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闯祸
俩人五点四十到了地方,上楼七捌八捌到了财务室,依兴看见门口巾着《财务重地,闲人免进》的字样心里不禁有点后悔。
毕竟学过几年财务,对财务的重要性也有几分了解,心想要是出了什么漏子自己是不是担得起啊!
跟着苏婉硬着头皮进了屋,里面有二个女的一个男的,不是三缺一吧!依兴还有心思扯淡几个人围在一台方圆品牌机边上,似乎都有些焦急几个人看到苏婉眼前一亮,听到苏婉介绍依兴是技术工程师时表情明显带着怀疑,这点让依兴心里极不舒服。
这小子也没客气,听苏婉说自己是什么工程师,居然也装模作样的一屁股坐在机器前面,又老气横秋地问到底现在什么情况。二个女的是财务,那个三十四五岁的是企业的信息部的技工姓王,都叫他王工,王工看依兴这半大小子居然也跟他摆谱,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好气的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苏婉在旁边看的直摇头。
依兴不一会儿知道了大概:机器能点亮,硬盘嘎拉嘎拉直响,98系统安全模式进去也蓝屏,重要的是里面有财务的年度报表和一资重要资料都在c盘下。
依兴有点坐不住了,顺手点开了机器,机器启到一半时又蓝屏,伴随着硬盘嘎拉嘎拉的声音,依兴知道硬盘是硬伤,十有八九有坏道,心里一时也没了主意,不一会儿脑门上也见汗了。
依兴大概也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向王工要了颗烟,去走廊郁闷了一圈苏婉知机的出走找依兴问个明白。
“小依,你看这事能解决吗?”
“嗯,不太好说,大概是硬盘挂了,这数据”说到这儿抬头瞅见了苏婉殷切而焦急的目光,把心一横:“让我试试,应该差不多。”
几句话说的倒是斩钉截铁。可见美女的力量真是不小,话是说满了,依兴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后悔自己冲动个屁。
不一会儿把烟蒂扔到烟缸里,坐在机器跟前,心里暗中骂微软和瘟98。看到王工有些嘲弄的眼神,心里更是焦躁和不爽。
从光盘夹里取出一张98光盘,塞到光驱里,打算重新覆盖一遍系统,心里把知道不知道的各路神佛,仙姑上帝,撒旦都求了n遍,等待奇迹。
也不知道是这小子真的走了狗屎运还是怎么的,居然顺利的安装了第一遍。系统有几个文件似乎有损坏,也被修复了一下,不一会儿这小子把心从嗓子里又放到了肚子里,脸上也开始渐露出知释重负的表情。
忽然想起一个关于dows的笑话,故作镇静地讲给几个人听:说有一天夜里,有一个恶魔来到盖茨房间里。
恶魔说:“比尔先生,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比尔:“先听好消息。”
恶魔:“撒旦已经把地狱里所有电脑的操作系统都换成dows98了。”
比尔说:“很好啊!那坏消息呢?”
恶魔:“因为dows98系统经常崩溃,撒旦决定请你下去帮我们解决。
苏婉和三个女财务听完笑的前仰后合,连王工也附和说幸好没请依兴去。
依兴心里合计还好把问题解决了要不王工这老家伙还不知怎么挖苦我呢!
