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从就有牙痛毛病，初三时被土郎中治好，以为已根治，想不到若干年后牙痛病复发ww··发`发说这几天，疼得她几晚睡不好她到本院口腔科检查，医生告之，左下颌第二前磨牙基本蛀空，需拔掉种补她跟肖成国商量，种还是补？肖成国认为种牙为好，虽然价格贵点，但寿命长肖成国建议到省口腔医院治疗，那儿聚集了全省牙科权威，设备也是一流于月采纳肖成国的建议，次日上午跟头儿请个假，捂着左下巴前往省口腔医院她挂种植科主任焦航的号，回答说上午开会，要等2个时正犹豫时，窗口里说：“要不，挂他助手周全的号周医生医术不比焦主任逊色”
听到周全两字，她头脑嗡的响了一下，不知此周全是否彼周全？
“要不要挂？”窗口里催她
焦航是全省种牙领军人物，料想其助手差不到哪里，就回道：“挂吧”到得三楼种植科，里面挤满了人，一个个手里拿着号，脸无表情地等着叫她刚找个位置坐下，听到叫她的声音
声音是那么熟悉，令她心里一颤待她还未缓过神来，周全已站在她面前“你也看牙？”周全扯开口罩，露出英俊的脸，满脸堆笑
于月慌忙站起来，茫然地望着他，木然地点点头
“挂了谁的号？”周全问
“焦主任”于月撒了个谎事过境迁，又遭遇姜思平的情骗，她已不再恨他了比起姜思平，他不知要好多少倍寂寞时，她会想起他的种种好处与温情但是，在这个时候，她不愿见他，不愿让尘封的记忆泛起她想起他引用过的两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一寸相思一寸灰她早把这段爱情碾成灰
“给我吧”周全向她伸出手，一看挂的是自己的号，笑了笑，说：“等会儿，把前面这个处理完，就给你看”
旁边有人提意见：“周医生，不能插队，我已等了半个多时”
“她昨天就跟我约好了，插什么队？”周全狠狠地瞪对方一眼对方吓得不敢吱声
于月很快坐到周全面前的躺椅上问明情况，他认真看了她的病牙，建议拔掉重种她点头同意他叫护士拿来麻药和拔牙工具，仔仔细细心心地进行操他除了说句“痛不痛、吐掉口水”等之类的话，其他很少顾及处理毕，他不在病历上写点什么，就送她下楼，一边走一边交待注意事项，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有问题打电话”
下了楼，她问：“多少钱？”他说：“不用管，我会处理”出了大门，她也不说句感谢的话，只顾埋头往前走走了一段，回过头来，他还站在那儿，向她挥挥手她也跟着挥手
回到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发呆，脑海里尽是过去的画面电影院、江边、云岭草地、妇保院等等，那些地方，留下了不少美好和痛苦的回忆尤其是在妇保院，肚子里胎儿被表姐活活地给扼杀掉了不，是他活活地给扼杀掉了如果孩子能顺利出世，现在应该是学生了孩子，对她来说不知有多么重要，以后恐怕只能成为奢望和梦想
“发什么呆”申明从外面进来，拍拍她的肩，“不是去看牙病了吗？”
“刚回来”于月抬头瞟他一眼
“看你心事重重怎么哪，不顺利？”申明在她面前坐下，“应该找焦主任看”
于月说：“他挺忙，助手看的”
申明问：“周全吗？”于月点点头申明哦了一声，赞扬道：“周全不错，医术不亚于焦主任我母亲也是他看的，效果挺好”
于月问：“你认识他？”
申明摇摇头，说：“胡雨欣通过朋友认识的他真不错，服务态度超好，我母亲老唠叨要感谢他”
于月笑笑，没说什么，低下头，自顾自地玩指甲
申明问：“晚上有空吗？有个饭局想请你陪”自当上组长，他陷入没完没了的应酬，经常在她面前发牢骚她知道，这种牢骚，实际上是故意显摆和炫耀以前，看别人前呼后拥应酬不断，他时不时露出艳羡和妒忌现在，有了和别人平起平坐的待遇，他怎不暗自高兴趾高气扬？
于月捂住下巴：“刚拔牙，消受不起”说罢，调侃一句，“下次有好饭局，别忘了带上我”
中午回到家，肖成国问：“是找焦主任看的吗？”当听完她的解释，他一下陷入沉默，想不到世界那么，两个冤家又碰在一起，而且成为医患关系
看他脸上飘过乌云，她马上解释：“除了牙病话题，我们什么也没说”
肖成国吁声长气：“我没这么心眼，主要是想起你们的过去同时，也想起我的过去”
于月不愿与他谈及那段心碎的往事，系好围裙准备午餐
过了两天，她感到伤口有点隐隐痛，就打电话询问原因周全听后马上做出判断：伤口出现炎症，过来点处理待她到得医院门口，他已在那儿等候处理极其简单，周全只给她清洗了一下伤口，开了几片消炎药送她下楼时，他邀请她晚上到咖啡屋坐坐她一口拒绝，理由是牙痛不想吃热饮他解释没关系，流食和软食尽可放心吃她还是不动心，推脱以后再说他不再纠缠，只道以后定要给面子，让他有个道歉和悔过的机会
