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照着神州图的路线,下山往东南直走。
连日的奔波,让青稚的脸上布满疲惫。月白色的衣服上也沾染一块又一块的乌黑,不止衣服,就连肤色也黝黑许多。
多日来的行走赶路,四下荒芜人烟。饿了,就吃树上的野果。渴了,就喝山涧的泉水。就这样走着,走着。就在山下的第四天。夕阳挂顶,青锋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
暖风浮动,在夕阳的映照下,河边的小木屋飘出缕缕炊烟,那不远处的芦苇丛随风荡漾,村旁有一条河,河中一条小木船在河面上游荡。木船过后,只剩阵阵涟漪。
村口的旁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石头,上面坐着一个女孩子。说是孩子,也全然不对。这孩子看上去与青锋年岁一般,但是却较为俏丽。
青锋走上前去,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离郢城有多远?”
那俏丽女孩童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青锋并不气馁,继续道:“请问,这里是。。。。”
女童开口了,但是却不是青锋想要的答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
这次轮到青锋一愣。
青锋沉默了片刻,绕过石头,往村口走去。
那孩童见状,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挡住青锋的去路,喊道:“你不能进去。”
青锋反问道:“为什么。”
女童双手一张,像极了护崽的母鸡。说道:“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就是不能进去”
青锋心头微微火起,默念静心咒,强心压下,对女童说道:“我只是路过此地,想进来吃口饭。为什么就不能进去?”
女童说:“你就是不能进去,没有为什么。我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能进去。”
青锋这次是真的火了,对着女童斥道:“走开,别挡路。”
女童没说话,倔强的扬了扬头,头上两个平髻一颤一颤的。双手依旧张开,丝毫没有为青锋放行的可能。
青锋依旧向前走去,仿佛挡在他面前的就是一道空气。
“站住。”女童疾呼。
青锋还是假装没听到,继续前行。
青锋走到女童的面前,微微一笑。忽然,女童挥起秀气拳头。向青锋砸了过来。
拳速很慢,就像一个没吃饱饭的孩子轻轻的挥打空气一般。青锋毫不在意,准备一侧身走过去。
异变陡生,秀气的小拳头在半途猛然加速,拳上竟然蕴含扭转着丝丝真气。
青锋心中一凛,但却闪避不及,只微微倾斜身子。
“砰。”的一声,女童一拳打在了青锋的右肩上。青锋吃痛,后退两三步。
这女童竟然会真气。看其样子,已然达到培元期,与青锋境界相同。青锋心中暗暗一惊,心想自己已经被师父王禅说是天资超群天赋异禀的人,在九岁时段就达到培元期。这女童约莫岁的样子,竟然也达到了培元期。难不成也是天资卓著的人吗。如此一想,青锋收起了眼中的轻视,上下打量这女童。
女童身穿一个青布衫子,头上绑着两个发髻。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双眼灵活之极,只是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让人一见无不对其生出同情之意。但是青锋刚才在她的手上吃了个暗亏,不敢大意。
“怎么,挨了一拳就不敢再来了吗?呵呵,你走吧。这个村子我是不可能让你进来的。”女童嘲笑的对青锋说道。这是自然,女童自幼修习兵术,深知自己全力一拳的威力,怕是寻常壮汉挨到一拳也不能再站立。他以为青锋挨了她的拳头,正难受。所以大肆嘲弄。
青锋不理会她,只是暗暗戒备。怕她再度偷袭。
女童见青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口中嘟囔道:“背着一把剑,我以为有多厉害。”说完刚想转身,青锋动了。
青锋抓住了女童这一松懈的时刻,真气提升到极致。脚踏九宫步,半息之间冲到女童近前,女童刚反应过来,便被青锋一手制住。
“放开我,放开我。”女童使劲挣扎,却被青锋死死制住。青锋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进村。”女童回到:“就是不让你进去,你要是楚国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青锋急忙说道:“我不是,我是。”说道这里,青锋忽然想起来王禅交代他说此次下山切不可说是他的弟子,随即住口。
女童听到青锋欲言又止,心中疑惑之心更加坚定,对青锋说道:“你不是什么,是什么。说不出来的话你就是楚国的奸细。哼,你别想进入村子,潘爷爷会收拾你的。”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
青锋放开女童,讪讪道:“我不是楚国奸细,我只是。”话音未落,胸口又挨了女童一拳,女童这次出手迅捷无匹,轰的一下就砸在了青锋的胸口上,青锋被砸的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口中有一丝鲜血溢出。
青锋从地上站起来,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她也不以为意。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说青锋是奸细之类的云云。
青锋怒火中烧,强行压制住伤势,手中暗结阴阳掌法指。对着女童轰了出去。
一个由青光结成的手印向着女童奔袭而来,掌心中的阴阳图急速旋转。女童哪里见过此等玄妙法门,又因为两度偷袭青锋得手而放松心神。青光手印一下子就冲到了女童的跟前,似乎要将女童轰杀。
“咻”的一声,一颗小石子破空而来。击穿了青光手印,射在了青锋掌心的阴阳图正中。
阴阳图一下子破碎,青锋被石子击中,再次被轰飞出去。只是甩石子的人用的是巧劲,青锋这次只是被打飞,并没有受伤。
女童惊喜的望向村口,口中喊道:“潘爷爷。”
一名暮年老者从村口走了出来,头发并不发白,只是毫无光泽。脸上皱纹不多,只是眼中的浑浊透漏出老态。一身的粗布麻衣。老者走到青锋跟前,用疑问的口气说道:“道家的人?”
