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仨人是9个,林岳手里只有一张买来的3,孟白手里5个3,啊,完了完了死定了!这抓我还不是一抓一个准,我开始翻着白眼把牌藏到身后,然后一张一张地往外扔,一个4一个6再一个6,扔出来就赶紧和到牌堆里,扔着扔着,孟白突然问林岳:“扔几张了?”林岳如梦初醒:“不知道啊,继续出吧。”俩人相视一笑,我长出一口气,如蒙大赦,赶紧把3扔了。林岳对孟白眉开眼笑地着说:“我总得定一个吧,报牌。”孟白一愣:“哥你不带这样的”,小美说:“相煎何太急啊”,彭洽:“相爱相杀啊。”
最终孟白被定了,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很多人都喜欢和高手联邦,当同高手联邦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牌技大涨运气超棒,牌打得各种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细细一想,其实每一步都是他们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送你,怎么喂你,直到当把你送走以后,再将手中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整饬一番,脸上却表现的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而当我们有了点小牌技,摸到一点小门道,就会学着高手的样子想着怎么去保护那些新晋牌渣。大约人们都是在英雄和狗熊的角色中往来互换,不是因为内心膨胀或胆怯,而在于对自己能力的判断和评估。
打到很晚了,收摊散伙,林岳宣布:由常胜将军、“赫拉集团”够级届的总瓢把子——彭洽女士请大家吃夜宵以安抚众牌渣受伤的小心灵。于是金牌擂主彭老大在小的们前呼后拥之下,来到美食城,照例是某人请客林岳埋单,胡吃海喝完毕,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
肖佳指着冰淇淋摊对彭老大嫩嫩地说:“我要呲冰淇淋~~~~~~”
“吃!”彭老大振臂一呼,大家呼啦围上前去,只见冰柜上贴着标签:1个球三元;2个球五元;3个球六元。
彭洽财大气粗地吆喝:“报数!”
肖佳:“两个”
我说:“两个”
小美:“俩”
孟白:“同小美”
林岳:“同孟白”
“老板,来六份两个球!五六三十。”彭洽说着“啪!”就拍给那老板30块钱,生怕又慢了被林岳抢付了款。
“哎,彭洽!”林岳和孟白瞬间都惨叫一声,在喧闹的美食城中竟也觉得过分的犀利显得失声了。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彭老大这直统统的思维方式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啊。
肖佳掩面:“我不认识这货,不认识。”
小美则忧愁满面,用标准的唐山话说:“就这智商啊,以后基本就算告别够级届了。”
我乐得直不起腰,望着这群活宝,这群欢乐的孩子,和他们在一起我被他们的快乐感染着,觉得生活很充实,很幸福。
在省会赶完庙会,又四处逛了一天,一路欢歌笑语回来,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彭恰晚上在我家里住着,我们彻夜长聊,以至于她早上起不来了,我按时早起跑步,回来做好早饭,自己吃过给彭洽留一份在锅里,然后洗刷一新就去了公司。
肖佳看我一个人晃来了,问:“彭老大今天怎么还没来?”
