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皇后的兄弟一般都会奉命守卫皇城,比如他就入了府军前卫,而孙氏的兄长弟弟都在大名鼎鼎的锦衣卫中供职。
对于安分守己的皇亲来说,这个职位多半是个虚衔,可孙氏深感自己在宫中危机重重,暗地里也尽力扶持她两个兄长的势力。加上一开始宣仁皇帝对她比较宠幸,对两个“国舅”也没有太多约束,她的哥哥们手下也渐渐有了一些能够调遣的人手。方才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孙皇后的哥哥手下的一名锦衣卫。若是应对不当,引起那人的怀疑,他们的计划恐怕就无法实行了!
如今警报解除,张皓文一行人匆匆走进道观,来到后面张吉提前为他们安排好的禅房,其余的人守在外面,张皓文则盯着戒指进入了空间,结果他往小溪旁边一望,顿时大惊失色,原先熟睡在树下的太子已经不见踪影了!
张皓文赶紧跑过去,在附近寻找,空间里向来都微风和煦,四季如春,可张皓文此时竟然感觉自己满身大汗,直到他听见有人在山丘上小声叫着:“皓文哥哥!”
张皓文上前几步,终于发现了躲在树后的“清儿”,他早已知道,“清儿”真正的姓名是朱祁镇,一路上为防别人起疑,胡瑄将他打扮成女孩模样,且以自己外甥女永清公主的小名“清儿”来称呼他。
张皓文躬身一拜,问道:“太子殿下,时间到了,我要带您离开这儿,咱们走吧。”
朱祁镇皱起眉头,道:“这是哪儿?我是不是在做梦?舅舅呢?”
张皓文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虽然身份尊贵,却因为后宫的倾轧,一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真正的母亲,如今又不得不颠沛流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皇城。张皓文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上前轻轻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殿下,您想不想早日回京?”
朱祁镇脸上露出一丝迷惘的神色:“回京?回到孙皇后身边吗?她不是我娘,她对我……”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语塞,孙氏一开始对他很好,可后来她有了身孕,态度慢慢就冷淡了下来,父亲总是忙于政事,与他
相处的机会也并不多。偌大的宫中,真正和他朝夕相处的,只有身边那些太监宫人。
张皓文见他发愣,轻轻叹了口气,用白玉网将他罩住,盯着戒指心念一动,两人同时出现在了禅房之中。张皓文望着目瞪口呆看着禅房四壁的朱祁镇,心想,这个法子太冒险了,以后绝对不能再用。
他拉着朱祁镇的手,轻声对他说道:“殿下,为了让您能安全离开广州,这是胡大哥和我们一同想的办法。方才那个地方是您的梦境,如今醒了,您要走您该走的路了。那个地方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记住了吗?”
“好……”朝夕相处之下,朱祁镇对张皓文他们,早就和对胡瑄一样信任了。他疑惑的想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张皓文。
方才王永祥的出现虽然让张皓文颇为惊讶,但镇定下来之后,他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八月十四,城中尽是一片捣衣声,随着中秋到来,乡试的最后一场策论也马上就要开考了。那名锦衣卫首领从道观回来之后,怒斥了王永祥一顿,威胁他若是再胡说八道,干扰他们抓人,就要将他扔进粤江,让他自己想法子游回北京。王永祥再也不敢废话了,只得任由他们几个按他们的计划行事。
谁知道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最后一场还没考完,胡瑄竟然大摇大摆的离开住所,带着张皓文的小厮张祥,走进了广州知府衙门!
“与我同住的三名士子无故失踪了,我要将此事上报学道衙门。”差人们一听胡瑄的话,马上警觉起来,问他道:“你可有什么凭证吗?”
“有!”张祥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张皓文他们等人的考试凭证递了上去,对那两名差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就是那个王太监,带着个彪形大汉,把我们少爷拦在道观门口,少爷让我先回来准备最后一场考试的东西,说是他们在道观住两天,八月十四晚上回来,谁知我们两个等了一晚,到现在也没见着人。”
三名士子同时失踪不见,这可是个大事,衙役们拿着张祥交上来的文书,赶紧进府衙禀告知府去了。
“等等!”胡瑄又叫住了他们,对他们把张皓文在海上遇刺的事情说了,最后道:“希望知府大人严密控制这些天来进出广州的人,若是有人绑了几位少爷,可别让他们趁着乡试结束的混乱逃脱呀!”
差役严肃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们马上就将此事上报学道衙门,待知府大人和陈大人监考回来,他们会传你两人问话的,你们就留在衙门里吧。”
“胡瑄这是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