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贼血扑尘
等元牧带着听涛部队闯出猴子沟时朱家马庄派来求援的人也已经到了,原来找麻烦的并不是官府,而是一伙号称江湖侠客的人。)
朱家马庄村民们向来只是畏惧金兵和官府,相信这是大多平民百姓的通病,而对于所谓的草根侠客流寇往往不屑一顾。尽管马帮还没有回来,村里骁勇好战的猎人们依然有上百人,这足以对付一般的武力来袭。
但是这次朱矛他们被打的有些狼狈,不仅仅村头的几个院落被人纵火、几个老幼被人砍伤,最严重的是他的继子铁皮也被人掠了过去。
等到听涛部队的一百多人包围整个村子的时候,那伙江湖侠客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朱矛蹲在村头抽着闷烟,秦秀则坐在地上抹眼泪。
元牧和朱芽的到来给了朱矛一丝新的希望,他拉着元牧的手诉说着事情的原委。原来这次来的江湖侠客们自称“震山堂”,他们提出了跟官府相同的要求,那就是朱家马庄的人赶紧另寻别处建村,他们要在此地建立堡垒兵营。
本来对官府憋了一肚子气的朱矛更是恼怒,好嘛,不仅官府压榨我们,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堂会也敢欺负我们。所以话不投机动了手,原本是双方旗鼓相当,但是震山堂的人一看僵持不下就下了黑手,一群人竟然对着毫无战斗力的妇孺动了手,这分散了猎人们的注意力,结果不仅房子被纵火,铁皮还被人抓了去。震山堂的人走时留下狠话,两天时间内如果村里还有半个人影,他们不仅仅杀了铁皮,还要血洗朱家马庄。
震山堂的人对朱家马庄相当的熟稔,不仅知道朱矛的家庭情况,而且来去如风,任凭朱芽这样的寻踪高手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忙碌了一天后听涛部队和村民们无奈的回到村里。
“他们说两天后回来?”元牧问朱矛。
“说过,说是希望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搬走,要不然…”
“最无奈的办法就是等他们自动送上门来了,天麒天麟带人回城运送供给,其他人在村里和村外驻扎起来。”元牧安排完听涛部队后又找了一些机灵的将士们化妆成猎人去附近的树林和村庄打探消息。
元牧正式向村民们介绍了听涛城的存在,并邀请他们去听涛城暂住或者常住,但是几乎没有村民愿意搬到一个深沟后的未知地,这让元牧有了些许负担,下次的战斗要尽量压制、包围敌人,这才能够让村民们少受伤害。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是朱家马庄经历的最难熬的两天。两天后的一早元牧等人重新安排了听涛部队以及村里猎人,然而直到接近中午才有马蹄声北面传来,来的果然是震山堂的人,一百多人的队伍都骑着高头大马。震山堂虽然人数不少,但是三三两两的随意聚集着没有什么阵法
“村长大人,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啊。”震山堂堂主周震山从人群中赶马走上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我儿子铁皮呢?”在元牧的和朱芽的陪同下朱矛也镇定下来,但是在人群中他没有看到铁皮的身影,这让他内心相当不安。
“身边这位就是你女儿朱芽和神秘女婿吧。”周震山上下打量着朱芽和元牧并没有回答朱矛。
“我问你我儿子呢?”
“别急啊朱村长,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到底搬不搬?”