青锋迟疑的点了点头,说:“是。”
老人家满脸和善,继续风轻云淡的问道:“为何?”
青锋知道老人家想要问的是什么,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小子在外游历,穿过密林,数日不见人间,饿了吃野果,渴了喝泉水。终于看到这个村庄,想进来讨一口五谷杂粮做食,却在村口遇到这个妮子。”青锋用手指向女童,愤然说道:“这妮子好不讲道理。不让人进村不说,还出手偷袭别人。若非小子有些许修为,寻常人挨了她一拳怕是要重伤倒地不起吧。还口口声声说别人是什么楚国的奸细。”青锋向老者大吐苦水,一脸愤恨。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自下山又吃了亏。心里不平。
老者欣然一笑,眼中的浑浊似乎化开了不少。宠溺的说道:“无颜不懂事,下手不分轻重。望小友担当一二。”老者扭头看了看叫做无颜的女童,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青锋,口中继续说道:“这孩子也是被我宠坏了,在村子里面也是如此横行无忌的。导致现在这年纪在村子里面也没有一个好友。每次外出散心总是独自一人坐在这个大石头上看夕阳。”
老者继续说道:“这个村子其实是很不欢迎外人。上百年来已经成为一个惯例,位置又偏僻。十几二十年来也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路过这里,也难怪无颜会拒绝你进入村子。”
说完老人家拉起青锋的手。也许是脸上的和善感染了青锋,也许是刚才甩石子的巧劲没有甩伤青锋。青锋竟然没有躲避老者的手,任由他拉起自己的手。
一阵暖流从老者手中传了过来。老者的真气在青锋的胸口及右肩受伤的穴道经脉流转一通,青锋感觉伤势好了许多,最起码不再那么刺痛了。
青锋抽出了手,对老者行了一礼,说:“谢谢老丈。”
老人笑道:“不客气,这是无颜弄伤你的,我应该向你道歉。你不必向我道谢。”说完对无颜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让她跟青锋表示下歉意。
女童无颜一脸的不乐意,小嘴嘟着,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青锋。
老人家无奈的摸了摸无颜的头,对青锋歉然道:“这孩子就是这个性格,打小便是。有时候我的话也是不听的。”
老者一脸的歉意让青锋也羞愧起来,急忙说道:“前辈言重了,无颜姑娘乃性情中人。若是贵村子不欢迎外人,倒是我唐突了,晚辈这便离去。”说罢刚要转身离开,老者叫住了他。
“小友远道而来,既是有缘。村子虽小,但是一口米饭,一碗荈诧。老朽还是供应的起的。”
青锋还没说话,无颜先插嘴道:“潘爷爷,这个人。。。。”
老者挥手打断了无颜的话,说道:“你潘爷爷看人的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不要多嘴。小友,请!”
