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庆功
工程已近尾声,眼看就到了验收阶段,两个大的电子教室紧挨着,差不多布了三百个点。第一次测试有十三四个点是不通的,于是返工。董刚是老田一手调教出来的,也算得上训练有素。很果断地命令同志们到楼下休息,留了四个人在楼上返工,依兴和小于还有业务孙飞是第一批被留下的。
老周见了心中窃喜,实为幸灾乐祸。
董刚在这方面的确很有经验,很快排除了交换机端几个由于跳线不对造成的断路,于是还剩下八个点有问题。董刚说剩下的应该是模块的问题,兄弟们先下去歇歇吧,把另外几个人喊上来接着搞,于是在依兴的强烈建议下老周又被叫了上来。
老周到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董刚夸他很积极主动的有学习网络技术的决心和愿望。
依兴下了楼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觉得有点凉,找了几张报纸垫在下面。他感觉自己经过一周多的折磨,身子骨都快散架子了。向技术大卫要了根“白沙”,试图找到一种松弛的感觉。但不幸地很快被两个人的谈话打断了。
就听小于跟大卫说:“你真的决定要走?”
大卫点点头:“是啊!我在圈里都混两年了,在hero也一年多了,该经历的也经历过了,再有几天我就满二十五了,过的多快啊,像我和董刚脚前脚后到了英雄,而他现在大小也管技服部了,我却还没混到个模样出来,女友过几天去天津工作,我想干脆算了,跟她一起去天津吧,都在一起这么多年啦,要是分开”语气中透着酸涩的无奈。
依兴也垂下头,心里思索着大卫的话:现实总是这么残忍,也许天各一方的结局只有一个
第二天信息点都已就绪,门市的业务陆陆续续都回去了,剩依兴、大卫、董刚和小刘四个人还在这边耗着,传奇的机器也都摆上了,服务器和下面的机器也都顺利的连通了,依兴也落得额清闲了一天。
两天后工程顺利验收合格,当晚依兴几个接到通知到川味楼庆贺一下。
依兴几个是后到的,迈走进三楼的包房里面二大桌满满的都是同事在嘻嘻哈哈的闲扯。
看到四个人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门市的曹总和集成田总率先站起来鼓掌,于是在座的都极力的配合。“兄弟们辛苦,辛苦,入座,入座”伴随着掌声,依兴还真觉得这最后一班岗站的值。
依兴最小,被安排坐在九妹和苏婉中间,依兴是觉得这位置是不是太照顾他了,结果抬头看到老周不怀好意的奸笑。
依兴这几天干活都没换过衣服,离老远一看和民工一样,身上还有股霉味道,于是觉得座在两位女士中间实在有些失礼,几次要和业务老李换位置,结果弄的九妹一脸不高兴:“坐在我旁边就那么不舒服啊!你甭换地儿,我换。”
依兴马上解释道:“九妹,不是这么回事,我身上汉味大,几天没洗了,不信你闻闻。”说完脱了外衣就往九妹那凑,弄的九妹脸色转粉,
“无赖。”
依兴心里乐了,又靠耍无赖过了一关。
很快酒杯都被满上,两位老总开始慰劳尽心尽力的兄弟们,言辞之间也透着真诚和嘉许。田总在依兴这一桌,举杯提议为了顺利完成这个样板工程大家干了。大家提杯下肚之后,田总又开始单个和兄弟喝,技服部的兄弟个个都是“酒精考验”,听到田总夸自己工作卖力,成绩显著都感动异常,依兴到后来还能记得当时老田的话:“依兴这小伙子肯吃苦,这次表现真不错,这么年轻就能让同事认同,很不错,今后继续努力,你所付出的,公司都看在眼里。”
依兴感受着众人的喜悦,看着大卫神情索然的和同事说笑,看着身边苏婉的笑魇如花,又抬头看了看举杯敬酒的田总,那已经隆起的肚囊还有两鬓隐约可见的银丝,心里隐隐悟到了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门市的女孩都来了,苏婉在曹总的暗示下又来了第三次“轰炸。”
两个钟头以后,倒下去的已经倒下去了,仍然坐着的都是干将。其实倒下去的只有依兴一个,他至今仍为此事耿耿于怀。推说当时不在状态,不过此事促使他衡量“干将”的标准有了提高:七瓶八瓶不醉,三步四步都会。
