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浓看到孙雅倩口中吐出了白沫,心中一阵惊慌。
这是书房的门被轻轻的扣了几下,柳子浓厉声问道:“谁在那里?”杨泰在书房外面说道:“柳大人,这一阵可感觉舒爽啊?”
柳子浓听后怒火中烧,一定是杨泰,他给雅倩吃了什么?柳子浓暴吼一声,将外衣一披冲出书房,“杨泰,我要宰了你。”
杨泰看到一脸暴怒的柳子浓一点也不惊慌,“柳大人,你要宰了我你夫人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
柳子浓在暴怒中清醒过来,“你怎样才能把解药给我?”杨泰说道:“放心,夫人性命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你要想救你的夫人就赶快去找醉三娘吧。”柳子浓怒极反笑:想不到自己处处处在下风。柳子浓回到书房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书房。杨泰催促道:“马已经在门外给你备好了,赶快起程吧,三娘已经等你很久了。”柳子浓往前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杨泰问道:“柳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柳子浓说道:“急什么,我先给雅倩换一下被褥。”杨泰笑道:“柳大人,如果解药拿回来的太晚夫人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你看夫人现在还受着罪呢。”柳子浓有些犹豫,杨泰说道:“大人放心,我会找人服侍夫人的。”柳子浓问道:“县衙里又没有丫鬟,谁来服侍夫人。”杨泰阴阴笑道:“县衙没有我杨泰家里有,大人放心,不会让夫人春光外泄的。”
柳子浓恶狠狠地瞪了杨泰一眼,但是却没有办法,只好冷哼一声,快步向县衙走去。
柳子浓翻身上马,用马鞭在马背上狠狠地抽了两下,骏马嘶叫了一声,向“夜来香”疾驰而去。
到了“夜来香”,柳子浓翻身下马,向里面闯去。看门的姑娘拦住柳子浓,“柳大人,你这样风风火火的是要找谁呀?花蕾姑娘不是已经被你带走了吗?你又看上了我们这里的哪位姑娘,是不是又要抓回县衙呀?”柳子浓喝道:“滚开,我要见醉三娘。”
姑娘扭动着腰肢,围着柳子浓转了一圈,“三娘还在睡觉,现在谁也不见。”柳子浓说:“你把她叫起来,就说我柳子浓来了。”姑娘咯咯笑道:“柳大人,三娘脾气可大,现在把她叫起来恐怕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柳子浓慢慢冷静下来:现在这时候还是不能得罪这个老妖婆。柳子浓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三娘要是醒来就请姐姐帮我通传一声。”姑娘笑着说:“柳大人,这样才对嘛,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柳子浓说道:“姐姐,你总该给我泡杯茶吧。”姑娘笑着说:“今天三娘吩咐过,说今天没有茶。”柳子浓说道:“那拿个果盘也行,本大人有点口渴了。”姑娘说道:“也没有。”柳子浓一愣,指着旁边桌子说道:“那桌子上不是有一盘吗?”姑娘笑着说:“三娘吩咐了,柳大人来了既没有茶水也没有果盘。”姑娘说完扭着屁股走开了,把柳子浓一个人凉在了大厅。
柳子浓苦笑一声:“看来这个醉三娘是要给自己个下马威啊。”柳子浓不管心里有多着急,也只能在这里等着。
柳子浓枯燥的等了一个时辰,终于一位姑娘走过来说道:“柳大人,三娘有请,请随我来。(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柳子浓长吁了一口气,跟着这个姑娘来到三楼的一间厢房里。
厢房打开,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厢房里十几个乐工正演奏着舒缓的乐章,厢房正中一个方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的燃香正袅袅升起。柳子浓走进厢房,房门就被给柳子浓带路的姑娘在外面关上。
柳子浓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间厢房左拐竟然还有一间里屋,内外两个房间被一张红色的轻纱隔开,透过罗帐,柳子浓隐隐看到内四个侍女分立两侧,一张浴盆之内,醉三娘正在惬意的沐浴。
柳子浓摆出一幅恭敬地样子说道:“三娘,在下柳子浓求见三娘。”三娘洗的正有兴致,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而是自顾在水里独自嬉戏,时而掬起一捧清水,时而轻抚自己娇嫩的肌肤。
面对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洗浴图,柳子浓不敢正视,转过身去背对着罗帐。