机器最后居然可以进dwos98系统了,依兴长舒了一口气,三个财务和王工说要请依兴苏婉俩人到馆子吃口饭再走,依兴这边执意要走,那边也不好强留。依兴觉得自己帮苏婉解决了这么个事,心里也着实一阵兴奋。离开时听见硬秀嘎拉嘎拉的声音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什么不对,不过也没在意。
依兴被苏婉打车送回家,临下车时这小子感觉苏婉看他的目光都合情默默的,当然依偿希望这是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觉,而是
进了屋,包随手一扔,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句重要的话没说,忘了跟王工说硬盘有坏道,应该赶快把数据都拷出来,以防不测。不过,算了,明天也不迟,这小子还想着临下车时苏婉的目光,嘿嘿的傻笑。
二十分钟后,依兴接到苏婉的电话:“小依,那边又出事了,机器彻底不亮了,根本开不了机”
依兴后面的话也没听清,只觉得整条脊梁骨凉嗖嗖的
第二节祸不单行
立马依兴打车又去了客户哪里,看见苏婉和那边四个人已经在那里了,几个人都焦急的等着他。
果然,再怎么试机器也不亮了,依兴把硬盘线拨掉,机器立刻就亮了。
依兴整颗心都凉了:硬盘彻底挂了。
他神志还算清醒,当机立断把硬盘拆了下来,说带回去想办法把数据倒出来,又说了一堆软话。不过王工那边却很强硬,几财务也一脸阴云的说里面的数据,如何如何重要,要是全没了可毁了如何如何
听得苏婉都跟着整颗心沉了下去。
结果依兴整夜失眠,苏婉再送他回家时说的宽心话什么别太担心,依兴也面无表情。
到了公司这小子慌慌张张把硬盘拿把给董刚,结果被告知数据没戏了,依兴脸色又灰了一层。这小子实在职没主意了,厚着脸皮把它拿到雅格尔公司,找到以前的boss。听到北京有家公司专门做损毁硬盘的数据恢复,这小子心又话了起来,又听boss说数据是论kb收费的,这小子一脸菜色的又溜溜回去了。
回到了单位,碰到苏婉就尽量躲开,弄得旁边老周跟看观戏似的佼有兴趣地盯着依兴。依兴跟老周到底还是哥们儿,找个僻静的地儿一五一十地说给老周听。老周一时也没个主意,不过告诉依兴要照实跟苏婉说,这儿事儿凭依兴跟本摆不平,关键在客户那儿,这事解决不好,客户是百分之百丢了,而且还要弄一身骚依兴听完了直摇头,明知老周讲的是实情心里还是不愿和苏婉摊牌,似乎在等着有什么转机。
这一天似乎过得太漫长了点。下午依兴又被老曹派到x杯去送两台扫描仪,是hp高端扫描仪,还要取支票回来,依兴合计首先出去躲躲也好,看见苏婉着实尴尬。
到了x杯开发区,门口领了两张外来人员证明,老苞米和小依俩人匆匆上楼,像x杯这种大企业,办事效率有够官僚的,依兴到了四楼,问了几个人被告知联系人正在会议室开会,里面还有老外,会已经开了二个小时了。
依兴煎熬般地等了二十几分钟,心里装着事,怎么也坐不住了,满地来回乱转。终于又过了十分钟,那个姓张的,胖乎乎的采购员说:“英雄的吧,来了就好,你到三楼制图科找张晓英,把这两台扫描仪给她安装上,事办完了上405找我取支票。”
说完又随手接过了依兴递过去的发票,看着发票脸色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的表情,没等依兴说话,扭头回屋了。
没办法又蹬蹬噔下了楼,到到了三楼,找张晓英。心里还暗骂。要安装你不早说,害老子等了这么半天,烦,妈的真烦。
张晓英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走路像带了个游泳圈,依兴见了就一阵不舒服,心想x杯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腐败,男的也就罢了,就女的也这样。依兴也没怎吱声,问清楚了装在哪了台器就打算动手干。没经意一抬头瞧屏幕,心里一慌:“妈的,居然是英文版97。瞧的依兴一阵郁闷。中专时基本英语课都是必翘课,班主任的课是选翘的有时间早跟着哥几个打升级去了,如今居然碰上这个场合,依兴暗骂自己倒霉,可他没想到更倒霉的事还在后面呢!
机器和扫描仪连上了,依兴小心翼翼地把驱动盘塞到光驱里,按提示说明把应用程序和驱动都装上了。重启了一遍,发现好使,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以为可以上楼取支票滚蛋了,这时依兴嘴里叫的这位张姐,把这小子叫住说她还不会用呢,而且还有什么dcr识别功能怎么用
依兴一听头都大了,心想你这英文版的97,汉字识不识别还两回事呢,还要ocr,还要我教你怎么用?巨烦!
这会儿,老苞米着急慌忙的上来了,说小依你bp机忘车上了,响了三四次。
依兴取过bp机一看是单位。该不会是苏婉传我吧,依兴心里最怕的就是这个。没办法硬着头皮革回个电话,他最不愿的偏偏发生了,是苏婉,问硬盘的事怎么样了说财务那边又催了,还问依兴什么时候回来。
依兴面如土灰的挂上电话。他口中那位张姐还在他旁边翻来覆去的磨叽dcr那档子事,依兴一肚子气没地儿发,冷冷地看着她也不吱声,最后实在烦得不行了,冷笑着说:“对不起,我不会,也没这个义务,你看怎么招吧!”