费去一个多月时间，她的假牙终于种好周全的医术极其高超，假牙种得如同原齿，天衣无缝，毫无二致周全得意地问：“怎么样，满意吗？”她左看看右摸摸，高兴地说：“挺好，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想不到你真的圆了儿时的梦”又问：“还画画？”周全咧咧嘴，摇摇头：“早丢到太平洋去了”他那幅《雀跃芦苇》工笔画永远定格在她脑海里周全又趁机邀请她晚上去咖啡屋坐坐这次她没有推脱，只是低头不语他热情地劝道：“去嘛，事情过去那么久，权当叙叙旧彼此都结了婚，还担心什么？”她想想也是，在当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就满口答应
她早早地回家给肖成国安排晚餐，编排说老朋友于萍约她出去坐坐他毫不怀疑地点头同意并开了句玩笑，“以前，你们合起来骗我，以后不会再骗我吧！”她脸一红，嗔道：“去你的”
几天前，她与于萍在商场不期而遇多年不见，两人相貌发生不变化，于月越发丰满性感，于萍则发福许多，眼角出现不少鱼尾纹两人亲热地拉着手，互相谈了别后情况于萍2年前转为院长，工更为繁忙她一到任，到处烧香拜佛，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感动“上帝”，要来一笔资金，接着又引进一笔善款，福利院从此脱胎换骨于萍请她到福利院来玩，感受一下新环境，再好好喝上两盅她也请她到单位和家里做客所以，这次于月又想到打于萍的牌
他俩来到悦心咖啡屋悦心咖啡屋坐落在南都中心商业区，装修极尽奢华室内仿欧式设计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一进屋就有一股法国波西米亚的浪漫风情扑面而来保罗≈8226；莫里哀的《蓝色的爱》轻音乐在大厅里绕梁回旋，每个音符都渗透着法兰西民族特有的浪漫情调，让人联想到葡萄酒、玫瑰、郁金香、地中海的阳光、情人的欢笑和眼泪他俩选择一个两人卡座坐下，身穿红色燕尾服的俊男立即递上菜单周全点了她喜欢吃的点心和咖啡以前，他们去过多次咖啡屋，不过没现在这么华丽耀眼周全轻声问：“喜欢这里的环境？”她点点头，微闭双眼，静听美妙动听的轻音乐她感到音乐华丽而不艳俗，浪漫而不轻浮，粗犷之中带着细腻，热情之中蕴藏着宁静音乐基调是蓝色的，像地中海海水那样蓝，沁人心脾，充满诗意这蓝色带着一点忧郁，这忧郁或许是情人的忧郁，或许是法国雨季的忧郁，或许是人类共有的忧郁保罗≈8226；莫里哀抒发的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那些难以察觉和捕捉的各种情思，并通过音乐把生活中的诗意展现在你面前，使你对他所创造的美的意境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不一会，点心和咖啡全上齐俊男做个请的姿势就退走于月一看是卡布奇诺咖啡，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对这种咖啡情有独钟，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独特魅力，初闻时味道很香，第一口喝下去，可以感觉到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软，第二口可以真正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和浓郁，最后当味道停留在口中，又会觉得多了一份香醇和隽永一种咖啡可以喝出多种不同的独特味道，令她颇感神奇
两人慢慢品着咖啡，和着优美的轻音乐聊起往事经过时间积淀和风雨侵蚀，两人的心情极其平静与坦然多是周全絮语，于月间或插上几句聊到伤心处，他用手背拭泪，她则把脸转向一边，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聊完往事，他倾诉衷肠，令她百感交集，唏嘘不已
