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身上了,真怕出了事大哥拿你撒气不成?”
苏风末抬手止住这两人的吵闹,着人过来传令去了。
在南沧皇宫里过的日子与在西渊也差不离。若非要比的话,就是少了需要操心的玉玺一事以及旁人对苏云九“质子”的偏见。此时她已行过长公主册封礼,除了苏月辉和苏星河,其他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苏风末的手段比苏煜强硬许多,又是个曾做过官的人,对自己往日同僚的了解比苏煜深得多,一上任便查尽了那些贪官,搞得自家弟弟妹妹闲得发慌,几乎只剩饮酒享乐之类的事情可做。
册封礼忙完后,苏云九去拜见了父母亲。苏陌川听了通报,却说自己不知如何面对她,就是不肯出来见。
这倒是苏云九不曾想到的,跪在殿外愣怔许久。
直至她娘苏玉琼出来把她扶起,二人行至院中,她才问:“爹心里那个坎儿还是过不去?”
“他过不去的坎儿多了。”苏玉琼道,“原先对陛下一片忠心,最后却险些落了个抄家的结果,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住——更何况他那又是愚忠,丝毫不为自己打算,这叫人怎么说得通。你被迫嫁去西渊他也不好受,但你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又气你大哥……”
说到最后也理不顺,最终只一声叹息收尾。
苏云九拉着她的手,“罢了,都这样了,你们也用不着在想什么。您只管好好陪他,家里的事让我们操心就是。”
“你二哥三哥从前在十里巷也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如今我们家已不能黑白全占,那些人不一定愿意将东西都摆上台面,你陪他们想想法子。”苏玉琼叮嘱。
“我知道。”
苏玉琼犹豫半晌,又问:“你就这样回来,西渊那边……是不是不好交代?”
“那个,”苏云九也有些迟疑,“就再说吧。外面乱成这样,谁顾得上我。”
苏玉琼拍拍苏云九的手背,“你的事我都听你三哥说了,那沈孤水也算难得,若有缘再见,当好好珍惜才是。”
“哎呀,您放心,快去看看爹如何了。”苏云九推着苏玉琼往屋里走,“沈孤水做什么事都是有把握的。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肯放我回来。”
因东源和北溟已在边境开战,苏风末又是刚登基,唯恐南沧在这种时候乱起来,也不敢让仍算是西渊太子妃的苏云九到处乱跑,怕她被人挟持。
苏云九便成日在苏风末下了朝后去他宫里呆着。尤其是在得知沈夕秋退位养病、新上任的西渊国君沈孤水御驾亲征后,苏云九更是恨不得在苏风末那里住下。让他亲自盯着好放心倒是其次,她图的主要还是能及时听到前线战报。
传信的人没来的时候,苏云九就急得像只无头苍蝇,在苏风末眼前到处转悠。批着公文的苏风末抽空看她一眼,不由道:“能不能歇会儿?”
他不说还好,一说苏云九就忍不住了,跑过去摇着苏风末的肩膀,“他怎么就上战场去了啊,那地方多危险他不知道吗,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你这传话的来得也太慢了,这口饭吃不动就别吃了,换一个人吧,啊?”
苏风末被她摇得面前的纸上都多了几道胡乱划出的线,“你这样摇我有什么用,又不能从我身上摇出……”
话音未落,院外便传来一声:“报——”
苏云九紧张地掐住了苏风末的胳膊。
来人匆匆奔至苏风末面前,“刚得的消息,西渊和北溟的联盟破裂,西渊豫亲王沈落荻原想去谈判,不知是要搏一份功劳还是怎么——却在入北溟境内不久就被暗杀,王妃也不知所踪。”
苏云九听愣了,苏月辉倒是幽幽叹了句:“该是命。”
苏风末将那张废纸卷成一团扔到桌角,“那池向晚也有些可怜。其实哪儿那么多一帆风顺的和亲,到底我们老四运气好。”
“这沈落荻若能听池向晚的劝,或许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苏云九说着望向传话的人,“西渊国君呢,他如何了?”
这人却支支吾吾。苏月辉没这个耐心等他,“舌头留着没用了?”
他便“扑通”一声跪下,“那两国联盟破裂是因为战败。此战东源大捷,全靠他们那位身世成谜的国师。他既参透了北溟阵法,又是东源国教造诣最高之人。有他坐镇,西渊和北溟的联军根本攻不破东源军队……”
“所以,沈孤水他人呢?”苏云九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他缓缓将额头抵在地上,不敢抬起来,“西渊和北溟……几乎,全军覆没。”
苏云九身形一晃,手臂就被苏风末抓住。她看向苏风末,眼神有些空洞,“只是‘几乎’。”
苏风末点头,轻声宽慰道:“我这就派人去找。你也说了,他是会让自己全身而退的人,他不会不来找你的。”
“据前线的人说,我们的人赶到时,战场已是横尸遍地,连西渊军营也……”
“混帐东西!”苏月辉将茶杯摔到那人面前,“不会闭嘴就滚出去!”
苏云九顾不上这些,挣开苏风末的手,“我去找他。”
苏风末皱眉,“外边这么乱,你怎么去?”
“我总有办法。”苏云九说这话时已冲到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