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扬威催促道:“柳大人,杜老头欠我田租的事情你看怎么办?”柳子浓说道:“胡老爷,不就是欠你几十斛粮食吗?你何苦将人家的女儿给抢去呢?”胡扬威得理不饶人,“柳大人,现在已经不是几十斛粮食了。他欠我的田租这么久,再加上他向我借的粮食,隔了这么长时间,加上利息,现在他肯将她女儿抵给我也还不清他欠我的。”柳子浓说道:“胡老爷,你这利息是怎么算的,怎么只有半年时间,就可以让人家把女儿给搭进去呢?”胡扬威冷笑着说:“利息我就是这么定的,有本事别欠我的田租。”柳子浓又对杜老汉说:“胡老汉,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自己家里值钱的东西典当一下,早点还给胡老爷田租呢?”杜老汉为难的说:“大人,若是真有值钱的家当,我早就当了。”柳子浓将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好你个刁民,竟然还在这里满口狡辩。你家女儿不是可以换些钱吗?胡老爷这么着急将你家女儿抢去,我想你女儿应该长的不错吧?”“大人,你。。。。。。”杜老汉气的说不下话去。
胡扬威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柳大人英明。杜老汉,从现在起你家女儿就是我胡扬威的人了。你要是再敢到我府上闹事可别怪我不客气。柳大人告辞了。”
柳子浓阻止道:“胡老爷,这案子还没结呢,你着什么急呀。案子没结,谁也不准走。”胡扬威沉下脸来,“柳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柳子浓说道:“朝廷命我柳子浓管理脂水县,我现在宣布,脂水县的赋税并没有免去,只是让你们拖欠着,若是有能力的就应该马上上交人头税,没有能力的,等到遇上好年景,你们还是要还的。杜老头,你欠朝廷的人头税现在快交上来吧。”杜老头说道:“我没有钱,你还是将我这条老命拿去吧。”柳子浓开导道:“没有钱可以拿你的女儿玉儿抵债。”杜老汉呆住了,“我女儿?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玉儿已经让胡老爷抢走了。”
柳子浓笑眯眯的对胡扬威说:“胡老爷,杜老汉的女儿应该用来作价抵押给朝廷,当做杜老汉他交纳朝廷的赋税,所以玉儿早已经是朝廷的了,你擅自抢去就抢夺强朝廷的钱财。抢劫的罪可不轻,抢劫朝廷的钱财就更重了。胡扬威,你可知罪?”胡扬威恶狠狠的说:“柳子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敢胡来小心你的狗命。”柳子浓哈哈大笑,“胡老爷,刚才我是胡来的,不过你现在竟敢咆哮公堂,辱骂朝廷命官,我就有理由定你的罪,抄你的家。”“你。。。。。。”胡扬威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被柳子浓饶了进去。胡扬威看看身后的家丁说道:“柳大人,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你一个人能制止得了我吗?”柳子浓继续说道:“公然拘捕,罪加一等。”
胡扬威冷哼一声带着人就要往外冲,柳子浓在他身后骂道:“胡扬威,今天你抢占杜老汉家的女儿,你不知什么时候还看到了我家夫人的侍女,昨天晚上在夜来香喝酒时向我索要,你太无法无天了,现在放你回去,你还不知要干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胡扬威不知道柳子浓说的是什么,只顾带着自己的家丁往衙门外冲,突然一条人影在人群中挤出,瞬间来到胡扬威身边。一柄短剑已经抵在胡扬威脖子底下。
那条人影正是诗韵。柳子浓在审案的时候,孙雅倩和诗韵已经来到县衙,两人混在人群中,进了大堂。柳子浓早就看到她们两人,刚才故意对胡扬威说那些话,为的就是,百姓们都对柳子浓心悦诚服,哪有不给柳子浓面子的道理?人群中有些人找来绳子,将胡扬威和他的手下捆绑了个结实。柳子浓又向孙雅倩讨要了点黄金,在人群里找来几个人,吩咐他们去置办酒席。
孙雅倩走到柳子浓身边赞许道:“老爷,您今天露的这一手漂亮。不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柳子浓说:“你带上诗韵,去找牛哥儿来见我,我有事情安排他。还有,让他来的时候多带些乞丐过来,越多越好,凡是来的人我都会有施舍。”孙雅倩问道:“老爷,你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柳子浓解释道:“你还记得牛哥儿提到过他有个儿子叫牛大力吗?”孙雅倩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柳子浓说道:“牛大力为保护魏良的女儿得罪了铁福楼,以铁福楼的霸道,他当然不会放过牛大力。可是到现在铁福楼都没有找到牛大力,这说明了什么?”孙雅倩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柳子浓说:“聪明的雅倩怎么变笨了,这说明牛大力躲藏有一手。”孙雅倩问道:“那又怎样?”柳子浓耐心的解释道:“牛大力自己能藏到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也能将别人藏起来。胡扬威虽然被抓起来了,但是胡扬威身后的铁福楼怎会罢休,无论是巧取还是豪夺,他们都会将胡扬威救出去。所以我们只要将胡扬威藏起来,那他们就无计可施了。”孙雅倩说:“老爷想一直将胡扬威藏着?”柳子浓笑笑说道:“那当然不会,只要价钱合适我会放了他的,我想用胡扬威好好赚一笔。”听完柳子浓的话孙雅倩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柳子浓。柳子浓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不妥吗?”孙雅倩说道:“你变了好多。”柳子浓问道:“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孙雅倩说道:“不知道,反正你越来越像老狐狸了。”柳子浓为之气结。