与她分手后，他心如死灰，痛不欲生后来，在母亲威逼下，又给她写了决绝信他知道，信一到她手里，恋情就算彻底了结可他无法将她从脑海里挥去，她像一把锥子直往他心里和脑子里钻，弄得他脑袋如爆裂一般从此，他天天寝食不安，整个人瘦得变了形母亲把梅岚叫来慰藉，越慰藉越使他烦躁不安母亲说：“梅岚哪点比不上于月？我看梅岚比她好千百倍就你骨头贱，会看上这种没档次的”他吼道：“别说了，要不，你干脆杀了我”母亲从此不再贬损于月，只一味说梅岚的好处在母亲唆使下，梅岚加快了追求的步伐也许是赌气，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他终于妥协，答应与梅岚接触有天酒醉，他稀里糊涂地与她行了之事事后，硬是回想不起自己如何钻进她的被子他怀疑是她刻意为之，但木已成舟，只得将苦果吞下两人先后毕业，不久就走进婚姻殿堂女儿一出生，梅岚态度大变，经常冷言冷语、指桑骂槐，稍辩解，立即拉下黑脸或夹枪带棒，害得他神经高度紧张夹枪带棒的话题总是那么几句：“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妖精”“你嫌我？马上让位给你的心上人”“做梦吧，即便死，也要把你拉来垫背，不会让那个妖精占便宜”到现在，他一直无法理解妻子的内心世界，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有时他想，如果在意他的过去，她何必对他死乞白赖紧抓不放？当时答应与她交往，也是权宜之计，好堵住母亲的口谁知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让她有了要挟的把柄初次，女孩子本该羞涩她倒好，像中了头彩，兴高采烈，在双方家长面前津津乐道，令他进退维谷羞愧难当有了实质性的接触，他怎能逃脱双方家长的摆布？女人一旦把男人的旧爱叼在嘴上，不把男人逼疯才怪呢？梅岚越诅咒于月，越使他想起于月的种种好处和百般温情在他脑海里，于月是那样乖巧温顺、懂事明理、体贴入微若不是母亲百般阻挠，他该是多么幸福美满有时被逼急了，他就吼道：“行呀，你让出来啊没哪个求你占她的位置”他一吼，她反倒沉默，只瞪着哀怨的眼睛望着他，然后几天不理不睬从此，这样的冷战间而不断，令他无所适从，心烦意乱有时，他向母亲诉苦母亲反而责怪：“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梅岚这是在乎你我还不知道，你心里还惦记那个妖精女人的感觉很敏锐，我都看得出来，她哪看不出来呢？彻底死了那个心吧，都做了父亲，别再想东想西，好好过日子”是呀，于月一直盘踞在他心里，无法摆脱这么多年，她的点点滴滴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里闪现初恋，大都纯洁美好跨过了初恋，爱情就生出许多枝叶有的人变得风流，见一个爱一个有的人变得随意，凑合过一辈子有的人变得冷漠，不会真心爱第二个对初恋，有的人是拿来成长的；有的人是拿来一起生活的；有的人是拿来一辈子怀念的而周全，是这种冷漠和拿来怀念的人在怀念的日子里，他想方设法打探她的消息，祈望她平安幸福后来发生的一切，他了如指掌，尤其是她遭到姜思平的欺凌，恨不得冲上去教训他一顿可他不能，只能在幕后密切关注，直到她与肖成国成婚，他才松了口气她成婚那天，他来到现场，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注视当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既祝福她成为人妻，也悲哀她相伴疾男
对他这份情，她即感动又无奈，本早已放下，也早已遗忘，不是他重提，断不会去揭已平复的伤疤封住了，就风平浪静；揭开了，就风起云涌，毕竟这是一段非同寻常的情缘与苦难她望着他，他眼里充满爱怜与期待这爱怜，是旧情的复燃；这期待，是重修旧好的真诚
过了许久，他把手伸过来：“我们握个手，好吗？”
她头脑一片空白，机械地伸过手去，与他滚烫的手握在一起
双手相握的同时，两双眼睛也目不转睛地胶合在一起，那光、那神、那色，又像从前一样火热、迷乱、温和
不知是巧合，还是音响师有意为之，音箱里突然响起了周冰倩悠扬悦耳、婉丽缠绵的《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天上的星星哟也了解我的心/我心中只有你/千山万水怎么能隔阻我对你的爱/月亮下面轻轻地飘着/我的一片情……那充满深情厚意，表达思念之情与感人肺腑动人心弦的美妙歌声，在他们心灵深处引起强烈的共鸣听着听着，她禁不住热泉奔涌而周全，也是泪流满面
随着《真的好想你》乐声嘎止，他们的心也趋于平静周全端起咖啡杯与她的杯子一碰，动情地说：“以咖啡代酒，庆贺我们再次相逢”
于月温婉一笑，端起咖啡与他轻轻一碰，浅浅呷口，嗫嚅道：“想不到今生还有重逢的机会”
周全也温婉一笑：“说明我们缘分未尽最近一段时间，梦里尽是你的倩影”
“说过梦话？”于月低声问
周全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有天梦里呼唤你，被她用胳膊顶醒，接着招来一顿呛白我只好三缄其口，任其责备”
