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戏演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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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青木依旧不依不饶,“殿下让开。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训这个不肖孙儿。”

    “姨母家事,小辈不敢擅管。”按照正常套路,她应该拦下这件事。但是此时琼花往旁边一站,无辜地让开了路,把舞台留给了他们祖孙。你们演你们的,我看戏。

    宇文成都抿嘴忍笑,一言不发。眼看独孤青木扎扎实实地打了李建成几下,体力不支,才伸手扶了一把。

    终于演完一套戏的老太太声泪俱下,依旧指着李建成骂着,“家门不幸!”

    李建成努努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到底还是憋了回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其实琼花虽然能瞧出来祖孙在演戏,但是因为对这段剧情不甚了解,也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

    “前些日子李渊奉命处置了一批乱臣贼子,偏巧近日窦氏生了重病,建成问了江湖术士,说是被恶鬼缠住了。所以请了道士在家中做法,驱除邪祟,将逆贼家属的牌位带到了家庙。气煞人了。”独孤青木抚着胸口,似乎余怒未消。

    宇文成都也问着,“那单家是?”

    “便是瓦岗贼匪单雄信家。”李建成旁边插了句话。他还觉得委屈呢,明明不是这么回事。

    “都是老身治家不严,让二位看了笑话。”独孤青木一面抹着泪,一面又拍手唤下人安排上房住处,让他们住下。将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圆月高照,繁星似锦。

    之前李靖到了太原,便是在李渊手下为官。在唐国公府住下之后,琼花特意让人寻了李靖夫妇,在客栈宴请,问问他们视角所知道的故事。

    杨广下令让斩杀单家全族,李渊本想着先行拘捕,看能不能给他们博个成年男子凌迟,女子及未成年男子流放或充作官奴的结果,然而江湖人士气傲,做好了全家上下的棺材牌位,秉烛持刀,带着必死的心态严阵拒捕,李渊此时是朝廷臣子,亦有老小要护,遇上这样的情况,也只得亲自带了府兵将他家上下几百口尽悉就地斩杀,其中便包括了单雄信怀孕了的发妻以及尚未学会说话走路的侄儿……一个大家族,或多或少总会有些事情,此时正巧李家近期值多事之秋,学艺归来的李元霸四处闯祸,李渊嫡妻窦氏也总是生病,李家便不约而同地迷信想到会不会是被单家上下的亡魂缠住了。

    如今正值这单家人过五七。从李靖在太原当地的观察看来,他认为是唐国公府为了给自己图个心安,关起门来自己做了场法事,超度单家的亡魂,正遇上琼花和宇文成都进城,李建成可不得让人回家通信,整理东西,免得也莫名其妙地担上个谋反的罪名。

    点就在于超度亡魂和驱除邪祟是两个概念。既然单家是所谓的乱臣贼子,那么就不能对他家有任何同情的意图,不然李家就也有谋反之嫌,如果真的只是李建成迷信,让人在家庙镇压单家“恶鬼”的话,就算有错,也跟谋反扯不上什么关系。

    李靖在下首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看法,“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如此,唐国公家也没什么过错。先帝制定的《开皇律》崇尚’以轻代重,化死为生‘,对于谋逆大罪也只是’父子兄弟皆斩,家口没官‘,给犯人家属一条生路。若是唐国公杀了孕妇婴孩之后毫无愧疚之心,同畜生又有何异?”

    张出尘在旁相拦不及,只能多给李靖碗里夹菜,拉袖提醒他道:“今日这家客栈的菜似乎咸了。”

    “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李靖疑惑地低头又尝了一口青菜,转头看着出尘,忽听得上头长公主问了句“你可会告知皇兄此事?”,脱口而出道:“当然不会。”

    在张出尘越发惨白的脸庞中,李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发生了什么,更知道了这个问题并非是在问自己,低头扒饭,不再言语。

    李渊家族作为这个隋唐故事的绝对胜利党,在这个版本竟然不是完完全全的白莲花,简直感人。当然归根结底,要诛单家满门男女的是杨广,李家奉命行事而已。被迫做了不愿意做的事情,大概也算是为他们家之后反隋埋伏笔?

    然后这么看起来独孤青木做戏唬他们情有可原,毕竟干系着全家人的性命。但是这件事从其他角度看,私藏“逆贼”牌位,甚至超度“逆贼”亡魂,肯定也是能和谋反挂钩的。所以,这个时候的重点是,会不会有人跟杨广说及这件事。她问得直白了些。

    说了的话可能会有两种走向,一种是胜利党光环拂身,李家化险为夷,从此在小本本上记一笔;另一种是改变历史进度,李家退出政治中心,然后这个故事没有了,这个世界也没有了。

    “唐国公家三代上柱国,本身应当确与草莽中人没什么牵连。而且不管是驱除邪祟还是超度亡魂皆是一面之词,若是要说他家有谋反之嫌,实在勉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宇文成都竟然能理解李渊:君命难违,不得不杀了单家满门,可实际上也清楚地知道,至少妇人婴孩是不应该死的,只是皇帝将先帝制定的对民宽容的律法视作了无物。

    琼花暗松了口气,庆幸这些日子的“洗脑”有了成效。其实吧,也不是说李家和瓦岗完全没关系,但是件事情到此翻篇,不引发什么新的变故最好。

    李家招待他们的这几日倒算得上是热情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