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园,回廊里晦月与孟璋并肩步行,俩人神色却各有不同。
孟璋像在思虑什麽,神情十分沉重,晦月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却闪动透露几分焦躁。
脑海的话语始终挥之不去,晦月双手缓缓紧握,不明白年幼的白云丰既无前身记忆又为何道出那一翻话,是因为全记起来了?
想起与白云丰的点点滴滴,心中掀起一波涟漪,并不强烈却无法忽视,刹那间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心底一丝波澜是期许。
他终於了解却不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烦躁,心想,我们不该相见的。
孟璋忽然道:「兄弟姊妹中只有你与长姐能『聆听』,他向你说了什麽?」
闻言,晦月瞬间回神,看了一眼孟璋,冷道:「他……是何时恢复记忆?」
孟璋悄悄松了口气,低声道:「半年前,他替我去取个物品,回来途中被天雷击中,之後伤势痊愈却高烧不退,昏迷近两个月醒来便都想起了。」
晦月看向孟璋,冷道:「真是……天雷?」
四方地域都有特定时节的雨季,雨天降雷是寻常事,所以他猜想孟璋或许误解了。
然而,孟璋点头道:「那时初月,雨季未到,况且,我亲眼所见……是父亲。」
晦月双眸睁大,瞳仁轻颤,内心相当错愕,没想到竟是冥尊唤醒了白云丰前生的记忆,他不懂自己的父亲为何这麽做,白云丰若没恢复记忆就能安稳度日,潜心修练,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得道成神人。
随之涌起一股怒意,如果这人从未想起就不会来纠缠自己,不会知道自己的处境,更不会因此陷入危险之中。
晦月垂帘低声道:「这是……害他。」
孟璋叹了口气道:「你我都知父亲心思作为乖张,但不是没有原因,既想不透他的用意也只能当面询问了。」
晦月深吸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明白此刻愤怒也是无用,有再多疑问也无解,只能等到父亲们现身才能问个究竟。
交谈中,他们脚步仍是轻快,早已越过几间房,过个弯前方便是厅房,可见里头站一个人。
晦月加快脚步,当压下所有疑问便开始担忧夏紫嫣到来的原因,可才走进房就见站在窗前的夏紫嫣面容有几分憔悴。
他停下脚步,内心顿时不安,冷道:「是生何事?」
然而,夏紫嫣见到晦月竟有些吃惊,目光明显上下打量着晦月。
晦月皱了皱眉,对夏紫嫣诡异行为感到匪夷所思,孟璋随後走到身旁,夏紫嫣才微微一笑,弯腰拱手道:「参见两位大人。」接着起身,面色显得忧愁,「晦月大人,吾失算了。」
晦月不语,等待夏紫嫣接着说道,心中开始担心自己昏厥的近几日是否生大事。
孟璋道:「什麽失算了?」
夏紫嫣叹了口气,朝孟璋道:「魔族潜入地界,孟璋大人应该已有觉,吾与兄长本要协助晦月大人将魔影一网打尽。」
「……『乾坤镜』与『九弦弓』确实可行。」孟璋挑眉看晦月几眼,目光满是讶异,他的弟弟竟会应许旁人协助。
晦月眉头微皱,内心有几分不满,他记得当时允许夏紫嫣与孟德娴从旁协助,但没有许诺他人介入,冷道:「天狼君呢?」
孟璋道:「为何提起天狼君?」
夏紫嫣愣了愣,解释道:「孟璋大人有所不知,起初是吾请天狼君协助追查,之後一同请示晦月大人,但天狼君收到月辰宫书信便急忙赶回,不得以才求助兄长。」接着朝晦月拱了拱手,「请大人见谅。」
「原来如此。」孟璋挑眉看晦月,眸中多了几分惊奇。
晦月无声叹了口气,孟德娴不仅是星官,更是武神众之,责任深重,恐怕是被星君召回了,而夏紫嫣失去孟德娴的协助,若要处理确实吃力,冷道:「罢了。之後如何?」
夏紫嫣道:「当初遇过的魔影天狼君都设了标记,持乾坤镜可全数显现,兄长的九弦弓一箭射出,划过界线能化万箭,一举诛之,再请大人进行净化即可,岂知乾坤镜一照却不见魔影。」
孟璋道:「不可能,乾坤镜绝不漏失。」
夏紫嫣叹道:「吾也认为不可能,但持镜半月仍是毫无踪迹,由於气力损耗,静养至今才来禀报。」
「持镜半月!」孟璋先是震惊,随後面色沉了下来,严声道:「乾坤镜由父亲汇集月辰之光炼成,乃神物!你怎敢忘了身分滥用神物?耗尽神息的後果可知?难道夏桓没制止你?!」
「兄长无错,是吾坚持。」夏紫嫣低下头,显得十分愧疚。
「岂有此理!」晦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夏紫嫣,但目光锐利满是怒意,他根本没想过夏紫嫣为了协助自己竟会乱了分寸。
夏紫嫣低着头道:「是吾过失,但标记是不可能被觉,吾想至少查出原因。」
晦月闭上双眼不语,内心懊悔不已,当时自己为何允许夏紫嫣的要求,若是没答应那麽她就不会一意孤行。
想着魔</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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