我说:还睡着呢。小美一听就难受了,拽着林岳的袖子就晃:“你看人家多恩爱。”林岳也笑,然后对我说:“赶紧打电话叫彭恰过来开会,我这好几个活呢。”
“是吗?都什么情况啊?”我好奇心顿起
“今天有客户过来,昨天打电话咨询了,男票出轨。”小美说。
“男朋友那也算?咱们业务范围扩大了啊?”我瞪着眼睛问
“我大赫拉从来都是有奶就是娘。要不你也给林总汇点款子,让陈公子写个方案,公司帮你把你们家老段捞回来?”小美一回头说:“林总?自己人打个八折呗。”
“真温暖,天地无情,人间有爱,小美我谢谢你啊。哎我说你们都哪儿来的消息?还让不让人喘息了?如今我这个前任已经坐实了,都听好啦啊,以后少提我隐私,再提死给你们看。真是的,当事人多痛苦啊,还给我撒盐。”
“别呀,我表弟再过两年就毕业了,还想找咱们段主任帮忙给安排工作呢,那铁饭碗一端上多踏实,不用像他表哥我委身于此,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保障。”小美一脸着急。
“林岳林岳你赶紧休了这个妖精让他去为害人间吧,这得便宜还卖乖的劲儿真让人受不了。”肖佳说
“哈哈,小美说得对,我也有求于段主任呢。”林岳看着我笑
“你干嘛?笑的这么谄媚,这可不像你。”我惊惧地看着林岳,心里设防。
“是这么个事儿,”林岳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前段时间呢,我们老爷子做了个梦,梦到我奶奶了,我奶奶说老家潮湿住着不舒服,本来就有关节炎,那边阴气又重,所以我们老爷子就和我商量说要给我奶奶迁坟,我想找你们老段给看看风水,好给我奶奶换块风水宝地,没准冒个青烟啥的,我也能飞黄腾达不是,您看给帮忙给递句话呗。”林岳挺正经的语气说着挺严肃的事儿,那俩不明白,我心知肚明,这死林岳在装孝子贤孙挤兑我呢。
一下噎得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事情是这样,我也是前几天和宋虫虫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的,段鹏他们项目组承包了一个工程,这工程走当地一个村子,那附近的老百姓依旧施行的是土葬。其实这里面的情况在其他地区的其他项目也是时常遇到,如果工程正好走到人家先人陵寝,那就需要和人家家里人商量迁坟,公司会给人家一笔补偿。项目负责人以各种名目捞钱也不新鲜,发展到现在,就是内外勾结,由负责人从单位拉了款子,再和当地人一分,皆大欢喜。只是老段这次搞得有点过分,最后查账的时候,不大的一个项目,光迁坟就迁了100多个,经理气得直蹦跶,嗷嗷地叫:段鹏你领着我的一帮地质工程师这么长时间就是去忙活给人家迁坟去了?我们单位成搬家公司了!
也有那嘴损的说,大概是老段眼光独具,走的那条线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戏谑地管他叫风水大师。
我想这是段鹏事业的一个低谷,他那个人顺风顺水惯了,这次对他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这时候的人最需要安慰是不是?就嘚嘚瑟瑟拨通了他的电话。打电话给他是有些顾虑的,怕老段觉得我不厚道是去看他笑话,话说过来,就算我心怀叵测,也是想看看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贼心不死呗,如果这也算是趁人之危,那……那就是吧。
老段在电话那头只是说了些工作方面的不如意,工程难干、资金难申请、领导不支持、干活的不配合,再谈到其它则是一片心满意足的幸福,看得出来,他们过得很好。
是啊,我能做到的别人只会做得比我更好。段鹏的语气彬彬有礼滴水不漏,唉,早就知道我这是拿热脸蛋贴凉屁股。
但让我如何去面对当爱已成往事这样一个血淋淋事实呢?真的做不到。
就这么屁大个事儿怎么都传到林岳这儿来了?讨厌的林岳。这两天正纠结着这事儿,没看出我情绪不高吗?死林岳又给我添堵。
最后我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一句话:“要不我给你奶奶超度一下吧,让她老人家早生极乐,脱轮回苦成无上佛果,别闹腾了。”
林岳瞬间收起眼里的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会议室”,转身上楼。
肖佳看看林岳的背影又看看我,没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
☆、青梅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他绝不会因为你的忧伤而放慢脚步或做片刻的停留。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新的循环。
5点钟,勤奋小人和懒惰小人打得天翻地覆,作为裁判,我纠结的旁观了一会儿,最终一跃而起和勤奋小人一起把懒惰小人打得落花流水,我不能再允许懒惰继续赖在我的身体里,如果是那样,我和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即使我没法证明你是错的,至少我需要让自己知道我还有继续生存的价值,在智商和情商双双落败的时刻,只能寄希望于逆商。
我别无选择。
宋虫虫最开始知道我练长跑时,表示很不理解,一个曾经跑800都不及格的体育渣,这是练的哪一出?以前我说我想要健美的大腿,现在我说我只想出汗,只想让自己累一些,只想再跑得远一点,只想比烦恼跑得快一些。当冰凉的变得温和起来,会觉得昨天的困境和明日的艰辛都变得可以承受了。
准时起床慢跑14公里,由家出发一路向西到植物园,在里面沿石板小路绕一圈再一路向东跑回来。喜欢在天黑的时候出发,明月陪伴着,做做热身拉拉筋,然后奔跑,逐渐跑出了启明星,跑出了晨光、跑出了稀稀拉拉晨练的人还有鸟鸣,等我返回的时候,便迎着破云而出的霞光万丈,而我在朝阳中尽情地流汗。
路上遇到了老秦大壮邓姐王姐一帮子,都是跑友,远远的就看到一帮人穿红着绿煞是惹眼,一群人冲我打招呼,邓姐冲上来,一把抱住我:“怎么好久没看你出来了?抱一个”,我也抱住她直蹦,说这段时间我跑休,有时候也跑其他的线什么的。难道我能说我是因为不想见人,所有认识的人我都不想见到,我想静静地当一只岤居动物?