听得姓张这位大婶一愣,回过神来围着依兴一顿数落:“你这小伙子什么态度,你不会跑这干嘛,你们就这么提供售后服务的吗?”
后来越说越气,旁边的几个人也过来帮腔,恨不得把依兴说到桌子底下,依兴也来了脾气,说什么也不肯低头,连软话也懒得说,就这么耗到四点半,也没个结果,一会老苞米又上来催,依兴说门市要用车,赶快回去。依兴跟这位张大婶说,公司有事,实在对不起,您要咨询扫描仪的使用方法,可以打800电话也可以看使用手册上面很清楚。按理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这小子说话时的口气实在是有点生硬,这位张大婶正要发作,一个美国主管走了进来。
再看屋里这几个人马上换了一付脸皮,比金凯力变的还快就像京剧里的脸谱,一个个跟哈巴狗似的过去点头哈腰,口头叽哩哇啦的操着怪呛怪调的英语,神态甚是诚惶诚恐。
依兴看着老外轻蔑的表情和这些在身在合资企业,受外国老板管理的中年人们一个个巴结的表情,心里一阵阵的冷笑,又一阵阵的难受
一会儿老外晃晃地走了,这些人又围着依兴说你快给我解决,要不机器给你退回去,姓张的大婶还说你们老板电话多少,威胁依兴说要投诉。
依兴心想这帮孙子刚才对老外怎么没这种劲头。对中国人自己就不能客气点儿,嘴里放出话来,电话我给你,投诉请您自便,那是你们自由,大不了我不干了。
结果支票也没要回来,坐在车上向老苞米要了根石林,一个人低头不语,心里反复玩味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至理名言
第三节湖面和湖底
等着车没精打采的开回了单位,大伙儿都下班了,苏婉大眼睛一卡默一卡默的等着依兴。依兴知道这事拖下去也没个别结果,照实跟苏婉说明了情况。
整件事依兴都是低着头说的,也没敢抬头瞅苏婉的表情,就像小孩子犯了错,等着大人打骂似的
苏婉听完了叹了口气,说那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吧,说完也没再理依兴,扭头走了,留依兴一个人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第二天下午,老曹问依兴怎么支票没取回来。依兴很少看到老曹这么严肃的表情,心想指定要坏,定是那帮孙子投诉了,被老曹盯得有点发毛,心想总不能说看他们不顺眼八!于是避重就轻的说自己因为dcr软件不会用,那边不认可,要公司再派个工程师去才能把支票取回来,老曹沉默了一会儿,把依兴单独叫到办公室。
依兴坐在老曹对面`感觉到气氛不对,恐怕事情要糟。老曹看似不经意的问依兴:“小依,你知道公司打下一个重要的新客户要花多长时间,耗多少精力?”依兴心想着,来了,垂头也没敢言语,老曹又问依兴:“那你知道毁一个客户多容易吗?小依,当初跟你聊的时候我清楚你是个挺聪明的小伙儿,只是社会学历尚浅,需要好好磨练磨练,那边跟我投诉了,我已经派大张去解决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晚上,老周和依兴俩人进了“一品香”
三杯下肚,也不喝闷酒了,一五一十的把这两天的事仔仔细细地又和老周说了一遍。
依兴也不管老周爱听不爱听,反正一股脑儿说完了,心想是朋友,你可别幸福灾乐祸就行。
老周听完了,少有的一阵沉默后,点了根烟。
一根烟过后,老周开始分析:“小依,你现在情况和处境都不太妙。先是硬盘的数据,现在还不知苏婉怎么跟那边解决呢!而后是门市曹总的重要客户,这事不好办哪!这两件看似没联系的事你都办错了一个重要地方。”
依兴闻言马上打起精神,等着老周的下文。
老周咂了口酒接着道:“你小子感觉要出问题老抱着侥幸的心态,总以为有自己能摆平,出了事也报着这种心态,总以为自己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实际上事情往往是向你不愿看不愿想的方向去发展,所以出了事要第一时间跟那些业务讲清楚,把自己责任摘开,而且说话的技巧方式,态度都要注意,这样一来,他不会在客户那儿显得太被动,你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跟随他沟通,他会觉着他在你心里很重要,也会不自觉的信任你。但如果出了事等着客户跟随他说,就像曹总,那你可就处境不妙了,而且听你说他第一次问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你也是避重就轻的没讲自己差点和那帮人骂起来吧!公司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事是你我表面看不到的,但实际上,可能已经发生变化。就像湖面没有一丝波澜,看似平静但湖底可能是暗流涌动,所以这次的事并不乐观,你这阵子老老实实呆着,静观其变吧”
依兴没精打采的骑车回家。站在楼下,内心一阵郁闷,脸上也湿润了,有点咸咸的味道,是雨水还是是泪水,他抬头往天上看:“妈的,谁在楼上撒尿!”
