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害了。
结果,他一掀床榻边的纱幔便瞧见一个面色红润呼吸起伏有序的洛妤。
这模样怎么看都是睡着了,哪里的什么病入膏肓!
顾延微微错愕,他来之前已经将洛妤的情形想过千百种,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无风不起浪,那关于洛妤病重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顾延暗自思索着。
洛妤睡得迷迷糊糊的,大概不是她熟悉的床她睡得不安心,隐隐约约察觉到房间内似乎有人。
她费力睁开疲敝的眼帘,看向床榻边,似乎有人?
洛妤霎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睁大了眸子,仔细看去,原来是顾延啊。
她瞬间松了一口气,这人不声不吭的站在她床头,真是吓死人了。
“是你要吓死我了。”顾延没好气的看着洛妤,伸手点了点洛妤的脑袋。
洛妤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竟然将心中所想的脱口而出了,难怪顾延这样说。
她对着人讨好的笑了笑,眼珠子一动,“文瑶没有对你说吗?”
说罢,还撩起了锦被的一角,自己朝里间挪了挪,腾出一大片位置,对着顾延淡淡的笑了笑,“王爷,您是不是翘了那些公务,如果不重要的话那就一起睡会儿吧。”
顾延深呼吸几口,终于还是放下了其他,现在没有什么比一个宽大舒适的大床和一个温香软玉更吸引他了。
随即翻身上床,靠在洛妤的身旁,将锦被裹结实了,才侧过身牢牢抱着洛妤,将人的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牵起洛妤的一缕秀发绕着圈圈把玩着,这才询问今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洛妤蹭了蹭顾延结实的臂膀,嗅着顾延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混合着的雨水青草味,将事情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顾延。
顾延刮了刮洛妤的琼鼻,暗含宠溺,“算你机灵。”
他确实没有吩咐过宫女熬什么燕窝,要是洛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那碗燕窝,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顾延吐出的气息就飘荡在洛妤的耳边,让她一时不敢直面顾延的眼睫,只好顺着自己的心,把脑袋深深地埋在顾延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耳畔传来的结实有力的跳动声,渐渐的合上了眼眸,呼吸再次归于宁静。
这会儿最急的可算是丁晞了,他正对着手底下的小太监发着脾气,将手中滚烫的热茶毫不留情的泼在跪着的人身上,眉目间满是戾气。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们下得明明只是一种慢性药,怎么现在人就要不行了!”
那小太监遭了殃,惨叫一声,本能的用袖子去擦拭落到脸上的热水,口中不断求饶,“丁公公,奴才不知道啊,奴才是拿着您给的药交给那里的宫女的,按理说不应该啊。公公,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这样呢?”丁晞难以平复自己的心绪,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怔怔的瘫坐在椅子里,迷茫的望着远处。
“难道是药出了什么差错?不,不行,洛妤袖子不能死,快去把解药送进去,让人赶紧吃下去!”
洛妤不能死,她一死就没人能牵制顾延了!
洛妤病危的消息彻底扰乱了丁晞的心湖,让他自乱阵脚。
“可是,公公,这样不就——”
不就说明是他们下的手了吗?
可惜在丁晞阴鸷的眼神下,那小太监再不敢多言。
“你是不是蠢?将解药下到洛妤用的汤药里不就行了。”
丁晞知道小太监在犹豫什么,但他做不到冷静。
丁晞尖锐中带着刺耳的声线就在耳旁,刚刚带来的烫伤犹在脸上,丁晞日积月累下来的阴狠毒辣的手段历历在目,小太监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雨还在下,一滴滴的打落在在地,啪嗒啪嗒溅出水花。已经转变为滂沱大雨,形成了一道道雨幕,也隔绝了大部分人对洛妤这边的窥探。
被洛妤这么一闹,一个上午已经没了,眼瞅着就要到正午的时候了。外殿的宫女大臣不知道真正的情况,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跑到洛妤这里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是真的不敢,生怕这种关头摄政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摄政王那她们撒气。
毕竟人是在宫中的,也是吃了宫里头的东西才不适的,要是人没了,她们恐怕都不好过。顿时一个个还有些活络的心思瞬间歇了下来。
文瑶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来到主殿。瞧着江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站在门口守着,她当然知道江夏的内心有多纠结复杂,随即呵呵一笑,“江统领辛苦了。”
“文瑶姑娘也是。”江夏认出了这是跟在王妃身边的侍女,客客气气的跟人寒暄了一番,见人手上拿着一碗药,想来是给王妃的,这么看来,难道王妃真的中了别人的算计?
江夏心中不免有些担心,顺口问了一句,“王妃可还好?”
不是他多看中王妃,只是王爷似乎很喜欢王妃的模样,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