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上女祸

爱上女祸第4部分阅读

    心作个了断吗?”阙宇扬眸光熠熠的望着她。

    她浅笑盈盈,摇头未语。

    她知道她是鸵鸟心态,但是,争取对她来说风险性太大,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当个爱情赌徒。

    尔芬中倪隽的毒真的太深了!他好嫉妒。

    “尔芬,我希望你能跟我一道回马来西亚。”阙宇扬深深的看着她。

    “太难。”她太爱倪隽。

    一直以来,她总是默默的追逐在他身后,她不以为自己能自拔出深陷情感泥沼的双足。

    “你想一辈子这样耗下去?”妒火中烧的阙宇扬不悦的蹙起浓眉。

    “至少我不会失去他。”何妨就化身成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永远跟随在他身后,也许她会因此而心满意足吧!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他低低的嘶咆。

    他的话狠狠撞击苏尔芬的耳膜,毫不留情地直捣她的心窝。

    她凄怆的阖上眼,香醇的茶香在她喉中转成苦涩的滋味。

    “然后,你便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他属于别的女人?”他紧紧的追问。

    苏尔芬心慌的摇头又点头,点头又摇头。

    “即使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拥有他,你也心甘情愿?”阙宇扬紧逼不放,不留给她稍做喘息的时间。

    “我怎么能心甘情愿?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她泫然欲泣的呐喊。

    她爱倪隽,发了狂的想拥有他啊!

    只要想到终有一天他将属于某一个女人时,她便嫉妒的发狂。

    “尔芬,这是一段绝望的爱情,它不会有结果,倪隽根本没好好看过你的眼睛,他不在乎你!”

    “为什么不会有结果?为什么?”她挣扎的反驳,心中自问是因为倪隽的无情?还是因为她的懦弱?

    “我知道你痛苦,尔芬,我知道,因为……”阙宇扬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苏尔芬大喊,“你怎么会知道?”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痛!

    “因为当我看到你为别的男人心碎欲裂,我便为你心、碎、欲、裂!”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埋藏已久的爱意,终于倾泄。

    苏尔芬不明所以的被他抱在怀里,一时间呆愕得忘了挣扎。

    “尔芬啊尔芬,难道你不知道我深深的爱着你吗?”他低低的嘶喊。

    爱?!她睁大眼,身子倏地一震。

    “一直以来,无论何时何地、身处天涯海角,我心里一直惦着你。”他情真意切的表白心迹,低哑的嗓音尤其感动人心。

    “怎么会……”阙大哥在对她说爱?!

    “当我一人踽踽独行在撒哈拉沙漠上,我多么希望与我共乘骆驼的人——是你;当我涉过亚马逊河,不慎被食人鱼咬伤时,我多么希望替我上药的人——是你;当我费尽千辛万苦攀上阿尔卑斯山的少女峰,我真想拥抱着你旋转大呼万岁!”阙宇扬深情的倾诉。

    “你从来没有说过……”苏尔芬喃喃自语。

    “尔芬,我不知道自己何时爱上你,我只知道你一直活在我脑海里、在我梦里、在我心里!”他真真切切的告白,说出心中满溢的爱。

    “天呐!”为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阙大哥的心事?

    因为他从未吐露过呀!

    “尔芬,”他捧起她的脸蛋,又忧又恼的低语,“在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踏出第一步,别拒绝我,试着接受我好吗?”

    “我……”

    但是她爱的人是倪隽啊!苏尔芬在心头呐喊,她不想对阙大哥说出这样残忍伤人的话。

    “别再想着倪隽,他永远也感受不到你的柔情万千,而我对你一往情深,给我一个机会爱你。”他抱着她,急切的恳求。

    “这不公平。”她挣开他的手臂,缓缓的摇头。

    “什么?”他摸不清头绪的望着她。

    “你对我,就像我对倪隽一样,如果你没说出口,我一辈子都会当你是兄长、是朋友,也许……隽跟我一样迟钝,我从来都没有向他表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心?”她的眼眶开始泛红。

    “他并不珍惜你,不在乎你,对他而言,你只是一个秘书。”

    “他不珍惜我,不在乎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真的不会吗?”她泪眼朦胧的反问。

    “你真的会被倪隽害死,他对你的另眼相看,让你这样陷入泥沼中,好,就算他会珍惜、会在乎,只有可能是爱才,不可能是爱你。”阙宇扬企图给她一记当头棒喝。

    “我总是认为自己给他很多很多机会,但是我却连那最重要、最基本的三个字也从未表露。”苏尔芬嘶哑的低喊。“从来没开口说过我爱你,从来没有对着他,大声的呐喊出自己的心意——隽,我、爱、你!”

