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中华之足迹

第十六回 奸臣赵高

    第十六回奸臣赵高

    这个阴谋的发起人是赵高。赵高祖辈是赵国人,身世有多种说法,但无论哪种说法都是家境不算太好。他这人没什么大的才能,但鬼点子多,很会迎合上意,而且还刻意把秦朝的法律背得滚瓜烂熟。除此之外,他还写得一手好字,这一点倒是跟后世很多奸臣有共同之处。

    别看秦始皇一发起火来就什么都忘了,但他平时还是按法律办事的,所以他也重视这方面人才,于是他就把赵高安排在了身边。秦始皇批阅奏章的时候,有时候遇到需要依法处分的时候,难免会冥思苦想一阵,这时候赵高就会在一旁依照秦法参谋几句。而且他懂得察言观色,适当的时候把罪责加重。秦一向喜欢用酷法,这更对秦始皇的胃口了。之后还提拔他做中车府令。秦朝正式的官职名叫车府令,职务是掌管皇帝座驾。然而赵高的职务叫做中车府令,还包含有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的意思。有人说赵高不是宦官,理由是上从来没提过,但从这些事情上看,很难解释得通。而且从赵高以后的所作所为,让人很容易就联想起后世的宦官当政。而且以李斯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有这种特殊身份,早把他踩得死死的了。秦始皇还给了赵高另一个职责,就是当胡亥的老师。赵高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刻意讨好胡亥,教秦法事小,更注重陪他玩乐,胡亥作为一个小孩懂得什么,自然把赵高当做最亲近的人。

    这次秦始皇意外地死在路上,给赵高带来一个惊喜。在他看来,扶苏是跟他爹性格完全不同的另一类人,如果让他登基,那自己的地位很可能就保不住了。而对胡亥就不存在这方面的顾虑,这货一天傻吃彪玩,对自己比对他爹都亲,要是他当了皇帝,那自己不光能保住地位,飞黄腾达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好在秦始皇的遗书在自己手里,心动不如行动,就这么办了。

    赵高先去找了胡亥,跟他说:始皇不在了,留封遗书只提到让扶苏接位,一点没说你们哥几个的归宿,你打算怎么办?胡亥开始还不明白他的意图,回答他些忠君爱国,仁义道德之类道貌岸然的话,后来听说赵高真心实意要帮他当皇帝,连李斯那边也帮他去搞定,他立刻就收起了那虚伪的一套。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亲情和道德都是都是很脆弱的。

    搞定了主角之后,赵高直奔另一个重要人物,丞相李斯。没有李斯的支持,单凭他这么个小人物谈更改皇位继承人这种事情,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这也是胡亥之所以开始说违心话的原因。当说客的往往都善于危言耸听,赵高也不例外。找到李斯后,他就问李斯能不能比得上蒙恬。本来李斯跟蒙恬各有所长,但他净挑蒙恬的优点跟李斯的缺点比,战功、不得罪人跟和扶苏的关系等方面李斯必然比不上蒙恬,他也照实回答了,只是他还不明白赵高为什么要问他这个。赵高接着说:扶苏当上皇帝后,多半会选蒙恬当丞相,到时候您怎么办呢?现在始皇的遗书还在胡亥手里,而胡亥不会偏向蒙恬,如果趁这个机会修改遗书,让胡亥做了皇帝,除了我们几个谁也不会知道,而您也可以继续安心地做丞相了,您看怎么样?李斯本来就是聪明人,赵高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但一方面他没赵高这么多坏水,另一方面知识分子做事往往瞻前顾后,喜欢谋定而动,没有极大把握的时候更乐于见招拆招,这也正应了那句“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不像赵高这种人想到就敢做。李斯再转念一想,赵高既然敢这么跟我说,肯定是跟胡亥穿一条裤子的,我如果不答应的话,以后不管胡亥是不是能当上皇帝,都没我什么好果子吃,与其这样,还不如送个人情。于是赵高的阴谋就算得逞了。

    说实在话,上边这段对话让我纠结了很久,最终我决定用这种不忠于史料的方式来写我的。赵高跟胡亥和李斯的密谋必然是不可告人的,而中居然把他们的对话完整地记录了下来,最要命的是这段对话啰啰嗦嗦,图穷匕见之后还要扯些没火苗子的话。李斯从头到尾跑龙套不说,还满嘴官方语言,倒像是政客面对记者时的表演。所以我给做了修改,希望大家见仁见智吧。

    胡亥知道后非常高兴,就跟李斯和赵高商量好计划,先是发矫诏称立胡亥为太子,同时另外发矫诏给扶苏和蒙恬,让他们自裁。赵高生怕扶苏不听诏命先回咸阳,催促队伍加紧往回赶。然而农历7月的日子,天气非常炎热,秦始皇死了几天以后,尸体就开始腐烂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这样子事件一长,谁都会发现问题,如果被人发现秦始皇已经死了,难免会节外生枝。要说赵高就是有办法,他又假冒秦始皇发布命令,让每辆车上都放一石咸鱼。由于秦始皇平时就爱下些稀奇古怪的命令,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照着做就行了,也不敢多问,算是见怪不怪了。不过都死了还下达这样一个无聊的命令,秦始皇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大热天里本来就没什么风,喘气都不是太顺畅,这咸鱼一放上去倒好,又腥又臭,这下子队伍里的人可遭老罪了。可谁也不敢多言语,捂着鼻子赶紧赶路吧。这么一折腾,谁还能发现秦始皇那边气味不对呢?不得不佩服,这奸臣办正事不行,玩阴谋诡计真的是太有才华了。

    队伍一顿赶路,终于返回了咸阳。右丞相冯去疾之前被安排留守咸阳,听说秦始皇回来了,早早等候在郊外迎接。赵高又宣布秦始皇病重,不接见群臣了,直接就替秦始皇的尸体摆驾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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