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涛叫许行知前去,是询问案情的。“听说死者的妻子有点问题?”
听明白意思,许行知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我个人觉得,林昆的妻子肯定知道一些什么秘密,但是县局好像未予追查。”
这件事情,许行知昨晚就向老许汇报了,老许沉吟了一会,拿起电话准备打给他的大学校友,纪委书记齐援朝,但是摸到按键的时候犹豫了,放了话筒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常委会后再说。”
常委会在周五下午召开,也就是1号,徐水罐头厂工厂上午重新开工是否成功,直接影响许增生在会议上的底气。
公安局还是罗茂源的地盘,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儿子的屁股都没擦干净,不节外生枝都算好了,难以施加压力让罗茂源彻查,这既是权衡利弊得失后的决定,当然,也是无奈的妥协。
毕竟许增生是个外来户,这短短时日,还没来得及组建起自己的圈子,政府口还好,但在其他系统真是无人可用。
朱国涛沉吟了一下道:“行知,这件事你还别亲自参与了,免得引起非议,让叶光文和元凤去调查,喏,可能有危险的,你们愿不愿意?”
叶光文和元凤俱是点头。
“若是查出什么名堂来,不要轻举妄动,把证据拿到手就行!当然,也不是叫你们去送死,要是遇到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他是林昆所在黑坡乡派出所的副所长。”
朱国涛说到此处停下不说,唰唰的写下一个号码,交给了叶光文。
这时,冯正在外面敲了两下门道:“朱局长,这事怎么不算我一个?”说完就推门走了进来。
朱国涛早已习惯冯正的无礼,点了点头:“我没意见,不过,你得找樊主任点头才行。”
冯正嬉皮笑脸的显得很是兴奋:“朱局长,话不能这样说,咱们现在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理当出一份力,而且在这个小集体里,您可是一把手,这点小事您点头就成了。”
要知道,林昆的死有疑点,贸然去暗查,说不定就会招来祸事,许行知与三人相识并不久,三人能担这样的风险,算很够意思了,许行知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感说了出来:“不错,潘永泰书记曾旗帜鲜明的表示反对,他应该不仅仅是针对罐头厂,而是整个改制工作!
许行知微微犹豫了一下道:“贪腐落马的邹玉军,跟潘书记也是熟人。”
基层的山头派系很是明显,但是低调的潘永泰是个例外,在徐源县,即使是王雄,也可能无法确切的说出哪些人是他的。
“果然是潘永泰,虞厂长早就知道他屁股不干净了!”杜杰眼神闪烁,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接着神神秘秘的掏出一个纸包,取出一张褐色的底片,解释道:“这是去年虞厂长交给我的东西,上面的女人是的政研室主任郑建国的老婆肖圆,另一个人则是潘永泰!”
“哦?”许行知又惊犹疑,潘永泰这种谨慎的人怎么会给人家落下把柄?接过底片,举起来对着阳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两人好像是在一个房间里,搂在了一起,照片是在房间外偷拍的,其他的都比较清晰,但就是由于底片受潮有些损坏,女人的脸部给弄花了。
潘永泰作为副书记,分管政研室,借工作原因支开郑建国上他老婆倒是不难,只是没想到潘永泰这么不是东西,连自己下属的老婆都上,可惜,女人的脸部看不清楚,没有任何作用。
“目前就是个这样棘手的情况,怪我没保存好!”杜杰讪讪的表示愧疚。
“何止是棘手?且不说靠女人能不能对他造成影响,就算能,拿这个给纪委,也没人能分辨啊!”许行知不禁有些郁闷,恨不得想把这东西丢出去,“边走边想办法吧!”
三人默不吭声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徐河边上。
站在堤上,望着流动的河水,许行知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正在这时,杜全福突然大叫了起来:“你们快看,那人是不是要跳河?”
许行知和杜杰不约而同的朝前面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河堤边,距离着几十米看不到她在做什么,看着真有跳河的意思。
“喂!那女的,不要做傻事!”许行知大喊道,因为刚经历过林昆跳楼事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想要去阻止,没想到人家看了一眼,转身就朝岸上走了。
“咳咳,我以为她要寻短见……”杜全福的神色有些尴尬。
“算了!”许行知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灵光一闪的念头本就是稍纵即逝的,被干扰了一下,竟然无语的想不起来了。
话未落音,河面上传来噗通的落水声,女子挥手在水里挣扎,顺着河水往下游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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