柳子浓讨了个没趣,叹了口气轻吟道:“香炉袅袅燃青阁,轻纱罗帐浴青波。道是三份金檀木,不及佳人展云罗。”
躺在浴盆里的醉三娘听后咯咯笑道:“柳大人,让你久等了。”柳子浓低着头谦恭的说:“不敢,能够等候三娘沐浴也是柳某人的福分。”
醉三娘对外面的乐工说道:“你们都退下。”乐工们听到三娘的吩咐停住音乐,应了一声,纷纷退出厢房。
没有三娘的吩咐,柳子浓也不敢回头,听到罗帐里面一阵水声,柳子浓知道醉三娘已经沐浴完了,柳子浓心中暗想:“这个三娘好大的排场,我看皇宫里的娘娘公主们的生活也不好过如此。”
三娘换完衣服,从罗帐里走出来,走到厢房外间的床椅上慵懒的坐下,柳子浓急忙凑过去继续奉承道:“三娘生活好有格调,真是让柳某人大开眼界。”
可能是刚刚沐浴出来,神经舒缓的缘故,三娘脸上早就没有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三娘拢了下半湿的头发,露出了百种风情,“柳大人,你的嘴好甜啊,没想到你都半百年龄了,却还是一个风流的登徒子。”
柳子浓确实对醉三娘有点发憷,面对铁福楼,自己还能勉强应付,可是这半路杀出来的醉三娘却使自己步步落在下风,醉三娘的可怕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俗话说:哄死人不偿命。面对这样的敌人,柳子浓只有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压制下去,用自己无赖的嘴脸疲于应付,“三娘,我这可都是说的肺腑之言啊。”
三娘掩嘴轻轻一笑,“柳大人说笑了,我一个风尘女子,只不过拿这些东西消磨一下惨淡的时光罢了。”
柳子浓继续谄媚的笑着说:“唉,三娘哪里话,什么风尘女子,我刚才还想呢,那些宫里的公主娘娘都比不上三娘您呢,要我说,三娘一定是沦落凡间的仙子。”
醉三娘慵懒的倚在卧椅的扶手上,脸上慢慢的恢复了冰冷的表情,“什么沦落凡间的仙子,柳大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个婆娘吗?”
柳子浓一愣:这个醉三娘,翻脸到快,这副冰冷的表情倒和做杀手的崔名桓有的一拼。
柳子浓说道:“三娘冤枉,一定是杨泰这个卑鄙小人在三娘面前冤枉我。杨泰这厮一向与我不合,虽然按你的吩咐回到县衙做了总捕头,可是心里却不甘愿,总想找机会陷害我。对了,您还不知道吧,我还听说他还霸占了胡扬威的家产和老婆,胡扬威的家产可不少啊。”醉三娘不为所动,淡淡的说:“柳大人,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动物吗?”柳子浓一愣,茫然的摇摇头。醉三娘继续说道:“我最喜欢的是狗,因为狗是最听话的。杨泰是一条好狗,是好狗我就会给他骨头吃。柳大人,你呢?”
柳子浓一愣,脑子一转说道:“我,我也是您的一条狗。”醉三娘说道:“你这条狗可不怎么乖啊。雅倩姑娘是我给你的一块骨头,你要好好听话我才不会把你的骨头收回来。”柳子浓心里骂道:“贼婆娘,我是一条狗你就是狗嘴里的骨头,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这根骨头扔到狗群里,让它们轮着啃。”柳子浓嘴上小声说道:“我这根骨头好像比杨泰那根小不少啊。”
醉三娘伸伸懒腰说道:“那你回去吧,很快你的那根小骨头就会没有了。”柳子浓一惊,急的也顾不得自尊,跪下说道,“三娘,你让杨泰给雅倩姑娘吃了什么?求你把解药给我吧。”醉三娘说道:“你不要冤枉杨泰,杨泰并没有给雅倩吃什么东西。”柳子浓讶道:“没吃什么东西,那她怎么会。。。。。”“变的很淫荡是吗?”醉三娘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她只不过中了我的‘窃魂符’”柳子浓问道:“‘窃魂符’我怎么不知道?”醉三娘说道:“当时在地窖里,你昏倒后雅倩姑娘乞求我让她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说只要是让她留在你身边他全都听我的,我当时说空口无凭,我信不过她,除非她能吞了我给她下的‘窃魂符’,不过吞了我的‘窃魂符’之后她的七情六欲就会受到我的控制,只要她不听话,我就会催动她体内的‘窃魂符’。你想,一个人七情六欲被我操纵了,那我想让她成为疯子,她就会变成疯子,我想让她成为荡妇,她就得成为荡妇。还有‘窃魂符’被催动后十二个时辰之内必须让我救治,否则她就会心力衰竭而死。当时她听后虽然很害怕,可是还是服了我给她的‘窃魂符’”。
醉三娘顿了顿继续说道:“柳大人,我真不明白,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让这样一个小姑娘对你死心塌地,为了你什么事都甘愿为你做。”
柳子浓听后心里有点内疚,想起以前跟孙雅倩发生的摩擦,真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个耳光。柳子浓抬起头对醉三娘说:“三娘,我柳子浓从今一定会做一条让你满意的狗,求你救救雅倩。”
