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的玉玺和玉钺,该是放在书房的密室里。”
“沈孤水密室的机关我都看过,对我来说已不算难破。”苏云九从碗里舀了块冰扔进茶杯,又往里加了两勺奶,“但我不能再做出这样的事。”
“可您终归是要回南沧去的,总不能没个交代。”沅芷忧心忡忡,“您要不就和太子殿下说实话。左右您二人早已说开了,多出这件事也并非意料之外,太子殿下总会有办法的。”
苏云九却摇头,“内外都乱成这样,我还去烦他?”
“那我们要是就这么回去……”
“什么我们。”苏云九晃着杯子,“我一个人回去就是。你跟了我这么长时日,也算忠心,我何必拉你下水。不如就把你留在西渊,找个好人家。”
“您又这样!”沅芷忍不住拍了桌子,“当心我自己去同太子殿下说!”
“说不得。”苏云九淡然道,“这算是我们南沧自己的事,扯上他做什么。他本就无辜,和你一样,都是用不着被拉下水的人。”
“那您……要做什么?”沅芷轻声问。
“做一件我没做过的事。”苏云九的目光落在庭院中摇晃的树影上,“或许得先找大哥谈一谈。就是不知他在苏煜那儿做了这么久的官,还肯不肯帮我。”
沈落荻离去前在豫亲王府也留了人,但在他出事之后,府中的人皆被抓去审问,偌大的王府就这么空了一段日子。
虽说气派装饰与花草树木皆在,可少了人气,便于这夏日里透出一股萧瑟来。
沈孤水来到豫亲王府时已是傍晚。
门前守着的人远远看见他的马车,替他开好了门。
在他下车时众人齐声一句“太子殿下”,可在见到跟在他后面下来的人时,他们愣了片刻,才犹豫着一个接一个跪下。
沈孤水跨过门槛,“沈落荻呢?”
“按着您的意思,关在正殿。”
沈孤水径直往正殿走。
身边的人冷不丁问了句:“关在破屋子里倒还能消磨心智,关在正殿是何意?”
“是想让他以为,他从前得到的那些东西都会回到他手里。”沈孤水道,“这样,他就会醒得更彻底些。”
“谁教的你?”
“没人。”沈孤水的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遗憾,“沈青云算是我的师父,可他也没教过我这些。或许正因为是自己悟的,才明白得更深刻。”
沈孤水的指尖搭上正殿门前的锁,回头给了个眼神,才将门打开,独自一人踏入殿中。
沈落荻坐在主位上,一副自己身下是王座的模样,手边的茶却不知放了多久,已不见有热气飘出。
沈孤水挑了张椅子坐下,“豫亲王好兴致。”
“还有什么对付我的法子?”沈落荻睨着沈孤水,“费了这么大周折,最后却把我关在我家里,有些说不过去吧?”
“说得过去。”沈孤水拿起剪子,闲闲地修起了桌上的盆栽,“你也别急,等这一仗打完,若是胜了,说不定还能看在北溟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当初要你娶北溟公主你不愿,反手推给我,这会儿又占我的便宜?”沈落荻冷笑,“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孤水被他逗得忍俊不禁,“豫亲王现在开始讲道理了?从前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没听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孤水!”沈落荻猛地站起身,见沈孤水甚至没看他,好像面前的盆栽还比同他谈话重要,他便似有气没处撒。
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要怎样才肯放我出去?”
“这倒要问你了。你这回也没什么东西能跟我换,我怎么放你出去?”沈孤水终于舍得把目光投向沈落荻,“再说放你出去你能做什么,逼宫?”
“我用不着逼宫。”沈落荻不屑道,“只消见父皇一面,什么事情都了了。”
沈孤水挑眉,“为什么?”
“你不敢放我出去,不就是因为你也知道他还一心想着容妃。你怕他见了我,你所做的就都白费了。”沈落荻缓步走下台阶,“但我愿意陪你们玩只是因为我想找些乐子,顺便让父皇看看我其实不输别人,辜负不了容妃从前对我的疼爱。凭他对容妃的那股蠢劲儿,就算我把你们都解决了,他也只是气一段时间。膝下就剩我这一个皇子,他还能立谁为太子?”
沈孤水懒懒地靠着椅背,“真心话?”
沈落荻已走到了沈孤水面前,“不能再真了。”
沈孤水一声轻笑,“好。”
“好什么?”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说你这逆子做得好!”
即便逆着光,沈落荻也辨清了来人是谁,忙扑通一声跪下,“父皇。”
但他跪得慌乱,身子没摆正,朝着沈孤水与沈夕秋之间,不细看竟不知究竟跪的谁。
沈孤水抬脚踹向沈落荻的膝盖,让他面向沈夕秋。
沈落荻怨恨地瞪沈孤水一眼,却不敢说话。
“你那些真心话,是你多年来的盘算?”沈夕秋沉声问。
沈落荻不住地磕头,“是故意说出来气他的,故有些口无遮拦……”
“我看你是心也无遮无拦!”沈夕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