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恋
第一节
钟跃花一听,慌了神,急忙把手缩回来。
何方林还在思绪中徜徉,不愿放手;见钟跃花这样,才慢慢放下手。
钱梅芳觉得奇怪,问:“你们真的认识?”
钟跃花隐藏什么?没说话。
何方林心里有隐情?也不吱声。
覃艳艳猜一猜,想一想,急忙说:“哦?我知道了,你俩认识?”
何方林怕猜出问题来,才说:“不要乱猜!”
钱梅芳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俩关系不一般。试探道:“难道你们是——?”
何方林怕钱梅芳糊思乱想,着急道:“别厚意。想想这事,钱梅芳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说:“不行,我要去找他们!”刚这样想,又觉得不妥;是自己冲气走的,现在还不知人家能不能接受?“哎——!怪我,就怪我!”钱梅芳知道,不管是男朋友还女朋友,对自己来说都很重要;有了他们,生活才会更有意义。
有位十九岁的男青年困惑不解地走到钱梅芳身旁问:“小芳,今天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钱梅芳突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看是哥哥钱向南,回避道:“没有呀?”
钱向南凝视着妹妹——她头发乌黑发亮,自然柔顺地披在身后。妹妹经常化妆,皮肤又好(皙白细嫩);嘴唇总是湿润润的微微发红,浑身上下闪烁着青春亮丽飘逸的气息。钱向南试图从妹妹身上看出什么?沉思一会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钱梅芳睁大眼睛、好奇问:“想什么?”
钱向南通过仔细观察,判断道。“你失恋了,对不对?”
“我?你怎么知道?”钱梅芳不知哥哥怎样看出来的。
钱向南一听,有了十分把握说:“你是我妹妹;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也有过这种痛苦!”
钱梅芳“噗哧”一声,笑起来。
钱向南争辩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
钱梅芳被哥哥逗开心了,笑着说:“哥哥什么时候学会心里学了?”
钱向南认真诠释道:“这不是什么心里学,是我的恋爱感受。”
钱梅芳很好奇,微笑着问:“你想把你的恋爱感受告诉我?”
钱向南很想为妹妹出口气,证明一下自己是哥哥说:“我对失恋的人深表同情。你是我妹妹,我不想让你痛苦如果你不高兴,告诉我他是谁?我好‘修理’(就是打)他。”
钱梅芳总觉得哥哥很诡迷,说起话来让人难以琢磨。哥哥也算得上是位英俊青年。他个头高;一米八,人魁梧健壮,长着浓浓的眉毛;有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嘴皮薄薄能讲会说。他经常梳着漂亮的发型,时常穿件白衬衣和一条黑裤子;有时嘴上还有淡淡青青的胡子。他很爱干净,穿着利索。钱梅芳想一想说:“算了!我们都是失恋者,也没必要去惹事!让爸妈知道了,又要挨骂!”
钱向南心里掠过一缕惆怅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我不服!”。
钱梅芳明白哥哥的意思,说:“是的,你可以不服,也可以去拼命!我呢?难道也不服吗?也可以去拼命吗?”
“妹妹,我看那小子瞎了眼!谁要是能找到像你这样的人,是他一生修来的福!”
钱梅芳不相信,试探道:“我真的有这样好?我怎么不知道?”
钱向南诠释道:“你自己当然不知道啦!因为自己看不见自己。人家说旁观者亲,当局者迷,就是这个道理。”
钱梅芳沉吟一会,缓缓说:“你说得对!恋爱的人就是这样,人家说是傻子!”
钱向南看着妹妹,开导说:“要振作,莫灰心;像以前一样,就当什么事也没有。”
钱梅芳点点头说:“我懂了。”
“你休息吧,我走了。”钱向南刚要出门。
钱梅芳急忙问:“你是来帮助我的?”
“没错。”钱向南笑一笑。
钱梅芳又急忙问:“妈知道我谈恋爱啦?”
钱向南说:“知道。”
钱梅芳又问:“妈不反对我谈恋爱?”