接下来的一周,依兴就真像老周说的,老老实实在门市呆着,赶上各个厂商在年底培训机会挺多,依兴和董刚说希望多接受接受培训,董刚也就同意了,也没想到依兴是怕再捅点漏子,而找个地儿躲躲。
苏婉跟依兴说:“硬盘的事解决了,it厂商的人出面换了坏硬盘,财务数据没了也没办法,几个财务连着几宿把报表重新弄了一份。”听苏婉说的轻描淡写,依兴心里清楚不一定花了多少功夫,费了多少周折呢。依兴晚上要请苏婉喝茶,说自己办的事对不住苏婉,一定要赔理认错,苏婉笑着说自己晚上和朋友有个应筹,临走留下一句:“真是个孩子‘
让依兴莫明奇妙了好一会儿
转眼已近二月了,沈阳的天气越来越冷,依兴每天把自裹得像个猪头似的,蹬着破车去上班。看到那些一大早就守在路口指挥交通的老人们,一个个都冻得像个木桩子,他心里觉得自己有份收入不高,但还体面的工作了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又想起那个她,不知在国外过得怎么样,不知是否境遇比自己还糟,想起了那首“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第四节年终大会
依兴总觉得日子过得有点慢,可是一眨眼就到了年底了,公司后天要去棋盘山开个年终大会,听老周说到那儿不光能大吃一顿,还能好好玩玩。依兴心想这也郁闷一阵子该好好和大伙乐一乐,听说到时公司全体员工都去,到时咱也露把脸,出出风头
老周看依兴一脸的兴奋,知道小子从低潮中恢复过来了,又像以前般“正常”了,心里想着这小子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捅了漏子,居然郁闷了近一个月,真有你的。
门市上个礼拜又做个小单,是个医院项目。据说也赚了一笔,这几天又嚷嚷年终大会要好好玩玩,于是每个人脸上都是一付笑容。公司租了两辆沃尔沃,连上自有的车也勉强把五六十头都拉到棋盘山。
当晚人都到齐了,快到七点,公司负责人力资源的孙姐把大家都安排好房间,并告知七点整到一楼大厅聚餐。依兴和老周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俩人嘻嘻哈哈地领完房卡直奔211房间。
依兴进了屋,一个鱼跃前滚翻栽倒在软绵绵的床上,享受这说不出来的轻松。老周打开电视,叼了根烟躺在床上:“依兴,公司过会儿要评选优秀员工和最佳员工,我看咱门市也能有三四个,秦姐去年是最佳员工,今年按理轮不到她,可能最大的是苏婉和董刚。”
依兴侥有兴趣的问:“最佳期和优秀有啥区别啊?有实惠吗?”
“废话,光要个名谁干啊!去年我刚来时也赶上年终了,好像是发了捌佰吧!最佳员工据说有待薪假期,不过没看谁休过,好像还有公费旅游吧!管他呢?这荣誉也是很重要的,像你这狗屎没有荣誉感的怎么能理解。打个比方将来去了别的地儿写个人简历时也可写上一笔,好好吹吹嘛,尤其在hero这种有点规模的公司,走到哪儿说出来也好听啊!不过谁心里都清楚,还不就那么回事!”
依兴觉着有点像希腊神话金苹果的故事。那个金苹果给了最美的女人,海伦结果引发了特洛伊十年战争,公司这最高荣誉平衡起来可挺有意思呢?
依兴又问:“老周,那你没机会拿个优秀什么的?”