按照惯例,去了洗手间后,依兴脸色煞白地回到座位,旁边九妹颇为关心地问怎么样,没事吧。依兴终是年轻心性,当然不肯示弱,尤其在女孩面前。
不知怎的被老周听到,提了杯白的凑到依兴眼前,小依果然是英雄员工,从不给队伍丢脸,将来有了孩子也是英雄儿女来,哥哥敬你一杯。旁边好事的大张也不知深浅以为依兴真是战士,刚才不过故意示弱,提起剑南春要给给依兴来个全满。
就在依兴被晒在当场的过儿,苏婉伸手把依兴要举杯的手按住,顺势端了杯子:“老周,你怎么这么爱玩,明知依兴量浅,这杯我替他干了,”说完就要往嘴边送。
依兴就怕被人看扁,尤其还是好看的女孩看扁,心里没有经过任何思想斗争,坚持夺过了杯,这时两桌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在依兴身上。依兴自以为很有风度地对着大家笑了笑,一仰脖子干了,只觉得辛辣从喉咙转到了胃里,然后涌上了头。
依兴干完了,一屁股坐下,手握杯子一言不发。众人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声声暴喝,不住地鼓掌,把老周一个人料在当场。几个女孩开始为依兴叫好,随即打趣老周,老周心里暗赞依兴好样的,有种,而后利索的把大半杯干个精光。
不过事后依兴和老周分别被评为最佳风度和最差风度奖,老周也为此事一直忿忿不平。
依兴保持沉默的姿势足足五分钟,才开口向苏婉说了第一句话:“扶我去洗手间,”引起一顿暴笑。
第二节倾心
依兴这次没有按照惯例,居然早早到到了单位,没有迟到,门市的曹总看到都很惊讶,好事的小于还跑过来问他知不知道昨天怎么到的家。
大卫不声不响地在众人理解的目光中离开了公司,几个老总都对大卫的离开表示理解和惋惜。依兴心中也涌起莫名的感觉,思绪又回到和眼镜离开前一天的晚上,心里默默地祝愿大卫一路走好。
连着两天,依兴情绪都不怎么高,曹总看在眼里,叫苏婉去找依兴聊聊,开导开导这个小家伙。
中午,依兴被苏婉请到了肯德基,俩人信步走上了二楼,依兴端着两个套餐找个角落先坐了下来。苏婉洗了手,坐在依兴对面,眨着眼睛盯着依兴。
依兴显然不习惯和女孩对视,赶紧讪讪的低下头递了杯可乐过去。
“你今天情绪不高啊,有什么事让你烦心吗?跟姐讲讲。”苏婉开始单刀直入。
依兴吃了一大口汉堡,定下神来:“我家的金鱼今早上淹死了。”
苏婉听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轻的掩口笑的妩媚,“没看出你还这么痞。”
依兴看着她迷人的笑容心里不禁一荡,脱口道:“你笑的真美,苏婉姐。”
苏婉听了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本来想说依兴别油嘴滑舌的,但听依兴说的真诚,也只是浅笑了一下。
依兴本来底子就好,自从认识了老周发现自己也有让女孩开心的本事,这次正好和美女单独吃饭,可要好好发挥一下,依兴心里暗想。
没用十分钟,苏婉已忘了这顿饭的目的,只听依兴在对面侃的眉飞色舞,而她佼有兴趣的做个听众。
依兴谈到老周,说原来以为自己挺不正经的,认识到他才知道比自己正经的还真不多。
谈到自己上中专的时的同学大虾,说此人有头脑,够冷静而且还有个极为经典的论点,苏婉听到也很好奇就问是什么观点。依兴说是大虾的禽兽论,而且可以适用在老周身上,苏婉听了更感兴趣就催依兴快说,依兴一看效果达到,于是一本正经地说:“禽兽尚且有半点怜悯之心,而老周一点也没有,看到我不行了还灌我酒,所以老周不是禽兽。”然后苏婉就问:“你是什么?”依兴说鸭子太嚣张,兔子太多嘴,自己是猪,他很乖。让苏婉笑的乱颠,依兴看的直流口水。
