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
“主子……”
季凌伸出了半只手，刚想问问季承霁今晚怎么办，可季承霁已经不见人影了。
“唉，咋办啊！”
误会都已经加深到这程度了，要是还不去解释，那就真的说不明白了。
～
天未亮，躺在床上的颜如沛睡的迷迷糊糊的，轻微的开门声在她耳朵里飘飘渺渺的，就跟做梦一样。
她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床边站着的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的人，肩膀处的衣服颜色加深，是被水浸湿了的颜色。
寒气萦身，一夜未归。
季承霁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在屏风后面换好，他的衣服都在这里，别的地方有没有，他可能是想不起来了。
因为他进了府，就直接朝着明辉堂过来了，别的什么都没有想。
天色还早，颜如沛还在睡觉，她睡觉一向沉，睡着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记得她母后以前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他父皇就在全国之内寻访名医，可无一人能够医治好他母后，那时候他的皇兄们到了年纪，要不搬进了皇子宫殿，要不出去另辟新府，他的年纪最小，还待在母后身边。
他母亲的煎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至于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能睡是福，真好。
季承霁轻松一口气，走到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
日上三竿，颜如沛终于从起来，因着昨夜季承霁没有回来，老王妃和老王爷那边不需要她去请安，所以这一觉，她睡得舒坦极了。
“王妃，”拂冬伺候颜如沛穿上衣服，“我听明辉堂的下人说，天未亮的时候王爷回来了一趟。”
颜如沛一愣：“回来了？”
“嗯，进了房间很快就出去了，听说好像是回来换衣服的，”拂冬小心翼翼的看着颜如沛的脸色，“王妃，你不知道吗？”
颜如沛朝着屏风看了一眼，见上面搭着一套青衣，是昨日季承霁穿的那套。
她摇头，原来早上她听到的那开门声不是做梦。
用过早饭，胡嬷嬷过来请颜如沛去老王妃处一趟，颜如沛不敢耽搁，立刻起身。
“沛沛来了，快坐下和婶母说会话。”
见颜如沛进来，老王妃高兴的朝她摆手，把她来到自己旁边坐下。
“婶母。”颜如沛甜甜笑道，“叔父不在吗？以前这个时候我记得他都是在院子里喝茶的啊。”
“和承霁在屋里下棋呢。”老王妃笑呵呵道，“他爷俩就喜欢下棋，十几年了都没烦过。”
颜如沛笑了笑，原来季承霁没有出府，那他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我定了春景楼的酒席，中午我们全家到那里去吃饭！”老王妃握住颜如沛的手，慈爱的拍了拍。
春景楼……
颜如沛心中一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袭上了心口，有点恶心还有些胸闷。
老王妃一直注意着颜如沛的脸色，“怎么了？不喜欢春景楼的饭菜？”
她以为颜如沛是不愿意去。
“不不不，我听婶母的，我吃饭不挑的。”颜如沛急忙摆手，杏眼萦绕着一层莹润的光，水灵灵的。
“老王妃，老王爷和王爷过来了。”
随着丫鬟的禀告声，一老一少进了屋子。
年纪大的那个一脸慈祥，让人心生亲近。
年纪小的那个不苟言笑，面冷，心也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叔父，王爷。”
颜如沛起身朝着二人福身行礼，老王爷笑呵呵的应了，自然的坐到了老王妃旁边。
季承霁没有给颜如沛任何眼神，自顾自的在下边的椅子上入座。
他旁边还有一个位置，颜如沛正好考虑要不要去坐下。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沛沛，你快坐下，承霁那里。”老王妃笑道，手指指了指季承霁。
季承霁眼皮微动，稍抬身子把自己身后倚靠着的软枕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看，承霁多会疼媳妇。”老王妃和老王爷悄声道。
颜如沛有些复杂的看了季承霁一眼，最终抬脚走了过去。
第18章 春景楼
丫鬟过来上茶，等到给颜如沛的时候，季承霁伸手道：“给我吧。”
颜如沛抿了抿唇瓣，收回来停在半空中的手。
“王妃。”季承霁用茶盖扫了扫上面的茶屑，放到了颜如沛手边的桌子上。
待颜如沛看过来的时候，他对她笑了笑，眼睛里布着淡淡的笑意。
“谢王爷。”颜如沛对着季承霁微微低头，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做戏？维持表面的平静？
“看，季承霁这两口子感情多好。”
老王妃悄悄和老王爷咬耳朵，欣慰的笑。
快到晌午，一家人乘着马车出了门，季承霁和颜如沛一辆，老王爷和老王妃在一起。
上了马车，季承霁就靠着车壁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颜如沛也不打扰他，安静坐着，垂头摆弄着腰间配饰的流苏。
“真不打算和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