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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昱淡淡开口,“听说王爷近日病症加重,已经瘫在榻上动弹不得,小王爷今日这出,王爷怕是不知情吧?”
“本王在做什么自己很清楚,你少拿他压迫本王。”
敬安王哼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不屑,“还有那个什么兵符,这么多年还是找不到,有什么用呢?”
“敬安王怎么会觉得那余下的兵符会不重要?”
宋昱眼神冷淡的移过去,“王爷这一生,不是一直在竭尽所能寻找吗?”
敬安王也笑,指了指床榻上的沈良州,“他都成这样了,找或找不到,又有什么重要的。”
“宋昱,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
“都到了这一步,本王不信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眼神示意,身旁的随从心领神会,上到榻前递给陆沉一个精致的瓷瓶,道了声:“快些吧,别误了时辰。”
陆沉正了正脸色,接过瓷瓶,将里边的液体倒进了搁置在旁黑褐色的药汁里,用汤匙搅动。
寂静的殿内只能听见汤匙轻碰瓷碗的声响,几下过后,陆沉抬起头,将沈良州半扶起身,对敬安王道:“这药喝下去,只有半盏茶的功夫不到,想好了?”
敬安王觉得好笑,“谁想好了?”
陆沉便不答话,用汤匙喂着沈良州一口口喝下。
敬安王眼神越发深沉,宋昱面无表情望着,丝毫不为所动。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关他事。
半盏茶功夫不到,沈良州开始剧烈咳嗽,陆沉站在旁,看见他咳嗽了好一阵子,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了一阵子,锁定在宋昱身上,嗓音嘶哑,“成了?”
宋昱点头。
敬安王猝不及防,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们……”
他倏忽望向刚刚那随从,只见他眉眼低垂,面无表情,心中咯噔一下。
迅速开门,见殿外密集的将士不知何时已经散去,空无一人,他猛的回头,阴沉的盯住沈良州。
陆沉扶沈良州坐起,在他腰后垫了枕头,又喂他喝了几口水,冷冷道:“下次再喝这药,我可不救了。”
“陆沉!”
敬安王黑着一张脸,怒不可遏,“你竟然背叛我!”
陆沉冷淡的撇他,“敬安王以为,我与你谈得上背叛?”
“陆!沉!”
敬安王气的直抖,咬牙切齿,“本王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陆沉面无表情,收拾好药箱,独自离开了。
“敬安王与其威胁别人,倒不如想想自己。”
沈良州淡淡开口。
云湛从内室中出来,手上推着轮椅,坐着垂着脑袋的靖贤王。
敬安王大骇,怒目圆睁,“你竟敢!”
沈良州冷笑,“你能收买朕的人,怎么不想想朕也会收买你的人。”
“你们几个一唱一和,就为引本王入钩?”
敬安王冷笑,“把本王困在这里又如何,五万精兵就驻守在城外,来时本王已经下了令,如若子时仍不见本王出来,五万将士即刻杀进宫,不留活口。”
“五万将士?”沈良州面无表情重复一遍,冷冷道:“那真是巧了,云晟回城时,刚好碰见五万无主将士流落城外,现在估计已经带兵逐回了。”
“你说什么!”
敬安王脸色大变,白了一张脸,“不可能!边疆战乱,云晟明明……”
“边疆是战乱,云澄子承父业将云晟替了回来,况且。”
他笑了下,冷淡而疏离,“早在南疆新帝继位,就与玄京已然交好,此番也只为锤炼兵马,怎么?你不知吗?”
“你胡说!”
敬安王额前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南疆与玄京十几年战乱,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就重归于好,南疆新帝怎么可能会配合你演这出戏,沈良州,你莫以为这样就能击溃本王!”
若是近年来战争只是锤炼兵马,那便是骗过玄京所有人,所有突发的战乱,都只为让旁人觉得与南疆关系愈发紧张,这怎么可能,怎么能是。
“若那新帝继位是与朕同样立场呢。”
沈良州目光灼灼,冷声道:“谁与你说三言两语便能化解,沈敬,你以为这些年朕付出了多少,才堪堪换来一纸和平。”
“不,不,本王不信!”
敬安王面色惨白,嘴唇颤抖,“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的,五万兵马为我方所用,你不可能……”
“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沈良州掀开被子,赤脚下地,身子还有些虚弱,陆沉扶住他,慢慢到敬安王面前,撇过垂坐在轮椅上的靖贤王,一字一句,“你们父子十几年都找不到的那枚兵符,你猜会在哪里?”
敬安王愣住,倏忽的扭头,望向宋昱,“你?”
沈良州笑了下,不及眼底。
“你以为在朕这里啊,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想从朕这里拿到,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