后来又谈到依兴的强项,依兴说自己原来想作个画匠,苏婉就问“为什么是画匠,不是画家。”依兴说境界不一样,画匠思想很简单,可以很单纯快乐的活着,而画家是在寻求自我,道路太艰辛。自己渴望有简单的快乐,这叫后现代简约主义。苏婉赞叹道:“小依,想不到你还挺有思想。”依兴心想我懂得还多着呢,平时那么多书白看的啊!不过还是装得很谦虚的说:“也不行,也就是个维持!”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期讲到印度历史上最鼎盛的孔雀王朝,依兴这小子越来越起劲,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应该多聊一聊苏婉能参与的话题,于是语锋一转聊到了苏州。
说到了江南,苏婉神情里透出一股复杂的感觉,好似有些眷恋,又有些惆怅。她抬手不经意的拨弄了一下头发,透着一股水乡少女特有的柔顺的气质,依兴一时看得心潮难平。
脱口说道:“江南春qg烟雨期,与美携行肯德基。”
旁桌一位男士很配合的把可乐喷到对面女孩脸上,女孩“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瞅着依兴,依兴把双手摊开,装出一付很无辜的表情。气得女孩又瞅瞅一块来的男友,一跺脚跑下了楼,可怜的男同志马上追了出去。
依兴瞅瞅苏婉,苏婉又瞅瞅依兴,俩人一块儿暴笑。苏婉笑的伏在桌上:“你下次可不要乱发诗性,搞不好会被人臭骂一顿。”
依兴一听还有下次,把心放宽了:“那是俗人不懂欣赏,我知道姐姐一定懂。”苏婉微微晃晃头,心想真拿依兴没办法。
依兴感觉自己和苏婉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暗想有这么个漂亮姐姐照顾自己,那一定是很惬意的事。
听苏婉“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苏婉正在看表,依兴也掏出呼机低头看,“十一点半出来的,现在是下午两点,妈的,回去可别让老曹看见,”依兴心想。
于是俩人轻手轻脚地回了公司,结果曹总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佼有兴趣地瞅着两人
到了晚上,老周听说此事,把依兴拉出门口不远,一胳膊搂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我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兄弟可真有你的,说进展怎么样?”
依兴斜着眼瞅着老周的大头:“不怎么样,没事别烦我。”老周心想这小子得了便宜还装蒜,看我怎么收拾他。
于是老周使了一个眼色,早就埋伏在一边的小于和董刚围了过来
一分钟后,依兴摆出大义凛然的表情,指着来周说“你们这些恶人,想让我招供没门,除非负责我一周的伙食。”
老周说:“再说俺们是恶人,俺们就害死你。”说完嘿嘿一阵恶笑又使了个眼色。
依兴看到仨人眼神不善,心想不能示弱,再次严肃道:“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我就三个字——我——都——说”
第三节元旦前夜
午夜十分,依兴斜靠着窗台上,凝视着空中零零落下的雪花,想起老周语重心长的话:追苏婉的人多如过江之卿,你可别陷进去,干脆认她做个大姐,对你是最佳选择
依兴心想老周确实是关心我,不过我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多余担心,不过老周的确说的在理,我穷光蛋一个,“车子,房子,票子,老子一样也不具备,还是九妹不错,”不由想到了下班时九妹一脸“坏笑”地对他说:“明儿也要请我去肯德基,哪有光请苏婉不请我的,嘻嘻”
依兴哭丧着脸说“又不是我掏钱,”九妹又说那你应当回请,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勉为其难,替婉姐去一回吧。依兴苦笑不得立在当场。
依兴打开一瓶葡萄酒,倒了半杯,继续背靠着窗台,望着外面的雪景,心想明天二十九号了,后天就是元旦了,也许该跟老朋友们联系一下了,又想起来了中专时极照顾他的老大,却不知现下在新民过得怎么样,可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吗?