柳子浓让孙雅倩给胡扬威装扮了一番,装成乞丐,混在牛哥儿带来的乞丐当中,被牛哥儿押着离开了县衙。柳子浓本来让诗韵保护着雅倩一起离开,但是雅倩说什么也不干,柳子浓只好作罢。送走了牛哥儿和他那些乞丐朋友,柳子浓的心情特别好,晚上不免多喝了几杯,等到百姓们告辞离开时,柳子浓靠着大堂的柱子边上已经酣然睡去。雅倩和诗韵试着架起柳子浓,想把他抬回“犇羴居”休息,但是柳子浓睡的太死了,两个娇弱的女子无法将他抬起。她们两人只好找些被褥来给柳子浓盖上,自己守在柳子浓不远的地方和衣而睡。
熟睡中的柳子浓又进入了那个纠缠了他许久的梦景。在梦里柳子浓身处一个满是迷雾的山谷之中,柳子浓还是不知疲倦的奔跑着。自从逃离铁剑门后柳子浓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松弛。这一次柳子浓凭借一己之力将恶人胡扬威加以惩治,柳子浓多了几分自信。积郁在心中许久的恶气今天得到了发泄,在梦中奔跑的柳子浓心情也特别舒畅。柳子浓发现山谷中的迷雾好像在渐渐散去,耳边两个人的交谈声也变的越来越清晰。柳子浓发现在薄雾中显出一个凉亭,两个人正坐在凉亭里面的石桌旁对弈。柳子浓走近了些才发现,两个人一个是道士,另一个是和尚。这一僧一道都面色红润,须发皆白,尤其是老和尚眉梢又长出一寸,顺着眼角垂下,山风吹过,随风飘荡,宛若仙人。柳子浓心中想道:莫非遇到了活仙人?
柳子浓又走近些,老和尚早已察觉到柳子浓的到来,抬手落下一枚黑子,双眼没有离开棋盘,对对面的老道说道:“我们等的人来了。陆老友,这个小朋友可不是你预料之中的人呀。”老道士颇感失落,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道:“如意,如意,岂能尽如人意。若他不能来恐怕已经走入歧途。我因他误了这一世的修行事小,却不知他会在人间闯下多大的祸。”老和尚安慰道:“陆老友怎么变的如此悲观。宁然那孩子我见过,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在你身边也有不少时日,你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也不少,他来不到这里或许只是没有这个机缘,像你说的为祸人间,我想还不至于。”老道士说道:“大师我们都是能够洞察天机的人了,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了。然儿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而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孩子,他的聪明才是我最担心的。现在他来不了‘一步天’,就已经说明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柳子浓站在凉亭外等了许久,见两个老头只顾自己下棋聊天,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忍不住问道:“两位老神仙,请问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咦”,老道士首先抬起头来,转身打量起柳子浓,当他看到柳子浓,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柳子浓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老和尚听见老道士的惊呼,也向柳子浓看去,当他看到柳子浓,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老和尚伸出一只手,掐指算起来。
柳子浓被这两个老头搞的莫名其妙,“两位老神仙,我有什么问题吗?”老和尚掐指算罢,苦笑一声,“陆老友,原来我们的尘缘未了啊!”老道士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是要再到尘世间走一遭。只是大师此去恐怕要遇到太多磨难啊。”老和尚恬然一笑,“地藏王菩萨许下愿力:度尽众生,方正菩提;地域不尽,誓不成佛。家师为我取下法号‘度厄’,正是要我有下地狱磨砺之决心。些许磨难又何足道哉?”老道士佩服道:“还是大师看得开,我不及大师。”
柳子浓听到“度厄”二字不禁心中一怔:度厄?难不成是“宝相大师”曾经到九华山拜见过的“度厄”?那他应该有二百多岁了。
柳子浓刚要开口询问,“度厄大师”好想看穿了柳子浓心中所想,转身对他说道:“小朋友,贫僧法号‘度厄’,你可听说过我?”柳子浓点点头,“你是九华山上的‘度厄’吗?我认识的一些人都很敬仰你。以后见到他们我就可以向他们炫耀:我见过‘度厄大师’”“度厄大师”笑了笑说道:“你并没有见到我,你也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你若真是我们等的有缘人,九华山上我们或可相见。”柳子浓不明白“度厄大师”的话,“我没见到你,也没到这个地方来?那我现在是在干什么?”度厄笑着说:“真作幻时真亦假,幻作真时假亦真;若是尘世机缘在,九华山上自相会。”柳子浓一震:真作幻,幻作真?对呀,我不是在做梦吗?
