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也因此变得忧心忡忡起来。一方面,张皓文希望事情像原来那样发展,朱祁镇能顺利登上皇位,而另一方面,正如丘洵屡次提起的那样,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那场灾祸仍会发生。
这些想法始终在张皓文脑海里盘恒,一直到他们进入广州之后都没有消散。虽然考试已经结束,马上就要揭榜了,但张皓文他们进城的时候,士兵盘查的比前一阵子更加严格。
“出了什么事了?”几名出去做生意回城的人拉住老百姓问道。
“听说三名秀才公不见了,学道衙门正四处找人呢!”人们七嘴八舌的道,“瞧,墙上挂着他们的画像呢!”
张皓文往城墙上一瞧,不禁哑然失笑,这都是画的什么呀,跟他们三个一点不像,要是照着这个去找,能找到才怪呢!不过,想来这应该也是胡瑄和张祥商量好了,用来浑水摸鱼的计策之一吧。
张皓文对张吉耳语几句,张吉走上前去,开始揭下那几张画像,旁边的官兵连声呵斥他道:“住手!你这小子想干什么?”
“这是我们少爷的画像呀!”张吉往张皓文的方向一指:“前几日他们为了躲避歹人追杀逃出城去,连乡试最后一场都耽误了!唉!最近听说知府大人已经把那些歹人都绳之以法,我们这才赶了回来!”
差役疑惑的看看张皓文他们,虽然样子不像,但年龄相符,他也不敢擅作主张,赶紧把他们三个都请到了府衙。这几天府衙关了门在判卷子,迎接张皓文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广东巡抚艾广!
艾广见到张皓文,抚髯笑道:“呵呵,我见人前来报信,早就有所猜测,这不见的秀才就是你,张皓文!可惜 呀可惜,你知道吗,你的首场文章本来被陈大人点为了会元,结果这么一折腾,你第三场缺了考,他也无力回天,不能让你中举人了!”
张皓文笑着打了个揖,道:“大人,中举人不如命重要呀!不瞒您说,这次我被人追杀,可跟先前安抚黎人的事有关系呢!”
“哦?”艾广若有所思,吩咐了下人两句,那人带上来一块内官的腰牌。张皓文接过来一瞧,正是当时王永祥遗落在郭守鑫家里那一块。
丘洵见了,也开口问道:“大人,这个太监作恶多端,这次也是他带着人来害张皓文
的,您可曾将他一起捉拿归案呀?”
“这……我们一共抓了十二人,他们一口咬定自己和你们失踪的事没有关系,其中……其中也并没有一名阉人,或许又被他逃脱了吧!”艾广听罢遗憾的道:“不过,张皓文,你们这次到底卷入什么事中了,我看那胡瑄和陈大人先前还是相识呢……”他试探的看了张皓文一眼,随即似乎意识到事情的复杂可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罢了,如今知道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对陈大人有了个交代,否则他钦点的会元在我们广州下落不明,那我们可就难逃其咎了呀!”
眼看已到晌午,贡院里仍然紧闭着门,主考陈循面前放着张皓文他们三人的文章,这几天里,他已经把他们的第一篇八股读了好几遍了,张皓文的文章才华横溢,丘洵的老练通达,邢恕的则条理清楚,议论严谨,用词精到,这样的人才若是不能被选为举人,那他这个主考官真是白千里迢迢跑到广州一趟了!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吩咐手下请来巡抚艾广,刚想开口和他商议此事,艾广却满面喜色,对他道:“陈大人,您一直挂念着的那三名士子,今早都已经平安归来了!”
“当真?!”陈循站起身来,激动的问道:“他们可都安然无恙吗?”
艾广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叹气道:“唉,他们是为了躲避贼人的追杀逃出广州的,可惜一时迷了路,未能及时赶回来参加最后一场考试,真是遗憾呐!陈大人,我从未曾出任过考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呢?”
陈循也在努力思索,他身旁一名请来判卷的属官见状,在一旁道:“大人,我看此事也不难嘛,他们只是误了最后一场策论,这策论本来就不太影响最后名次的择定,只是走走形式罢了。如今他们既然都在府衙之中,那就单独设一场,让他们再做一篇文章不就成了?”
“嗯,你说得有理,可是策论的题目如今已经传了出去,若是让他们再做,岂不是有失公允?”艾广沉吟道:“乡试可和童子试不一样,向来管理严格,参加的士子有不少在各府都已经小有名气,若是其中任何环节又让人诟病之处,我和陈大人恐怕都难以自保,这次乡试的结果也会作废的。”
“这个,我倒是有个办法,”陈循想了一会儿,对众人道:“如今乡试策论已经考完,他们自然很可能已经知道了题目,为了保证公平起见,就由我和艾大人一起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