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小子，要接近于最终的秘密了？”尤里乌斯的内心一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慌，但是这种时候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竟然疯狂地占据了自己的内心。他侧头对枭金乌说道：“枭金乌，我是不是应该先回去看看付魇那个小子……枭金乌？”
他侧头一看，看到枭金乌喝得烂醉。刚在在他看着海面上神的时候，游轮上两个美女勾搭上了枭金乌，然后把他灌倒了桌子底下。尤里乌斯看着枭金乌，无奈地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远远地姑苏月读看到了这一幕。他巧妙地婉拒了极为美女的进一步邀请，来到尤里乌斯的身边：“怎么，他睡着了。”
“被漂亮姑娘灌醉了。”尤里乌斯紧皱着眉头，“帮我照顾好他。”
姑苏月读打量了一下脱掉了西服外套的尤里乌斯，发现他一身紧贴着肌肉的衣服活像是杀手的劲装。他说：“你要去哪儿？”
“我不陪你们一起去白金嚣城了，我要回去。我有点不放心付魇那个小子。”尤里乌斯说道。姑苏月读隐隐约约察觉这个家伙微微有些颤抖。
他轻声笑了一下。
“教训他的时候那么重，现在竟然还在担心他。真是矛盾啊。”姑苏月读笑着说，“你去吧，我和叶琳颉会照顾好枭金乌这个傻帽的。”
“你都不挽留我一下。”尤里乌斯眯起眼睛，“你应该知道我带你们来白金嚣城的目的。如果我们这个团队中没有我，你们想要达成此行的目的难度有多大。”
“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付魇那小子的小聪明会给你捅出多大的篓子。”姑苏月读冷笑，“尤里乌斯·帕查卡马克，水晶闻香师。跟随上一任始祖级水晶闻香师耶律阂学习将香水变成水晶的能力。不过尤里乌斯，在你失踪前后，你作为耶律阂的徒弟，能解释一下他去什么地方了么？”
“姑苏月读，你知道的太少了。知道一点点信息就开始妄加猜测，这对你来说可没有好处。”尤里乌斯说道，“我承认我的所作所为跟你想的差不多，但是跟水晶闻香师的终极秘密比起来，我杀了我师父，还把他藏在厕所之下的水泥墙缝中，这种小秘密都就不叫秘密了。我师父也很乐意用自己的生命保守这个秘密。他更高兴自己的徒弟为了探求到这个秘密不惜将他杀了。”
“那么……你就不担心付魇看到你师父的尸体之后会怎么看你？”姑苏月读叹了口气，“我就算想给耶律老先生报仇也打不过你，但是我曾经很感谢你重新塑造了付魇的内心。你让他看到这个凶杀案，难道不是重新摧毁付魇这个孩子的价值观么？你所谓的水晶闻香师的秘密算什么，隐秘的事说出来，就不能算是秘密了。这种事情你都不明白？”
“水晶闻香师的秘密，只能说不能被你们所理解罢了。”尤里乌斯习惯性地背过身去，不看姑苏月读的脸，“姑苏月读，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我们还会是朋友么？”
“会。”这时候尤里乌斯回过身来了，“我们，一辈子都是！”
“好！”姑苏月读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尤里乌斯，“喝完这杯酒，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剩下的，交给我。记住，我蛮喜欢付魇那个孩子的，你一定要将他引上正路。”
尤里乌斯接过他的酒杯，连看都没看就一饮而尽。姑苏月读笑了：“回去的路上可不行哦。如果再有像我这么危险的调酒师给你酒喝，你可要小心。绝对不能这么一仰脖子就全喝下去。”
“我知道了，我再怎么多疑，也不会随随便便地怀疑我的战友。”尤里乌斯回头看了姑苏月读笑了一笑，“付魇也一样。”
姑苏月读看着他走远了，直到远远地他的身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姑苏月读听到了摩托艇的声音。他向海面看去，看到尤里乌斯骑着摩托艇很是嚣张地向船上招手。在船上有几个水手歇斯底里地向海面喊着。姑苏月读微微俯下身，朝着桌子底下呼呼大睡的枭金乌说道：“尤里乌斯比你强。你就偷个自行车，人家都开始抢摩托艇了。”