    阙宇扬闭上眼,他的心好痛。“别这样……”别这样伤害他呀!

    她清楚听见他苦楚的叹息,但是,她无能为力,她也一样陷于无止境的痛苦中啊!

    “就以这最后的七天当赌注吧!”她不该再拖下去了,因为一延再延、永无止境,是该孤注一掷的时刻了。

    “最后七天?”阙宇扬怔愕的盯着她,尚未理解她话中的含意。

    “你再过一个星期启程回马来西亚,隽也要飞往日本洽商,不如我在这七天内放手一搏,如果他肯试着接纳我,我一定会留下来。”她的眸光灿亮,像下定了决心,以坚定无比的口吻说。

    “如果他依旧不作任何回应呢?”阙宇扬仿佛看见了一丝曙光。

    “那么……”她的心会被彻底撕裂,然后魂飞魄散,徒留一具行尸走肉在人世间,浑然无所觉的虚度一生。“我会走,我离开台湾,躲他躲得远远的。”

    她会把自己关进地狱里!

    “尔芬,记住,如果他不爱你,让我好好爱你。”阙宇扬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是一种宣示,也是一种安慰。

    苏尔芬瞅着他,不发一语。

    第六章

    蓝色水床上,春光旖旎无限。

    赤裸的女人跨坐在男人结实的腹上,挺直沁汗的背脊,一次又一次舞动玉嫩的臀瓣,她的头往后仰,滛荡的呻吟。

    “啊……隽……”挑染的红发晃动,黎安安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觉极美妙的喘息。

    倪隽躺在床上,两手反握在枕上,冷冷的看着身上的女人,表情很显然没有她投入。

    “哦……”她的欢愉到达了顶峰,身躯连同私密处产生一阵痉挛。

    眼看女人承受不住极乐快瘫倒在他身上,倪隽迅速的撇开她,不悦地抽离她的身体。

    他并没有获得满足,却不想再与之缠绵。

    翻身起床,他裸着阳刚英挺的身子站在床边,嫌恶的注视床上几近晕厥的汗湿女子。

    “隽……”被欢愉麻痹了几分钟后,黎安安眼里充满爱意的瞟向他,伸出两条嫩白的玉臂,渴望被他搂在怀里入眠。

    他安静的着衣,丝毫无视她的请求。

    “隽!”她噘高红唇坐起身。

    她可是当今炙手可热的红牌模特儿,男人见到她通常是百依百顺、殷勤讨好,可是倪隽偏偏不买她的帐,还老是摆出一张臭脸,看她的表情好像在看爬虫类一样。

    穿好衣服后,倪隽一屁股坐在软皮沙发椅上,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他跷起二郎腿,冷冷的点燃一根烟,随着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整个人陷入迷思。

    “倪隽!”黎安安大发娇嗔,裸着身子下床。

    “滚开!”倪隽阴冷的眸光穿透层层云雾,说话的语调像笼罩一片冰霜。

    “你……”黎安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冷面无情,他们方才是这么亲密的交融,而他现在睥睨她的神情,就像她只是一只卑贱的蟑螂。

    他眼里的寒光教人全身发冷。“你聋了吗?”他心里很烦,烦透了!

    “隽,人家……”黎安安状似无辜的咬紧下唇,一双明眸硬是挤出汪汪泪珠。

    “还不滚?”倪隽捻熄香烟,厉眸一扫。“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在模特儿界销声匿迹?”

    信!当然信!

