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一起上,把太子杀了有何难?待我登基,你们就都是功臣!都能……”
沈孤水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团布,将沈落荻的嘴堵严实了,“聒噪。”
他示意禁军把沈落荻带走,也没看脚边跪着的池向晚一眼,过去牵起苏云九的手,“没什么热闹可看,你白来了一趟。”
“看你同他过招也算难得。”苏云九仍来回甩着沈玉漓那块令牌,“但你怎么没杀他?”
“我和他还没完。”沈孤水说,“让他死是便宜了他。”
苏云九小心翼翼看着他,“你……少说些这种话,怪瘆人的。”
“那我这么说,”沈孤水轻轻拍了拍苏云九的脑袋,“因为他没伤到你,所以我没杀他。”
苏云九一抖,“这也怪……”
“说什么你都不满意,我看你是欠收……”说到这,沈孤水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苏云九,“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说过,来澜城是你最后一次胡闹,回去以后我怎么收拾你都行?”
“我没说过。”苏云九答得倒快。
沈孤水就静静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最终支支吾吾道:“那……那也是回去以后,现在又没回去……”
“哦,那不碍事。”沈孤水这话说得好像根本不计较,谁知下一句便是:“反正你也没说回哪儿去,回客栈也算‘回去’了。”
“……”
第65章
皓月城又是盛夏。
这一年的太乾宫不再有人张罗着将少见的荷花种入荷池,原先有的那些,沈夕秋也不让人去打理,花的香气都淡了许多。
苏云九和沈孤水才刚进宫,就有人来同沈孤水说陛下成日坐在后花园的凉亭中,怀里抱着那幅卷起来的画,对着池中稀疏的荷花发上一天的呆,第二日醒了接着去。
沈孤水并不打算去看他,只和来人说陛下这是快想通了,过几日请他去豫亲王府一趟。
在东宫里守着的沅芷一见苏云九就哭,死死拽着她,说自己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不会让她再这般胡来。
苏云九安慰地摸摸沅芷的头发,道了句“没门”。
“二公子三公子呢?”沅芷擦干眼泪,“前不久他们来的时候我见了他们一面,他们就说要去澜城了,怎么没一起回来?还有昭华公主,遇上这样的事她一定吓坏了,我都让厨房给她做好了桂花糕,她怎么也没见人?”
苏云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当着其他宫人的面说他们昭华公主已经跟着苏星河回了南沧。
澜城那夜本算是一切顺利,可在即将启程的时候,沈孤水就接到急报,说东源那些被西渊策反的人行动败露,遭了全歼。
北溟那边也已有了想和东源动手的念头,给西渊传了信,要西渊派兵,算是联军。
西渊与北溟最深的交集便是沈落荻的婚事。
此时若是因要治沈落荻的罪而和北溟翻脸,倒有些得不偿失。
沈孤水便让人将沈落荻送回豫亲王府严加看管,待事情过去后再算这笔账。
而自东源的公主嫁入南沧后,这两国一向友好,苏月辉和苏星河这时候呆在西渊未免尴尬,便要同沈孤水告辞。
沈玉漓却缠着苏星河不让他走,说自己不敢再回宫里去,他真要走也得带着她一起。
苏星河没敢说话,直直盯着沈孤水,好像怕沈孤水一剑往他脖子上招呼似的。
沈孤水看向沈玉漓,“你真要和他们去南沧?”
沈玉漓连连点头,“回宫你们也顾不上我,但星河哥哥会保护我的。”
“你一个公主说这些话,成何体统。”
“也别急着骂她,她说的有道理。”一旁的苏月辉开了口,“反正我和苏星河回家了也是闲着,云九小时候比她还能闹腾,带带她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何况苏星河是如何待她,你也看在眼里,不至于担心我们会拿她做质子。”
“质子倒是其次。”沈孤水说,“若南沧还同从前一样,带她是不麻烦。可你出来这么些天,怎知南沧有没有麻烦事?”
苏月辉微微眯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沈孤水头一次冲苏月辉笑,“玉漓先交给你们了。我会让人跟着保护你们。”
临行前,苏云九去送了他们,苏月辉又一把扇子敲在她头上,示意她跟过来。
两人到了个僻静地方,苏月辉便直言:“玉玺和玉钺都在东宫。”
苏云九心不在焉,“我知道。”
“该怎么做,你也知道。”苏月辉声音冷淡,但不难听出其中夹了些无奈。
“或许这就是注定要互相亏欠,最终也分不清谁是谁非。”
他停顿片刻,给苏云九递了张纸,“我在这个地方安排了人手,你事成之后立马过去找他们,他们会有法子送你回南沧。”
苏云九低着头接过,一副认了的模样。
“那您……真的还要再去偷玉玺?”沅芷给苏云九沏上茶。
两人已经回到了房里,说的话也不会再有人听到。
“太子殿下第二次去澜城前倒真是有人往东宫送了东西,虽不是什么大阵仗,但那人面生,我便留意了。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