醉三娘低下头,认真的看着柳子浓眼里噙着的泪花,“怎么,哭了?好了,看在柳大人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我就饶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你的性命丢了不要紧,我还会让你心里的那些女人都服下我配置的‘窃魂符’,让她们一个个在我这‘夜来香’里变成荡妇,她们就是死也不会清清白白。”柳子浓听的心里只打冷战,感觉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这个醉三娘果真是蛇蝎妇人,难道自己以后就任她摆布,如果不这样,一旦再次招惹了她,那自己身边的人可都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如果自己逆来顺受,到了最后也会落得个身败名裂,不得全尸的下场,到那时恐怕自己关心的人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自己还是要想办法对付醉三娘这些人,只不过以后必须加倍小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永世都不得翻身。”
柳子浓强颜欢笑说道:“我以后全听主人安排,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醉三娘对柳子浓的反应十分满意,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信笺说道:“这里有张文书,你看一下。”
柳子浓恭敬的拿起文书,看了起来。这张文书是朝廷八百里急件送发给自己这个脂水县县令的,没想到却是通过醉三娘这样一个青楼的老板转到自己手里,这样荒谬的事情让柳子浓感到一丝苦涩。文书上的内容说的是:由于边关战事紧张,从朝廷运送到边关的粮饷只有走路过脂水县这条路的路线最近,也最节省时间,所以朝廷决定最近几次要运送到边关的粮饷会路过脂水县。但是,前几次路过脂水县的粮饷多次丢失,朝廷十分不放心,所以这次朝廷派遣了一个钦差,先在这次运输粮饷的路途和边关巡视一番,如果路上没有什么危险,朝廷送往边关的粮饷就会择日出发,运到边关,另外跟随钦差一同来的还有丰安侯陆放,丰安侯到了脂水县就会住下来,监督着粮饷运过脂水县。
柳子浓隐隐感觉到,这次醉三娘到脂水县来就是打这批运往边关的军饷,看来他们又要演一出栽赃陷害的戏了,只不过这次背黑锅的成了自己。可是既然要自己背黑锅,又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亲自出面呢?把自己关起来,随便找个人假冒县令,等到军饷到手后直接给自己扣上这个屎盆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又要给自己脑袋上扎根银针,又要劫持自己身边的人威胁自己。
醉三娘问道:“柳大人,文书上的字你可都看清楚了?”柳子浓头上冒出了冷汗,“看得清清楚楚。”醉三娘说道:“想必以柳大人的聪明已经猜到我们要干什么?”柳子浓感到了无助,“知道,不不,我不知道。”醉三娘说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京城来的消息,这次的钦差大人是和你同榜中进士的吕湘生吕大人,你认不认识?”柳子浓这下明白为什么醉三娘这伙人一直留着自己的性命了,原来他们还要靠着自己这张脸来取得钦差大人的放心。
这些人为了劫持这一次粮饷,竟然把什么事情都算了进去,柳子浓感觉到这些人的可怕和他们对劫持这一次粮饷的势在必得。
柳子浓无奈的说:“吕湘生中进士以前曾经都和我借宿在宝相寺,我们也算旧相识。”醉三娘对柳子浓的回答十分满意,“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柳子浓这次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醉三娘的问话。醉三娘站起来说道:“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说错了话的后果我想你也应该猜得到。好了柳大人,我想今晚你也不想住在我这‘夜来香’吧?那恕不相送了。”柳子浓急忙问道:“主人,你还没告诉我怎样才能救雅倩?”醉三娘没有停下脚步,“桌子上,香炉里的燃香是安神的上等材料,你拿回去,在屋里点着,燃香烧完了孙姑娘就会没事了。”
柳子浓急忙打开香炉,里面的香檀已经所剩不多了,柳子浓怕香檀的分量不够,急忙捏起香炉里的香灰敷在燃着的香檀上,将香檀熄灭,未等香檀凉下来,一把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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