“你要谈,谁又反对得了?妈心疼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钱梅芳凝视著哥哥离开的背影,感到一缕温暖;心里也轻松多了
夕阳闪耀金光,遍地生辉;太阳慢慢落下西山;大地渐渐进入黄昏。
晚饭过后,钟跃花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来开始写作业。她不是为别人写,也不是为自己写;她是为母亲写的。
关珏见女儿开始写作业了,心里特别高兴。她拿着毛线和针,坐在女儿身边织着毛衣陪着;只要女儿这样听话,将来就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读出书来,就一定会有出路。母亲总希望自己的女儿成才,这样不但能光耀门庭;而且,也能给自己的脸上增光添彩;对别人说话时,口气也要大一些。如果有人问:“你女儿现在干什么?”母亲一定会很自豪地说:“我女儿上大学,上的还是重点大学。我女儿说了,她还要考研究生呐。”别人一定会说:“你女儿出息了!唉——!你看看我家儿子,书也读不进去,一心就想玩!你说养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养姑娘好!”“啊呀!我们家女儿学习可认真了,从不贪玩,成天抱着书本,又不让大人操心,很省事!”“你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我们家儿子莫说自己不学,就是用鞭子逼着他,他也不学!说他,他也不听;实在熬不过去了,情愿挨一顿打也不学!你说有什么用?”关珏每当想起这些,心里就美滋滋的。
“妈,我说晚上会写作业,就会写作业,没骗你吧!”钟跃花似乎猜透了母亲的心;刚写一个字就嚷嚷起来。他看母亲一眼,问:“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能考上大学多好呀!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关珏注视着女儿,看她有什么反应。
钟跃花一听,心里突然沉重起来,掠过一缕难言痛苦——记得父亲在弥留之际曾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喃喃说;“小花呀!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考上大学!你也知道,爸爸希望你成才呀!我现在不行了,要走了;但你要记住:人要靠自己努力奋斗,才会有出路。”父亲还没说完,伸着长长的手,示意母亲过去。当时,母亲的心特别沉重,款款来到父亲的床前,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发抖,泪水像断线似的流下来。而父亲想撑起来,可怎么也做不到,只好躺在床上说:“我没有把孩子养大,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我希望你带着我的心愿,把孩子抚养成人;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犹豫。钟跃花露出惊喜之色,问:“你没生我的气呀?来!快到家里来!”
钱梅芳见钟跃花很热情,没考虑什么就进了屋。
关珏又气又急——钟跃花刚开始写作业——钱梅芳又来了,这作业还怎么写?关珏板着脸,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半会才问:“你有事吗?”
钱梅芳见关珏不高兴,诠释道:“伯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来打扰的,真的有事。”
关珏将毛衣一扔,忍了忍,终于忍住了。突然站起来,也不吱声,重重走出门去。
钟跃花被弄得灰头土脑:尴尴尬尬地说:“你看,我妈生气了,真对不起!”
钱梅芳感到莫名其妙,很难理解——不就打扰一会吗?也用不着生这样大的气。问:“你妈见我来怎么就生气啦?”
“你不知道,我妈一心要我成才,盯着我写字呐!她最怕别人来打扰。我刚写几个字,你就来了。”钟跃花虽然这样解释;脸上还是露出愧色,试探道:“你不会怪我妈吧?”
“不会。”钱梅芳憋出一缕笑容。
钟跃花见钱梅芳那样,试探道:“今天中午,怎么了?”
钱梅芳脸露尴尬之色——深表歉意说:“别提了!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是我对不起你!”。
钟跃花见钱梅芳笑容憋得很难看,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又不愿说,只好这样了!”
钱梅芳沉思一会说:“怪我太冲动了!你们只是握握手,又没什么?”
钟跃花略有所思道:“对呀!又没什么?”
钱梅芳顺着钟跃花的想法说:“你看,我就那样了!”
“我知道你有疑心,而疑心又全凭感觉;所以,你感觉到了。”钟跃花巧妙地告诉钱梅芳,她与何方林有过恋情,说:“我在先,你在后。”
钱梅芳心里很惭愧说:“我知道,我做了一件对不起朋友的事!所以,我才来道歉!”
钟跃花安慰道:“你没错!”
钱梅芳脸露惊诧,难以理解,问:“错的是谁?”
钟跃花辩解道:“因为你并不知道他以前的情况;所以,你没错!错就错在这事没说开,才产生误会!”
钱梅芳沉吟一会,凝视着钟跃花,希望得到满意地回答。她想一想,试探道:“的确如此!你喜欢他吗?”
钟跃花想:对朋友要诚实。如果朋友撒谎,自己比朋友还会撒谎说:“喜欢!那是以前。”
钱梅芳很想得到最想要的答案问:“现在呢?还喜欢吗?”
钟跃花沉吟一会,反问道:“你很喜欢他,是不是?”
钱梅芳缓缓说:“喜是喜欢,可我们刚认识不久;对他,我还不太了解;你让我怎么说呢?”
“他并不英俊,也不是你心中的白马王子,对吧?”钟跃花表面是在问钱梅芳,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可是,他也有他的优点。你曾经不是也爱他的优点吗?”钱梅芳心存疑问:“握手代表什么?”
钟跃花坦然地说:“为了你!”