老周尴尬的嘿嘿一笑:“论业绩吧还差那么一点点,论资排辈吧,哈!还真他妈伦不到我,明年,对明年,如果我还在的话。”老周已经把依兴当哥们儿,说起话来也毫不避讳。
依兴正发愣的当儿,就听小于的破锣嗓子在门口喊着下楼开会。
一楼会厅满满座了七桌,依兴有一半都没见过。自己和老周坐在门市其中的一桌,和九红妹,小于有一句没一句的抬杠。依兴看见老曹旁边坐着个二十六七的女孩子,长得很普通的那种,和老曹两个人似乎聊的挺投机就问老周是谁,老周正顾着给桌边的女孩们倒酒,也没搭理依兴“谁?噢,曹旁边上的是秦丹,秦姐。”依兴心里似乎有点失望,本以为门市应该有个三头六臂要么长相也要像苏婉似的清丽脱俗,没想到这么普通。
年终总结整场都由苏婉来主持。
‘美女效应一点也不比鲶鱼效应差,‘
依兴听得一愣没反应过来,老周低声说:“遇到美女就鲶上。”听得依兴哭笑不得。
一会儿几个老总轮流就自己负责的部门做总结。
大客户部的赵总做总结性发言,有几个词让依兴觉得有意思,但又不是很理解,依兴反复回味着,什么什么转型,增值,核心,竞争力,客户资源管理,未来it产业链,公司横身纵向定位。总之依兴觉得赵总有水平,虽然是拿着发言稿念的。依兴不自觉地拿赵总和门市的曹总相比,发现两人的性格做事风格炯异,但似乎都很高明,相比之下集成的田总逊了不止一筹
还在依兴胡思乱想的当,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给他吓得一然后装模做样地走上台。感觉跟颁发奥斯卡金奖似的,隆重似乎得奖的人也一个个过足了戏瘾。其实依兴很清楚事先谁是最佳谁是优秀那几个人自己心里怕都清楚得很,像现在这样皎情造作实在大可不必。
不过看到台上诸位丰富的表情,依兴心里酸酸的隐隐感到自己是被遗忘在角落的一个观众。自己忽然也有了一种要站在台上的冲动,也就是突然间他的羡慕,嫉妒的感觉全部涌了上来。
于是在那一刻依兴明白了下面所有未得奖励的员工的心情,依兴明白了古老而有效的。
新的一年悄悄的逼近了。再过两天公司就放假了。这时的三好街格外地热闹。各家门市都挂了什么xx春节特促,xx千禧年亲情回馈什么的。
公司门市里客户络绎不绝,好像it产品不要钱似的。只一个上午老周就卖了三套pc四台打印机,门市的曹总不经意间也谈下来四个本子,让依兴看得直傻眼。
老周悄悄地对依兴说:“兄弟,别不懂行了。这到年底,哪个机关企事业单位不得把钱花了,明年才能再批,没花完的得交上去,明年报预算时多吃亏啊!不趁这儿会儿给自己谋点实惠,等着下面人骂自己傻子啊!这几天是三好街头全年最火的几天,哪家不得把握机会。”
依兴几个技术员,这会儿全成了送货的了,左一趟在一趟的,大伙累是真累,不过看着生意这么好,心里觉着踏实。城府颇深的老曹,以眼睛里也看得出笑意。
终于忙完了这几天,依兴把九妹送上了火车,低着头往家走。依兴其实最想给苏婉送站,但隐约从苏婉接的电话里知道,有好几个要开着车送苏婉。依兴心想自己在这堆人里连屁都不是,有车吗?两轮的,算了,别给自己添堵了。看着九妹期待的眼神,心里一热,于是主要提出帮人家提行李。老周这狗屎临走还不忙损依兴。“和九妹回娘家啊!给咱爸咱妈带个好啊!”九妹脸上微红,有些挂不住了,于是老周也成了劳工和依兴一起送九妹,不过老周也是提了条件:“春节后带回来成都美食,夫妻肺片,英蓉鸡片,樟茶鸭子,红油兔丁什么的”连依兴都惊叹老周居然这么懂行,居然还知道成都成名小吃,事后依兴被告知:“老周交了个四川的网友。”依兴听完恍然。
晚上,老周家里。
老周和对象关静住在一起,俩人在铁西租个四十多平的单间。依兴是第一次来老周家,也是第一次见到关静。俩人客气地含喧几句就算是认识了。依兴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被老周一顿数落,到我这儿你还装个x大象。你嫂子也是性情中人,说话拘束个鸟。
电视里正放着《把爱情进行到底》,几杯脾的下肚依兴开始显露本性了。
“唉,老周,你看这李亚鹏长得还没你帅呢,居然也好意思漏什么青春偶相剧。”
“靠,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要是长成他那样,你嫂子怎么能看上我!”
