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梁医生虽然不是很想帮这孩子做这个手术,因为自己明明检查到这粉瘤边缘不是很清晰,肿瘤还不成熟,想要完整取出来就比较难,这就好比鸡蛋的蛋黄一样,如果是煮熟的,那鸡蛋的蛋黄就很好取出来,如果是煎的,要完完整整将蛋黄和蛋白分开,就比较难了。可是想到既然上面的医院说要早点手术,自己属于下级医院的医生,论权威,论技术,都没法和上面的医生能比的,自然不该忤逆他们的意见,况且现在这些治疗方法都是时时变的,早些取出来,或许应该也是有道理。
梁医生又想到这些粉瘤,有的就算是完整切除,日后也有可能复发,就是自己没有全部取出,那也不是自己手术的失误。况且看这对母子的意思,也是非做手术不可的,而且有签了字,自己又何必阻止呢?于是还是答应了他们。
等这孩子和他母亲签完字后,娇娇便打算领那孩子进去了,这时他母亲关切问道:“医生,我能不能在旁边看啊?”
“这当日不能啦,做手术你肯定不能看的,阿姨,你在门口等吧!很快就出来了,不用担心。”娟娟解释道。
“妈,你不要跟过来了!”那小男孩有些不耐烦了。
“好,但你要好好听医生话!忍着疼,别哭,乖啊!”那妇人叮嘱一回。
“知道了,你好烦啊!”那男孩撇撇嘴。
娇娇这时带着那男孩,右手往电子们旁一挥,门就开了,进去,这时这妇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伸着脑袋往里探了探,然后不久见护士扭着屁股,带他儿子进了左边的一个房间里,这时突然听道有人对自己喊:“阿姨,你到外面等吧!”
“哦!”那妇人见这里等和外边等也没什么区别,况且这里的医生开了口,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呆着,于是慢慢的往外走。
“欸!你要换鞋啊!我们这里面的鞋不能穿到外面去的。”梁医生喊道。
“哦!”那妇人忙换鞋出去。
“你别楞着在这里啊,你去关好门啊!”梁医生朝韦光亮说完,也进去里面了。
韦光亮等那妇人远去后,关门,便跟着梁医生后面,进去里面消毒洗手了,可是说道洗手,韦光亮就是洗一次,怕一次,没用过那刷子的人是不知道其中的痛苦的,可是想到梁医生在他旁边,哪里敢偷懒。正当韦光亮用刷子刷手时,他望了梁医生一眼,却发现,梁医生压根就没有用什么刷子,而是用双手互搓。奇怪,那次做手术,自己没用刷子,还被他训了一顿,怎么现在他就不用刷子刷手的呢?于是开口问:“老师,怎么你不用刷子的?”
梁医生白了他一眼:“这要用刷子的吗?这种小手术要用刷子的吗?随便洗洗就行啦!主要是那手套别污染了就行了!”
韦光亮这么一听,楞了,随后也撇开那刷子,也学梁医生这般消毒。
他们消毒完双手后,便去一间上次韦光亮和张医生做手术的那个小手术间,那男孩已经在那里等了,娇娇这时说道:“好了,医生现在来了,我不看你了,我现在就出去。”
“欸!娇娇,你怎么还没有帮我消毒的?”梁医生撇了一眼娇娇。
“哎,我让他脱好裤子躺在床上,哪知道这小不点怕羞,怎么都不肯。”
“欸!你怎么不脱裤子的呢?我们做这一行的,有什么没有见过!你脱不脱?你不脱就别做了!你就回去了!”梁医生骂道,其实他也不怎么想做这个手术。
“可是,她要我脱光裤子喔!”
“这肯定是要脱光了,我们等下要消毒,又要铺巾,况且你这个粉瘤又是长在屁股上面,怎么可能穿着裤子做手术呢!”
这男孩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做不做!不做就出去!我没时间在这里等你的!”
那男孩有些哽咽了,虽然不愿意,可是见有医生帮那护士,人多势众,倘若真的是不做手术,肯定会被母亲唠叨死,况且上次那医生说了,这个手术非做不可,不过在腊吉市医院是要住院的,自己不想住院,刚好老师又有事,所以才回来这里做。于是也就背对他们,脱光裤子,躺在那已经铺好一次性蓝色铺巾的手术床上了。
娇娇忙去消毒,这时一个护士拿了个包裹进来,放在推车上,韦光亮一看,咦?这不是那个“玉美人”小洁吗?这么这么巧,太好了,有她在自己旁边,做手术心情也好很多!不过这次可千万别弄出什么笑话,别学上次那样,害得自己没面子。
韦光亮转眼想想,不对!古语不是有云什么“能博美人一声笑,哪怕屈膝又折腰。”,昔日唐伯虎点秋香,为了博得美人一笑,闹出多少出格的事情?如今要是能见小洁笑一个,哪怕被梁医生他们骂几句又何妨?但转眼又想到,这玉美人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自己就是怎么取得她欢心,又有什么用?想到这,不由得长叹一声。
“欸!你楞着这里干什么呢,快去戴手套啊!你是来做手术的!不是看手术的!”梁医生见到韦光亮木头一般,忍不住又说了他。
韦光亮这时才回神过来,走到梁医生旁边的推车上,取了双七号半的无菌手术手套戴了上去,
然后他见那“玉美人”先用洁白无暇的双手打开那无菌手术封条,然后拿了个持物钳熟练的掀开这包裹第一层,随后将这持物钳子往这包裹布一夹,就松手了。
韦光亮见那持物钳好大,像是以前回姥姥家用的煤炉钳,不过这钳子两个尖端是空心的环形的,感觉有些怪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设计,不过自己已经戴好手套,也就不方便拿来看,怕污染。这时见梁医生已经铺好铺巾了,于是就站在他对面。
梁医生快速地装好手术刀,娟娟这时已经开了一个五毫升的注射器,还在无菌包外放了瓶利多卡因,梁医生放下手术刀,将注射器吸满液体,一手从那无菌包裹里那了块棉球,正擦着那小男孩被蓝色铺巾覆盖着却特意露出来的屁股,一边擦,一边道:“现在打麻药,有一点痛,忍一忍啦!”然后找准位置,用注射器插入那屁股凸起部位的周围,由浅及深,很快就将注射器里面的液体给用完了。
这男子一直在“哎呦!哎呦!”地叫的,韦光亮见他疼得屁股都在抖动,不由得好笑,心想,自己小时候也是因为怕打针,可是那是生病,去医院,基本上都要打支屁股针的,这种揪心的痛,可不是好受啊。
韦光亮于是从很小时候就下定主意,长大后一定要当医生,有病就自己给自己看,能够不打针的,就别打针,可是读了临床四年,虽然也是混过来的,但是也知道,术业有专攻,一个医生,不可能什么科目都样样精通,有时候得了病,自己是没办法给自己看的。至于打不打针嘛,该打的,还是要打,有些药是没办法吃的,况且吃下去要经过消化吸收,药效才能发挥作用,所以对于一些急重症的疾病,吃药哪里来得急。不过,对于一些不是很严重的病,当然还是选择吃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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