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刹古天渊

第十三章 诺亚方舟

    安德鲁见我面色不善,赶忙说道:“老师,老师,您别生气,您听我说。”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讪讪的笑。

    “我召索德他们来是因为咱们马上要进行一次远洋考古,就在菲律宾往东,太平洋中部的关岛附近。”听了这苍白的解释,我黑着脸说:“关岛?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有新的考古线索?”

    “其实……老师,关于这点,我有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父亲的故事要讲给您听,可能会有些……难以置信,但请您一定耐心听完。”看他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我缓和下表情,鼓励道:“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听。不过至于真不真,对不对,我自己来判断。”听了我的话,他像吃了颗定心丸,深吸两口气,平淡的叙述起来:“我的祖籍是在墨西哥西南部的一个小村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猎人,直到父亲移民至英国。父亲移民那天,将家里所有的东西全翻了出来,想从中挑拣有用的以便带走。可一件意外的物什就在他翻箱倒柜的时候滚了出来,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瓷器碗。其实,说它是碗并不恰当,因为它不像普通的碗那样从上往下有一定的弧度,而是边沿竖直向下,与底面几近垂直,整体呈圆柱形。碗底和边沿都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纹,灿烂绚丽,千年积淀的些许污秽根本不能遮挡其风采,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油墨。细看那花纹,会发现它们并非单纯简单的绘画,连一个清晰的轮廓都没有,而是条条点点,抽象晦涩。

    这次我睡得特别安稳,没有梦,没有打扰,一觉到天亮,精神别提有多好了。然而更让我振奋的是安德鲁归来,他热心的帮着村民们忙这忙那,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见我醒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来,把我请回屋里,带上门,还未等我发问,他就开口了:“老师,您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还累不累啊?”看着他一脸的殷勤,似乎又让我想到了从前。“嗯,精神好多了。”我慵懒的说。他点点头:“那就好,老师,我正好有些事要跟您说。”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昨天我去了一趟距这里最近的城镇,在当地的电报局给索德发了一封电报,让他们驾驶芭丽娜号来这里。当然,是以您的名义。”“什么!芭丽娜号?你招它来做什么!”我立时又惊又气:芭丽娜号是我的好友艾布特公爵出资建设的一艘用于远洋探险的快船,半年前刚刚完工,先进而精致。采用了最新的焊接结构,钢材板料,最超前的柴油发动机和大型射频收发器。其完美的生存能力、航行速度、续航能力以及精密小巧的体积都远超同期的远洋轮船,只需六至七人就可以完成所有作,大大减少了远洋考古所需的成本。这艘船建成伊始就被艾布特公爵赠与了我,为了表达感,我特将船命名为芭丽娜号,也就是公爵女儿的名字。它目前正被我的另一名副手索德驾驶并待命在曼彻斯特港,只有我本人的亲自批准才能出航。可安德鲁竟敢私自冒用我的名义调动那艘船!他必须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安德鲁见我面色不善,赶忙说道:“老师,老师,您别生气,您听我说。”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讪讪的笑。“我召索德他们来是因为咱们马上要进行一次远洋考古,就在菲律宾往东,太平洋中部的关岛附近。”听了这苍白的解释,我黑着脸说:“关岛?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有新的考古线索?”“其实……老师,关于这点,我有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父亲的故事要讲给您听,可能会有些……难以置信,但请您一定耐心听完。”看他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我缓和下表情,鼓励道:“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听。不过至于真不真,对不对,我自己来判断。”听了我的话,他像吃了颗定心丸,深吸两口气,平淡的叙述起来:“我的祖籍是在墨西哥西南部的一个小村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猎人,直到父亲移民至英国。父亲移民那天,将家里所有的东西全翻了出来,想从中挑拣有用的以便带走。可一件意外的物什就在他翻箱倒柜的时候滚了出来,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瓷器碗。其实,说它是碗并不恰当,因为它不像普通的碗那样从上往下有一定的弧度,而是边沿竖直向下,与底面几近垂直,整体呈圆柱形。碗底和边沿都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纹,灿烂绚丽,千年积淀的些许污秽根本不能遮挡其风采,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油墨。细看那花纹,会发现它们并非单纯简单的绘画,连一个清晰的轮廓都没有,而是条条点点,抽象晦涩。

    十几年的鉴赏古董的阅历让父亲立时明白花纹中必然暗含某些东西,某些能被逻辑理解的东西。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带着碗回了英国,然后就把自己关起来,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