于月低眉一叹：“这是我们的命想当初爱得死去活来，最终得到了什么？除了心痛，就是心酸心碎”
周全仰头长叹一声：“月，现在回想，完全怪我软弱无能如果我有特里斯丹的勇气，你这位‘绮瑟’也不会白当”
于月摇摇头：“如此有何意义？特里斯丹和绮瑟不过成为爱情悲剧的代名词而已要怪，只怪传统观念和社会环境”她的语气突然变为坚定，“不过，有目前这种结局，我已心满意足，至少不会被人瞧不起”
是呀，他至今不明，为什么母亲总喜欢拿有色眼睛看人？脑袋里门当户对的观念像金刚石一样顽固，仿佛人一出生就该分三六九等可母亲永远不懂爱情的真谛，那是要凭心灵感应和心心相印，否则，即便勉强成婚，也是海市蜃楼和午后彩虹倘若母亲不是以死相逼，他也不会妥协退让，如此就能修得正果他对她的怨怼不恼反悦：“你已是高贵的火凤凰，没人再敢门缝里看人”
她相信他的话，如果他母亲此时站在面前，可能会漾起笑容对她盛赞不已，因她的容貌和气质绝对是女神级，工单位亦不差
过了会儿，她问起他的孩子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彩照，是个清雅精致的女孩他告诉她，女儿叫蓓蕾，快上学，不像他，像妈妈随后，他叹息一声：“如果我们的孩子能留下来，可能已上学”顿了顿，又凄怆地说，“世上没有如果，但我永远无法忘却有时想起，心里猛抽自己的耳光”
一提起过去，她双手捧头，把脸埋在臂弯里，失声痛哭孩子呀，身上的一块肉，被他无情地扼杀了哭够了，她突然似发疯般地站起来，挥起双拳隔桌猛捶他的胸脯：“你是杀人犯，杀人犯”叫声引来周边众多诧异的目光他赶紧绕到她身边，使劲搂紧她，温柔地劝道：“好，我是杀人犯，我对不起你，今生不能补过，来生一定为你做牛做马”
好一阵，她才平静下来，把他推回座位他再也不敢提及过去，只默默地瞅着她，偶尔叫她喝咖啡吃点心这时，音箱里响起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音乐时而、充满希望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是他在生命最低沉的时刻创的，融入了他全部的心血，那激昂的曲调，那富于变化的旋律，似乎把人的心境带到曲折的命运之中同时，又提醒人们，只有坚持信念，勇于向命运挑战，才能突破困境，改变命运，让命运拜倒在自己脚下随着激昂的节拍和变化的旋律，他问起她的近况她如实了回答他对她的生活哲学倍加赞赏，由衷道：“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似乎是为你而，经过一番拼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定位，可喜可贺！”他举起咖啡，“来，碰杯，祝贺你！”两人举杯一碰，大喝一口
周全又问：“结婚这么多年，怎么不要个孩子？”
一朵乌云倏地在她脸上飘过，她黯然神伤地垂下头，以无声了回答
周全很快读懂了她的难言之隐与无助，他知道，下身瘫痪者多半是性功能缺失，肖成国自是难以幸免他安慰道：“没关系，活人不会被尿憋死，现代科技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解决”
于月无奈地摇摇头：“他没这种意愿估计还未走出洋洋的阴影”
他马上想起虎头虎脑聪明伶俐的洋洋那时，家伙跟在她后面，一蹦一跳，多么可爱！也难怪，换成谁，都无法从心里抹去亲缘和血脉，即便离去，其音容笑貌永远无法消失对此，他不便多说，只扼腕长叹：“如此，就苦了你”
她抬起头，盯着他，幽幽地说：“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等那天他想通了，去做试管，或抱养女人一辈子，不能没有孩子否则，枉在世上走一遭”
周全点点头：“支持你，到时需我帮忙，吱一声我有个男同学，天生死精，后来做了试管家伙长得像妈妈，挺可爱同学自有了孩子，一天到晚乐呵呵的”
于月眼睛里闪出一道亮光，“把你同学的信息收集来，我要借此做他的工”
“好啊”周全双手一击，高兴地应承下来
至此，只要有机会，周全就约她出来喝咖啡、下餐馆、河边散步有天，周全提出陪她到云岭雨露寺去祭拜这是她多年前的夙愿，他一直没有忘怀于月高兴应道：“行，你定个时间”近期，她有股强烈的愿望，一直想去雨露寺烧炷香，求菩萨保佑万事平安、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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