最后我被这帮野蛮人一把拽进队伍跟着大家一起跑,老秦说再不约跑就清理出革命队伍,我赶紧做出胆战心惊的样子表示自己很害怕。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很热闹很欢乐,有种归队回家的感觉。
邓姐说:“啧啧,彤彤跑休这么长时间也没长肉,还那么瘦啊,真羡慕。”
我说:“姐姐你真别羡慕我,我还想像你那么健美呢。”
邓姐凑过来和我并列跑着,对其他人说:“看,对比鲜明吧,我又短又粗又黑,彤彤又长又细又白。”
邓姐年初跑马的时候,穿那种很短的小裤裤,上衣是小背心,4个半小时跑下来,晒得和红孩儿似的,在家返了几天,通身变成小麦色,非常健康靓丽。
如果有人问我,如何在比赛前就判断一个人是资深跑友还是玩儿票,我会告诉他——看裤长。
穿长裤跑的,压缩裤不算,都是入门或者偶尔玩票儿的,我现在都无法想象自己的第一次马拉松是穿着牛仔裤并且还扎着腰带跑下来的,那时候一场迷你马下来都累得寻死觅活。通常这种级别的就是出来凑凑热闹拍拍照发个微薄也就歇菜了,日后作为谈资和别人吹牛挺好;穿九分裤或者大裤衩的基本都有一颗奔跑的心,无奈身体怠惰臃肿再或者并没有一个成熟的训练计划最多也就是半程;平角短裤就很厉害了,40公里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咬牙的事,关键是要控制好呼吸的节奏并且防止受伤;而小裤头最了不起了,马拉松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跑友聚会、一次s秀以及一场释放生命的狂欢,并且每个小苦头的背后一定都有一副魔鬼身材和一颗持之以恒的心!
邓姐就是到了这个级别了。两条健硕的大腿就像两只加满的油箱,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爆发力以及耐力都超强。
我那天穿的也比较短,我常常说不想起飞的坦克不是好潜水艇,于是虽然只有穿九分裤的素质却永远怀揣着一颗小裤头的心,邓姐这么一比,我有点无地自容,就我这俩腿都够剔牙了。
邓姐跑到队伍后面和大壮说:“我要是和彤彤这么瘦就好了,成绩肯定能提高更多。”
大壮安慰道:“有啥好的,没胸没屁股的。”
我在他们前面赶紧一蹲,扭着屁股往前跑,谁说姐没屁股?撅撅总是有的。
迎面正遇到伙东和梅子他们,这群人是我们邻镇的吧友,其中不乏跑马达人。前面一群俊男靓女,队伍的后面则是伙东家的狼狗大炮,大炮在我们这边马拉松届也混到明星级别了。大家看到大炮都很高兴,一群穿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欢呼一声:哎呀,大炮~~~~~~~张开一双翅膀呼啦就冲大炮扑上去,大炮虽然见多识广,也觉得寡不敌众吓得直往后缩,王姐还适时地给大炮配音:“你们……你们你们,劫财劫色?”在一群人的浪笑中,大炮显得很狼狈,瞅准一个空,夹着尾巴就跑去追主人了。
一路上,大家看天看云看花看草,好不心旷神怡。大壮煞风景地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对我说:“彤彤,上周看到你家老段和一漂亮姑娘看电影,回去得拷打逼供。”
我白了一眼:“早知道了。”
大壮惊讶:“你知道啊?谁呀?”