钱梅芳不解其意,感到很困惑,问:“为了我?为什么?”
“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的朋友你,要把他介绍给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如果对他不理不睬,你会怎么看我?你的面子往哪放?”
钱梅芳不解其意问:“你们握手,为什么那样?”
钟跃花坦然地说:“我们有旧情!难道有旧情也有错吗?”
钱梅芳沉默。
钟跃花郑重其事提醒道:“你们才认识一个月;你还不了解他;以后就知道了!”
钱梅芳知道:爱是一种奉献,也是一种给予;有了这种奉献与给予,感情才会更牢固。钱梅芳诚恳地说:“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跟他在一起很快乐!我不愿失去他。”
“荒唐,太荒唐了!”钟跃花阴阳怪气地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接着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个‘花花公子’!”
钱梅芳怔住了,沉思好一会才说:“我不信,就他那样,还是‘花花公子’?”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这样看不起他,还爱着他,为什么?”钟跃花坦率说:“你别看他貌不起人,穿着不讲究。可他能说会道,善解人意,让你视而不厌,爱而不舍!心里总是割舍不下,你现在不正是这种感觉吗?”
“难道你?”钱梅芳没敢说出来。
钟跃花坦然道:“他没得到我什么?因为我发现得早。”
钱梅芳凝视着钟跃花问:“你发现了什么?”
钟跃花也不想隐瞒说:“是的,你想听吗?”
钱梅芳默然。
钟跃花凝视着钱梅芳,希望她说点什么。
钱梅芳沉吟很长时间才说:“不知为什么?现在我可恨他了!看他那样,居然是个伪君子!”
钟跃花辩解道:“其实,你并不了解他是这种的人!”
钱梅芳叹了一口气;脸上掠过一缕愁容,心烦意乱地说:“我不想知道!不要再说了!”
钟跃花默然。
钱梅芳沉思一会,心里很难过道:“我要走了。”
钟跃花也不想挽留:“你走吧。”
钱梅芳转身走出门去;她的形态犹豫不决。
钟跃花送到门口,看着钱梅芳离去。
夜幕徐徐拉开,天地渐渐被黑色的夜晚代替;路灯、各家各户的灯越来越明。
覃艳艳正思索着游泳池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独自一人坐在一棵小树下乘凉。树边有一根电线杆;电线杆上有一盏灯亮着。夏天的天气很炎热;家里就像蒸笼一样,热得透不过气来。覃艳艳一天洗一次澡,一天换一次衣服,总保持身体的清洁与对成熟异性的吸引。她最喜欢白色和黑色,除了冬天外,几乎都穿白色和黑色——衬衣白色或黑色;裙子裤子白色或黑色;全身白不好看,所以总要买些黑的来达配。她现在乘凉是怕汗水将衣裙染了,洗不出来。她并不珍惜时光,也没有远大的理想。
“你在这里乘凉啊?”有位男青年跟她打招呼。
覃艳艳听见声音,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此人上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着一条黑色长裤——衣裤整洁,穿着利索,是认识非认识,问:“你是——?”覃艳艳站起来才有这位男青年的耳根高。
“不认识了?你不是我妹妹的同学?”男青年说话很直接,毫不犹豫。他想认识覃艳艳,说话是不会犹豫的。
“哦?想起来了!你是钱梅芳的哥哥钱向南。”覃艳艳用疑惑的目光凝视着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钱向南微笑道:“从这儿路过,正好看见你,就过来打招呼了。”说完,他仔细审视着覃艳艳:这时,覃艳艳上穿一件黑色短袖衬衣,下着一条白色短裙。虽然在灯光下看不清她脸上的雀斑,但能看清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覃艳艳低着头,脸上升起一缕红霞,警觉起来,心里设着防问:“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钱向南没有回避,称赞道:“我妹妹说你很漂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如此!”
覃艳艳见钱向南身材魁梧、健壮,高大,长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心里仍然有戒备。但钱向南这身打扮倒也觉得可亲,说:“你别笑话我了;你妹妹才是真正的大美人!你要上哪去?”
“没事,随便走走。”钱向南用眼睛扫视一下周围,说:“哪有小吃?今天我请客!”
覃艳艳最爱吃夜宵,不知钱向南是故意访好的,还是碰巧;总之,正好说到覃艳艳的心坎上。覃艳艳动了心,迟疑好一会,才问;“请谁?”
钱向南一看就知覃艳艳想什么,也知道她一定会接受,微笑道:“还会请谁?当然请的就是你!”
“请我?为什么?”覃艳艳感到迷惑。
“不为什么,就当我俩刚认识吧!”
覃艳艳对钱向南有了好感,也没在意就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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