并不多见,秦季同更是出自c大。

    怎么这么重要的线索会被他忽略了?

    还是说他潜意识里早就知道她谎话连篇,一而再的为她找了机会开脱,反倒把自己骗到麻木?

    这些,他都不想再去较一遍真了。

    “你和安若玥的关系是周玄南告诉我的,还记得吗?我们去莲叶大厦的餐厅吃饭那一次。”

    叶璟琛很冷静,看向安昕时,她不自觉的轻怔。

    他好像没有太顾及她的情绪,不管她要不要听,他继续说,“在得知你们是母女之后,回c市我联系了她,她把你的身世告诉了我。”

    他还记得那时安若玥一边抽着女士香烟,一边清闲的笑言,没想到他会看上了她那个傻女儿,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呢。

    她还说,一开始是希望安昕和雷少

    倾在一起的。

    这样的话他们会活得轻松一些,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都不是难事。

    是叶璟琛太执着。

    “原来那时你就知道了。”安昕脸上浮出淡淡的、嘲讽的笑容。

    覆下了眼婕,眸光愈渐黯然。

    他知道她是秦家的私生女,知道她和秦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他对她了如指掌,更控在掌心。

    真是太遗憾了,他们对彼此都隐瞒得太多。

    “是的。”叶璟琛不断的肯定着,他的存在仿佛就是用来肯定或是否认别人。

    被他肯定的不见得能平步青云,被他否定的也并非会坠入地狱。

    安昕只是一个被他用无形的囚笼困在里面的犯人,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努力有多么可笑。

    然而感到自己可笑的,还有叶璟琛自己。

    “由始至终,我和安若玥的合作关系都没有变过。”

    他沉缓的说着,说得很慢,很随意,从前那一丝不易让人察觉,却始终存在的自控在此时此刻荡然无存。

    “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是个意外。”他笑笑,脑中自动构筑出那天在‘夜炫’见到她的画面,脸容都不知不觉柔和了。

    “不得不承认,除了意外,我还很惊喜。”

    他没想到在名义上和他有过三个月合法夫妻关系的前妻,曾经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一个脚印。

    并不沉重,但足以难忘。

    他向来擅于掌控,既然是送到眼前的,没有理由轻易放走。

    还是深呼吸,尤其对于叶璟琛这样的人而言,要让他在一时间说出那么多实话,着实不是件易事。

    “遇到你的第二天我就派人去调查,得到的只有‘秦深已故’的消息。”

    秦深死了,所以,安昕回来了吗?

    为他?

    可她又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叶璟琛从来都不确定。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原来这种东西就叫做‘不自信’。

    嘴角勾起一抹对自己的讽刺,他淡语道,“霍婧兮曾经和秦深交往,她的目的很明显,我想你也受过她的要挟,秦深的有赛车执照,和雷少倾一起拿过国际奖项,车祸……”

    一个赛车手在普通的山道上发生车祸的几率有多大?

    他为什么要在凌晨不顾安危把油门踩到底?

    叶璟琛都懒得叫人去调查当时秦深出车祸的时候霍婧兮在哪里,把这些联想在一起简直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可一旦和安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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