几瓣雪花好似有意的飘落在半透明的高脚杯里,很快地熔掉了,依兴轻轻地啜了一口,味道淡淡的有种雪涩,经不起回味
飘雪挂清杯,
风起江湖一雁咴,
停杯,
怀佳人,
趁夜色幽浓,
与谁共邀杯。
元旦前夜,老周几个组织大伙儿去索丽仙唱歌,说好谁也不带朋友去。依兴孤家寡人一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门市女孩去了四个,财务的也去了三个,男同志们也有六个,而且连曹总都去了。依兴把老周拉到一边问:“你把曹总圈拢进去干嘛?”老周嘿嘿一乐,“不把他带去,谁掏钱啊!”依兴暗骂自己笨,想到老周不愧是深谋远虑。
到了索丽仙要了三楼的大包,于是兄弟姐妹们开始一展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曹总说他先唱吧,这样大家就没有心理障碍了,要是让苏婉先唱,那谁还敢上来献丑。
老曹唱的一首〈满江红〉别有气魄,依兴也不住地跟着叫好。凭心而论,老曹唱的真是不错,绝不像自己说的那么谦虚。
之后老周唱了一首〈朋友〉,这小子平时没正经的,唱起歌来却也不含糊,下面也是掌声不断。
在大家强烈要求下苏婉清清淡淡地上场,依兴想到的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婉一首〈女人花〉也是唱的娓娓动听。下面掌声雷动,老曹居然带着大伙儿打口哨儿,自然是依兴起哄的最起劲。
唱得好听的,自然越爱唱,像依兴这种爱听不会唱的只能在下面欣赏。
老周、小于、苏婉几个老占着麦克风,作财务的几个不干了,财务有个长发,被大伙称为“大桔子。”于是和老周嚎了一首〈铁血丹心〉,末了老周还摆了几个弯弓射鸟的造型,小于在旁边起哄,说老周你等着,我给你买弹弓子去,打下几只叫春的小鸟兄弟们夜宵就有了!
九妹普通话说的还成,只是歌声不大敢恭维,见依兴一个人在下面喝茶,吃果盘,跟老曹有说有笑的,心里大概是不爽,跑过去和老周小声嘀咕一阵。
待财务高洁一曲终了,老周拿起麦克风先给大家鞠了一躬以一种凋侃的语调说道:“累得死俺的剑头们,现在欢迎英雄的希望之星,技术部的后起之秀,世纪末最后一个处男(说到这儿老周被砸得狗血喷头)依兴为大家献上一曲。”
依兴听到这儿,脸都绿了。他平时只听不唱,传说他中专时在联欢会上高歌一曲,屋子里有一半人都去了wc,剩下的都已经迈不开腿了。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盯着他,依兴还是连番推辞。老周开始加音效一流,画面更是出类拨萃”
说话功夫又卖出两套vcd,海鲜麻利地收完了钱,一脸真诚的冲着依兴傻笑。
依兴看了海鲜心情不错有意逗他:“你少来,刚认识你时,你向我推荐也是这么说的,现在还来这一套”
海鲜脸有点窘:“那怎么一样,那时,现在你是我哥们儿,怎么能坑你。”
“三好街头最擅长的就是宰熟,你当我不知道啊!“
”是不是心情好,还是泡上哪个了?”海鲜对依兴的了解挺深的,相识这大半年,他是这儿依兴唯一的买盘的地儿。
他很清楚依兴这个人不开心时话极少,脸拉的跟面条似的,像今天这儿和他抬杠,心情定是不错。
“对了,你后来去的那家公司怎么样,过得可好啊?”依兴感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但在依兴孤单的千禧年末,这怕是最暖的一句。
“呵呵,还行,慢慢儿混呗!”依兴也是傻笑。“兄弟你帮我看着摊子,我方便一下,什么盘都六块,你看着卖呗!”说完一溜烟没了,就他一个人真够辛苦的,干哪行都一样,依兴心里想。
等海鲜回来依兴居然卖了两套日剧,海鲜说你小子有卖盘的天赋,干脆,过来合伙干得了,依兴笑着骂他:“老子怎能像你这么没出息,要卖也得卖盒饭哪,不如你滚过来咱俩合伙卖盒饭好了。”
海鲜跟依兴说最近靠老爸的关系认识个工商局执法大队的小头头,这家伙说以后察盘时先通知海鲜。
海鲜说那个小头家里的碟少说也有三四千片,都是以前没收的。这帮孙子每回到三好街,五爱街少说也拉走一两车的货。哪回都是挑好的自个留下,还留一半等着卖盘的主儿拿票子来赎,剩下一小部分缴上去处理。
像海鲜最近以一块一张的价,从这帮孙子哪收了一千多片。依兴就问他,万一行里的发现自己被抄的货在你这儿怎么办,海鲜一笑说你道行太浅了,他就是看见了,也得挺着,有能耐自个把抄的盘要回来,跟我计较那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嘛!