    依震东集团叱吒全球的财势,他这个总裁要毁掉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黎安安吓得头皮发麻,不敢再造次,颤抖的穿上一袭紫纱洋装,没有多停留一刻便夺门而出。

    倪隽烦不胜烦的再点燃一根烟,双脚交叠跨在桌上,黑眸里冷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陌生的迷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居然会跟一个只见过照片的女人上床!

    的确,欲望一来,对象是谁并不重要。

    但是,他和黎安安的一夜情未免也太过离谱。他俩的一面之缘……

    仅仅是他看过她拍的一张照片呀!

    依旧清晰的记得,那是置于台北街头一幅黎安安身披紫衫的广告看板。

    那一刻,他脑海里浮起尔芬那张春光乍现的照片,然后欲望来得又快又急,让他迫不及待的找上黎安安。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方才他心里竟会破天荒的反常希望……那个跨坐在他身上愉悦娇吟的女人不是黎安安而是尔芬?!

    他疯了!他居然对尔芬有非份之想?

    尔芬对他而言是有别于一般女人,但是……仅此而已,他到底是发什么神经想对她——shit!

    妈的,都怪那个混帐老娘,无缘无故游说尔芬拍什么裸照,要拍她不会自己下海去拍,拐尔芬干么?

    哦!也不能说是那女人骗尔芬去干坏事,对了!愈想他愈火,那女人挑媳妇居然挑到他的超级秘书头上来了,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行,那女人偏偏与他作对,打他伙伴的歪主意,他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了?顶多不把她这个老娘放在眼里。

    不过,他也不是因为什么私人因素而反对尔芬当他大嫂,他只是……他只是……倪隽拼命在脑海里找出一个理由。

    他只是太了解老大的个性,尔芬跟着他铁定会吃苦,而且是受尽欺凌,基于为人朋友的道义,他认为自己该勇于挺身而出,以免害了尔芬一辈子。

    对!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没错,没有别的了。

    倪隽恨恨的捻熄香烟,把所有反常归咎到不成材的母亲身上。

    总之,他会对尔芬存有一丝遐想,这绝对是倪潋滟那个疯婆子一手搞出来的!

    倪隽发现自己愈来愈恨倪潋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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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隽稳健的走出电梯,在经过堆满火红玫瑰的秘书室时,惊愕的停住脚步。

    老天!整间秘书室像着了火一样。

    倪隽推开玻璃门走进去,眉头紧蹙。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惊诧的打量这一切,没发现自己说话的语调已夹带一点点火药味。几坪大的秘书室变得狭隘许多,玫瑰花由书柜、置物架、窗棂、办公桌……甚至攀沿至天花板,一室刺眼炽人的火红。

    浴于花海中的苏尔芬尴尬笑着,发软的手夹着一张白色小卡。

    “阙宇扬搞的?”倪隽直觉的询问。她大脑一片混沌,那张小卡仿佛有几百斤的重量,让瞠愕着美眸的苏尔芬右手逐渐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是你大哥。”她喃喃开口,觉得胸腔窒闷,难以置信。

    “啊?”他没听清楚。

    “是倪镜。”她咬着唇重复,深呼吸几口气后,力持镇定。

    “不可能!”倪隽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比她还大。

    除非他们的娘耍贱招逼他就范;在商业界打滚,贸易往来,有时为了生意不得不送女人花,但他也是交代尔芬一手安排;而老大是个建筑师,才华洋溢,客户总是大排长龙怎么可能有空送花讨好女人?

    苏尔芬惊讶的程度绝对不下于他,她再次朝他点点头。“就是他!”

    “你确定?”倪隽以很怀疑的眼光看着她,尔芬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看错名字了!不,尔芬得了近视!

    倪隽索性扔下公事包,不由分说的抢过卡片,无礼的阅读。

    尔芬:

    曾几何时,你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我心头,午夜梦回之际,你开始不请自来,进入我的梦中,你可知我已为你着迷?

    今晚,别再让我辗转难眠,请答应我诚挚的邀约,共享浪漫的烛光晚餐。

    五点整,我去公司楼下接你,不见不散。

    倪镜

    搞什么鬼?