关静一点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文静:“呸,现在我也没看上你,整天嘻皮笑脸的,人前人后没个正形,”话没说完自己就乐了。
“你嫂子就这样,豆子嘴刀子心”说完一阵偷笑,关静反应过来,对老周勾了勾手指,后者溜溜地把脸捧了过去,苦苦哀求:“大姐,我弟弟在这儿,留点薄面给我吧,要不先打个欠条,记帐月底再结”老周把三好街业务能力都放在这儿了。
依兴看着俩人斗嘴觉得有趣,在他要醉不醉时的这种感觉十分清晰感到老周的自豪和幸福。
‘明月当空,杯中美酒,爽啊,爽!‘
‘老周,你别没个正型,你同事还在呢!‘关静有点担心
‘我怕过谁来着,何况这是我兄弟,对吧,‘瞄了一眼脸色红韵的小依,狂放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嘿嘿,人生失意,妈的须尽哭,哈-----哈!‘
‘好,好一个须尽哭,来,干!‘依兴倒也洒拖,
‘啊,还是李白够拽啊!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够狂,不过后人有首,气势磅礴,也是不俗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三分啸成剑气,
秀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自古圣贤皆寂寞,好在今天有我和依兴陪你们,来,干‘
旁边关静白了他一眼,:‘喝完就耍酒疯,别把人家带坏了‘
‘他?!他不带坏我就不错了‘
饭桌上,老周侥有兴趣地讲起了和关静结识的经历,听的依兴稀嘘不已,老周点了根烟,神色倒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关静,只看关静脸色沉了下来,说老周你没记性啊!不说好戒烟的吗?老周吐了口烟圈,嘿嘿一笑说自己正在销毁烟草。关静似乎忍了很久了,这次依兴在旁,关静终于发飙了,
“你再抽,当心得肺病。”
老周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眼珠一转恨恨道:“大不了把你杀了,吃人血馒头。”
关静还是那副表情:“吃人血馒头也不用把我杀了吧?每个月那几天,你拿个馒头给我,我给你做人血馒头好了。‘
老周和依兴听完先是一愣,随后依兴正觉得尴尬的时候忽然听到关静又说:“人血馒头太落伍了,我给你一块新鲜换下来的卫生巾,你泡袋茶好不好?”
依兴口里的东西全喷在老周脸上,老周麻嗟了一把脸,把依兴扶起来,大义凛然地说,兄弟你先走,不然一会儿车臣发生武装爆洞,溅你一身血也不好,说着给依兴送下了楼。
依兴回去的路上就想这俩人怎么凑在一起的,当真不容易,不过反观一下自己,二十出头的人啦。身边连个牵挂我的人都没有,那我牵挂的呢
依兴脑子里浮现出她的样子,但好似雾里看花,怎么也不清楚,渐渐的思念的人五官伦廓清析了起来,居然是苏婉的脸。依兴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想她干什么,想她的人多着呢,自己算哪盘菜,摆在桌上都没地儿搁,一会儿又想到九妹,他隐隐觉得九妹对自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长的帅吧,嘿嘿干笑了两声结果街上走路的,都离他远远的
第六节生日情人节
公司放了七天假。大年初五,赶上这小子生日。依兴在外面陪老爸老妈吃了顿饭,也算得上是和家人一起过了个生日。
晚上七八点钟,一个人闷在屋里,打开电视,里面放的居然还是够烂的《把爱情进行到底》,调了几个台,没什么好节目,索性关了电视,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发呆。
电话很适时候地响了。心里传出大虾久违的声音:“一条,生日快乐。”依兴心里暖暖地,总觉着大虾这个朋友没白交,在自己过生日时还能打电话过来,按说大虾现在是他这帮朋友中最忙的一个,能想到自己足见情深。
依兴也许是感动过了头,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说:“兄弟,我想你了。啥时候回来啊。”那边大虾说自己现在事特别多,没时间多说还要回到速食店打工呢!没等依兴抗议匆匆挂了电话。
而后打来电话的是初中的死党大葱和九妹。
依兴接到九妹感到很诧异:“九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