晚上依兴看着中央一套里的大型跨世纪晚会,看得也是兴趣素然,不知怎么的再找不着小时候一吃完饭就坐在电视跟前儿等着老妈打开电视的感觉。
十一点,依兴开始给能联系上的同学朋友打电话,送份祝福,说实话挺俗的一套,不过中国人就讲这个,你没辄。
在十二点一刻时,依兴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九妹打来的。
九妹问依兴新世纪的第一天打算如何安排,依兴说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干脆在家上上网,发发贴子,打打游戏算了。九红妹倒是兴致挺高,说出来陪她一起逛逛街,看场电影吧!
依兴愣了一下说考虑一下,那边急了,电话筒里传来九红妹不爽的声音:“你不去拉倒,好像谁求你似的,痛快点。”
依兴颤颤惊惊的说明儿要陪老娘,于是那边“咣”的一声把电话挂了,留了依兴一个人发呆。
依兴一挂电话,又响了,依兴接起电话里面传来老周的声音:“呵呵依兴,生日快乐。“依兴又笑又气:“你欠扁啊!我2月13日生日!”老周很深沉地说:“呵呵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吗,兄弟明天出来玩玩?”依兴说要陪陪家人,尽点孝心。那边说不防碍孝子的私生活。于是老周也断了线。
依兴最后接的电话是大虾打来的,俩人聊了好一会儿。依兴把参加工作的经历跟他说个大概。大虾安慰他说我们年轻再漫长的路也要咬着牙挺过来,又说这儿个月在日本快要累疯了。终于上了三类立大学,这些年辛苦恐怕还要继续,也不知何时熬出头,现在正在赚学费呢!在日本每个家庭每个人都在迎千禧年,自己虽在酒廊打工,但也能感受到这种气氛,只是特别想回家看看,想和兄弟们聚在一起聊聊,转去又问兄弟几个怎么样了。
依兴说老大家里没电话联系不上,大伟和同居的女友泡吧,大张一直也没联系,老潘听家里人说和女朋友在逛街。
第五节我为卿狂
大虾叹了口气问道:“你小子怎么也没在圈里处个朋友,一个孤单着,快乐吗?”
依兴一脸的无奈,连声音都跟着他郁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没女人缘,看上我的女孩至今还不超过一个”大虾也没听出依兴的言不由衷。依附兴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苏婉唱歌时的样子,心跳快了几下。俩人闲扯了一会儿挂了线,依兴打电脑从新买的一的儿盘中找出了海鲜强力推荐的《轩3》。借此来消磨一下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空虚感
早上七点,依兴依然两眼红红的盯着显示器。这款游戏的确没让他失望,心中的郁闷早随着威尼斯悠扬的调子烟消云散。
八点时,他撑不住了,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再一睁眼,下午三点多。吃了点东西上网灌水。
网上好多新闻,要说信息量大,的要数新浪了。依兴看到能和it沾边的就是新浪,搜狐8848等一大批在纳版上市,股票飙升的新闻了,心里一阵羡慕,终于可以挣美国股民的钱了!
