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王小平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王影虽然生活在他的身体里，但却拥有独立的意识，白天的时候会不时提醒他一些事情，晚上就自由活动。一般人大概会因为这样的状况而倍感困扰，但神经大条的王小平却觉得很普通，因为他就此事咨询过王大仁，王大仁说这是一种轻微的人格障碍，说明他潜意识里不想长大，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够像米剧里的超级英雄那样身手不凡。说实话，王小平觉得长大真的没有什么好处，各种烦恼层出不穷，烦不胜烦。这样一想，无论是自己出现幻觉还是真的有一个神奇的妖怪住在自己的身体里，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能满足自己不想长大的愿望。
王大仁人缘极好，早上刚起床就接到电话知道办公室被“强拆”了，顾不上做饭忙着打电话联系有能量的人了解内情，为什么毫无征兆房子就没了呢？问了一圈都说根本没有拆迁这回事，有的猜测说大概是被恐怖分子袭击了，有的则猜测说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说来说去全都莫名其妙。
廖宁馨打电话来的时候显然哭过：“老板，是不是那个你得罪了那个胖女人？”
王大仁很气愤，捂住电话走到阳台上说：“你想害我啊丫头，大清早这么大嗓门说我得罪了女人，你是想让你嫂子听到不是？”
结果，胡玉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笑眯眯地问：“怕我听到什么？”
王大仁差点把手机扔了，但毕竟久经考验，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地好，热情地来了一个早起拥抱：“不怕你听到，我的办公室被强拆了。”
胡玉兰拍手说：“很好啊，干脆把你的医疗室开在私立高中那里，肥水不流外人田吗，你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每次说都推三阻四。”
张晓筱同样神出鬼没：“怎么了？今天怎么不急着去上班了？我听街坊说城西有一片办公楼被夷为平地了，难道是你的办公室被毁了？”
见王大仁点头，张晓筱立刻说：“这下好了，我早就让你搬到街道办事处，你非不听，虽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挺别扭，没有夷为平地好听，可是话糙理不糙啊，咱没道理有资源不利用有机会不抓住。”
拿不定主意的王大仁只好和稀泥，谁也得罪不起。王小平一边用大饼卷油炸土豆丝，一边对王大鹏说：“要怪就要怪咱家的建筑工程师，人家别人盖楼也好盖房也好都要找风水先生看看方位，他倒是干脆利索理都不理，都不知道这是第几座非正常毁损的楼房了。得亏现在还没人发现这一点，不然的话，嘿，也失业在家喽。”
王大鹏本来不以为然，谁知翻开报纸赫然看到“著名建筑师第八座神秘损毁的楼房”，通读一遍后不仅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把报纸拍到王小平脸上：“知道自己是乌鸦嘴就用胶带把嘴粘上，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王小平挠挠头，恍然大悟：“原来你也迷信啊，我还以为你什么神秘事件都不信呢，竟然相信存在乌鸦嘴，怪哉怪哉，我刚说过话就应验了吗？这报纸可不是刚刚印出来，排版定版必然是昨晚的事情，看来父亲大人名望很大啊，让人半夜爬起来专门改版八你的卦！”
张晓筱拍他的头：“父亲就父亲，不要扯大仁，听着容易让人误会。”
王大仁把嘴里的咸鸭蛋咽下去，说：“我不介意，反正他也算是我抱养过来的，喊我一声爸爸也不吃亏。”
王小平哦了一声：“原来有些人成熟得这么早，三岁的时候就想做爸爸了。真让人想不到啊，想不到！”
胡玉兰翻了翻报纸，呀了一声：“快看，你的学习班上报纸了！”
王大鹏立刻把报纸截了过去：“我刚才怎么没看到，难道报纸还真的能够凭空改版不成？”
张晓筱也凑过去看，王小平急得直蹦，他们却看了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的深情模样，真让人无可奈何。等王小平拿到手里一看，一个豆腐块，三百来字的文章而已，一分钟就能看完，两个人看了十分钟！
王大仁扫了一眼，问：“许三立是谁，你认识吗？”
王小平说：“这是学习班的学员，估计找到对象了吧，所以感恩戴德，为了报答我所以在报纸上登了一篇介绍。”
王大仁怀疑地看着他：“不是你掏钱收买的？按道理来说报社编辑是不会通过这样的文章的，这分明是做广告嘛，你小子运气这样好？”
王小平洋洋得意地说：“这叫实力，实力懂不懂？一招鲜吃遍天，以后你混不下去了尽管来找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王大仁摇头：“还是算了吧，吃香的还好，喝辣的我会支气管抽筋胃隔膜抽搐打嗝打到死为止，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要吃香的喝辣的，能喝吗？”
“真笨！”胡玉兰白了王大仁一眼，“喝辣的是说喝酒，你好歹也是心理学硕士毕业连这都不懂？”
王大仁抗议：“不准歧视硕士！心理学属于理科专业！这些文艺方面的玩意儿我们都顾不上理会，再说了，我就随口一说，又不是真想不明白。”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早饭时间就悄悄溜走了。