“人家现任。”
“啊?!”我明显感觉到大壮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拿着历史当新闻。”扔下一脸讶异的大壮,我甩头摆腿大步往前跑去。
回到家,做饭,然后洗刷、排泄,吃饭,换衣,然后精神抖擞的去上班。
我的包里从再就业的第一天起就多了一小盒巧克力,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一粒扔到嘴里,人的承受能力也如同味蕾常常出现错觉与偏差,如果有人告诉你是甜的大概你会觉得是甜的,如果大家都说是苦的,说不定你也会觉得很苦。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我告诉自己生活既不是苦的也不是甜的,它永远都是喜忧参半苦中作乐。
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孩儿芳名杜静丽,人如其名,宁静美丽。但只要是坐在了“赫拉之尊”的会客室,就不要再提你的异于常人或天赋异禀,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你已经承认自己没有了优势。我端详着这个沉静的女孩,她柔顺恭敬,说话细声慢语,仿佛从水墨画上款款而出,又像是从遥远的古代穿越而来,但在她如花美貌的外表下面又似乎欠缺点什么。
孟白一针见血,缺少个性。大概从小就是一个对家长惟命是从的好孩子,并从中得到了太多的赞美,静丽的性格实在是太顺从了。
简单介绍一下,杜静丽,24岁,和男友两家为世交,俩人从小青梅竹马,在两家家长的支持下,一直发展的不错,眼瞅着谈婚论嫁了,第三者从天而降,男友提出分手。情节老套毫无看点,听这样的故事让人在昏昏欲睡中也能猜到结局。
面对男友的移情别恋,静丽嘴上含糊其辞唯唯诺诺,但是还和从前一样对男友嘘寒问暖,在她的意识中似乎两人还在一起,让男友愣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也正是她的这种坚韧不拔呆萌不屈的坚持,再加上两家长辈努力,算是把两人的关系实亡名存了下来同时也让两个人的关系多少显得有些奇怪。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为防止夜长梦多,两家家长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出招了。在妈妈方阿姨和准婆婆田阿姨的陪同下,静丽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好孩子坐到了赫拉之尊的会客室。
静丽的婆婆田阿姨是个直筒子,说话和机关枪一样,通过她的讲述我们大体知道了两家人的关系。据田阿姨讲,方田两家时代交好,家里老人就动了心思,像《射雕英雄传》里那样,方阿姨的妈妈和田阿姨的妈妈同时怀孕,两家就指腹为婚,结果两家都生的女孩儿,这样方阿姨和田阿姨结了金兰,俩人性格一急一缓,但真就一直是非常要好且投脾气,到老都情同姐妹。
虽说当年两家没有结成亲家,可天随人愿,可巧不巧呢?二十多年以后方阿姨和田阿姨又同时怀孕,俩人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那时候方阿姨的爹妈和田阿姨的爹妈都在,大力支持,两家人再次指腹为婚。这次老天终于让两家如愿以偿,田阿姨生了一个男孩,方阿姨生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取名叫杜静丽,男孩儿取名叫刘仲轩。
方阿姨说:“两个都是好娃娃,都听话懂事成绩好,没怎么让大人操心,长大了处的也都好着呢。”
“都是仲轩这混小子,这两年越来越不懂事,回家啥也不跟我和他爸说,就闷在房间里讲电话。”田阿姨气呼呼的说
“仲轩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娃娃真不错,得慢慢说,娃娃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
“仲轩就是个犟板筋,让狐狸精灌了迷汤汤听不进去钟耳子话,不行就打下他来。哪能见一个爱一个忘了做人的根本。玉珍你放心着,我这辈子就认静丽这一个女子,其他的人休想进我刘家的门!”