依兴一直对这些能做大事的中国人,有种敬仰,像什么张朝阳。李志东,加上风头正劲的丁磊,谭智,吴士宏,杨志远等等。时常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如此风光地成为媒体同行们的焦点。不过用老周的话讲,光看贼吃肉了,没看贼挨打。依兴完全不理老周那一套,觉得自己只要够聪明,肯吃苦,机遇总会来的。看到网上种种对互联网经济的评价,这几个月的郁闷一扫而光,觉得又看到了希望。
他开始回味九九年里所发生的能让他有印象的大事:中国电信的折分,彩电行业的价格战,piii和k7的推出,网中国在纳版的上市,拨号上网资费的下调,微软的折分大劫,传奇老总的倪xx解聘
种种的一切好像都离自己很远,而又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这时,楼下家电维修部的录音机正断断续续地放着悠扬的老歌“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对于互联网经济,门市的老曹在闲聊时说过,互联网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百米画卷,每一寸都孕育着无限商机,这个产业正在高速不断地变化和发展,新一代的异潮儿不断推陈出新的商业模式,吸引更多的资金进入。正是因为互联网经济本身的扩展性和自我膨胀能力使人们对互联网公司预期越来越高,其实互联网经济的前景,根本是不可能计算出来的,而现在的一切又发生的那么突然。似乎有点快的过头了。这种完全靠商业炒作的经济其实就是资本游戏,也许这条路是对的,不过现在风光炒作的经济其实就是资本游戏,也许这条路是对的,不过现在风光似乎早了点儿,每个做网站的都一夜暴富,那他们赚的钱打哪儿来,也许现在还只是个开始,很快涌入这个行业的会越来越多,泡沫吹得越来越大时,还有多少个可以在泡沫上跳舞呢。没哪个网站能实实在在的赚点钱,资本就在这个越来越大的泡沫里流过来流过去,直到有那么一天股民们冷静下来
门市几个人都觉得曹总有水平,看得远。依兴心里想的是老曹对it经济的认识和措词绝对都高人一等,不过人家网站圈钱,造就一堆新it富豪,你看着眼红也不至于反整个行业说的跟击鼓传花似的。言下之意老曹分析的有失偏,在这种规则都不完备上的赌场和庄家,玩这种让人心跳不已的游戏的确刺况分类。和民族分类,老爷子话匣子拉开了,似乎就不愿合上,依兴边装边听老爷子讲他的历史,王老爷子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河南,安徽,四川,福建总之中国大部分都走遍了。老你子以北京的四合院谈到河南天井式窑院,皖南的黔县古民居,一路又讲到微派园林建筑,四川穿斗式屋架,上海的弄堂,福建永定土楼,一直聊到苗岭山寨的杈杈房。
依兴本来只是打发打发装系统的时间,不想让王老爷子闷着,听王老越讲越觉着自己长见识,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钟头。
毕恭毕敬满怀敬仰之情地把王老爷的机器送走了,心里不禁慨叹自己走过的地方太少了,那么多有文化有特色的地方都没去,将来自己有机会一定要走一走,暗暗下了决心。
要下班了,九妹过来调侃依兴:“依兴,你不是刚认了个大伯吧?居然听了两个小时还恋想不舍,真佩服你。”依兴笑笑也没答话,心想要曹总在这就好了,没准老曹和王大爷俩人能侃到一块儿去,谈论的话题也必定精彩,像九妹这代年轻人越来越漠视文化的沉淀和积累,只讲求眼前的效益,还是太短视。依兴脸皮也够可以的,根本没考虑自己也是年轻人,而且比其他人更浮燥,需心向别人求教的时候实在太少了
还不如向作者好好学学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苏婉等外地的同事们也都回来了,依兴在同事们中间还发现两个新面孔,于是曹总笑吟吟地给同事们介绍一番。
男的姓刘叫刘德亮,女的叫孙洋,俩人都是做业务,经过一番含喧,依兴开始打量了这俩人,刘德亮高高的个子,怕也快到1米八了,戴了副眼镜,说话声音不大,好像还有些腼腆。依兴心想这摆明了没有工作经验,以这种性格做业务日后怕有的累了,倒是这个女的孙洋引起了依兴的兴趣。
孙洋是地道的沈阳人,家住的离依兴家也不远,后来才知道,她个子不高,据依兴目测大概1米6上下,不算漂亮,但一眼望过去,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根据依兴的直觉,这个女孩子很聪明,没准以后是名干将。
门市的业务就这样多了起来,到后来才知道,小刘是公司一个老总介绍过来的,孙洋则是门市的曹总早就物色好的人选元旦以后来上班的。
客户服务部在董刚等人的争取下,在二楼有了自己的一块地方,支了台电脑,有两个桌子,终于有了稍微像样点的根据地,大家在闲的时候可以坐在一起研究研究技术问题,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董刚跟随着大伙闲聊,真正想学点技术知识恐怕还要靠自己
这个周六hp有个基于外设的培训,在沈阳hp总部公司呼呼拉拉去了五个,业务有两个新来的同事和九妹,这边是技术小于和依兴,对于厂商的培训,依兴一向非常喜欢,一来可以不用闷在门市里,二来接触更多新鲜事物。
第七节培训
培训在周六下午一点半,因为离这也不远,几个遛遛达达就过去了,路上依兴问小于:“听说门市不是还有业务叫秦姐吗?我怎么一直没见着?”