王大仁去瞻仰自己的办公室了，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保存下来，幸亏钱财和重要的文件都没有放在办公室，不然的话必定损失惨重。
张晓筱去上班，王大鹏负责刷碗，他有自己的建筑公司，倒是不用着急，就算以后没人找他盖楼，他也不会因此失业。
胡玉兰和自己的姐妹淘去逛商场，电话里叽叽喳喳，显然人数不少。
王小平掏出档案核对还有多少人要继续参加学习班，结果又接到几个电话，最后只剩下林杰伟、艾虎、铁涛没有打电话。当然，还有释方正，估计现在应该还被关在看守所里。
本来安排的是十天一个周期，这下子无所事事了。无聊地在本子上画着圈圈，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
门铃响，半天没人开门，这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开门一看，许三立。免不了客气一番，感谢的话说一通，然后开始闲聊，据说日报社社长明达姗的女儿向日葵终于有了归宿，社长大为喜悦，所以，决定免费为学习班做几期广告，如果可能的话以后还会做一个专版，一个个重磅消息把王小平砸得晕乎乎的。
门铃又响，打开门一看，林杰伟。见有人在，愣了愣，随即大摇大摆地找个位置坐了下去。做记者的一个要诀就是脸皮要厚，看到陌生人，不要太识趣，不要别人不想理你你就闪到一旁做路人甲，你要勇于开拓，就像许三立这样，一看有人进来又不像是这家的人，便对王小平说：“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咱们也算朋友了啊。”
也不知道朋友这个词究竟有多少种定义，反正王小平这种人其实也和他哥王大仁一样是闷骚型的，在自家人面前能说会道，擅长抬杠，在陌生人面前却总是有些害羞，总是不能很果断地拒绝别人：“哦，这个是我的邻居，林杰伟。”
许三立立刻热情地伸出手：“幸会，幸会！”
林杰伟根本不鸟他。他却也不尴尬，笑着说：“这样有个性，又叫这么个名字，估计只有文坛怪杰林杰克了，久仰大名，能不能签个名，我叔叔家的妹妹最喜欢看你的书了，是你的脑残粉。”
林杰伟问：“你怎么知道林杰克就是我？”
许三立招呼王小平：“别客气啊大家都，自己人，坐下来一起聊呗。你不知道啊，咱们记者有自己的资料库，而且也是分等级的，级别够了就能够接触一些对很多人来说属于机密的东西。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们是邻居了，做一个好记者，家庭功课是必须认真完成的。”说完之后，许三立掏出一本书，，请林杰伟签名，就写“林杰伟赠许多钱小姑娘”。
王小平嘿嘿地笑，觉得许多钱这个名字帅呆了，说实在话，他一直有点羡慕其他人的姓氏，姓钱可以叫钱多多，钱进来，钱成堆，钱如山，钱如海等等，姓蓝可以叫蓝花，蓝天，蓝精灵，蓝博，姓程（成）可以叫程咬金，程龙，程功，姓李可以叫李世民，李鹏，李渊，李元霸（不吉利），李隆基，李煜（不吉利），李耳（聃），姓刘可以叫刘邦，刘备，刘禅，刘彻，刘询（病己），姓朱可以叫朱元璋，朱允文，朱瞻基，朱厚照，朱由校，朱由检，朱棣，朱高炽，朱八戒（罡鬣、悟能），姓孙可以叫孙子（武），孙膑（这个不大吉利），孙文（中山），孙权，孙坚，孙策，孙尚香（女士专用），孙思邈（胆子大的医生可以使用），孙悟空，孙悟饭，姓秦可以叫秦始皇，秦赢政，秦异人（这个适合戴绿帽子的），秦二世（适合富二代），秦琼（叔宝），秦怀玉，秦良玉（同样最好是女士使用），秦淮河（适合从事特殊服务业的大老板），秦岭淮河（适合气候专家），唉，实在太多太多数不胜数啊！有道是娃儿是自己的好，婆姨是别人的好，这姓氏明显属于婆姨那一派的。姓王，叫什么好？王莽是个阴险的书呆子，脑袋最后被人当球踢，王安石邋遢鬼一个，有圣人之名却没有圣人的通达，王阳明很出名，那是和朱子（熹）（刚才漏掉了）并提的圣人，但其实名气并不大，最多算个二流明星，还没有王守仁出名，你跑大街上去问谁是王守仁，保准十个有九个回答说是卖十三香的，他们一般都不知道王阳明其实就是王守仁，或者说也叫王守仁，他们也不知道虾夷岛（就是那个宝岛了，不让用真实名字）上有一座山叫阳明山。这样说好像姓王很没有出息，其实也不是这样了，晋代王谢并称，王导（怕老婆协会重要成员）、王敦都很厉害，王羲之那是千古书圣，王献之也有不小名气，隋朝大儒王通据说很厉害，明末的王夫之那也是这个时代思想史不能不提的一号人物之一，隋唐英雄传里的王世充虽然本领不怎么样，抓不住人心就诅咒发誓被秦琼讥讽为“好为巫妪”（和老巫婆一样），也能算个二流末等明星，拼命去想，大概还能找出个王安（华人电脑之父），王石（这个不算真名行不行？）和王小石（这个是中年微秃的大侠）来凑数。虽然也不算少了，可是，总是觉得没有别人的好，能够拿来耍耍才好。想一想，唐老鸭、米老鼠、喜洋洋多有名气啊。
林杰伟很不耐烦，但架不住许三立脸皮足够厚，死缠烂打，最后只好举手投降乖乖地签名画押。
许三立根据得寸进尺的心理学效应得寸进尺地说：“大作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吧，方便的话两个人的采访一起做了，肯定是重量级的。”
什么是得寸进尺效应？就好比谈恋爱，牵手是一道难关，看起来简单，但是实现了就是跨越式的进展，能够牵手了，就可以抱抱了，甚至可以吻一下额头，这种从点到面从下到上的突破就叫做得寸进尺效应。通俗解释是，反正已经做出让步或被占了便宜，那就不妨多退让几步，多让人占点便宜。进化心理学对此的解释是，频繁的接触会让人的警惕性降低，这个时候一旦有增加亲密关系的联系出现就会让亲密关系突飞猛进，因为被动的一方把主动方升级为可信任级别，并且把自己的让步看作是一种感情投资，这是根植于人性深处的基因。