青锋道:“前辈莫要叫我小友,晚辈名叫青锋,前辈自唤我名字便是。”
老者一笑,说道:“好,青锋,随我进村。”说完转身走进村子。
青锋犹豫了一下,也跟在老者的后面进入了村子。
村口处,只留下无颜在那里跳脚说道:“潘爷爷。”
整个村子就建立在山脚下,村子周围环绕着一圈河水。村里面人烟不多。寥寥几百户人家。潘老者就住在最接近山那边的那个茅草屋上。
晚饭是由那个名叫无颜的女童做的,她做饭故意多撒了一把盐下去,一口吃下去就咸的发苦。老者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青锋狼吞虎咽,一个人收拾掉几盘菜,三碗米饭。对着无颜说了一句很好吃。也难怪青锋不觉得咸,试想一下,一个人在山林里混迹天,整日吃的都是野果。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正好需要重口味来调剂一下。
无颜因为没有膈应到青锋而满脸挫败,冷着脸把盘子碗筷收拾进去洗刷。而老者则招呼青锋到屋外喝荈诧。(荈诧也就是现在的茶。)
草屋外面有一张石桌,青锋跟老者正一人端着一碗荈诧,围坐在桌子周围。
天空中月色明朗,满地下树影重重,杳无人声,甚是寂静。满天疏疏落落的星星,配合着虫鸣的声音在一闪一闪。被月光所淹没的村庄甚为安详。和风吹拂,树叶轻轻的晃动。
老者喝了一口荈诧,问道:“你是道家弟子吧。师从何人?”
青锋说道:“下山时师父曾言,不得报出他的名号,恕晚辈不能说。”
老者笑道:“又是你们道家的臭规矩。”青锋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喝着荈诧。
两人沉默片刻。
老者忽然说道:“无颜,姓钟离,全名叫钟离无颜。”
青锋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老者接着道:“这个村子叫钟离村,这个村子里面很多人都姓钟离。说起来,无颜也是一个苦孩子。年前,村子的旁边的河里出现了一只水怪,叫化蛇。”
听到这里,青锋身体抖了抖,脸色瞬间变得些许刹白。想起了当日那一幕,想起了还躺在床上的孙膑。老者奇怪的看了青锋一眼,问道:“青锋,你没事吧。难道是伤势还没好,恶化了。”
青锋强颜挤出一丝欢笑,说道:“前辈无需担心,晚辈没事。前辈请继续讲。”
老者担忧的看了青锋一眼,继续说道:“化蛇是上古魔兽流传下来的一个分支,而那化蛇功力不弱,按照现在的说法来看可有七重以上的修为。这村子大部分是寻常人,哪里是其对手,过不了一会便死伤大半。无颜的父母亲也是在那场灾祸里面去世的。之后便由我一直带着她,惯着她,使她成为现在这种性格。”
青锋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老者继续说道:“那化蛇被打跑之后,村子里的人已经死伤过半了,原先一个挺安宁的小村庄竟变成现在这样人烟稀缺,唉。”一声叹息,道尽多少荒凉。
青锋问了一句:“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村子才不许外人进入吗?”
老者喝了一口荈诧,接着青锋的话头说道:“不是,我刚才说过了,这个村子叫钟离村。其实是前时钟离国的后裔。钟离国是一个小国,国力不盛,但是极为富庶。楚国贪其富饶,便发兵消灭了它。钟离国的后裔逃了出来,一路乱窜。跑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建立了现在的村子,也就是钟离村。所以,这个村子的人对于外人,特别是第一次见过的生面孔,总是莫名仇视。生怕是楚国派过来的。”说到这里,老者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在我看来呐,楚国早就已经忘记了什么劳什子的钟离国了。只是村子里面的人在庸人自扰。生怕被楚国一发现就围剿斩杀什么的。”
青锋心下释然。刚想说话,又听见老者说道:“我来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情况其实也没有比你好多少。”
青锋愕然道:“前辈你不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
老者一笑,说:“你没听到无颜都喊我潘爷爷吗。我姓潘,不姓钟离。当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你也不要前辈前辈的喊了,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潘老。”