柳子浓猛地一惊,从睡梦中醒来。
“嘭嘭嘭,”县衙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柳子浓站起来,这才发现孙雅倩和诗韵竟然陪着自己在大堂上睡了一夜。柳子浓对这两个女孩子有点过意不去。
“嘭嘭嘭”,敲门声又响起,将在睡梦中的两个姑娘惊醒。“老爷,”孙雅倩听到这敲门声感觉将要有事发生,不安的看这柳子浓。柳子浓摆摆手将她要说的话制止住,“不用怕,我去看一下,你们两个人先到后边去。”柳子浓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大门,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七八个汉子,最前面的一个红脸汉子看到柳子浓就说:“我们找柳大人。昨天我们听说了柳大人惩恶扬善的事情,我们几个人都很敬佩。所以我们都想追随在柳大人身边,为他做事。”柳子浓没想到大早晨这么急着敲门原来只是为了这件事。柳子浓揉了揉还有点晕的头问道:“你们既然听说过昨天的事情,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昨天柳大人做的事情得罪了谁?”红脸汉子后面有一个个头矮的汉子说:“知道,柳大人惩治了胡扬威一定会得罪万福楼。只要柳大人不怕,我们就不怕。”柳子浓说道:“既然形势你们都清楚,那你们还要跟随柳大人?”红脸汉子说:“我们跟定柳大人了,只要柳大人吩咐,我们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柳子浓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有这么大的决心,那你们就都留下吧。”矮个子汉子问道:“您不要跟柳大人禀报一下吗?”柳子浓一笑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柳大人。这群人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没想到柳大人会自己来开门。
没等这些人道谢,柳子浓吩咐道:“我这县衙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整,既然你们说要跟我办事那就进来动手干活吧。”这几个人一愣:这个柳大人真拿我们不当外人了。红脸汉子凑到前面说道:“大人我们。。。。。。。”柳子浓打了个手势阻止红脸汉子继续说下去,“有其它事情我们以后慢慢谈。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县衙修缮好。别愣着了,快进来吧。”柳子浓说完自己带头往县衙里面走,“雅倩,诗韵,快点出来,看看县衙里面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整,安排这些兄弟们去做。”
雅倩和诗韵听见柳子浓的叫喊声,从后堂几面走出来。雅倩问道:“老爷,这些人是?”柳子浓解释道:“这些兄弟是想来帮我做事的。你们两个人看看这县衙还有哪些地方没修好或者哪里要改善,就安排他们去做吧。”
诗韵虽是丫鬟可是天生一副小姐的脾气,一听说有人要她使唤马上来了精神,“你们跟我来,县衙后面的几间卧房和花园装修的太简陋了,我正想着找人来扩建一下。既然你们来了就不用再到外面去找人了。别愣着了,快进来。”孙雅倩感觉出这几个人来的有点蹊跷,“老爷。。。。。。”柳子浓向雅倩使了个脸色,郑重的的对这些人说:“既然跟了我柳某人,就得遵照我柳某人的规矩。诗韵是本老爷家里的总管,你们以后都要听从她的吩咐。”这几个汉子心中不忿,可是有没有办法,只好悻悻的走进县衙后院。