也许真的是得寸进尺心理学效应在发挥作用，林杰伟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见计谋得逞，许三立准备好笔和速记本，开始提问，不过，问题明显奔着八卦的路线去了，诸如为什么会出现在学习班啊，你现在年龄还不大，连初级剩斗士都算不上，为什么着急婚姻大事呢，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修成斗战胜佛的都大有人在，你觉得这是为什么，你们两个年纪一样大，是不是小时候就是好朋友，你们彼此的评价是什么，学习班上出现那么多杰出人物，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你写书时间不长，可是已经有千万字问世，而且全都是精品，有人预言你将会获得诺氏贵族文学奖，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你的创作秘诀是什么……
王小平暗暗咋舌，这真是下雨天捡豆子，豆泥丸（逗你玩）啊。开始的恭敬恭维全都是表象，一看开始采访，真像是见血的苍蝇，咬住骨头的狗。爆豆子一样的问题如果没有事先想过，怎么可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应付自如？也难怪舒华辛力加（施瓦辛格）不做演员之后可以去做州长，至少应付记者不用重新学习。
等许三立的提问告一段落，林杰伟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三瓶里比多，递给许三立和王小平，然后悠然说道：“我这样是不是喧宾夺主了？”
许三立见他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不禁喃喃自语：“你们关系果然不一般。”
王小平翻了个白眼，心想：我们两个的关系当然不一般，从小时候第一次打架算起来，明争暗斗都二十年了！要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才二十三岁。
林杰伟对王小平说：“我想同你谈个合作，你的学习班很有意思，我打算长期驻扎，然后根据这些真实的生活或写，或写报告，等到书出版以后我七你三分账。另外，假如你能够把这件事规范化，成立公司，我将拿出五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到时候只要让我做第二大股东就可以了。”
许三立马上点开录音笔：“请问你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大笔投资呢？是因为看好这个项目，还是因为你们两人的关系？”
林杰伟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只是邻居而已，你说我为什么投资？”
许三立哦了一声又问道：“你觉得这个项目能够标准化吗？”
林杰伟摇头：“我不知道，你应该问他”。
王小平看着许三立：“你如果能够保证我的话被报纸刊登出来，我可以告诉你真实情况。”
许三立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发誓。”
王小平叹气：“动不动就发誓，可见誓言也不怎么可靠。算了，告诉你也不是坏事，这个学习班能够成功的关键是我能够根据人的资料信息确定什么样的人和其有姻缘，我只要提供一个交流平台和充分展示自身的流程化的节目，学员会自动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林杰伟点头：“果然如此。这倒是有点神奇，光是这一点就可以写一本书了。”
许三立若有所思，问道：“你怎么把这些有姻缘的人找出来呢？”
王小平笑了笑：“这个其实是商业机密，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保密吗？”
许三立摇头：“我不问就是了。”
第十四章王小平的秘密图书馆
送走得到很多独家消息的许三立，林杰伟坐到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小平，让王小平十分尴尬，不得不坐到他对面，准备谈判。
林杰伟手指敲着桌子：“你有很多秘密。”
王小平冲着他笑：“是人都有秘密。”
林杰伟身子后仰：“秘密也分很多种。”
王小平也松弛了身体：“至少可以分能够说和不能说两种。”
林杰伟猛地身子前倾，手支着桌子，双目灼灼：“属于一个人的秘密那叫作，除此以外的秘密都可以说。”
王小平身子有些僵硬：“如果是国家机密、军事机密，也能说？”
林杰伟坐直了身体：“机密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一点你无法否认。”
王小平站起来走了一圈，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猛地一拍桌子：“有话直说，我没有功夫和你打哑谜。”
林杰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放在桌上，很古朴的一枚戒指，嵌着红宝石。
王小平皱着眉，不明所以。
林杰伟笑呵呵地说：“怎么，不感兴趣？还是已经想起来了？我们读高中以后就逐渐疏离乃至对立，这就是原因。”
王小平恍然，自己曾经打造十几枚戒指，后来丢失了一枚，当时没有在意，后来就忘记了。想到这里，他有些怀疑地问：“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林杰伟点头，严肃地说：“你知道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保守秘密有多么困难吗？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很佩服你。”