“问的呗!可惜我再有两天才回沈阳,要不一定好好吃你一顿。”
依兴心里一热:“回来我给你补上。
俩人聊了上来,依兴对成都的好多事都感兴趣。
“古人讲,少不入川,老不上蜀”句话我到今儿也不是很理解,请指教一下。
九妹对自己家乡的文化自然如数家珍。咯各一笑说你真问对人了:“成都乃是天府之国,也是温柔乡,好吃好喝好山好水,还有美女如云。少年当胸怀天下,若是过早入川,意志不坚定者难免,流连乐不思归,到头来一生平淡难成大事。怎么样,要不要过来看看啊!到时姐姐帮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啊妹。”
依兴听出九红妹最后一句说得有些低沉,不过他可不太会体量女孩子心情,脱口道:“你才比我大个把月,也好意思以大姐自居,不过你即是自认了做我姐姐,自然有义务帮我介绍一个美女,小弟素闻四川大学美女全国知名,听说四川师大尤为出名,要是晚上拉着的手泡泡咖啡屋,看看成都的夜色,到时我再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身上,呵呵”
只听话筒里传来狠狠的一起飞“臭美“然后就嘟地掉线了,依兴苦笑着摇摇头,把电话静静地挂上。人虽躺在床上,余光还留在电话上,他心里隐隐的有些痛,也隐约地希望她能打个电话。我希望她能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我就满足了。依兴心里想着,胃里突然有了痛的感觉,依兴在回想去年生日时自己才满十十岁。也就是在他刚刚告别一字头的久后,她早已只身去了国外。而去年那个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快乐如夕。依兴生日是二月十三,而情节就在明天。所以依兴也常常自嘲:“只差一天就是情人节了,天生命苦”又想到刚才气的九妹挂了电话心里隐隐觉得做的有些过分,万一她打来电话这边占线怎么办,唉,只好对不起九妹了。等着永远不会打来的电话是愚蠢的,依兴心里想自己现在还没傻到那个份上,临走时她不是说“别等我的吗”!
话说古代有个傻子,晚上等个妞,结果人没来洪水倒是来了,自己抱着棵大树淹死了,何等白痴!既然人家不用你等,你还自作多情个屁。
依兴从一堆光盘里翻出了《情人节》独自完了一宿
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依兴一个人,孤单的挨到了晚上。想着自己是否该到咖啡屋洒巴享受一下小资情调,没准儿还有艳遇什么的,后来想到自己还停留无产阶级一穷二白的阶层,自己的钱包就能证明这一点,于是依兴继续郁闷
郁闷的时候上网,开一瓶葡萄洒是依兴最喜欢的事有钱喝甘红,没钱喝葡萄酒那是他自以为的习惯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只喝便宜的葡萄酒
他耳边仿佛响起了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首郁闷的歌。管他是歌郁闷还是人郁闷反正老子要灌水灌到自己开心,管他娘的别人怎么想。
依兴一如往常在蓉树下灌水,今夜似乎狮性大发,不对,是诗性大发,贴了个《一匹狼的情人节》,好像是这么写的:
在网上,没人知道我是一匹狼
我无意中把一扇门打开
而你还是进了来
你说
你令我爱上你
你要负责
我无语
甚至有些感动
这一夜的雪花很美
谁说狼和猪之间没有爱情
我呸
我至今还怀念你的唇,你的舌头,你的大腿
第七节春天来吧
转眼,假期就过去了,虽然沈阳的天气依然寒冷,但依兴的心里似乎已经感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到了。
家在外地的同事大都带了不少有特色的小吃,门市那两天几乎没人买盒饭了,老周这家伙仗着自己是甲肮吃得最多,末了还说味道似乎一般,没有“画舫在前,酒船在后”的船菜水乡之情,之后被人围欧,
门市曹总酷爱下围棋,晚上有时去c座四楼的棋牌室过一过瘾,三好街头好此道的人也不少,以老总居多,依兴这方面也懂点皮毛,以前上学时,课倒是没好好听,打牌下棋却成了主攻科目。这天晚上老曹喊着依兴去棋牌室,玩两手,也不管依兴晚是有没有事,依兴合计老板要去那就去呗,他也不知道曹总棋力怎么样,反正觉着让自己四五局就可以支吧支吧。
那天人很少,稀稀稜稜只有四五个人。老曹要了一壶茉莉花,找个角落和依兴座下来。
“依兴,听说你也会下围棋,水平还不赖吧!”
“曹总,我也就刚刚会玩而已,您怎么知道我会下的?”
