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源进化档案

第三章 天才活宝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敲门声响起,小梁带进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边道:“这是他们学校的戴校长。”

    那戴校长颇为热情,冲过来便和我俩握手,之后才解释“是副校长,副校长,不好意思警察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警官脸色略微缓和了点“这是你们学校的教授?”

    戴校长道:“是是,他是教生物的,情况梁警官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代他认错,认罚,完全服从公安机关处理。”

    还真是个教授,我和刘警官不禁面面相觑。

    “好吧。”刘警官沉吟了下,点头道:“事情不大,村民们制止的即时,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破坏,就写个道歉信,我们转交过去,调解一下,如果不行,可能需要经济赔偿,到时候我们再联系你们。”

    戴校长一口答应,孟书文却道:“我不道歉!我没犯法,为什么道歉?他们还该赔我的车呢!”

    “你去外面车里等着,赶紧去,这事儿我处理!”戴校长皱着眉打发他走,转过头又给我们道歉。

    刘警官苦笑着道:“算了,我已经领教了好一阵子了,当警察十多年,见过的人多了,他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也能当教授啊?”

    戴校长笑着叹道:“说起来,他可是个有本事的,他的很多论文和研究成果,在国内外都很受关注,如果不是他这人不韵世事,早就发财了。”

    “他?”刘教授指了指孟书文的背影,一脸的不信“这样的人?”

    戴校长道:“你别看他其貌不扬,还有点邋遢,他可是我们学校的门面,有相当一部分的学生是冲着他的课来的,同时还是省科委重点关照对象,不然我何必亲自来保他?要知道,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我冲着刘警官吐吐舌头,刘警官笑道:“这也是个神仙。”

    “可不是么,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个踏踏实实搞研究的科学家,要知道现在这年头,这种人可不多了,所以我们校方能担待的尽量帮他担待了。”戴校长感慨了阵子,从小梁手里接过材料签了个字,又跟我们握了握手“麻烦几位了,过些天请几位吃饭,当面赔不是。”

    刘警官笑着摆手“那倒不用,看好你们学校这位活宝就行了。”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说来这事儿不大,但胜在有意思,因此之后的几天里我兴致一直很高,一想起孟书文这个人就想笑,还特地抽空打听了下,发现事实比戴校长说的还要夸张。

    孟书文的人生经历很坎坷,六岁父母双亡,受到严重打击的他开始变得极度内向和自我封闭,不爱与人交流,好在好心的舅舅舅妈收养了他。

    当时的中国贫穷落后,大小病都是胡乱吃点药自己扛着,直到后来他有了成就后,有家报社给他搞过一个专访,他的舅舅舅妈回忆起来,才猜测他小时候大概患了自闭症。

    事情一正一反,有利有弊,本来自闭症这种症候其实是很麻烦的,人是群居动物,不和人交流靠什么活?孟书文自小就不爱说话,几乎没有朋友,整日间就爱摆弄花花草草和小动物,让舅舅舅妈操尽了心,没想到上了中学之后,拜幼年的经历所赐,生物课成绩斐然,在当时那种几乎不注重副课的年代,学校方面都知道有这么个生物课尖子,其成绩自然可想而知。

    而后顺利升入中国农业大学专攻植物学,大三的时候已经拿过国家星火科技奖和陈嘉庚科学奖,几篇论文震惊中外,甚至有不少媒体预言,他将来的成就只怕要高于中国近代植物分类学奠基人胡先骕。

    可惜他的性格实在是太怪了,毕业后毅然婉拒了中外好几家著名研究机构抛出的橄榄枝,回老家石家庄教书,倒是省科委知道这小伙子专业知识超然,三令五申要求地方及校方关照。

    结果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他又做出来了。

    几年前,他发表了一篇论文,名为《史前植物及传说植物培养及生长的可能性》,一下子掀起轩然大波。

    这篇论文被认为是毫无科学根据的臆想,中外植物学家几乎无一例外地认为他在胡说八道编故事,一时间口诛笔伐硝烟弥漫,连学校也没能幸免,倒是他这个当事人天性古怪,压根儿不当回事。

    事情闹到这一步,连省科委都头疼了,私下找他谈话,说你这么搞,你自己还好说,丢了国家的脸面可就不好了,没想到隔了五天,他又发表一篇文章,一下子之前攻讦他的植物学家们基本上都闭嘴了,那文章显示,从理论上讲,他之前的推测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这下省科委也无话可说,本来都是搞科研的,心里都清楚,科学家这职业不好混,不过搞出个什么成就一下子就名垂青史了,说白了,人家研究什么,研究多久,何时出成绩,你压根儿预测不了,也没必要因为争论去为难他。

    校方倒是一如既往地认为这真是捡了个宝,虽然说偏向于活宝,干脆就是大开绿灯,你想做什么研究,用钱用人,一句话,只要学校能承受的一定尽力,整个大学只有他一人有独立的研究室和研究团队,惹得其他一众老师羡慕嫉妒加恨。

    这孟书文更是搞笑,他这人除了研究其他根本半点不当回事,什么人情世故一概不懂,据说有一次开着车想问题,直接就开人家超市里面去了,把店主吓得直发癔症,以为是香港警察来抓逃犯,还有一次倒是走大路,走着走着问题来了,碰巧那天有人出嫁,旁边一溜车等着接新娘,他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搞得婚娶两家都迷糊,又不好意思问,倒是那新娘机灵,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发现根本所答非所问,立时火了,也不顾穿着婚纱高跟儿鞋,一脚把他踢下了车。

    而且他这人,爱植物胜过人,三十八岁的人了,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家里人苦口婆心劝,横眉怒目骂,他压根儿就当没看见,后来还是他表弟有办法,暗地里约了个姑娘,也是学生物的,正巧还是他的崇拜者,编了个幌子说学术讨论,把他骗去了。

    按理说俩人有共同语言,应该差不离儿吧?没想到好景不长,前半个小时,那姑娘被他对植物方面的深刻见解迷得神魂颠倒,紧跟着他话题一转,开始大谈植物比人好的种种,并且声称宁肯种盆花当老婆也不娶妻,把那姑娘气得柳眉倒竖粉脸发青,愤然拂袖而去。

    如此一来,真是谁也拿他没招,后来他表弟在国外一家大公司任职,接了父母出国,也就是他的舅舅舅妈,自然是更加没人管他了。

    他的糗事一箩筐,根本数不胜数,后来校内干脆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孟梦,估计就是说成天做梦的意思,他也无所谓的笑纳。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我才发现,他刨人祖坟真不算什么大事儿,估计更过激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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