王小平原本以为他发现了老林头的秘密，认为自己骗了他所以兴师问罪来了，看来是自己庸人自扰了，老林头人老成精，怎么会被他孙子发现马脚？自己一直以来顺风顺水，自以为警惕性高，其实早就留下了无数破绽，后来逐渐成熟之后曾经集中清理一次，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大漏洞。
嘿嘿笑着，王小平眯着眼说：“你不害怕我杀人灭口？”
林杰伟装出“我好怕怕”的样子，随即面色一整：“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这倒是一点不假。如果真的重要，当初就不会毫不在乎地丢到脑后。
去冰箱里取了一碟醋花生，王小平问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林杰伟抓了一大把花生，边吃边说：“你不会只有这一座图书馆吧？我想到其它图书馆去看看。”
十年前，林杰伟发现王小平总是神神秘秘神出鬼没，问他却什么也不说，于是就悄悄地跟踪他。最初总是跟丢目标，还总是被发现，于是他就找来一些有关人类行为和刑侦方面的书籍，用了一年时间消化吸收，这期间始终在暗中秘密地关注王小平的一举一动，终于发现他能够凭空消失的秘密，当时兴奋极了，再后来见到王小平将一个牛头怪一把火化为灰烬，一拳轰塌一座废弃的大楼，又是羡慕嫉妒又是恐惧，再也不敢有把秘密说出去的勇气，但仍然忍不住秘密地调查王小平的一举一动。后来见他制作了很多戒指，就悄悄地藏起一枚，为了发现戒指的秘密，他甚至偷偷地翻阅王小平的日记，为此专门找到一个神偷学习如何悄悄地偷东西而不被发现。功夫没有白费，当他发现这个戒指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一个微型次元空间的时候，绕着学校操场跑了足足三十圈才让自己的都不积极，也不再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王小平招了招手，林杰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那个图书馆里。
图书馆的大小很难形容，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参照的东西，如果用人体的尺度去衡量，林杰伟曾经做过测试，无论横纵，都要走十万步，如果不是有一个可以进行电子查询的电脑终端，要在这里找书，非把人累死不可。
林杰伟问：“为什么会有这样先进的计算机系统？为什么没有书架，这些书和文物怎么凭空飘浮始终不落？为什么明明外面有的书籍和历史上消失的书籍都能在这里找到？”
见王小平只是略微好奇地东看看西翻翻，他鼓足勇气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妖，是神，是仙，是佛，是外星人，还是别的什么？”
王小平笑着说：“我是什么？我当然是人。我之所以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是因为我身体里寄居了一个妖怪。”
林杰伟很兴奋：“原来是这样啊！真有妖怪啊！从哪里来的妖怪？”
王小平好笑地看着他：“人类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妖怪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你去问那些信仰耶稣的人上帝从哪里来，他们会告诉你答案吗？”
林杰伟不高兴地说：“你又在敷衍我，这怎么会一样呢？那些人臆造出来的人物怎么能够和真实的存在相提并论？”
王小平摇着头笑：“我很早就放弃思考哲学了，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只有思考生活，未知生焉知死，死亡也许是必然，也许是偶然的，但对于活着的人或其他生物来说，明白为什么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世界是神秘的，你了解的越多，你越是能够发现自己的无知。
林杰伟叹道：“可惜人的寿命太短，时间有限，这么多书就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看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十辈子都看不完啊。”
王小平把一本“金字塔的奥秘”扔回原位，说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思考生命的意义和生活的目标。”
林杰伟问：“你也只能活一百岁上下吗？”
王小平摇头：“我不知道。”
林杰伟现在真是好奇死了：“身体里有个妖怪，真是难得的体验呢。”
王小平嗤了一声：“让给你好了，你干什么事情都有人在一边看着，你还怎么谈恋爱生孩子？”
林杰伟想了想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说：“我倒是不介意。不过，究竟是怎样一个状态，如果生出的孩子是妖怪怎么办？”
王小平嘲讽地笑：“我以为你真不在乎。”
林杰伟叫道：“不会真生出妖怪吧？”
王小平仍旧是一句“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林杰伟说：“你发现没有，这里面的时间流速明显要比外面的慢很多，我在这里做作业能比外面节省十倍时间。”
王小平点头：“我早该想到的，你比我勤快不到哪里去，三四年时间写一千多万字，肯定有秘密武器。”