等这些人走远,柳子浓已经笑了出来。孙雅倩瞟了柳子浓一眼,“老爷,你也猜出这几个人来者不善?”柳子浓说:“在‘夜来香’万福楼就想用威逼的方法安排他的人在我身边监视我,当时被我一口回绝。没想到万福楼又收买了这些地痞流氓混进我的县衙。”雅倩问道:“那你还把这些人留下?”柳子浓说道:“这件事情妙就妙在万福楼跟我玩阴谋,既然他想玩阴谋,那我就来个阳谋。阳能克阴,他的阴谋都被我识破了还怎么能阴到我?早晚我会拿这些人当石头一样杂痛这条老狗的脚。”孙雅倩说:“你确定这些人能够被你利用?你不怕这些人对万福楼忠心耿耿,不听你的使唤?”柳子浓嬉皮笑脸的说:“娘子不用担心,为夫自有主意。你没见过万福楼,你不知道万福楼是怎样的一个主。万福楼眼里不揉沙子,手底下的人当然不是无能之辈。你再看看这几个人,被诗韵使唤了几句脸上就露出了不痛快,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之徒。所以我猜这些人是万福楼收买的那些成不了气候的地痞流氓。既然是被收买的又怎会对那条老狗忠心耿耿呢?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一定会给我做事的。”孙雅倩忍住柳子浓对他的轻浮,“老爷,你想花钱收买这些人?要知道你可没有万福楼有钱。”柳子浓嬉笑道:“我才不会浪费钱在这些废物身上呢。你不要多问了,山人自有妙计。”“老爷,我觉得还是你聪明,”孙雅倩伸出兰花指,又向柳子浓耳朵上招呼。柳子浓早有防范,一低头躲了过去,“娘子,你这一招用的太多,已经不灵光了,小生告辞,”柳子浓拖着唱腔,向衙门内跑去。孙雅倩看着柳子浓轻薄的样子,心中竟然感觉到一丝甜蜜。
正当孙雅倩站在县衙的大堂上发呆,一个一身英气的黑衣汉子走了进来。孙雅倩心中不快:看这个人仪表堂堂,怎么做事这么没有规矩,大门也不敲一下就往县衙里面闯。黑衣汉子看见孙雅倩,略一施礼说道:“这位一定是柳夫人。在下杨泰,有事求见柳大人。请柳夫人通传一下。”孙雅倩听说过杨泰这个人,知道他是铁福楼的外甥,做过脂水县的总捕头,伙同铁福楼陷害了前任脂水县的县令魏良。孙雅倩冷冷的说:“你不是已经自己进来了吗?还需要我通传什么,你自己找我们家老爷去就是了。”杨泰对孙雅倩的态度不以为意,“柳夫人,我舅舅上次在‘夜来香’怠慢了柳大人,回去之后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今晚在‘夜来香’包场,请柳大人赏光,今晚我舅舅亲自向柳大人赔礼。”孙雅倩一听又要在“夜来香”摆鸿门宴,心中不悦,“你专门来一趟就是为了这事?那你也不用见我们家老爷了,他是不会去的。”杨泰说:“柳夫人,男人逢场作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可不要因为吃醋,坏了柳大人的大事。”孙雅倩轻蔑的说:“我倒看不出我们家老爷不去‘夜来香’会对他有什么影响。”杨泰脸上一直挂着让人讨厌的笑容,“我舅舅在脂水县的势力你是知道的,有我舅舅支持,柳大人以后在脂水县会方便很多。这次我舅舅还请了很多脂水县有头有脸的的人物,如果因为柳夫人的阻挠,柳大人才不来的话,那柳大人怕老婆的名声恐怕会在脂水县传开。本地上到乡绅,下到百姓有个说法,就是女当家,驴配马。柳夫人是个聪明人,下面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孙雅倩正要发作,柳子浓已经在后堂走了出来,“杨总捕头,我去不去‘夜来香’赴约不关骡子和马的事情,而是看本大人有没有心情。”杨泰见了柳子浓急忙行礼,“柳大人,刚才是小人说错话了。今晚恭候柳大人光临的不光有我舅舅,还有一个柳大人的老朋友,如果柳大人想知道是谁的话,不妨今晚来‘夜来香’看看。”柳子浓说道:“如果我不去呢?”杨泰说道:“柳大人既然不好奇那就算了,不过我舅舅还是会在‘夜来香’恭候,以表我舅舅对柳大人赔礼的诚意。”柳子浓看了看站在一边气鼓鼓的孙雅倩,低头略一思忖,笑着说道:“请杨总捕头回去转告铁老爷,今晚我一定到场。”杨泰哈哈一笑,双手一抱拳说道:“柳大人痛快,那我们就恭候柳大人大驾了。告辞。”柳子浓施了一礼当作送客,“杨总捕头慢走,柳某人不送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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