    “倪镜什么时候需要这样纡尊降贵、逢迎谄媚的去求一个女人陪他吃晚餐?”倪隽简直要把手中的白色小卡撕成碎片。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委曲求全?”苏尔芬瑰红色的唇瓣轻轻往上挑勾着嘲弄。

    “你要陪他去吃晚餐?”他的火气不知为何持续上扬。

    她明显的感受到他的不悦,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苏尔芬奇怪的看着他。

    “我干么生气?”倪隽口气恶劣的反问。

    奇怪,他又不是没见过别的男人追求尔芬,怎么这回老大一反唾弃女人的常态,打她的歪主意时,他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心情不爽?

    “吃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他的话挑起她的反抗,她故意说。

    “你真的要陪他去吃晚餐?!”倪隽一掌拍在办公桌上,连带摧残了几朵小红玫瑰,他的眉峰之间刻划出数十道深沟。

    “我没理由拒绝。”她不痛不痒的说,心里却很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勃然大怒?

    “谁说没理由。”此刻倪隽完全退化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妈的,尔芬一向柔顺,似乎自从被他那不肖老娘拐去拍裸照后就变坏,胆敢跟他顶嘴了!

    “好,什么理由?”她微笑的请问。

    愈看愈火大!她好像很想去赴老大的约!

    “理由就是,今天晚上你绝对、一定要陪我去应酬。”这个理由够光明正大、够冠冕堂皇了吧!

    “今天晚上和你洽谈公事的是陈董。”苏尔芬顺手翻了翻桌上的行事历,秀眉微蹙。

    “那又怎样?”她最好不要想拒绝,否则依他目前情绪紧绷的状态,他一定会抓狂。

    “他约你在夜总会见面。”她的眼神有些抗拒的看着他。

    陈董的风评不大好,是个六十多岁性好渔色的老不修,不过倒挺会经营酒店就是。

    “夜总会就不准女人进去吗?”倪隽瞄了敛着眉的她一眼。

    “进去的几乎都是舞小姐。”苏尔芬有些怨怼的噘起红唇。

    “你又不是。”她休想拒绝他。“那纯粹是心态问题,看你怎么调适。”

    “好吧!我跟你去。”她叹了一口气,只要碰到倪隽,她不由得不妥协。

    倪隽俊逸的嘴角扬起一道胜利的弧度。

    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心情又再度飞扬起来,正当他重新拿起公事包,松一口气地准备走出秘书室,忽地桌上的电话铃声乍然响起。

    “您好,震东……啊?!”苏尔芬不由自主的惊呼。

    倪隽因为她的惊叫而停住步伐,预感不好的回过头。

    “嗯……收到了……”苏尔芬声音细如蚊蚋的回应。

    她眼神不安的瞟向倪隽,表现活像是妻子当场被丈夫逮到红杏出墙的证据。

    倪隽拉长耳朵,挺拔的身躯逐渐僵硬。

    “抱歉……今晚我没空……”她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已经到了吐气如兰的地步。

    倪隽不悦的迈开步伐,伸长手一把抢走她手中的话筒,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火舌似乎自电话线燎烧至彼端。

    “镜,不要七早八早打电话来马蚤扰我的秘书!”他发出一阵令人震耳欲聋的大吼。

    不只是苏尔芬吓了一跳,就连话筒那方的人也结结实实吃了好大一惊。

    彼方的倪镜干笑几声,“这是追求,不是马蚤扰。”

    “你少来,追求?!”倪隽闻言嗤之以鼻。“你说过,你视天底下的女人为粪土,你会拿粪土往自己脸上糊?”

    他此刻正在气头上,已顾不得任何言语修饰。

    她……她是——粪土?!苏尔芬瞠大眼,望着眼前口不择言的男人。

    “我突然转性了不行吗?”

    “我看你干脆去变性算了!”倪隽怒气冲天的嘶吼,差点要扭断话筒。

    “奇怪了,你干么那么激动?”倪镜的声音依旧是很欠扁的慢条斯理。

    “是你自己突然发神经。”虽是兄弟阋墙,但已顾不得外人在场。“视女人为粪土就视得彻底一点,不要那么没原则,说变就变。”

    “你才有病,我追苏尔芬干你屁事?”