两个人浏览了一阵，林杰伟笑道：“我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样好像是盗版侵权了啊，你看，我的，这里都有，就连我正在写还没有出版的这里也有。”
王小平翻了翻那几本书，说：“出去吧。”
林杰伟躺在沙发上问：“我记得你有很多戒指，都有什么用途？”
王小平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杰伟有些迟疑，终于说道：“你不让我参加你的学习班，我以为你是故意刁难，但那些人都找到对象，只有我被拒绝多次，毫无收获，我自认为自己的条件并不比那些人差，这让我有些相信也许真的存在命运这种东西。我想，我不能等到将来后悔，我宁愿做‘儿子’也不要做‘老子’，老子的那套学问虽然精深奥妙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毫无用处，沟通交流总要比闭关自守好一些。”
王小平点点头表示认同，问道：“你相信三千大千世界的说法吗？”
林杰伟摇头：“我相信婴儿宇宙，但不相信三千大千世界。”
王小平看着他，等他解释。
林杰伟说：“一花一世界是故弄玄虚的说法，微观极致是宏观极致，极大就是极小，这都是很玄虚的东西，即便数学上有可能成立，在被证明之前都是毫无用途的。即便因为量子势垒的存在而出现了微型宇宙，即便质量并不因此增加，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因此改变，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这样等级分明秩序俨然的宇宙结构也不会出现，如果存在，那就等于真的有神明。”
“你刚才还说你相信命运。”
“我只是相信命运可能真的存在。”
王小平摆手：“没必要争论。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能够创造微型宇宙的力量是存在的，只不过这种力量本身也要遵守特定的规则。命运也的确是存在的，但并非是不可改变的。你突然来找我，你的命运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我也没有办法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计算机设定的程序，不存在一丝不苟毫无差错的逻辑运算一样的人生。”
林杰伟一跃而起：“这就足够了。至少，自由意志是存在的。”
谁料王小平摇头否定道：“我没有说自由意志存在。”
林杰伟大惑不解：“没有自由意志，命运不就成了设定好的程序？”
王小平想了想，觉得无法解释，对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似乎有剧烈的白光闪过，两个人凭空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林杰伟一脸困惑迷茫，他现在好像是在一片云海之上，可是，周围有很多五彩的光团，其实不只是五彩，什么颜色都有，大小也不一样，形状更是千奇百怪。
王小平将手从一团乳白色的圆球状物体中穿过：“这大概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规则，我没办法影响这里，也没办法破解这里的规则密码，但是，这些光团和气体应该代表了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力量，力量与力量的碰撞就产生了命运。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不是靠想法，而是靠行动，即便是思想，也要写下来，传播出去，然后才能产生力量，产生了力量之后才能影响命运。”
林杰文不解地问：“人有想法才有行动，有思想才有计划，这不正是自由意志的体现吗，为什么你说自由意志不存在？”
王小平叹气：“意志并不自由。社会上那么多成功学书籍，又有几个人依靠这些书成功了？除了少数胡说八道的书以外，大部分书里讲的道理都是有用的，可是没有用，人的意志不是仅凭一个念头就能改变的。有那么多人反对励志，反对成功学，原因就在这里。我们一方面不能认为命运由上天决定，另一方面也不能陷入唯心主义，认为人的意念可以改变现实，改变现实的只能是人的行动，持续的能够改变命运惯性的行动。”
林杰伟若有所思：“道理应该就是这样。一年前我就想找你说清楚，直到最近这一个多月才逐渐下定决心，最后这几天才鼓足勇气，这才只是非常简单的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决定的行动，那些需要几年乃至几十年努力才能实现的目标的确很难凭借人的意志实现。”
王小平叹息：“可惜这些道理很难对人讲明白，这个世界渐渐地有了崩坏的迹象，人们越来越不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都一心想着资本升值，结果是个体的力量越来越微弱，整个社会都陷入混沌无序之中，被那只看不见的手随意拨弄。”
林杰伟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指着一片湍流问：“你是说这是我们人类社会的力量象征？”
王小平点头：“应该是这里，我曾经观察了十几年的时间，大致可以对一些涉及百万人以上的剧烈变化做出推断，但究竟发生什么还是一无所知。”
林杰伟想了想，笑道：“是啊，你说得对，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王小平嗯了一声：“再带你看一个地方。”
林杰伟啊了一声，脚下一空，自由落体！心都因失重而跳到嗓子眼了！
突然身体一顿，速度降了下来。
“你看那是什么。”王小平手指着下方。