突然间，他发现枭金乌的眼睛是睁着的。
“啊——”姑苏月读被吓了一大跳，他克制着自己没踹枭金乌一脚：“搞什么啊，你装什么死尸！”
“我要是成了死尸，肯定死不瞑目。”枭金乌坐了起来，揉了揉揉太阳穴，“唉……感觉头好痛。好难受，以后再也不敢喝这么多酒了。”
“废话。”姑苏月读想把他扶起来，但是枭金乌示意自己想席地坐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枭金说不无担忧地说：“我有点担心尤里乌斯。”
“他，他的战斗力跟你不相上下，你还替他担心？”姑苏月读说道，“你该不会觉得一个把付魇的肩膀钉上水晶剑的家伙会反过来被付魇干掉吧。付魇那小子根本不会打。”
“但我为什么就这么担心呢？”枭金乌似乎突然间心情特别不好。他一拳头打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顿时桌子腿被一层薄薄的水晶包裹住了。
“如果我不是跟你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会觉得现在的你就是在莫名其妙地发酒疯。”姑苏月读绕到了枭金乌的后面，把他饱了起来。枭金乌一回头，哇的一声吐了姑苏月读一身。姑苏月读真想弄出把琉璃刀直接给他一个了断，但是他还是把他拖起来，然后回船上房间去换衣服。他心想：“这个家伙心中的各种压力就这么大么？”
与此同时，尤里乌斯已经上了岸。他在岸边附近有一个停车位，在那个地方他备了一辆跑车。就算他的财产都没了，一些私人的物件目前他还是可以使用的，比如说跑车什么的。他就近找了个加油站，把身上所有钱都兑换成了汽油，疯了一般的向研究所开去。他知道自己只要晚了一秒就会酿成大错。
尤里乌斯甚至想当初自己为什么不跟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见证这个秘密。
如果这样，他能够安心很多。
至少，能够亲自指导着他理解所谓水晶闻香师的使命是什么。
中间漫长的奔波中，尤里乌斯只是感觉自己的头脑在不断地发热。他远远看到研究所的时候发现研究所周围被一股薄薄的冰蓝色的雾气笼罩着。
他下了跑车，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慢慢地走向豪宅。空气中密布着一种呛人的香水味。但是仅仅是香水，没有水晶出现。尤里乌斯看到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让他惊慌不已：
一只接近了那层雾气。如果动物接近了雾气，应该因为其刺。这种尤里乌斯以前最讨厌的表情，竟然让尤里乌斯无比的安心。
这的确是付魇，但是刚才他看到的、感觉到的，又是什么？
他神经质一般的回头，发现身后的门外根本没有雾气。
难道那只猫感觉到的才是真正的世界，而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
自己这是犯了神经病了么？
尤里乌斯尝试性地问了一下：“那个，付魇，你打扫厕所了么？”
付魇脸色变了。
尤里乌斯的脸色也变了。
付魇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单膝下跪。
尤里乌斯感觉身体僵住了，自己仿佛是变成了一具白骨。这个场景让他熟悉又陌生。
没错，他没看过厕所之下的厕所，在知道了最深处那个秘密之后，都为水晶闻香师与生俱来的使命感到震撼。而付魇这个反应，显然是看过厕所之下的厕所中暗藏的秘密了，甚至可能那间厕所都已经被付魇打扫好了。
付魇缓缓地说：“我会继承水晶闻香师永远的使命，协助枭家完成永恒的霸业，然后再将枭家从历史上……抹杀掉。”
最后他重重地喊出了两个字，两个令尤里乌斯心颤的字：
“师父！”
他们师徒二人对视着。没错，那下面是水晶闻香师使命的来源。
厕所之下厕所的秘密，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有资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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