    “你会打击她上班的士气。”瞧这满室的火红玫瑰,又俗又碍眼,倪隽瞥了眼四周的花海,翻了翻白眼。“怎么不干我的事,她要是上班不专心,成天想谈恋爱,办事效率降低,岂不是牵连到我。”

    “原来是你会大受打击啊!”照跟辙说得没错,这场游戏的确会很好玩、很有趣,倪镜愈玩愈过瘾。

    “见鬼!我哪里有大受打击?”倪隽大喊,喊得有些声嘶力竭,想利用狮吼声量掩饰心虚。“天晓得!”倪镜朗声大笑。

    苏尔芬这个当事人完全置身事外,有点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们兄弟反目。

    “总之,你给我离尔芬远一点!”如果现在倪镜站在他眼前,他势必捉他亲爱的大哥去撞墙。

    苏尔芬闻言诧异的阖不拢嘴,内心激荡。

    “兄弟,苏尔芬并不是你的所有物,搞清楚,你不是她的谁,你无权替她拒绝我的追求。”倪镜把他的警告当耳边风,凉凉的说。

    “我是她的顶头上司,我有责任保护她免受恶人马蚤扰。”倪隽回答得理直气壮。

    “很好,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只是她的顶头上司,无权干涉她的私生活。”倪镜揶揄道。“像我就从不过问to的交友状况。”to已是他聘请多年的男秘书。

    他的话在倪隽心里又是重重一击。

    “镜,我知道你不可能对尔芬动真心,你只是玩玩而已,她是我的秘书,你少来招惹她。”他恨恨的咬牙切齿,对话筒那方警告着。

    倪隽的保护只是因为她是他的秘书吗?

    他的关心令她觉得心酸,苏尔芬低首整理桌上的资料,不再理会他们兄弟的战争。

    “我是不可能对她动真心。”倪镜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激怒着他。“天下事无奇不有,就算我想玩玩她又怎么样,你管不着。”

    “最好不要,否则我会跟你大干一架。”倪隽僵沉着俊脸,他在心里发誓自己言出必行。

    “隽?”苏尔芬被他话里的阴沉骇到,震愕得抬起头来。

    电话线那一头的倪镜,也是难以置信的愣了好几秒才回嘴。

    “隽,你失态了!”

    岂止是失态,他失控了!

    “玩也要看对象,否则不只失态,我怕我会失手宰了你,亲爱的大哥。”

    “我好怕哟!但是,怕归怕,苏尔芬我是泡定了,麻烦你把电话还给她,我要找的人是她不是你,谢啦,亲爱的三弟。”

    “好,咱们走着瞧!”倪隽忿忿的威胁,以极大的力道挂下话筒。

    他们兄弟俩到底在争执什么,逼得倪隽脸红脖子粗的放狠话,苏尔芬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马上把电话号码换了,记住,不准透露给倪家任何一个人知道。”倪隽被倪镜气得差点吐血,怒气腾腾的走了出去。

    换了又怎样,对倪家人而言,这电话号码是随随便便就查得出来的。

    苏尔芬怪异的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也不追上去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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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酒色的煽情,噪耳的音乐和男女的调笑声,交织在昏暗的厢房里。