“这是，原始人的部落？”林杰伟张大嘴，“你能穿越时空？”
王小平摇头：“我没有那样的本领。我只能在平行的一些宇宙里穿行。”
林杰伟皱着眉：“不能穿越时空但能穿梭平行宇宙？也就是说，宇宙基准时间线对你有制约，而空间对你没有制约？可是，按照广义相对论，空间和时间不是不可分割的吗？时间线又是怎样确定的呢？”
王小平很不耐烦地摆手：“说过了，这些已经不是科学而是哲学了，我们不要管这些东西，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是关键。”
林杰伟无奈点头，说实话，越是基础的东西越是神秘莫测，时间、空间的本质和生命、意识的本质一样，就算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也必定没办法发现，无论络作家都没办法给出一个能够自洽的猜想，人类至少要把逻辑悖论和人类意识的关系弄明白才有可能有新的发现。
有原始人发现了半空的人，哇哇乱叫着手舞足蹈，然后被另一个原始人按倒在地，拼命地磕头。
王小平一招手，不知从哪里找来几袋粮食种子，随手扔了下去。
林杰伟看得津津有味，这样近距离观察原始人行为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不过以后似乎就能很方便地看到了吧？
“有什么想法没有？”王小平坐在沙发上问。
林杰伟有点小气愤，不打招呼就把自己扯回了现实世界，不讲究，不厚道！于是没好气地说：“没想法。”
王小平自然不会因此而恼怒：“我打算以后在那个世界里开学习班。”
“哦，什么？”林杰伟差点跳起来，本来半躺在沙发上，一下子挺直身体，怒视王小平，“你疯了吗？”
王小平笑呵呵地说：“当然没有疯。我的意思是把那里当做一个社会学实验室来使用，找人专门进行记录，纪录片就用来作为学习班的教材。”
“那也不行！”林杰伟随口反对，但又想起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做这件事吧？如果是那样，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王小平摇头：“用不着你，但你也要参与进来，你要把这些都写进里去，我希望能够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些良性的影响。”门铃叮咚、叮咚地响，林杰伟跑去开门，一开门脑门就挨了一个暴栗，一个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人一面往里走，一面气呼呼地说：“这小子跑这里也不说一声害我白白担心一场。”
林杰伟委屈地说：“爷爷，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华夏的治安虽然不敢说世界第一，也愿不至于出个门就遇到恐怖袭击吧？”
老林头看了看王小平的脸色，摸着下巴颏说：“你们和好了啊？”
林杰伟挨着老林头坐下，抱着他肩膀晃了晃：“爷爷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老林头又赏他一个暴栗：“我高兴不高兴你能看出来？当初让你们好好相处，不是照样越来越生疏，越来越隔膜？”
林杰伟泪汪汪地说：“爷爷，我以后要是成了傻子，都是你造的孽。”
老林头又抬手，林杰伟兔子一样逃走了，老林头说：“别人弹脑奔儿，肯定把你敲傻，爷爷这样做，是给你开窍。”
王小平撇嘴：“恶趣味，为老不尊，老顽童一个，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老林头“靠”了一声，说：“你以为你是皇帝啊，敢情我这是来上朝了？”
王小平笑着说：“你本来就是商朝来的。”
老林头对林杰伟说：“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要在这里木头桩子一样矗着了，你要准备生虫子招鸟来啄呢？”
林杰伟偷偷做了鬼脸，对王小平说：“那我们改天联系。”
王小平等林杰伟关上门，问：“说吧，什么事。”
老林头叹气，唉声叹气，就是不说话。王小平也不理他，自己找事情做去了。把林老头、老林头气得直翻白眼，不懂尊老爱幼的家伙，不知道捧哏啊！
“吃西瓜吗？”王小平对老林头说。
老林头摇头：“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一段时间食欲特别旺盛？”
王小平诧异地问：“有吗？”随即点头：“好像的确旺盛了一点，总是感到想吃点什么，还总是感觉不到饱，不会得了甲亢吧？”
老林头说：“大概和饕餮，就是那个铁涛有关，他的饮食移转了一部分到你身上，这样他就能进一步修炼了。”
“哦，是这样啊。”王小平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对于他来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算现在太阳突然爆炸他也不会感到稀奇。
老林头一脸恨铁不成钢、恨水不成冰的样子：“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了吗？”
王小平又拿起一牙西瓜：“好像以前有。现在也不是没有啊，就是少了点。”
老林头的手高高抬起，手指头蓄势待发，可终究不敢太岁头上动土：“这其实很重要啊，我为什么要和你做邻居？就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我找到了我的心。不，准确说是你的存在代替了我的心，不，也不对，你的心就好像我的心，唉，还是不对，究竟该怎么解释呢，这种感觉太微妙了。”