“啊!小周跟我说的,他说你下棋画画都不错,尤其是围棋,今天我正好犯棋瘾了,三好街头几个棋友晚上有事,他强烈建议找你试试,呵呵”
依兴听了苦笑,心里暗骂老周不是东西,没事吃饱了撑的把他推出来显眼。
开盘曹总也没让子,试试依兴棋力,两人都下得很快,结果依兴稀里糊涂地输了九目。依兴心里知道这还是曹总让着自己,不过心里还是不爽,毕竟以前没这么惨败过,嘴上开始佩服曹总说什么自己水平不行,还是您高之类的依兴看见老曹脸上始终是笑眯眯的表情,只不过他凭直觉感到老曹有失望,这让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不了。依兴喝了口茶,去了回wc,洗了把脸,对自己说拿出点儿本事来不能让老曹看扁,于是俩人开始第二盘,老曹让了他四目。
老曹呷了口茶皱了皱眉:“茶有点凉,对了,小依你学棋有多长时间?”
依兴眼睛盯着左上角星,黑子被追打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有大半年了吧,也没跟谁学过,家里爷爷爱玩,老爷子没事就拿我解个闷儿。”依兴这时落子的速度已明显慢了许多。
“噢,这样啊!你中盘拼杀的挺凶,以棋上看出你喜欢硬拼,似乎不太服输啊!”
依兴干笑了两声“不服不行啊。”
“不用谦虚,学棋半年下成这样应该说得过去,只是你开局有四目的优势依然不知如何运用,有点可惜。”老曹喊过服务生填了点热水,接着似乎自言自语道:“围棋的序盘,即布局阶段是最令棋手困惑的时候,因为棋盘非常空旷,可以选择行棋的地方很多,这是决定一局棋结构之时,棋手面对棋盘,有时不是在思考,而是在犹豫。用一种“玄”的说法,这种空旷是最大的复杂,甚至超过了中盘战斗的具体的复杂,这种复杂表现在即使把所有高手都聚在一起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唯一的最优方案。相对于中盘的“务实”,序盘是“务虚”。这个阶段比的不先是计算能力,还有就是“境界”。你们年青人还是有些浮燥,呵呵
依兴听得服气,心想曹总果然是高手,自己锐气已灭,这盘十有八九又挂了。
“下棋如此,对于人生来说序盘也尤其重要,这点以你的经历来说应该有感触吧!”
依兴听了神色一黯,似乎触到他的确良痛处了。
曹总自顾道:“年轻人,总有股子冲劲,我看你身上尤为明显,呵呵,年轻人身上有冲劲是好事,但如果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办事之前三思而后行,是不是能效果更好呢?
像我们英雄公司现在也许,已近中盘了,但局部还有很多需布局的地方。像门市对于技术员,我现察你有一阵子了,我看中你,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像你一个半月之前,办错了两件事,几个经理商量着都说你该走人。只有我认为你慢慢一定会成熟起来,定会成为像样的技术支持。所以我力排众议给你保下来。‘
依兴听到这儿,心里恍然。内心的激动和感激一笕无余地表现在脸上。
曹总默许地点了点头:“小依,你不用自责以前的事,但也绝不能沾沾自喜,我对你的评价。要知道像你这样有点小聪明的人,在三好街头比比皆是,可是几年之后真正像个样子的却不多,你可知为什么?”
依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等着曹总的下文。
“这些年轻人没有一个好的老板带,受圈子里负面的影响太大,而且自己未能意识到什么是机会,有的意识却没能把握好,更重要的是”曹总顿了一下瞅了一眼依兴“他们没能从错的地方吸取经验,好了不谈这个,我们下棋”
终盘数子,算上曹总让的四子,依兴共负十一目。依兴已是尽了最大能力,他猜测老曹这次是使了真本事,“这就是差距啊”依兴心里暗叹。
老曹问依兴还来一盘吗?依兴摇摇头说自己领教您实力了,自己还差得太远。
“小依,才下半年已不错了,再有半年,差距可能在五子以内了。“依兴嘴上没说不过心里想要是自己用心练棋半年,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哪!”
“门市过一阵子有可能成立个团队,专攻客户,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用心,把根底打扎实一点。现在人员暂定三个,你要是到时的表现让人觉得眼前一亮,那售前工程师这个位置就是你的,好好干吧。”
依兴刚要张口问另外两个人选,老曹一摆手“不用问另外业务人选,到时自知,好好干吧,小伙子,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说完拍了拍依偿肩膀。
这一夜,依兴也是兴奋异常,他觉着自己终于有机会表现了,而且居然能得到曹总的认可,这是他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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