    苏尔芬面红耳赤的坐在倪隽身旁,搭不上半句话。

    夜总会里的舞小姐们,没有不以狐媚的眼光勾引倪隽,苏尔芬除了恼怒她们的大胆,却也佩服她们的直接。

    此时此刻,她这个优质秘书完全没有发挥之处。

    她静静地偏头打量他俊逸的侧脸,她一直都知道,专注心神于工作的男人最令女人心折,而倪隽尤甚。

    他犀利的眼神自信满满,飞扬的双眉霸气昂藏,英俊的脸庞焕然有神,顾盼之间,一份属于男人独有潇洒的神采,尤其令她深深的着迷。

    突然,倪隽出奇不意的撇过头来,正巧捕捉住她溢满爱恋的眼神。

    苏尔芬心里一惊,胡乱调开视线,两颊不自在的漾红。

    “尔芬……”倪隽皱着眉瞧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带点奇怪的欲言又止。

    “我……”她激烈的心跳宛如擂鼓。

    “那杯是威士忌,很烈的。”他指了指她手中的酒杯。

    他知道苏尔芬的酒量不好,她只能喝酒精浓度较低的酒,威士忌绝对不适合她。

    “哦!”苏尔芬松了一口气,连忙放下酒杯。

    “倪董对女朋友真是体贴入微啊!”一旁的陈董那双带有颜色的老眼,左右梭巡他们两人。“她只是我的秘书。”倪隽立即脱口反驳。

    苏尔芬点头笑了笑,瞳眸黯淡。

    “我了解、我了解。”陈董很兄弟架式的拍拍他的肩。

    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他一定不了解!倪隽扯了扯嘴角,也懒得多作解释。

    “秘书嘛……我也换了不少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人老就要找幼齿的补身体。

    陈董横纹深刻的老脸猛朝他挤眉弄眼。倪隽又是不置可否的饮了一杯酒。

    反正他对尔芬的另眼相看早已引人侧目,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嘴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什么随他去,只要他和尔芬问心无愧就好了。

    他的时间相当宝贵,生意谈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倪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澄清无聊的蜚短流长上。

    哎!总是如此,总是如此啊!苏尔芬捧心自怜,顺便起身舒缓一口气。

    倪隽抬眼瞧她。“去哪?”

    “化妆室。”她想去冲冲脸,透透气,反正这里也没有她发挥的空间。

    “嗯……”倪隽淡淡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继续中断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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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化妆室走出来,苏尔芬撞见了她避之不及的克星。

    真是冤家路窄,人生何处不相逢!

    “苏尔芬,你很吊嘛!居然敢拒绝我的邀约,好大的狗胆,哼哼……”

    苏尔芬抚着受惊的胸口猛喘气。

    老天,怎么那么倒霉,才刚踏出包厢,就遇上这么个令人吃不消的厉害人物。

    倪镜的黑眸喷出熊熊怒焰。“收了我的玫瑰花还敢不来赴约,你最好给我个好理由,不然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最好让她在她心爱的隽面前大大丢脸!

    哪……哪有这种道理,她又没叫他送她玫瑰花,是他自己要送的……苏尔芬心里暗暗叫屈。

    她很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跟踪。”团团火气不断从倪镜的鼻孔冒出来。

    跟……跟踪?!苏尔芬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会吧,倪镜有严重的厌女症,他一向视女人为涕唾,她绝不相信自己有折服他的能耐,她不可能让他破了例跟在女人屁股后面。

    “瞪什么瞪,我就不能跟踪人吗?”倪镜俊昂的身躯步向她,胸膛猛烈起伏。

    “可以。”他倪镜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敢说不可以。

    面对任何人她都可以冷静自持,但是,一旦撞上倪家的人,她便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挨打的份。

    这一切只怪她爱倪隽太深。

    苏尔芬被他逼进阴暗的角落,背脊僵直的抵着墙,倪镜凶狠的眼光令她心里发毛。

    除了倪隽以外,倪家另外三个恨不得把她一脚踹出地球的异父兄弟,她一向心存忌惮,敬而远之。

    “可以个头!”被放鸽子的倪镜怒气盈胸的低吼。“你在跟我拿什么乔啊?”

    她还真以为自己长得沉鱼落雁、美若天仙吗?

    她是长得还可以看,但是她没那本事教他拉下颜面、践踏尊严、忍辱负重的跟踪女人。都是一时鬼迷心窍种下的祸因,他到底是发什么神经答应外公和老娘的请求?

    既损人又不利己,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咬牙撑下去。

    因为他宁愿那两个老家伙找其他三个兄弟开刀,也不要傻乎乎的遭受好人构陷。

    苏尔芬看着他阴沉的俊脸,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你约我有什么事吗?”

    “想泡你。”倪镜不耐烦的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很不屑的瞥她一眼。

    “泡……泡我?!”苏尔芬的心脏差点从喉咙口跳出来。

    “泡你不行吗?”他想泡她是她莫大的荣幸,这女人一脸像被鬼吓到是什么意思?