王小平离他远远地，这时已经啃完西瓜在啃苹果：“老文青，搞得跟老流氓一样有意思吗？不就是说和我做邻居你就会忘记你是一个没心的人，不再怨恨命运的不公平了？这么久了还不敢面对现实，说出来怕什么？死都死过了，上次不是给你送了一篮子无心菜，都吃了吧？”
老林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好一阵才恢复过来，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刺没有？这种小事不值得专门跑一趟吧？”
老林头问：“小伟来这里做什么？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王小平拍拍肚子，肚子咚咚响：“除了你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鬼，其它的事情差不多都说了。”
老林头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比什么都不知道好，比什么都知道更好。”
王小平说：“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去找人商量做广告的事情了。”
老林头掏出几本书：“这是我从你这里借的书，我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王小平不满地说：“你知不知道重要的事情先做这句话？非要说一堆废话，然后再进入正题，你不觉得是凑字数吗？”
老林头一脸严肃，说：“放到后面说的自然是对你重要的，放到前面说的都是对我重要的，孰先孰后我还分得清。”
无语，王小平摆手让他快说。
老林头问：“你有没有觉得黄帝升仙的传说有些奇怪？”
继续无语，都说我缺乏好奇心了，还问这样问题，弱智吗？继续摆手。
老林头也很无语，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附近的老太太们，无论有没有老伴，都很喜欢和我说话，没事就找我唠嗑呢。
“有人说黄帝男女通吃，而且喜欢萝利和正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仙呢？”
王小平正在喝可乐，一下子乐得喷了出去，喷了老林头一头一脸。
“这是你从这些竹书里发现的吗络看了哪个白痴的胡说八道受了蛊惑？说孙文是童萌会会长就已经够夸张了，说黄帝是房中术的鼻祖就已经够无耻了，怎么，还要把‘同稚会会长’的名头按到黄帝身上吗？”
老林头难得地有些脸红，辩解道：“我知道这些都是道教的那些下三流道士胡编乱造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稀奇啊，也算不上诬蔑，那个差点统一华夏的前秦皇帝苻坚不就把慕容冲和他姐姐都收入帐中？传说未必就不真实，俗话说无风不起浪，穴不空怎来风，就是这个道理。我在我们殷商王室的竹书纪年里发现黄帝最后升天的时候就带着两男两女，而且是童男童女，大约十四五岁。”
王小平用我的左眼见到鬼的神情看他：“你也太思想龌龊了吧，金童玉女，童男童女，不都是仆从吗？而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啪，老林头终于忍不住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才龌龊！我又没有说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升仙方式很奇怪，据当时记载这件事的巫师猜测，黄帝修炼的是五行分裂，他专修土行法术，而那四个则是他的分身，修行水木火金这四系法术，你不觉得这和你有些相似吗？”
王小平揉着脑袋说：“不觉得。”
老林头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据我猜测，你修炼的方式和黄帝差不多，就是把七情六欲人格化，然后分裂出去，然后你就会变得更加成熟，修炼到最后，你也可以像黄帝一样升仙。”
王小平皱着眉问：“有可比性吗？我分裂出去的人格呢？”
老林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该差不多了，怎么还不来？”
门铃恰在这个时候响起，老林头自动自发地去开门。
门一开，屋子里好像刮了一阵旋风，小孩子的叫声笑声洒满了各个角落。
“白院长，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
“怎么，不欢迎吗？”孤儿院院长白泽捋着山羊胡翻着白眼问。
“哪敢啊。”王小平一副我其实就是不欢迎你，只不过不敢说出来的模样。
白泽咳嗽一声：“够了啊，不要太胡闹，搞得我都成了不受欢迎人物了，注意一下影响，去二楼看电视吧。”
又是一阵阵旋风刮过，幸好屋子里没有多少尘土和纸屑，不然必定要屋顶与地板一色，尘土与纸屑齐飞了。
“为什么每次来我这里都要带上这群小鬼头？”王小平表示不满和抗议。
白泽呵呵地笑，看了看老林头：“说到哪里了？”
老林头说：“该我说的都说完了。”
白泽点头：“我继续说。五千多年前，我曾经在黄帝手下做官，大概相当于现在的民政部部长的职位，你读过，应该知道这件事。”
王小平问：“那个大荒神魔妖兽图录是你一个人编著的呢，还是你操纵分身一起完成的？”
白泽笑着说：“当然是后者。可惜，我修炼的分身实力不够，全都消亡了。”
王小平又问：“为什么现在说，以前为什么不说？”
白泽摇头：“你小子看起来很不满啊，我们凭什么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给你？我们有病还是你有这样的权力？”
王小平道：“你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