“把我儿子还给我再说。”
“哈哈哈!”周震山仰天长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那鬼儿子太闹腾,已经被我们喂狼了。其实今天我们不是来跟你们商量搬家,而是来开工的。上面有人要求我们半个月内建起兵营堡垒,所以今天就要动工。工匠们已经在路上,天黑时分就要到了,所以,如果不想死就逃命去吧。”
“我跟你们拼了!”听到铁皮被害后朱矛早就怒火焚身,他挺起猎叉直冲周震山扑去,周震山的几个随从挺着兵器上前拦住了朱矛。
元牧也不想跟他们纠缠太多,既然震山堂的人出现了,铁皮就有被寻到的可能。他招了招手,藏在村里的守关部队冲出村庄扑了过来。听涛部队向来都是军队的编织,兵将们使用的都是长刀长枪等重兵器,而且平时操练的也是进攻与防守的阵法,所以尽管虽然只有一百多人,但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兵士们盾牌护胸、长矛手挺着长矛在前、长刀手举着长刀在后,他们彼此呼应着压了过来。周震山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朱矛竟然找来一批官兵帮忙,眼看着明晃晃的铠甲以及刀枪,他赶紧招呼手下,“上啊上啊。”
守关部队不等震山堂回过神来已经压到跟前,战马洪水般的践踏过去,兵器撞击声、咒骂声、哀嚎声立刻响起,藏在屋顶准备射箭的猎人们被战斗的惨烈所惊呆,两腿战战几乎要跌落下来。
震山堂的江湖侠客们并不适合马背上作战,他们平时干着打家劫舍的营生,使用的刀枪棍棒也偏向近身战的短兵器,所以几番拼杀下来有些人甚至弃马跳到地上躲闪腾挪发挥自己灵活的特点。
这是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战斗,听涛部队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无人敢碰,他们在慌了神的江湖乌合之众中狂砍乱斩,而村里的猎人们像猎狼一样射杀着,顷刻间震山堂死伤无数,他们用自己的残肢鲜血扑灭了践踏起来的尘土。没用多长时间,重重包围里只剩下周震山带着几个人拼命抵挡却无路可退。
“震山堂的人听着,别再无谓的挣扎了,放下兵器饶你们不死。”元牧出声阻止了战斗。
“你们是什么人?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周震山实在想不到元牧等人的来路,因为他的消息是州府半个月后才会来这里入驻兵营,并且官兵们不可能与村民站在同一个阵营。
“听涛部队的元胜沧陪你走几圈!”元胜沧刚想上前,元牧却拦住了他。
“我问你几句,如果你能老实回答我的话我可以放你走。”
“哈哈哈,我周震山怎么也在江湖上成名多年,还用得着你审问我。”周震山抽出一把背环砍刀一步步走了过来。
元牧等他距离十几步远的时候突然滑步向前飘到他面前,周震山瞬间砍刀脱手伏面趴在了地上,他几乎没有看清元牧的身影,更不用说什么还手。周振山脸朝下在黄土硬地面滑出了很远,脸上手上全是石块划出的擦痕血迹。
周震山挣扎的爬起来,元牧还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手里把玩着他的砍刀。九环大砍刀显然经过了千锤百炼,寒森森的刀锋隐藏着暗红色的光芒而没有一点豁口,刀身修长简练,反而是刀背上的九个金环有些画蛇添足。元牧手指在刀背上轻轻滑过,九个金环已经脱落在他的手掌。
“我问你,铁皮在哪里?”元牧看他站了起来继续问道。
“喂狼了,我已经说过了。”
“你们不是拿他来要挟我们吗。”
“知府大人说了,你们这群刁民不识好歹,直接灭口就行了。”
“原来你们和州府是一丘之貉啊,那就不要打着侠客的名义出来招摇撞骗,玷污了这个名头。说,是哪个州府派你们来的?”朱矛等人全部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震山堂只不过是州府的打手而已,或许官兵们并不方便直接出头对付村民,所以找来了混江湖的他们。
“士可杀不可辱…”周振山还想嘴硬,元牧却不想啰嗦,他右手一扬,九个金环同时飞出击中了周振山身上的几个死穴,他强壮的身体突然僵直着扑到在地。
“到底是哪个州?”元牧怒声向着几个战栗不止幸存者问道。
“我说我说,是秦州府的知府派我们来的。知府老爷说朝廷为了防止民间的暴动,暗地里成立了七十二个堂口,我们震山堂负责在此建立兵营。其他的我们就一概不知了。”几个人早就吓破了胆,他们膝盖一软匍匐在地赶紧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元牧有些疑惑,他开始搞不清楚朝廷的所作所为,和江湖帮会们合作的事情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他突然想到了清风堂,风无根他们是否也被朝廷控制呢?可是他们到处宣扬的是朝廷的阴暗面,按说不会为朝廷所用。他想继续询问,抬头却发现元胜沧已经结果了几个残兵败将,正舔着刀口上的血迹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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