    “你别开玩笑了!”她绝对不会以为自己生得倾城倾国、貌胜西施、赛王嫱。

    “谁有那个心情跟你开玩笑?”他忙得很,可不是闲闲吃饱没事干。

    倪镜抚抚后颈,不快的低头与她对视。

    依他们两个目前站立的角度,再加上昏暗的灯光折射下,后方的人也许会认为他们是对以吻互许的亲密爱人。

    突如其来,有人伸手使力一拽倪镜的后衣领。

    “见鬼的,镜,怎么会是你?”在看清楚来者何人后,倪隽及时止住落下的拳头。

    倪镜和苏尔芬被他吓得瞪大了眼。

    “隽,你该不会是想揍我吧?”倪镜拨开他的手,整了整衣领道。

    就为了苏尔芬这个女人?!

    他们的手足之情真是薄弱,他又没对她怎么样,了不起是离她近了一点,老三竟想犯上。

    “没错!我就是想揍得你满地找牙,你竟然那么阴魂不散的跟踪我们到这里?”倪隽大吼,老大对尔芬的穷迫不舍让他很感冒。

    “谁跟你说是跟踪?”倪镜安之若素的抚平发绉的衣领,邪气的瞟了惊魂未定的苏尔芬一眼,不怀好意的哼道。“是苏尔芬打手机叫我来的。”苏尔芬的脸色惨白,天大的冤枉啊!她根本不知道倪镜的手机号码。

    “呃,不……”她张口想替自己辩解。

    “咳……”倪镜干咳几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怒焰狂焚下,倪隽难以置信的盯着她,忽略了他大哥凶恶的脸色。

    苏尔芬悚然一惊,倪镜发狠的凶样令人害怕,她噤口不语。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她去个化妆室怎么去这么久,一个人在包厢里坐立难安,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察看,没想到——她正在会情郎!

    妈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糟糕透顶。奇怪了,他以前从不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最近好像愈来愈在乎尔芬的一举一动?

    似乎是自从阙宇扬的出现、老娘诱拐尔芬拍裸照的风波、再加上倪镜对尔芬展开追求攻势后,他就变得愈来愈神经质了。

    “尔芬,”倪隽黝黑深邃的瞳眸如聚精光,寒气逼人。“倪镜不适合你。”

    “我说老弟啊……”倪镜一只手揽上他的肩,促狭的笑道。“那么你说谁最适合苏尔芬呢?”苏尔芬瞪着他们两兄弟,鼓起粉腮。

    “你们两个别无聊了好不好?”她不想听自己心仪的男人说出她该匹配谁的话。

    “不好!”倪镜冷冷的睨她一眼。“我觉得很有趣。”

    “你是无聊当有趣,我们没空跟你耗,尔芬,走!”倪隽挥开肩上沉重的负荷,牵起苏尔芬的手扭头就走。

    双掌的接触让她心跳加速,她曾和倪隽共舞过几回,而每一次肢体的碰触,皆让她如怀春少女的心中小鹿乱撞。

    “隽,你该不会认为适合苏尔芬的人是你吧?”倪镜的话自他们身后飘来。

    他锲而不舍的跟在他们身后。

    他希望速战速决,尽快推倪隽失足陷溺爱河,最好今晚就能和苏尔芬生米煮成熟饭,明天一大早上法院公证结婚,这样他就大功告成,达成和外公、老娘订下的鬼协议,早日脱离恶梦啦!

    倪隽闻言身子僵了僵,咬牙决定不予理会,过度起伏着胸膛又举步。

    “苏尔芬,你为什么不诚实一点?”倪镜在他俩身后大喊。

    苏尔芬的心猛然一震,脚步一时踉跄。

    第七章

    苏尔芬惊愕的回过头,以眼神乞求倪镜别在此刻揭穿一切。

    “大方一点,干干脆脆的跟隽说你的想法。”倪镜丝毫不理会她的乞求,一意孤行。

    难怪他讨厌女人,因为女人就是虚伪的代词,明明心里爱得要死,偏偏爱假仙。

    “想法?什么想法?”倪隽停下脚步看她,气冲冲的质问。

    尔芬有什么想法是倪镜知道而他不知道的?!