“唉,云梅,你么怪仲轩,年轻时哪个没有个三曲两折的。你还是这火爆脾气,慢慢来啊”
“静丽是我和仲轩他爸爸看下的,这由不得他。”停了下接着说:“都是唐清那个死女子,我查过她,玉珍你知道她是谁吗?王嘎子家的二女子。”田阿姨对方阿姨说
“王嘎子的女子?”方阿姨有些惊讶“长得不像啊,王嘎子长那样,女子长得挺俊的呢。”
“长得俊有啥用,一家子么文化么素质。那女子上学那会儿就找老汉,结果大学么考下,就自费去读了个野鸡大学,学的审计还是啥么的,现在又来勾搭我们家仲轩,整天的跟我们仲轩面前哭鼻流水的,再这么坏我找她们领导去。”田阿姨愤愤道。
“唉,云梅,那不好。”
“我跟你说玉珍,这事让人想想着心里就不美气,我真讨厌仲轩和那女子有牵扯。那个小妖精要真给弄回家,处不处得来是一回事,这基因可说不准隔辈传,要生个娃娃长成王嘎子那样,我家还不返祖500年。”田阿姨激动的伸出一个巴掌
田阿姨果然高瞻远瞩令人叹服,要真那样的话就太对不起祖宗了,这多少代人都白进化了,孩子一出世,全家人跟着回到明朝当王爷。
方阿姨只是叹气,静丽一肚子委屈坐在那里不太吭声,只偶尔说:“我问过仲轩,是那女的厉害,仲轩也是没办法。”
田阿姨更气恼了:“仲轩这娃娃没么息,让个女子摆弄的言听计从,也不怕惹旁人笑话。”
静丽一直在旁边安慰两位长辈,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苛责刘仲轩和唐清的话,有时候你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在琼瑶书中被反复歌颂呵护备至的姑娘,她细腻的感情在强大的现实面前却屡屡一败涂地。
我们决定拯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火并
田阿姨是广场舞的铁杆拥趸,每天一早一晚必定和一帮老姐妹们汇集在小区广场,大喇叭一放,抡胳膊伸腿舞得极其欢畅。广场舞说来也十分神奇,田阿姨坚持了两年,身体改善了很多,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一口气上五楼。一场舞跳下来,脚底都往外排汗,彻底从药罐子变成了铁汉子。可最近以来开始烦恼不断。
话说从头,刘仲轩这孩子挺孝顺,利用几个双休手把手愣是把田阿姨这个排斥电脑网络的老太太教成了菜鸟。老太太学有所成后,立刻被多姿多彩的网络世界激发出强大的求知欲望,她从网上找了很多最新版本的广场舞视频,自己在家一番勤学苦练,然后就得得瑟瑟出去教其他老头老太太跳。按说这种与时俱进的做法很值得大力提倡,却惹恼了一个人——领舞的王阿姨。
王阿姨就是田阿姨说的那个唐清的妈,一张黑乎乎鞋拔子脸,一副气昂昂虎背熊腰,粗声大气又横又楞,所以大家给送了一个很有趣的绰号叫“嘎子”,嘎子阿姨年轻的时候,因为长相没少被以貌取人的浅薄之人奚落,这多少给她的人生平添了几许晦暗。没曾想,退休后居然在广场这个舞台上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她多方拜师,四处学艺,还自己花钱置办了一套音响设备,终于在柳林小区的广场舞界挣得一席之地,付出那么多自然不愿意位居人下。她旁敲侧击甚至托人暗示,田阿姨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你学新舞不要紧,你应该先教会我,由我来教大家。行行都有潜规则,这行格外多。
可彪悍的田阿姨哪儿吃她这套,你会跳我也会跳,你能教我也能教,你有音响我也有音响,生生和王嘎子阿姨杠上了。王嘎子也生气,连着几天闭门不出。两位阿姨各自都拥有一帮粉丝,偶像闹不合,粉丝们各为其主,纷纷粉墨登场各尽其能,闹哄哄上演各种宫斗戏码。最后因为敌人实在太狡猾,仲轩妈妈一声怒吼:老娘不奉陪了!一气之下率领小分队找了个有水有树的地方自立门户了。按说这场由广场舞引发的事件可以划上句号了,别急,还没完。
去年,市里在重阳节搞了一次广场舞大赛,各个小区的的广场舞队都能参加,但是田阿姨这支不行,因为他们没有在工会挂名注册,就只好找到王嘎子那边,王嘎子倒也好说话,前嫌不计,两边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怎么也是一笔写不出俩柳林小区,就这么着,大家喜气洋洋高举着柳林小区的牌子就去市里参赛了。参赛是好事吧?得了第一名是好事吧?被以资鼓励也是好事吧?可是合在一起就不好了。
今年年后,工会把重阳节的奖金兑现了。
用仲轩妈妈的话就是,王嘎子和没见过钱似的,偷偷摸摸领了5000元的奖金就藏起来了,不是黄大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钱我不在乎,我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亏了我底下这些老姐妹是不是。然后就领上人,一帮老头老太太拎着太极剑、柔力球拍、秧歌扇,气势汹汹来找王嘎子理论,要求就一个——分钱!王嘎子一口回绝,她的理论就是,得奖的是柳林小区,我是队长,你们要是柳林小区的就得听我的,不是柳林小区的,你们凭什么分钱?当然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更难听的也有,什么能去市里参赛就不错了,不是我王某人大人大量,就你们名不正言不顺一庶出的,有什么资格去市里?