青锋称是,潘老又继续说道:“我当年在外闯荡,与人赌斗,而后输了,受伤坠入河中。顺着河流漂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然后被无颜的祖父救起来。而后就一直在这里呆到现在了。刚来的时候啊,除了无颜的祖父和祖母,全村的人没有一个愿意跟我说话的。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懒。直到我来到这里几年以后,才被村子里的人慢慢的认同。”
老者喝了一口荈诧,刚想接着说。却见钟离无颜收拾完毕碗筷,从屋内走了出来。
老者招呼钟离无颜过来坐,冲了一碗荈诧。钟离无颜端起荈诧,还是一脸不渝的看着青锋。青锋无奈的朝着潘老笑了笑。潘老也是一脸的无奈。
钟离无颜端着荈诧,就在潘老的身旁坐下,刚好跟青锋面对面坐着。她瞪着青锋,青锋觉得很不自在。自小到现在,还没被一个同样年岁的女孩子看这么长时间。青锋都快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了。急忙一摸,又没有。钟离无颜仿佛被青锋的动作逗笑了,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随即觉得似乎不能让青锋发现她在对着他笑,就又阴沉着脸看着青锋。视乎要用目光杀死这个不速之客。
潘老轻轻的拍了拍钟离无颜的头,轻轻说道:“好了,青锋不是坏人。你别这样子看着他。”
钟离无颜拉住潘老的手摇了摇,说道:“潘爷爷,他是村外来人,是坏人。村子里的人都说村外来的人都是坏人,会吃人的。”
潘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这么说,也是说潘爷爷也是坏人咯?潘爷爷也是村外人。”
钟离无颜继续撒娇道:“潘爷爷不一样,潘爷爷是好人,村子里面的人也都说潘爷爷是好人。但他是坏人。”
潘老摸了摸钟离无颜的头,语重心长的跟她说道:“好人,坏人。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而是要用心去看。好了,潘爷爷累了,想休息了,我就先进屋了。你等下带青锋过去草屋北面的那间屋子,今晚青锋就在那里休息了。”
还没等钟离无颜说话,潘老就喝完最后一口荈诧,返身走进屋内。
潘老走后,钟离无颜更加肆无忌惮的瞪着青锋。但她倒是不敢像下午那样动手,也许是被青锋下午那招阴阳掌吓到了。
可是这么瞪着青锋,青锋愈加的难受。还不如下午那般打一下觉得畅快呢。可是听完这个村子跟钟离无颜的遭遇,他也没有心思再跟钟离无颜动手,虽然这妮子也是培元期的修为。但是招术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青锋也不想欺负人。
两人端坐无言,钟离无颜是瞪得比较畅快的。左瞪右瞪上瞪下瞪,喝口荈诧也瞪,放下碗还是瞪。可怜青锋被瞪得无奈之极,坐如针毡。长叹一声,只得沉浸心神,于心中默观,慢慢修练起来。
夫贵剑乘机而进,无隙则退。故奇正明,剑法成;精神全,神力猛。秒显而神。非真阴阳生,不能召天地之精气神,归入身心。惟气结于根,久战如未战也。至于生威之道,在于存神。神能常存,久自生威。存神以固精为本。宜得暇即用,久可却疾,添益精气,培补下元,活涌泉穴。此穴开通,则身中筋骨血络,皆舒展自如。
在不知不觉间,青锋盘腿而坐,五心朝天。体外真气氤氲,竟然陷入一副修炼的样子。
钟离无颜想起身叫醒他,却被身后的一只手抓住肩膀,动弹不得。无颜回头看去,原来是潘老。潘老对着钟离无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钟离无颜走进屋内。而屋外,月华照耀,在青锋身上铺上一层白色光辉,与青色真气相互交融。
霄练剑自动出窍,在青锋周身游荡飘移,极有灵性。可惜青锋心神全部沉浸在修炼当中,否则看到这一幕,必然啧啧称奇。再细加专研一番。
青锋体内真气在经脉当中急速运转三周天之后,往脚底的涌泉穴冲去。
轰的一下,真气在冲击涌泉穴的时候,像是打在一道精钢铸造的铁门之上。铁门纹丝不动,真气溃散。
青锋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只是脸上一阵潮红说明了他受到了真气的反噬。
他毫不退缩,再次集结其真气冲击涌泉穴。
一次。
两次!
三次!!!
不知道他冲击了多少次,就如惊涛拍岸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无休无止。鲜血从嘴角、从鼻孔、从耳朵流出来。他丝毫不在意。只是在反复冲击涌泉穴,不知疲惫。
在门后的潘老目瞪口呆,轻轻说道:“好坚毅的心性,好倔强的脾气。都说道家人数不多,但个个顶尖。此言不虚啊。这小子修为平平,却有如此韧性。可造之才,可造之才啊!若无陨落,定当化龙。”
钟离无颜听到潘老的嘀咕,问道:“潘爷爷你说什么?”
