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谚月,林宇总觉得心里有些愧疚,想起在赵府时小姐对自己多有关照,而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没有想着去努力友上传)从内心上说,林宇是打心底里喜欢谚月的,这小妞,貌美绝色自不必说,温柔而不失俏皮,清纯而不是妩媚,实在招人疼,招人爱。
林宇是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儿,想回去,却又没脸回去。
大雨倾盆。
成串的雨束打在屋檐上,溅起朵朵水花,天地也都因这雨而变得迷蒙起来。
赵家内院,透过雨幕,一个面容柔美的俏人儿正站在房廊下,发呆地看着这雨景。心神飘忽中,她又想起了那个讨厌鬼。
想起林宇,谚月也不知道林宇何时在自己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一个位置。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林宇给她一种很干净,很清澈的感觉,不像她以前接触到的和父亲来往的那些人,表面上称兄道弟,心里面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很虚伪,给人一种很脏的感觉。还有,在吊桥上他本来是可以独自逃开的,但他却坚持救下了自己。其实让谚月更加印象深刻的,是自己踩在林宇头上摘那棵暮颜花。想到这,谚月情不自禁地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现在回想起来,谚月都暗自好笑自己怎么就做出了那样出格的举动,受家族文化的影响,谚月很是遵规受礼,久居深闺,极少出外接触旁人。可自己竟然调皮地踩在一个男生的头上,当时对谚月来说,林宇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感情非常好的朋友,又或者,当时谚月觉得林宇脾气好,很好欺负。
“可他却毫不眷恋地就走了。”想到这,谚月的心情又变得似这天气般黯淡下来。
一位成熟美人从屋里走出,走到谚月跟前,温婉关怀道:“怎么在这站着呢,也不怕着凉。”
“姑姑。”谚月对着来人低声唤了声。
察觉到谚月心情低落,诗韵爱怜地拥住谚月,轻抚着她的秀发,“傻丫头,又想起那个林好贱了是不是,你看你怎么天天心神恍惚的。”
谚月低着头,红着脸,却没有反驳。
“我今天见到他了,王家和司马家联合想要夺取赵家的矿山,幸亏因为林好贱出现黑云寨的寨主才收了手,否则等我出关赶到时,赵家矿山就被血洗了。”诗韵道。
谚月惊喜地抬起头,“你见到他了?那他现在在哪呢?”
“你个死丫头,矿山出事了你不先问问矿山的情况,就净打听些关于林好贱的消息,赵家白养你了。”诗韵一点谚月的额头嗔怪道。
谚月吐了吐舌头,“听姑姑的口气不是已经告诉了我矿山上没事了吗,姑姑你快说,林好贱现在在哪呢?”
诗韵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看自己的这个侄女,方道:“可能因为我上次要杀他,他一发觉我到矿山了就赶紧逃了,我后来找到他让他让他有空来看你,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哦”谚月又低下头去。
诗韵叹了口气,这个侄女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是她在修炼道途中唯一的牵挂,她把谚月看得比自己还重,可现在这小丫头却是为情所扰,变得怏怏不乐的,这让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感情这东西她也没有任何经验啊。
谚月紧咬着红唇,面色越来越委屈,眼睛眨巴眨巴地就要哭出来了。
“要不,派人出去把那林好贱寻回来吧。”诗韵看着谚月疼爱道。
“我就不去找他,就不去找他。”谚月突然扑在诗韵怀里委屈地大哭道,“他个没良心的,人家对他那么好,误会他了他可以解释嘛,可他毫不留情地就离开了,我恨死他了,呜呜。”谚月哭着说着,越哭越伤心。
此刻,林宇正可怜巴巴地窝在一个破山洞里避雨呢。
“阿嚏”林宇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了这是。”林宇揉了揉鼻子道。旋即看向外面的雨幕,这倒好,自己还没走到丹东城的城门就下起了大雨,只好找了个破山洞窝着,看这势头,这雨得下上一整天。
“不知道是不是小姐在想我呢,唉,俺家小姐想我想得都憔悴了。”林宇颇为自恋地道。可刚自恋过,一提起谚月,心里又觉得不是味儿。
“走!不就是认个错吗,丢人不丢钱。”林宇突然站起来道。
“哎呦。”林宇一头撞在低矮山洞的洞顶,手摸着头皮咧着嘴直喊疼。
赵家内院里,诗韵无奈地看着怀里低声啜泣的谚月,这丫头,哭了好一会了。
丫头怜儿突然从外院跑过来,欣喜地叫道:“小姐,小姐,林好贱回来了。”
谚月梨花带雨地离开诗韵的怀中,迷蒙地看了一眼怜儿,声音略微嘶哑地问道:“你说谁回来了?”