仲轩他妈一时词穷,气得张口结舌,既然说不通那就打吧,老太太们挥拍舞扇,彼时早有幸灾乐祸的居民拨打了110,110来了觉得这事太棘手,自保尚且不及,只能挡在两伙人中间。大妈们一看110来了,也都纷纷掏出手机,给各自的儿子女婿打电话,然后对这群管闲事还有可能拉偏架的小字辈一个个掐腰挺胸怒目而视,俨然一副动动老娘试试的姿态。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汽车、电动车、自行车堆了一广场,儿子女婿们纷纷寻找阵营,穿梭在一群混乱的老太太中捂着手机焦急地喊:
“妈!妈!妈你在哪儿呢?”
又开始新一轮的对峙,新一轮的剑拔弩张。
眼瞅着一场老年组火并就要在柳林小区广场上演,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来了一辆奥迪,从车上翩然走下一个姑娘,双眼皮大眼睛,满脸微笑,属于很有长辈缘的那种,姑娘袅袅婷婷地走来,停在两拨人中间:
“阿姨们冷静一下,我是市工会的干事,阿姨们可以叫我小肖,市工会已经知道咱们小区的特殊情况了,为了鼓励退休大爷大妈的运动积极性,提高对我们市工会活动的热情,经过我们组委会的讨论,决定给咱们柳林二区的广场舞蹈队特批一笔活动金费,阿姨们别嫌少啊,如果愿意的话,阿姨们抽时间再来注册一支队伍,希望咱们广场舞蹈队更加壮大。”
鼓掌!总算是皆大欢喜了。后来田阿姨又让儿子刘仲轩开车上门去感谢肖干事,还吃了几次饭。再后来有次仲轩去大连学习,船上居然“巧遇”了去大连旅行的肖干事,仲轩说:“总是叫你肖干事肖干事的,敢问芳名啊。”,肖干事抿嘴一笑:
“我叫肖佳。”
年轻人共同语言多,漫步于松软软的海滩,踩着金黄黄的沙,俩人光着小脚丫,一会儿从珊瑚礁上捡起了一枚海螺,一会儿抓住了水洼里的一对虾。从培根到马克思;从戊戌变法到水门事件,从佛洛依德到《黄金大劫案》,肖佳回来说:“我的个苍天啊,这刘仲轩和刚从无人岛上跑回来的似的,多久没说话了?这个能掰扯,幸亏姐学富五车,直接拿下。”
从大连回来,俩人就确立了恋人关系。
一直到了5月20日,民间的“我爱你”日,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天空一直阴沉沉的,预报夜间有大到暴雨。彭恰、肖佳和我带着宋虫虫刚逛完女人街又吃了饭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叽叽喳喳谈论现在情人节怎么越来越多了,肖佳说:“现在人越来越浪漫了,你看着七夕和214,连520、521、920、921这些谐音的也都成了情人节,以后没个情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了。”
彭洽说:“说是浪漫还不如说是浪费。男人也不容易哈,费钱又费脑,要记住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节日,再加上生日、初见、初吻、初夜,”
彭洽掰着手指头:“如果再有好几个情人,没个本真是不好办了。”
虫虫说:“用什么本啊,现在手机上不是都有备忘录,到了时间就鸣笛报警,真老土。”
“咦?”彭洽:“虫虫,真是蔫人出豹子啊,老实人招儿就是多。赶紧给姐瞅瞅你的手机”我们三个动手动脚的要抢虫虫的手机,虫虫将手机护住,乐得前仰后合。
我好奇:“这么伟大的日子,你也没去找你的蹊跷公子?”
