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晃的手指在他脸上游移,轻如丝绸的刷拂,景书阳其实有点怕痒,他反手抓住他的手指,「好痒。」
只感觉对方微微勾唇,进一步咬了他的下唇,气音道:「你怎得哪里都痒?」
「不能怪我啊,唔--」夏晃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顺着脊线往上摸了起来,还舔着他的唇,挑逗的问,「痒吗?」
「嗯。」他勉强从喉间挤出的字,转眼间又被吞灭。
景书阳被亲得有点炸,上面跟下面,夏晃似乎来了感觉,揉着他的腰的手越发花样百出,他按着他的肩膀想退後些,就被趁虚而入,舌头在他的嘴里肆虐,又吸又吮,搔着他的舌根发麻。下巴被手指顶着,腰间还被环着,退不了,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景书阳模糊地说了一句,不要了。
夏晃大概是听见了,喉头发出声音,退开些让他喘气,夜幕已落,即便夜风也吹不散他满脸热意。
景书阳只捕捉到他眼中的流光,就被後腰而来的推力箍在他身前,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的紧贴,夏晃有些微喘,没说话,拇指抹着他的唇。似乎要抹去他唇上的水光,却又流连不去,这细微的动作中,无须话语言明,他便能理解藏在那眼神中的情潮欲念。
究竟是情潮或者欲念。
倘若只是为了自我满足,他不会为他一句话停下。其实从夏晃今天对他别扭所展现的敏感与失落,景书阳很有理由可以理解为他确实对他有些感情的。只因为他没有说好,就算是想要,他也愿意忍耐。
正因为这样,他没有挣开,他回吻他的下巴,夏晃捏了捏他的腰,「你还怕吗?」声音有些沙哑。
景书阳秒懂了这个问句,然而他必须承认,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有绝大部分的理由,是因为他不想是因自我的欲念或恐慌驱使而误认为自己爱上对方,比起建立肉体关系,他更希望多了解对方,而非如同献祭般一时脑热冲动行事,他觉得这样,对谁都不好。
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他反抱着夏晃,枕在他的肩膀上,在想好要说甚麽之前,话语就自然地脱口而出,但是说出来之後,如同自己在两人间建立的一个泡泡的薄膜被戳破了一般,真实感落入了他的胸腔,没有了自我怀疑。
『我喜欢你。』
又被趁乱告白了。
夏晃愣住之际,几乎本能的回想自己刚才问了甚麽?
是约战吧?
现在告白是几个意思,是不行还是行?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麽纯情,让他怎麽玩?是当场推倒这样那样,还是带回房间那样这样?唔不管是哪种,他都可以。
夏晃没接上话,让景书阳抬起头,「干嘛不说话?」
他这才直视他,语气是不假掩饰的疑惑,「所以是可以吗?」
妈的,好好回应我的告白啊!混蛋!
景书阳炸毛了,「滚。」
但这近乎恼羞成怒的语气让夏晃笑了,他贴着他的脖子吸了口气,「好香。」话音才落,景书阳就觉得脖子一痒,这力道大概能吮出一个吻痕。
「香甚麽香?你就装死,继续装死!」他毫不客气的朗声,「呵呵。」夏晃笑了,腰间的手往下滑了,隔着衣服,意味浓厚的捏了他一边的臀瓣,景书阳一抖,警告的喊了一声,「文朗!」
「我不叫文朗。」夏晃吮着他的脖子回答。
「唔」脖子上又是一刺,他本能的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对方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一手按住桌子撑了住了。
强烈的危机感,让他觉得,夏晃就算在这里把他办了也不意外,他有些慌,肌肉本能的僵硬了,陷入了推或不推的矛盾,然而,也许是那一下造成的震荡声响让夏晃抬起了头。
景书阳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他把他拉了起来,「撞到了?痛吗?」
语调之轻柔,景书阳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有点硬的回,「不痛。」
夏晃却是抱着他的腰,趁机亲了脸颊,亲昵了说了句,「不生气了,小阳,我只是高兴而已,唔,很高兴。」
就丶就会撒娇,不要卖萌啊,混蛋!景书阳觉得自己的死穴可能被这只大猫抓住了,他满脸的热意,脸也绷不住,草草推开对方,「没生气,都丶都甚麽时候了,别闹了。」抛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丶逃也似的进了屋。
景书阳落荒而逃并不让夏晃觉得可惜,反而觉得可爱,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硬推就肌肉僵硬了。薰风把他身上因为动情而来的香气带走,夏晃回到椅子上,开始把酱料刷上食材,等着反应平复的期间,不掩好心情。
被告白这件事如同饮了一壶陈酿,酒气慢慢的在他心底扩散般,醉人而发热,几乎是不曾有过的欣喜逐渐爬满他的心头。如果一开始的忍耐是理性跟道德感的驱使,现在的感觉就更像是等着开封礼物的期待,不急,早晚身心都会属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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