白泽和老林头对视一眼，无奈苦笑：“以前我并不知道你的修炼方式。不，现在我也同样无法确定。但是，有些事情是很明显的。你被收养的那天我就见过你一次，那时我根本没有发现你有任何的异常。这样的情况才是真正的异常。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我不认识的生物少之又少，达尔文、林耐和我比逊透了。后来有小鬼报告说有一个很厉害的人，我才开始注意你。然后，我发现自从你来了这里之后，这个街区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而且都不是普通的级别，这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然而一切都很正常，诡异的正常，似乎所有的妖魔鬼怪到了这里就变得安静了，这让我想起了黄帝当年的修炼。他的确修习过房中术，经虽然是战国时期伪造，但并不是凭空创造。而他修习房中术的结果就是炼化一个分身，之后就不再受肉欲的干扰，修行突飞猛进。与此同时，他周围的人也都受到了这样的影响，以前为了争夺女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崩海啸的情景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大概就是后世一些人说娈童出自黄帝时期的原因，当妖怪们变得温文尔雅的时候，相貌也全都变得俊秀起来。尽管有这样的相似之处，我仍然不能确定你的情况是否与此类似，直到昨晚的事情发生。”
似乎是回想，又像是思考措辞，停顿片刻后白泽继续说道：“老林把事情经过给我描述的时候我就感到奇怪，亲自去现场看过之后才确定你一定修炼过类似的功法，至少也和这种功法有关联。按道理来说，除了天赋神通的少数魔怪大妖之外，能力都和见识成正比，而你却显然是例外。这说明，如果你不是被修炼出来的分身，就一定是分离过很多分身，这才造成你拥有强大能力的同时遗忘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当时的那个魔法阵，那是一种罕见的能够贯通时空的法阵，如果是鬼魂一类的存在出现在那里，就有可能出现类似涅磐的现象。你显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你直接出手促成了这种现象。也就是说，你被人算计和利用了。你以后会遭遇更多挑战，我担心你会逐渐地让敌人强大起来，无论你现在如何强大，到那时你就有危险了。”
王小平哦了一声，“身体里有妖怪”的说法他自己是相信的，不然不会这样对林杰伟说，但白泽和老林明显不相信，说来说去，一切都是无知的错。不是白泽和老林无知，就是他王小平无知。总之是有人无知。
白泽见他不以为然，没有生气，作为一个收留各界神魔鬼怪的孤儿院院长，他又有什么没有见识过呢？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
门铃又响，王小平被吓了一跳，看时间已经中午了，那群小鬼还在二楼呢！狠狠地瞪了两个老头一眼，说：“想好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然后跑去开门。
虚惊一场，是胡玉兰。可是，老林头一脸怒气，这叫做迁怒。当然，胡玉兰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冲着白泽打个招呼，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上楼去了。没一会儿，小鬼们大叫着冲下楼来，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对白泽说着什么，王小平表示小鬼的语言属于外语，听不懂。
白泽识趣地拉着老林离开，样子好像是五十多岁的白泽搀扶着七十岁的老林。实际上前者比后者大得多，——王小平可以看出一个妖怪大致的年龄，但唯独看不出白泽的年龄，只不过根据来历可以推断出白泽比老林大几千岁。
胡玉兰下楼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王小平，问：“中午打算吃什么？”
叮咚，叮咚，门铃响。胡玉兰跑去开门。
“你是谁？”
“哦，我叫江雷锋，望江楼的老板，来这里找王老师，这是一些望江楼的特色菜肴，不成敬意。来，把东西都搬进来。我也没有别的本领，这是几张优惠卡，以后只要持卡来望江楼吃饭，价格一律对折。”
王小平感到奇怪，问：“找我什么事？”
“家里来客人了？”王大仁的声音。
江雷锋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望江楼老板，找王老师有些事情。赶得不巧正好中午饭点，请王老师下午到望江楼会贤所五楼一叙。”
王大仁进屋脱外套，洗了脸，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蟹黄包：“你和这个江老板怎么勾搭上的，我怎么一点风声没听到？”
王小平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恰好张晓筱推门进来，嚷道：“臭小子说什么呢，你骂你哥狗嘴，不就是骂我们是老狗吗？像话吗你？”
——这就是不按门铃的好处，总是能够听到不适合听的话。张主任对此很不以为然，自己家为什么要按门铃，缺乏监督就会滋生，为了防止你们腐化堕落我保留随时进屋突击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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