“是玄机好不好,你怎么也和我妈似的。他今天忙着码字,要不交不上稿子了。礼物之前就已经送了。”
“送的啥呀?”彭洽好奇
“情书。”虫虫美滋滋地说
“嗷,文人就是浪漫,我也要情书。”我深情呼唤
“这么可怜,那我写给你吧。”肖佳说
“咦?你不是卖身不卖艺吗?”彭洽好奇
肖佳眨眨眼,噗嗤就乐了:“为了彤彤,我破个例吧。”
“免了吧,我就剩这么几斤了,你再让我掉二两鸡皮疙瘩。”
笑着笑着,继而我们互相一看,四个女人,三条光棍,呜呼,于是各种恨嫁各种闺怨。
这时,远远就看到一男一女手挽手走过来,那女的一身波西米亚风格,大花长裙大波浪,浑身上下地里当啷挂了一堆玻璃珠子金属环。我和宋虫虫说:“哎,你看那个女的穿的那裙子,不就是你刚才看的那条吗?”,虫虫一叹气:“啧啧,你看人家那大长腿,那腰,尤其是那胸,平时都吃的啥呀,咱也多吃点。”
“老彭,输了吧?”肖佳笑着看着彭洽
“有啥,老了掉到肚子上。”彭洽撇撇嘴。”
我说:“喝豆浆听说挺管事的,上次还报道了一小孩喝奶粉喝到b了。”
“真的!啥牌子的奶粉?”虫虫盯着人家的丰胸,口水快流出来了。
“内就不知道了,现在新闻就爱说一半话。中国老这样,鸦片烟有害就销了,毒奶粉有害就禁了。”
“简单粗暴啊!这孩子不能喝,姐需要啊。”虫虫痛心
“赶紧断了那念想吧,这个最主要还是得靠基因。“彭洽洋洋得意:”我们家老太太你们见过吧?年轻那会儿有个追公交车的段子,说有次进城,远远地看到公交车刚开走就开始追,我们家老太太胸大跑不起来,车上的人都替她着急,只见我家老太太把俩胸一边一个甩到肩膀上,扛起继续追。”
“咱妈威武!”我膜拜
“哎彤彤,你到b了吗?”肖佳问
“要你管。”我说
“据我目测肯定是没有。”彭洽说:“上次孟白还说呢,咱们彤彤是ipad身材。”
“得了,我有那么宽嘛。”
“肯定不是。苹果?彤彤你转过去我看看你的臀部。”虫虫说
我赶紧转过去,收腹提臀。肖佳叹着气直摇头:“你们太不了解老陈了,肯定是说平板啦。”
“老陈这个恶棍!”我嘶吼继而可怜状:“哎,彭洽你平时都吃啥?”
彭恰的眼光却穿过我,锁在一个点上,推推肖佳说:“哎老肖,我怎么瞅那男的眼熟,是不是你钱包里那个。”
而肖佳几乎是同时扑了上去,揪着那女人的头发就打,仲轩赶紧就拉,越拉肖佳火气越大,那女的一看仲轩拉肖佳,腾出手就挠过来,彭恰一看肖佳要吃亏,嗷一嗓子冲上去,拔出拳头对着那女的抡起就打,我和宋虫虫围着,拉拉这个扯扯那个,嘴里咋咋呼呼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眼睛却到处瞄着看看有没有交警城管,只要朋友不吃亏就行啊。
正到处瞅,突然我看到张玫挽着段鹏从远处款款走过,二人说说笑笑,温馨浪漫。轰的一下,一股热血冲到脑门,疯了啊!我彻底崩溃了,扭身一个鱼跃跳入混战之中,抓着那个波西米亚的肩膀胡乱一通摇,波西米亚就是通常说的那种瘦的就剩胸了的那种,小身板让一个疯子捉住没有节奏的乱摇,晃得衣服下面上下翻飞极其滑稽。我一通推搡,一边大哭,一边冲着她撕心裂肺地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既不会打架也不会吵架,完全没有套路,就是一边晃一边嚷嚷,鼻涕一把泪一把,把自己哭瘫了,把那女的也晃懵了。
事后肖佳呲牙笑话我:“哥们儿,你抢戏了吧?”
