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纪到底想要甚麽,景书阳看来是有些不明朗的。在今天之前,两人的关系跟陌生人其实并无差异,即便有过几次接触,充其量就是病人与医师助理的关系。说过最多话的还是今天上午对方捕鱼的时候。
「忌妒罢,我猜。」夏晃咬了一口鱼,随口评论。
景书阳唔了一声,用筷子拨着鱼刺,若有所思,「即便今天的话传进你耳里,也不能保证你会对我产生恶感,更不用说你会因此对他有甚麽好感。」
然而他的评语却让夏晃却笑了,放下了筷子用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滑动:「小阳,你真喜欢我。」
那不是个问句,尾音轻扬显得愉悦,手有点痒,可他没躲,眯了眯眼:「吃鱼吗?」
「嗯?」
他直接夹了一筷子没刺的鱼肉,夏晃探头过来,景书阳反手阿呜一口自己吃掉,舔了舔唇,「好吃。」
转眼间,夏晃按着他後脑杓直接就啃住他不放,扫过他口中津液之後,还舔了唇角几下,「是好吃。」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跟流氓比脸皮厚。
好容易被放开,景书阳有种劫後馀生的感觉,喘着气问道,「所以,你刚才说的是甚麽意思?」
夏晃这才解释:「虽然现在传出八卦的对象是我,但跌伤了,嫁祸於你,倘若依你所言,只在金桐面前装模作样,那他的目标,恐怕意在金桐。如果是这样,你在那工作,岂不碍眼?」
虽然这话不无道理,回想起来,欧阳纪某些动作确实可能影响他人对他的观感,「前提是他肯定金桐会信他的话,而且不问我。」
「但金桐当场没让你们对质,叶敏非也不明真相,回到家,他要怎麽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说还会传出我推他的八卦?」景书阳问。
夏晃耸了耸肩,「很有可能。」
景书阳撇了撇嘴,「烦。」
「不烦,吃鱼。」夏晃递了一筷子,刚才整过人,景书阳顿了两秒,还是张开了口,这回他吃到了鱼。夏晃没整他,只是回头筷子用得欢快,显然挺享受间接接吻的过程。
闷骚。
心里虽然吐槽,倒也喂了他几筷子,两人聊过之後,景书阳心情好些了,可能也不能排除去洗澡回来被动手动脚,开了趟协力车的关系。
高氵朝过後,他在炕上发喘,夏晃还意犹未尽似的捏他乳尖,啃他肩头。长发披散着,裸身缠在他身上,他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打在皮肤上有些温凉。景书阳捞了捞他的头发,夏晃才抬头看他,眼底星芒流溢,心里却因一个无声的眼神而触动,他想起他的评论--他真的喜欢他。
「你不喜欢被叫文朗?」景书阳捞着他的头发,声音有点低,问题也直接。
夏晃趴回了他肩头,「不知道文朗也没甚麽不对,反正我确是文朗。」
「听起来总有股别扭感」
从喉头溢出两声轻笑,夏晃用拇指扫着景书阳的肌肤,沉淀了之後,想说的话便自然地浮现,「我也是夏晃,那些记忆,无论好或坏,都如亲历一般,他占据了我大部分的人生,相形之下,文朗只不过短短数十载,所以,我也是他。」
景书阳反手顺了顺他的头发,「你当然是他啊,不正是那些经历而形成了现在的你吗?」
他的声音平缓温和,有些理所当然,他知道他的话是对的,却又忍不住回道:「即便夏晃那一辈子不算甚麽好人,即便他进了剑树地狱服刑百馀年?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猫科的夜视力很好,脸上的表情躲不过他的视线,却是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後,张了张口,最後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厉鬼不是甚麽好东西。」
夏晃抽了抽唇角,「我说你骂我,你敢应吗?」
景书阳咧了咧嘴,调整了一个侧睡的姿势,面对他,抚了抚他的脸,「地狱甚麽的,你不都出来了,就表示刑满了吧?没事的,都过去了。」
有些时候,他会为了过去的那些记忆困扰,那些是他,也不完全是现在的他。夏晃其实并不想与之切割,并不是切割了,他就会因此去芜存菁成了洁白,或因此完全变成这个世界兽人。可当他把过去摊开时,也会担心被放大检视,像鞭尸那样,被道德正确绑架。然而他的矛盾,却在此时,被这宽容的话语缓解,虽然仅仅只是几个字,他却明白了对方的真诚。
不只是欢欣,而是如波浪般拍打哗啦啦的打在他心头的搔痒悸动,他凑上去啄了一口,「你说得对,即便是传到我耳中的你被流言扭曲,我也不会因此对他产生好感,小阳,你放心,我是你的。」
「」其实他应该要吐嘈的,哪壶不开提那壶,可夏晃眼睛发亮明显高兴的样子又让他甚麽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有点耳热。
反手抹了抹唇,又被凑上来亲,闹了几回,景书阳炸了,按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吮了几个吻痕,坐在他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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