潘老摆手说道:“没有。”随后又示意她噤声,不要说话,以防打扰到青锋。
此刻再看青锋,青锋眼睛依旧紧闭,但连眼角都有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赫然是一个七窍流血的状态。
潘老见状,急忙冲出门去想要帮青锋稳定下来。刚冲出门外,一阵炫目的青光从青锋体内爆发开来。潘老停下脚步,远远的视察青锋的状态,已经研究现在突如其来的青光。
青锋体内的真气已经在他“任性”的挥霍下溃散多次。现在再凝聚起来的真气气若游丝。已不足全盛状态的十一。但是他全然不在意,仍自顾自的凝聚真气。这时体内的经脉渐渐温热,随即滚烫起来。一股浓烈的真气从经脉内部喷涌而出,融入青锋的真气当中。而体外,青锋头上飘起淡淡白眼,凝化成一股龙行气流,在青锋周围旋转,然后钻进青锋的体内。
潘老眯着眼睛,看着青锋。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此时的青锋体内得到那一股外来真气的加入,汹涌浩荡的向涌泉穴发起再一次的冲击。
“轰”的一下,结果依旧没有改变,涌泉穴关毫无动摇。青锋却张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就在青锋心神不稳之际,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段文字。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这段文字青锋很熟悉,是第二十二章的开篇。他收拢真气,静静的体味了一下,而后豁然开朗。按照道藏的运行方法,把体内真气收缩,变成类似一根银针一样。开始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冲穴。
真气不像刚才那样汹涌而来,变成如同云梦泽水一般平静无波。一次、一次、再一次。就这样慢慢的冲击,后劲强大,延绵不绝。
终于,涌泉穴慢慢的被打出一个洞。这个洞慢慢深入,扩大,张开。穴内有一股精气渐渐反哺过来。使得青锋一阵神清气爽。
涌泉穴打通后,五脏当中的肾脏涌现出一股精气补充冲击穴道时候的伤势。青锋觉得身体一阵舒爽,好像整个人都变轻了一般。他站起身来跨了一步,轻飘飘的。好像随时要破空而去一样。
霄练剑不知道何时回到背上的剑鞘之中,悄悄微吟。青锋反手拔出剑,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挥、扫。都是基础剑招十三式,是学剑之人再入门不过的东西。但是他这次的剑招,只有一个字,快。不是剑快,是人快。他现在步伐轻移,闪腾挪避只见都要比下午用九宫步制服钟离无颜的时候快上一个层次。
钟离无颜眼中渐渐看不清青锋剑招的招术和进攻的方向,只看到一道人影在月色下舞剑。剑快,人更快。
潘老依旧是眯着眼睛观看青锋舞剑,双手负于身后。口中嘀咕道:“这小子胆子够大啊,培元境界就敢去冲击朝元境的五行五脏,而且竟然还成功了。这小子啊,未来不可限量。”潘老一阵由衷的感叹。其实潘老误会青锋了,王禅将交给青锋的时候只是想让青锋修习粗略的修习一些剑法已做防身,并没有让青锋去深入修行。而且他觉得青锋心思全部都在修习之上,未必会去深入研究并不是修炼法门的。更没有想到的是,青锋会因为当中的一句:宜得暇即用,久可却疾,添益精气,培补下元,活涌泉穴。此穴开通,则身中筋骨血络,皆舒展自如。而真的去冲击涌泉穴。
正所谓天威难测,祸福自招。
青锋渐渐的停了下来,平举霄练剑,目光注视在其中,一动不动。忽然,青锋把霄练剑抛向空中,纵身一跃。真气竟从涌泉穴当中喷洒而出。牢牢的将霄练剑依附在脚上。
潘老的眼睛一下子从微眯到瞪大,似乎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只见青锋牢牢站在剑上,漂浮在半空。人随剑动,剑带人飞。
正常情况下,修为到达第六重炼神境界的人,才可以神驭人,凌空而飞,而从来没有见过像青锋这样培元境界就可以凌空飞翔。虽说是借助外物,但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止是潘老,李耳都没有听说过。
青锋落地,把霄练剑收入剑鞘。见潘老站在那里。走上前问道:“潘老,你不是休息了吗?”
潘老瞪了青锋一眼,说道:“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休息得下去吗。”
青锋脸红了一下,对潘老连连道歉。潘老毫不在意,挥挥手。而后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青锋:“青锋,你是不是食用过龙葵果。而且至少有千年火候。”
青锋点头。潘老感叹道:“刚才看你快走火入魔之时周身环绕一股龙形气流,我就猜到了。青锋小友,你气运浓厚啊。千年龙葵果乃蛇类化龙最重要的物品之一。你竟然有幸食得,又把药力成功的激发出来。福缘不浅啊!”
青锋一阵谦虚,潘老笑骂道:“老朽这次真的要休息了,你小子别再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了。知道了吗?”
青锋羞愧难当,连连称是。
潘老笑着走进屋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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