彭恰则挑着大拇指说:“到位!太到位了!老和你爆发力太强了。”
我没有戏,我只是像喝了雄黄酒的白素贞,在毫无防备的时刻现了原形。
最后大家都累了,几分钟前还亭亭玉立玉树临风的几个年轻人,此时连人模样都没有了,像被不讲公德的人乱甩一地的垃圾袋,上气不接下气的各自坐在地上喘。只有仲轩跪在地上对梨花带雨的肖佳哭着说:“我错了,对不起,佳佳,我错了,我这次铁定和唐清分。”那个唐清也是呼哧带喘、簪环凌乱地坐在地上,当看着仲轩领着肖佳走了,哭的嗷嗷的完全没有形象,110来了劝都劝不走。而我更是哭的昏天黑地,让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晚饭后出来遛弯儿的、逛街的都兴冲冲的跑过来围观,看了半天也都稀里糊涂的没理清群女和一个男人这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到底咋回事。
我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透过朦胧泪水看着唐清,她的悲伤让我痛快,她的失落又让我悲恸,当她挽着仲轩的时候,她像张玫;当她看着刘仲轩挽起别人远去的背影时,她像我。
那晚我后来喝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暖
彭恰和宋小蚕好歹把我从人群中架出来,彭洽给林岳打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顺便让小美开车来接我们一下,我听到林岳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那我们都过去吧。车来了,林岳看到我们几个的狼狈相,问了我们都吃过饭了就一脚油门把车开到了ktv。一伙人前呼后拥地进了ktv包间,吃的喝的叫了一堆,就开始很矜持的排队唱歌。按照dyfirst的惯例,孟白比较来比较去说,几个人就宋小蚕比较dy。
小美是第一次见到虫虫,很夸张地说:“好温柔的妹妹啊,平时公司都是一群女汉子,今天终于见到软妹子了。”,并很殷勤的把歌本递给虫虫。虫虫唱歌用不着点歌本,她会的歌不多,能唱的更少,也就一两首吧意思意思,这个家伙比较低调。虫虫拿着麦克风颤颤巍巍地唱了一首李健的《温暖》。
我还记得这是多年以前我们都很喜欢的一首歌,那时候我们都一脸灿烂的笑容,梳着马尾辫穿着背带裤吸着人字拖到处跑,照相的时候都喜欢抱着一只大狗熊,那时候裤子上打着补丁墙上贴着喜欢的明星,那时候,在时光的隧道里,段鹏正向我走来……
在这漫长的路上
有太多期待
变换不停的画面
多少意外
心中向往的方向
有多遥远
满山遍野的春天
何时到来
幽兰夜空多辽阔
繁星点点
花开云落流转里
有你陪伴
分享所有的快乐
还有忧伤
装点我寂寞的世界
不再黯淡
多想这美好的歌声
永远动听
就在这柔软的月光里
直到天明
就让这美好的歌声
永远动听
就在这柔软的月光里
直到天明
我很疲倦,抱起一个靠枕倚在沙发上跟着虫虫小声地唱,唱得声情并茂浑然忘我,一旁的林岳小美孟白正开牌把一,摸牌的当口随手从纸盒里抽了几张纸给我:“擦擦脸。”
“哦”我慌忙接过纸,边擦边抱怨道:“这家刚装修了吗?辣眼睛都。”
林岳头都没回,那两个人也都没理我。几个人边听歌边打牌,过一会小美抬头看着虫虫,凑过来对我说:“彤彤,你这个朋友你怎么不早带出来给认识,手机号给留一个呗。”
“谁?宋虫虫啊?她有男朋友了,大作家网络红人,才貌双全还年轻。再说了,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别朝三暮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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