小于道:“她,你可要好好认识一下,秦丹和苏婉号称英雄门市二将,能力都巨强
‘啊?哼哈二将吗?‘
‘说正经的,秦姐有一个月一直跟前软件部的刘总忙活,听说软件有个项目是她揽下来的,不过照我看也挺难的。你想啊,作集成加上软件增值这一块是挺好的,但咱们软件部那一块实力没那么强,也只是刚刚起步。要说还是咱们秦姐好使,在政府那边有门子,争取了些资源,七捌八骗的居然也成了重点扶值的软件企业之一,这不就是了,几个月前,xx集团要上马个集成项目,要做个cr数据库,秦姐,刘总和软件部首席工程师大山跟了这个单子好几个月了”
依兴心说,这才是传说中的sales,不知何时有幸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秦姐。
几个人聊着就到了华新大厦,给依兴第一个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前台的接线员,那个女孩长得清秀极了,在他们等着的两分钟里接了七八个电话,声音干脆而好听,看起来真正大的厂商效率就是不一样与之相比,同正,清华大鸟什么的都只能算大丰收里的小萝卜头依兴心里默念“中国hp您好”这几个字自己再炼个十年八年也没人家说得好听。
几个人经过办公区悄悄走进了会场,路过百十来坪的办公区,里面衣装笔挺的白领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着,桌上一杯杯浓郁的奶咖香味不经意的飘走这里没有吵闹的噪音,也没有忽高忽低的喧哗,你甚至听不到踢踏的脚步声,似乎人人都不苟言笑。依兴平时是最随便的一个人,无论是着装还是仪表以来没讲究过,看到这场面居然觉得好笑,心想是不是工作压力把这些白领们搞得连放个屁都要很讲究的请示一下
进了会议室,里面不大的地方居然有二十来头,没办法只能坐在最后面。看来这个圈子里人时间观念还真强
hp培训的讲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sales,两小时培训安排的极为紧凑。讲师说话的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而且居然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依兴对这种外企了解又进了一层,他想以这个讲师普通话的水平当个电台主持人或评论员都够了,难怪hp在圈子里口啤这么好,看看人家的员工工作效率和素质修养就知道差距在哪儿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这等人才三好街一般大公司都养不起,心里也就释然了。
培训很成功,最起码让依兴这个对外设一窍不通的技术员了解了hp的外设种类和卖点。加上hp给每个人发的产品资料和技术档案,回去仔细看看可以让每个人迅速上手。依兴回头瞅瞅刘德亮和孙洋。只见刘德亮懒懒的打着哈欠,孙洋却认真的做着笔录,高下立判。看来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啊,依兴乱发感慨。
临走时,hp给每家公司发了一张外设的安装调试deo盘,被小于如获到宝的收起来,几个人又晃晃悠悠回了公司。
依兴心里想的是这样的培训真是不赖啊,要是管晚饭就更好了!
要到下班点了,依兴正想着收拾东西回家,正赶上苏婉一个企业的客户98系统出了问题,听说挺着急,需要马上派人过来解决。赶上公司的技术都被派出去了,屋里就剩刚回来的小于和依兴。于是依兴自告奋勇的和苏婉打车去了。
路上回想起苏婉很犹豫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快。
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依兴了,这回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依兴不是白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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