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不死吾,吾是不死不灭,无所不在的神!』
斩杀神魔的情景交替闪现,肃舜死前的话语及笑声,宛如魔音在耳里回荡。
晦月感到一阵头疼,面色有些白,心感到难受,眼前的人如当时的神人一样,背弃天道。
「晦月?」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手臂也被握住,视线缓缓转向白云丰,映入眼帘是一双深邃眼眸满是担忧,内心更是五味杂陈,若不是自己的父亲唤醒这人的记忆,就不会和当年一样站立身旁。
业果酿成,终究避不过,只是他没想到会这麽快。
父亲,你到底在想什麽?
难道命运注定该是如此?
须臾,晦月冷道:「赶紧离开。」
即便是命数已定,他也绝不让这人陷入其中。
白云丰眉目间闪过戾气却是笑了笑,松手负身後,像没听见般面带微笑望向仙官们,眸中充满杀意却笑道:「本以为是魔族,原来是疯魔。你们心志如泥,难怪师尊看不上。」
「你……」晦月眉头皱了一下,不懂这人为何不尽快离开。
「笑话!」
晦月正要接着道却被打断,转头看去,只见女仙官踏出一步,举剑指向白云丰,嘲笑道:「反正今日你们都得死,你就尽管得意吧。」
闻言,晦月微皱眉,他与孟璋可是神并非神人,想不到这些仙官才成魔竟想杀他们,实在不自量力。
白云丰挑了挑眉,一脸迟疑的将仙官们一一看遍之後仰头大笑,片晌,抽出摺扇随意指了几名仙官,笑道:「你们想杀我也不秤秤自个儿几两重,尤其是你,江若梅,众人之中就你修为最低,竟敢妄想杀神?太可笑了。」
晦月撇一眼白云丰,觉得这人不该口无遮拦,虽说的是事实也有些过分,却又无奈这人性子就是如此。
仙官们先是一愣,随後气得浑身颤抖,被叫江若梅的女仙官更是气的面红耳赤。
江若梅怒道:「我进入戒律殿经历千辛万苦,好不容进阶羽化,选任要职之时,我选择担任仙官就是想修道成神!结果百年过去一点进展都没有!」剑尖指向孟璋,「就因为你!你眼中只有这不知哪捡来的杂种!」
孟璋面色凝重不一语,深深叹了口气,不知是气还是感到失望,而白云丰挑了挑眉,勾起的唇角带着几分不屑。
其他仙官也举剑指着白云丰或孟璋开始怒骂。
「你一个没人要的杂种!若不是孟璋,你能有今日!?」
「你一生本领传授给他,我们算什麽!?」
「凭什麽好处都是他占去!」
「你算什麽神!你又算什麽东西!全都该死!」
晦月目光轻扫过众仙官,他们的一言一行尽看眼底,心底感到失望,他们妒忌生恨,心志扭曲,如同当年的天官神将。
修仙之路讲求机缘本就难行,不仅需得领悟,更要渡过各种劫难,可说是一关比一关艰难,想修成神人的最後一关更是难走,心念意志都必须坚定才可突破。
天地间有许多修仙者过了百年仍一筹莫展,但始终不曾放弃,可他们却心生魔障,自甘堕落。
白云丰仰头大笑,随後看一眼孟璋道:「师尊,你得好意别人瞧不上呢,不过也很正常,平日打混摸鱼,自然会变的愚笨。」
江若梅气得浑身抖,怒吼一声,高举利剑,剑刃亮起幽光,随即挥落,幽黑剑气『嗖』一声划向白云丰,其他仙官也跟着挥剑。
数十道黑刃袭来,晦月目光一沉,正要出手却被人一手阻拦,他气的看白云丰,见白云丰另一手迅摊开摺扇一挥,三人周围顿时刮起旋风化成气刃飞溅而出。
然而,气刃被全数划开,白云丰眸中闪过一丝黑芒,再次挥扇,气刃瞬间密密麻麻挡下袭来他们面前的黑刃。
嘣——!
两股力量碰撞声响亮,数道气刃伴随着强劲阵风四散,强烈气压逼退了仙官,有的险些倒地。
阵风吹袭,晦月与白云丰不为所动站得稳当,孟璋则抱紧槐青,身前顿时亮起一层金绿屏障抵挡。
风渐渐停息,黑刃全都消失,只见墙面,地面,梁柱一道道深长裂痕,树木有的拦腰斩断,有的裂成两半倾倒,叫人触目惊心。
江若梅等人惊呆无法反应,世间唯有神才能抵御魔气,万万没想到白云丰竟能挡下,同时有一个念头。
难道白云丰已经拥有神力?
孟璋放眼望去,满目疮痍,眉角抽了抽,眯眼斜瞪白云丰背影,他的殿院早已惨不忍睹,这下又添了一笔,无声骂了句『该死!』。
晦月又气又惊,对於白云丰的阻拦感到气愤,却又讶异这人竟能阻挡魔气,他看向白云丰,瞧白云丰低着头毫无动静,心想,难道受伤了!?
该死!
他心中骂道同时抓住白云丰手臂一扯,身子一偏,却见白云丰竟是低头看着手中破烂的摺扇,接着听他道:「果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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