“是贱护卫啊,现在正在大门口站着请罪呢。”怜儿道。
没等怜儿话音落下,谚月早已经冲进了雨幕。
诗韵着急道:“这丫头,怎么连个雨伞也不打,怜儿,快去给小姐拿把伞。”
“哎。”怜儿急忙应了声。
赵府门口。
林宇可怜巴巴地站在雨水中,头发和衣衫都已经湿透。
“贱哥,赶紧回屋去啊,你站在这里干啥。”二狗子从院里走出来,一边说道一边赶紧替林宇打着伞。
“去,门口站着去,别给我打伞。”林宇贼机灵地望了望院子里,赶紧把二狗子的伞推开,你这臭小子不是坏我好事吗,打着伞还怎么装可怜。
二狗子一看林宇的神色大概明白了什么,打着伞站到门口等着看好戏了。
赵家的下人们并不知道林宇离开的原因,还以为林宇外出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呢,像怜儿和竹儿这些跟谚月比较亲近的,根据谚月这些日子的反应,大致猜到林宇可能和谚月吵架了。
谚月跑到门口,怜儿在后面凌乱地给打着伞,两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只落汤鸡。
只见林宇浑身湿透,耷拉着头站在雨水中。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林宇“神情萎靡”地抬起头,看到谚月,他微微一笑,大声道:“小姐,你还愿意收留林好贱吗?”
谚月轻轻走到他的跟前,掏出手帕替他拭去额前鬓角的雨水,柔声道:“走吧,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回去吧。”
林宇鼻子一酸,感动地都快哭了,这小妞,咋比我计谋还厉害,太感人了!
跟着谚月走进院子里。
谚月突然脚步一顿,脸色一冷,道:“关门!”
门应声而关。
林宇心里一咯噔。
谚月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林宇一眼,然后问怜儿道:“怜儿,家丁目无家法,私自外出,应该怎么处置?”
“小姐,按照家法应该重打一百大板。”怜儿道。
“来人!”
“在!”
“把林好贱拖过去重打一百大板!”谚月吩咐道。
“是!”
几个护卫拥过去拽胳膊地拽胳膊,提腿儿的提腿,架着林宇到别处去了。
“哎,哎”林宇没弄懂行情呢胳膊腿儿挣扎着大叫。
“别动,老实点儿。”一名护卫见林宇不老实,手掌往林宇裤裆里一抓,林宇顿时鼠躯一震,哑火了。
二狗子见头儿要被行邢,面色极为兴奋地跟着看戏去了,心里边还直有那么点冲动想自己也亲自送上两大板,这臭小子,一来就当自己的头儿,还竟敢勾搭小姐,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地不行。
“小姐,真打啊?”怜儿一旁问道。
谚月看着林宇被带去的方向,胸脯儿一挺,豪迈一笑道:“哼,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我赵谚月的厉害。”
怜儿吐了吐舌头,心道不出三秒小姐肯定反悔。
“怜儿,走,我们回内院。”谚月走在前面道。
“是,小姐。”怜儿嘴里答应着,脚却没挪步。
谚月突然停住,转身故作面无表情地对怜儿道:“怜儿,你快去吩咐下去,就说别下那么重的手。”
怜儿扑哧一笑,见谚月脸蛋儿羞红地瞪她,她赶紧收敛些,笑道:“小姐,那是要下多重的手?”
谚月被怜儿笑得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丢下句话道:“就说前十板子打重点,后九十板子打就跟没打似的。”话一说完,她红着耳朵,扭着小柳腰,小快步走到内院去了。
怜儿在后面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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