    五年,整整用了五年!父亲遍访古董学者,象形文学者,再加上自己的苦心钻研,最终才将深藏其中那零零总总的线索挖掘出来,并拼凑完整。”

    安德鲁咽了口唾沫。“碗上记录的是关于莫契文明一些密史。”“什么,莫契!?哪个莫契?”我立时睁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安德鲁回答的语气则很是轻描淡写。“秘鲁的莫契文明。”我心顿时一颤:莫契…莫契…那是一个没有文字的文明,他们那令人惊诧的艺术创作力让后世惊艳,赞叹;他们的突然消失又让令人感到无限惋惜;而他们大量而血腥的活人祭礼则更是为我们留下千古悬念。然而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每个文明都或多或少的会记录下自己发展的历史,哪怕是无意,侧面的,都能成为认识该文明的重要证据。可莫契人的记录却是少之又少,好像他们根本不关心自己成长的历程,这对于一个具有700余年历史的民族来说,非常的不可思议。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为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无论怎样去考证,都无法看清其原本。

    所以莫契文明的神秘色彩丝毫不逊于其它那些更古老的文明,关于它发展历程的探索也是我最感兴趣的考古谜题之一。万万没想到的是安德鲁竟然有关于它的线索,我…等等,不对!

    “莫契明明是发源自秘鲁,即南美洲,为什么会与太平洋的关岛有关联?据我所知莫契人并没有航海的经历。”我警觉起来。

    安德鲁似乎料到我会有这么一问,只是表情淡然的答道:“您说的对,在莫契人的相关记录中,是没有出海的描述。但,您别忘了,它关于自身文明的记载并没有人见过。”“他们确实没有记载…”“您错了,老师,不是没有记载,莫契文明的发展,航海,甚至包括密史,都详详尽尽的被记录了下来!”

    他的话竟是如此坚决,掷地有声。我被惊了一跳:“怎么可能,历时千年的考察研究都没有找到丝毫证据。”“您当然找不到,任何人都不会找到,因为它们全被埋在了一个岛上,一个漂浮不定的幽浮岛上!”

    他连珠炮似的回答让我彻底傻了。“幽浮…岛?什么东西?”安德鲁似乎觉得关子卖够了,调动我好奇心的目的已然达到,遂缓和了语气,娓娓道来:“老师,莫契文明是因为秘鲁沿海所特有的极端气候而灭亡,这一点,应该已是公认的最有说服力的解释。而这种气候从他们诞生之日起就循环往复,从未间断过。作为原始人类,面对巨大的洪荒蛮力,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一切神鬼化,然后加以祭祀膜拜,以祈求片刻的顾慰。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发现了他们用于祭祀的活人藏坑,然后又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做只是在祈求风调雨顺。呵呵,多么顺畅的推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就得出了结论,而且是非常轻易的。可是老师,您想过没有,700多年,一个存在了700多年的文明面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遭受一次的灭顶之灾,真的只会逆来顺受?对,莫契人在开始时可能会以为是神怪在做崇,于是他们祭活人,祈神袛,试图平复一切灾难。可是,在经历了几十次,乃至上百次如约而至的打击后,恐怕再虔诚的人也会动摇。

    慢慢的,他们便不再崇拜心中虚构出的那些神鬼,而是从诡异多变的人殉中发现了一条诡秘的异术:预言!用活人的血祭出的预言。有了它,他们就能够预测周而复始的灾难,从而降低部族的损失;有了它,他们就能够知道未来的兴衰存亡。但这全能的预言却抵抗不住日益猛烈地灾难,也无法改编部族终将灭亡的命运。但是!”安德鲁的声调陡然提高,凝神倾听的我被他吓得一个激灵。“他们注定会在逾越万年的文明史中留下浓浓的一笔,因为他们没有像玛雅人那样坐以待毙,而是在预测到自己的末日后果断逆天而动,将日渐衰微的族力凝结起来,历时百年,倾其所有,终于在天罚地怒,哀鸿遍野的绝境中,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诺亚方舟”,也就是幽…浮…岛!建成的瞬间,也是莫契灭绝的一刻,只有极少数人存活下来。他们登上,繁衍生息,并且默默的担当起守护者的角色,守卫着部族最后的荣耀和秘密。而这就承载着他们的梦想和曾经的璀璨,默默的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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