    很显然的,倪隽误会了。

    “没有!没有什么想法!”苏尔芬惊惶失措的摇着头,太快、太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

    “她在骗你,明明就有。”倪镜两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猛力煽风点火。

    “倪镜!”苏尔芬根本拿他没辙,只能急在心里。

    “说啊!坦白的跟隽说啊!”倪镜继续恶搞。

    “他到底要你跟我说什么?”说你们两个的关系吗?生气的倪隽完全会错意。

    “不要逼我好不好!”她崩溃似的大喊。

    倪隽异样的看着她,她好像在压抑什么。“尔芬……”

    苏尔芬泪盈满眶,跑开了去。

    “真可惜。”倪镜神态优闲,耸耸肩道。

    “你这个罪魁祸首!”倪隽正要举步追去,听闻倪镜这么一说,猛然回头,揪住他的衣领。

    “兄弟,斯文点。”倪镜不认为自己伤了人。“我是调情圣手,不是罪魁祸首。”

    “去你的调情圣手,我警告你不要招惹尔芬,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倪隽在他耳旁大吼。

    “到底是你老大还是我老大?”倪镜扯开他的手。

    “你知道我从来不吃这一套的。”倪隽咬牙切齿的说。

    “你知道吗?你一切不合理的激怒举动,会让我以为你是被醋火烧昏头的男人。”

    “那是你自以为是了!”倪隽的心像吃了一记闷棍。“我是基于朋友的道义,保护她不受你摧残。”

    “朋友?”倪镜闷笑。“别再拿朋友一词当挡箭牌,隽,你没发现,你在吃醋、你在嫉妒我吗?”“你……你在胡说什么?”他的心脏狂跳,惊悚的悸动。“我哪里有吃醋?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去照照镜子,你满脸都写着——我、爱、苏、尔、芬!”倪镜凝视着他,慢条斯理又清晰有力的说。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妄加揣测。”倪隽别开眼,逃避他犀利的注视,那模样好像怕被人发现什么。

    “好吧!妄加揣测就妄加揣测。”倪镜自信满满,他一定会逼出隽的真心真意,“不过……我不会放弃苏尔芬的。”

    倪隽冷冷的笑。“你存心和我杠上了?”

    “我存心和你杠上了!”倪镜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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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晚的辗转难眠,今早,苏尔芬有些精神不济的走进震东大楼。

    才一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她又见到最不想见的人。

    倪镜正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待她。

    “拜托你,你昨晚折腾我也该折腾够了,我不想一大早又受罪。”苏尔芬坐进办公椅,眼神无波的望着他。

    倪镜无赖的说:“不够。”

    “倪镜,我求求你好心点放过我吧!”她气如浮丝,好似无力和他再战。

    “别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受罪的不只是你一个人,隽和我同样也陷于水深火热中。”她以为他想面对她吗?

    “我迟早会被你搞疯。”她无奈的摇头叹气。

    倪镜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拎了两个袋子给她。“吃!”

    苏尔芬望着手上的袋子,不解的皱起眉,“这是什么?”

    “硫酸跟巴拉松。”她自己没有手不会打开来看啊!

    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她打开袋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倪镜抬起手,瞄了瞄腕表,心里开始计时。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中原标准时间九点整!

    “快吃!”他频频催促。

    “我吃过早餐了。”她在家里已随便吃过一片土司和一杯牛奶。

    隽快上来了!“我叫你吃就吃,罗唆什么!”倪镜没好气的低喝。

    “我不饿。”人的忍耐是有个限度,她的脾气再好,也不能容忍他耍无赖。

    “我管你饿不饿,你非吃不可。”妈的,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违抗他?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你如果不吃,我就赖在这里一整天不走。”倪镜恐吓她。

    “你……你简直就是个无赖!”苏尔芬难以忍受的骂道。“是不是我吃了你就肯走?”

    电梯打开了!“是……”才怪,还有一场戏要演哩!

    为了早点打发他走,她不得已拿起汤匙,低头喝了几口。

    有人一大早就吃冰糖燕窝跟八宝鱼翅?她愈吃愈觉得倪镜有病。

    此时此刻,朵颐山珍海味就好像牛嚼牡丹,苏尔芬只想赶快打发走倪镜,没有心思享受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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